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歌谣处处传,师公也唱三姐歌
——毛南族师公与刘三姐歌谣传播刍议

2017-01-28 10:43周佐霖河池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546300
大众文艺 2017年19期
关键词:毛南族刘三姐歌谣

周佐霖 (河池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 546300)

三姐歌谣处处传,师公也唱三姐歌
——毛南族师公与刘三姐歌谣传播刍议

周佐霖 (河池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 546300)

少数民族文学传播一般都会遵循“共性——个性——共性”的发展规律,“刘三姐歌谣的传播规律也是如此,毛南族歌谣也是刘三姐歌谣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毛南族是一个具有强烈生存意识、开放包容、谦虚好学的民族。毛南族与壮族的交流是全方位的,宗教文化活动交流是两个民族文化交流的重要途径之一,在此过程中,毛南族师公在客观上对刘三姐歌谣在毛南族地区的传播起到了一定的助推作用。

刘三姐歌谣;毛南族;师公;传播

梁庭望先生认为,“在同一文化区内,各民族文学个性得到充分发展的同时,也必然加强彼此的交流,因而区域性的文学特征得以产生,文学从个性又走到共性……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的走向,总体而言遵循‘共性——个性——共性’的发展规律。”刘三姐歌谣作为以壮族为主的岭南少数民族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在岭南文化区内的传播发展同样遵循这一规律,文学的交流与影响总是双向互动的,毛南族与壮族的文学交流亦是如此。刘三姐作为壮族歌仙,“其故事传说滥觞地当在龙江、柳江、红水河下游、黔江、郁江一带,……在这一滥觞圈里,先是流传在壮人中,以后扩大到仫佬、毛南族先民……刘三姐遂成为壮、汉、瑶、侗、仫佬、毛南、苗各族共有的歌仙,不同地区的民族都把她当成自己人,自己的家乡便是她的家乡。”也就是说,刘三姐已经成为岭南各少数民族的共同歌仙,刘三姐歌歌谣理应也成为岭南各少数民族的共同歌谣,可以认为,刘三姐歌谣是由以壮族为主各少数民族在共同交流过程中丰富起来并最终形成的,毛南族歌谣也是刘三姐歌谣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在同一文化区内,壮族歌谣(刘三姐歌谣)在毛南族地区应该是有影响的,毛南族作为龙江流域的世居民族之一,他们在接受学习壮族歌谣过程中,同样结合本民族的特点,为刘三姐歌谣的丰富与发展作出了本民族应有的贡献。学者认为,民族文学的发展是各民族融合与文化交流的结果,在这过程中,其途径与媒介应该是多种多样的,是多元的,诸如通婚、商贸、游学等。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不难发现一个事实,在壮族文学的积极影响下,毛南族文学(歌谣)自觉通过不同途径吸纳壮族文学的有益营养以丰富本民族的文学,其中通过宗教交流而达成文学交流就是重要途径之一,毛南族的宗教人员(师公)在壮族与毛南族文学交流过程中的作用不可忽视,他们对刘三姐歌谣在毛南族地区的传播起到极大的助推作用。现试以述之,以求教方家。

一、毛南族的基本民族性格特征

毛南族是广西世居民族之一,原称“毛难族”,1986年经国务院同意改为今称,该民族先秦时为“百越”的一支,隋唐时为“僚人”的一部分,宋时官府称其为“抚水蛮”,毛南族最早记载见于南宋周去非的《岭外代答》一书,该书称其为“茆滩”。毛南族是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之一,主要分布在桂北、黔桂交界地,而主要聚居地为广西环江县的上南、中南、下南一带,这三南地区连成一片,称为“毛南山乡”,该地区石山连绵,沟壑纵横,自然生产环境极为恶劣,宋代著名诗人欧阳修在《南獠诗》就描绘道:“抚水有上源,水浅山嶮巇。生民三千室,聚此天一涯。”恶劣的环境和渴求生存的强烈愿望铸就了毛南族人民敢于斗争的鲜明民族性格。宋代大中祥符九年(1016年)毛南族人民就因为宋王朝对其“威惠不兼济,徒以官力欺。”(欧阳修诗句)爆发了农民起义,史称“抚水蛮叛”;宋代庆历四年(1044年),毛南族人民又参加了壮族人区希范领导的农民起义,可见毛南族也是一个具有强烈生存意识的民族。

当然,毛南族最重要的还是其谦虚好学、勇于创新、团结包容的民族性格。毛南族聚居在三南地区,杂居于壮、仫佬、瑶、苗等民族之间,一直以来,毛南族几乎没有与其他民族产生过较大的民族矛盾,他们与其他民族尤其是壮族和谐相处、互相学习、共同发展。诸如,毛南族有自己的语言,没有自己的文字,与外来人交往时,为了表示尊重对方,一般都用汉语(桂柳方言)和壮话交流,如果得知对方也是毛南族人才用毛南语交流;毛南族人唱山歌时,有用毛南语唱,也有用壮话唱,在宗教活动方面也有许多相似之处,这些都足以证明毛南族与壮、汉等民族交往密切,在语言、文化、生活等方面受壮、汉民族很深的影响。另外,毛南族也是一个十分讲究感恩的民族,在毛南族最隆重“肥套”活动(一种还愿宗教仪式活动)中,就有毛南族感恩瑶王的部分,因为在毛南族传说中瑶王曾经帮助过毛南族。

二、毛南族和壮族宗教交流的表现

毛南族与壮族的文化交流是全方位的,是十分密切的,这是因为两个民族都是开放包容的民族,开族包容、团结和谐的民族性格为民族交流奠定了坚实的心理基础。例如壮族,从历史而言,秦入岭南,壮族先民坦然接受现实,与外来中原民族和谐相处,共同开发广西这片热土;从潜心理意识而言,壮族先民又具有强烈的汉祖意识。“所谓的汉祖意识就是不少壮族人认为自己的先祖来自北方或中原,桂西北一带的韦姓壮人大都说自己是汉代名将韩信的后裔,并以清代韦天贡(传说是韩信后裔)墓为证。”再说毛南族,该民族人口较少。所处环境恶劣,为了生存,他们具有走出大山的强烈愿望,他们坚信知识改变命运,读书改变生活,毛南族每户人家就是再穷也要坚持送自己的子女外出求学,在环江县,毛南族良好的读书风气是首屈一指的,“毛南晨读”的风俗闻名遐迩。另外,毛南族从不排外,与外族自由通婚,客人到访热情接待,主动学习外来先进经验技术,等等,这些都说明毛南族是开放包容的民族。共同的民族性格,加上居住的地理位置毗邻相接,使这两个民族的交流基本上是无障碍的,全方位的,当然也包括了宗教文化活动交流。

壮族和毛南族都是多神信仰的民族,图腾崇拜、祖先崇拜和巫道信仰等是两个民族共同的信仰特征,这一共同特征是两个民族宗教文化活动交流的结果。具体而言,在广西环江县壮族和毛南族都流行一种师公教,师公教是一种岭南少数民族地域化的道教信仰,它流派众多,其内容和程序在各民族之间又不一样,但是环江县的壮族、毛南族的师公教却有许多共同之处,尤其是师公们在进行仪式活动时所诵唱的文本大致相同,这些唱本大部分为世代相传的手抄本,俗称经文唱本。首先,在使用文字方面,毛南族师公的经文唱本同样使用汉字和古壮字抄录,格式有五言欢押腰脚两韵、七言排歌或腰脚韵等,更多的是七言押脚韵,这和壮族师公唱本的经文大致上是一样的,特别是毛南族师公同样用古壮字来抄录经文,说明他们对古壮字的认同并能够熟练运用,更能说明他们与壮族师公之间的交流绝非限于表面,而是深层次的;再次,在内容方面,两个民族的师公唱本都有关于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感恩父母、诚信孝义教化等方面的内容,例如毛南族师公唱诵《红筵开坛歌》:“盘古制造成百姓,爹是乾来娘是坤。”壮族师公的唱词《造人歌》,唱的就有盘古化生万物的重要事件:“混混沌沌无地天,混混沌沌无乾坤。法王生来无父母,五色祥云结为婚。不觉将身来变化,将身变化置乾坤。”唱词中的“法王”为壮语,即指地界之王,是创世盘古的别称。在一些其他唱本中,毛南族师公诵唱一些神话传说人物以达到训诫的目的,如《韩仲定的故事》,壮族也是有同样的唱本,如《唱表文》,这些唱本都有一定有故事情节,都告诫人们要做个正直的人。另外,壮族和毛南族师公的密切交往在当今社会生活中也有例证,在环江县的壮族地区壮族师公如果要开展一些宗教活动而又人手不够,这时就会请毛南族师公来帮忙,稍作交流就可以共同按计划完成任务,反之亦然,毛南族师公也会请壮族师公去帮忙。但是,在毛南族最具有本民族特色的“肥套”还愿仪式活动中,毛南族还是很少请壮族师公参加的,可见毛南族的宗教与壮族宗教相比而言,既有共性也有个性。

三、毛南族师公传唱刘三姐歌谣的表现

在毛南族地区,担任师公的仅限于男性公民,女性是不能担任师公的,师公不是专职神职人员,只是半职业性质人员,师公主要还是以农业生产、手工业劳动作为自己的主要职业,他们只是在宗教活动中才担当起宗教主要职责。师公在毛南族地区是受人尊重的,也是有一定威望的,因为能够担任师公的必须有家族渊源(即祖上必须有人担任过师公,这样毛南族老百姓才认可),再者,担任师公的人家庭关系必须团结和睦、生育有男有女,这样的人才被认为是有福气的人,这样的人担任师公做法事才能达到目的。另外,师公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不贪财,诚实守信,有求必应,他们认为唯有如此才不会得得罪“祖师爷”,做法事才灵验,不遭受报应。在此,姑且不论毛南族师公如何开展法事活动,宗教活动的意义如何?有一点必须明白,如今毛南族举行宗教活动,主要是为了满足毛南族人民的心理需求,毛南族是多神信仰的民族,他们认为,一个人要平安健康顺利必须要得到诸方神祗的庇佑,因此他们不敢也不能亵渎任何神灵。“对于毛南族人来说,师公执行法事活动以后,人们从一种具有潜在危险的、受不可知力量威胁的、不安的、不稳定的状态进入安全的、稳定的、得到神灵庇佑的状态。这种状态转换通过师公的法事活动得以实现的,师公的法事活动发挥着这样的功能,即把人们从不平衡的、恐惧的心理带到平衡的、安全的心理状态。”这就是毛南族师公这什么至今还十分活跃的原因之一。同时也必须清楚在看到,毛南族师公开展宗教活动的主观愿望是为了调节人们的某些不安心理状态,但是在客观上他们对毛南族的传统文学艺术、道德礼仪等起到传承传播的作用,这是不应该否认的事实,比如他们在传播刘三姐歌谣方面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根据梁庭望先生的理论观点,毛南族歌谣也是刘三姐歌的重要组成部分。2006年5月,刘三姐歌谣被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名录指出,刘三姐歌谣大部分为生活歌、生产歌、爱情歌、仪式歌、谜语歌、故事歌及创世古歌七大类,它具有以歌代言的诗性特点和鲜明的民族性,传承比较完整,歌谣种类丰富多样,传播广泛。广西河池市宜州区是其传播核心区。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目前学者普遍认为,刘三姐歌谣是广西各少数民族在共同发展互相交流过程中共同培育出来的艺术之花,毛南山乡距离其核心区不足一百公里,毛南族人民自然对刘三姐歌谣的传播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其中就有毛南族师公们的传唱功劳。

毛南族师公传唱传播刘三驵歌谣主要从其唱本的内容和艺术形式得到例证。毛南族师公的经文唱本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由于种种历史原因一般不轻易面世示人,由各师公(团队)收藏使用,在新的文化政策背景下,目前人们可以通过收集整理汇编各种唱本并要一定范围内传阅共享,当前收集整理比较全面的唱本是《毛南族师公唱本集》(由原广西大学张廷兴教授收集汇编)。这部集子内容丰富,基本上汇总了目前能够发现的毛南族师公唱本,这些唱本按内容划分,可分为祭祀、占卜、颂赞祖师、叙史等内容,尤其是是叙史部分,唱本叙述了毛南族的民族历史、生产知识、生活习俗、伦理道德、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等,这些内容几乎都是刘三姐歌谣具有的基本内容。例如毛南族师公在“肥套”宗教仪式上唱的《红筵开坛歌》:“初开苍天先有乾,浩浩荡荡广无边。先前混沌已洽注定,生养百姓过千年……二辟大地立为坤,重浊气养人民。伏羲聪明定八卦,留传天下给万民……太极初开分天地,圣母变化永长生。盘古制造成百姓,爹是乾来娘是坤……骨肉之恩一胎养,今按古规办筵席……万岁婆王生男女,可以天上下凡尘……”这首歌以叙述历史的形式介绍了毛南族的创世历史:天地混沌初开之后,婆王(圣母)送花生养万民,从此毛南族人民才得以繁衍生息。(“花”在毛南族人民心目中具有特殊的涵义,“花”即小孩之意,送花、求花即送子、求子之意。)伏羲开创八卦指出世道万物规律,造福于世间万民,世间百姓的一切都是上天之神给予的,婆王是众生之母,如今开坛办喜事,第一杯酒应该献给婆王。再如唱本《还愿•种五花歌》:“先种东方甲乙木,木中生出木兰花。二种南东丙丁火,火中生赤莲花……五种中宫戊己土,土中生出牡丹花。”这首歌说明毛南族在生活生产过程中,已经能够根据五行说的知识来安排各种生产和事物,同时也说明了毛南族对花具有特殊的民族感情。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刘三姐歌谣中爱情歌占了很大的比重,按照常理而言,在宗教仪式上直接表现男女爱情思想内容的是比较少的,甚至是没有的,但是毛南族师公的唱词稍有例外,除了宣扬善恶孝义等观念思想之外,也有表现爱情思想的内容。毛南族著名的傩戏《三娘与土地》就有表达男女爱情的唱词。傩戏是毛南族一种集舞、演、唱为一体的师公戏,是一种具有鲜明毛南民族特色的地方剧种,戏中人物全由师公扮演。《三娘与土地》表现了毛南族小后生土地向美丽善良的毛南族姑娘谭三娘求爱的过程,在这段傩戏上师公们就唱了一些表现爱情的唱词。为何如此?也许是毛南族师公们在做法事的时候,感到仪式过于严肃、繁杂,容易使大家都产生疲倦,为了消除疲劳顺利完成宗教活动,师公们就在宗教活动过程中,增加一些表演性的活动,题材以现实中或历史上幽默的生活内容为主,主要目的是为了酬神、教化、娱乐等,使宗教活动与日常生活相结合,更接地气,经过不断发展完善最终形成了师公戏(傩戏)。师公戏也是有唱本的,师公戏唱本一般源于其它师公唱本,可以说,毛南族师公唱本孕育了师公戏,如今大家耳熟能详的毛南族民歌“柳郎咧”调最初就是源于师公戏。由些可见,毛南族师公对刘三姐歌谣的传播是有一定贡献的。

从艺术特色等方面而言,用以记载毛南族民歌和师公唱本的文字都是一样的,即汉字、古壮字和毛南语的“土俗字”,以汉字为主三种文字结合运用。在表现手法上,师公唱词与毛南族民歌(刘三姐歌谣)大抵一致,都采用了赋、比、兴的传统手法。在唱法上,毛南族民歌大多采用五言、七言的押韵形式,而师公唱本的唱词虽然有押韵,但是不多,也没有如民歌有较为严格的押韵要求,师公唱词更注重于叙述,然而师公的唱词与民歌之间是互相渗透互相影响的。由于师公是受毛南族人民尊重的群体,他们的某些言行是被人接受并学习的,如上文提及的“柳郎咧”唱法起初源于师公戏,是毛南族师公向兄弟民族学习并进行创新而形成的一种唱法。“在歌唱语言方面,毛南族通用毛南语、壮语、汉语,‘柳郎咧’可采用这三种语言进行歌唱,韵脚非常丰富……毛南语受壮语的影响很大,因此歌词的结构形式和壮语山歌很相近,如语言多采用倒装句的表达方式,格律和押韵也相似。”可见,毛南族师公在从事宗教活动中也是考虑到壮族民歌的积极因素并为己所用,在客观上为刘三姐歌谣的传播起到了一定的助推作用。

四、结语

简而言之,我国是一个统一团结的多民族国家,在各民族共同发展、共同繁荣的过程中,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是不可或缺的,有的文化现象是由几个民族共同努力培育出来的,刘三姐歌谣就是如此,因此,刘三姐歌谣在传播传承过程中也同样少不了壮、汉、毛南、瑶、苗等各民族的共同努力,当然在这过程中又各具民族特色,途径与方式也许稍有不同,刘三姐歌谣在毛南族地区的传唱途径同样多姿多样,其中就应该承认毛南族师公所作的贡献,因为三姐歌谣处处传,师公也唱三姐歌,这是事实。

[1]梁庭望.从区域共生到中华趋同——少数民族文学演化规律刍议[J].东方丛刊,2003(2):139.

[2]梁庭望.从区域共生到中华趋同——少数民族文学演化规律刍议[J].东方丛刊,2003(2):115.

[3]周佐霖.广西土司文学的开放性——以忻城土司官族文人莫震诗歌创作为例[J],河池学院学报,2015(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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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陈焕兰.毛南族师公唱本研究[D].南宁:广西大学,20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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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论文是广西区教育厅广西高校科研立项项目课题《刘三姐歌谣在毛南族地区的传承与创新研究》(项目编号:KY2015YB260)和河池学院科研项目《刘三姐歌谣在毛南族地区的传承与演变研究》(项目编号:2014ZD-H001)阶段研究成果之一。

周佐霖,男,壮族,广西环江人,河池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讲师,硕士,主要研究中国古代文学与广西地方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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