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奥运会橄榄冠的宗教象征意义*——以橄榄崇拜为中心

路光辉

(天津体育学院 体育文化研究中心，天津 300381)



古代奥运会橄榄冠的宗教象征意义*

——以橄榄崇拜为中心

路光辉

(天津体育学院 体育文化研究中心，天津 300381)

橄榄在古希腊人的生产生活中有着重要意义，后经神话建构，与宙斯等奥林帕斯主神建立关联，成为主神的象征，并被赋予了神圣的宗教意义。纪念神王宙斯神的古代奥运会，以橄榄冠作为优胜者唯一的奖励，既彰显了橄榄的神圣象征意义，又在很大程度上强化了这一宗教特性，对形成共同的宗教崇拜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橄榄冠象征着神的庇佑，对古希腊人而言，获得奥运会橄榄冠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在古代奥运会赛场赢得橄榄冠的优胜者将受到古希腊人英雄般的礼遇，奥运会橄榄冠俨然就是英雄的象征。

古代奥运会；橄榄冠；橄榄崇拜；神圣象征

古代奥运会是古希腊世界规模最大、级别最高的赛会，也是全希腊人最为盛大的节日庆典。然而，这一赛会却未设置任何物质奖励，而仅对优胜者授予一顶橄榄冠，即便如此，希腊人对这一奖励却尤为渴望和珍视。究其原因，这与古希腊人的橄榄崇拜密切相关。对古希腊人来说，橄榄不仅有着重要的经济价值，而且还具有十分重要的宗教文化意义。本文将以橄榄崇拜为中心来阐释橄榄冠的宗教象征意义。

1　生息相关——对橄榄树的自然崇拜

橄榄之所以对希腊人有着重要的意义，首先在于橄榄在古希腊人的生产、生活中有着重要的地位，而这又与古希腊的自然环境和气候条件密切相关。

古代希腊位于地中海的东部，包括希腊半岛(又称希腊大陆)、爱琴海诸岛以及小亚细亚西部等地。大部分地区为山地、丘陵，平原很少，高山、低地、海湾构成希腊大陆基本的地貌[1]。受海洋气候的影响，希腊全年气温适宜，冬季温和多雨，夏季炎热干燥。希腊多山少地，土壤贫瘠，并且经常发生干旱，这使得希腊人的农业生产变得比较艰难。虽然古希腊人也进行了改造土壤、增加灌溉等努力，但一直未能实现粮食的充足，在这样的条件下，橄榄的种植有着重要的意义。虽然橄榄树引入希腊的时间已无法考证，不过希腊的自然环境和气候特点十分适于橄榄的生长，橄榄在希腊地区得到广泛种植，并对古希腊的生产起到了重大的作用。橄榄树的种植一方面有效缓解了希腊粮食不足的状况，另一方面橄榄还是重要的经济作物，用橄榄榨取的橄榄油不仅可以食用，而且还是制造香料、照明、药品及许多生产品的原料，因此成为希腊对外出口的主要物品。所以说，橄榄大面积的种植既增加了希腊的农业收入，又改善了希腊人的生活，成为希腊人生产、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橄榄对希腊人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也正基于这一意义，古希腊人逐渐把橄榄树神圣化，形成对橄榄树的自然崇拜。在远古社会，人们常常把生产、生活中十分重要的事物神圣化，认为这些事物拥有超自然的力量，可以庇佑人类，或给人类带来力量和福祉。在这样的观念下，人们逐渐形成对某一事物的自然崇拜。古希腊人也是如此，他们通常把对生产生活有着重要意义的树神圣化。从一些考古资料中，我们发现了古希腊人有关树的崇拜活动。公元前2世纪希腊著名的历史学家波桑尼阿斯(Pausanias)在其《希腊纪行》中提到，雅典卫城的橄榄树、提洛斯岛(Delos)的橄榄树、多多纳(Dodona)的橡树以及萨摩斯岛(Samos)赫拉女神神庙旁的柳树，是希腊最古老的树[2]。这些野生的古老的树被作为圣树加以崇拜。通常具体的做法为，古希腊人选取一片天然野生的、古老的树丛，然后在四周建造围墙，以界定“圣域”的范围，围墙留一开口，作为进入“圣域”的通道，有的建一道门，门和围墙常常用灰泥粉饰。在围墙的内部，即靠近树丛的位置，建有一处祭台，用于祭祀活动。出土的一幅约公元前16、17世纪的早期希腊克诺索斯壁画描绘了人们的这种祭祀活动：人们聚集在繁茂的橄榄树丛旁边，一些妇女高举双臂狂乱的舞蹈，她们很可能是早期的女祭司[3]。可见，古希腊人对橄榄树的崇拜不仅存在，而且其历史十分久远。

古希腊人对橄榄树的崇拜有着重要的意义。橄榄树的神圣化一方面反映了古希腊人对橄榄有着深厚的情结，橄榄的价值倍受古希腊人重视；另一方面通过这种方式，橄榄树被罩上了神圣的光环，并与某种超自然力量联系起来，从而在古希腊人心中产生了神圣的敬畏之情。这种敬畏之情使得希腊人更加珍爱橄榄树，不仅不能随意砍伐橄榄树，而且还积极地进行人工栽培，广泛种植橄榄树。

2　神话建构——从自然崇拜到对拟人化神祇的供奉

从朴素的自然崇拜到拟人化的神祇崇拜通常是人类社会宗教发展的重要趋势，然而如何发展、采用什么方式过渡等却存在很大的差异性，这与各个区域的历史文化有着密切的关联。在古希腊宗教发展进程中，神话建构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也是古希腊宗教有别于其他宗教的特质之一。古希腊宗教既没有系统的教义，也没有一部宗教法典，在古希腊人看来，所谓的宗教教义或思想就是丰富多彩的神话故事而已。希腊人把自身的欢乐、烦恼、痛苦、悲伤以及希望等均纳入神话故事中，通过拟人化的手段建立一套神的谱系。古希腊人关于橄榄树的自然崇拜通过神话建构的方式，实现向神祇崇拜的转化。根据古文献等资料的描述，这种建构神话主要有二则。

一则与女神雅典娜有关。相传在克罗普斯(Cecrops)国王统治阿提卡半岛的时期，雅典这座城市还没有名字。女神雅典娜和海神波赛冬都想成为这座山城的保护神，以及拥有该城的命名权。波塞冬率先来到山城，在卫城山上投掷三叉戟，结果形成一眼盐水泉。雅典娜女神随后也来到这里，在泉水边种了一株橄榄树，以表示对这座城市的占有。为了解决二位神祇的矛盾冲突，神王宙斯决定让当地人投票决定其归属，结果雅典娜获胜，成为雅典的护城女神，从此这座山城被命名为雅典[4]。在古希腊很多文献中，雅典娜被称为“Polias Athene”，意思为“城邦的雅典娜”，雅典娜这一称谓对应的希腊文为“Athene”，而“-ene”在希腊文中是非常典型的表示地名的后缀，雅典娜与雅典城邦之间的密切关系可见一斑。

根据古希腊著名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记载，在雅典卫城的埃列克铁乌斯神庙里，有一株橄榄树，在橄榄树的旁边是一池海水[5]。可见，古希腊人把橄榄树、海水分别与雅典娜、波塞冬联系起来，而且它们都是神圣的，他们认为橄榄树是雅典娜所赐，海水由波塞冬管辖。虽然橄榄和大海对雅典人来讲，在其生活中都不可或缺，而且雅典娜和波塞冬均是奥林帕斯神系中十二位主神之一，不过，在谁是城邦保护神问题上，雅典人最终还是选择了雅典娜女神，其重要原因在于橄榄对于雅典人有着更为重要的实际意义。在阿提卡半岛上，处处分布着浓密的橄榄树，雅典人认为这些橄榄树是由卫城上雅典娜所赐的那株橄榄圣树嫁接而成的。同时雅典人制定法律以保护橄榄圣树，规定“任何人掘出或砍断一株橄榄圣树，就要受到阿勒俄琶菊斯议会审讯，如有罪，则处以死刑……”[6]。

我们不难看出，通过神话的建构，橄榄树与城邦庇护神雅典娜建立了密切的联系。在雅典著名的帕特农神庙里，供奉着一尊用橄榄木制作的雅典娜神像。根据古希腊戏剧家埃斯库罗斯的描述，这是一尊从天而降的神像。虽然这种说法并不可信，不过却反映了古希腊人对橄榄树和女神雅典娜关系的一致认同，即橄榄树即雅典娜的象征。希罗多德提到古希腊遭波斯人入侵时，波斯王薛西斯下令焚毁了位于雅典卫城上的古老的埃列克铁乌斯神庙，神庙里的那株神圣的橄榄树也被烧毁。但在被烧毁的第二天，去神庙奉献牺牲的雅典人却惊奇的发现，从残留的橄榄树干上长出了嫩枝[7]。这一描述一方面显示出了橄榄树顽强的生命力，另一方面被古希腊认为是雅典城邦不灭的征兆，因为橄榄树是女神雅典娜的象征，圣树发新枝意味着雅典娜女神并没有遗弃他们，依然是他们的保护神，从而增强了希腊人反抗波斯的信心，为最终战胜波斯人提供了精神上的动力。

另一则与赫拉克勒斯(Heracles)有关。根据古希腊著名诗人品达(Pindar)的记载，奥林匹亚原是光秃之地，赫拉克勒斯来到奥林匹亚，划出一块土地，建造运动场，举行体育竞技赛会以纪念其父宙斯。当他追逐一只金色犄角的鹿来到了一个叫做北极的地方，在此地惊奇的发现了泛着白光的橄榄树，赫拉克勒斯决定把橄榄树移植到奥林匹亚，并用橄榄枝作为运动会优胜者的奖励[8]。

这则神话有两层象征意义。一是表明古希腊原本没有橄榄树，而是外来引入的。虽然其引入地并非神话所提及的北极，因为橄榄树是喜温的植物，不可能源自寒冷的地区，不过这并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从神话中我们可以看到，橄榄树不仅在阿提卡地区广泛种植，而且在古希腊其他地方也受到欢迎，得到普遍种植。二是英雄赫拉克勒斯把橄榄树移植到奥林匹亚，成为宙斯圣域中的圣树，这就把橄榄树与宙斯联系起来。在古希腊神的谱系中，宙斯为最高的神，受到全希腊人的崇拜。从这一意义上讲，把橄榄树作为宙斯神的圣树，也使得橄榄树的神圣性有了更广泛的意义，它已超越了地区性的崇拜，成为全希腊人所崇拜的圣树。

可以说，通过神话的建构，橄榄树已脱离了早期的人们对它的自然崇拜，成为宙斯、雅典娜等奥林帕斯主神的象征，因而橄榄树在古希腊有了更加深远的影响力和象征意义。

3　庇佑和荣耀——橄榄的宗教功能

经过早期关于橄榄树的自然崇拜及后来的神话建构，古希腊橄榄具有了重要的神圣象征意义，这种象征性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3.1庇佑

在古希腊，橄榄与神祇崇拜建立了紧密的联系，它成为古希腊神祇的象征，而神祇对古希腊人最重要的意义在于其庇佑功能，这一神圣的庇佑性在橄榄上得以延续和体现。在荷马史诗描述的英雄世界里，橄榄树经常是英雄们的休息之地。精疲力竭的奥德修斯在河岸边无意发现两株枝叶交叉的橄榄树，枝叶繁茂严密，以至于寒冷的气流吹不透，明亮的太阳光线射不进，雨水打不穿，成为优良的休憩场所。英雄奥德修斯用落叶枯枝堆成厚厚的卧铺，藏卧在里面[9]。在橄榄树的荫庇下，奥德修斯消除了倦意，恢复了体力。

橄榄不仅庇佑着英雄们，对普通的希腊人也有着重要的保护功能，可以说，古希腊人对橄榄的庇佑有着深深的信赖，这种依赖伴随其生产、成长至死亡的整个生命历程。在古代社会，婴儿的死亡率是比较高的，为了庇佑婴儿的顺利生产、健康成长，古希腊人往往会举行一些祈福仪式，而在这些仪式中，橄榄枝是必不可少的物件。在古希腊，若家有怀孕的妇女，通常在家门上挂上一根橄榄枝，庇佑母子平安。当孩子出生后，父母通常给婴儿的颈上佩戴一个橄榄枝花环，避免恶疾，保佑健康。此外，橄榄还用于丧葬仪式上。丧葬对于古希腊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仪式，他们认为能否好好地安葬事关亡者的灵魂是否能进入冥府，如果亡灵不能进入冥府，就会在世间游荡，危害人间，所以古希腊人十分重视丧葬仪式。在葬仪上，除了履行常规的程序，古希腊人通常用橄榄枝叶垫铺灵床，并且在灵床的旁边放一罐橄榄油。这种做法进一步反映了橄榄驱邪、庇佑的重要功能。

3.2荣耀

橄榄除了具有庇佑的象征意义之外，还是至高荣耀的象征，而这一象征又与其神圣性密不可分。古希腊人认为个人获得的任何成功、赢取的任何荣耀都与神的庇佑有关，换言之，在古希腊人看来人类的功绩源于神的相助或恩赐。这种神赐或神佑的荣耀往往物化为橄榄枝编制的冠，故橄榄成为荣耀的象征。又因这是神赐的，也就意味着这是至高的荣耀。

橄榄除了被用于运动会的奖励之外，雅典人在选举检察官的授衔仪式上也用橄榄冠。竞选的获胜者首先要向公众发表正义声明，然后在众人的见证下，戴上橄榄冠。此外，参加战斗的战士们在战役结束后，由指挥官召开集会，根据战士们在战场上的表现论功行赏，其奖品通常也是一个橄榄冠。作为优胜者，当他们获得一顶橄榄冠的奖励后，往往会在橄榄冠上刻上自己的名字，把它放置在神庙里，献给庇护神。在这里，源于神恩的神圣象征与对神的虔诚信仰融为一体。

4　神圣与象征——古代奥运会橄榄冠的宗教意义

正是基于古希腊人对橄榄的神圣崇拜，对优胜者颁授橄榄冠便具有了重要的宗教意义。作为古希腊最有声望的泛希腊赛会，古代奥运会也沿用了这一方式，并进一步彰显和深化了其宗教意义。

4.1虔诚和崇敬

古代奥运会是献给众神之王宙斯的赛会，因而古希腊人对所用橄榄冠的选取和颁授尤为审慎。首先，古希腊人向位于德尔菲的阿波罗神庙请求神谕，这是古希腊人遇大事必求神谕的一贯做法，也体现了古希腊人虔诚的宗教信仰。根据神谕的指示，古希腊人须在奥林匹亚地区找到一颗古老的结有蜘蛛网的橄榄树。在古希腊人的信仰中，蜘蛛网寓意下雨，有获得丰产的象征之意。古希腊人在奥林匹亚找到此树，把这颗橄榄树作为圣树加以崇拜，以后历届奥运会的橄榄冠皆取自于这棵树。而且要求须由一位具有希腊公民身份、血统纯正、父母健在的青年男子用金镰刀剪取，存放在赫拉神庙里，再由奥运会裁判员小心翼翼地取走，授予冠军们[10]。

可见，古代奥运会橄榄冠的选取和颁授都是十分神圣的，必须怀着虔诚和崇敬之心，认真仔细地履行每一个程序，不能出现丝毫差池。一方面确保橄榄冠来源的纯正和圣洁，另一方面进一步增强了橄榄冠至高的神圣性。

4.2英雄式的崇拜

对古希腊人来讲，获得奥运会橄榄冠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不仅优胜者的名字及其赛场上的卓著事迹在希腊世界广为流传，他所代表的城邦也会被人们所赞誉。优胜者返回家乡时，会受到其城邦至高的礼遇。城邦为他们把城墙凿开一个缺口，用四马马车载入[11]。古希腊人认为，运动员赢得奥运会的优胜，源于神的恩赐，而且这一福祉还会与优胜者相伴，降临于其所在的城邦。从此意义上讲，在奥运赛场上获得冠军，既是个人的荣耀，又是其所在城邦的荣光，更是全体城邦公民的福祉，其城邦将会得到神祇的垂爱和庇佑。因而，城邦不惜掘开用于安防的城墙，迎接冠军的到来。因为在他们看来，得到神恩的城邦将会丰产和安康，所以不惧怕外来的入侵。优胜者回城所做的主要事情是向城邦庇护神献祭，以感激神恩。此外，城邦还会为他们塑像，并在塑像上刻下优胜者、其父亲和所代表城邦的名字，把塑像置于奥林匹亚的阿尔提斯神域内，为后人所瞻仰和敬奉[12]。

由此可见，古代奥运会优胜者们已受到古希腊人英雄般的礼遇，奥运会橄榄冠俨然就是英雄的象征。古希腊人所理解的英雄不同于现代的解释，应从宗教层面进行诠释。英雄在古希腊界于神与人之间，即拥有神一般强大的力量，又与人一样无法摆脱死亡的命运。所以，英雄又被古希腊人称为半人半神。古希腊人通常把英雄们的事迹进一步神化，使之具有某种神秘的色彩和某种奇特的超自然力量，以至于人们对其产生敬畏和崇信。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奥运会优胜者死后都能成为英雄，并建英雄祠被后人所敬奉，不过这些优胜者们无疑获得了至高的荣耀以及英雄式的待遇。

5　结束语

综上所述，橄榄在古希腊人生产生活中有着重要意义，经神话建构，与宙斯等奥林帕斯主神建立关联，成为主神的象征，被赋予了神圣的宗教内涵和功能。作为纪念宙斯神的奥运会，以橄榄冠作为优胜者唯一的奖励，既彰显了橄榄的神圣象征意义，又在很大程度强化了这一宗教特性，对形成共同的宗教崇拜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1] 塞尔格叶夫.古希腊史[M].缪灵珠，译.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57:4-9.

[2] Pausanias.Description of Greece[M].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35:8.

[3] Walter Burkert.Greek Religion[M].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5:28.

[4] 王以欣.希腊神话之谜[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193-195.

[5] 希罗多德.历史[M].王以铸，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580.

[6] 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M].日知，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63.

[7] Pindar.Olympian Ode[M].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15:11.

[8] 荷马.奥德赛[M].王焕生，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03.

[9] Jane Ellen Harrison.Themis:a Study of the Social Origins of Greek Religion[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62:221.

[10] Judith Swaddling.The Ancient Olympic Games[M].Austin: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1984:76-77.

Religious Symbolism of Olive Crown in Ancient Olympic Games

LU Guanghui

(Sports Culture Research Center, Tianjin Inst. of Physical Education, Tianjin 300381, China)

The olive is important in the daily life of the ancient Greeks and has become the symbol of God with sacred religious significance after involving in myths and Zeus. In the ancient Olympic Games in memory of Zeus, the olive crown was the prize for the champions, which embodied the sacred symbolic significance of olive and strengthened the religious features of olive, thus exerting great influence on the common religious worship. The olive crown represents the God’s blessing and it is the great honor for the ancient Greeks to get the olive crown in the Olympic Games. The winners of the olive crowns in the ancient Olympic Games would be treated like heroes in the ancient Greece and the olive crown of the Olympic Games was the symbol of hero.

the ancient Olympic Games; olive crown; olive worship; sacred symbol

天津市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20132808)，天津社科规划后期资助项目(TJTYHQ1401)。

G80-05

A

1672-268X(2016)04-0087-04

2016-0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