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华, 王 琦
(西安交通大学 人文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成功经验及当代启示
李玉华, 王 琦
(西安交通大学 人文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成果以其对理论和文艺实践的双重重要贡献,决定了研究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问题,必然会对当前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进一步“三化”及我国文艺理论的发展起到重要的启示作用。通过廓清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前提、对象、实现路径和研究内容可以发现,这一启示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即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需要以唯物主义辩证法为基础,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核心所在,为人民服务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价值旨归。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经验;启示
延安时期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因其特有的历史厚重感和理论承载感而成为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个时期,无论从前提、内容还是实现路径而言,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三化”(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都对当前文艺理论的发展有着可资借鉴的重要现实意义,所以,非常有必要以精细化的学术态度重新审视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理论“三化”的问题,从而为当前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及中华文化繁荣兴盛提供可靠的理论依托和现实依据。
从当前学界的系列成果来看,有关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前提的讨论一直处于某种“症候式地存在”状况,这一“症候”的未充分开显,导致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研究中的两种明显倾向,一是天马行空谈,忽略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核心和本质问题,使得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走向不知所云的境地;二是裹足不前,即不能打开思维和放开视野,总在一些已有的概念、内容和体系中打转,最终导致理论失去活力和创新力。为了有效防止这两种极端化的倾向,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研究就必须重新审视和反思理论前提的问题,通过对其理论前提的审视和反思,重塑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研究的基础,使研究走一条既有传统范式又不保守僵化、既有开拓创新又不是无度冒进的和谐态势。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前提,就是对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这一概念的内涵和外延的规定。从构词学的角度来看,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这一概念由三个核心词汇构成,即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如果我们能够赋予这三个核心概念以恰如其分的内涵和外延,然后将其以一定的逻辑顺序有机地组合在一起,也就实现了对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科学界定。
先来谈谈“延安时期”。从表面来看,“延安时期”似乎是一个不会存在争议的历史时段,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这一问题上,学界主要存在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延安时期是指“从1935年10月中共中央进驻陕北开始到1948年3月中共中央撤离陕北截止”*王明:《延安时期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1页。;另一种观点认为,延安时期是指从1935年10月到1949年10月新中国成立之前这一段时期*宋建林:《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的理论创新》,《文艺理论与批评》2012年第3期,第4页。。两种观点均有其合理之处。然而,延安时期从其根本而言,是一个极具地域性的概念,所以,如果结合地缘而论,第一种观点更加符合延安时期这一概念所凸显出来的地域性。对于具有地域性概念的理解,不应该将其泛化为游离于该地域之外的外延解读。所以,将延安时期规定在1935年10月党中央到达陕北至1948年3月党中央离开陕北是恰如其分的。
再来谈谈“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对此,谭好哲教授的观点极具启发性。他认为,国内外学者在不同的维度上提到马克思主义时,皆须满足四个前提即可称为马克思主义:一是对待认识本身的辩证态度,二是唯物主义历史观,三是依据马克思的社会分析而得出的关于资本主义的总看法,四是以某种形式规定的对社会主义的信奉。通过这四个前提,马克思主义就与非马克思主义区分开来。同理,如果一种文艺理论能够在某种程度上体现海氏(海德格尔)所分析的上述共同特征,并且认同一些主要的文艺观念,那它就属于马克思主义;如果一种文艺理论观念与上述特征全然不符,甚至反对这些思想,那它就不能称之为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谭好哲:《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的边界、问题与方法》,《文史哲》2012年第5期,第135页。。在谭好哲那里,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被规制在一定的界限之中,其优越性表现在:(1)秉承了海氏受到广泛认同的观点,具有理论上的公信力;(2)照顾到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独有的理论特征,具有内容上的可靠性;(3)强调观念之间的联系性和背离性,具有理论区分的科学性。
最后是对“三化”的理解。“三化”在学界已有定论,即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对于这“三化”而言,学界研究的成果已经相当丰硕,基本理解也达成共识,故而,并不需要在共识的基础上再画蛇添足。需要强调的是,“中国化”可以从名词和动词两个方面来理解,从名词的角度而言,它是使某一对象具有中国特征的成果。从动词的角度而言,它指使对象具有中国特征的过程。
综上,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即为,在延安时期(1935年10月—1948年3月)出现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与中国现实情况和具体问题相结合,最终成为具有中国特色、时代特色并为广大人民群众所接受,为人民群众服务的文艺理论的过程及其成果的总和。
(一)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对象
1.从宏观角度而言,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需要“化”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世界观和方法论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在内涵和外延上区别于其他文艺理论的典型标志。它是指马克思恩格斯所创造,被列宁、毛泽东等人所继承和创造性发展了的关于文艺理论的基本立场和基本方法。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基本立场和基本方法中国化的过程,是给这些基本立场和基本方法打上中国烙印的过程,是使其成为中国语言的过程,是将其让中国广大人民群众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过程。有人会提出疑问,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基本立场和基本方法,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科学真理,如何还存在“化”的问题?当然存在。(1)表达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基本立场和基本方法的语言需要“化”。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基本立场和基本方法,几乎涉及到数十种语言,如果不将这些语言“化”为中国式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就会变成空谈。(2)表达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基本立场和基本方法的思维方式需要“化”。为了使人们更好地理解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就必须将那些具有浓郁色彩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思维的基本立场和基本观点中国化,用以指导中国文艺理论的进步和实践的发展。(3)承担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基本立场和基本方法的适用境遇需要“化”。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毕竟是围绕着西方社会发展的实际需要而生发和展开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产生的社会背景与延安时期的社会背景可谓天壤之别,如果不将一些基本立场和基本方法“三化”,难免会出现使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教条化、僵化和固化的倾向。
2.从中观角度而言,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需要“化”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基源问题
基源问题是劳思光先生提出的用以考察中国哲学史的著名概念。以基源问题理论来考量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可以发现,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就是围绕着“文艺的功能”这个基源问题建构而成的一个科学理论体系。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必须以“文艺的功能”这一基源问题作为“化”的对象,才能够使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这一命题成立。原因有二:第一,不实现基源问题的中国化,就无法证明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形成于19世纪中期,目的是为了回答在那个时代出现的各种与文艺相关的问题,它更注重回答当时人们的文艺需要问题,而这些问题,许多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陈列在理论的历史博物馆展台上。但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与时俱进的特征使其基本理论和方法能够成为符合不同时代需要的文艺理论。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才说,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必须将基源问题“化”为中国的,才能实现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三化”。第二,从马克思主义总的任务来看,它是以实现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为己任的,那么,所有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子理论都必须围绕这个任务而展开。就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而言,它也必须为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服务,而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文艺方面的子任务,就是对“文艺的功能”的强调,离开“文艺的功能”而谈论其他理论,就会溢出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这一终极任务,也就当然脱离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存在的立足点。正是在此种意义上,我们才说,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需要“化”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基源问题,即以“文艺的功能”作为“化”的对象。
3.从微观角度而言,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需要“化”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具体内容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过程,基本上围绕着两个方面进行,即“来源于”(看得到原内容)和“源自于”(看不到原内容)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某些具体内容。无论哪一种情况,都需要对马克思主义的某些具体内容作出“化”的行为。存在的问题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内容丰富多样,“几乎研究了所有的文艺问题”*季水河:《回顾与前瞻:论新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及未来走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0页。,在这些对于文艺理论而言几乎是无所不包的内容中,哪些是必须“化”的,哪些是可“化”可不“化”的,哪些是不需要“化”的?应该说,没有必要从每一个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内容出发,研究它与“化”的各种关系,因为“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未完成性或历史开放性也决定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边界不是凝固僵化、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历史的发展而发展,有其不同的历史内容和创新性质的”*谭好哲:《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的边界、问题与方法》,《文史哲》2012年第5期,第135页。。我们要做的,是为这三个问题寻找一个简要的划定标准,这样就免去了讨论中繁琐的咬文嚼字,也可避免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具体内容僵化。通过研究发现三条标准:第一,具有基础性、本质性的具体内容必须“化”,如文艺理论的本质论、功能论等,必须化为具有中国特色、作风、气派的内容。第二,与延安时期境况相近的内容可以因时因势因事而化,如文艺理论的阶级对立理论、文艺与政治斗争理论等,可根据具体情况,有选择性地化为具有中国特色、作风、气派的内容。第三,那些针对具体历史问题、具体历史事件的具体内容不需要“化”,就不用“化”了。从以上三个标准出发可以看出,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大多数具体内容,必须作为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对象,才能够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体系。
(二)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实现路径
张康之认为,行动系统的存在需要彼此互为前提,并且它们的关联关系难以明确*张康之:《全球化、后工业化背景下的组织研究》,《理论探讨》2016年第1期,第6页。。这一观点体现在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实现途径中,就表现为各个实现途径之间彼此交融的现实。为了更加明确其实现途径,可以将这些路径简单地归纳为三个方面,按照张康之的观点,这三个方面并非绝对不变的,仅仅是为了认识上的条理化。
1.引介传播
引介传播工作主要体现在延安时期的初期,宣传者以各种形式向大众推介、传播,增进人们对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了解,指导与文艺相关的创作实践不断中国化的活动。20世纪30年代末,用以翻译和研究马列著作的延安马列学院成立,学院有针对性地设置了编译部和研究室,集中一大批人才进行马列文艺理论的翻译工作,为其中国化打下了坚实基础。如毛泽东亲自组织并参与编译的《思想方法论》、艾思奇翻译的《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唯物史观的书信》、吴黎平与王实味合作翻译的《马克思小传》等作品,都是这一时期的代表性成果。再如,到了1940年,周扬编校出版了曹葆华、兰天翻译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论艺术》等影响深远的作品。两年后,鲁迅艺术学院刊印了列宁的《论党的组织与党的文学》、高尔基的《论年轻的文学及其任务》等作品。1944 年,周扬编辑出版《马克思主义与文艺》一书,并发表长文《〈马克思主义与文艺〉序言》,阐明了毛泽东文艺思想的正确性及其与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的内在联系。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作品是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基本载体和传播媒介,正是通过党中央和先进知识分子的共同努力,为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在延安时期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理论资源,如果没有这一阶段的引介传播工作,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就会成为无法完成的工作。
2.探索争鸣
探索争鸣是指不同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思想或互融互补,或麦芒对针尖,形成了一个理论探索和争鸣共存的局面。在这种理论环境中,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得到了有效实现。这一阶段的探索争鸣,主要是围绕着毛泽东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而展开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不仅标志着毛泽东文艺理论的系统化和成熟化,也标志着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的形成。大约围绕着毛泽东提出的有关文艺理论的十个主题,延安时期的各个阶层人士纷纷参与到探索争鸣之中,形成了许多重要的有关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作品,如陈云的《关于党的文艺工作者的两个倾向问题》、张闻天的《抗战以来中华民族的新文化运动与今后任务》、艾思奇的《旧形式运用的基本原则》、茅盾的《双十纪念与“抗战八股”》、巴人的《中国气派与中国作风》、蔡仪的《新艺术论》等等。这些探索争鸣,使得人们对文艺的阶级性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对宣传和提高的关系有了基本的认知,对文艺与政治的关系有了切实的感受,对文艺与生活的关系有了直接的了解,对文艺的源泉问题有了直观的认识。
3.普及提高
普及提高是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又一个重要实现途径,其目的在于最大程度上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毛泽东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提出了文艺的基本目的,是为人民服务,由此可见,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的目的,就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有一个前提条件,即人民群众必须了解究竟是什么理论在为自己服务,为自己服什么样的务。如果连这个前提都不知道,理论的存在也就显得没有多少必要了。这就涉及到理论的普及和提高问题。对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而言,普及和提高直接指向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实现程度。在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普及和提高是一个具有根本性的问题,也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实现路径选择问题。究竟是先普及后提高,还是先提高后普及,直接关系到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的实现速率和程度,进而影响到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的可能性和前途。对于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的实现途径,应持有一种科学的辩证态度,要先普及后提高,在普及中提高,同时,提高又给普及以指导,进而实现更大范围的普及,再实现更深层次的提高。如此循环往复,形成普及与提高的良性互动和彼此促进。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给当前文艺理论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启示。
(一)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需要以唯物主义辩证法为基础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最为根本的方法是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当前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从其中得到的启示有:第一,善于处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过程中的共性与个性的关系。必须坚持共性和个性的辩证思维方式,既要看到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取得的具有普遍规律的共性,也要看到在“三化”过程中因具体问题、具体文艺类别而产生的个性,研究共性和个性两者之间的关系,以便使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具有针对性和明确性。第二,始终把握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之间的辩证关系。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始终看到作为精神文明的文艺作品(或者说作为上层建筑的文艺作品)对物质的依赖和反作用。在当前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过程中,绝对不能只迷信物质文明而忽视精神文明,也不能因笃信精神文明而忽略物质文明。只有以辩证的方法看待两者,才能够使当前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既立足现实,又有价值追求。
(二)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核心所在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始终将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作为核心,才成就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一系列辉煌成就。马克思主义立场,就是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价值观和方法论。文艺理论的发展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价值观和方法论,而非固守教条主义和本本主义,这才是正确对待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以及其他文艺理论的正确态度。延安时期,人们坚持了以马克思主义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三化”问题,从而使得那个时期的文艺理论成果斐然,至今仍旧占据着文艺理论发展的“半壁江山”。当前文艺理论的发展,尤其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继续“三化”的问题,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核心,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价值观和方法论,以科学的态度对待一切文艺理论,让文艺理论为社会主义的发展服务,为人民的幸福生活服务。除此之外,当前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三化”和文艺理论的发展,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党性和阶级性原则。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受到普遍关注的文艺理论,无不代表着一定的阶级利益,为一定的阶级服务。古希腊的理性文艺理论、中世纪的神学文艺理论、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近代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等等都是证明。所以说,文艺理论必然有其党性,代表着一定的阶级利益,为一定的阶级服务。文艺理论一旦失去党性,失去阶级性,就会沦落为不知所云的乱谈,从而失去存在的价值。
(三)为人民服务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价值旨归
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三化”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坚持文艺理论的“人民性”,这对当前文艺理论“三化”有着重要的启示。第一,文艺理论“三化”以对社会主义文艺本质的理解作为前提。习近平指出:“社会主义文艺,从本质上讲,就是人民的文艺。”*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5年10月15日第2版。将社会主义的文艺本质与人民相结合来理解,在文艺发展史上,无疑是一种理论创新。这种理论创新的意义在于,看到文艺的发展离不开它所处的制度和创造这种制度的人民。脱离了实际和群众,文艺理论就失去生存和革新的土壤,前途当然一片黑暗。第二,当前文艺理论“三化”的实现程度要以人民的需要为衡量标准。延安时期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之所以存在批判与争鸣,很大一个原因就在于如何满足人民的需要。这一结论告诉我们,不能脱离人民的需要而另设文艺理论“三化”的评判标准,必须坚持以人民的需要的满足程度作为文艺理论“三化”实现的程度。第三,当前文艺理论的“三化”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作为价值旨归。文艺理论的发展不能毫无目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在革命时代进入中国,本身就蕴含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目的,这里的人民,指的是被剥削、被压迫的广大人民群众。正是由于其明确的目的,延安时期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才能够顺利“三化”为符合中国特征、时代特征和大众特征的文艺理论,实现其在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时期的应有作用。这就昭示当前文艺理论的发展必须首先明确其价值旨归,充分认识到当前文艺理论发展的引领者是“三化”了的和正在“三化”着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而这一文艺理论来自于广大人民群众,来自于广大人民群众在建设和发展我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整个过程。只有坚持以为人民服务作为文艺理论“三化”的价值追求,才能够真正做到“把好文艺批评的方向盘,运用历史的、人民的、艺术的、美学的观点评判和鉴赏作品”,而非面对文艺作品无法判定和辨别其优劣和好坏。
SuccessfulExperienceandContemporaryEnlightenmentofThreeModernizationsinMarxistLiteratureandArtTheoryduringtheYan’anPeriod
LI Yu-hua, WANG Qi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Xi’an Jiaotong University, Xi’an 710049, China)
The achievements of “three modernizations” in Marxist literature and art theory during the Yan'an period made great contributions to the theoretical and literary practice, which decide that its studies will inevitably bring some significant enlightenment to furthering its “three modernizations” of Marxist literature and literary theory at present and developing China’s literature and literary theory. By clarifying the prerequisites, objects, realization paths and research contents of Marxist literature and art theory during the Yan'an period, it can be found that the enlightenment displays three characteristics in “three modernizations”, namely its basis of materialist dialectics, its core of adhering to Marxist position and its value aim of serving the people.
Yan’an period; “three modernizations” in Marxist literature and art theory; experience; enlightenment
D 231
A
1004-1710(2017)05-0079-06
2017-07-03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12AZD009);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3J175)
李玉华(1951-),男,吉林磐石人,西安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化研究。
王琦(1979-),女,甘肃酒泉人,西安交通大学人文学院2010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化。
[责任编辑:孙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