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社会变革的推动力是社会实现自我转型实践的潜在能力。这种能力是一种合成资源,既取决于社会活动者的主观创造,也取决于社会领域的结构设置。社会现代化的推动力是成功取得现代化实践的社会潜力。现代化不是社会必然发生的现象,而是人民创造的伟绩,是人民主观努力的结果。为了动员人民积极创业,需要建立具有自身核心道德观念的特定的宗教信仰。现代化实践需要“现代化的精神”;动员全社会人民进行现代化的行动。如果能够广泛建立起某种特定的社会关系,这些社会关系可以内化成为社会价值观或者说道德纽带,进而成为社会的道德资本。一旦道德资本转变成为注重合作的社会文化,就会成为推进现代化的、长期的传统。
关键词: 社会变革;现代化;推动力;道德资本
中图分类号:B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502(2016)04-0040-05
社会科学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理论观点是由卡尔·马克思提出来的,他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书中写道:“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马克思1964)”。马克思摒弃黑格尔哲学,声称在历史的进程中不存在其他超人类的、形而上学的、必然的或者不可避免的哲学观念。显而易见,这种对决定论、宿命论和终结论的驳斥,被错误地认为是马克思提出的所谓的“历史主义”(波普尔 1960)或者“唯发展论”(尼斯贝特 1980)。
本人试图将马克思的观点拓展成为一种社会变革模式,我把这种模式称为“社会生成”(司汤帕 1991, 司汤帕 1993,后者的中文译文已于2010年出版发行)。就这种社会变革模式而言,社会变革的推动力是一种社会催化剂,其本质是社会实现自我转型实践的潜在能力。这种能力是一种合成资源,既取决于社会活动者的主观创造,也取决于社会领域的结构设置,更加具体地说,就是人民的智力和道德能力以及在社会交往领域不同阶层之间的相互关系。将这种模式应用到社会变迁的具体形式“现代化”上面,我们就可以把社会现代化的催化剂看作是成功取得现代化实践的社会潜力。
有人可能认为新黑格尔主义幼稚可笑,但是现代化的理论观点却认为这是社会变革必然的、不可避免且不可逆转的发展方向。新黑格尔主义的拥护者们犯了一个分类的错误,他们把时间看作是一种决定因素,认为在时间上稍后出现的所有事物都更加现代。事实上,时间只是社会发展进程的一种参照物或者标尺,社会的发展进程可能带有现代化的特征,同时也可能停滯不前,产生倒退甚至逆转。现代化不是社会必然发生的现象,而是人民创造的伟绩,是人民主观努力的结果(司汤帕2015)。历史由人民创造,但人民创造什么样的历史取决于他们自身行为、决策以及选择。
讲到这里,显然又出现了一连串的疑问,人民如何创造历史,在把社会变革的潜在能力转换成现代化的发展趋势的过程中社会催化剂必须具备哪些必要的特点?为了回答上述问题,我们现在要运用反向思维方法。问题一:需要采取什么行动才能推动社会实现现代化?问题二:需要建立什么样的社会结构,才能为动员人民采取上述行动营造出良好的社会环境?可能大家都注意到了我在使用和马克斯·韦伯(Max Weber)在自己的名著《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韦伯 1958)一书中相似的思维策略。韦伯在书中问道:必须采取什么行动才能最初推动产生新兴的资本主义制度?他给出的答案是:创业活动是“资本主义精神”的内核。接着他又问道:为了动员人民积极创业,需要在人民中间形成怎样的社会文化环境?他给出的答案是:建立具有自身核心道德观念的特定的宗教信仰,也就是“新教伦理”。在我的演讲中我要提出下列的观点,首先,现代化实践需要采取相应的社会行动,用韦伯的话来说就是“现代化的精神”。其次,可以动员全社会人民进行现代化的行动,如果能够广泛建立起某种特定的社会关系,这些社会关系可以内化成为社会价值观或者说道德纽带,进而成为社会的道德资本。因此,我的演讲可以换用一个更加简短的标题,用韦伯的话来表述就是:“道德资本和现代化精神”。
现代化的实践可以描述为具备下列四个特征的社会行动。首先,必须有创新和创造力,而不是简单地复制、重复和例行常规。其次,必须能够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不确定性和风险,而不是一味追求确定性和安全感。再者,必须建立在理性思考而不是感情的冲动或者神话传说的基础之上。最后,也许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团结全体人民共同完成,而不是单打独斗,各行其是。简单地说,就是需要协同合作。
当然,对于社会全体人民而言,创新的程度和创造力的水平都是有差别的。大家的天赋、智力、想象力和视界都不尽相同。即便如此,最卓越的发明家也要受制于社会的合作关系,要么直接和一个团队合作,要么间接地开展社会的合作关系,也就是和同一领域已经取得创新的发明家前辈们一起进行,套用一句有名的话,这句话经过认真考证发现应该是罗伯特·K·默顿(Robert K.Merton)说的,那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默顿 1965)。同样,即便是取得的最卓越的创新,如果没有后来者继承发扬,不在社会中广泛传播,不运用到社会实践中,都会停滞不前。在科学的领域中,人们很早以前就发现了这个规律,而且不断地在各种刊物中迫切地宣扬类似的观点,而不是秘而不宣。归纳一下上面的讲话,我们可以发现:现代化的精神体现在富有创新和创造力的社会行动之中,体现在不确定和风险之中,建立在理性的前提之上,而且是全体社会人民在现代化的产生和传播阶段协同合作的社会产物。
什么样的社会结构才能够促进、鼓励和刺激人民采取上述行动,社会结构必须具备什么特点才能够促进、鼓励和刺激人民采取上述行动呢?社会如何才能动员人民采取行动确保普遍实行现代化的实践呢?此处我必须指出,上述论证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条件:即我所指的社会的真实含义以及我对社会这个关键词的理解。就我个人而言,社会不是一个超人类的整体,也不是假定的带有自身特点和规律的社会有机体或者社会体制。社会也不是一群自发的、孤立的个人自力更生的所在。社会是个体之间各种社会关系的结合,以及在人际交往过程中个体之间的社会行为的总和。所有社会个体,具备不同于纯粹生物群体的人类特征,实际上我们只是社会关系网中的一个个小结点。我们身上能够称之为人性的东西,我们的性格,信仰,内在动力,志向抱负都是和“其他重要的社会个体”( 米德 1982)形成的社会关系的产物。我们每个人都是和生活中遇到的所有个体相互碰撞的产物。我把这种社会关系的本体论观点称之为“第三种社会学”,这种观点最早可以追溯到人类思想领袖格奥尔格·齐美尔(Georg Simmel)和他的社会几何学(齐美尔1971),以及之后的乔治·H·米德的符号互动论(米德 1982),欧文·戈夫曼的拟据理论(戈夫曼 1971),诺伯特·伊莱亚斯的成形理论(伊莱亚斯 2008)以及詹姆斯·科尔曼(科尔曼1988)、皮埃尔·布尔迪厄(布尔迪厄1980)和罗伯特·帕特南(帕特南1995)提出的有关社会资本的当代理论。我在很多其他场合中也对上述观点进行了具体的阐述和解释(司汤帕 2012, 司汤帕 2016)。
然而针对本次演讲中要表述的话题而言,“第三种社会学”这种观点指的是探寻社会现代化的必要前提,或者可以称之为实现普遍社会化实践的前提条件,具体体现为内化成为了社会个体纽带中特定价值观的社会关系。在这里可以找到社会现代化的最终驱动力。在法国启蒙运动中有很多英国的哲学家,尤其是亚当·斯密,宣称经济的发展植根于特定的“道德情操”(斯密1971)。我也同样认为,社会的现代化取决于我所谓的“社会纽带”的社会关系的集合体,以及社会关系作为道德资本的总和,这取决于作为社会活动者的个体个人价值形态和个人性格可以接受的程度。这是一种至关重要的社会资源,可以通过实行创新活动、承担风险、理性思考以及协同合作的方式来促进、激励和推行现代化。道德资本是现代化精神的必要前提。
道德资本由六种道德纽带构成,这六种道德纽带是建立更加广泛的社会资本的基本组成部分。我认为道德资本具体包括下列六种道德纽带:信任,忠诚,互惠,团结,尊重和正义。下面分别就每个道德纽带进行具体的论述。
首先是,信任。正如我在其他场合指出的那样,“信任是对其他个体偶然的、未来行动的一种确信”(司汤帕 1999)。信任的纽带指的是某个社会个体A对某个社会个体B良性行动的预期,同时B的诚信表明它有权得到A的信任。打个比方,信任为通往充满不确定性的大海架起了一座桥梁。更加具体地说,信任带来生存的安全感,使得预见社会其他个体的反应成为可能,可以确保随时和其他个体进行交流互动,可以冒险行事,同时可以拥抱所有社会活动中的变革。信任的反面是缺乏信任,缺乏信任必然导致社会个体的相互猜疑和焦虑情绪,最终会导致社会行动和社会交往的全面瘫痪。
其次是,忠诚。忠诚的纽带指的是在A信任B的前提下,B完全不可能对A采取不利的行动。这会给A带来更多的安全感,促使A不惧怕开展社会交往,促使A可以向其它个体敞开心扉坦诚相待,也促使A可以勇于接受风险和变化,因为其他社会个体都不具备威胁性。忠诚的反面是不忠诚,不忠诚会导致社会行动和社会交往无法正常进行,因为其它社会个体被证明是不值得信任,即不可信任的。
再者是,互惠。有些学者认为,互惠是与生俱来的、普遍存在的人類本能。布罗尼斯拉夫·马林诺夫斯基(Bronislaw Malinowski)早在特罗布里恩特岛的原始部落中就发现的人类互惠的本能(马林诺夫斯基1932)。马塞尔·莫斯认为,互惠是对得到的礼物做出的自然而然的一种反应(莫斯 1964)。在当代的社会学中阿尔文·德纳也论证了互惠原则在人类社会的道德规范中发挥的核心作用(德纳 1960)。互惠的纽带在个体相互开展的过程中会强化之前建立的其他社会纽带。如果A对B忠诚,那么必然会促使B也履行互惠的义务,也就是信任A。如果B对A忠诚,那么必然会促使A也履行互惠的义务,也就是信任B。上述社会交往会建立紧密的社会关系网络,为个体之间的协同合作创造了可能性。互惠的反面是单方的剥削利用,这将会导致社会关系的分崩离析,促使人们相互孤立,同时对其他个体进行防范。
第四是,团结。团结的纽带意味着对于集体利益的认同和忠诚,伴随而来的是社会个体随时愿意牺牲个人的利益来保全“集体利益”,整个团队,社区,或者社会。团结一致是社会个体渴望社会认同的具体体现。团结是下一个社会纽带——合作——的必要前提。如果团结的愿望受到了以牺牲别人为代价或者至少是恣意妄为的利己主义的压制,那么一盘散沙的社会就不可能采取任何富有创新的冒险行动。
第五是,尊重。尊重的纽带指的是对合作者取得的成就的相互认可,具体表现为赞美,声誉,威望,升迁以及各种各样的物质奖励。尊重会极大地激励人们采取会得到尊重的富有创新和创造力的行动,就像著名的“镜中我”理论(库利 1964)所指出的那样,这会提升社会个体的自我评价,进而对整个社会群体都产生极大的、极其重要的益处。如果缺少了认可和尊重,投入精力、心血和时间来进行创新活动就无法产生收益。人们会慢慢陷入逆来顺受的被动状态。
第六是,正义。正义的纽带指的是得到的满足感一方面和付出的努力成正比,另一方面和结果的价值成正比。这会激励人们不断努力求新求变,因为即便没有取得创新至少也会获得某种回报,如果取得了创新,获得的回报将会实现最大化。这进而会强化人类采取现代化的冒险行动的本能。如果奖励的分配是主观武断的而且是建立在特定的标准(比如裙带关系)的基础之上,那么采取创新行动的动力就会被破坏殆尽。
如果上述道德纽带不是随机的和散乱的,而是深深植根于协同合作的文化理念中,那么将会产生无比巨大的影响。社会个体会达成共识,注重建立“团队精神”,“十足的干劲”,“合作精神”和“合作的风气”。道德资本一旦从纯粹的社交层面上升到文化层面,就会发展成为普遍认同的行为准则。按照埃米尔·杜尔凯姆的话说,就成为了一种“社会事实”,对每个社会成员都构成推动和限制的压力(杜尔凯姆 1968)。这种社会压力具体表现为对那些遵守规范者的各种正面的激励以及对于偏离规范者的各种负面的惩罚。道德纽带的文化特性还有一个额外的好处,那就是持续时间长。文化一旦产生惰性,就会对变革采取抵制行动。一旦道德资本转变成为注重合作的社会文化,就会成为推进现代化的、长期的传统。
道德资本对现代化的推动作用还会通过更加迂回的方式进行。道德资本会形成某种价值理念,这些价值理念不会直接导致现代化实践的实现,但是却可以提高全社会积极参与的程度,对采取现代化的行动也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些价值理念主要分为四类。首先是,向前看和乐观的心态。其次是,在需要的时候可以依赖他人的社会关系衍生出来的生存的安全感。复次是,在社会群体紧密的社交网络中建立的根深蒂固的“集体认同感”所产生的激励情绪。最后是,社会其他个体广泛的“社会陪同”所形成的人生意义的独特体验(帕尔2000),具体体现为其他个体和自己一样有着共同的努力方向,实现了某个特定的共同目标。相反,如果道德资本遭到侵蚀,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导致社会瓦解的现象,比如绝望,无助,孤立无援,消极被动,失去生存的意义(希曼 1959)。
学界开展的对比研究,比如世界价值观大调查(英格尔哈特 2003)以及其他类似的研究项目,都证明了成功的现代化和建立道德资本之间的密切关联,尤其是作为合作传统的文化层面。我们在这里只谈谈中国经验主义的一些案例。一些学者已经注意到了中国特色的社会资本并对其开展了大量的讨论,这就是“关系”。他们发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区以及在遍布世界各地的华裔流散群体中,“关系”普遍存在。这个发现表明,关系具备文化现象的基本特征,这种特定的文化传统是可以脱离某种特定的政治或者经济结构而独立存在的。这种文化传统至少部分地解释了中国成功实现现代化的规模之大、速度之快的深层原因。
“关系”的字面含义是“相互独立的社会关系(…) 社会个体之间精心建立和维系的人际关系,承担共同的履行义务,同时遵循互惠互利原则”(Xiaoying Qi 2013:309)。上述社会关系的形式和内容都拥有明确的行为规范,融入在长期持久的社会传统中。这些社会关系得到社会成员的广泛认可和普遍接受,如果有人违反上述规范,就会遭到排挤和惩罚。“关系”的基础是互惠互利原则(中国人所谓的“回报”)。 “关系”更加具体的主要组成部分体现为下列三种行为准则。要求社会纽带必须予以长期维持、不得随意破坏的行为准则。“社会交往旨在培养和强化有待保持的社会关系。在此过程中,不仅实现了互惠互利,履行了共同的义务,而且建立了一定程度的信任”(斯马特 1993:400)。因此,相关的信用准则要求确保社会关系的真实可信,也就是互相给予对方获得的信任。面子准则要求对社会其他个体的有害行为承担相应的个人责任以弥补造成的伤害的义务(中国人称之为“保存面子”)。处在同一关系网中的社会个体必须相互帮助,相互扶持,提供必要的援助,以及进行一般意义上的合作。
“关系”的初期模式的价值体现为和他人和睦相处的自然生发的、情感交融的形式,友好的社会关系可以确保形成顺畅的令人满意的社会交往,这种社会交往本身是有回报和有益的。“关系”的后期模式是策略的,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有目的地建立合作的、稳固和持久的社会关系。“在社会关系网中,奉行机会主义的代价是可能丧失和关系网中所有成員的交往机会”(斯坦迪菲德 和 马歇尔 2000:24)。
引人瞩目的是,中国人在古代哲学中阐述的、在历史进程中不断演变发展而且千百年来一直传承下来的中国的“关系”传统,和我在这次演讲的第一部分提出的道德资本重要性的理论依据何其相似。古代先贤的卓越思想在社会的进化发展过程中催生了各种社会机制,这些社会体制在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得到了社会学家的阐释、分析和解读。既然已经从理论层面认识到道德资本的重要性,我们就应该向中国人学习他们如何更好地开展业务以及如何在广泛的人际关系网中更加安全和和睦地生活。上面两个方面的经验都有助于我们成功推进现代化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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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driving force of social change is the potential capacity of society for self-transforming praxis. This is a systematic source due both to the endowment of actors and the structural arrangements of the social field. Modernization is not something which happily occurs to society, but the achievement of society, the outcome of its own creative efforts. In order to mobilize the people for entrepreneurship, we need to establish a particular religious creed with its moral core. The praxis of modernization requires the spirit of modernization to mobilize and stimulate widespread modernizing praxis. If we can establish some particular kinds of social relationships, they may internalize into some forms of social value or moral bonds, and become the moral capital of the society. Once the moral capital turns into the culture of cooperation, it becomes a lasting tradition conducive to modernization.
Keywords: social change; modernization; driving force; moral capital
责任编辑:王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