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杨光毅
乡愁遍地
◇文| 杨光毅
当奉节的赵贵林在那即将没入江底的老城里踅摸老旧的窗棂、斑驳的墙砖时,他也许只是单纯地想着留下一段历史,接续一段文脉。
就像万州的方本良,执意要用自己的镜头,换一种方式把历史文化留存。
这是两位值得尊重的老人。在那些已经老去的物化的历史里,隐藏的不仅仅是一段岁月,也并非如歌的日子里仅属于某座城、某个物质地理坐标上的印记。
那是根植于每个人内心的一种乡愁。乡愁是一种文化,置于庞大的历史文化背景下,种植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就像我遇到的那对乡村夫妇。
他们家门外是一个水泥坝子,那是稻子收割季节农村人用来晒谷子的,暂时被一对河南夫妇用着。这对河南夫妇远离家乡,开着一辆小货车拉着简单的机具和夫妻俩的帐篷等生活用品,行走在中国的乡村,做着“弹棉被”的营生。
那天恰遇停电,河南夫妇没法做饭。
我在那对乡村夫妇家里做客。午饭中途,女主人突然起身,一脸歉意:“今天停电,外头那两口子是不是没中午饭吃啊?”她转身出门,招呼“快点进来吃饭”。
河南夫妇一口浓重的乡音,回应“吃了吃了,谢谢你谢谢你”。
我做客的这家,夫妇俩刚从打工地回乡。家里没人种地,连最起码的蔬菜都没有。左邻右舍心里有数,每到吃饭时间,总有人专程上门,盛邀“去我家吃饭,喝两杯米酒”。
此时,在我们居住的城市里,也许对门的主人姓什么,我们并不知道。那对乡村夫妇也不知道在自己家门外做着营生的河南夫妇姓甚名谁,但却在自己端着饭碗的时候,想到了门外的陌生人。
这是另一种乡愁。
与奉节的赵贵林、万州的方本良不一样,这对乡村夫妇的乡愁,早已融进血液里,渗透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代代相传。
于是,做这一组历史文化传承的故事,也是在阅读遍地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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