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元晶
浅论训诂学中之词义解诂
毛元晶
【摘 要】词义解释是训诂学的最基础、最核心的工作。词义解释的正确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训诂研究的正确性。文章从训诂的角度探讨词义解释之方法、方式及原则,以期更好地了解训诂学与词义解释之关系及其重要意义。
【关键词】训诂学 词义 解诂
词义解释的方法主要有以形说义,因声求义,据文证义三种[1]。
一是以形说义。以形说义可以概括为以字形解释词义,即是通过字形的推求和证明词义,把形和义贯彻结合。通过字形来推求和证明词义。例如:《说文解字》:“八,别也。象分别相背之形”。“分,别也,从八从刀。刀以分别物也”。再者“六书”原则一直是训诂学解释词义中的“以形说义”方法的必要条件。其中就以六书中的“象形、指事、会意、形声”为典型的代表了。它使得词义解释和训诂在某种程度上更加紧凑地联系在一起了。二是因声求义。因声求义是指用词本身声音的线索去考求它的内外意义,一般称之为声训,它被认为是词的内在形式的利用。在我们考究解释词义的时候,单纯从字形上考究难免会出现望文生训的错误,因为随着旧词的不断分化,新词的不断产生,一个词往往会出现很多的同源词、派生词等。例如:元、原、源、泉这四个字就是很好的例子了。《左传•僖公三十三年》:“狄人归其元。”杜注“元,首也”。这是人体的最高处,引申表示为高而上的平之地,然后就有今天我们所知道的“高原”之“原”了。正所谓音近义通,字形却不同。如我们所知高原往往是水源的发源地,于是分化出“水源”的“源”,水源涌出称作“泉”,所以追溯“元、原、源、泉”虽然形体各异,各自为词,但是彼此同源音近而义通。再看《释名》:“道,导也,所以通导万物也。”因声求义的方法为训诂的研究和词义的解释带来了很大的作用,它解决了同音代替和通假代替的问题且从声音出发解决了方言与通语的问题,所以因声求义这种解释词义的方法非常值得我们重视。三是据文证义。据文证义又可称为“义训”,是指根据文意来推求词的含义,不考虑词的形义与音义,但同时又弥补了“以形说义”、“因声求义”的不足。在运用据文证义解释词义和进行训诂研究的时候要谨记一定要紧扣语言环境,从文意出发,同时注意词的本身特点。例如《左传·襄公三十一年》:“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人者何?”这里的“在”就不能单纯地理解为“在哪里”的意思了,“辱在寡人”的“在”是存问之意,即屈辱地来问候,看望我们国君之意。
解释词义的方式对训诂学的内容也十分重要,我们要把已经了解的词义尽可能用适当的方式表示出来。就如解释词义有不同的方法,表达词义也有不同的方式。总结历代的训诂学可知解释词义的方式大概有主要的三种,即是直训、推源和义界。
所谓直训就是用同义词或近义词直接解释词义的一种释词方式,也是训诂学最常见的一种解释词义的方式。一、直训。如:《尔雅•释言》:“冥,幼也。”(《方言》卷十二):“尾,梢也。”直训中也可以是两个词相互对释,这叫做“互训”。如:《尔雅•释宫》:“宫谓之室,室谓之宫”。《说文•八篇上》:“考,老也。老,考也”直训中也可以几个词辗转相训,形成环形的训释形式,称递训。用一个词训释几个意义相同或相近的词是直训中的同训。如:(《方言》卷六):“遥、广,远也”等等。值得注意的是,在训诂学上这种“直训”的同义词,只是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中相对的同义,并不等于在一切的语言环境中绝对同义,所以我们在阅读古书注释和使用训诂工具书时要谨记“直训彰其同,不彰其异”。所谓“推源”,就是根据词的语音线索,说明词义的由来的一种解释词义的方式,这种方式对于说解语词的本义很有帮助。如:《诗•大雅•崧高》:“其风肆好,以赠申伯。”“毛传:赠,增也。”“赠”毛传不训“送”而训“增”,指明“增”、“赠”语义相承,赠物与人必增人之物。[2]所谓义界,就是用一句话或者几句话阐明词义的界限,对词所表示的概念的内涵作出简明、准确的阐述,简单地说就是给词下定义。如《说文解字》:“市,买卖之所也。”《说文解字•二篇上》:“口,人所以言、食也。”《说文解字•五篇上》:“盈,满器也。”《说文解字•十一篇上》:“溢,器满也。”用义界这种方式解释词义达到了突出词义的特点,往往能起到对它们进行辨析的作用,对于研究古籍、编撰训诂工具书具有很大的意义。
词义解释的原则:一是实事求是,无徵不信,是词义训释的基本原则。强调重证据讲实例,反对空谈,无根据之说,避免主观臆想。例如:“《屈原列传》:不獲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这里可训“獲”字乃“辱”之意,“不獲世之滋垢”,即不为世之滋垢所辱。《广雅·释诂》:“濩、辱,污也。”又:“獲,辱也。”是獲(濩)有辱意。二是要有历史的、发展的观点,对词义的演变有辩证的认识。王力先生也曾指出:“学习古代汉语最紧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历史观点的问题。”在训诂学研究当中,时常可见因缺乏历史观点未注意古今词义的不同而产生的错误。如《颜氏家训•归心》:“稍醒而觉体痒,爬搔隐疹,因爾成癞。”有人把第一句翻译成为“稍微醒来,觉得身痒”,显然是错误的。
参考文献:
[1]陈绂.训诂学基础[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2]苏宝荣,武建宇.训诂学[M].北京:语文出版社,2004.
(作者单位:广东省茂名市广东石油化工学院)
作者简介:毛元晶(1962-),男,汉族,江西南昌人,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语言文字学及其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