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学亮
(上海复旦大学 外文学院,上海 200433)
剖析语块的激进构式语法进路
熊学亮
(上海复旦大学 外文学院,上海 200433)
在对语块分析研究时把构式作为起始点,从整体到部分先切入语义结构部分,考虑语义成分之间的组构关系,通过象征连接进入句法形式结构来给句法成分和句法关系进行定位,这是激进构式语法的基本思路,用来点击式地分析英语习语一例和汉语简单动结式的原型,似乎比传统的语言学方法更进一步。
整体与部分;语义组构;象征连接;语块;激进构式语法
构式语法的代表人物之一Goldberg(1995)比较注重构式在语言习得、生成和在理解时的主导作用,认为语言习惯表达有其本身的构式义,并非是其内部构分的简单相加,在强调构式作用的同时还兼顾了句法结构中的词类、语法关系、论元结构等在表达事件结构和认知经验方面的贡献,认为不存在类似句法树形图等繁琐操作过程以及其中涉及到的空语类概念。对Goldberg理论的诘难之一,就是她在构式等级表上纳入了形位(morpheme)这个语言单位,若干学者认为构式必须包含一个以上的原子单位,几年前在四川一次学术会议上与认知语法学家R.Langacker教授聊到此事他也这样说的。但是Goldberg在构式定义上受到了这种诘难后似乎并未改变初衷,我觉得恐怕她的定义在一定的程度上多少也是受到了Langacker(1987)“语言单位连续统”观点的影响。
到了Croft(2009)这里,任何语言单位就都是构式了。Croft 把构式看成是语法分析的初始单位(primitive unit),句法构式内部诸成分的词性、彼此之间的语法关系等在语言分析时的重要性不及构式本身,因为构式的内部成分的词性等语法搭配和依存关系只有在构式内才能得到定义。Croft认为语法关系是因构式而异的,同时构式又是因语言而异的。至于句法和语义哪个重要这个问题,Croft提供了下面这样一个流程图示来说明句法结构和语义结构之间的辩证关系:
(图一 Croft,2009:204)
为了清晰起见,在分析句法结构和语义结构之间的象征连接时Croft用了element和component这两个词语来分别表示句法成分和语义成分的概念。这张图可以做如下理解:在语言交际时,语言接受者首先接触到的是句法结构即一个具体的构式形式,然后通过句法结构和语义结构之间的象征关系从记忆中调出与该构式相应的语义结构以及其中相应的语义成分和语义成分之间的关系和习惯性语义组配,再根据该构式内部语义成分和语义成分之间的象征关系来辨认相应的句法角色以及句法结构内诸成分之间的语法关系,然后再通过形式与内容之间的象征关系来辨别与每一句法成分关联的语义成分。因此理解构式的关键是构式的语义结构、语义成分和语义成分之间的语义关系,而并不需要先去关注构式中的句法关系,即句法关系在理解话语的过程中至少在初始阶段是无关紧要的且是完全可以被忽略的。这样说并不意味着句法关系没用,而是说句法关系及句法成分只有在构式中才能得到定义,句法成分、句法关系、句法范畴等其实是在构式中派生的,Croft用不同语言中的语料对比分析证明对构式内部成分进行脱离构式的单独分析和定义并非易事,这就是激进构式语法的理论初衷。
在传统语法中,只有词汇才是集语音信息、句法信息和语义信息为一身的结合体,词语以上比如短语小句等语言单位的语音、句法、语义是分开来描述的。但是激进构式语法的理论出发点是象征单位,象征单位是由形式和内容两面构成的,形式面包括语音、形态、句法结构等方面,内容面包括语义、语用、话语等方面。因而在分析理解语句时,最好先从构式的角度去分解其内部成分,其内部的每一个成分又都是构式。在这一点上,Croft对构式的理解与Langacker(1987)是类似的,他们都不刻意去界定词汇与更大的语言单位,认为它们之间的界限并非泾渭分明,而是一个象征关系的连续统。Croft的激进构式语法理论侧重的是构式整体与部分的关系,整体和部分都是构式,每个构式都是形式与内容的象征关系实体,对语言的分析应该从整体语义出发,整体的语义可以大于其内部成分的简单相加。Croft采取这种非简约主义和非原子论的思路,是因为他相信句法的原子单位在任何语言中都是不好定义的,词性(名词还是动词)、直接宾语(weigh、resemble能被动化吗?)等的定义都是因语言而异的,他认为对这些现象的就事论事、零敲碎打的分析是方法论上的机会主义。如此看来,语法成分和语法关系是因构式而异的,构式是因语言而异的,只有语法意义和概念才有跨语言的可比性,因此从构式出发分析语言表达,提炼出有代表价值的语法意义要素,在语义地图上表述成语义连续区域,至少能提供一个统一的且具有类型学价值的理论方案。
尽管这里构式被看成是像词汇一样的语音、句法和语义的象征结合单位,但是词汇构式的实体性仍然强于更大的构式,后者起码一部分是图式性的复杂结构,一般是由一个以上的句法成分构成。也可以这样说,句法结构基本上是图式性的,但是语义解释以及构式之间的语义关系多少含有实体因素。词汇构式可能内含依附形位(bound morpheme),而句法构式一般内含自由形位(free morpheme),因此句法构式和词汇构式之间形成一个习语(pull NP’s leg)、句法(be verbed)、词汇(this)、句法范畴(ADJ)、形位(kicks)的连续统(syntax-lexicon continuum, Langacker 1987:25-27),因此完全实体性的词汇构式与完全图式性的句法构式连续统上的句法构式与词汇结构都显示出一些相似的特点,比如多义、隐喻延伸、范畴、分类等,只是起始的分析单位是构式而不是其内部的范畴和彼此之间的关系,用这种非简约的分析方法从构式开始来分析和定义其内部单位以及内部单位与整体的关系,是在整体内感知其内部成分的特征且整体可能大于其内部构分总和的格式塔现象(Wertheimer,1950)。此外,构式的习得也是一个由整体到部分的归纳过程,其间语义成分之间的语义关系和语义和句法之间的象征关系在分析上比句法成分之间的关系更为重要,只有语义结构和象征关系才有类型学的研究价值,对应句法单位的语义成分之间的关系可以通过“句法结构-语义结构-概念结构”这一路径来导出语义地图并通过语义地图来考察其普遍性(Croft,2009:109)。
由于在分析语言现象时构式语法的路径是从要分析的构式开始,先将其按形式-内容配对分解成内部小构式,然后再考虑其内部小构式之间的语义关系,因此讨论比较多的就是构式压制问题,即构式义临时改变其内部关键构式即构分的语义内涵和用法现象。单宾构式的构式义相对不太凸显,对动词似乎不存在论元压制现象,但可以选择动词的语义,而动结式、双宾式等复合结构的情况就有所不同。英语中以介词短语为结词的动结式对其中动词论元结构的压制力比较强,双宾构式对其中主动词论元结构的压制就要见机行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Goldberg(1995)的构式语法一般不考虑构式中动词或者构式内部词语的语义贡献和它们之间相互限制的状态,而类似情况在Croft这里就成了分析研究的重点。
比如有 [spill the beans]这样一个动宾构式,传统语法只能在句法形式上按其字面意义进行描述,传统构式语法认为这是一个语义一加一大于二即构式义不能从其内部成分直接推得的习惯表达。但是按照激进构式语法的思路,可以先将其分解成spill、the、bean、-s这四个形式与内容配对的小构式(即象征单位),然后再考虑这些内容成分之间的语义关系。从构式进入,首先考虑语义关系,就会发现这是一个歧义构式,包含字面语义解读和习语解读两种情况。字面语义解读按照构式内部成分的字面意义简单相加进行,而习语解读则需要在这个构式中识别spill-DIVULGE、the beans-THE INFORMATION的语义拓展关系,比如{spill-字面意义-习语语义}的语义关联,而这种语义隐喻、转喻拓展关联仅仅是在spill和the beans这两个词语的横向组合时才发生的,这是字面意义隐喻化了的习语象征单位,这两个单位在习语层面存在搭配依存关系,受到互配的语义限制。也就是说,只有spill和the beans组合,才能产生DIVULGE THE INFORMATION的解释,把里面的词语换成别的,这种解释就随之消失,这是一种储存在语用者语言知识中的记忆单位关系即语言使用习惯。同理,我们也可以从构式出发从语义进入来分析其他习语,比如[pull one’s leg]、[kick the bucket]、[catch somebody unawares]、[put somebody under lock, stock and barrel]等。
传统语法的一般观点是习语和语块是无法进一步解构的,但是Nunberg(1979:181)认为,习语虽然在词选的组配上有限制,但是在语义层面上仍然是组构的因此是可以分析的,比如可以从DIVULGE THE INFORMATION分析出DIVULGE和THE INFORMATION组合,而spill-DIVULGE和the beans-THE INFORMATION之间的语义连接则可以通过构式整体意义和整体意义分解成部分意义的途径得以实现。传统构式语法认为习语的意义无法从其内部成分直接推得,主要是因为其内部成分一旦拆开分别出现在其他动宾句法结构内就不具有这种习语意义,单从“动宾关系”句法结构的语义解释角度来考虑当然是这样,但是从构式的角度考虑,情况就会有所不同,因为构式是认知固化后储存在记忆中象征单位,是语言使用的习惯。
习语或语块是有趣的语言现象,句法分布说、组构说、成分说、依存说等对习语的解释力度偏弱,尽管形式句法学可以通过画出不同的树形图或者通过树形图上关键节点的移位或提升来描述相关句法结构的组构趋势,但是无法在形式上充分揭示超越组构的那部分语义,而这部分语义正好是语言使用的精妙所在。近年来风起云涌的构式语法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类似短板,传统构式语法聚焦于语言表达自身的构式义,是对传统组构语言学理论机制的有效补缺,同时也注意到构式中的词类、搭配和论元之间的依存关系,因而实质上并未完全脱离句法组构。而Croft(2009)的激进构式语法把组构的起始定位在构式的语义结构平面(而不是从原子单位开始分析的简约做法),认为词类、搭配、依存等构式内部的成分和成分之间的关系都是被构式定义由构式派生而出的,这种非简约主义的观点认为句法层面的组构可以被忽略(并非是不存在),语言表达在语义解释平面才是组构的。进入构式的词语一方面可以随构式变化,另一方面通过搭配组构也可以反过来影响构式的读义。就上面提到的spill the beans这个表达,传统的句法理论(用树形图方式)仅能描述其字面意义的那部分句法结构,却不能充分揭示表层句法结构的习语语义组构以及这种组构的认知动因。但是如果我们从构式是形式与内容两面结合的象征关系这一角度出发,就可以把spill的字面读义在该构式内重新解释成DIVULGE、把the beans的字面读义在该构式内重新解释成THE INFORMATION,字面意义和派生意义的连接则是通过转喻、隐喻、语用、文化、习惯等因素产生的。也就是说,光考虑单宾结构的构式义是不够的,一方面这种二次象征关系仅仅是在构式内连接并且在构式内得到解释的,另一方面这种二次象征受到词语组合的配伍限制,因此构式内部词与词之间的关系也很重要。这样一来,动宾构式其实是个含有直义解读和习语解读两个构式的结构图式,直义解读时该构式就是一个简单的单宾构式,习语解读时该构式就成了一个总体大于部分的单宾构式,前者是非语义增效的,后者是语义增效的(熊学亮,2009)。如果能画出相应的语义地图,还可以进一步通过对语义地图上的相关语义连接区域的分析对其中涉及的隐转喻关系通过共性蕴含作出更加细微的解释。
英语的习语可以分成三种情况。第一种是词汇怪异型,比如kith and kin表示的是“家眷朋友”的意思,可是这种组合在其他地方看不见,其中的词语比较陌生,似乎没有独立的句法语义身份,因此在句法语义分析上是不规则的。第二种是熟悉的词语出现在奇异的句法框架内,如all of a sudden,因此是超语法习语。第三种是熟悉的词语和熟悉的句法具有奇异的语义解释,比如tickle the ivories表示“弹钢琴”的意思,是语义转喻的结果,而这种习语仍然具有字面解读和习语解读的双重性,以语境为准。因此,像词汇一样,构式具有多义性的特点,其语义可以通过隐喻、转喻等认知途径得到延伸,且因语言而异。
激进构式语法比较适合用来考察汉语内比较特殊的构式或习惯表达。比如NP V R NP(张三追累了李四)构式是一种非象似性的汉语特有的简单动结语块,是语言编码差异的体现。英语与汉语动结式在句法上的明显差异就是动词与结词的位置不同,汉语中动词与结词相连,中间不允许插入其他成分,是SVRO式,而英语的及物动结式中动词后面先接构式宾语,结果补语则出现在宾语的后面,为SVOR式,但是英语动结式中也存在SVRO式,如下例(1)所示:
(1)a.He cut short the speech.(Bolinger,1971)
b.Marion allowed Conroy to push open the big doors.
c.Let loose the prisoners.(Bolinger,1971)
Kratzer(2005)认为open等词语与动词小品词(verbal particle)out、off等在分布上是雷同的,能进行VRO与VOR构式转换的R大多数是“short、open、loose、free、clear”等短词,这些形容词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使用频率比较高,很多与动词连用已经规约化或习语化了。如cut short等几乎相当于习语的用法,short通过与动词的搭配频率已经语法化成了相当于一个小品词的功能,这些形容词的语义都是指动词动作后的一种“解脱”的结果,可以与致使动词合用且能产性较强。还有一类形容词与动词之间存在因果蕴含关系,如:
(2)a.Will it bleach white the undies?
b.He was under the car screwing tight the bolts.
c.She was down on her hands and knees scrubbing clean the floor.
d.I blew dry my hair.
由于形容词white在语义上被动词bleach蕴含,所以不能说“*He bleached red his shirt.”,此时V对R是有限制的。然而Bolinger认为VRO构式与VOR构式之间还是存有细微的语义差异。如push X open与push open X都可以说,但是 VRO式强调push open与随后的动作之间在时间上没有间断,是接连发生的动作,而VOR式强调的是push the door open与随后的动作之间可能有一个时间上的间断,或者说最后不一定有后续动作发生。
(3)a.He pushed open the door and went in.
b.He pushed the door open (and went in).
除了语义语用因素外,英语中SVRO构式的成立有时还受到了韵律的制约,比如当宾语太长或者宾语表示强调对比时就是如此:
(4)Al pounded flat every single cutlet we gave him.(Williams,2005)
然而英语语法的规约性使得短期内VRO构式不可能全面取代VOR构式,而且SVRO动结式只能是针对某些特殊的形容词或者受到句法语义语用的驱动,而汉语VRO式则是一种无标记的习惯表达,不可能转换成VOR式。英汉语在VRO构式之间的差异的检测手段之一,是考察V和R之间是否可以插入修饰词语:
(5)a.Al pounded extremely flat every single cutlet we gave him.(Williams,2005)
b.*他砸狠狠地扁了那块铁
检测手段之二是考察汉语中宾语在VR后面的长短是否受到限制,结论是否定的。汉语中VR(追累)之所以是动词和结词的组合而不是复合动词,是因为其牵涉到两个彼此之间有因果关系的事件结构,且两者之间的语义紧密度较低。在下例中,虽然{张三追李四}可能导致{李四累了},但是结果并非是原因的必然。在汉语中这个构式还是个构式图式,可以被再分析成三个子构式从而产生三个不同的论元组配方案,因此是个歧义表达。
(6)张三追累了李四。
a.张三追李四,李四累了。(宾语解读,动结式原型)
b.张三追李四,张三累了。(主语解读,动结式非原型)
c.李四追张三,李四累了。(倒置解读,动结式非原型)
研究这个现象的人很多,比如张翼(2015)把这种动结式的非原型性子构式看成是语言的创新,其实不是。Li(1990,1995)、Gu(1992)、Gao(1997)等人从生成语法的论旨理论(thematic theory)角度来考察汉语这种简单动结式的题元组配歧义,这些都是从形式层面出发的尝试,分析的结果带有片面性,但是如果我们运用激进构式语法的理论方式从构式先切入语义层面,分析汉语此类动结式中V和R之间的辩证关系以及VR组合对整个构式解读的影响,就可以得到更加全面和更加透彻的结论。由于篇幅所限,我们将在另文中专门讨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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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adical Constructional Approach to Language Chunks
XIONG Xue-lia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Constructions are analytic primitives and meronomic.As only the semantic structure of the construction is componential, syntactic elements and relationships can only be defined within constructions via symbolic form-meaning links so language chunks are analyzable at least at the semantic level.A case study of an English idiom and a Chinese simple resultative construction is adumbrated herein to prove this point.
meronomic structure; semantic level; symbolic relationship; chunk; radical construction grammar
10.16482/j.sdwy37-1026.2016-05-001
2016-08-08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英汉复合结构的对比研究”(项目编号:12BYY010)的阶段性成果。
熊学亮(1952-),男,汉族,上海人,博士,教授,博导。研究方向: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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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2643(2016)05-000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