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反补贴政策实施的潜在需求及其产业救济效果评估实证研究

乔小勇

(北京工业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北京 100124)



我国反补贴政策实施的潜在需求及其产业救济效果评估实证研究

乔小勇

(北京工业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北京 100124)

政策冲突已成为当前贸易摩擦的重要表现形式。目前，我国面临着全球反补贴调查头号对象国与缺乏反补贴实践经验的双重局面。在全球贸易战略、方式发生重大变化和贸易保护长期存在的形势下，我国反补贴工作面临着潜在的重大政策需求。随着反补贴案件的增多及其影响效应的扩大，反补贴政策产业救济效果越来越受到关注。反补贴政策产业救济效果的评估是一个动态复杂的系统性工作，本研究正是以此为切入点，基于计量经济学模型，在考虑剔除上下游产业与替代品等影响因素下，试图研究反补贴政策产业救济的纯效果，进而评估商务部门反补贴政策实施的有效性，以期引起更多相关专家、学者的共鸣，为我国反补贴调查机关提供参考和借鉴。

反补贴政策；潜在政策需求；产业救济；效果评估

1　引言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与国际分工的深入发展，国际社会的贸易摩擦已由企业微观层面的“反倾销”上升到了政府政策宏观层面的“反补贴”，反补贴已经成为我国与国外贸易摩擦新的焦点问题。

目前，我国面临的反补贴形势主要为两个方面：一方面，全球反补贴案件中有70%以上是针对中国，我国已成为反补贴指控的头号对象国，其严重影响了我国宏观经济政策的制定和国家整体经济安全；另一方面，在应对国外高频度反补贴调查的同时，为保护国内产业、提高国内产业竞争力、维护公平的贸易秩序和国家经济安全，我国也开始合理规范地逐步使用反补贴政策，对国内产业造成损害的国外补贴进口产品进行反补贴立案调查。但是，截止2015年12月，我国仅对国外发起7起反补贴调查，其说明基于WTO的合法规则，在全球贸易方式发生重大变化和贸易保护长期存在的形势下，我国政府反补贴也面临潜在的重大政策需求。因此，基于以上背景，在复杂多变的全球政治经贸形势下，剔除其他影响因素，仅考虑反补贴政策的实施到底产生了哪些经济影响，是否达到了预期的产业救济效果，是学术界和政府部门共同面临的急需解决的实践问题与政策问题。

总体来说，对于反补贴产业救济效果评估研究工作主要还处于理论研究层面，对于反补贴政策产业救济效果尤其是剔除其他因素的纯救济效果的政策评估，尚未形成完整的框架体系，也尚未提出科学的评估标准作为评估依据，评估理论与方法尚有很大的探索与研究空间。我国商务部已经针对部分反倾销案件进行了反倾销政策实施效果评估工作，但是我国针对反补贴案件产业救济效果评估工作还尚未进入成熟的政策评估阶段。在反倾销政策对贸易的影响效应评估研究方面，如随着实践发展的需求和理论研究的深入，Prusa和Sharp[1]以1980～1985年间美国四位产业代码数据为样本，全面分析了这一时期内美国反倾销的贸易影响效果；一阶差分广义矩估计方法(SYS-GMM)、双重差分计量方法(dif-in-dif)、动态面板数据计量分析、反事实分析方法、商业贸易政策分析系统(COMPAS模型)等是进行反倾销产业救济效果评估国内外学者较为常用的量化分析方法，其中COMPAS模对产业损害的经济学确定方法进行了有益的探索[2～8]。目前，关于反补贴的研究成果多是基于反补贴政策影响的某一方面或实施反补贴政策的前提条件进行展开和分析，比如，国内外部分学者通过研究指出，WTO反补贴协议在解决一些商业争论时有一定的滞后性以及其有关规定未能充分考虑消费者的利益而着重强调了对国内产业的保护[9]，反补贴政策的影响需要考虑国内相关经济因素[10]、国内外反补贴的特征与趋势[11]、一国国内的政治压力及其政府商务部门的政策决策能力[12]等，同时，事后分析方法[13]、福利经济学[14]、时间序列与动态面板数据计量模型[15,16]、反事实分析与主成分分析方法[17]等是国内外学者对于反补贴政策影响进行量化研究较为常用的方法。

综上所述，目前国内外关于反补贴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某一方面，如基本概念、影响因素与效应、主要国家和地区反补贴实践等相关内容，但是，聚焦反补贴政策产业救济效果评估的相关研究需进一步探索与完善。

2　反补贴政策潜在需求

自1995～2013年6月，全球各国家和地区共发起反补贴立案调查数为317起，总体呈阶段性波动趋势；美国、欧盟、加拿大、墨西哥实施最终反补贴政策的案件数分别为79起、31起、21起、10起，占最终实施反补贴政策案件总数182起的比例分别为43.41%、17.03%、11.54%、5.49%，其比例总和为77.47%；巴西、澳大利亚、秘鲁、南非实施最终反补贴政策的案件数分别为7起、6起、5起、5起，占最终实施反补贴政策案件的比例分别为3.85%、3.30%、2.75%、2.75%，其比例总和为12.64%；其余国家实施最终反补贴政策的案件数占比为9.90%。以上数据表明进口反补贴政策的使用国家主要为欧美等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使用较少。

目前，全球70%以上的反补贴调查是针对中国，加拿大和美国是对我国发起反补贴调查的始作俑者和主要发起国，其做法也引起了别国的关注和仿效。2004～2013年6月，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欧盟、南非、印度和墨西哥等七个国家和地区对中国出口产品进行了反补贴调查，其反补贴调查案件个数分别为34起、18起、8起、6起、1起、1起，共69起。此外，由中国贸易救济信息网数据统计可知，2004～2011年，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南非、印度和欧盟等六个国家和地区对中国出口产品进行了反补贴调查，其反补贴调查案件个数为52起，其中双反(反倾销、反补贴同时实施)案件数为48起，占总数比例为92.31%，如此之高的双反比例，使得我国出口贸易将面临新的严峻形势，出口企业竞争环境会更加严苛，对外贸易工作的压力会加大。然而，目前我国仅发起7起反补贴立案调查，其数量远低于国外对华立案调查数量，因此，为保护我国国内产业安全，保持与国外平等对话的权利，维护我国贸易大国的形象，促进我国经济持续发展，加强反补贴措施的运用，存在较强的政策实践需求。

3　研究方法

3.1反补贴政策产业救济效果评估去除其他因素的考虑

一般来说，反补贴政策实施后，受贸易阻止效应影响，国外涉案进口产品的销售数量会大幅减少，国内产业所面临的市场需求将会增加；同时，生产能力的增加或减少等因素会导致反补贴后国内产业的供给情况发生变化，此外，一些其他因素的变化也会导致国内产业的需求曲线发生变化。也就是说，反补贴后国内产业的发展变化并不仅仅是由反补贴措施所带来的，它还可能受到其他一些因素的影响。因此，要准确评估反补贴政策实施效果，就需要分析找出哪些因素影响国内产业发生变化，并采用合适的方法去除这些影响因素，进而得出反补贴政策实施的纯效果。

上游供给需求对反补贴政策实施效果的影响：上游供给在价格和销售数量上的变化无疑将影响到作为下游的国内产业经营状况的变化，其变化将直接影响反补贴后国内产业的政策实施效果。下游需求对反补贴政策实施效果的影响：下游需求的变化也是影响国内产业经营状况变化的关键因素。下游需求的变化和其固有实力将直接影响到上游国内产业的销售规模和盈利能力，造成反补贴后政策实施效果的变化。

3.2反补贴政策产业救济效果评估的联立方程模型

从以上分析可知，反补贴政策实施后国内产业的发展状况变化不仅仅受反补贴政策的影响，还受到下游需求、上游原材料、替代产品等变化影响。因此，要准确度量反补贴政策的实施效果，就需要采用一定的方法把这些其他因素对反补贴政策实施后国内产业发展的影响给去除掉，得出反补贴政策实施的纯效果。本研究假定，无论是反需求函数还是反供给函数，国内产业销售产品的价格不仅与自己的销售量Qd有关，而且还与其他因素紧密相关。这些因素发生变化很可能导致国内产业生产的产品在国内市场中的均衡价格，继而影响到整个反补贴政策实施效果。

一般反需求函数中影响国内产业销售价格的其他因素应包括：

(1)涉案产品的国内市场竞争影响，包括指控国企业在国内市场销售同类产品的价格Psd、非指控国企业在国内市场销售同类产品的价格Pnsd、国内产业中包含企业的个数Ve对国内产业销售价格的影响。

一般在反供给函数中影响国内产业销售价格的其他因素应包括：

反需求函数为

(1)

反供给函数为

(2)

均衡条件为

(3)

其中μ1、μ2为随机误差项。

同时，在需求函数和供给函数中，国内产业销售同类产品的数量不仅与自己的销售价格Pd有关，而且还与其他因素紧密相关。

一般需求函数中影响国内产业销售数量的其他因素应包括：

(1)涉案产品的国内市场竞争影响，包括指控国企业在国内市场销售同类产品的数量Qsd、非指控国企业在国内市场销售同类产品的数量Qnsd、国内产业中包含企业的个数Ve对国内产业销售数量的影响。

一般在供给函数中影响国内产业销售数量的其他因素应包括：

(3)自身产能的影响CAPd。

则根据以上其他因素，可列出国内产业生产的同类产品的需求函数和供给函数如下。

需求函数为

β15Qdown+β16CAPdown+μ3

(4)

供给函数为

β25Qsubi+β26CAPd+μ4

(5)

均衡条件为

(6)

其中μ3、μ4为随机误差项。

(1)、(2)、(3)式与(4)、(5)、(6)式可以形成两个联立方程模型。两个联立方程模型经过可识别性检验、模型参数估计、单个结构方程的检验、总体模型检验后，可以剔除不明显的其他因素影响，留下各显著因素对反补贴后国内产业价格的影响。

4　指标选取与处理

本研究指标的选取与处理是基于WTO反补贴条例与中国反补贴条例中的国内产业损害调查指标展开的。

国内产业的产能：国内产业的产能不仅受到自身销售情况的影响，而且受到国内产业自身性质和资本规模的影响。另外，国内产业中各个企业经营者的决策不同也会导致产能规模扩大在数量上的不同，因此，本文根据国内产业的产能序列来确定国内产业产能的预期值。假设反补贴后某年的国内产业产能数值为CAPd(t)，其后续年份大于CAPd(t)的扩张产能为CAPdn(t′)，则该年的预期国内产业产能计算式为

国内产业的产能利用率：根据产能利用率公式计算，即国内产业的产能利用率的修正值为

国内产业的利润：销量的增加将直接导致国内产业利润水平的升高。根据利润计算公式，利润水平的高低取决于销售收入和成本费用两个因素，故可以使用先计算收入修正值，再利用收入修正值和反补贴后实际单位平均成本数据计算国内产业利润修正值的方法。假设反补贴后国内产业的实际单位平均成本为c‴(t)，则利润预期值可按以下公式计算

国内产业的投资收益率：根据投资收益率的计算公式，投资收益率等于利润除以投资总额。利润的上涨会带动投资收益率的上涨。因此，本研究中把投资收益率的变化等同于利润的变化，投资收益率的修正值按以下公式计算

国内产业的市场份额：根据市场份额的计算公式和修正后的国内产业销量数值可以计算，即

外资技术控制率，外资的国别集中度，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在其他因素影响去除过程中难以确定以上三指标的实际变化情况，因此，本研究中把该三个指标的修正值假定保持实际值不变，即

通过使用以上方法，可以推出反补贴后国内产业在去除其他因素影响时的各指标修正值，再通过对以上指标按照指标综合方法进行加权处理，就可计算得到国内产业在去除其他因素影响时的综合发展状态。

5　研究结果

基于保密要求，本案的产品名称、涉及企业和国内产业的指标数据均经过一定处理。文中该产品被称为A产品，生产A产品的国内产业统称为国内A产业，该产业所在行业为B行业，其上游产品为C产品，其下游产品为D产品。

首先，找出除去国外补贴产品价格以外影响A产品价格的其他主要因素包括非涉案国的A产品价格、上游C产品价格和下游D产品的价格。影响A产品销量的其他因素包括非涉案国的A产品销量、下游D产品产量、上游C产品销量和A产品自身产能。

由此列出国内A产业的两个联立方程模型为

其中μ1、μ2、μ3、μ4为随机误差项。在方程(7)中，变量个数m1+k1=5，而联立方程中前定变量个数k=4，所以反需求函数是可识别的，同理，方程(8)、(9)、(10)、(11)、(12)均是可识别的。使用计量分析软件分别建立上述联立方程模型，并各自估计参数，结果如表1和表2所示。

表1　第一个联立方程模型计算结果

注:***p<0.001，**p<0.01，*p<0.05，+p<0.1。下同。

表2　第二个联立方程模型计算结果

从以上计算结果可以看出，国外进口产品价格上升1%，国内产业销售A产品价格下降2.8%(γ13=-2.8006，p>0.1)，其对国内A产业的A产品销售价格影响在10%的置信区间内统计上不显著；国外进口产品的进口量下降1%，国内产业的销售量就上升13.83%(β13=-13.8319，p<0.05)，其对国内产业的销售数量影响在统计上是显著的。由于我们在估计时采用了对数处理，因此该两个参数可以解释其他变量不变情况下反补贴政策实施对国内产业的直接影响，即假设反补贴政策实施后其他因素不发生变化的情况下，国内产业的销售价格不会发生变化，而销售量将跟随国外企业的销售量发生反向变化，国外企业销售量下降1%，国内产业的同类产品销售量就会上升13.83%。

本研究将通过各指标的变化幅度：一是，计算2000～2003年国内A产业的实际发展状态得分和不存在倾销情况下的得分(见表3)，进而求出国内A产业的损害分值；二是，计算2007～2011年国内A产业实际发展状态得分和在仅受反补贴政策影响下的各指标修正值(见表4)，进而求出国内A产业恢复分值；三是，比较恢复分值与损害分值，当恢复分值大于损害分值，说明反补贴政策效果较好。

表3　2000～2003年国内A产业实际得分和不存在倾销情况下的得分

表4　2007～2011年国内A产业实际得分和其他因素影响去除的修正得分

基于表3、表4的计算结果，去除其他因素影响后国内产业的修正总得分为：33.78+37.65+40.8+44+37.2=193.43，则国内产业的总恢复得分S恢复为：193.43-(44.23+45.92+29.36+23.07)=50.85>SIR=(50.67+56.51+34.68+29.31)-(44.23+45.92+29.36+23.07)=28.59，由于S恢复>SIR(恢复得分>产业损害)，可得政策实施有效度为有效。

政策实施效果评估结论说明，反补贴政策整体来说是成功的，有效地弥补了国内产业遭受国外补贴所受到的损害，并推动了产业的进一步发展，国内调查机关的反补贴政策实施的目的初步达到，反补贴政策效果较好。实证研究结果说明，我国商务部门在公平贸易准则下对国外同类产业进口产品进行反补贴调查，达到了反补贴政策贸易救济的目的，保护了国内产业的发展。

6　结论与讨论

政策冲突成为贸易摩擦的重要表现形式。经济全球化深入推进，国与国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与此同时，国家相互间的利益关系也日益复杂，各国及地区加强了在政策层面的多方博弈，导致全球贸易摩擦急剧增加。现阶段，各国政策之间的关联程度加深，任何一个经济体的政策变动都有可能影响到其他经济体利益，特别是使其主要贸易伙伴的政策冲突风险增加。当前我国已经开始对国外补贴进口产品实施反补贴调查，但是，由于反补贴政策实践经验的缺乏，其产业救济效果到底如何，急需商务部门进行评估和论证。因此，结合新的国际贸易形势以及国际金融环境，研究我国实施反补贴政策的评估问题，可满足我国政府贸易政策的现实需求。

反补贴政策的实施与评估是一个动态复杂的系统性工作，每一个具体的反补贴案件都有它独特的地方，但是对于一个国家整体而言，要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保护国内产业，提高国内产业国际竞争力，维护公平竞争的政策环境和贸易环境，就需要采用科学的理论和方法，建立一套完善的反补贴评估方法体系，为政府反补贴调查机关进行反补贴政策决策提供参考。此外，伴随着我国公共管理基础理论与方法的不断深入发展，反补贴政策问题的研究将孕育新的变革方向。为此，我们需要重新审视与思考我国反补贴政策的理论内涵与现实意义，探索与创新我国进行反补贴政策过程中出现问题的科学研究方法。

在探索反补贴政策产业救济效果评估方法过程中，应注意以下过程：一是，在选取指标及其处理方面，应搜集反补贴政策评估指标体系在补贴调查期和反补贴保护期内的指标数据，并对指标进行标准化和一致化处理；二是，各时间节点评估值的计算，应计算反补贴政策实施前后各时间节点国内产业的各指标及其综合状态评估值； 三是，去除其他影响因素的综合状态值的测算，对反补贴政策保护期内实际各年的国内产业综合状态量化值，应剥离其他因素的影响，得到仅在反补贴政策影响下的反补贴后国内产业各年综合状态量化值；四是，应确定评估对象产业的恢复标准和发展标准；五是，产业恢复值的测算，分别将反补贴政策实施前后各年国内产业的综合量化值求和，再求两者的差值得到反补贴政策实施之后国内产业的恢复量化值；六是，比较该恢复量化值与恢复标准的大小，如果恢复量化值大于或等于恢复标准，判定反补贴政策的实施有效度为有效；如果恢复量化值小于恢复标准，则判定反补贴政策的实施有效度为无效。

总之，为做好具有动态复杂性的反补贴工作，应建立“动态一体四翼”的反补贴联动工作机制，即以反补贴动态过程为背景，以政府(包括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及其部门)为主体，以行业协会、律师协会、涉案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为主线的“动态一体四翼”反补贴申诉和调查的联席会议制度。动态性涉及了反补贴措施实施的全过程，联动性包括了从中央政府到各级地方政府，及其与行业协会、律师、各单个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的紧密联系，进而实现对进口反补贴工作的互动，达到维护产业安全和产业发展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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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Potential Demand and Industrial Remedy Effects Evaluation of Implementing Countervailing Policy in China

QIAO Xiao-yong

(SchoolofEconomicsandManagement,BeijingUniversityofTechnology,Beijing100124,China)

Nowadays policy conflict has become the important manifestation of trade friction. China is facing a dilemma that is countervailing double situation at home and abroad including the main target of foreign countries implementing countervailing policy against China and lack of practical experience of countervailing investigation. Under the new situation that the global trade strategy and ways have a major change and the trade protection will exist for a long time, the Chinese government faces a major potential countervailing policy decision demand. With the increase of countervailing cases and the expansion of policy effects, the industrial remedy effects of implementing countervailing policy, which is a complex and dynamic system mission, is getting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Based on the above background, this paper puts it as the starting point and uses a simultaneous equation model to try to pursue the pure effect of industrial remedy effects of countervailing policy while taking the removal of the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industry, substitute, and other factors into consideration. This study aims to contribute to evaluate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Ministry of Commerce’s policy implementation, in order to attract more experts and scholars’ resonance, and provide the reference for countervailing investigation organs in China.

countervailing policy; potential policy demand; industrial remedy; effect evaluation

2015- 07- 0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2CGL088,14CGL003)

F752

A

1003-5192(2016)04- 0050- 07

10.11847/fj.35.4.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