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经济存量核算数据采集制度的建立——国民资产统计调查制度基本框架

何艳秋，庞　皓

(1.四川农业大学 管理学院，四川 成都 611130； 2.西南财经大学 统计学院，四川 成都 610074)



【统计理论与方法】

国民经济存量核算数据采集制度的建立
——国民资产统计调查制度基本框架

何艳秋1，庞皓2

(1.四川农业大学 管理学院，四川 成都 611130； 2.西南财经大学 统计学院，四川 成都 610074)

为了使中国顺利完成“存量改革”，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结合政府统计工作实际，创新性地提出了国民资产统计调查制度，并试图建立起包含基础环节、核心环节和数据发布环节三部分的国民资产统计调查体系。基础环节包括开展国民资产统计调查的目标、牵头单位和配套制度。核心环节包括界定调查对象、确定调查内容、选择数据搜集方式和资产估价。在数据发布环节，为满足各主体的数据需求，包括分层级发布和多指标发布。最终实现经济存量数据的及时、连续发布，为国民经济存量核算提供数据支撑。

数据采集制度；国民资产统计调查；经济存量

随着中国经济进入“存量改革”时代，政府的政策制订需要相应的“存量数据”支撑，而中国缺乏存量经济统计核算体系，如何建立这一体系也是目前国内学术界和相关政府部门研究的热点问题。存量经济统计核算体系隶属于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目前中国国民经济核算主要是对国内生产总值(GDP)这一流量指标进行，随着“统一核算”制度的执行，GDP核算也越来越成熟和完善，但并不是所有的GDP都能有效地转化为国民资产，重复的、无效的流量并不能转化为存量，只能是经济资源的一种浪费，所以，存量经济如何进行统计核算是一个重要问题。如同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可以反映企业的存量经济情况，国民经济核算可以通过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来反映国家的经济存量，学者们更多探讨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方法。但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不仅需要编制方法，还需要建立相应的数据采集制度，而现阶段并没有支撑国家存量经济核算的数据搜集制度。本文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结合政府统计工作实际，创新性地构建了国民资产统计调查体系，为进行国民经济存量核算提供数据支持，同时也使中国的统计调查制度更为完善。

一、研究现状

关于经济存量核算，学者们集中探讨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最早将企业资产负债表应用于国民经济核算构想的学者是美国学者Dickinson[1]50，20世纪60年代后，个别发达国家开始编制正式的国家资产负债表，美国学者试编了20世纪初至80年代若干年份美国的综合和分部门的资产负债表，对各构成项目的结构和变化趋势进行了详细的分析[2]2-36[3][4]56。1975年以后，英国国家统计局以蓝皮书形式每年定期发布国家资产负债表和部门资产负债表[5]。中国国家统计局从20世纪80年代才开始研究资产负债表核算，由于诸多原因，至今还未能正式编制国家资产负债表。随着中国经济减速提质，经济存量的质量问题更加引人关注，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又引发了新一轮的研究热潮，李金华、耿建新、封志明等对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方法进行了深入研究，探讨了编制原理、基本表示和估值方法，并尝试性地探索如何将自然资源资产负债核算纳入整个国家资产负债表中[6-8]。李扬、马骏和曹远征三个团队在现有数据基础上尝试性地编制了中国的资产负债表和子表，并利用编制结果分析了国家债务、养老金缺口、人民币国际化和资本项目开放等问题，但由于部分数据难以获取，均采用了估算的方式，也由于估算方法不统一，三者结论存在一定程度的差异[9]93-297[10]123-352[11]150。所以，经济存量核算中数据问题是一个基础性问题，因此，李金华提出应建立与大数据时代相匹配的国家资产负债数据库和统计台账[12]。

从中国统计调查制度方面的研究来看，李金昌、李强等学者都认为中国统计调查制度的不完善带来了统计数据的结构性矛盾，许多需要的数据缺失，比如反映经济增长质量、增长方式和可持续发展的指标较少，而大量的统计调查数据未能有效使用[13-14]。还有部分学者根据社会需求，探索性地开展了统计调查实践，最为典型的是西南财经大学家庭金融调查中心所做的“中国家庭金融调查研究”，是中国首个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的家庭金融微观抽样调查，但由于人力、财力、物力有限，权威性受到了一些质疑。

综上所述，经济存量核算作为国民经济核算的重要组成部分，已经成为了政府和科研机构关注的焦点，但大家更多讨论经济存量的核算方法，对于数据基础却少有关注，更缺乏完善的数据采集体系，偶有科研机构探索性地建立了数据库，也由于人力、财力、物力的限制，数据搜集范围有限。另一方面，由于未很好与社会需求对接，中国统计调查体系的运行效率有所降低，反映重大国情、国力的指标缺乏。本文从经济存量核算的数据基础出发，提出了由国家负责进行国民资产调查，为构建中国存量经济的统计核算体系迈出了最关键的第一步，也为完善中国的统计调查制度提供了参考。

二、国民资产统计调查制度建立的基础

国民资产统计调查作为存量经济核算的核心部分，是对中国现有统计调查制度的补充和完善，与现有各种统计调查之间具有相似之处，但也有自身的独特性，其基本框架可借鉴现有统计调查制度。

国民资产统计调查制度在明确调查对象、确定调查内容、选择调查方式、规定调查流程等方面与现有的调查制度具有相似之处。首先，需要明确调查对象，确定调查对象的目的是为了明确向谁作调查，由谁具体提供统计资料，明确了调查对象也就明确了调查单位，可防止调查中的重复和遗漏。同时，参考已有的统计调查制度，资产调查也可进行分类调查。其次，需要确定调查内容。中国各类统计调查均根据其调查目的、任务和调查对象的特点，选择了依附于调查单位的基本标志作为调查内容。国民资产调查如何针对调查对象的分类设计不同的调查表，可借鉴现有的统计调查。再次，需要选择恰当的调查方式。中国的人口普查和经济普查都采用了全面调查和抽样调查结合的方式，这既可以获取调查对象全面的资料，又可以获得重要方面的详尽资料。国民资产调查是否也可将全面调查与抽样调查相结合，样本如何选择，可借鉴现有统计调查。最后，还需要规定调查流程。国民资产调查与其他统计调查一样，也需要设计调查方案，组织实施，数据评估和数据发布这样的规范流程。

从独特性来看，首先，国民资产调查与其他调查对调查对象的分类依据不同。经济普查和农业普查都是从中观视角、产业角度进行调查，目的是了解产业规模和结构，所以调查对象按产业生产单元划分。而人口普查主要从社会学的角度调查人的各方面特征，所以调查对象按户划分。GDP核算的统计报表调查是考虑国土原则，将中国常驻单位分类。而国民资产调查是一种着重考察经济主体财务状况的存量调查，主要目的是服务于经济存量核算，调查对象的分类既要与经济流量核算的分类方式对应起来，以便衔接国民经济核算中的存量和流量，又应该从国民原则出发考虑，而不仅仅是考虑地域界限。其次，国民资产调查中调查单位和填报单位更为分离。国民资产调查所需取得的很多数据是已经存在，但分布比较分散。比如家庭的金融资产，银行等金融机构已经有详细的数据记载，但若去调查家庭户却可能得到虚假的结果，所以，金融资产调查时调查单位是家庭，但填报单位却会是金融机构，再比如房产，直接去调查家庭也很可能取得虚假结果，但是房管局却有详细的记载，所以，调查单位是家庭，但填报单位是房管局。从这个角度来看，国民资产调查在充分利用各方已有数据时，就已经是调查单位和填报单位的严重分离了。最后，国民资产调查涉及到估价的问题。已有的各种调查虽也涉及到部分价值量指标，但有很大一部分是实物量指标，但在国民资产调查中更为关心的是资产的价值量，以此来与GDP和GNP核算衔接和对应，也便于深入分析收入差距。而资产的种类，各种资产的合理估价问题就成为了资产调查的核心之一。

国民资产调查的特点决定了我们在设计国民资产调查体系时，可以参考现有统计调查制度的一些方法，但更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创新。

三、国民资产统计调查体系的基本框架

国民资产统计调查体系框架详见图1。

图1　国民资产统计调查制度框架图

(一)基础环节

1．明确调查目的。国民资产统计调查是获取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资产净存量数据的一种专门性、全面性调查，收集某些不能够或不适宜用定期的全面调查报表收集的信息资料，反映某一时点上机构单位、机构部门及经济总体所拥有的财力、物力的历史积累量，摸清各调查单位的资产、负债种类，系统了解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资产、负债规模、结构，反映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实力和发展水平，同时为经济的发展转型提供更有力的数据支持。

2．确定调查的责任机构。国民资产统计调查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和物力，但由于该项还处于空白的调查不仅是用来反映与重要国情、国力密切相关的专门领域的问题，也是政府制订重大国民经济政策的依据，更是现阶段“共享”背景下国家财富向国民财富转移的测度基础，其调查的重要性已经突显。因此，从资产调查的权威性、数据质量、数据管理、调查成本等方面考虑，该项调查只能由政府主管部门牵头负责，涉及到的其它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居民按照相应的要求进行配合。可以由国务院成立国民资产调查领导小组，并将办公室设在国家统计局，负责日常组织和协调，并由中央宣传部、财政部、发改委、房管局、国土局、金融机构等其它相关经济主体与其配合，广泛动员和组织社会力量积极参与并认真配合做好调查工作。

3．制定相关制度法规。(1)分类调查制度。国民资产调查重点在调查各主体所拥有的资产规模和负债规模，而各类经济主体所拥有的资产种类又是有区别的，在资产的估价上也会有所不同。所以在进行资产调查时，可根据不同经济主体的特点来设置相应调查项目，采用分类调查方式，分类进行测算。(2)信息保密制度。国民资产调查的内容可能涉及到被调查对象的资产隐私或生产经营状况等信息，调查机构应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统计法》的规定，严格保密，保护被调查对象的个人隐私和商业机密。在国民资产调查中可建立保密委员会，负责全面的保密工作，并建立分级责任制来保护调查中的涉密信息。另外，为了加强后期资料汇总、审核环节的保密性，也应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比如德国通过法律的形式明确规定统计局只有陈述客观事实的职能，任何非法收入取得的资产可能带来法律后果的责任都应该由司法部门负责，若由于统计资料泄露带来相关调查单位法律责任的后果应由资料泄露者负责，不应由调查单位负责。(3)资源共享制度。国民资产调查的很大一部分资料已经做了连续记录，并且比较成熟，但由于数据资源在各个机构部门之间无法实现共享，很多机构部门从数据保密的角度也不愿意向外透露，造成了很多资源的浪费和无效。在大数据背景下，应充分发挥数据共享给统计调查带来的便利性。所以，应在法律制度规范上明确提出资源共享机制，要求资产调查的相关机构部门必须配合调查，按照统计机构的要求提供相应的数据，以提高调查效率。

(二)核心环节

1.界定调查对象。由于国民资产调查的目的是掌握所有有该国国籍的公民(在国内或国外)所拥有的资产负债存量，在界定调查对象时一方面要考虑是否具有该国国籍，另一方面要考虑与国民经济核算的流量核算衔接，所以国民资产调查中调查对象的划分在参考国内生产总值核算中常驻单位原则的同时做适当调整。同时，国民资产调查作为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编制基础，其调查对象的分类也应以资产负债表的分类作为基础，2007年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编著的《中国资产负债表编制方法》一书将机构部门分为了非金融企业部门、金融机构部门、政府部门、住户部门和国外部门五种。

实际上编制国外部门资产负债表的主要目的是反映中国经济总体与国外进行金融往来活动结果的总规模和结构关系，而并不关心国外部门的整个资产负债状况，可用国际投资头寸表的数据来反映，而且，从拥有该国国籍公民的角度出发，国民资产统计调查也不应包括国外部门。最终，将国民资产调查对象分为非金融公司部门、金融公司部门、政府和行政事业部门、为住户服务的非营利机构部门和住户部门五大类。住户部门包括了城镇住户、农村住户、城乡个体经营者和国外居住的中国公民(但不包括国内居住的外国公民)；非金融公司部门主要是从事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的公司，以及第三产业中提供非金融服务的公司；金融公司部门包括央行、银行、证券公司、保险公司和非银行金融机构；政府部门包括中央政府、地方政府、事业单位；非营利机构包括社会团体、民办非企业单位和基金会。具体如下表所示：

表1　调查对象分类情况表

2.确定调查内容。国民资产调查制度调查的是各类调查单位所拥有的资产、负债规模，并通过其调查所获资料来反映部门内部财产分布情况，以及内部单位特征等诸多微观变量对资产负债的影响，所以调查的内容分为了调查对象的特征、资产和负债三大块，并按调查对象的分类进行细化。详见图2。

3.选择调查方法。从调查方法的选择来看，国民资产调查应充分利用住户调查、房地产价格调查、农业普查、经济普查、人口普查和统计报表调查等已有调查，并要求企业将其资产负债表联网直报到统计部门，另外，不动产登记主管部门、金融机构、车管所等部门的信息共享也为国民资产调查的顺利开展和高效运行奠定基础。

住户部门调查的具体方式如下：(1)充分发挥城镇和农村住户调查对国民资产调查的支撑作用。将有关住户部门存量信息的调查项目融入到中国每年进行的住户调查中。由于住户调查是按照概率抽样的方式以户为抽样单元进行调查，需进行统计推断。

图2　各部门调查内容情况图

(2)对现有的统计报表调查制度进行补充和扩展。一是要求金融机构(银行、证券公司等)上报个人金融资产、金融负债资料；二是要求各地区车管所上报个人车辆拥有信息；三是要求各地不动产登记主管部门上报个人不动产拥有信息，由于不动产登记制度还在试行阶段，主管部门也还未最终确立，现有不动产主要指住房，可要求各地房管局上报。(3)外汇管理局定期上报中国居民在境外的资产负债情况。(4)在中国驻外领馆中设置专门的统计部门，收集境外居住的中国公民资产负债情况，在国际合作的基础上使国外金融机构和相关部门定期向中国领馆上报境外居民的资产、负债情况。(5)利用人口普查资料对第(2)部分资料进行分类。由于城镇住户调查和农村住户调查资料是按户分类，第(2)、第(3)、第(4)部分资料是按个人分类，为了统一，利用人口普查资料将第(2)、(3)、(4)部分资料进行分类，家庭户按户分，集体户按个人分。

金融机构部门调查具体方式如下：(1)联网上报上市金融公司年度资产负债表。(2)通过每年进行的统计报表调查获取货币当局和其他存款性公司的资产负债数据。(3)在经济普查年度，充分利用经济普查实现金融机构的资产普查。非经济普查年度，重点调查非上市金融公司资产负债状况，要求非上市金融公司联网直报其资产负债状况，并根据经济普查年度的资料设置抽样框，对非上市金融公司进行抽查。(4)金融机构的微观特征由当地工商局负责上报。

非金融机构部门调查方式如下：(1)联网上报上市非金融公司资产负债表。(2)通过每年进行的统计报表调查获取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建筑业、房地产和限额以上批发零售业和住宿餐饮业资产负债数据。(3)联网搜集国有非金融企业资产负债数据。(4)在经济普查和农业普查年度，充分利用经济普查和农业普查实现非金融机构资产普查，非经济普查和农业普查年度，要求非上市非金融公司和规模以下、限额以下非金融公司联网直报其资产负债状况，并根据经济普查和农业普查年度的资料设置抽样框，进行抽样审核。(5)非金融机构的微观特征由当地工商局负责上报。

政府部门调查方式：(1)联网收集行政单位和事业单位的微观特征和资产负债表。(2)分类型、分地区抽样调查并审核样本单位的资产负债状况，以检验上步所搜资料的真实性。

非营利机构部门调查方式：在经济普查年度，充分利用经济普查实现资产普查，非经济普查年度，要求非营利机构联网直报资产负债情况，并根据经济普查年度的资料设置抽样框，进行抽样审核。

4.资产重估价。资产重估价是指在国民资产调查的基础上按照当期情况对资产价值做调整，基本原则是，对于可在市场上交易的资产，按市场价格估价，对于未进行市场交易，但有相似资产的，可按相似资产的市场流通价估价，对于既未流通，又没有相似资产的，按投入成本或预期未来收益的净现值估价，对于金融资产和负债按合同约定价估价。(1)非金融资产估价。固定资产：土地、房屋及构筑物、通用设备、专用设备、图书档案等，采用永续盘存法或市场价格进行估价。无形资产：包括文学艺术原著、专利、商标权、土地使用权、土地承包经营权、计算机软件等，优先选择按当期市场价格估价，若无市场交易，则按生产成本或预计未来收益的净现值估价。存货：若是产成品，则按当期市场出售的生产者价格估价，若是产品或原材料，则按当期市场上的购买者价格估价，若是饲养的用于屠宰的牲畜，则按当期市场价格估价，若是培育中的资产，则按预期未来收益的净现值估价。贵重品：主要是指珍贵的收藏品，按当期市场价格估价。资源性资产：包括土地资源、地下资产和非培育生物资产，以及水资源资产，土地资源估价由国土资源部门提供，地下资产、非培育生物资产由预计未来收益的净现值估价，水资源资产可按预计未来收益的净现值，或投入成本、维护成本进行估价。住宅：包括城镇住房和农村住房，城镇住房可按市场价格估价，并充分利用房地产价格统计调查制度，农村住房可按建造时的投入减折旧后的净现值估价。(2)金融资产估价。存款：按存款条件和合同义务可收回的金额估价。股权投资：优先考虑按照市场价格估价，若没进行市场流通，则按收益、分红、前景相似的流通股市价估价。债权投资：按市场价格估价。结算资金：按合同约定的金额估价。储备资产：货币金银等按市场价或中央银行间的协议价格估价，其他储备资产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一揽子货币”期末价格估价。理财产品：按合同约定的预计未来收益现值估价。(3)负债估价。贷款、存款、金融债券和往来款项：按合同约定的偿还金额估价。保险准备金：按准备金被投资于其他各种资产的现值估价。

5.国民资产调查与其他周期性调查的协调。国民资产调查作为经济存量核算下的重要调查制度，应与其他周期性调查相互协调，避免重复调查和遗漏。城镇住户调查和农村住户调查应为住户部门的资产调查奠定基础，并在其中补充尚未涵盖的，如生产性固定资产拥有量、收藏品等贵重品拥有量、无形资产等存量经济指标的调查。人口普查为住户部门资产调查基本单元的统一奠定基础。统计报表调查制度为金融机构部门和非金融机构部门资产调查奠定了基础，其中所包含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建筑业、房地产和限额以上批发零售业和住宿餐饮业，以及货币当局和其他存款性公司的资产负债状况可直接被国民资产调查所用，避免重复调查。而经济普查和农业普查中规模以下各类企业的资产负债状况可直接被资产调查所用，并且还可为整个国民资产调查中的抽样调查提供抽样框。房地产价格调查制度可为国民资产调查中的住宅估价奠定基础。

6.调查的频率。从前面的分析可见，国民资产调查采用了全面调查与抽样调查相结合的方式，并充分利用了各部门和各种周期性调查制度所取得的资料，其中统计报表调查和住户调查每年都要进行，上市公司的资产负债表每年都需要编制，行政事业单位也有完整的资产负债状况表，而三大普查虽然相隔年份比较远，但在非普查年度，资产普查需要进行重点调查的也仅是小微企业和非营利机构，可见，国民资产调查中大量的资料可以通过整合利用的方式按年获取，其调查周期可每年进行，对于小微企业和非营利机构在非普查年度可采用抽样调查并推算的方式获取其资料，而在普查年度则充分利用普查资料。

(三)数据发布环节

在这一环节中，对于所调查到的国民资产负债状况数据既应分指标发布，又应分层面发布。从发布指标角度来看，需要公布资产负债总量，以了解中国经济存量的总体情况，也需要公布资产负债结构，以便分析中国现有的资产负债结构是否合理，债务规模是否过大。从发布层面来看，既需要公布国家层面的资产负债情况，了解国家宏观情况，也需要公布地区层面的资产负债情况，了解中观情况，以便对比各个地区资产负债的差异性，还需要公布各个部门的资产负债情况，便于分析部门内部资产负债的存量信息和特征，而且两个公布维度应该互相交叉。

四、结 论

为准确、及时核算中国的经济存量，分析存量经济中的各种问题，并在“共享”背景下监督国家财富向国民财富转移的进度，本文在已有统计调查制度和中国GDP核算制度的基础上，探讨了中国国民资产统计调查制度的基本框架，建立了包含基础环节、核心环节和数据发布环节三部分的调查体系，以期实现“全国-地区-部门”三个维度与“总量-结构”两种方式的国民资产数据发布体系。其中基础环节包括了调查目的、负责单位和相关的调查制度，核心环节包括了调查对象的界定和分类、调查内容的分类、资产重估价、与其他统计调查的协调，以及调查频率，数据发布环节明确了需要多指标和多层面的公布，以便各方能充分利用资料分析实际问题。

[1]Dickinson F，Green F，Fakin A F.Balance Sheet of the Nation’s Economy[M].IIIinois:University of IIIinois,1936.

[2]Goldsmith W R,Robert L.Studies in the National Balance Sheet of the United States[M].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3.

[3]Goldsmith W R.The Uses of National Balance Sheet[J].Review of Income and Wealth,1966,12(2).

[4]Goldsmith W R.The National Balance Sheet of United States:1953-1980[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2.

[5]Holder A,Treasury H M.Developing the Public Sector Balance Sheet[J].Economic Trends,1998,540(11).

[6]李金华.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逻辑思考[J].经济经纬,2014,31(3).

[7]耿建新，胡天雨，刘祝君.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与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的编制与运用初探——以 SNA 2008 和 SEEA 2012 为线索的分析[J].会计研究，2015(1).

[8]封志明，杨艳昭，陈玥.国家资产负债表研究进展及其对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编制的启示[J].资源科学，2015,37(9).

[9]李扬. 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2013——理论、方法与风险评估[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

[10]马骏，张晓蓉，李治国.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研究[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

[11]曹远征.中国未来十年的机遇与挑战[M]. 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13.

[12]李金华.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谱系及编制的方法论[J].管理世界，2015(9).

[13]李金昌.中国到底应该建立什么样的统计调查制度体系[J].商业经济与管理，2003，144(10).

[14]李强.新中国政府统计调查制度的建立、发展和改革六十年[J].统计研究，2012，29(8).

(责任编辑：李勤)

Data Acquisition System Establishment of National Stocks Accounts:Basic Framework of National Asset Survey System

HE Yan-qiu1, PANG Hao2

(1.School of Management,Sichu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Chengdu 611130,China;2.Shool of Statistics ,Southwester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Chengdu 610074,China)

For the successful completion of "stock reform", on the basis of previous studies, according to government statistics,proposed national asset survey system innovatively which contained three parts:basic link.core link and published link.In order to publish data from three dimensions and two ways. Basic link included purpose,lead department and supporting systems. Core link included defining survey object,determing survey content,selecting data collection methods and valuating assets. Published link must satisfy all kinds of data requirements. Finally, not only provided data support for national stocks accounts,also made our statistical survey system better.

data acquisition system;national asset survey system;economic stocks

2016-06-18

四川省社会科学规划统计发展专项课题《国民经济存量核算中数据采集制度的建立——国民资产统计调查制度基本框架》(SC16TJ020)

何艳秋,女,重庆人,经济学博士，讲师,研究方向：经济统计；

C829.2∶F014.41

A

1007-3116(2016)10-0023-07

庞皓，男，河北石家庄人，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经济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