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起欲望与担忧：论《冰河追凶》中的悬念设置

陈昭翼

浙江大学城市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5

唤起欲望与担忧：论《冰河追凶》中的悬念设置

陈昭翼

浙江大学城市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5

《冰河追凶》是16年上映的悬疑，动作，推理电影，讲述了周鹏，汪豪等警探追查冰河杀人案真凶李永胜的故事，口碑平平，暴露出年轻演员演技平庸，电影剧本逻辑瑕疵，人物塑造苍白无力等问题。但作为打悬疑牌的侦探动作片而言，其在悬念的设置上却有可圈可点之处。

悬念；信息表现；时空表现；叙事表现

《冰河追凶》虽在部分环节处理上仍存在缺憾，但总体而言在悬念设置上较为成功，其悬念的信息，时空，叙事表现均可以引起观众发现，好奇，思考，推理，唤起对扑朔迷离的案情知的欲望，达到与观众进行智力与思维的对话的艺术趣味。一些凶杀动作片段也有惊险片成分，悬念设置招致观众对人物生死命运的担忧，满足观众受迫害心理。

一、悬念的信息表现

(一)总悬念

总悬念是贯穿全片的根本悬念，在影片开始被提出，撑起故事矛盾冲突的主要内容，并在最终揭开。本片中总悬念和所有同类电影一样，即为“凶”这一题眼——凶手的真实身份及如何发现凶手的过程。全部情节紧紧围绕着这一个中心。电影开场在一望无垠的冰河上蒙面凶手杀人，未露出真容引起对凶手身份的猜测，总悬念产生，并在接下来的发展中不断得到加强。

(二)小悬念

小悬念是电影某一发展段落的悬念，起到加强总悬念或引起观众注意力的作用。电影中的小悬念可以简要分为三个部分，人物悬念，物件悬念，以及情感悬念。人物悬念深化案件之诡谲，物件悬念暗喻破案之线索，情感悬念充盈角色之形象。

人物悬念上，电影的设置优劣平分。片头，被害者的身份和在化工厂排污口处发现的尸体之归属成为了观众的疑惑与揣测。但在这点上处理地不够到位，两名受害者的身份在电影开场半小时直接交代了为化工厂合伙人，没有在其中多做文章，失去了一个推理的点，仅“吊胃口”，略显不足。此外，汪豪在破案中得知王建设失踪的消息，查案中，其下落所在迟迟未得解释，使得观众猜忌聚焦于王建设上，在电影后半段他才从凶手手中解救，排除其作案可能；以及电影两次提及化工厂合伙人翁杰曾遭遇车祸并出国，目前不知所踪，为片尾的反转埋下了伏笔。以上两点营造地较为成功，仅仅点到为止，留给观众忖量空间。

情感悬念上，汪豪作为年轻警察，与周鹏女儿的戏份较多，如在流氓手中解救她并聊天，外出调查时用手机与其通讯，营造一种暧昧关系。但最后电影并没有给出交代，点到为止，未进行爱情升华，二人感情故事也仅限于此，悬念就显得可有可无。与此相比，在女儿与父亲的情感悬念营造上相较而言更为合理。电影一开始就创造一种父女两人的梳理感，如父亲在案发现场不让女儿下车，女儿吐露父亲重视工作忽视亲情等。在女儿即将前往美国之际，能否与父亲和好成为关键悬念。除夕之夜，女儿来到父亲工作地点，二人依偎在一起，冰释前嫌，悬念化解。

物件悬念上，首先，片头凶手的工具电锯极具视觉冲击力，是血腥暴力的代表，恐怖片的标志性符号。片中在村民家里再次发现同种电锯，立刻揪住了观众的注意力，凶手是否就在附近？第二，凶手李永胜手中的纹身无意被发现，内容是其助养证号码。纹身起到了交代人物背景的作用——李永胜曾遭到迫害家破人亡。为其在片中杀人复仇的动机创造条件，也造就了他片尾从恶向善心态的转变。

二、悬念的时空表现

(一)时间的延宕伸展

“悬念压力的强度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增加的，这就是悬念的延宕过程，创作者越迟解密，就越能稳住观众，也就越能产生显著的效果。”[1]电影中，凶手迟迟不现出自己的真实面目，以带口罩的蒙面形象示人，或是采用低机位的拍摄手法，凶手的面部被排除在镜头以外。对真凶身份的隐藏一直持续到电影接近结束时，观众无时无刻不紧绷神经，揣摩凶手的身份，起到了在电影时长内把观众牢牢按在座位上的目的。

(二)空间的隐喻暗示

电影的整体环境处于东北冰天雪地中，白色为最主要的视觉刺激，三起杀人案都与冰河相关。正如《电影悬念的叙事分析》中说“空间不再只是一个虚空的容器，因其现实空间的特定所指及其隐喻意义，使得空间以其自身所包含的意义和价值成为电影叙事探讨的主题。”[2]片中由冰雪构成的主要场景是对《冰血暴》的承袭模仿，不仅升格凶杀的暴戾，还映衬人心人性的寒冷。

三、悬念的叙事表现

(一)差强人意的叙事线索

两条电影叙事线索相互影响，往往也能产生悬念。电影开场，周鹏和汪豪是异地警探，分别在两条互不干预的叙事线上。除周鹏发现冰河尸体一条主线外，汪豪追查案件也是一条线索。很快汪豪发现自己调查的案件中王建设失踪的事实，于是来到周鹏所在地共同查案，两条线索合一，但电影中造成的悬念只有一个：王建设的去处。汪豪追查案件的线索仅仅表现了其不羁，勇猛的人物特点，对总悬念的强化并未起到作用。电影在这上面还有提升的空间，如两条线索延迟重合，汪豪与周鹏分开查案等。

(二)声东击西的叙事误导

叙事误导指玩弄诡计，误导观众接受错误信息而对真相进行隐瞒。电影中运用误导不断隐藏真凶身份，避开观众怀疑的视线。凶手李永胜在暴露之前，片中呈现的一直是“善”的形象，如陪孩子玩耍，在过年夜上台表演魔术，扮演小丑，神态滑稽等，捏造了假象引诱观众排除对他的猜忌，使“恶”揭露的一刻更具震惊性，这种反差也是同类电影惯用的伎俩。此外，周鹏等人设局引诱凶手现身，但最终现身的却是村民翁杰。在被抓获后他如实承认了犯罪事实，让观众落入编剧的陷阱，陷入错误认识。以为真相大白之际情节突然反转，李永胜暴露了其凶手身份，混淆了观众已经建立的认知，达到故事跌宕起伏的目的。

总之，《冰河追凶》作为对《冰血暴》的一次致敬，无论整体而言成功与否，在悬念设置上足以给国产同类电影充足的借鉴。

[1]黄会林.电视文本写作学[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366.

[2]陈瑜.电影悬念的叙事分析[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13：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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