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精神丰碑永存——记飞夺泸定桥22勇士之一李友林同志

■ 本刊记者/侯　勇　傅继锋

长征精神丰碑永存——记飞夺泸定桥22勇士之一李友林同志

■ 本刊记者/侯勇傅继锋

李友林同志在部队期间

今年是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初秋，我们在北京采访了红军长征中飞夺泸定桥22勇士之一的李友林之子李东胜和李理，他们向我们讲述了李友林的传奇一生。

李友林，1914年出生于江西瑞金县黄岗村，家境贫苦，少年时期就接受中国共产党革命思想教育和影响，1931年5月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1932年5月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1934年参加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在强渡乌江、飞夺泸定桥、智取腊子口等著名战斗中，他不怕困难、不怕牺牲、英勇善战，被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通报表彰授奖2次，他是红军飞夺泸定桥战斗中22勇士之一，被命名为“飞夺泸定桥战斗英模”。此外，他还先后直接参加了水口、广昌、温芳、本溪、沈阳等战斗和著名的辽沈战役，经历大小战斗不计其数。1946年8月至1948年3月，李友林先后任大连公安总局港务分局、关东公安总局水上公安局（现交通运输部大连港公安局前身）局长。1958年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工作，直至1982年离休。1997年9月9日病逝。李友林同志先后荣获三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三级解放勋章。

一、飞夺泸定建奇功

泸定桥即大渡河铁索桥，位于四川省泸定县城西，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动工兴建。大渡河自北向南，浪大水急，两岸山壁陡峭，险峰兀立。桥身由十三根铁索和木板组成，是泸定桥的主要组成部分。东西桥台之间净跨100米、铁索长101.67米、桥宽2.7米，踏上桥面，整个桥身起伏荡漾，如泛轻舟，它是连接川藏交通咽喉之地。1863年5月，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率4万余众，兵败大渡河全军覆灭。

1935年5月25日，红军在安顺场抢渡大渡河后，由于渡河工具仅有几只小船，即使一刻不停地渡河，数万红军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国民党的军队紧追不舍，靠船过江肯定是行不通的，夺桥是唯一的抉择。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在这样两难的情况下，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人研究后，当即作出决定：夺取泸定桥。5月28日，红四团黄开湘团长、杨成武政委接到红一军团命令：“军委来电限左路军于明天夺取泸定桥，你们要用最高速度的行军力和坚决机动的手段，去完成这一光荣伟大的任务。”李友林时任红四团二连党支部书记。接令后，红四团冒着大雨，一边行军，一边作战前动员。战士们无法休息和做饭，就喝凉水、吃生米，昼夜兼行120公里山路，于29日晨，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泸定桥西岸。当时100余米的泸定桥已被敌人拆去了约80余米的桥板，并以机枪、炮兵各一连于东桥头高地组成密集火力，严密地封锁泸定桥桥面，为了阻止红军，敌人又在桥头放起火来。

据李友林的回忆： 22勇士是红四团党总支书记罗华生亲自挑选出来的。当时挑人的标准是，凡是干部，包括连长、指导员、党支部书记及排长，首先要挑出来。曾经是战斗英雄的，比如在渡乌江战役中立过功的，也要挑出来。挑选出来的人，必须是共产党员、共青团员。中午，红四团在沙坝天主教堂内召开战斗动员会，组成了由二连连长廖大珠、二连指导员王海云、二连支部书记李友林，以及抽调支援的三连支部书记刘金山等率领的夺桥突击队。下午4时，在全团司号员集合吹响的冲锋号声中，夺桥战斗开始。李友林等人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攀踏铁索，英勇杀敌，从火海中冲过桥头，夺取了泸定桥，并与主力部队一举攻占泸定城。1935年6月2日，中革军委在泸定桥头召开了庆功大会，王稼祥主持会议，中革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亲自为红四团发了奖状。给红四团二连连长廖大珠、指导员王海云、支部书记李友林、副班长刘梓华、三连支部书记刘金山等勇士，每人颁发了一枚“飞夺泸定桥战斗英模”奖章，一套印有“中革军委奖”字样的列宁服及钢笔、笔记本、搪瓷碗等，这在当时是最高荣誉了。飞夺泸定桥的成功，成为红军长征胜利的转折点，粉碎了蒋介石合围红军的企图，避免了红军成为第二个石达开。毛主席在后来的《长征》诗中，以“大渡桥横铁索寒”来赞叹夺桥的惊险与悲壮。红军飞夺泸定桥的战例，一直被美国西点军校作为战例教材，红军昼夜徒步奔袭120公里的世界纪录至今未有任何军队超越。有史学家因此称道：“十三根铁锁链，托起了一个伟大的共和国。”

二、大连港口保安全

据李友林儿子说，他父亲曾深情地回忆过在大连港务公安局工作的岁月。

1945年日本投降后，中国抗日战争取得胜利。8月23日，苏联红军进驻大连港，解除了日本的占领。苏联依据与中华民国政府签订的《关于大连之协定》和《关于大连协定之议定书》，租用了大连港的港湾、寺儿沟、甘井子等码头，成立了大连中苏自由港（1947年改称“大连港湾管理局”）。1945年10月，中共东北局任命韩光为中共大连市委书记，到大连开展建党、建警、建政工作。11月7日成立了大连市警察总局（后改称公安总局，即现在的大连市公安局）。12月末，中共大连市委根据国民党反动派大举进兵东北、国内战争即将全面爆发的严峻局势和港口治安工作的需要，灵活借用中华民国政府与苏联签订的《关于大连之协定》有关内容，以大连港的行政权属于中国为理由，提出设立专门港务公安机关全面接管大连港行政治安权的港口建警方案。其目的是用人民警察的武装力量全面控制港口战略要地和水陆交通要道，支援全国解放战争。1946年1月初，中共大连市委正式作出决定，武装接管大连港行政治安权，确定机关名称为：大连市公安总局港务分局。1月26日，大连市公安总局汇港务分局全体干警于大连港甲码头原日本福昌华工株式会社港内配工楼（港务分局暂设局址，该楼于上世纪70年代拆除）前召开分局成立大会。1月28日，港务分局接管原由苏联红军代为管理的大连港的一切行政治安警备事宜。从此，中国历史上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第一个大型国际港口专门公安机关——大连市公安总局港务分局（大连港公安局的前身）光荣诞生。

1948年4月摄于关东公安总局水上公安局大楼前，前排左3为李友林同志

由于工作的需要，李友林由东北民主联军派往旅顺市（大连），从1946年8月到1947年4月在大连公安总局港务分局任局长。此时，正值解放战争时期，大连地区已属于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特殊解放区，也是国民党争夺的焦点。反封锁、反派遣、反破坏、反情报斗争构成了人民公安机关全部工作的核心。李友林领导港口公安机关在上级党和公安机关的领导下，依靠职工群众，大力开展锄奸反特斗争，破获了一系列敌特派遣、潜伏案件和国民党地下军案件，严格实施港口检查和船政管理，牢牢地控制了港口交通要道，全面实施港口治安警备，保卫了港口的安全。同时，积极配合中共港湾区党委和码头工会，教育、疏导职工群众，逐步稳妥地治理了港口解放初期因群众生活困难引发的治安问题，维护了港区治安秩序。在李友林的领导下，港务分局先后侦破了一大批大案要案，狠狠打击了敌特分子的破坏活动和嚣张气焰，巩固了新生的革命政权，捍卫了海上通道的安全畅通，为支援全国解放立下不朽的功勋。1947年，为加强政权建设，关东公署成立。大连公安总局港务分局改为关东公安总局水上公安局，李友林又于1947年4月至1948年3月在关东公安总局水上公安局任局长。那时，利用海上走私，偷渡、运送潜伏逃亡人员情况比较频繁。李友林率领全局干警对敌伪分子打击，抓捕、审讯工作不分白天黑夜进行，做了大量甄别工作，有效遏制了水上敌对势力的破坏活动。1948年5月，随着解放战争发展的需要，李友林又回到部队，投入到解放战争的第一线，为新中国的解放事业作出了奉献。

三、忠诚正派树楷模

李友林戎马生涯27年，长征途中曾在腊子口战斗中小腿中弹，这是他军旅生涯中唯一一次负伤。新中国成立后，他不计个人得失，先后在陆军、防空军、空军等部门工作，1958年10月转业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这是新中国自己创办的理工科大学），担任原子能系总支书记，时任校长是郭沫若；1965年3月调入中国科学院，直至1982年离休。

李友林参加革命60多年，对共产主义事业始终坚贞不渝，无论是在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为了祖国的解放和繁荣富强，他不怕艰难，勇往直前的精神和优秀品德赢得了荣誉。他总是把本职工作与党的事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以高度的革命责任感勤奋工作。他坚持原则，顾全大局，严于律己，他的子女中没有经商的。他先后送大儿子和大女儿到黑龙江建设兵团，送二儿子去江西老家务农。他不但对自己严格要求，还经常教育子女做人要光明磊落、作风正派。告诫子女们要艰苦朴素、廉洁奉公，要始终保持劳动人民的本色。他有着非凡的经历，可他从不炫耀。在中科院，许多与他共事多年的同志并不知道身边的这位长者就是飞夺泸定桥的勇士。直到他去世后，在组织部门介绍他的生平时，大家才知道他是一位英雄。他的一生充分体现了一位老党员、一名长征老红军战士为党的事业奋斗终生的高尚情操。

晚年的李友林常用书法来表达自己对事业的追求和信仰。他没有给子女留下什么物质财富，却给每位子女留下了“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的条幅。希望他们不要忘记红军艰苦奋斗的精神，寄托着一位父亲对后辈的期望。

采访时间是短暂的，在编稿的过程中我们由衷地敬佩这位朴素的老人。如今在泸定桥边的“飞夺泸定桥纪念碑”广场上庄严肃穆地竖立着22座石碑，它们代表着当年飞夺泸定桥的红军22勇士，我们为交通公安曾经有这样一位老领导深感自豪，更感到了老一辈对后来人的殷殷希望。这次采访，我们深刻感悟到：只有牢记光荣传统、推崇伟大精神的民族，才是有希望和强大的民族。长征精神是中国共产党人崇高理想与优良作风的经典结晶，是千万个李友林那样的红军战士坚定信仰与英勇献身所铸就。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上，在实现中国梦的征途中，长征精神是我们前进的路标，更是一座信仰的丰碑。

李友林同志晚年的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