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前走向舞台
——论合肥“打莲湘”生存空间的变迁

2016-11-26 17:22史巧玲
小品文选刊 2016年20期
关键词:打谷场生存空间合肥

史巧玲

(温州大学人文学院 浙江 温州 325035)

从门前走向舞台
——论合肥“打莲湘”生存空间的变迁

史巧玲

(温州大学人文学院 浙江 温州 325035)

合肥“打莲湘”的生存空间经历了从“门前”到“广场”再到“舞台”这一变迁过程,其舞蹈特征和社会功能也随之变化。其中,需求与功能的互动是合肥“打莲湘”生存空间变迁的机制。

合肥;打莲湘;生存空间;变迁

打莲湘,又叫“霸王鞭”、“打连响”等,但表现的艺术形式基本相同,即舞者手执一根一米左右长、嵌有铜钱的竹竿,在音乐的动律下用竹竿的头尾敲击身体的肩、腰、腿等部位;节奏欢快、动作轻巧。其历史悠久,具有浓厚的民间艺术气息。笔者生活的合肥市海棠社区以“打莲湘”而著名,成长和生活也与“打莲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1 生存空间的界定

生存空间是指人类或其中某一群体能够控制、利用和管理的由物质和环境构成的地表空间范畴。千百年来,广大民众经常在祭祖祈神、年节聚会、生产劳动、婚丧嫁娶等民俗活动中通过一定的舞蹈形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愿望与需求。

2 合肥“打莲湘”生存空间变迁的微观分析

经笔者查阅资料和实地访谈,总结出合肥“打莲湘”的生存空间主要经历了三个等级的转换:门前、广场、舞台。

2.1 门前的卑微。据老人们口口相传,是一群乞丐在解放前把“打莲湘”带到合肥的。他们每到一户人家门前,便用串有铜钱的讨饭棍一边敲打自己的肩、肘、臂等部位,一边唱着一些祝福主人家平安、幸福的吉利话,卑微地乞求主人家能施舍点钱财和食物。于是,这小小几平米的门前空地便构成了合肥“打莲湘”最初级的生存空间,其界限模糊,范围狭小。

2.2 广场中的热情洋溢

2.2.1 解放初期的打谷场。“打莲湘”在上世纪50年代曾风行一时。老人们说:“解放初期,村里人们常在打谷场上打莲湘以庆祝解放。遇到集会和喜庆的日子,乡村莲湘队就会集合到一起,前后伴随着民间吹打乐助阵。”①

这一时期“打莲湘”的生存空间已从初级的“门前”迈向了“打谷场”。它是一个比“门前空地”范围大一些、界限更清晰一些。此时的“打莲湘”从生存手段转向了宣传、庆祝,其艺术特征也变化较大。道具“莲湘”多了几分色彩;伴奏开始用民间打击乐器伴奏来表现喜庆与热闹;舞蹈动作变得有节奏、有花样;服饰也讲究起来,观赏性大大提高。

只可惜,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文革的“破四旧”让合肥“打莲湘”销声匿迹。

2.2.2 当代的文化广场。改革开放以后,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加速,文化广场开始涌现。文化广场是市民广场中体现更多文化特征的广场。如今,在合肥庐阳区、瑶海区、包河区、滨湖区的部分社区文化广场中,都可以见到“打莲湘”的身影。人们主要用其来健身;但道具“莲湘”比解放初期要做得精美一些;服饰则多为生活装、运动装;因表演者的年龄多为中老人,故动作较简单、花样较少;音乐也选用当代的动感舞曲;表演的人数的随意性较大,少则三五人,多则百八十人,旁人也可以随时加入。虽观赏性一般般,但舞者却也能自得其乐。

2.3 舞台上的华丽变身。进入现代化以后,合肥“打莲湘”被搬上了舞台。合肥“打莲湘”的传承人吴老师成立了莲湘队,她传统“打莲湘”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花样变多了,打法也更精彩了。其次对道具“莲湘”经行了精心的打扮,将布质彩带换成亮闪闪的彩带,在舞台上非常闪耀。

3 合肥“打莲湘”生存空间变迁的宏观分析

3.1 合肥“打莲湘”的有限变异。从长时间来看,社会的变迁与发展都将影响着文化的发展。换言之,艺术生存空间的变迁会促进艺术社会功能和艺术本身的变化。

但纵观合肥“打莲湘”在这六七年的变化,我们发现无论在哪个生存空间,都属于公共空间的一部分,其最基本的艺术形态都是在音乐的伴奏下,用“莲湘棒”敲打身体是各个部位,都是追求更好地生活。其原因可以用哥登卫舍的“有限变异”原则来解释。这原则是“有一文化的需要,满足这需要的方法的变异是有限的,于是由这需要而引起的文化结构是被决定于极少可能变异的程度之中②”。也就是说“文化的真正要素有它相当的永久性、普遍性及独立性③”。即使是流传全国各地,面对不同的社会文化环境,“打莲湘”基本的艺术形态依旧如此。

3.2 合肥“打莲湘”生存空间变迁的机制。马凌诺斯基从功能学派的立场,把文化定义为:“文化是包括一套工具及一套风俗——人体的或心灵的习惯,它们都是直接或间接地满足人类的需要。④”

最初的“门前”,其功能主要是供三两个民众饭后聊天的空间,这恰好满足了乞讨者多讨些饭菜、钱的生存需求。解放后,“打莲湘”自身欢快喜庆热闹的特点正好满足当时民众欢庆解放的心里需要,被用来庆祝人民得解放,预祝会议成功、欢度节日。于是“打莲湘”从门前走向打谷场。新世纪时期,城镇化步伐加快,民众对健康养生及精神文化生活的需求开始与日俱增,“打莲湘”的健身和娱乐功能便被民众很好地利用起来,“打莲湘”从打谷场走进了文化广场,丰富着民众的精神文化生活。后来民众自己对“打莲湘”进行艺术创作,在舞台上演出。

总而言之,合肥“打莲湘”能够在社会变迁中流传至今,是因为在人类活动中有用得着它的地方,在它能满足人类需要的地方。

注解:

① 笔者于2014年8月20日在合肥市海棠社区的访谈笔录。

②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华夏出版社2002年第1版,第19页

③ 同上书,第19页

④ 同上书,第15页

[1] 易中天:《艺术人类学》,上海文艺出版社1992年第1版

[2] 洪颖·主编:《田野中的艺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第2版

[3] [英]马凌诺斯基:《文化论》费孝通译,华夏出版社2002年第1版,

史巧玲(1991-),女,汉族,安徽合肥人,在读研究生,单位:温州大学人文学院,研究方向区域民俗学。

G623

A

1672-5832(2016)08-017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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