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敬刚
(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北京 100029)
春秋时期郑国祭祀遗址的音乐文物考古研究
黄敬刚
(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北京 100029)
春秋早中期,先民们继承着西周时期的礼乐制度;战国早期,封建制度则出现了大的变革,形成五霸争雄,相互割据的局面,礼乐制度遭到诸侯们的僭越,礼崩乐坏、百家争鸣和奢靡之风盛行,但是钟磬悬乐制度与音乐实践出现了繁荣的景象,其中制造乐器、享用音乐和乐器种类都超乎前世。诸如此类的事件不仅在传世文献中多有记载,而且在地下出土有极为丰富的音乐文物中得到佐征。
春秋郑国;祭祀遗址;音乐考古
春秋时期科技水平得到了大力发展,这在我国重大考古发现中所出土的音乐文物中均已得到证实。诸如春秋时期墓葬中出土有钟磬悬乐、打击乐器、吹奏乐器和弹奏乐器等。河南新郑李家楼、陕西宝鸡县杨家沟、山西太原赵卿墓、江苏邳州九女墩等地出土的青铜编镈,河南陕南县上村岭东第1052号墓,山西闻喜上郭211号墓、河南新郑城路、河南淅川下寺1号墓、河南固始县城关镇等地的考古发现以及出土的青铜乐器数量远远超过了西周时期的乐器种类和数量。在山东、河南等地出土了不少编磬。在湖北当阳、江西等地出土了吹奏乐器和筝、瑟等丝竹类的弹拨乐器。在西南地区如广西、贵州、云南等地还出土有青铜鼓乐器等,其中有些古墓葬、遗址中同时出土钟磬悬乐、丝竹弹奏乐器及其他打击乐器和吹奏乐器。
重大考古发现诸如春秋时期的音乐文物,分别在河南新郑、淅川和陕县上村岭虢太子元等祭祀遗址和墓葬中出土,所出土的钟磬悬乐均具有划时代意义。
(一)音乐文物分析
春秋时期郑国遗址应为音乐考古参验标尺,因其有确切可考的遗址和墓葬,使得这批音乐文物为研究者提供了确切可考的年代断代标尺。春秋战国时期在今河南新郑市区,则有星罗棋布的郑国、韩国都城遗址和墓葬区。考古发掘的大批悬乐编钟,仍然是音乐考古探索与研究的重要对象。《史记·郑世家》曰:“郑桓公友者,周厉王少子而宣王庶弟也。宣王立二十二年,友初封于郑。”可见有关春秋时期郑国的历史在古文献中记载甚详。新郑于商代则为南郑,周代为东郑。在春秋早期则享有十二诸侯的盛名,竟有称霸中原的实力。《左传·纪事本末》曰:“郑庄公,春秋诸侯中枭雄之姿。”春秋时期,郑国的势力则形成包围周王朝之势,加上诸侯争霸,都虎视中原,故此郑国在春秋战争更为频发。郑国在各类战争中不断消耗国力,万般无奈之下郑国东迁新郑。至于新郑自西周时期则已称之为“郑父之丘”。《左传·隐公十一年》郑庄公曰:“吾先君新邑于此。”杜预注“此,今河南新郑”则可证。考古发掘证实此为郑、韩两国的宫殿基址、郑国国君的陵墓区、贵族墓葬区和附葬坑。
在这里还发现了韩国的宫殿遗址与宗庙古城墙、城门和台基遗址。1923年在西城东南部李家楼发现郑公大墓,从墓中出土了104件青铜礼乐器,其为郑国贵族墓地。尤其东城古城廓则为郑国的贵族墓葬区、祭祀遗址、夯土建筑基址,以及包括郑韩文化遗址中的手工业作坊,即大吴楼、小高庄铸铜遗址,张龙庄制玉遗址、人民路制骨遗址、仓城铸铁遗址、热电厂铸陶遗址、能人路制陶遗址等。郑国祭祀遗址3处。与此同时在上述遗址附近发现多处郑国贵族墓葬区。大中型墓葬也有发现,一般分布在仓城村西至后端湾一带。还有中型贵族墓葬区。尤其在郑城以外的附近还发现东周墓葬区8处。这些地点主要分布在城外东北部的李家、城乐的马家、新郑卷烟厂一带以及城东南的付庄、城南的冯庄、蔡庄、烈江坡,城西的周庄一带,城外西北岭上村一带。郑国城外小城多为中小型贵族墓葬区,贵族大中型墓葬区多在城外稍远高地和沙岗上。韩国贵族大型陵墓(侯王墓)区则在城外稍远的许岗、冢岗、王行庄、柳庄、胡庄、暴庄、宋庄、李家渔夫冢、冯庄等。其一,在郑城内外,发现大量青铜器,1923年新郑李家楼发现的郑伯墓,出土礼器等104件;其二,郑国墓葬,从公墓、邦墓竟有一万余座;其三,贵族墓葬或国君墓,随葬有青铜礼乐器等。其四,1993年至1997年,郑韩故城东城发现3处郑国祭祀遗址,全城路祭祀遗址发现青铜礼乐器坎3座,出土青铜礼器61件,青铜编钟24件等。中行祭祀遗址发现青铜礼乐器坎18座,其中4座在历史上曾被盗,仅存的礼乐器坎中出土青铜礼器142件,编钟206件等。[1]4可见考古发掘的文化遗址中发现的城址、墓葬区所出土的礼器、乐器等资料,为研究春秋时期的礼乐制度、音乐思想提供了实物形象资料。
(二)音乐文物举例与分析
郑国祭祀遗址无疑为研究周朝的礼乐制度提供了珍贵的考古实物资料。尤其是出土的礼乐器则更是音乐考古与研究的最可信的资料。郑国祭祀遗址主要有三部分遗存,其一,建筑遗存墙基;其二,祭祀遗址后瘗埋祭器的土坎;其三,则是瘗埋祭祀用牲的土坎所埋马匹等。其中祭祀遗址的后瘗埋祭器的土坎,出土大量的青铜礼器和青铜乐器坎两大类。郑国祭祀遗址考古发掘区,其西南部分约4000平方米,有关青铜礼器坎、殉马坎较为丰富。其中有K1、K4、K9、K3、K13、K17、K10、K2、K15、K14、K18等等,大部分礼乐器殉马坎有规则分布着。故此,在研究春秋礼乐制度和礼崩乐坏的同时,郑国祭祀遗址中礼器和乐器,则是我们要深入探讨的重要资料之一。诸如青铜礼器坎:考古发掘有7座,为圆角方形和长方形竖穴土坑。这些青铜礼器坎和乐器坎进行统一编号:K2、K3、K6、K10、K13、K15、K18。以K2、K3、K10形成三坎相连的组群。其中K2坎周围有乐器和殉马坑。
一般而言,郑国祭祀遗址中的青铜礼器坎,则以成组的青铜礼器为主旨,也有一些漆木器等出土。保存比较完整的礼器坎未经盗扰的K10中,发现有列鼎9件、鬲9件。另外有4座礼器坎均出土列鼎9件、簋8件、鬲9件、方壶2件、圆壶1件、豆1件、鑑1件、呈1组共31件礼器。可见,礼器在祭祀活动中占有一定的比重。[1]43以K2坎、K3坎、K6坎、K10坎、K13坎、K15坎、K18坎为例。K2坎填土内的包含物有简瓦、板瓦、盆等春秋早期陶器碎片。在坎的西北角发现一铜方壶盖,应为1座青铜礼器坎。北部一排的圆壶、2方壶、2鼎、2鬲、2簋;北排器物相挤靠的一排4鼎、3簋、4鬲、1豆、1鑑。坎内东南角有3鼎、3鬲;坎内出土9鼎、8簋、9鬲、2方壶、1圆壶、1豆、1鑑共31件。坎底东南角有空间边长约1米,约1平方米呈正方形小块区域,是供摆器人操作活动空间,在其周围摆放有31件青铜礼器,分别有列鼎9件、簋8件、鬲9件,方壶2件、圆壶1件、豆1件、鑑1件。这些青铜礼器摆放的整整齐齐[1]43-45。礼乐制度则在春秋时期的郑国仍然显现浓烈。
所见K3礼器坎,于1997年在T605探方中考古发掘时发现,第一排1圆壶、2方壶、1鑑、1豆、1簋、1鬲;第二排出土3鼎、3簋、3鬲,计31件青铜礼器。这批青铜礼器在坎内摆放很有规律,坎内青铜礼器由北向南逐排摆放,器物将鼎、鑑、方壶、圆壶摆放在一起。其东、西为四排,南、北则为列,摆放有序,有此青铜鼎内扣有铜鬲或簋等器物。这些青铜器摆放的十分讲究,说明在这个时期的礼乐制度仍为郑国贵族所顶礼膜拜。K6坎则T615北部第3层下发现,从坎填土中有竖硬的五花土,文化层中有鬲、豆、罐等春秋早期陶器碎片。K6与K2、K3等礼器坎文化内涵和遗物风格均相近,也应为1座青铜礼器坎。坎内共出土鼎、簋、鬲、方壶、圆壶等31件。该坎也呈长方形竖穴土坑。这批青铜礼器在坎内排放有序,也体现出相互扣放等形式。所见鼎、壶、鬲、簋摆放在一起,鼎内还摆放鼎、鬲、豆之特点,此外还有骨珠成串摆放在方壶底侧。K10坎则在T604第2层下,探方的西北角发现有MK19殉马坎。坎内分别出土有鼎、鬲共18件青铜礼器。再见中部的凹地稍偏中南部整齐放置3排铜鼎,即第一排为10、11、12号鼎;第二排为13、14、15号鼎;第三排16、17、18号鼎等,其坎内保存的青铜礼器都摆放有序。K13坎则在T606的中东部,在祭祀区的最北部。K15坎在T603的东南角。K18坎则在T593。这3个探方均为战国文化层下发现多座青铜礼器,仍然以鼎、簋、鬲、方壶、圆壶、豆、鑑等物器为组合,其中K15出土有31件青铜礼器。以上大部分青铜礼器多出现31件器物,应与当时的礼制礼器有关。因其为战国时期文化层,故在此不别多赘。[1]48
再看青铜乐器坎:郑国祭祀遗址青铜乐器共计11坎,主要分布在该遗址的东南部,乐器则以3座形成一组,在乐器坎附近也有少数坎出现。在遗址西侧也出现马坎,存在乐坎与马坎相互打破关系,则反映出时间早晚关系问题。诸类坎除少数有被盗或打破现象,极大多数保存完好。K1坎呈长方形竖穴土坑。曾在1996年12月进行过考古发掘清理工作。先后清理了镈钟、钮钟和残腐的竹席、钟梁架,其梁架上有装饰花纹的灰痕,仅存东西端两小段。这些遗存的痕迹与乐器相互依存的关系很重要,在考古发掘时一切遗址则为音乐考古与研究提供重要的参考资料。编钟架上盖有竹席和悬挂乐钟的彩绘木梁,正是反映春秋战国时期悬乐钟磬结构的重要资料。以及K1填土由褐色黏土和黄沙土混合而成,形成五花土一次性填埋。此则与春秋时期或战国时期的土坑竖穴填以五花土夯实的葬俗习惯相同。[1]50
郑国祭祀遗址青铜乐器K1坎,开口于2层下,打破H1650和3层与生土。其坎壁呈垂直至底,整整齐齐,底部较为平整,则是有较为规则的青铜乐器坎。坎长1.93米,宽0.94米,深0.73米,方向105°。也为五花土一次性填实。坎内放置编钟一组24件,其中镈钟一套4件,摆放在该坎内中部稍偏南侧。钮钟20件,分成A、B二套,A套有10枚,B套也有10枚,2套分别摆放在坎内北部和中部。编钟四周上下残存苇席痕迹。这种在青铜礼器和乐器上复盖苇席的习俗,则在两周之际都存在。从编钟的分类,分组在坎内摆放有序,彰显出周代礼乐之风。该坎内摆放编钟的形式,则分套呈南北排列,以东西向放置。其中镈钟4件立放在坎内南侧,在该坎内由西向东按大小依次排列、显得十分规矩。A套钮钟共10枚,摆放在该坎内北侧,均由西向东按大小依次立放于坎底,显得规整有序。B套钮钟共10枚。出土前摆放在该坎中间,则从东向西按大小错递摆放规整。在B套的2号钮钟下部发现黑色陶埙1件。
此外,在以上两组A、B套钮钟和舞部残存的钟梁痕迹明显。这些钟梁痕迹则为研究春秋时期悬乐的悬挂与演奏形式,提供了重要的参考资料。音乐考古工作者对于这类乐坎的考古发掘资料应进行深入研究。越是遗址中细微的文化迹象,越容易被人们所疏忽。还有挂钩与编钟的关系,可以考证悬挂编钟的钟钩结构。该坎发掘时曾发现悬挂镈钟的木梁残痕。A套钮钟木梁也有残断腐烂的痕迹。钟梁虽然出变形难辨,但仍可看出钟梁为长条形,其东西两端还有挂钩。在残存的钟梁灰痕中尚可见到浅浮雕式的花纹图案。其间残留有朱砂痕迹。尤其在钟梁上所绘制的勾云状图案,浅浮云雕云纹图案,均为朱砂色彩绘制。[1]50此则为春秋战国时期的漆木彩绘图案。漆木彩绘在春秋战国时期盛行,在考古发现和出土文物中屡见不鲜。可见A套和B套钮钟尚存一件残断的木撑痕迹,其间可辨有木撑顶住横梁的现象,A套和B套钮钟尚存一件残断的木撑痕迹,其间可辨木撑横梁底部有6根竖撑,在湖北随州曾侯乙编钟长形横梁上就有撑住,[2]76二者则可印证。在考古发掘中的木梁,在室内资料整理时进行解剖性分析,发现钮钟的钮均是插入木梁之中的,再用皮绳拴系而成。而未采用插销固定钟钮。则体现该钮钟的悬挂结构特点。
可见,其编钟的数量之多,保存质量之好,乃是音乐考古和音乐史的资料宝库。郑国祭祀遗址青铜乐器坎K4坎:1997年7月在考古发掘区中部探方T606里发现了K4坎,呈长方形竖穴土坑。考古发掘清理时,先在该坎的东北角观察钟架残存的迹象。清理中发现有钟架残存的灰痕和编钟。一直到开口下的第二层发现K4坎,其四壁显得较为规整,至底平展,拐角外弧。发掘清理填土后发现其内放置编钟24件,均见钟乐器保存较好。镈钟一套4件,钮钟两套20件,每套10件,考古工作工作者将其分为A、B两套。从考古发掘中所发现的遗迹遗物分析,其一,发现有残损的钟梁痕迹和席子的残痕;其二,编钟均以成套呈南北排列,分别按每套大小依次由西向东放置。其三,钟钮与木梁相接处,其间则有绳索捆绑的痕迹,非以插销悬挂编钟。清理钮钟时发掘,横梁及与绳索的痕迹均横卧坎底。其四,发掘时发现镈钟放置于坎的北侧,大号即1号、2号、3号镈钟居中,另有4号钟放置于东端,均呈斜立卧状摆放,钟钮则紧紧依靠钟梁。其五,A套钮钟放置在坎的南侧,B套钮钟则放置在镈钟与A组套钮钟的中间部位,其间则见一根横梁相隔。其六,木梁东西两端有弯曲的痕迹,其两端存有弯钩的痕迹。在少量地方也存在梁架底部的也出现木撑痕迹。编钟梁架则分主框、附框和横、竖撑三部分,主框为长方形等,此外发现纵向、横向顶撑痕迹,说明钟架结构较为复杂。综上所述,随着考古发掘与文物清理,在对钟架、横梁及与支撑的复原研究发现,其A、B两套的钟梁是相互连接的。钮钟也是由2根横梁两端互相连接的。对郑国祭祀遗址中的青铜乐器坎之K4坎中的考古发现及与所有存在的音乐考古迹象之研究,能深入了解到春秋时期编钟的组合,设计艺档造型、铸造与科技,钟架的结构和悬挂方式,可提供较为系统和完整的文物资料,尤其对春秋之际礼乐制度、祭祀仪式、民风民俗的研究提供了可信可考的资料。[1]53
尤其郑国祭祀遗址是青铜坎K5坎:1997年1月在考古发掘区东南部探方T594里东北部发现K5坎。坎口呈略向外移,但四壁规整垂直,坎的底部也较平整。凡是在考古工作者在发掘现场清理时,往往特别注意对钟梁痕迹细心清理和保护,并且将钟梁采取浇灌石膏凝固的办法,整体性取出文物某些痕迹标本,以便在室内进行整理与研究。在清理时发现钟梁,同时还发现20枚钮钟。发现坎内放置了编钟24件和三根木梁及钟架一具,按其痕迹观察,24件编钟下葬前均分别悬挂在三根木梁上,按其大小依次摆放。其中镈钟4件则随着钟梁侧卧于该坎的北壁之下,1号镈钟下发现1件陶埙。根据考古发掘清理发现,其一,钮钟的钮有捆扎于本梁上的痕迹。其二,在钟梁下有撑柱的痕迹。其三,两套钮钟都在北半部,每套10件,两根木梁紧紧相靠,其底部则有1至3根撑柱也倒压其中。综观这些编钟与横梁和撑柱结构看,埋葬钟乐前应按一定规律摆放。并覆盖上一层苇席后填土掩埋。直至钟梁腐烂塌陷后,才导致钟与梁混合叠压在一起,随着水土流失自然淹埋其中,时间越久木架越腐烂,泥水凝固越紧,故在至今考古发掘清理中,尚从钟木梁腐朽的残痕中可辨认出相互叠压关系,此为研究当下社会制度和乐悬制度提供了宝贵资料。[1]55
再看郑国祭祀遗址青铜乐器坎K7坎;1997年在考古发掘区中部偏南侧,T594(横跨T594、T604内)探方东部发现K7坎,开口至2层下之战国晚期层,坎上口和四壁呈不规则弯曲形,则为西边宽东边窄的形状,四角也不规则,但见其底部较为平整,内填实五花土。在考古发掘清理中发现,其一,钟梁架痕迹明显和席编痕迹,以及木质钟槌的痕迹,不仅用骨制插销固定钟钮,而且用绳索扎捆钟钮。其二,发现编钟悬挂的结构关系,从钟架腐朽痕迹中则可辨别相互叠压关系。其三,该坎内有24件编钟,细分为镈钟4枚,钮钟20枚,以10枚为一套,按腐烂痕迹看到悬挂在三根木梁上。其四,该坎埋藏的青铜乐钟与前述诸坎乐钟悬挂形式一样,分层、分组、分类分别悬挂在木梁上,设计精巧,结构严紧,保存完好。相互叠压和打破关系明显,尚无盗扰迹象。其五,在钟体下发现陶埙1件,这种吹奏乐器与前者诸坎相同。
其中郑国祭祀遗址青铜乐坎K8坎:1997年1月在考古发掘区中部偏南侧T615探方发现K8坎。开口于二层下,其四周均已打破了生土层,西南角则被M775东周墓打破。坎壁整齐,拐角规整较直,坎内用五花土填实,填土中含有春秋早期板瓦残片。考古发掘清理发现,其一,清理中发现钟的梁架,其底部见有撑柱等痕迹。撑柱上绘有动物、花卉图案,也见到荷花、龙蛇图像。在考古发掘清理中发现悬挂编钟的木梁有三根,木质钟架一套;其二,坎内至底部出土24件编钟,镈钟一套4枚,钮钟两套共20枚,则见以每套10枚摆放一处。其中也发现1件陶埙;其三,见于钟上有席子的编织纹痕迹,少数钟上有布纹,应为用丝绸包裹后悬挂于钟架上,可能是一种祭祀习俗所致。又见钟钮插于木梁中则是悬钟的形式。[1]57-59其四,考古发掘报告,重点介绍了K8坎内的钟梁与撑柱、底座等结构,从这些里钟架腐烂痕迹看,下埋前编钟大概是悬挂在钟架上,因年久钟架腐烂塌陷后泥土自然填实,保存了编钟木梁的痕迹,木梁上的彩绘花纹图像诸如浮雕、描绘的荷花、花蕾状透雕装饰等清晰可辨。钟架结构复杂,木梁撑柱以蛇头呈现出曲形、弧形结构。又见不甚规则的方形框,框内采用十字交叉的横竖撑相连接,其造型精致。可见K8坎则为举行大型祭祀中重要礼乐器。其与周围诸坎一样出土了一批重要的音乐文物资料。尤其是再现了青铜礼乐器在祭祀中的作用和意义。K8坎内的钟架制作、造型和结构十分精美,则为音乐考古与音乐史研究又提供了重要资料。[1]57
包括郑国祭祀遗址青铜乐器K9坎:1997年1月在考古发掘区中部探方T605发现K9坎。开口于2层之下,打破了春秋早期的文化第3层。其一,发现钟架腐烂遗留下来的灰痕。其次又见到席编痕迹,以及木梁上偶见漆片和朱砂色。悬挂钮钟的木梁上则有固定钟钮的骨销和捆绑钟钮的绳痕。并在木梁上凿有钟钮插入的凹槽。悬钟下的木梁与钟架均已腐烂成灰痕。坎内木梁3根,均见编钟悬挂其上的原貌痕迹。在钟的梁架间留有底撑。木梁上还留存有浅浮雕花纹图案。有些木撑上均浮雕有云龙图案,其痕迹依稀可见,龙首在木撑西部,见其图像巨口,圆目,唇上卷,长舌上翘,龙身则潜伏于云纹之中,尤其云纹呈翻卷起伏的图像尽显逼真,从整体形制看则有繁密华丽之感。有些钟架形如碟翅,其造型别致。有些钟架与西则的钟架结构迥异,尚无那些支撑结构,也形如蝶翅,其钟架造型更为奇特,以多姿多彩的形体与图像显出特色。其二,坎内放置的青铜乐器编钟共24件。也为镈钟1套4件为特点,钮钟2套,计20枚,则以每套10枚为一组。在考古发掘清理时发现,3套钟共分三排,故见悬钟横梁有三根和钟架一具。因钟架钟梁腐朽不堪,导致塌陷形成木梁与钟有相互叠压关系。钟的悬挂方式则是把钮插入木梁后,再用骨销固定后并以绳索捆绑。其三,在该坎内编钟下也发现陶埙1件。从这些祭祀形式与礼乐器数量看,其祭祀活动规模之大,彰显出严格的祭祀仪式和社会制度,无疑对研究春秋时期的礼乐制度和社会形势有重大的帮助[1]59-62。郑国祭祀遗址青铜乐器K11坎:1997年3月在考古发掘区中南部探方T594发现K11坎。开口于2层之下,直至打破了生土层。考古发掘清理时发现该坎曾经被盗扰,其中也有漆片、木灰痕迹、粘有铜锈的土和席编残迹。
从考古发掘清理发现:其一,发现坎内有腐烂的钟架残迹。并有钟梁横撑、短撑、小撑、立撑、底撑残痕。还有一些钟架已经彻底破坏。其二,其中编钟均被盗掘。所见坎的四壁垂直,三面转角较直,该坎西有K5坎,从已形成的组合关系看,K11坎北面则有K10青铜礼器坎,此四坎当为郑国在这里曾经举行过一次重要的祭祀活动,观察其规模与编钟用乐总数与前坎相同,也应为24件编钟,应有1件泥埙存在。其三,在坎内被盗扰的钟梁木撑和编钟悬挂结构风格也是一致。填土中也发现苇席等民风民俗的迹象。可见K11坎中的考古发掘资料仍然有较高的价值,研究时可与周围诸坎进行综合性分析。[1]62
郑国祭祀遗址青铜乐器坎K12坎:1997年3月在考古发掘区中南部T614发现K12坎。坎开口于3层之下,其中90%在探方T614内。考古发掘清理发现,其一,该坎发现有2个盗洞,其扰乱严重,故此发现在土层中多有残碎的木灰、席编痕迹、铜锈和漆片。但坎壁修整得垂直,因盗掘原因导致坎遭受破坏,钟架也遭到破坏,从残存的痕迹看,仍留存着漫圆弯曲状或蝴蝶形状的木撑。在此故不多赘。[1]64郑国祭礼遗址青铜乐器坎K14坎:1997年4月在考古发掘区南部探方T613发现K14坎。坎开口于3层之下,一直到生土层。有一座近代墓葬将该坎东部打破,并扰乱东部,其东端部分钟架已遭到破坏。其二,该坎因盗扰其南侧底撑无存,三根悬钟木梁残缺。其三,坎为长方形,四角转折较为明显,其坎四壁显得十分规整,见其底也甚平整。其四,坎内西宽1.26米,东宽1.48米,深0.63米。方向100°,则以五花土填实。其五,坎内共出土24枚编钟,镈钟一套,4枚,其中钮钟仍为二套,计20枚,以10枚为一套。其六,出土一件陶埙。其七,编钟悬挂形式,填埋前编钟应悬挂于钟架和木梁上。虽然腐烂,仍可辨认出其悬挂和摆放的痕迹。每钟间距为0.7-0.10厘米不等。钟与梁架的悬挂结构,则见3号、4号镈钟钮被捆绑在木梁之上,绳索痕迹清晰可辨。考古工作者认为是用皮绳捆绑的。其八,钟架底发现撑柱,分别有横撑、底撑、立撑若干根,从木撑痕迹可以看出,钟架结构精致,纵横连接,也有木撑为曲形者,可见其造型风格独异。无论从坎的规模,编钟数量,钟架造型则有规模性,以及与编钟同时出现的吹奏乐器,此与K15礼器十分相近,也是一处曾经举办过重大祭祀活动的遗址。这也为音乐考古和音乐文物研究者对春秋时期礼乐制度的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资料。[1]65-66
相比之下郑国祭祀遗址青铜乐器坎K16坎音乐文物较多:1997年9月在考古发掘区中部偏东南探方T615发现K16坎。坎开口于3层之下,并打破了生土层。坎呈长方形,口小底大,其拐角微呈弧形,底部平整。东北部坎口有打破关系和有盗扰的痕迹。考古发掘清理时发现,其一,坎内发现有钟架木灰痕迹。并在编钟上留有席编痕迹,钟面之上又见细微的布纹痕迹,应为丝绸包裹的一些祭祀用的物品习俗。坎内仍以五花土填实,其中有春秋早期的板瓦、罐、盆、鬲等陶片。其二,坎内出土编钟24枚,镈钟仍然以一套四枚。钮钟两套20枚,以每套10枚为一组。其三,发现小青铜钉3颗,在A套3号钟的左侧鼓部发现陶埙1件。其四,钟与梁架的结构和悬挂编钟的形式,则在坎内遗迹中也清晰可辨。从已腐朽的横梁钟架留存有长撑5根和两组残缺的钟架。镈钟钮紧贴木梁灰痕上,下埋时应悬挂在钟梁上。其五,钟梁与钟架结构形制,该坎共发现4根,长撑则见有2根,虽然残腐不堪,但可见其中的痕迹为木质。根据残痕判断木梁应为长方形条状,其木梁两端各有半圆形弯钩。也见B套钮钟木梁为长方形条状,西半部部分较直,而东半部呈弯曲状。木梁底部均有长撑。在木梁出现框状灰痕。均为木梁、木撑、方形框之间的结构关系。
由此可证,编钟下埋时应该悬挂在结构严紧的钟梁上,为当时祭祀活动场面的真实写照。反映出这一时期的礼仪、祭祀显得十分威严,其礼乐制度和社会政治制度仍然森严[1]67。郑国祭祀遗址青铜乐坎K17坎:1998年6月在考古发掘区的西部中间偏北打T566东隔梁时发现K17坎。坎开口下2层之下,该坎打破MK39马坎。又见其北端被灰坑H2174打破,并未扰乱编钟。坎呈南宽北窄的长方梯形。见其西北、东北、东南三处拐角较直。坎的西壁中部略向内弧。南壁又向外弧。坎的底部中间低,其两端高。坎内填以五花土。填土中含有春秋早期的板瓦、筒瓦、鬲、罐、盆等陶片。从考古发掘清理时发现:其一,编钟上留有苇席痕迹,在坑内未见钟架痕迹。其二,坎内出土编钟14枚,镈钟一套4枚。钮钟一套10枚。钮钟摆放在坎的中间南北呈一条线上。镈钟摆放在北部,钮钟摆放在坎的中南部。编钟放置高低不等,部分钟相互也呈叠压摆放。其三,在该坎内未见任何钟梁和木架的痕迹,唯见编钟上铺放一层苇席。此坎所出偏钟与其他坎相比,应该少10枚钮钟,应该祭祀的青铜乐坎是可信报告资料。[1]69
已从上述青铜礼器坎、乐器坎和殉马坎的考古发掘报告资料得知,此处遗址则是郑国重要的祭祀遗址之一。其中青铜礼器、乐器是以陶范铸造而成,这对研究春秋时期礼乐制度和政治制度有直接参验作用。譬如乐钟则是先铸后调音,其次才能进行演奏。青铜礼乐器铸造遗址和铸造科技一直是考古工作者、音乐考古和音乐史研究者高度关注的学术课题。
1997年在考古发掘区的中部发现大量青铜礼乐器坎和殉马坎,及其大量春秋时期的文化层和遗物,其中还包括一些灰坑和水井。在灰坑H2107内发现少量炉壁、陶范残片,推测H2107周围为郑国的铸铜遗存。在大吴楼遗址的考古发掘中发现过礼乐器铸范。考古发掘清理H2107时,与此同时在探方T622发现水井J446、J447,清理出用于冶铸的陶范、炉料和废料等,以及一些板瓦、筒瓦、鬲等残片。并在其它探方中发现有红烧土等遗迹。在清理该遗址和文化层中涉及到T66至T643等6个探方中的文化层。其中地表以下一、二层为耕土和近现代遗存,至第三层下则出现战国时期文化层,第四层为褐灰色硬质土。所含遗物中有深盘豆、平沿深腹圜底盆、器座、中绳纹板瓦残片,其时代为春秋早期。[1]647-658该遗址中发现春秋铸铜遗迹无疑,其一,在该遗址中发现灰坑。其二,在该遗址中发现水井。其三,在该遗址中发现灶和大量陶片。其四,在该遗址中发现烘范窑,为不规则长方形窑1座。其五,在该腹上部、炉腹下部,炉缸上部、炉缸底部、炉砖、鼓风管、熔炉和鼓风管的制作与作用。随着进一步考古发掘清理,发现炉料如鼎耳蕊、兽耳蕊、各样足蕊、钁蕊、锛蕊、环蕊、圆壶蕊等,这应为一处浇注青铜礼器和乐器的铸铜作坊。
(一)铸制礼器陶模、陶范
鼎范包括腹范,为铸造圆形鼎的腹部外范残块。其一,标本T622J446:87,则为一扇中型圆鼎腹中部的残范。正因为该范为残范未经浇注。其二,T66J447:160为标本,则是一扇大型圆鼎之腹中部残块,尚未浇注使用过。其三,T622J447:164,也为一扇小圆鼎之中腹部残片,尚未使用浇注。[1]671-673耳范均为方形的范残片。见有浇注使用过的痕迹,也有鼎的纹饰范残块。其中还有小型鼎耳范,方壶范、圆壶范、圆形器范、素面圆环范、花纹圆环范、圆形器范、豆柄形范、簠范、平面范、近凸字形范、乳钉范等等。这是青铜礼器范的实证。这些遗留下来的炉料与炼渣中,还包括编钟范、钱币范、工具范、礼器花纹范、花式浇口、范芯座与榫卯等。其范的种类和遗物丰富多彩,为研究春秋时期青铜礼器铸造技术研究提供丰富的考古发掘资料。[1]658-698
(二)铸制乐器编钟陶范
郑国祭祀遗址中青铜礼乐器的陶范残片较多。见于标本T622J449:29,是中型编钟范残块,则是当铸造编钟的使用过的范残片,为不规则的长方形,遗存下来的范残片高13.20厘米,残宽8.90厘米,残厚2.60-4.10厘米。所见钟底部分型面残存一块。以及侧面、底面则为断茬面。这些残存范面呈弧形,其颜色为青黑,其纹样清晰属于带状纹,中间则以六道钩索纹相隔,这些立体花纹又分为六个条带状。其一,第二道绳槽有剥落。其二,此外五道绳槽内麻丝纹明显。其三,见以龙形纹及与饰细密的蟠虺纹,以有反乳钉纹、涡纹等残范片。[1]678
(三)编钟、陶埙乐器与分析
历史文献中的《周礼·小胥》曰:“小胥……正乐县(悬)之位,王宫县悬,卿大夫判县悬,士特县悬。辨其声”。悬乐是指悬挂起来用于演奏的乐器。在郑国祭祀遗址中出土11架编钟(其中两架钟被盗),在该遗址中另见9座坎是以3坎1组的组合关系。可见,如果说这9架钟是分三次祭祀乐器的话,那么,与文献记载中的轩悬之数正相吻合。则为诸侯之位。新郑考古发掘中发现编钟则以每三坎为一组群,每坎为架,每架悬挂的钮钟20件,则分为两套即每套10枚,其中镈钟4枚,即为一套。可见,郑国则以两架钟放在一起为一列,又见“另一架为一列,排列方法有某些相似的地方。若依后种解释,他们的钟悬组合都是3架钟的轩悬”之数。且与诸侯的地位相吻合。[1]924此则为诸侯之位,又与青铜礼器坎所出九鼎八簋相吻合。郑国编钟与陶埙的音律及其郑声则是音乐考古与研究者着重点。郑国编钟是经过了精细调音的,其音高准确,音色十分优美。由此可以说明这批编钟瘗埋前则是在祭祀活动中供演奏使用的实用器。从《新郑:郑国祭祀遗址》考古发掘报告看。其一,对1-4号坎两组编钟进行了测音,其结果1号坑编钟的调音精准,A3和A4相邻的两种以正鼓音相差不过2音分,音高近乎相同。其中以A1作为A组编种的首钟,即以和加47音分为其正鼓音。譬如以4号坎的A1和B1以及1号坎的B1三种,在这里则是角音钟。4号坎编钟调音也十分精准。其音列结构规范,音色俱佳。从这些情况来看,可证1号坎与4号坎编钟则为同一组群,无疑在本祭祀活动中参加同场演奏活动。见于1号、4号、9号坎钮钟的音律则以宫、商、角、徵、羽五音为主,但见于镈钟以羽、宫、角、徵四声,可见这些镈钟音乐文化元素继承了西周的旧有传统。其二,“但4号坎钟的侧鼓音似乎缺少章法。8件镈钟的正鼓音与侧鼓音的音程关系不见有相同者。这大概是用钮钟的正鼓音之五正声,镈钟之四正声,已满足祭祀用乐的需要,不必要再考虑鼓音音高问题”。[1]924
可见,郑国编钟多用高音。一是完善了五正声的音律的需要,二是自西周晚期以来高音在音阶地位仍然很高,其中多以一套4件镈钟和钮钟增至10件1套为例,或以两组更甚,以彰显其编钟恢宏的气势和音响的厚度。三是郑国祭祀时所享用的乐器数量之多,音质优美,音域宽广,则从最低音到最高音跨越了4个八度的音域,不仅继续了西周晚期以来的五音传统,并且多以半声音阶可旋宫转调,则有齐奏和合奏的功能特点。郑国祭礼遗址所出土的数架编钟则能演奏出古今声色的旋律,此则反映出春秋中期即2600年前后的郑国乐器铸造、音乐思想和音律发展的高度水平。郑韩故城曾经出土了4件陶埙,多为战国晚期韩国的音乐遗物。其制作粗糙,只见两个音孔。在春秋祭祀遗址中出土数量之多,制作精美,其音孔则有3-4个。经“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王子初研究员的测音,各坎陶埙的音列,五号坎陶埙是4个音孔,为宫、商、角、徵、羽;八号坎的陶埙也是4音孔,为宫、商、角。只有五号坎达到了五正音,其他埙仅有三或四正音。测音时把全闭音作首音,4埙均是宫音,开1.2孔全是商音,开1.3孔全是角音,这在4埙中无一例外。说明宫、商、角是陶埙必备的主音,而羽、徵和中等音,则无定数。陶埙一般视为民间乐器之一种,证明商音在陶埙中亦具有普遍认同的地位”[1]925。对郑国祭祀遗址的编钟、陶埙音律测音结果与分析,为进一步了解郑国之乐郑声的研究提供了宝贵资料。
《论语·阳货》曰:“郑声淫”。《论语·阳货》曰:“恶郑声之乱雅乐也”。郑声在历史上多有争议,如此之多金石之乐的相继出土,可印证郑国尚乐之风盛极一时。《左传·隐公三年》曰:“骄奢淫泱,所自邪也。”孔颖达疏:“淫,谓嗜欲过度;泱,谓放恣无艺。”其实,在礼乐制度森严的社会背景下,音乐是统治阶级者与贵族们享娱的雅乐。他们对民俗音乐一直是持反对的态度,维持旧制,反对新乐。到了春秋战国之际,诸侯争霸,周天子统治地位极具下降,“礼崩乐坏”催促雅乐开始走向民间,民俗音乐倍受贵族和统治阶级所欢迎。郑国之音和“郑声淫”必然遭到保守者的竭力反对。其实,郑卫之音作为新时期的音乐则一度风靡,雅乐开始衰亡,俗乐逐渐兴起,乐舞有了较大的发展,则见春秋战国时期音乐向前呈跨越式的发展。从郑国祭祀遗址中出土的编钟和陶埙乐器着眼,看音乐考古与音乐文物研究分析,这些乐器的演奏效果则为音乐考古研究者所感佩。郑国祭祀遗址所发现的钟架为春秋时期较早的钟架。除了淅川下寺楚墓M2编钟系木结构钟架[3],还有河南固始古堆M1的木质结构的钟架。[4]其时代均比郑国祭祀遗址所出编钟年代要晚一些。该镈钟与钮钟是分为两层悬挂的,上为钮钟,下为镈钟。其钟架与横梁跨度则在2米以内。“推测乐师是跽坐演奏的,演奏时最低不少于两人,敲击钟用的是木槌,2号坎的西北部曾出土一件”[1]926。由此可知,该套件组合与这些编钟一样以2人进行独奏和合奏。唯不同郑伯墓和曾侯乙墓大型编钟梁架所致,演奏者以多人站立独奏或合奏形式。郑国钟架重视装饰艺术,往往出现描绘精细的花纹图像为特征,郑国音乐文化和艺术美学思想折射出熠熠光芒。
[1]河南省文物考古所研究所.新郑:郑国祭祀遗址[M].郑州:大象出版社,2006.
[2]湖北省博物馆,随州市博物馆.曾侯乙墓[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9.
[3]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淅川下寺春秋楚墓[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1.
[4]固始古堆发掘组.河南固始古堆一号墓发掘简报[J].文物,1981,(1).
Archeological Research on Musical Instruments from Sacrificial Relic in Zheng State in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HUANG Jing-gang
(Institute of Musicology,Chinese National Academy of Arts,Beijing 100029,China)
In the early and middle times of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the ancients inherited rite and music system from Western Zhou period.In the early times of Zhan state,however,rite and music and music system were disregarded by federal lords for the political turbulence.The destruction of old rite and music system, contending of hundred of schools and prevalence of extravagance promote innovation in music forms and practices.Musical creations including musical instruments got unprecedented development.Evidences can be found in the historical documents,and abundant musical relics are founded in the relic.
Zheng state in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sacrificial relic;musical archeology
K876.9
A
1009-6051(2017)02-0021-12
10.13950/j.cnki.jlu.2017.02.003
责任编辑:徐元绍
2017-02-16
黄敬刚(1957—),男,湖北随州人,博士,研究员,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副所长,研究方向为音乐考古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