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人文文化的跨文化传播与翻译※

刘天宁

（河南中医药大学外语学院，河南郑州450008）

中医人文文化的跨文化传播与翻译※

刘天宁

（河南中医药大学外语学院，河南郑州450008）

近几年来，中医药越来越受到海外的关注，但中医药的跨文化传播障碍仍然存在。中医是科学文化和人文文化的统一体，中医人文文化的有效传播，促进了中医药的跨文化宣传和推广，而翻译作为文化传播手段，在其中起到了积极作用。

中医；科学文化；人文文化；跨文化传播

中医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随着我国对外文化交流广度和深度的不断发展，中医对外传播迎来了国际化的新机遇和挑战。在跨文化传播过程中，中医的推广取得了很大成绩，但也遭遇了一定困难。其中，中医药文化的传承和推广尤为重要。如何打破中医在跨文化传播中的障碍，推动中医的海外传播，对中医人文文化的研究极其重要。

1 中医人文文化概念

2014年习近平主席在会见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时，发表了关于中医药发展的讲话，“中医走出去的方向是立足国学、走向科学”。由此可见，中医具备了国学和科学两方面的特征。所谓“国学”，即为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思维方式、思想观念，具有人文性特征；而“科学”，即为科学系统，是认识世界的方法、手段和知识方式，具有科学性特征。国学是中医的理论基础，科学是中医发展的方法手段，二者缺一不可。中医的跨文化传播中，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至关重要。

1.1 科学与文化之争1959年，英国物理学家斯诺（C· P·Snow，1905—1980）提出了“两种文化”的命题，一种是科技专家的文化，一种是人文学者的文化，二者是分裂的两极，斯诺认为科学文化讲究科学理性的力量，人文文化强调人类生存价值的追求和实现[1]，将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形成尖锐对立的关系。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的争论引起了各学界的极大反响，但在今天再次分析两种文化，二者并非完全对立。正如现代国家在大力利用科学手段发展城市，提高生活水平的同时，也在不断强调文化的作用，强调构建文明、和谐、可持续发展的社会，这正是科学与文化统一的体现，二者并不对立，而是各有分工。中医也是科学与文化相统一的表现。

1.2 中医是科学与文化的综合体习近平主席曾评价，中医药学凝聚着深邃的哲学智慧和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健康养生观念及其实践经验。由此可见，中医学具有科学和文化的双重属性，它不仅为人类积累了丰富的防病治病经验方法，也为人类提供了宝贵的中医人文精神[2]。中医解决的是人类健康和疾病的实际问题，有其自身完善的理论框架和方法体系，具有科学性；而中医学凝聚了中国传统哲学思想，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并且医学的对象是人，其人文特征是显而易见的。中医学术体系是以人文文化形式表达科学文化内容，中医学的与经验事实直接相关的概念基本属于科学文化范畴，而与经验事实相关度比较远的概念基本不属于科学文化范畴[3]。对中医进行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的区分，不仅有利于中医学的科学研究，也有利于中医文化的推广和跨文化传播。

1.3 中医的人文文化内涵研究中医文化，有必要弄清楚什么是中医的科学文化和人文文化，但研究的目的并非将中医作纯粹的科学和人文剥离，而是将人文特征作更清晰地分析，便于传播与推广。那么，中医的人文文化内涵究竟是什么？《国务院关于扶持和促进中医药事业发展的若干意见》中写道，“中医药作为中华民族的瑰宝，蕴含着丰富的哲学思想和人文精神，是我国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体现”。简单说来，这其中丰富的哲学思想和人文精神即是中医人文文化的内涵。中医人文理论涉及文学、史学、哲学、伦理学、社会学等众多人文学科，大量中医典籍中凝聚了中国古代哲学思想，如天人相应观、整体认知观、辨证论治观等构成中医学科的理论精髓。著名中医医史文化专家常存库教授认为，对中医学展开文化研究是必要的，他对中医学的科学文化范畴进行了阐述。他指出，科学文化范畴必须具有普遍客观而且可以用经验事实检验的内容，而人文文化范畴则不必具备这一条件。他明确指出，中医学的与经验事实直接相关的概念、中医学的医药实践经验结论、中医学的证候结论、针灸的具体疗效、方药的主治概念及其客观效果等，基本属于科学文化范畴。而中医药学的阴阳五行、气血精津液、脏腑经络、病因病机等基础理论，方剂组成的君臣佐使配伍原则、药物的功能、归经、性味，以及治法治则等基本不属于科学文化范畴[4]，这部分内容具有人文文化的特征。

2 中医文化的传播

中医跨文化传播经历了漫长而艰辛的发展过程，从1973年中医针灸在国际上首次取得合法地位，到2010年，中医针灸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中医药文化在海内外不断获得好评。2015年，屠呦呦成为中国首位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从中医典籍中走出来的青蒿素更是为中医药在国际上正名，而奥运会上各国运动员对中医拔罐、推拿、针灸等疗法的追捧，更是增加了中医文化的自信。随着中医文化传播范围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国家和个人认可了中医药的疗效，中国与多个国家建立了中医药合作关系，中医药医疗和教育机构也迅速在欧美国家建立起来，并通过国内外学术会议、教育合作、文化交流等多元化形式传播中医药文化。

2.1 中医文化传播困境中医药在中国已有两千年的历史，有着自身完善的理论体系与实践，但在对外传播和普及中显示，中医的人文文化内涵中，有许多西方医学无法解释或理解的问题，因此中医药在海外虽有所发展，但长期以来并不被主流社会所接受。中医学以人文文化的形式反映科学文化的内容，具有文化和科学双重属性，这既是中医的特色，也是与西医的差异所在。从理论基础看，中医受古代哲学的影响，逐步形成了整体观念、辨证论治的人文文化理论体系；而西医以分子学和系统论为基础，讲究科学的诊疗手段，二者在诊断、治疗、预防疾病等各方面都有差异。例如中医的整体观，“通过阴阳、气血、脏腑、经络等学说，将人体的生理、病理，内外、上下，器质、功能，精神、物质等都视为一个整体”[2]，辩证时需从整体考虑，这种中华文明特有的哲学思维方式，在对外传播中会产生跨文化交际障碍。由此，中医药跨文化传播过程中，应重视人文文化的宣传，否则西方医疗背景下的患者很难接受中医的诊断和治疗。

2.2 中医人文文化传播的重要性中医学具有文化、科学双重性质，中医人文文化的对外传播和交流肩负着推动中医走向世界的历史使命。中医在海外发展已经历了几十年的历程，已过了早期完全排斥的阶段，中医学涉及的丰富的人文学科，如文学、哲学等内容也逐步为西方所了解。在新的历史时期，需调整中医跨文化传播的策略和方式，采用符合西方思维习惯和易于接受的方式，以人文文化的传播为助力，推动中医药的海外发展。

3 翻译在中医人文文化传播中的使用

翻译是跨文化传播的重要手段。翻译内容的选择和翻译策略的正确使用，能有效提高跨文化传播的效果。

3.1 翻译内容翻译内容的选择决定了对外传播的对象和接受范围。从传播学角度来说，内容是传播的中心环节，传播的质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传播的内容。就中医翻译来说，选择哪些内容进行翻译，对它的传播和输出至关重要，要充分考虑普通受众对中医文化的理解和消化程度。中医文化推广中，可对翻译的内容有所取舍，针对阅读群体分类分层次翻译及推广。例如，中医药类文献著作翻译，主要受众应是与此内容相关的专业人士；而与生活实际相结合的中医养生、中医食疗等书籍，翻译时要考虑到它所面向的对象可以是海外的华人、关注健康的老百姓；又如中医药神话故事和传说，面向群体可以定位为海外青少年或对中医药感兴趣的受众群体。由此，翻译内容的选择，对宣传中国传统文化，传播中医人文文化有一定影响作用。

3.2 翻译策略翻译策略的使用恰当与否影响了传播的质量高低。中医人文文化传播过程中，中医翻译采用的方法应该多元化，结合翻译对象和内容的定位，具体翻译策略应有所取舍，应充分考虑翻译作品的受众群体特点、传播的途径和目的等因素。翻译者即为文化的传播者，既要对目的语国家的文化有所了解，译出可被接受的翻译作品，又要尽量保留中医药特有的文化色彩，使读者品尝到原汁原味的中医传统文化。

4 总结

中医植根于中国的传统文化、哲学思想和价值观，其跨文化传播和推广实际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对外交流活动。中医是科学文化和人文文化的融合，翻译作为跨文化交流的重要桥梁与纽带，在中医人文文化的传播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在中医的跨文化交流活动中，应重视人文文化的传播，选择准确的翻译内容和恰当的翻译策略，可以帮助中医药文化的海外推广。医之大者，医国医世，正如习近平主席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主旨演讲中提到的“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中医将造福于中华民族乃至全世界人民。

[1]李醒民.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融汇与整合[J].山东科技大学学报，2012，14 (3):1-22.

[2]王凡，程若东，倪青.辨证论治过程中的人文医学思想[J].中医杂志，2015，56(22):1895-1899.

[3]常存库，于丽.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研究中医必须考虑的问题[J].医学与哲学，1996，17(1):12-14.

[4]张宗明.中医文化研究必须区分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访全国著名中医医史文化专家常存库教授[J].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3 (4):193-200.

Cross Cu ltu ralComm un ication and Translation o f Hum anistic Cu ltu re o f Trad itionalChinese M ed icine

LIU Tianning
(Schoolof Foreign Languages,Hena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Henan Province,Zhengzhou 450008,China)

Traditional Chinesemedicine getsmore and more international attentions in recent years,but its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obstacles still exist.Traditional Chinesemedicine is the unity of science culture and humane culture.Effective spread of humane culture promotes the cross-cultural advertising and promo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medicine,and translation as ameans of cultural transmission,in which also plays a positive role.

traditional Chinesemedicine;science culture;humanistic culture;cross cultural communication

10.3969/j.issn.1672-2779.2017.13.015

1672-2779（2017）-13-0032-03

：李海燕本文校对：张玉红

2017-03-22）

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资助【No. 2015-GH-094】；河南省高等学校重点科研项目资助【No. 15B880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