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和支付意愿研究*

马　瑛,王保力,张　芳,张志祺,和伟康,门建芳

(新疆农业大学管理学院,乌鲁木齐　830052)



·研究报告·

新疆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和支付意愿研究*

马瑛,王保力※,张芳,张志祺,和伟康,门建芳

(新疆农业大学管理学院,乌鲁木齐830052)

农业面源污染问题已经成为我国面临的最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之一，农户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和支付意愿研究，对于政府制定相关政策措施意义重大。分别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条件价值评估法、多元有序Logistic模型回归等方法对(1)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2)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支付意愿(WTP)，(3)影响棉农支付意愿的社会经济因素进行研究。结果表明：新疆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非常积极，但是当与自身利益相冲突时，则趋向于以牺牲环境为代价； 新疆每户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支付意愿是113.96元/年， 49.64%的被调查者选择的支付区间是[12， 60)元/年，累计百分比占70.65%； 农户的教育水平和是否参加过农业专业合作组织是新疆农户农业面源污染防治支付意愿的主要影响因素。基于此，得出结论并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

农业面源污染农民态度支付意愿条件价值评估法多元有序Logistic模型

0　引言

我国农业面源污染形势日趋严峻，已经严重阻碍了我国农业现代化的发展。亚洲开发银行估计，污染的直接经济损失占全国GDP的0.5%～1%[1]。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对“加强农业生态治理”做出专门部署，强调要加强农业面源污染治理。近年来，微观层面对农户生产行为造成农业面源污染的研究日益成为国内外研究热点。国内一些学者从农户层面分析农户经营行为对农业面源污染的影响[2]，利用农户的实地调研数据分析农户对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政策的接受意愿[3]，提出尽快建立各种类型面源污染源头控制[4]，还有一些学者对农户农业面源污染防控的意识和经济价值进行了研究，指出公众对农业面源污染的环境保护意识不足[5]，农业面源污染防控的经济价值呈现出显著的地区差异[6]。现有文献中基于农户层面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研究较多，但对农户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和支付意愿(生态补偿意愿)的研究相对缺乏，基于新疆这一区域视角对棉花生产农业面源污染防治进行的研究则极少。

新疆是我国最大的优质商品棉和国内唯一的长绒棉生产基地[7]，棉花产业已经成为新疆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及农民脱贫致富的主要途径[8]。新疆棉田面源污染主要来源于地膜、农药、化肥的使用、灌溉方式的不合理以及秸秆的焚烧，而由于棉农不合理的农业经营行为和生产方式，新疆棉田的面源污染问题日益突出，已经成为新疆地区新农村建设和农业可持续发展的瓶颈之一。现阶段新疆对农业面源污染的防治主要集中在宏观政策层面，没有落实到微观农户行为层面。而事实上，农户是农业面源污染的主体，让他们参与面源污染控制并承担一部分管理成本是减缓农业面源污染问题的一项重要举措[9]。为了激励棉农积极主动地参与农业面源污染防治，充分理解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至关重要，而支付意愿研究则有助于更好地理解棉农的态度和参与面源污染防治实际行动之间的关系。

基于此，文章根据552份棉农调查有效问卷，以新疆棉农为例，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对棉农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进行度量，采用条件价值评估法(CVM)，对棉农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支付意愿(WTP)进行调查，运用多元有序logistic模型对影响棉农支付意愿的主要社会经济因素进行研究，以期明晰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和支付意愿，并找到影响农户支付意愿的主要因素，为提高面源污染防治的公众参与度及政府农业面源污染防治规划的制定提供决策依据和政策建议。

1　材料与研究方法

1.1数据来源

根据Fink(2006)的研究，“小规模预调研用来支撑调研的信度和效度”，因为它可以保证“问卷包含研究所需要的全部问题，并且调研对象对问卷的回应中所包含的问卷题目的类别对于研究是充分的、可行的”[10]。该研究首先选取两个村庄进行了预调研，然后对问卷做了完善，确定问卷终稿。问卷包括3部分：(1)棉农的基本情况，有9道题； (2)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有18道题； (3)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支付意愿，有2道题。

采用抽样调查的方式，样本量、置信度、抽样误差之间的关系，可用公式(1)来表示：

(1)

式中，n为样本量，P=0.5，取置信度为95%时，Z统计量为1.96，按抽样误差E的取值为3%～4%来确定样本规模。计算得出，样本量n的取值在385～601之间。

为保证数据的科学性和代表性， 2014年9～10月，研究采用典型抽样法，采取一对一的形式对棉农进行大规模面对面入户调查。样本点选择南北疆主要植棉区的典型县市：哈密地区的哈密市、塔城地区的沙湾县、喀什地区的莎车县、阿克苏地区的阿瓦提县、昌吉州的呼图壁县和玛纳斯县。此次调研共发放问卷600份，回收有效问卷552份，问卷有效率为92%。

1.2研究方法

1.2.1李克特五点量表(Likert Five-point Scale)

李克特量表是社会调查和心理测验等领域中最常使用的一种态度量表形式[11]。该调查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对量表中的每个题目均给出表示态度积极程度的5种备选评语答案：“非常同意”，“同意”，“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反对”，“强烈反对”，并用1～5计分，分数越低表示棉农的态度越积极，反之则越消极。用均值表示态度的积极性程度，用标准差表示个体的离散性程度。

1.2.2条件价值评估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简称“CVM”)

条件价值评估法(CVM)是一种陈述偏好法，在非市场的环境和自然资源的分配中，它用来测量价值的变化[12]。CVM，作为一种调查方法，它的发展是资源环境经济学领域在过去40多年中主要的理论创新之一[13-15]。CVM的基础假设是人们对各种环境物品都具有真实但是隐藏的偏好，并且能够把这些偏好转换成货币单位[16]。为了确保CVM的准确完整性，美国大气与海洋管理局(NOAA)提出：抽样、问卷反馈率、预调研、调查过程中的跟踪和相关问题的解释、经济方面的权衡和限制等相关方面的工作都要符合特定的要求[17]，其中包括：问卷应经过预调查； 采取面对面采访形式； 核心估值问题应采用二分式问法； 提醒被调查者为获得所描述物品或服务而需要做出的牺牲[18-19]。

1.2.3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Multinomial Ordinal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多元有序Logistic模型既集成了二元Logistic模型的优点，又将因变量扩展为多元有序的分类变量，能充分利用现有信息。采用多元有序Logistic模型分析新疆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支付意愿的影响因素，模型的表达式如(2)所示：

(2)

其中，j=1， 2， 3，…；X1，X2，…，Xn表示自变量；b1，b2，…，bn表示相应的回归系数；aj表示模型的截距。

2　结果与分析

2.1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

态度是一种心理倾向，指人们的信念或情感的一种状态[20]。该文首先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对棉农参与农业面源污染防治态度的状态进行定量分析，如表1所示，然后给出相应的定性描述。

表1　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态度的李克特五点量表数据分析结果

编号问题均值标准差治理农业面源污染的重要性 1.农业面源污染是很严重的问题1.881.02 2.农业面源污染防治对农业生产很重要1.900.92农业技术指导 3.农业技术指导令人满意2.210.86 4.您希望村里经常举办关于农业方面的技术培训1.480.71 5.农业技术培训会对您的生产活动产生很大影响2.331.08国家面源污染政策 6.您熟悉国家相关的环境保护政策3.091.12 7.国家出台对过度施肥的棉农进行农业污染处罚的法律法规2.571.17 8.如果国家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通过罚款等措施来限制农民使用化肥量,这些措施会对您平时的耕作行为产生很大影响2.740.96 9.国家实施农业面源污染税收2.821.33 10. 如果国家实施农业面源污染税收,会对您的生产行为产生很大影响2.720.98农企/农协 11. 棉花专业合作社或协会对您家棉花种植的指导或帮助很大1.270.56 12. 建立农企农协这样的组织有利于改善目前的农业面源污染状况2.711.30降低当前化肥农药使用量 13. 降低当前的化肥使用量有利于改善农业面源污染状况2.731.82 14. 降低当前的农药使用量有利于改善农业面源污染状况2.691.31 15. 您愿意为保护农业环境降低化肥和农药施用量2.661.04环保生产方式的采用 16. 目前的棉花种植方式会造成严重的农业面源污染2.160.94 17. 您愿意采用绿色环保的耕作方式1.961.01 18. 如果国家采取对环保生产方式给予一定补贴的政策,您会选择这种环保的棉花生产方式1.570.38

在治理农业面源污染的重要性方面，棉农认为农业面源污染是很严重的问题，且农业面源污染防治对农业生产很重要。说明棉农已经意识到治理农业面源污染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日常农业生产活动。

在农业技术指导方面，棉农对农业技术指导比较满意，且认为农业技术指导对他们的生产活动会产生较大的影响。调研发现，农户的技术指导或培训需求迫切，而实际这类活动则较少。

在对农企/农协的态度方面，棉农认为棉花专业合作社或协会对其棉花种植的指导和帮助很大。而实际对于建立农企/农协这样的组织有利于改善目前的农业面源污染状况，棉农的态度是勉强同意，说明棉农对农企/农协的信任度不高。大部分地方棉花专业合作社或协会名存实亡，农户需要有作为的专业合作组织。

当把降低当前化肥农药使用量作为降低农业面源污染的一种手段时，棉农对此表现出微弱的积极性，勉强同意降低当前的化肥农药使用量有利于改善农业面源污染状况这一观点。调研得知，当提到降低化肥农药的使用量时，棉农最关心的就是产量降低影响到自己的收入。因此，在面源污染治理过程中，要想方设法保证棉农收入不降低，促使棉农放心、积极地投入到农业面源污染的治理过程。

棉农比较赞同“目前的棉花种植方式会造成严重的农业面源污染”这一观点，并且比较愿意采用绿色环保的耕作方式。如果国家采取对环保生产方式给予一定补贴的政策，棉农愿意积极地采用这种环保的棉花生产方式。

总体来说，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是积极的，但是当涉及自身利益时，则趋向于以牺牲环境为代价。

表2　被调查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支付意愿统计

WTP(元/年)WTP(元/月)频率(人)百分比(%)累计百分比(%)0011621.0121.01[12,60)[1,5)27249.6470.65[60,120)[5,10)6010.8781.52[120,180)[10,15)447.2588.77[180,240)[15,20)202.1790.94[240,480)[20,40)163.2694.20[480,720)[40,60)81.4595.65[720,960)[60,80)61.8197.46[960,1200)[80,100)81.4598.91[1200,2400)[100,200)40.7299.64[2400,+∞)[200,+∞)20.36100.00 注:“0”代表不愿意支付

2.2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支付意愿

支付意愿(willingness-to-pay，简称WTP)是指被调查者对某一项改善环境或防止环境恶化措施费用的支付愿望，它表明人们是否愿意投资于环境保护[21]。该研究利用CVM调查了新疆棉农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支付意愿。CVM的核心估值问题采用单边界二分法进行询问，在正式调研前，先在小范围内对棉农进行WTP出资数额方面的咨询，并经过预调研进行验证，以此来确定棉农的最小支付意愿。首先询问棉农是否愿意为治理农业面源污染支付一定费用，若棉农回答“是”则进入下一道题； 若棉农回答“否”，则问题结束。CVM变量的选择主要参考冯庆、杨卫兵等学者的相关研究[22-23]，然后结合新疆实际和预调研的基本情况进行调整。在进行问卷调查前，调研者先针对调查对象进行农业面源污染的解释说明，使调查对象对农业面源污染有一个直观形象的认识，以此来尽量减小CVM本身所存在的假想偏差和信息偏差，同时核心估值问题采用的是二分式问法，可相对减小策略性偏差。

2.2.1棉农支付意愿(WTP)的数据描述性统计

如表2所示，新疆棉农选择不愿意支付的频率为116，所占的百分比为21.01%； 支付意愿区间所占百分比最多的是[12， 60)元/年，频率为272，所占百分比为49.64%； 最少的是[2400，+∞)元/年，频率为2，所占百分比为0.36%。利用组中值算得，新疆棉农对面源污染防治平均每户的支付意愿(WTP)为113.96元/年。

2.2.2棉农支付意愿的相关影响因素分析

运用SPSS 21.0统计学软件，采用多元有序Logistic模型进行回归分析。依据数据的可用性和相关变量间关系可测量的原则，选取性别、年龄、族别、受教育程度、家庭人口数、家庭耕地面积、家庭年均纯收入、从事农业劳动时间、是否参加棉花专业合作社9个社会经济因素作为自变量，如表3所示，对其与棉农支付意愿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

表3　变量含义和描述性统计

模型变量代码赋值均值标准差因变量支付意愿(元/月)y0=0;1=1～10;2=10～20;3=20～60;4=60～100;5=100以上1.120.974自变量性别X11=男;0=女0.940.241年龄X2实际周岁45.338.602族别X31=汉族;0=其他0.930.260受教育水平X41=识字很少2=小学3=初中4=高中及中专5=大专及以上2.950.796家庭人口数(人)X5实际人口数3.961.081承包地面积(667m2)X6实际面积97.19113.286家庭年均收入(元)X7实际数值61674.0784075.120从事农业生产时间(年)X8实际年数21.699.095是否参加了农业专业合作组织X90=否;1=是0.170.373

在进行实证分析时，如果用同一个数据集来分析WTP的影响因素，由于受到不显著影响因素的影响，会造成结果的失真。因此，第一步用总数据集进行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以找出对WTP有显著影响的自变量，然后把没有显著影响的自变量剔除，建立一个新的子数据集，再对该子数据集进行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得出最后的结果。

表4　棉农支付意愿影响因素的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变量OR值估计标准误WaldDf显著性95%置信区间下限上限[y=0]—-6.3421.20427.73510.000-8.703-3.982[y=1]—-3.1431.1527.44010.006-5.401-0.885[y=2]—-2.1561.1453.54710.060-4.4000.088[y=3]—-1.4151.1521.50910.219-3.6720.842[y=4]—0.0481.2460.00110.969-2.3932.490X20.963-0.0380.0203.63310.057-0.0770.001X50.968-0.0330.1240.07210.788-0.2760.209X60.999-0.0010.0020.39310.531-0.0040.002X71.000-9.855E-072.220E-060.19710.657-5.337E-063.366E-06X80.984-0.0160.0180.77410.379-0.0510.019[X1=0]0.638-0.4500.5350.70910.400-1.4990.598[X1=1]—0a——0———[X3=0]0.361-1.0180.5293.70810.054-2.0540.018[X3=1]—0a——0———[X4=1]0.070-2.6641.0416.55310.010-4.704-0.624[X4=2]0.143-1.9470.8515.23910.022-3.615-0.280[X4=3]0.233-1.4560.8123.21510.073-3.0470.136[X4=4]0.256-1.3640.8422.62710.105-3.0140.286[X4=5]—0a——0———[X9=0]0.373-0.9870.3707.11810.008-1.711-0.262[X9=1]—0a——0——— 注:联接函数:Logit。a因为该参数为冗余的,所以将其置为零

将总数据集导入SPSS 21.0，进行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在似然比检验中，p=0.000<0.05，说明自变量中至少有一个因素与因变量相关。拟合优度检验中，皮尔森χ2=0.995>0.05，偏差值=1.000>0.05，说明模型拟合得很好。伪R^2检验中，Cox & Snell R^2=0.158，Nagelkerke R^2=0.175，McFadden R^2=0.074，说明模型整体的显著性较高，可用于解释分析。结果表明：X1(性别)、X2(年龄)、X3(族别)、X5(家庭人口数)、X6(承包地面积)、X7(家庭年均收入)和X8(从事农业劳动时间)不是影响新疆棉农WTP的主要因素； X4(受教育水平)和X9(是否参加农业专业合作组织)是影响新疆棉农WTP的主要因素。

表5　棉农支付意愿影响因素的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变量OR值估计标准误WaldDf显著性95%置信区间下限上限[y=0]—-4.2730.81527.46110.000-5.871-2.675[y=1]—-1.2280.7782.48810.115-2.7530.298[y=2]—-0.3110.7750.16110.688-1.8291.207[y=3]—0.4660.7870.35010.554-1.0782.009[y=4]—1.9100.9154.35910.0370.1173.703[X4=1]0.034-3.3900.95812.52510.000-5.267-1.513[X4=2]0.103-2.2770.8057.99010.005-3.855-0.698[X4=3]0.178-1.7240.7675.04710.025-3.227-0.220[X4=4]0.199-1.6160.7994.09410.043-3.181-0.051[X4=5]—0a——0——-[X9=0]0.305-1.1880.32813.08610.000-1.832-0.544[X9=1]—0a——0——- 联接函数:Logit。a因为该参数为冗余的,所以将其置为零

为了更好地探究各社会经济变量之间的关系，特别是X4(教育水平)和X9(是否参加了农业合作组织)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皮尔森相关系数分析和协方差分析，结果表明：X4(教育水平)和X9(是否参加了农业合作组织)之间不存在显著相关性(r=0.064，p值=0.146)，也就是说这两个变量之间不存在共线性问题。为了进一步研究自变量X4(教育水平)、X9(是否参加过农业合作组织)与因变量y(WTP)之间的关系，将其他自变量剔除，建立新的子数据集，进行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在似然比检验中，p=0.000<0.05，说明自变量中至少有一个因素与因变量相关。拟合优度检验中，皮尔森χ2=0.321>0.05，偏差值=0.247>0.05，说明模型拟合得很好。伪R^2检验中，Cox & Snell R^2=0.103，Nagelkerke R^2=0.115，McFadden R^2=0.047，说明模型整体的显著性较高，可用于解释分析。平行性检验中，p=0.605>0.05，χ2=17.733，通过平行性检验，说明数据适合进行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由表5可知，X4(教育水平)和X9(是否参加过农业合作组织)的p值均小于0.05，所以X4(教育水平)和X9(是否参加了农业合作组织)是影响新疆棉农WTP的主要社会经济因素。X4=1(识字很少)的OR值=0.034<1，X4=2(小学)的OR值=0.103<1，X4=3(初中)的OR值=0.178<1，X4=4(高中及中专)的OR值=0.199<1，并且它们的p值均小于0.05，OR值依次增大(0.034<0.103<0.178<0.199)，说明棉农的受教育水平与其支付意愿呈正相关关系[5](与刘光栋(2004)的研究结果一致)。X9=0(未参加过农业专业合作组织)的OR值=0.305<1，并且p值=0.000<0.05，说明与参加过农业专业合作组织的棉农相比，没有参加过农业专业合作组织的棉农WTP更低。

3　讨论与结论

新疆棉农参与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是积极的，但前提是在防治农业面源污染过程中要确保自身收入不降低，当二者之间出现冲突时，则趋向于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来换取自身收入的增加，与Dorina Grazhdani等的研究结果一致[24]。棉农的支付水平普遍偏低，平均支付意愿仅为113.96元/年，有49.64%的被调查者选择的支付区间是[12， 60)元/年，所占比例最多，该数额可为相关部门面源污染防治决策的制定以及生态补偿标准的确定提供借鉴。棉农的态度积极而支付意愿偏低，说明棉农参与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的态度和实际行动之间存在一定的差距。“教育水平”和“是否参加过农业专业合作组织”是影响新疆棉农的实际行动(即WTP)的主要因素，“家庭年均收入”不是主要影响因素。与刘光栋、席利卿等的研究结果相比较[5，25]，新疆农户农业面源污染防治支付意愿显著影响因素中不包含家庭收入，且目前相关研究鲜有将“是否参加过农业专业合作组织”作为影响因素进行分析的文献，说明新疆在目前的农户环保意识水平下不能仅依靠提高农民经济收入的方式来防治农业面源污染，还要结合对农户面源污染防治知识的宣传教育，以及农业专业合作组织的引导帮助。

4　对策建议

为有效防治新疆范围内农业面源污染，建议如下。

(1)建立健全农民收入增长的长效机制，使其自觉参与农业面源污染防治。要根据新疆各地域不同的特色资源等优势，因地制宜地通过各种方式促进农民收入长效增长，使农民在确保收入稳定增长的前提下，积极地参与农业面源污染防治。

(2)加强宣传与指导，提高农户环境保护意识。通过广大媒体，尤其是网络、电视等新媒体加强对农业面源污染防治知识的宣传教育，通过农业技术培训等方式加强对农户日常环保生产方式指导，多途径提高农户环保意识，使农户主动地参与农业面源污染防治。

(3)建立农户面源污染防治激励措施，约束农户的资源不合理利用行为。以经济手段为主，多管齐下，激励农户自觉限制化肥、农药的使用，杜绝不合理灌溉及焚烧秸秆行为，使其施肥用药结构及灌溉方式更趋合理化，主动参与农用地膜的回收，促进农作物秸秆的资源化利用，创造条件鼓励农户多采用有机肥、有机农药及环保地膜，坚决抵制高污染农药化肥及超薄地膜的使用。

(4)健全农业专业合作组织，引导农户生产标准化、生态化。新疆各地非常缺乏各种有作为的农业专业合作组织，应坚持“政府引导，能人领办，农户参与”的思路建立健全各类农业专业合作组织，组织和协调农民进行专业生产，转变农户各种不合理的传统生产观念，引导农户生产标准化、生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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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XINJIANG COTTON FARMERS′ ATTITUDE AND WILLINGNESS-TO-PAY FOR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CONTROL*

Ma Ying, Wang Baoli※, Zhang Fang, Zhang Zhiqi, He Weikang, Men Jianfang

( Management Department of Xinji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Urumqi 830052, China )

The problem of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ANSP) has become one of the hotspots in China. The study on farmers′ attitude and willingness-to-pay (WTP) for ANSP control has a great significance for our government formulating relevant policies and countermeasures. Using the methods of the Likert five-point scale,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 (CVM), and ordinal multinomial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this paper discussed (1) cotton farmers′ attitude for ANSP, (2) cotton farmers′ WTP for ANSP, (3) social-economic factors affecting cotton farmers′ WTP.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Xinjiang cotton farmers′ attitude for ANSP control was very positive, but it would sacrifice environmentwhen it conflicted with their own profit. The average yearly cotton farmers′ WTP was 113.96 RMB per household, and 49.64% of respondents′ payment range was 12-60 yuan per year, with the cumulative percentage of 70.65%. Farmers′ education level and whether participating into an agricultural cooperation organization were the main factors affecting farmers′ WTP for ANSP control. Finally,it gave the conclusion and proposed some relevant policy suggestions.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farmers′ attitude; willingness-to-pay;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 ordinal multinomial logistic model

10.7621/cjarrp.1005-9121.20160722

2016-04-13

马瑛(1975—),女，山东冠县人，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农业资源与环境。※通迅作者：王保力(1987—)，男，河南漯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土地资源经济。Email:charly11@qq.com

X71

A

1005-9121[2016]07-0150-08

*资助项目：新疆自治区科协项目“农业生态安全视角下新疆棉农生产行为的面源污染效应及调控机制研究”(xjkx-14-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