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现代化的历史经验

布罗夫

摘 要：俄罗斯的现代化最早发端于18世纪早期。共产党执政时期，苏联变成了一个现代工业强国。由于违背客观规律，国民经济比例失调，加之长期得不到纠正和解决，使得苏联与西方国家的技术差距逐步加大。历史经验表明，如果没有具体的前瞻性的现代化方案，同时也没有一个有效工作的国家机构，那么现代化过程的缺陷是很大的。政府体系的严重缺陷和国家制度缺少诚信是现代化道路上的另一个障碍。成功的现代化经验表明专有的国家模式能够解决一个国家面临的问题。现代化是一个旨在构建从一种发展路径向另一种路径过渡的政治工程。现代化工程的标准两个方面：经济的和社会的。对于社会标准，应该建立一个能够为各类人才实现其价值的宏观社会环境。如果没有在科技人员政策方面的一个彻底改变，没有充分发挥这些人员的潜力为国家服务，那么俄罗斯的现代化是不可能的。当前现代化最不利的条件即是没有对俄罗斯智力资源、高质量的教育以及大众创新潜力的需求。现代化政策的优先领域，不能忽视专家和公众对于为什么俄罗斯落后于世界发达国家的见解。

关键词： 俄罗斯；改革；现代化；历史经验

中图分类号：F13/1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502（2016）04-0035-05

俄罗斯的现代化包含几个阶段。最早发端于18世纪早期彼得大帝执政时期，由他1697-1698年的欧洲之旅所触发。按照19世纪俄罗斯伟大的历史学家克鲁契夫斯基的描述：在他之前，欧洲已经呈现出一种伴随机器、轮船的轰鸣，船坞、工厂和车间浓烟滚滚的生产形式。彼得一世深受欧洲之旅的影响，发起了俄罗斯的现代化。他的继任者在18-19世纪上半叶，持续推进这一进程。俄罗斯由此成功地实现了手工生产向工厂化生产的转型，并引入一些市场要素。但是，其社会体系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没有发生改变，专制统治使权贵们获得了特权而农奴则完全没有权利。

之后是亚历山大二世时期（1855-1881）的现代化。亚历山大二世的改革主要是废除了农奴制，将农民从封建依附体系中解放出来。但是由于地主的抵抗，土地所有权并没有转移到农民个体身上而是转移到了农村。然而，这样的公地并不能进行买卖，他们是被排斥在市场之外的。农民必须从地主手中购买地块，而且，买断是强制性的。如果农民拒绝支付，当局将强制性勒索。因此农民获得了自由却没有土地。事实上，在亚历山大二世时期俄罗斯的土地改革是国家现代化的一个主要步骤。但是它没能制造出小老板阶级，也没有实现向小私营企业的过渡。

作为亚历山大二世的继任者，亚历山大三世继续推进改革，尽管是小规模的。一些措施促进了工业和贸易的发展；修建了许多铁路，进行了货币改革（将黄金引入流通领域）。按照历史学家的观点，亚历山大三世时期的俄罗斯参照了“中国道路”：神圣的独裁政权和君主专制政体，但在经济方面拓展市场关系。这里的“中国道路”指的是19世纪后期中国的李鸿章等人发起的自强政策。

19世纪后半叶俄罗斯现代化的特点是国家保持对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控制，工业没有得到充分自由的发展，因此俄罗斯历史学家声称的沙皇俄国拥有繁荣昌盛的经济是毫无根据的。

然而，19世纪末期的俄罗斯已经开始工业化，发达经济与生俱来的新结构发挥了作用：金融资本、发达的银行体系、股份公司、全国性市场的形成等。由于生产力的转变，手工业工人被机器取代，手工劳动转变为机械化生产，工业资本家和它的对手无产阶级发展迅速。但是在专制国家的严厉控制下，社会中还没有形成解决日益增长的社会和阶级矛盾的机制。

20世纪早期俄罗斯的现代化离不开俄罗斯当时的首相兼内务大臣彼得·斯托雷平。他提出的主要改革目标是废除农社，转变到基于小规模土地私有的农场工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的1909-1913年间，现代化使俄罗斯的经济获得重要发展成为可能。按照世界工业总产出计算，美国占全球工业产出的35.8%，英国占14%，德国占15.7%，法国占6.4%，俄罗斯当时位居世界第五或第六位，占5.3%。但是，按照人均工业产出计算，俄罗斯远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1913年俄罗斯人均工业产出是法国的40%，英国的20%，美国的10%。

伴隨共产党执政时期的来临，1917年以后，俄罗斯现代化开始在完全不同的原则下推进。共产党开始了工业化进程，并实施了文化革命。在整个苏联时期，俄罗斯变成了一个现代工业强国，在教育和科技方面拥有很强的实力和潜力。这是因为国家领导层对于经济现代化有明确的战略，包括工业、地区和时间表。发展战略被赶超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愿望所定义。它是一种追赶型的现代化。

需要强调的是，直到今天，俄罗斯的学术界仍然对苏联现代化的本质和实施方法争论不休。有观点认为苏联现代化的实施付出了高额的代价，那是因为由于缺少足够的资金和外部贷款，不得不从国内获得资金来源，主要是从农村。

20世纪30年代的农业集体经济不仅为工业化提供了足够的资金，而且解放了许多劳动力，超过1/3的农业劳动力在集体化过程中离开农村前往城市，成为工厂工人和建筑工人。在集体化过程中 “清算富农”的口号下，富农被没收了财产，并被发配到了边远地区，同时还伴有其他高压政策。在一些地区，实施集体化的指令并不是基于自愿和互利的原则，而是通过武力强制农民加入集体。在一些地方，为了完成国家征收粮食的任务，农民的粮食被全部没收，由此导致饥荒，许多农民死于饥饿。这些措施给经济带来巨大冲击，并对苏联的农业发展造成长期的负面影响。

作为现代化的结果，国家创造了经济发展的工业基础。在1937年末，苏联的工业产值相对1913年提高了8.2倍。在苏维埃革命前的俄罗斯，工业产值仅占世界的2.6%，而二战前苏联已经达到13.7%；1937年，工业产值占全部国民经济的77.4%；苏联的工业产出从全球第五位跃居全球第二位，从欧洲第四位跃居第一位。作为工业化的结果，苏联发展了许多新的分支经济，如重型机械、汽车和拖拉机工业、军事和航天工业、建筑机械、精密仪器等。在这一时期，苏联发展成为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够生产几乎所有工业品的国家。已有的工业部门，例如采矿业、冶金业、化学工业和交通运输业，完全实现了技术的现代化，其技术水平显著提高。由于职业培训水平的提高，工人的生产能力和技术水平进步显著。现代化需要工人具备读写能力和掌握基本的技术知识。一个大的进步是建立了自由的普通和职业教育公共体系。科技知识分子的工作被给予了很多关注。因此，整个国家的经济和国家实力显著提高。

中国學者对苏联的现代化给出了客观的评价：“从当时面临的国际国内环境看，苏联充分发挥公有制经济的优越性促进社会主义经济高速发展，坚持优先发展重工业，实行计划经济，是完全必要和正确的。但是，在实践过程中，有不顾实际生产力发展水平、片面强调单一公有制的倾向，甚至采取强制手段消灭非公有制经济成分，一些做法过于简单粗暴；实行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过分强调计划的指令性，统得过死、集中过多，使用行政手段管理经济，而忽视经济杠杆和市场调节作用；奉行重工业优先的方针，忽视了国民经济各部门间的比例关系，影响了农业、轻工业、消费品生产的发展，从而导致国民经济比例失调，等等。这些失误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是违背客观规律的结果，加之长期得不到纠正和解决，严重地不利于经济的发展。”①

苏联现代化最显著的成就就是抵御了德国纳粹的侵略，并且在战后的科技领域获得重大突破，例如核武器的研制，太空探索。然而，就“动员经济”所有的缺陷而言，战前对它的关注还是很公正的。

2000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美国的赫克曼教授指出：20世纪后半叶的科技进步完全由苏美间的竞争所主导，“但是令人遗憾的是竞争结束了。”

从历史的公正性讲，需要指出，20世纪70-80年代，苏联的经济发展有所放缓。这是由于早前的经济模式（中国学者将其定义为“高度中央集权的管理体系”）的优势已经耗尽了。不采用市场机制，经济结构照旧，依然强调发展重工业和军事工业等，使得苏联与西方国家的技术差距逐步加大。

1985年执政的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戈尔巴乔夫在他执政初期意识到需要新的现代化国家，并且宣布加速科技发展。然而，后来他将社会-政治体系的重构，例如政治现代化，置于优先位置。“开放与多元”成为口号。取代经济发展领域的实际工作，党委无休止地就如何改革政党和社会进行最终毫无疑义的讨论。经济系统的改革降级为第二位。结果是共产党内部的分裂并失去领导地位。

在一个多国家、多民族，并且政治文化传统截然不同，区域发展水平极不相同的环境中，这种改革充满了危险的后果。苏联共产党是苏联社会政治体系的支撑结构。应该指出在20世纪80年代，在苏联以及后来的俄罗斯的知识分子群体中，一种流行的趋势是普遍羡慕西方国家的政治经济成就。而中国1978年以来成功的现代化却被完全忽视了。然而，许多学者，包括本文的作者，谈及并著述借鉴中国经验推动俄罗斯的现代化。他们指出中俄有着共同的社会和政治历史，（俄国）曾经（与中国一样）都是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但是，这些观点没有得到重视。反对这一做法的人，包括戈尔巴乔夫集团的核心圈子（他们）的典型观点是：中国缺少民主。

戈尔巴乔夫（改革）的政治结果——苏联解体，是举世闻名的。前苏联及俄罗斯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国际权威学者阿尔费罗夫最近在《苏维埃俄罗斯报》（2016年3月12日）撰文指出：“就其本身而言，苏联解体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为它破坏了整个国家的经济体系，且不论其政治社会结构。我们摧毁了高技术工业，因此今天我们只能通过出售自然资源，特别是石油和天然气来谋求国家的发展。俄罗斯变成了一个食利国家，几百万人口依靠出售自然资源生活而对国家发展没有真正的贡献，包括这些产业本身的发展。”

苏联解体后的第一个10年，俄罗斯是一个政治不稳定、种族冲突和经济混乱的时期。仅仅到了21世纪，随着新政治领导的出现，俄罗斯的复苏才开始。政府重新实施俄罗斯整个社会的现代化，特别是俄罗斯的经济现代化。但是，这一过程是缓慢的，困难的。实际上，关于俄罗斯现代化的道路和实施方法仍然没有形成共识。

和以往一样，政治、经济精英代表和学术界更加强调经济技术现代化和政治改革的平衡，强调现代化的主体、范围和阶段。所有的参与者同意现代化对于俄罗斯的发展势在必行，充斥着拒绝现代化则会使国家失去全球地位的言论。

还有一个共识是如果没有具体的前瞻性的现代化方案，同时也没有一个有效工作的国家机构，那么现代化过程的缺陷是很大的。正如一些专家指出的：俄罗斯经济分为两个部分，并采用不同的管理机制；一个部分由市场规律发挥作用，完全依靠商业决策；另一部分正如著名学者罗斯福·迪斯肯指出的已经产生于20世纪90年代的“友好的”现代化，并且保持一种强烈依靠当局及其帮助的倾向。事实上，俄罗斯国有企业的私有化并没有按照市场经济规范来执行，而是按照参与者在国家权力体系中的位置和他们距离决策中心的远近进行的。正因为这样，在危机时刻政府出手帮助这样的部门。

成功实施现代化道路上的另一个障碍是政府体系的严重缺陷和国家制度缺少诚信。这必然导致国家高级官员的日常干预，而不能将重心放在长期发展的问题上来。事实上，在俄罗斯已经出现了一种国家运作的人工系统。一个典型例子就是频繁的（几乎每周）全员经济问题会议，而总统也时常列席会议。

讨论现代化无疑也触及俄罗斯现代化工程如何适应早期俄罗斯人的主流以及现代全球现代化过程的问题。如果这是一个“正常的”补充性的现代化，那么就无需“倒转车轮”，我们只要利用其他国家已经取得的经验。另一个问题是，俄罗斯的现代化是否有其个性，唯一性。成功的现代化经验表明他们是基于专有的国家模式。因为准确地说这样的模式能够解决一个国家面临的问题。

俄罗斯有其自身特点，包括历史、文化和地理，区别于其他欧洲发达国家。因此简单地照搬他们的现代化经验到俄罗斯地界来应用明显是不可能的，就好比中国的经验是从俄罗斯发展的现代条件中抽提出来的。一些热衷于学习中国的学者在20世纪80年代的言论也并不是机械照搬中国经验到俄罗斯。

正如俄罗斯学者强调的，现代化是一个旨在构建从一种发展路径向另一种路径过度的政治工程。如果我们说现代化是一项政治工程，那么应该指出：在俄罗斯社会，所谓的自由主义的现代化和保守主义的现代化之间的斗争仍然在持续。

前者建议或者启动第二期的政治经济重建，包括改革当前的政体（我们知道苏联时期的政治经济重建结束了）；或者是重新恢复到20世纪90年代，国家完全放开对商业的控制。

对现代俄羅斯自由主义者来说，政治自由主义和经济转型的联系，就像开放、民主和解决紧急的社会和经济问题的联系对于苏联时期政治经济重建的头目们（戈尔巴乔夫及其组织）一样，看起来不言而喻。这种方式带来的令人感叹的结果是明显的。在国家体系崩塌的时候，由此导致的政权真空被不受约束的记者们用类似于“炸掉总部”的口号煽动充斥着，权力和财富再分配的斗争在地方上呈现民族主义的特征。

而后者支持政府主导的现代化过程。保守主义情绪在俄罗斯社会广泛传播。事实上，在俄罗斯普通大众的心里，20世纪90年的记忆犹新，那时候我们的国家陷入经济混乱、居民生活水平严重下降。因此，保守主义的现代化思潮在俄罗斯很流行。它意味着反对理想主义的空谈，反对左右翼，反对冒险主义，呼吁实践经验和认真思考现代化工程。保守方法意味着一个现实的小的规划和持续渐进的发展过程。

提及现代化工程的标准，我们应该提到两个方面：经济的和社会的。经济标准众所周知：减少经济对商品价格的依赖，例如石油和天然气。俄罗斯目前已经变成为西方发达国家和东方发展中国家提供原材料的附属。对于社会标准，应该建立一个能够为各类人才实现其价值的宏观社会环境。俄罗斯拥有丰富的人力资源聚集在高等教育和基础科学研究领域。这将对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带来深刻的影响。但是，自1991年以来，由于国家领导层的政策，俄罗斯出现了大规模的人才流失。有数据表明，过去20年间，俄罗斯流失了大约30万名科学家（包括三位近期诺贝尔奖获得者在苏联解体后离开俄罗斯）。不幸的是，人才流失仍在持续。很明显，如果没有在科技人员政策方面的一个彻底改变，没有充分发挥这些人员的潜力为国家服务，那么俄罗的现代化是不可能的。正如一些学者指出的，当前现代化最不利的条件即是没有对俄罗斯智力资源、高质量的教育以及大众创新潜力的需求。

离开创新的现代化是不可能的。没有创新的发展，就没有对人才的需求，也就不会终止人才的流失。这里我们注意到最近几年在移动通信、信息技术、石油天然气工业、冶金业等（行业）的变化。西方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迫使俄罗斯工业、农业从事进口替代，这不可避免的要求创新技术方法。

众所周知，基础研究是技术和工程突破的源泉，但是俄罗斯学者们已经郑重提出，当前俄罗斯严重缺少对基础研究的关注。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基础研究都能产生应用性成果。但是，目前俄罗斯没有国家部门负责连接基础研究和社会实际需要，特别是明确研究成果的潜在应用。实际上，基础研究通常并不包含直接指向可能的实际应用。

许多俄罗斯学者认为，目前的努力去创造新的和创新的结构是无知的，也是无望的。若干年前，斯可尔科沃创新工程（参照美国硅谷模式）被确立为发展基础研究，但是希望不能仅仅停留于此，比较有力的创新结构需要数十年时间才能形成。与此同时，具有很强潜力的科学结构，例如俄罗斯科学院，自1991年以来，经费削减，并且几乎没有充分利用，最终导致很少引入年轻学者，而且科学家之间代际断层。

科技管理体系的改革始于两年前。改革减少了联邦科学组织机构的成果，目前兴趣主要集中在金融以及和经济活动相关的科技制度方面。与此同时，三个科学院——俄罗斯科学院、医学科学院和农业科学院——合并为一个。因此，今天的科学院俨然成为一个科学家的俱乐部。

谈到现代化政策的优先领域，我们不能忽视专家和公众对于为什么俄罗斯落后于世界发达国家的见解。这里最重要的是腐败现象严重。第二个是改革过程中的政府无效、当局渎职以及工业生产力的损耗。

这些问题在两次社会-经济危机中呈现出来。一个是在2008-2009年；一个就是2015年以来目前由西方国家经济制裁引起的危机。国家领导层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对此作出回应。另一个问题是这样的回应是否恰当。正确选择优先领域、避免民粹主义是非常重要的。目前的俄罗斯领导层对于改善居民生活水平作出了很多努力。但是，面临危机，已经没有条件再为此作出进一步努力。因此，在学术界有一种观点认为，必须聚焦在那些对成功实现现代化重要的经济领域和社会领域。

这里我不得不再次引用阿尔费罗夫的文章。他深信新技术的发展和成功应用必将结束石油时代，这包括转化太阳能的光伏方法，它将解决人类所有与电和能相关的问题。事实上，按照他的观点，我们已经非常接近解决这一问题，我们讨论2030年，那个时候，这种方法不仅经济，而且将占据主导地位。毕竟，它将有效解决数个世纪以来整个星球的动力问题……按照他的观点，对于俄罗斯尤为重要的是：这一方法的应用可能不仅仅是带来数百万的就业，而且是使人们既能获得可观收入又能获得满足感的有趣的工作。

（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副研究员 刘雷 译）

注释：

①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编写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222.

Abstract： The modernization of Russia started in the early 18th century. During the era of the Communist Party， the USSR became a powerful industrial country. However， due to violations of the objective law of development， the ratio of the various sectors of the national economy was unbalanced and had never been corrected. This widened the technological gap between the USSR and the western countries. The historical experience has shown that， without a forward-looking project of modernization and an effective state apparatus， modernization will be highly inadequate. Another obstacle of modernization is the defects of the governmental system and the lack of trust of the institutions. The successful experiences of modernization have shown that every country's problem must be solved in a specific way. Modernization is a political project aiming at transiting from one path of development to another. Such a project has two criteria， economical and sociological. Considering the sociological criterion， what needs to be established is a macro social environment that can help all kinds of people realize their value. Without a radical change of the governmental policies concerning the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personnel， which can fully realize their potential， Russia's modernization is impossible. At present， the most disadvantageous thing about modernization is the lack of demand for Russia's intellectual resources， quality education and the innovative potential in general. The opinions of the experts and the public on the reasons of Russia's lagging behind should not be ignored.

Keywords： Russia； reform； modernization； historical experience

责任编辑：王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