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孙中山是中国近代民主革命的先行者,甚至对中华传统文化充满了偏爱;他从中国古代的汤武革命、大同思想、考试、监察以及仁爱、忠孝等道德规范中为其民主革命思想特别是三民主义寻找思想资源,托“古”创新,也留下了许多值得总结的经验教训。
关键词:孙中山;中华传统文化;继承;创新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CN61-1487-(2016)11-0039-04
要理解孙中山三民主义革命思想,不能不探讨他与中华传统文化的渊源关系。历来的研究过多地注重孙中山对中华传统文化的肯定与继承,不同程度上忽视了孙中山在继承创新上的独特性。孙中山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创造性地转化与推陈出新,有许多值得总结的经验甚至教训。
一、如何看待孙中山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偏爱”?
孙中山谈起中华文化来,充满了民族自豪,有时有自夸之嫌,甚至不惜对其他民族的文化投以微辞。衣食住行,乃平常之事,孙中山以为中华之衣食住行,优越于世界各国。先就衣着来说,中国人的丝绸,远胜于他国,最受外国人推崇。中国人的饮食,喝清茶,吃淡饭,辅之以菜蔬、豆腐,有利于健康养生,合乎科学卫生;中国人的鱼翅、燕窝之类,为西洋人所未见;中国人的餐饮,随华侨所到之处而流行,仅美国纽约中国菜馆多至数百家,欧洲各国的大都会也逐渐流行中国菜馆,“日本自维新以后,习尚多采西风,而独于烹调一道a犹嗜中国之味,故东京中国菜馆亦林立焉。”[1]250就连中国的房屋,在孙中山眼中也最合乎自然之理,中国人的吊桥也是极新的工程:“他们从前没有看见中国的吊桥,以为这是外国先发明的,及看见了中国的吊桥,便把这种发明归功到中国。”[2]188中国的科技发明更让他感觉到自豪:“外国现在最重要的东西,都是中国从前发明的。比如指南针,在今日航海业最发达的世界,几乎一时一刻都不能不用他。推究这种指南针的来源,还是中国人几千年以前发明的。”[2]188中国的工程建设技术和规模在古代举世无双:“中国最有名之陆地工程者,万里长城也。东起辽沈,西迄临洮,陵山越谷五千余里,工程之大,古无其匹,为世界独一之奇观……中国更有一浩大工程,可与长城相伯仲者,运河是也。运河南起杭州,贯江苏、山东、直隶三省,经长江、大河、白河而至通州,长三千余里,为世界第一长之运河,成南北交通之要道,其利于国计民生,有不可胜量也。”[2]188由此可见,孙中山谈起中华文化来,如数家珍,热爱之情溢于言表。孙中山对中华文化充满了“偏爱”。
孙中山的民族文化自豪感是骨子里的。孙中山的谈话讲演,中国传统的名言警句往往脱口而出,诸如“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使民以时”;“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是谓大同”等等。他的著作中,引用中华传统思想之处,比比皆是。其“天下为公”的题词就不下数十百次之多。这些文化传统,渗透在他的思想性格之中。
何以如此?为什么孙中山对中华文化如此“偏爱”?我们知道,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与文化,每一民族其实对自己的文化都有一种家园感,自然会对自己民族的文化比对其他民族的文化更为“偏爱”,有时甚至“护短”。有时过度地热爱本民族的文化,确是一种正常现象。这是人们生活中一种朴素的民族情感表达,本来无可厚非。不过,孙中山诉诸文字的并不是表达他的朴素感情,而是以此作为革命理论的重要背景。
仔细来看,孙中山的这一反应并非孤立现象,它是近代以来的革命志士常有的文化态度。且不说张之洞的“中体西用”论,就是生长于西洋的怪人辜鸿铭,竟将“蓄长辫”、“不洗澡”、“裹小脚”之类的落后现象视为所谓的“国粹”,其复古主义耸人听闻。许多人一笑了之,似乎这纯粹是一个笑话。如此极端,如此背谬,难道辜鸿铭在胡言乱语?但他竟然是一位学贯中西的学者,见识过中西方的文化和生活,并非遗老遗少。这似乎很难解释。同样,孙中山从小接受英语教育,用英语接受中国的四书五经,为什么对中华传统文化偏爱至此?其实,与此相反的主张同样也很偏激,这就是陈序经等人的“全盘西化”主张。在当时的社会看来,这些人完全崇拜西洋,认为西方的月亮也比中国的亮,这虽是嘲讽,但也多少反映了当时一些人的极端心态。更让中华民族蒙羞的是,近代以来,中国社会陷入殖民地半殖民地的状态,在中国人民的民族独立和解放过程中,洋奴、买办、汉奸、叛徒之多,在世界各民族中极为罕见。这难道真如许多人所说,如此败类,全出于中华民族的劣根性?这显然是荒唐之言。遗老遗少与洋奴假洋鬼子,一则极端复古,一则全盘西化,复古主义与媚外主义,似乎冰炭难容。但是,这两种极端倾向,却有一共同之处:这就是它们都走了极端,都对中华传统文化做出了偏激的反应。这一重要的文化现象,是近代中国史上的常见事实。
深入理解这一独特现象,需要将其置入中国近、现代史的语境之中进行深入剖析。近代以来,中国社会落后,被动挨打,这对中华民族的自信心形成了极大的打击。如果我们能正视近代史,正视西方列强对中国的殖民与掠夺,就能理解这一文化现象。在强大的西方列强面前,古老的中华文明被摧毁得支离破碎,中华民族的信仰,受到蹂躏,中华文化所受打击之深之重,前所未有。主张“全盘西化”,一方面表明要向西方学习,另一方面也多少反映了民族自信心的不足;主张复古主义,也体现出其自信心的恐慌。早在张之洞的“中体西用”口号中,就透露了这一民族文化自信不足的心理。试想:一个有着几千年文明历史的泱泱大国,被帝国主义列强的洋枪洋炮彻底征服之后,其自信心受到何等打击?这种失败,与其说是军事上的,不如说是心理上的;与其说是政治危机,不如说是精神危机。民族危亡的阴云,笼罩着近代以来的中国人,中国向何处去?中国之命运何在?这些问题甚至成了中国政府高层思考的主要问题。中国毕竟是一个大国,有着悠久的民族传统,救亡图存成为时代的主题,民族主义成为最重要的时代思潮。但是,背负着失败危机的中国人,其救亡图存中的心态不是表现为自卑就是表现为自负,岂不是太正常了吗?中华民族受到的屈辱和打击如此之大,已深深地影响到中国人对中华文化的信念。换句话说,文化上的偏激和片面,是中华文化遭受危机而使自信心受到极大打击的过激反应。
在这一背景下理解孙中山对中华传统文化“偏爱”,是有意义的。不同民族的衣食住行本来就没有什么统一的标准,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对自己民族文化的热爱是无可厚非的。当然,孙中山在这种时代大潮中并不是非常偏激,与“全盘西化”论者与复古主义者相比,他倒显得客观多了。孙中山从小接受英语教育,甚至用英语学习“四书”“五经”,但也同时培养了他热爱中华文化特别是中国历史的兴趣,用孙中山的话说:“文早岁志窥远大,性慕新奇,故新学多博杂不纯。于中学则独好三代两汉之文,于西学则雅癖达尔文之道;而格致政事,亦常流览。”[3]48西学中学,进化论与四书五经,在他的教育中并行而不偏废。他的文化性格无疑是深深地扎在中华文化之中,他对中华文化有着自觉的崇拜和自信。非常有趣的是,辜鸿铭生长于异域的英语环境中,却成为一名中华文化的复古主义典型和极端的民族主义者。这也许是时代风气使然,当中华民族面临危亡,华人愤而反击而走向另一个极端。孙中山虽受这种时代风气的影响,但却能折衷于中西文化之间,使中西文化相互为用,左右逢源,既不会像辜鸿铭那样,将蓄长辫、不洗澡、裹小脚之类视为“国宝”,也不会像许多人那样自叹中国文化“万事不如人”。孙中山的身上体现着强烈的民族文化自豪感。
孙中山的历史任务是清楚的,在建立一个民主共和而独立的民族国家这一重任下,任何思想在他的体系中都是可以结合的,而且这种结合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的,尽管这种融合充满着冲突,但是,这种融合式的冲突却是有意义的,它让孙中山的思想具有更强的适应能力和创新能力。
二、如何看待孙中山对中华文化的创新?
孙中山是近代中国革命的开启者。孙中山的革命思想特别是三民主义,根本上是西方的,但却无处不透出中华文化的影子。借鉴中华传统文化以阐述民主理论,是孙中山思想的重要特征。
孙中山的民主思想受到西方思想的根本影响,他的三民主义思想,是以西方政治为基本模式设计的。孙中山本人从小接受英语文化的教育,游历欧美各国多年,对西方的民主政治及自由主义思想有着深刻的了解。不过,与西化论者不同的是,孙中山的民主理论,处处联系着中华传统文化,是一种西方民主思想的“中国化”。
孙中山将民主革命的思想传统远溯至汤武革命。他说: “革命者乃圣人之事业也。孔子曰‘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此其证也。”[3]441他还将黄老之学、《列子》所说的华胥之国,视为无政府主义,他甚至认为共产主义在外国只有言论,在中国的洪秀全时代便实行过了;民主共和也是“古已有之”,三代之治实能得共和之神髓。可见,他将革命的正义性追溯至中国历史上的汤武革命。在他看来,《大学》中所说的“三纲领八条目”,即“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把一个从内发扬到外,由一个人的内部做起,推到平天下止。像这样精微开展的理论,无论外国什么政治哲学家都没有见到,都没有说出,这就是我们政治哲学的知识独有的宝贝,是应该要保存的。”[1]247他认为,欧美国家的进步自不必说,但其新文化则未必如我中华;中国有一个最有系统的政治哲学,外国的大政治家未曾见到。孙中山这种从中国古代的修齐治平传统到现代民主的跳跃,这中间显然缺乏必要的过渡。
孙中山将三民主义与中国古代的大同思想联系起来。他认为,《礼记》中的“大同”思想与他的民权、民生主义思想是基本一致的,因而经常赋予它们三民主义的新解释。他说:“两千多年前的孔子、孟子便主张民权。孔子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便是主张民权的大同世界。”又说:“尧舜的政治……实际是在行民权。”因此,他认为中国“对于民权的议论在几千年以前就老早有了。不过当时只是见之于言论,没有行于事实”。孙中山所肯定的“天下为公”思想充其量是民本思想,从民本思想到现代民主,这只能是一种比附。
孙中山甚至能将他提出的五权宪法思想接到中华文化传统之上。行政、司法、立法的三权分立与制衡模式,是西方民主社会通行的权威体制。孙中山结合中华文化传统,进行了创造性改造,提出中国式的五权宪法。五权即立法权、司法权、行政权、监察权、考试权。后两权是孙中山借用中华传统对三权宪政的丰富。孙中山说,监察、考试两权,为中国历史所独有。他进而认为:“至弹劾权,在历史上能弹劾皇帝……此制度实世界所未有,故中国实为世界进化最早之第一国……中国虽乞丐之子,凭考试取功名,实平等已极。此外人深以为然,奈何我国人不自知耶!”他认为古代中国的监察权“代表人民国家之正气”,是“世界进化之先觉”,而考试制度虽然科目不合时用,但它“合乎平民政治”,并且超过现代的民主制度。我们知道,“三权分立”的本义在限制权力,以防腐败。孙中山加之以考试权、监察权,纯粹是出于制度运行的考虑。至于中国古代的科举考试、政府监察,与现代社会的民主制度,很难找到渊源关系。
孙中山重视道德的作用。在他看来,中国传统道德文明远比外国人高尚,故国家虽亡,民族犹存,并且有力量能够同化外来的民族。他认为:“我们现在要能够齐家、治国,不受外国的压迫,根本上便要从修身起,把中国固有知识一贯的道理先恢复起来,然后我们民族的精神和民族的地位才都可以恢复。”[1]249孙中山反对排斥中国传统道德的偏向,他说:“一般醉心新文化的人,便排斥旧道德,以为有了新文化,便可以不要旧道德。不知道我们固有的东西,如果是好的,当然是要保存,不好的才可以放弃。”[1]243孙中山注重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等传统道德。他说:“在民国之内,要能够把忠孝二字讲到极点,国家便自然可以强盛。”[1]244至于仁爱,即古代所谓“爱民如子”、“仁民爱物”之说。他说,与他国相比,中国人更讲信义。孙中山指出:“惟中国数千年来,即知和平为世界之真理。人人均抱有此种思想,故数千年来之中国,纯向和平以进行。”[4]318总之,“这种特别的好道德,便是我们民族的精神。我们以后对于这种精神不但是要保存,并且要发扬光大,然后我们民族的地位才可以恢复。”[1]247可见,孙中山对传统的“偏爱”,到了非常的程度。他甚至用仁、智、勇这儒家的“三达德”来阐发现代军人精神。在他看来,军人明是非、明利害、识时势、知彼此者,谓之智;舍身救世,舍财救人,舍生救国者谓之仁;有主义、有目的、有知识者谓之勇。孙中山的解释虽然是现代的,但其思路有古代思想的特点。
民主革命是现代的事业,但孙中山仍能在中国历史传统中找到渊源。这种对中华文化传统的依赖,近乎“恋旧”——他视中国古代文化为革命之源,认为一切现代的东西,不是来源于中国古代,就是“古已有之”。其实,现代民主政治的理念,与中华传统文化有着根本的不同,二者的相似,主要是一种“家族相似”,而且这种“相似”,许多还是来源于语言表述上的。就当代的研究成果而言,孙中山对传统的传承,与其说是科学的,不如说是实用的;与其说是继承,不如说是“托古创新”。然而,孙中山的现代民主理念是清晰的,他在基本理论问题上并未让传统束缚住他的视角和思路,倒是更多地让传统为其理念增添上中国特色,使其理论更加“中国化”。但是,勿庸讳言,孙中山借用传统解释他的民主思想,与其说是继承创新,不如说是比附,这种痕迹还是非常明显的。借用更多的传统文化因素,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他与中国传统因素的联系。这多少体现了他思想中的保守主义成分。
三、如何看待孙中山对中华文化的态度?
孙中山是近代革命的先行者和开创者,他批判了“三纲”“五常”以及忠孝信义道德中的落后内涵,而且能推陈出新,强调民主与民生,表现出鲜明的现代精神。可以肯定地说,孙中山已“摒弃了‘中体西用的模式”,[5]而且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知难行易等学说,紧扣时代脉搏,“成为当时思想家中最成熟的现代化建设理论”,[6]398是创造性转化中华传统文化的先行者。
孙中山热爱传统但却并非保守主义者。他接受西方的系统教育,也酷爱中华文化,要“复三代之规”,“步泰西之法”,有着开放的文化创造胸怀和“拿来主义”精神。孙中山解释其“民族主义”时指出:“我们受屈民族,必先要把我们民族自由平等的地位恢复起来之后,才配得来讲世界主义……我们要发达世界主义,先要民族主义巩固才行……世界主义实藏在民族主义之内。”[1]210正像蔡元培曾评论孙中山的民族主义所说:“既谋本民族的独立,又谋各民族的平等,是为国家主义与世界主义的折中。”[7]488融合中西文化而立足现实,孙中山的文化态度是开放的。
当然,孙中山对中华传统的“偏爱”,甚至到了“古已有之”的夸张程度。但客观来看,孙中山对中华传统文化的理解并不准确,也缺乏自觉的历史意识。他将革命的渊源上溯至汤武革命,太过迂远,难免牵强附会;他理解的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之类,也只看到其正面价值;他认为一切先进的东西都“古已有之”,这也太过自夸,孙中山的身上有着文化保守主义的气息。正如有的学者所指出的:“中国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对传统文化的反思,往往围绕着政治革命的目的,带有很大的实用性,缺乏理性的、系统的、深层次的剖析。”[8]574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局限。
实际上,文化的复兴是分层次的。文化历来有雅俗的不同。就文化的实际传播来看,民间的文化传播其实更为广泛和深入,甚至在雅文化传统出现断裂的情况下,小传统仍然能够继承流传。不过,民间的文化传承难免出现对文化的“误读”,最容易结合现实的需要进行随意的解释与取舍,从而形成一种亚文化传统。在此意义上说,孙中山对传统文化的解读是超历史的,他抛开一种思想文化产生和演变的具体语境,更多地根据自己的需要进行理解和解释。这种忽视时间差异的“误读”,多少有些“穿越”的成分。
孙中山的文化态度也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传统文化的不断传承,有来自知识分子的“正读”,也有大众的“误读”。无论是“正读”还是“误读”,二者根本上其实是相通的,二者皆立足现实进行阐释,很少会刻舟求剑,胶柱鼓瑟,除非个别的极端者要么出于对历史与现实的无知,要么是出于非正常的心理而刻意为之。因此,当对传统进行取舍时,他们早已在现实生活中对传统不断进行着过滤和筛选。另外,批评者不同,标准各异,但不同方面相互批评,既是一种言论自由,也是一种相互修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真理愈辩愈明而逐渐趋同。在此意义上说,这种传承、创新,类似于冯友兰的“抽象继承法”,既当代人对古代文化的继承,表面上是用相同的字句,但并非取其历史上的特殊意义,而是选取其抽象的意义,即历史与现实交汇的意义。因此,孙中山从其革命的需要出发,对中华传统文化进行了限制性选择。他明确认识到:“孔孟所言有合于公理者,有不合于公理者。”他根据“公理”进行取舍,吸取了传统因素,实现了革命理论的创新,特别是他的三民主义思想,对现代的中国革命发挥了重要的指导作用。事实证明,孙中山思想中的中华传统文化因素发挥了非常积极的作用,它对孙中山的思想创新及其革命都有着重要的影响。这是值得总结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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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张岂之主编.中国思想史[M].西北大学出版社,1989.
作者简介:陈春会(1965-),女,陕西蒲城人,历史学博士,西北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教育研究院教授,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思想史研究。
(责任编辑:杨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