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终助词浅析日本女性用语男性化

蒋 忞

从终助词浅析日本女性用语男性化

蒋 忞

日语中的终助词是体现日本女性用语和男性用语性别差异的重要部分，本篇文章从日语中的终助词出发，围绕男女性用语的差别，通过音像资料、问卷调查等数据，考察日本女性用语男性化的发展趋势，并粗略介绍了现代日语中女性用语男性化发展的原因，以帮助日语学习者更好地了解和掌握日本女性用语。

日本女性用语 男性化 终助词

所谓女性用语男性化，即一些以前作为男性专用的词汇或表达方式开始为女性所喜用，女性的语言表达形式逐渐违背传统的倾向［1］。在女性使用日语的过程中，减少敬语的使用，更多地使用汉字词汇，在句尾省略终助词或直接使用男性专用的终助词等都是女性用语男性化的体现。另一方面，语言学家渡边实和指出，语言主体、对象和内容是语言表达和理解的三要素，这三者间的关系叫陈述。陈述的作用有判断、疑问、感动、请求等，而这些作用特别明显地表现在句末、句尾，也就是终助词上，男女用语的性别差异在句尾也表现得最为显著［2］。由于终助词可以视为是区分男性用语和女性用语的重要标志，本篇文章将从日语的终助词入手，分析男女性用语的使用差异和具体表现，对女性用语男性化的趋势进行探讨分析。

一、男女使用终助词的区别

根据笔者对《日本语教育事典》［3］和《国语学大辞典》［4］的查阅与分类，对终助词进行了分类。女性用的终助词有わ、よ、ね、の、かしら、わね、わよ、わよね、のよ、のね、のよね、なの、なのよ、なのね、こと、て、けど（けれど、けれども）、もの（もん）、です/ます+わ（升调）等，男性用的终助词有ぞ、ぜ、さ、な、か、かね、かい、だい、よな、动词+よ、だっけ、だよ、だね、だよね、だな、だわ（降调）、です/ます+わ（降调）等。

男性用的句尾终助词能体现出男性干练、简单明了、说话随意的特点，而女性用的终助词则充分地体现了女性的柔美和说话委婉的特点，给人留下优雅的印象，更能获取他人的好感。

二、常用终助词

下面以男女性最常用的终助词为例，简单探讨男女性用语终助词特点。

女性最常用的终助词有「わ」「かしら」「こともの」。

「わ」：「わ」表示说话人轻微的主张、意志或感叹的语气，给人以娇柔、亲切动听的感觉［5］。例如：

例1：私も参加するわ。我也要参加哦！（表意志）

例2：まあ、素敵だわ。啊，好美啊！（表感叹）

「かしら」：女性常使用的终助词「かしら」可以表示委婉的请求、不确定、质问或自问、对他人提出希望，语气比较缓和而不生硬。例如：

例3：写真を撮ってくれないかしら。可以给我拍张照吗？（表请求）

例4：財布を電車に忘れたのかしら。钱包是不是忘电车上了啊？（表自问）

「こと」和「もの」：「こと」和「もの」也是女性常用的终助词，前者表示轻微的提问或感叹；而后者则表示理由和不满［6］。例如：

例5：まあ、きれいなうちですこと。啊，好漂亮的房子啊！（表感叹）

例6：だって、お金がないんですもの。因为没有钱嘛。（表理由）

与女性用的终助词相比，男性专用的终助词较少，其中较为典型的有「ぜ」、「ぞ」、「さ」。「ぜ」与「ぞ」表示说话人的提醒、警告、决意等，「さ」表示说话人的主张或质问等。

例7：みてろ、必ずやってやるぜ。看好了，我做你看（表决意）

稀疏解混方法假设高光谱图像中所有的端元已包含在端元光谱库中，作为一种半监督形式的混合像元分解方法[8]，目的在于从这个已知的端元光谱库中寻找高光谱遥感图像像元最稀疏的线性端元光谱组合，即在端元光谱库中寻找最优的端元子集来表示每个混合像元。对应于传统的线性解混模型，稀疏解混的基本模型表示所示：

例8：あそれは君の間違いさ。那就是你的错嘛。（表主张）

三、从终助词看日本女性用语男性化

因为终助词是日本男女性用语差异非常明显的部分，下面以终助词为中心，从音像资料、调查数据中观察女性使用终助词的情况，探讨女性用语男性化的具体表现。

（一）影像资料中女性用语的变化

笔者对2014年发行的pianosoloalbum［7］中女性歌曲的歌词里出现的终助词次数进行了统计，并按照男女性用语的终助词分类标准进行整理，从中选出男女性用语终助词各5组进行了分析。

统计数据显示，女性流行歌曲中男性用语“动词+よ”出现了44次，女性用语终助词“よ”仅出现5次，“动词+よ”的使用次数为“よ”的近9倍。「だね」16次、「だよ」14次、「かな」12次，分别超过了相对应的女性用语「ね」2次、「よね」3次、「こと」2次。在pianosoloalbum中，除以上表格中的终助词之外，其他终助词还出现了72次，即总计有效表达200次，其中男性用语终助词共99次，占49.5％，女性用语终助词共29次，占14.5％。由此可见在女性流行歌曲的歌词中男性用语的比例已经超过了女性用语。

此外，电视剧台词在创作过程中结合了社会现实和大众日常生活，既可以反映出当时的社会现状，也可以观察到日语的时代特征和变化。笔者以日本1996年播放的《悠长假期》、2002年播放的《极道鲜师Ⅰ》、2006年播放的《甜心空姐》、2014年播放的《昼颜》这四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台词为对象，就终助词进行了分析。对「の」、「かしら」、「わ」、「な」、「だよ」、「だね」、「かね」这些终助词出现的次数进行统计。

经过对这四部电视剧中女主角所使用的终助词出现频率进行统计发现，在《悠长假期》中，女主角使用男性终助词「な」共174次，「だよ」共83次，远远超过了她在剧中使用女性终助词「かしら」和「わ」的次数。在《极道鲜师》中女主使用女性终助词「かしら」仅58次，使用「わ」也只有34次；而使用男性终助词「だよ」的次数却高达106次，使用「だね」的次数也有97次。在《甜心空姐》中，女主角使用女性专用终助词「わ」的次数只有10次，使用男性终助词「だよ」的次数有156次。在《昼颜》中，女主角使用男性终助词「だよ」和「な」的次数分别为188次和135次，其使用女性终助词「かしら」和「わ」分别为19次和39次。可以看出，四位女主角在终助词的使用上均体现出了其更倾向使用男性终助词。其次，还可以看出随着年份的推移，「かしら」和「わ」等女性用语终助词的使用呈现递减的趋势，且「だよ」、「かね」等男性用语终助词的使用呈现出递增的趋势，在日常生活中日本女性用语男性化的现象已经较为普遍，这种变化也趋于明显。

接下来从各个时期的问卷调查来看女性用语的变化。

根据NHK综合文化研究在1974年做的“语言意识调查”显示，68％的受访者认为“女性用语呈现男性化”。随后在1986年进行的跟踪调查中，73％的受访者认为“女性用语呈现男性化”［8］。

另外，日本国立国语研究所2000年做了一份随机调查［9］，就女性所表达“下雨了”的几种表达方式进行了统计。结果显示，以男性用语的终助词「だよ」为例，战前出生的女性很少使用「だよ」；而战后出生的41-50岁女性使用「だよ」的比例超过了50％；70年代以后出生的女性使用「だよ」的比例高达到90％以上。战前出生的女性使用男性用语终助词「だぜ」、「だぞ」的比率为零，而70年代后出生的女性使用「だぜ」「だぞ」的比率大大提升。

此外，据日本学者山中靖子以终助词为中心，对当代女学生使用男性用语的调查结果［10］显示，43％的女学生经常使用男性用语，53％的女学生时不时使用男性用语，而不使用男性用语的学生仅占了4％。可以发现年轻一代的学生使用男性用语极为频繁。

通过以上数据显示，从终助词在日本女性用语中的变化可以发现，现代女性使用男性用语的比重增加，女性用语男性化的趋势势不可挡，有的学者甚至已经提出了日本已经出现“男女性用语无差别化”的趋势。

四、日本女性用语男性化发展的主要原因

日本女性用语朝男性化发展与女性的社会地位及女性在社会中承担的角色有密切的关系。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民主改革，使日本妇女首先获得了参政权，政治觉悟提高，独立意识增强，更有理由女性进入社会。此外，战后在法律上实现了男女平等。男女共学的教育制度成立，女性也开始有权利接受高等教育。

其次，日本女性的就业率提升。据统计，日本女性的就业率在1989年就已经达到了49.5％，2015年25～54岁女性的就业率达到71.8％［11］。此外，《均等法》的颁布使男女同工同酬成为可能。就业率上升和工资差减少使日本女性经济上更为独立，拥有了自主能力。女性在职场上充当起重要角色，与男性的思想观念差异减小，更充分地体现自我，更少地受到传统语言的拘束。日本女性的社会和家庭地位得到提高，使用积极的、主张自我的语言成为女性表现自我的需要。

综上，通过对音像资料、问卷等调查中终助词的使用情况进行分析后发现，使用男性用语的女性比例变高，还出现了男性用语使用率与年龄成反比的趋势。日本社会已经呈现出女性用语男性化的变化，且这种变化已经明显化。关于女性用语在今后具体呈现出怎样的发展趋势，这是近年来语言学家研究的课题。日本的语言学家及学者们甚至提出，男女性用语“相互融合”的趋势在今后会继续推广，甚至有可能回归到古代的无性别差异状态。关于今后女性用语在句尾终助词及其表达形式上将迎来怎样的改变，是否可以实现男女性用语完全无差别状态，这有待在今后的研究中继续进行探索研究。

［1］黄丽敏.日本女性用语的特点及新倾向.中国学术期刊，2005（12）：13（2）.

［2］日本語教育学会.日本語教育事典.大修馆书店，2002（36）.

［3］国语学会.国语学大辞典.东京堂，1980：195.

［4］日本語教育学会.日本語教育事典.大修馆书店，2002：36.

［5］日汉辞典编写组.日汉辞典.辽宁出版社，1981：253.

［6］日汉辞典编写组.日汉辞典.辽宁出版社，1981：156.

［7］everylittlething.ピアノソロアルバム.ケイエムビー出版社，2015（4）.

［8］张婷婷.现代日语口语中男女用语性别差异的实证研究.语言学研究，2010（15）：4.

［9］官伟.试论日语中男女性别差的现状及走向.日语学习与研究，2009（20）：6.

［10］山中靖子.現代日本語の性差に関する研究.东京女子大学言语文化研究，2014.

［11］日本经济新闻.日本经济新闻出版社，2015（9）：14.

（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国际传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