彭智敏,史佳可
(湖北省社会科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7)
经济新常态下促进中部崛起的任务选择
彭智敏,史佳可
(湖北省社会科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7)
促进中部地区崛起战略成效明显,中部地区基本上摆脱了“塌陷”的局面,“三基地一枢纽”的地位得到加强,但仍然存在着发展水平相对较低、市场开放程度不高、产业竞争力较弱、对内对外开放水平不高、区域发展不均衡等问题。面对新的发展环境和形势,中部崛起战略的主要任务应当进行调整,把要积极融入国家“一带一路”战略和长江经济带战略,完善和升级市场化的产业结构,打造有区域特色的城市群体系,构建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区作为重中之重。
新常态;中部崛起;任务选择
中部崛起战略自2006年正式提出以来,实施已有十周年。在这期间,中部地区的经济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经济实力明显增强,结构调整成效明显,支撑能力大幅提升,城镇化进程快速推进,人民生活水平持续提高,生态环境日益改善,同时,近年来中部地区的外部环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地区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1](p45-54)对此,有学者提出在区域发展新棋局下,即发展目标、发展动力、发展路径、发展格局和发展层次发生变化下,中部地区必须对发展战略进行重新审视。[2](p52-59)在《促进中部地区崛起“十三五”规划》中,国家将中部地区的战略定位由中部崛起战略提出之初的“三基地一枢纽(全国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能源原材料基地、现代装备制造及高技术产业基地和综合交通运输枢纽)”调整为“一中心三区(全国重要先进制造业中心,全国新型城镇化重点区、全国现代农业发展核心区、全国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全方位开放重要支撑区)”,正是对中部地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发展战略做出调整。[3](p5-6)随着战略重心的相应调整,中部地区新时期的任务也必须进行调整与升级。
1.经济总量占全国比重快速提升。
实施中部崛起战略后,中部地区总体上与全国的宏观经济发展态势保持一致,先后经历了金融危机前的高速发展期、危机调整期、刺激消化期和新常态减速期,但发展速度逐步追赶并超过全国平均水平,保持了快速发展的趋势。中部地区经济总量占全国比重呈现波动上升的趋势,2015年,中部地区实现生产总值14.7万亿元,十年年均增长11.6%,比全国平均水平高2.1个百分点。[4](p47-52)经济总量占全国的比重由18.8%提高到20.3%,位居四大板块第2位,基本上摆脱了中部地区在国民经济中比重不断下滑的尴尬局面。分省来看,中部地区各省份总体上表现较好,除了山西占全国比重略有下降外,其余各省份均有不同幅度的上升,其中湖北、湖南的占比升幅均达0.7%以上,是中部地区发展最快的两个省份;河南的经济总量近年来一直居于全国第五位,2014年占全国比重达到5.49%,是我国重要的经济大省;安徽、江西的占比提升幅度也达到了0.3%。十年间,中部地区固定资产投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地方财政收入分别增长7.7、3.7和7倍。
2.粮食生产基地地位进一步巩固。
自2004年以来,中部地区粮食产量保持稳定增长,实现十连增,从2004年的14468.08万吨提高到2014年的18247.84万吨,年均增长2.35%。其中,河南的粮食产量增幅最大,从2004年的4260万吨增长到2014年的5772.3万吨,年均增长达到3.08%,2014年产量占全国比重达9.51%,总量仅次于黑龙江位居全国第二位。从全国来看,中部地区粮食产量占全国比重基本稳定,从2004年的30.82%略降至2014年的30.06%,但这一比例仍然超过了中部地区的面积、人口、经济总量在全国的比重,在我国粮食生产版图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图1 2014年中部地区各省粮食产量占全国比重
3.能源原材料产业综合实力大幅提升。
中部地区自然资源丰富,尤其是煤炭、有色金属、非金属等行业在我国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中部各省发挥其比较优势,借助全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契机,推动煤炭、有色金属等产业发展,产业综合实力快速提升,中部地区作为全国能源原材料基地的地位愈加凸显。山西、河南是我国产煤大省,其中山西2013年全社会原煤产量达9.63亿吨,占全国的26.17%;比2005年增长74%,高于全国68%的增幅;2014年,山西共有6家企业入选世界500强,入选企业均为煤炭企业,入选数量居全国省区第三位。江西、湖南、安徽、湖北是我国重要的有色金属产区,其中,2013年江西的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和有色金属矿采选业的主营业务收入分别为5589.27亿元和384.56亿元,分别占全国比重达12.01%和6.24%,加工业的占比远大于采选业占比,这也从侧面说明江西在有色金属行业有较高的产业化程度。
4.现代装备制造与高技术产业快速发展。
在改革开放前,中部地区就有较好的装备制造的基础。“十二五”期间,中部地区的装备制造、高技术产业快速发展,各省均培育出一批千亿装备制造、高技术产业。研究表明,中部省份的制造业表现出很强的比较优势,装备制造、高技术产业如安徽的电器机械和器材制造业、江西的电器机械和器材制造业、湖北的汽车制造业、湖南的工程设备制造业等在长江经济带内优势明显,而且集聚呈强化趋势,在全国形成一定的竞争力。[5](p9-14)2013年安徽的电器机械和器材制造业、江西的电器机械和器材制造业、湖北的汽车制造业的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分别达4078亿元、1951亿元、5008亿元,2012年湖南的工程设备制造业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2725亿元,均在全国占有重要的地位,而在2005年这几个数据分别为423亿元、1076亿元、97亿元。2015年科技部火炬中心对全国高新区评价显示,武汉、合肥高新区进入前十位,郑州、长沙和洛阳高新区进入全国高新区前20位,其中武汉东湖新技术开发区为全国第二个自主创新示范区,2015年完成企业总收入达10062亿元,同比增长18%,突破万亿元大关,综合实力位居全国第三位。
5.交通枢纽地位不断巩固。
中部地区拥有承东启西、连南接北的区位优势,随着近年来我国以交通为重点的基础设施建设向中西部倾斜,以及国家和中部地区经济实力的不断增强,中部地区的交通运输条件得到极大的改善,作为全国交通枢纽地位得到巩固,已初步形成了较为完善的综合交通运输体系。以高速公路为例,中部地区2004年高速公路通车里程为8396公里,占全国的24.48%,而2013年达到28107公里,占全国的26.92%,远高于10.8%的国土面积占比和21.75%的经济总量占比。交通基础设施的改善有效地巩固中部地区的枢纽地位。数据显示,在2004-2014年间,中部地区的客运量和货运量均快速增长,占全国比重有较大提高,其中客运量从23.3%增长到29.16%,货运量从23.4%增长到29.8%,明显超过中部地区的经济总量占全国的比重。武汉长江中游航运中心跻身长江三大航运中心,长沙、武汉、郑州机场旅客吞吐量2016年均突破2000万人次,全部进入全国前15强。
图2 2004-2014年中部地区客、货运量占全国比重
综上所述,国家实施中部崛起战略后,中部地区总体上已经摆脱了中部塌陷的尴尬局面,并且在国家赋予中部地区的“三基地一枢纽”的地位得到巩固或者加强。相关实证分析表明,中部崛起战略在促进中部地区经济增长方面成果显著,尤其是在工业化、城市化、交通基础设施、科技教育方面取得了非常明显的政策效应。[6](p31-39)此外,在2004-2014年间,中部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指数在四大板块中上升幅度最大,与东部及东北的差距急剧缩小,对西部的领先明显扩大。[7](p47-52)总体上说,中部崛起战略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1.发展水平相对较低。
同上所述,近年来中部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效,但相对于东部地区和全国平均水平来说,中部地区在很多方面的差距依然巨大。以人均生产总值为例,湖北成为中部崛起战略实施后中部地区首个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超出全国平均水平的省份,为全国平均值的101.01%;但其余五省与全国平均水平还存在明显差距,只相当于全国平均值的73%-87%。山西这一指标与全国的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大幅度扩大,相对于2005年降低了12.47个百分点至75.16%。发展水平的相对较低意味着生产效率低下,在区域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中部地区要想继续提升在全国经济版图中的地位,必须加快经济发展尤其是工业化步伐,缩小与东部地区的差距。
2.市场开放程度不高。
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外开放度不高,外向型经济很薄弱,如中部地区2014年进出口总额只有2539.3亿元,仅占全国的6.42%,与GDP的全国占比(20.3%)差距极大;二是对内市场化程度有待提高,地方保护较为普遍。有学者曾对东中西部的市场化程度进行测度,中部地区2007年的市场化指数远落后于东部地区,甚至低于东部地区十年前的水平。[8](p133-136)而王小鲁等人测算了全国各省市2008-2014年的市场化指数,报告显示,中部省份2014年的市场化指数位居全国中游,其中安徽排名最靠前,居第十位,明显低于东部省份,而且从动态上看,在八年间中部六省的市场化指数提升程度多远低于东部省份。[8](p17-22)当前业内多从前者的角度论述中部地区在开放方面的问题,重点论证领域集中在引进外资规模、进出口规模和结构等方面。诚然,对外贸易和投资是地区经济发展一个重要的问题,但在经济增长新动能向消费转换的环境下,提高中部地区的市场化程度、激发市场活力需要放到更重要的地位。
3.产业竞争力较弱。
无论是就产业体系来说,还是就产业经济效益来说,中部地区的产业竞争力较为薄弱。随着市场经济推动产业在全国范围内的分工,各行各业趋于细化、专业化,东部地区借助于其先发优势构建了较为完整的产业体系结构,并早一步进行产业升级,在很多领域尤其是在高新技术产业占据绝对领先地位,拥有参与国际竞争的实力。中部地区在这方面有初步形成的趋势,逐渐培育了一些有别于传统比较优势产业的产业集群,如武汉于2007年依托光谷生物城发展生物医药产业,该园区在科技部2014年生物医药园区综合能力评比中高居第二位,但中部地区在这种新兴产业方面形成较强竞争力的产业不多,与东部地区相比差距仍然巨大。另一方面,中部地区的产业结构相比于东部地区偏向于传统产业,而且品牌化发展较为薄弱,经济效益较低,以规模以上工业利润率为例,2013年中部六省中只有河南和安徽略高于全国5.91%的平均值,其余四个省份均低于该水平,其中山西这一指标只有1.23%。建设全国重要先进制造业中心,构建有地区特色的产业体系结构,提高产业经济效益,是中部地区与东部地区竞争的必然要求。
4.一体化进程不足。
这主要表现在中部地区城市群建设的滞后。城市群是区域经济在发展过程中形成的一种“有机”城市结构体,是地区经济实现一体化发展的带头兵。结构完整、功能完善、规模适中、范围明确、边界清晰的城市群在地区内率先构建良好的市场体系,实现一体化发展,进而促进整个地区经济的一体化进程。目前,中部地区各省份均以本省省会为中心打造区域城市群,其中武汉城市圈、长株潭城市群、环鄱阳湖城市群已联手打造长江中游城市群,有望成为下一个带动国民经济发展的增长极。但纵观中部地区的城市群建设,一体化发展最为关键的市场机制因上面提到的开放程度不高受到制约,城市群建设多是由政府部门推动,初步在旅游、商贸、文化、社保等领域破冰,而关乎到地方利益的领域进展缓慢。如何打破地方利益藩篱的枷锁,是中部地区在一体化过程中必须面对的问题。
5.区域发展不均衡。
中部地区在省级层面上的发展水平有所差别,但总体上各省的差距不是很大。中部地区的区域发展不均衡主要表现在不同片区之间,不同片区的发展差距过于悬殊。全国14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中,涵盖中部地区的就有6个,即燕山-太行山区、吕梁山区、秦巴山区、武陵山区、大别山区、罗霄山区,涉及到中部地区的每个省份。以一江之隔的湖北鄂州和黄冈为例,2014年鄂州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为6.53万元,而黄冈只有2.36万元,不到鄂州的四成。区域发展水平相差过大对于要素流动有较大阻碍,同时容易产生各类社会矛盾,不利于区域一体化发展。
在新的时期,面对与提出中部崛起战略时不同的环境和问题,促进中部地区崛起的任务重心必然要做出一定的调整。结合中部地区存在的问题、国内外经济发展环境以及国家宏观政策导向,在今后一段时间内,中部地区在以下几个方面需要予以重点关注。
1.抢抓经济新常态带来的新机遇,打造全国先进制造业中心。
进入经济新常态,我国区域发展格局也有很大变化:东部地区原有的低成本工业化发展模式逐步终结,各省份的发展速度也大多降到7%-8%左右,当前大力推动产业转型升级,更多的注重发展质量;西部地区以资源为支撑的发展模式也难以为继,发展速度也有较大幅度的回落,转型压力大;东北地区则受困于国有企业体制机制转型、产业转型、资源枯竭型城市转型等诸多矛盾,经济形势异常严峻,经济发展缓慢;中部地区表现相对较好,除山西外各省的增速回落幅度相对降低,但也面临着很大的发展压力。中部地区与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竞争具有明显的产业优势、结构优势、区位优势;与东部地区相比,中部地区的资源环境承载力更强,自然资源和劳动力资源更丰富,要素成本相对较低。
上述发展态势说明,中部地区应当抢抓经济新常态带来的历史机遇,按照《促进中部地区崛起“十三五”规划》的要求,全力以赴,打造全国先进制造业中心。一方面,中部地区要充分发挥资源优势、产业优势和临近东部地区的区位优势,积极承接东部地区的产业转移。具体来说,中部地区要切实做好承接产业转移规划,以皖江城市带、湖南湘南、湖北荆州等国家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为重点,同时打造省级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根据地区比较优势有选择性地接收东部地区的产业转移,同时吸收东部先进的技术、管理方法和经营理念,在承接产业转移的同时完善和升级地区产业结构[8]。另一方面,有前瞻性地推动区域创新能力建设,重点依托武汉东湖、湖南长株潭、河南郑洛新和安徽合芜蚌等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等鼓励企业创新,使企业成为创新的主体,勇于跟东部地区进行竞争,力争在光电子信息、工程机械、新能源汽车、农副食品加工、生物医药、煤化工等地区比较优势领域走在全国前列,提升地区产业竞争力和经济效益水平,打造全国先进制造业中心,提高地区经济竞争力。
2.积极融入国家“一带一路”战略和长江经济带战略。
“一带一路”战略是国家应对外贸乏力而加强同周边国家和地区经贸联系的发展战略,长江经济带则是国家依托长江黄金水道推动东中西地区互动发展、扩大内需的发展战略,两者是我国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的重大战略举措。中部地区地处丝绸之路经济带和长江经济带的重要腹地,位于东西南北各大经济区的交汇处,有着扩大开放和内需的迫切需求和参与国家战略的区位优势,必须要融入国家两大发展战略,借助国家平台发展外向型经济和提高内需,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和发展动力转换。在对接“一带一路”战略方面,以河南、湖北自贸区为核心,以各个综合保税区为重点,以欧亚大陆桥、长江黄金水道为依托,充分发挥中欧(武汉、郑州、长沙)国际班列、武汉新港、岳阳港、芜湖港和九江港等通道联通中部地区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优势,打造中部地区对接“一带一路”战略的出关平台,加强与中亚、欧洲、东亚、东南亚等之间的经贸往来,提高中部地区经济外向度。在对接长江经济带战略方面,发挥中部地区承东启西的区位优势,重点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产业协调发展、产业转移、对外开放和环境保护等方面交流和合作,构建东中西互动的廊道,促进东中西部协调发展。
3.打造有区域特色的城市群体系。
城市群是地区经济发展到较高阶段后自发形成的“有机”城市结构体,通过集聚经济、城市分工等可以有效提高区域经济产出效率和竞争力,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和区域竞争的有效途径。中部地区已有武汉城市圈、长株潭城市群、环鄱阳湖城市群、皖江城市带、中原城市群、太原城市群六个成形城市群,前三者及周边部分地区联合构建长江中游城市群,皖江城市带也加入长三角城市群。中部地区在建设这些城市群时,要重点提高地区市场化程度,通过市场手段提高紧密度,构建一体化的发展格局。此外,中部地区的城市群应放到全国的大格局中谋求发展,在全国的范围内参与竞争和合作。这需要各城市群根据自身比较优势打造具有明显地域特色的城市群,如长江中游城市群应打造为经济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相结合的“两型”城市群,中原城市群应打造为内陆一体化发展城市群的典范,太原城市群则以推动产业转型发展为主。
4.构建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区。
区域协调发展是保持地区经济社会稳定的重要基础,也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必然要求。中部地区塌陷的问题已不复存在,下一步需要着重考虑地区内部的不均衡问题。对此,中部地区在交通、通信、电力、水利等基础设施领域和教育、医疗、就业、养老等公共服务领域要重点向落后地区适度倾斜,着重改善国家级贫困县市尤其是集中连片特困地区的经济发展基础和条件,优化落后地区的发展环境。在此基础上,大力发展具有地方特色和有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优势产业,如结合特色农业资源优势和劳动力优势大力发展农副食品加工业、食品制造业等劳动密集型产业,推进产业集聚形成产业集群,提升落后地区的内生发展能力,保持发展速度高于地区平均水平,不断缩小地区发展差距。
在新常态下,我国经济进入了中高速增长区间,但各大地区之间的经济竞争不会减弱,而且更加注重质的竞争。中部崛起战略正式实施已有十年时间,上述分析表明,前一个十年提出的战略任务已基本完成,同时中部地区面临着全新的发展背景、问题和要求。在新的时期,中部地区各省份要以中部崛起十三五规划勾画的蓝图为指导,及时对战略取向、发展思路、重要任务、政策体系等进行调整,积极融入“一带一路”战略和长江经济带战略,重点提升实体经济,完善和升级地区产业体系结构,打造有区域特色的城市群体系,构建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区,以适应未来愈加激烈的区域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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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周 刚
F120.3
A
1003-8477(2017)06-0075-05
彭智敏(1960—),男,湖北省社会科学院长江流域经济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史佳可(1990—),女,湖北省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