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供需两侧完全开放的天然气市场机制设计

刘月如

(重庆大学 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重庆 400044)



基于供需两侧完全开放的天然气市场机制设计

刘月如

(重庆大学 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重庆 400044)

市场机制是充分利用市场上供需双方的信号来调节市场主体的行为，弱化政府对天然气的干预程度的制度，完全开放是指不仅上游供气市场实现多气源竞争，中游管道也从上游一体化垄断企业剥离出来成立独立的管网公司，管网公司只收取管输费用，下游大工业用户和零售商可以直接从上游购气，可以自主选择向哪家供气商买进天然气。中国现行的天然气市场上下游一体化，不利于市场竞争和反映市场供需情况的价格机制的形成。论文提出完全开放的天然气市场机制设计，并建立数学模型分析市场中天然气主要供气商和大用户的优化行为，解出市场均衡数量解。根据模型解出的结果，发现完全开放的天然气市场能够实现全社会的帕累托最优，而天然气价格则准确反映了供需信号。

天然气；完全开放市场；机制设计

一、引言

近年来，随着雾霾问题日益严重，研究者开始关注能源使用对环境的影响。煤炭的使用是导致雾霾现象出现的原因之一，天然气作为三大主要能源中的清洁能源，其开发利用成为研究者重点关注的能源问题。我国提出的低碳经济目标旨在大幅提高天然气在能源使用中所占比例，这就要求天然气的市场机制设计必须更加合理。目前我国部分地区天然气市场已形成多气源竞争格局，全国天然气管网基础设施逐步完善，上游形成了多气源竞争，但中游管输业务和下游售气业务没有开放，缺乏有效竞争，使得下游需求信息不能通过价格信号反馈给产气企业，需求方也不了解产气企业生产成本，同时没有形成透明的价格机制和优化的资源配置。2014年2月13日国家能源局颁布了《油气管网设施公平开放监管办法(试行)》明确了国家支持管网开放的态度；国家大规模的煤改气工程也对天然气市场机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天然气市场改革的时机已经成熟。

我国目前天然气产业的产输一体化，产气企业投资自建管道输送自产气源，不允许第三方使用，拥有管道的产气企业凭借强大垄断力操纵市场价格，造成了大企业和居民小用户没有用气选择权，同时由于缺乏竞争导致技术改进和降低成本的动力不足。管网属于公共品，具有规模经济的特点，投入修建管道的成本是一定的，后期管输的天然气越多规模经济效益越好，因此在管输容量有剩余的情况下允许第三方产气企业使用管道输气是合理的选择，可以避免管网重复建设，在全国范围内成立几家独立的管网公司，将原有的属于产气企业的管道收购，主要是“三桶油”的管道(据2015年中国石化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的报告，中石油拥有的管道长度约占全国的78%，剩余大部分管道属于中石化和中海油所有)，独立的管网公司负责一个片区管网的管理运营，只负责输气并收取一定的管输费用(管输费用由国家制定并监管)，不参与天然气的销售。本文设计的我国天然气市场机制模型的主要创新之处是打破管输权垄断，形成多家独立油气管网公司，下游大用户和天然气零售商可以自由选择供气商，多个天然气零售商竞争，使得天然气用户也能在竞争中享受实惠。

开放具有公共品性质的基础设施的做法最初是在各国电力市场改革中提出来的。电力市场改革过程中电网的属性与天然气管网非常相似，因此天然气管网改革可借鉴电网改革做法。黄芬平[1]回顾了发达国家电力体制改革的具体措施，指出20世纪80年代。美国电力改革引入了竞争机制，实施电力市场化模式，即：“厂网分离，竞价上网，政府(议会)定价”。1989年，英国政府对中央电力生产局进行了横向和纵向分解，纵向分解是实行电力生产和传输相分离，把中央电力生产局的输电资产划归新组建的国家电网公司，主要负责全国电网的运行和电力调配。邹彦余[2]介绍了英国从1987年开始对电力工业进行私有化改革，成立电力管制办公室，具备天然垄断特性的输电和配电网络，将成为“公共通道”。任何发电、供电商均可利用“公共通道”输送电力，使用电网的服务费和过网费由电力管制办公室予以审查、确定。英国的电力市场改革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改革使全行业的效率提高，自然资源利用效率也有提高，私营电力公司利润大幅增长；由于电价下降和服务质量不断改进，用户得到了实惠。宋小松[3]等指出，中国在2002年3月正式批准了《电力体制改革方案》，该方案为了在发电环节引入竞争机制,首先实行“厂网分开”,将国家电力公司管理的电力资产按照发电和电网两类业务进行划分。发电环节按现代企业制度要求,改组或重组为规模大致相当的5个全国性的独立发电公司。电网环节分别设立国家电网公司和中国南方电网有限责任公司。

关于市场机制的数学模型所用的方法也可借鉴电力市场模型的研究：Guan X.H.等[4]提出了描述电力供给方和需求方报价行为的囚犯困境矩阵对策，Song H.L.[5]分析了双边市场报价策略模型Nash 均衡的充分必要条件和有效分配特性。这两篇文献初步描述了双边市场供给方和需求方的报价对策模型，都建立在完全信息的基础上。方德斌等[6]在前人文献的基础上，建立了完全开放双边电力市场中供需双方叫价拍卖的不完全信息贝叶斯博弈模型,并求解贝叶斯纳什均衡,给出供需双方的均衡报价策略,并对求解的结果进行了分析。不足之处是没有就如何建立合理的交易规则和市场平衡机制以及市场均衡的存在性问题进行研究。吴宁等[7]和黄灿等[8]采用演化博弈论分析了单一发电侧中发电厂商的竞价过程中的稳定策略，得出发电厂商同时报高价和同时报低价为稳定策略。张程等改进了吴宁等和黄灿等的研究结论，采用演化博弈论中多种群竞争博弈的方法，把所有发电厂商看成供给方，把所有省电力公司看成需求方，考虑竞争双方的影响，建立了发电厂商与电力公司共同竞价的市场均衡模型，从利润分配的角度进行分析，并得出市场最终的稳定策略点。通过模型算例得出，发电厂商报高价和电力公司报低价为市场的唯一稳定策略点。曾叶丽[9]以供应链理论为基础，将天然气市场划分为生产、运输、贮藏、营销、终端消费五大环节，并根据经济学中完全竞争、非完全竞争和垄断的相关市场理论对各环节进行假设，分别列出优化公式和约束条件，得出一个简化的天然气市场优化模型，但该模型较为简单，没有对各环节进行深入分析。

二、模型描述

本文所定义的完全开放天然气市场结构是指在天然气上游市场形成多气源供应竞争的前提下，开放中游管输部分：管道开放必须改变管道所有权，如果管道所有权依然属于产气企业，实行管网的第三方准入时，管网所有者有可能抬高管输费用降低天然气价格，在竞争中获得优势，其天然气价格损失部分由收取的高管输费来补贴，因此为避免交叉补贴管网产权必须由国家政策强制剥离，成立独立的管网公司，只负责输气并收取一定的管输费用(管输费用由国家制定并监管)，不负责向下游售气。下游大用户和天然气零售商可以直接与上游供气企业签订供气合同，自由选择供气商，借助管网公司提供的管输服务输气，支付输气费用即可，上下游直接交易，避开中间管网公司的操纵，供需双方的信号反馈更为及时。在零售市场中多个天然气零售商竞争，使得居民用户也能在竞争中受益。图1为天然气市场结构设计模型。

图1天然气市场结构设计模型

成立天然气产业链信息整合平台，全方位掌握中游储气库天然气实时储备量，提供下游需求信息为上游供气企业提供短期负荷预测和参考价格发布，上游企业据此提交供气信息。短期负荷预报是天然气信息平台根据历史数据，考虑天气、节假日、社会环境等客观因素对未来或几个交易日进行天然气短期负荷，现货市场成员公布。与交易时段相对应，期负荷预报以30分钟为间隔(或其他间隔)。管网信息平台应该在计划交易日9:00前(或其他参考时间)公布计划交负荷预报曲线、日前竞争负荷曲线。天然气产业链信息整合平台为彻底解决单边开放市法实时反馈的难题提供了可能[10]。

三、双边开放的天然气市场供给方和需求方交易的博弈模型

根据产业组织理论，公用事业有效竞争形成与可竞争市场建立的关键在于：将自然垄断性业务与非自然垄断性业务分离。天然气市场的管道属于垄断性业务，为了使上游供气业务与售气业务分离，需要将企业自建的管道剥离出来，避免供气企业利用管道的垄断使用权削弱其竞争对手的竞争力。电网和天然气管道具有很多相同特性，因此研究天然气管道可以借鉴电网改革的做法。

这部分仿照Song H.L.[5]研究双边电力市场的模型，建立了一个包含多个买家和卖家的双边交易环境，为达成交易使用一级密封价格拍卖机制。供气企业向需求方出价投标，卖方中出价最低的将赢得标的，前提是此价格低于需求方的意愿支付价格。

(一)假设条件

(1)完全信息：每个供气企业知道自己和其他竞争者的成本，所有供气企业的成本和所有需求方的意愿支付价格是共知的。

(2)即使需求方的需求量一样，同一供气企业供应不同需求方的成本不同。成本不同的原因有两个：现实中各大供气主体的成本由于开采技术及天然气田自身条件，成本确有差异：其成本为采气成本和管输费(包括长输管网费用和省内分输费用)，供气企业与需求方距离不同导致管输成本不同。供气企业负责支付系统损失。

(3)不同需求主体在市场博弈中最终购气价格不一样，这也符合我国天然气市场现实情况，政府对天然气的定价中，居民用气价格低于工业用户用气价格。

(4)每一个供气企业只能为一个需求商提供天然气。当供气企业能力约束放宽时这一假设可以调整，假如一个供应商赢得不止一个标的，它选择为它带来最大利润的需求方。如果供气企业不看重利润，它会选择使得系统成本最小的需求方。

(5)如果两家或以上的供气企业为同一需求方提供了相同的最低价格，需求方将随机地选择他们中的一个。

(6)如果需求方获得的所有标的价格都高于它的意愿支付价格，这个需求方会从双边市场撤出，不会重新进行第二轮出价，假设需求商此时会选择使用其他替代能源。

(二)均衡求解

模拟我国天然气市场的真实情况，现在我国南方地区市场上主要竞争的国内供气气源有三个方向：西气东输一线、西气东输二线和川气东送线路。为简化起见，假设某一城市有两个代表性需求方，用load1、load2分别代表燃气公司、大用户，矩阵中load1就代表了城市内部所有燃气公司，它购气后又将天然气出售给零散的居民用户；矩阵中load2代表了城市内所有的大用户，大用户可以直接从上游供气企业处买气。Gen1、Gen2、Gen3分别代表三个供气企业。供气企业供应各需求方的成本可以用下面的成本矩阵表示，根据表1搜集数据近似模拟天然气市场真实气价，省内燃气公司的主要供应对象是民用天然气，大用户的价格就是非居民用气价，非居民用气价格高于居民用气价。

供气企业成本矩阵：

表12005年—2012年工业和居民用气价格和需求量

2005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工业用气价格1.982.252.472.612.742.883.113.29工业需求量(亿立方米)328.79383.97479.67531.60577.90680.92839.95946.75居民用气价格2.061.952.152.282.422.472.472.43民用需求量(亿立方米)79.43102.62143.39170.12177.67226.90264.38288.27

用t(g,l)表示供气企业g的全部成本矩阵，总成本包括天然气采气成本，支付系统损失和运输的费用。例如，t(1,1)代表Gen1供应load1的供气成本。假设load1的意愿支付价格是￥10(w(1)=10)，load2的意愿支付价格是￥12(w(2)=12)；一个需求方的支付价格可以理解成备选供气企业的成本，即在双边市场中能够为该需求方以最低价格提供天然气的供气企业，这个备选供气企业为其他需求方提供天然气的成本是无穷大，w1、w2分别表示load1、load2的意愿支付价格。结合供气企业成本矩阵和需求方意愿支付价格建立增强成本矩阵：

用c(g,l)，c(m+l,l)=w(l)代表矩阵C中的元素， 其中w(l)是需求方的意愿支付价格。供气企业需要选择市场中的一家需求方提供天然气，并决定如何出价能够赢得目标需求方的标的。市场的纳什均衡是一组策略组合构成的，当所有的供气企业为市场上的四家需求方供气并达到纳什均衡时，任何一家供气企业都不能单方面偏离纳什均衡，也就是通过改变它对任何一个需求方的投标价格增进收益。

按照给定的数据和博弈规则，解释两个主要的结果：

(1) 纳什竞价策略在博弈中存在，在任何一个纳什均衡中，Gen1供应load1，Gen3供应load2。这个结果是基于以下事实构造的：定义一个“供气企业—需求方”组合来自于一个“供气企业—需求方”的完备集，这个完备集中包含市场上所有的需求方，GLC可以被表示为{(1,1),(3,2)}，将一个组合的总成本定义为(CC)，c(1,1)+c(3,2)为所有可能的GLC组合中成本最小的：

CC*=min[c(gi,1)+c(gj,2)]

gi=1,…,5

gj=1,…,5

CC*=c(1,1)+c(3,2)=6.4

结果表明存在一个将供气企业和一个需求方配对使得总成本最小化的纳什均衡解，原因是竞争使得供气企业在寻找需求方时遵循的原则是使整个市场成本最小化。

供气企业1：

gi=2,3,4,5

gj=2,3,4,5,gi≠gj

供气企业1的利润为：

供气企业1在纳什均衡点供应需求方1， 供气企业1对需求方1的纳什均衡报价为：

b(1,1)=c(1,1)+π(1)-ε=3-ε

ε代表最小投标出价增量， 给定ε是0.01。因此：

b(1,1)=3-0.01=2.99

供气企业也应在均衡点供应需求方，目的是使得其他供气企业按照纳什均衡价格出价，以防其他任何一个供气企业按照偏离纳什均衡点差价策略的情况，使得该供气企业失去目标需求方的标的，对市场上其他需求方提交出价能够为供气企业保留为其他需求方供气的机会。投标价格设定与供气企业利润率匹配。例如：供气企业1打算通过为需求方1提供天然气挣0.1元/m3，供气企业1对需求方2的投标价应设定为：

b(1,2)=c(1,2)+π(1)=3.8+0.5=4.3

供气企业2：在纳什均衡情况下，供气企业不能供应任何需求方，因此，假设它对所有需求方都按自己的成本出价。

供气企业3：

gi=1,2,4,5

gj=1,2,4,5,gi≠gj

供气企业3的利润率为：

为了能供应需求方2，供气企业3对需求方2的出价应设定为：

b(3,2)=c(3,2)+π(3)-ε=3.9+1.1-0.1=4.9

供气企业3对需求方1的报价为：

b(3,1)=c(3,1)+π(3)=3.7+1.1=4.8

纳什竞价策略的结果可以被下面的拍卖出价矩阵表示：

根据矩阵B，可以确定这个出价矩阵是一个纳什均衡，可以代表厂商的出价策略，没有一个厂商可以通过单独改变自己的行动而获益。纳什均衡点并不是唯一的，在本文的模型中，在一个纳什均衡中，厂商1对需求方2的出价可以是3到无穷大之间任意一个数，由于成功的竞标价格是固定的，所以厂商在任意纳什均衡中收入是相等的。

(三)纳什条件和运算法则

1.符号和定义

m为双边市场中供气企业的数量；n为双边市场中需求方的数量；G={1,2,…,m}为供气企业的集合；L={1,2,…,n}为需求方的集合;GW为厂商根据需求方的意愿支付矩阵设置，增广矩阵GW={g}，其中g=1,…,m,m+1,…,m+n。

根据前文所做的工作，n个需求方的意愿支付价格，是成本矩阵增加了n行。这些新增加的行是为了确保任何一个竞标成功的价格都不会超过相应的需求方意愿支付价格。

增广成本矩阵：

=[c(g,l)](m+n)*n

当g=l,…,m,c(m+l,l)=ω(l)时， 记c(g,l)=t(g,l)。矩阵中∞表示一个需求方不会参与对另一个需求方的投标竞价(没有转售的情况发生)。

GLC：供给需求组合

GLC是n组供气企业和需求方组合的集合(g1,l1),…，(gn,ln);g1,…，gn是GW中不同的元素，l1,…，ln是L中不同的元素。GLC和A的组合可以表示成：A={(gA(l),l=1,…n}。供气企业组合GA是与A一致的，可以写成GA={gA(1),gA(2),…gA(n)}，GA是GW的集合。

GW/g：GW中去掉第g个供气企业

CC*:组合的总成本

(1)

(2)

2.纳什竞价策略的运算法则

成本矩阵T由产品的成本和为所有需求商交货的费用构成，再加上需求方的意愿支付价格，就构成了增广矩阵C,文中提出的运算法则目的在于找出成本最小的组合GLC：

(3)

(4)

如果π(g)>0，这就是供气企业g期望在纳什均衡中获得的边际利润。供气企业g为竞争需求方l的标的的纳什竞价策略如下：

b(g,l)=π(g)+c(g,l)-ε

(5)

供气企业g对其他需求方(l′)的竞价策略是能获得相同的利润：

b(g,l′)=π(g)+c(g,l′)

(6)

如果π(g)=0，供气企业g获得零利润，供气企业g对每个需求方均按成本出价。

(四)纳什组合的充分必要条件

1.必要条件

(7)

这个条件显示纳什组合必须是GW化为L中的所有GLC总成本最低的。这意味着在任何纳什组合中，成功竞标的供气企业组合代表了为n家需求方供气的最便宜的供气企业。因此，在纳什均衡中实现了资源的有效分配。在双边市场中竞争胜出的投标价格达成了在市场上最小成本的分配，这个结果充分显示了双边天然气市场的优势。

利用第二部分的数据，供气企业供应需求方1的投标价格是￥2.99，供气企业3供应需求方2的投标价格为￥4.8。必要条件是：

c(1,1)+c(3,2)≤c(gi,1)+c(gj,2)

(8)

∀gi,gj=1,…,5,gi≠gj

为了满足这个约束条件，对需求商l竞标成功的价格小于或等于任何其他供气企业的利润加上供应l的成本。在本文的例子中，供气企业以b(1,1)的价格供应需求方1，供气企业3供应需求方2的利润是b(3,2)-c(3,2), 只要b(1,1)小于等于供气企业供应需求方1的成本加上供气企业供应需求方2的利润，供气企业3就不会与供气企业1竞争对需求方1的供应。在纳什均衡中应该有：

b(1,1)≤b(3,2)-c(3,2)+c(3,1)

(9)

同样的有：

b(3,2)≤b(1,1)-c(1,1)+c(1,2)

(10)

根据(9)和(10)，可以求得：

c(1,1)+c(3,2)≤c(1,2)+c(3,1)

(11)

对于任意一个组合， 它的总成本一定高于或等于c(1,1)+c(3,2)。 现在考虑组合{(2,2),(3,1)},在纳什均衡中供气企业2没有供应任何需求方，因此投标成功的价格一定不能超过供气企业2供应需求方的成本：

b(3,2)≤c(2,2)

(12)

等式(9)可以改写为：

b(1,1)+c(3,2)≤b(3,2)+c(3,1)

(13)

把(12)代入(13)，有：

b(1,1)+c(3,2)≤c(2,2)+c(3,1)

(14)

一个竞标成功的纳什投标价格不应该低于供气企业供应需求方的成本(纳什均衡中没有亏损)，即c(1,1)≤b(1,1)。从(14)能够得出一个推论：

c(1,1)+c(3,2)≤b(1,1)+c(3,2)≤c(2,2)+c(3,1)

2.充分条件

对于一个给定的GLC和组合A，如果A达到了组合的最低总成本，即CC(A)=CC*那么组合A就是一个纳什组合，并且与它一致的纳什竞价策略是用前文运算法则计算出来的策略。

这个条件进一步确保纳什均衡价格总能被找到。运算法则还表明各供气企业在任何纳什均衡中收入都相等。

为了建立充分条件，给定组合A的最小成本条件和通过运算法则计算出来的竞价策略，因为没有企业能够通过单独偏离策略获得额外收益，因此各供气企业可以根据组合A与需求方匹配。

(1) 设A为{(1,1),(3,2)}。表明供气企业1和3分别为需求方1和2提供了最低的报价，对于需求方1，供气企业1的报价低于其他任何报价，用下面的式子来表示：

b(1,1)≤c(2,1),b(1,1)≤b(3,1)

并且b(1,1)≤ω(1)=c(4,1)

其中：

b(2,1)=c(2,1)

为了简单起见， 假设条件中b(1,1)小于b(2,1)； 其他不等式用相同的方式建立：

∵b(1,1)-b(2,1)

又∵CC*=c(1,1)+c(3,2)

组合{(3,2),(2,1)}的总成本是c(3,2)+c(2,1)。这个组合属于集合S-1,因此定义：

b(1,1)-b(2,1)≤-ε

∴b(1,1)

(2)在前面的步骤中，已经说明对于任意的g∉GA，它的成本太高而不能赢得任何标的。因此这些供气企业不能通过改变他们的出价获得收益。对于∀g∈GA，第一步已经表明在同样的利润水平下，供气企业gA(l)仅对需求方l给出最低投标。降低其对任何需求方的投标不会增加收益。因此，只需要证明提高gA(l)对l的投标也不会增加利润。

假设供气企业1要提高对需求方1的投标价格：

b(1,1)+ε

=c(2,1)+c(3,2)-c(1,1)-c(3,2)+c(1,1)

=c(2,1)=b(2,1)

方程说明，如果供气企业1提高需求方1的投标价格，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增加ε，它的投标价格将与供气企业2对需求方1的投标价格相等，根据市场规则，供气企业1有50%的可能失去对需求方1的供气机会，供气企业1的期望利润降低为：0.5×2=1。如果供气企业继续提高投标价格，一定会失去对需求方1的供气机会。同理可知，其他偏离纳什均衡的行为也无利可图。

四、结论

本文通过完全信息和不完全信息两种条件下的博弈模型得出结论：双边开放有利于天然气上游市场的气源竞争和降低天然气供气成本，市场能够充分调节资源资源配置。完全开放的天然气市场能够实现全社会的帕累托最优，资源得到优化配置，天然气价格准确反映了供需信号，增加了产气企业降低成本和增加供气量的动力。

目前，我国天然气市场已经实现了上游竞争供气的局面，但涉及到上下游直接交易的管道环节改革尚未完成，市场机制设计有待进一步完善。国家目前大量进行的煤改气工程将增加天然气供应压力，环境问题的恶化也说明天然气市场化的进一步改革势在必行，国家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考虑：

(1)收购管道所有者的管道产权，全国范围内建立3家～5家独立的天然气管网公司，避免太多的公司造成业务交叉。管输费用由国家核定成本后制定。

(2)完善现行法律法规，将管道公司的职责用法律的形式明确，规定管道公司不得涉及天然气买卖活动。

(3)积极鼓励下游大用户与供气企业直接议价交易，省去中间环节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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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吉光)

ABilateralOpenofNatureGasMarketMechanismDesignBasedonTwoSidesofSupplyandDemand

LIUYue-ru

(ChongqingUniversity,Chongqing400044)

Marketmechanismisaninstitution,whichmakethebestofthebothsides'signalofsupplyanddemandandweakentheinterventionlevelofgovernmenttonaturegas.Wide-openmeansthatnotonlyupstreamsupplymarketachievemultiplegassourcescompeting,midstreampipelinealsoadmitthirdparty,downstreambigindustrialconsumeranddealercanbuygasdirectlyfromupstream.Thecurrentnaturalgasmarketisupstreamanddownstreamintegration,whichgoagainstformingmarketcompetingandpricemechanismreflectedsupplyanddemandmassage.ThistextputsforwardabilateralopenofNatureGasMarketMechanismDesign,andamathematicalmodeltoanalysistheoptimizingactionoffiveinterestsubject,thensolvefortheequilibrium.Accordingtotheresultbysolvingthemodel,abilateralopenofNatureGasMarketrealizesthewholesociety'sParetoOptimality,thepriceofnaturegascanreflectthemassagebetweensupplyanddemandtruly.

naturegas;fullyopenmarket;marketmechanism

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3.010

2016-03-22

刘月如(1990—)，女，内蒙古呼和浩特人，重庆大学经济学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产业经济、能源经济。

F062.9

A

1007-6875(2016)03-0051-07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oi/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3.010.html网络出版时间：2016-06-201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