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市城镇化与工业化协调发展的思考

2016-12-20 06:53金玥夏琦
合肥学院学报(综合版) 2016年5期
关键词:合肥市合肥工业化

金玥,夏琦

(合肥市行政学院社会文化教研室,合肥238000)

合肥市城镇化与工业化协调发展的思考

金玥,夏琦

(合肥市行政学院社会文化教研室,合肥238000)

借助钱纳里发展模型检验法,依据合肥市近些年经济社会发展数据,测算该区域城镇化与工业化的协调度变化,得出该区域已由过去的城镇化滞后于工业化,逐步趋向于城镇化与工业化协调发展的状态。但作为长三角世界级城市群副中心,其城镇化与工业化发展水平尚且不足,据此提出合肥两化协调的可持续、跨越式发展建议。

合肥市;城镇化;工业化;协调度

城镇化与工业化,是推进现代化的两大引擎。工业化是城镇化的发展动力,城镇化是工业化的发展载体,两者的协调发展更是事关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需要。在世界发展模式中,工业化和城镇化主要呈现三种关系:城镇化滞后于工业化、城镇化超前于工业化和城镇化与工业化协调发展。[1]北美国家的城镇化滞后,造成工厂和制造业向外蔓延,影响区域经济进一步发展;拉美国家的城镇化超前,引发城市深陷包括失业、住房、治安及环境等一系列棘手的发展危机问题;比较而言,东亚新兴经济体的城镇化与工业化协调发展模式,可以成为中国走好后工业化之路,推进新型城镇化的有益借鉴。合肥经过“十二五”时期的快速发展,已进入工业化中后期阶段,并在发展长江经济带的国家战略部署中,担负着建设“长三角世界级城市群副中心”的重大职责。由此,合肥的工业化和城镇化能否既协调又快速地推进,将直接影响其新定位的实现和“十三五”发展的成效。本文运用钱纳里模式,测算合肥近年来的工业化和城镇化协调指数。并以此为分析基础,提出合肥新时期可持续、跨越式发展的若干建议。方法进行研究。

1 工业化与城镇化关系的理论综述

城市经济学家巴顿认为,工业化促进了城市化的产生与发展。钱纳里的工业化阶段理论指出,工业化阶段决定了城市的现代化程度。而新的时代特征下,经典理论已被不断突破,社会生产中的工业化范畴已远超出《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的定义,已不仅是国民经济中制造业和第二产业所占比例提高,及制造业和第二产业的就业人口比例有增加的趋势。[2]考察经济发展的过程可见,工业化已不断渗透社会的方方面面,正不断变革和大辐提升农业和服务业的传统生产方式及劳动生产率,并加速度推进世界非农产业比重及城市化效率。张世贤在探讨中国经济要向何处升级中提出,我国未来的工业化将是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相互增强、制造业服务化的发展局面。因此,本文进行的工业化研究数据均以非农产业为范畴。

“城镇化”是“城市化”的拓展概念,强调了镇在城乡经济发展与城乡过渡中的关键作用。因此,辜胜阻等学者提出发展中小城市,实现城镇化的区域间协调发展。由此,构筑以工业化为引领的产业基础成为更多城市的根本战略。国内学者也纷纷展开对我国城镇化与工业化互动关系探讨和协调发展研究。叶振宇从产业结构等视角,阐述了两者互动关系,认为工业化不断推动的产业结构演进是工业化和城镇化互动的必要条件,工业化水平和质量提升是推进城镇化的核心力量。刘吉超认为,工业化与城镇化必须保持对应的匹配度,不能脱节分离。柏程豫、吴旭晓对中部六省分别测算协调度,并据此提出各省发展对策。郭庆军等认为,陕西已步入初级协调阶段,可通过加强科技创新迈上优质协调水平。

综上可知,即使有着不同的地域差异和发展阶段,不同地区的工业化与城市化往往正相关,两者的协调度是互动能力的根本参数。对工业化和城镇化协调关系的测算,通常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对城镇化率和工业化率进行直接比较,当两者比值位于国际公认的1.4~2.5合理区间内,视为协调发展[3];一种是釆用钱纳里发展模型,以NU标准衡量城镇化和工业化偏差。当NU约为1.2时,城镇化与工业化视为协调发展状态[4]。基于NU指数更加明确表现城镇化和工业化偏差情况,本文以此

2 合肥市工业化与城镇化关系的实证分析

2.1 合肥市域城镇化和工业化发展概况

2.1.1 合肥市城镇化发展概况

合肥作为安徽省省会城市,早在1989年就确立了“城乡一体、共同发展”的城镇化发展战略。在“十二五纲要”中进一步提出,要将合肥发展为区域性特大城市,不断地将其城镇化建设推上新的高度。通过多年自下而上的产业发展集聚、自上而下的撤乡建镇区划调整和市区、开发区强劲辐射的全方位推动,市域城镇体系快速成长,人口的非农化水平不断提高。2013年,非农劳动力占全社会劳动力比重达79.7%,比1990年提高了36.9个百分点。2014年,城镇化率已达69.1%,增速领跑全省。

2.1.2 合肥市工业化演进过程

从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合肥市的经济总量迅速增长,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产业结构迅速演进,三次产业结构进入非农产业占绝对比例的“二、三、一”或“三、二、一”模式阶段。2005年,合肥确立“工业立市”战略,经过十年,两轮五年规划的深入推进,工业化进程不断加快。截至2014年末,工业增加值从2005年的288.03亿元增加到2 126.59亿元,占GDP的比重上升至44.5%。工业对经济的贡献率由2005年的32.8%提高到41.2%,总产值达到8 447.84亿元。在工业化的带动下,合肥市第三产业也得以迅速发展。2014年,第三产业增加值已达2 028.33亿元,占GDP比重39.32%,从业人数占三次产业比重46.66%,成为解决就业的主要渠道。[5]

2.2 合肥市域城镇化和工业化发展协调度分析

2.2.1 城镇化与工业化协调度指数

钱纳里发展模型表明,当一个地区进入工业化中后期阶段,城镇化与工业化发展较为协调时,非农化率与城镇化率比值NU应接近1.2。

非农化率是指从事非农产业人口占全社会劳动总人口的比例,即:

N=LN/L*100%(式中:N为非农化率,LN为从事非农产业人口数,L是全社会劳动人口数。)

城镇化率是地区城镇总人口占地区全部总人口的比例,即:

U=PU/P*100%(式中:U为城镇化率,PU为地区城镇总人口,P是地区全部总人口数。)

如果比值NU明显小于1.2,说明城镇地区集结的人口中,有相当数量尚未完成劳动力身份转化,融入非农产业。即城镇的工业化程度不能提供更多的就业容量,工业化落后于城镇化发展,视为工业化滞后态势。

如果比值NU明显大于1.2,说明该地区城镇建设不足,难以承载更大的人口规模。在非农产业多数汇聚城镇区域的经济规律下,该地区对非农产业劳动力的需求缺口较大。即地区的城镇化水平落后于工业化发展,视为城镇化滞后态势。

2.2.2 合肥市城镇化与工业化协调度测算

按照合肥市2013年统计数据,测算出全市近年来的城镇化与工业化协调度(见表1)。

表1 合芜蚌创新能力指标体系

分析表1可见,2000年左右,该市的城镇化在起步阶段时,呈滞后于工业化水平状态。2005年以来,城镇化率与非农化率均不断增长,两者的协调度保持在1.12以上,并逐渐接近1.2的标准值。表明近十年来,合肥的城镇化水平与工业化水平在共同提升的进程中,呈比较协调的关系互动发展。进一步分析,根据NU值始终小于1.2,可知2000年后,工业化水平始终滞后于城镇化水平。尤其2010年前后,在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和全市大批兴建农民工创业园的背景下,合肥作为农民工输出大省的省会城市,无疑承接了大批返乡农民工,城镇化速度一度明显快于工业化发展。进入“十二五”时期,作为科技创新型试点市,合肥一方面注重劳动力资源的能力培训,一方面全力投入工业化的积极推进,从而明显缩小城镇化率与非农化率的偏差度。2013年,城镇化与工业化的协调度达1.18,基本接近两者优质协调发展的标准植。

然而将合肥与相邻的南京市比较发现,两城同被定位为长江经济带的副中心,但目前的发展水平还有较大的差距。2013年,南京城镇化率已达到80.5%,比合肥高出12.7个百分比;南京的工业化水平带动非农化率提升至90.2%,远超合肥的现状。意味着,合肥未来尤其是“十三五”期间,城镇化与工业化不仅要维持目前的发展协调度,更要超越当下的发展节奏,可谓任重而道远。

3 围绕“副中心”目标,加快合肥城镇化与工业化发展的建议

3.1 以高端创新驱动新型城镇化的跨越式发展

通览全球最繁华的大都市区建设,都具有明显的创新驱动特征。在高新科技、政府管理乃至城市文化的不断创新中,往往会带动以现代服务业为领军的城市产业群成长,引起城市辐射力和竞争力的显著增强。

合肥自2010年获批国家创新型试点市,在国家政策及专项基金的扶持下,创新能力有了较大提升。截至2014年,在全国省会城市中,高新技术产业产值已上升到第8位,发明专利授权量上升到第10位,全社会研发投入占GDP比重上升到第3位[6]。但是,相对科技创新能力而言,创新成果的本地产业化不足,没有最大化驱动本地经济。2013年合肥六大主导产业申请专利7 885件,仅有4 521件专利实现了产业转化,产业化率为57.3%,与国际创新城市平均80%的产业化率仍有较大的差距。另一方面,最具创新潜力的中小微企业的创新意识激发不足,无法保障城市创新能力的持续性增长。2013年全市中小微企业在各行业法人单位中占比97.4%,申请专利仅1 399件,仅占全市专利授权量的12.2%。

因此,需进一步加大政府管理体制机制创新,通过学习和借鉴世界创新城市的先进理念及成功经验,推进政府主导,政府、企业、科研机构三位一体紧密合作。继中科大先进技术研究院等成功运作,培育更多的围绕新兴产业,推广科技成果的新型科研机构。其中,政府既要能以城市发展战略制定“顶层设计”,又要能淡化“权力意识”,从而保障创新的科学发展性和成果转化的充分活跃性。同时,需要加快优化创新生态,从创新资金、信息共享、项目申报乃至人才集聚等各方面为中小微企业创新做好服务,以多渠道、多模式高效配置城市创新资源,最终形成浓厚的小微创新、大众创新、草根创新的城市创新氛围。

3.2 以区域一体化营造新型城镇化的经济圈环境

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经济已进入以经济圈为代表的板块式经济格局和以经济圈为主导的整体竞争时代。经济圈内的一体化水平明显影响整个区域尤其中心城市的经济辐射能力及发展后劲。因此,合肥的未来发展需要跳出自身去谋划,立足合肥经济圈,充分发挥省会城市的龙头作用,引领并推动五市一体化进程不断加快。

具体而言,要明确“合肥经济圈”区域一体化的发展内容、方式及重点。内容方面,区域发展必须是全面的,自然涵盖经济、社会、文化、人口、资源、环境各方面;但在方式方面,具体到各个行政区,反倒不宜都去追求“大而全”发展。不妨侧重各自的专长发展,明确各自的角色定位,形成互为支撑、精于协作的经济统一体。由此,在突出省会合肥的经济圈增长极和创新主角地位基础上,要做强北翼中心淮南的能源保障、西翼中心六安的生态屏障和南翼桐城的文化提升。在加强城际协作中,以“经济圈”格局共享丰富内涵和城市繁荣;在一体化的发展重点上,区域资源的优化配置尤为关键,可以切实降低产品的综合成本,提升产品的实际价值。而资源能否有效流动和充分共享,依赖的是市场的牵引力量和政府的产业导向。为此,合肥要加快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迁出速度,将电子加工、食品加工、物流仓储等行业分别转移到具有承接基础的淮南和六安。自身集中优势资源,精心培育电子信息、新能源和国际智能语音等新兴产业不断壮大,加快推动汽车、家电和装备制造等传统产业不断升级。淮南、六安及桐城等市则适宜发挥土地和劳动力等优势,一边积极承接合肥的产业转移,一边尽量延伸转入产业的价值链。同时,通过引导创新成果进入本地转化,及联手共推的系列重大项目,逐步优化地方产业结构。

3.3 以城乡统筹发展实现“副中心”的空间准备

从合肥市域来看,近年来,虽然城镇化率不断提升,但城乡差距仍然明显。不仅表现在城乡居民的收入、消费及生活水平方面,而且在城乡基础设施和教育、医疗事业等方面的差距也呈拉大之势。至2014年,城乡居民收入倍差仍为2.71,绝对差距在2010年基础上又继续扩大5 798元。而世界主要发达国家的城乡居民收入倍差一般是在1.5左右。同期,全市仍有18.5%的村庄尚未实现自来水供应,乡镇卫生院的床位数量在全市卫生床位总量中也仅占10.4%。当城乡在经济、社会和环境各方面差距过大,则难以形成石忆邵等学者设想的,竞争与合作并存、耦合联动型的城乡良性互动发展[7]。因此,合肥在进行“长三角世界级城市群副中心”的空间准备中,关键举措在于城乡统筹发展。

城乡统筹发展的内涵是坚持以人为本,使城乡居民享有平等的权益、均等的公共服务、同质的生活条件,由此需要内外合力发展乡村。外部支持力方面,财政投入要向农村倾斜,一方面加大对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和农民技能培训等生产型投入力度;另一方面通过“三治、三增、三提升”等行动,加大对美好乡村建设的生活型投入力度。乡村发展内力方面,要挖掘自身潜力。通过乡村工业园区、现代农业园区和新型农村社区的同步建设,不断倍增土地、劳动力和农产品的经济收益;通过突出乡村特色,全力打造与城市功能互补的魅力乡村。此外,安徽是全国新型城镇化的试点省,省会合肥可抓住国家政策倾斜良机,以地区整体发展为目标,以不同区域的错位发展及特色发展为方式,加快打造一批宜业、宜居、宜游的特色镇、中心镇等新型城镇,为城乡统筹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3.4 以低碳经济理念规避工业化的生态风险

纵观诸多工业强国与工业发达城市,在其经济腾飞阶段往往付出生态破坏的沉重代价。合肥作为一波波产业转移的承接典范地区,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城市环境压力不容乐观。近年来,虽然该市不断加大环境建设和污染控制的力度,但从统计数据来看,与2005年相比,环境污染在持续增强,环境质量呈一定下降趋势。而未来较长的时期内,合肥仍须面对人口愈加稠密及资源相对匮乏等极易引发生态破坏的系列难题。因此,在发展与生态的相互博弈中,如何规避生态风险,达到环境保护、公众利益和产业绩效的和谐共进,是贯穿发展的首要问题。为此,加快城市从产业至技术全方位低碳转型乃是必经之路,培育城市从生产至生活的低碳经济理念则是重要突破口。

城市的低碳转型牵涉领域广泛,主要可分解为城市产业结构、能源供给、技术创新和社会制度保障等各个方面的方式转型。因此需要进行整体性的城市系统建构,认准低碳目标进行产业转型、能源开发、技术创新和城市管理制度创新等。毋庸置疑,城市的主体是公众,因此,强化公众的低碳经济理念不容忽视,构建公众关于城市生态建设的有效表达机制意义深远。理论上,公众参与机制有助于增强公众自身的环境意识、发挥监督作用、提高行政效率[8]。但按照谢里.安斯坦的公众参与阶梯理论,我们的公众参与目前尚处少量听证会形式,在城市生态建设上至多起到初步咨询公众的作用。可见,实现整个城市从生产方式到消费模式的低态经济化,更须加快城市管理制度创新。

总之,只有增强高端创新力度,营造区域一体化经济圈环境,统筹城乡发展,促进低碳发展,才能更好提升合肥市的城镇化和工业化水平以其二者的协调发展,打造长三角城市群副中心。

[1]刘珊,梅国平.公众参与生态文明城市建设有效表达机制的构建[J].生态经济,2014(2):41-44.

[2]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中译本):第二卷[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2:128-132.

[3]汤明,曾芳,陶春元,杨涛.工业化与城镇化的协调发展联动机制探讨[J].华东经济管理,2014(8):20-24.

[4]H.钱纳里,M.塞尔昆.发展的形式:1950-1970[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88:78-82.

[5]合肥市统计局.合肥市2014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EB/OL](2015-01-12)[2015-07-12].http://tjj.hefei.gov.cn/8688/8689/8690/.

[6]王永群.牵住科技创新“牛鼻子”的“合肥力量”[N].中国经济时报,2015-06-29(01).

[7]石忆邵.城乡一体化理论与实践:回眸与评析[J].城市规划汇刊,2003(1):49-54.

[8]范兴根,伍健生.浅议污染减排公众参与机制的构建[J].法制与社会,2009(2):219-220.

[责任编辑:李德才]

On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Urban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of Hefei City

JIN Yue,XIA Qi
(Teaching Section of Social Sciences,Hefei Administration Institute,Hefei 238000,China)

With the testing methods of Chenery Development Model,based on the data of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of Hefei city in recent years,it can be concluded that the region has gradually get into the state of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urban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instead of the former one that urbanization lagged behind industrialization.However,as the world-class sub-center of Yangtze River Delta city group,the level of urban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of Hefei is not enough.Thus,it is proposed that sustainable and leap-forward develpoment should be taken into account together with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urban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Hefei city;urbanization;industrialization;coordination degree

F299.27

A

2096-2371(2016)05-0017-04

2016-06-20

2016-09-22

2015年全国行政学院科研合作基金项目“环巢湖区域现代农业绿色化发展研究”(15hzkt130)资助。

金玥(1976—),女,安徽合肥人,合肥市行政学院社会文化教研室讲师,研究方向:经济学;夏琦(1963—),女,安徽合肥人,合肥市行政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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