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新年同雨神一起狂欢

2016-09-26 09:14小重山
神州民俗(学术版) 2016年9期
关键词:巴克神庙普尔



尼泊尔新年同雨神一起狂欢

一辆古代的木制战车在人海中缓慢移动过来,里面坐着祭司,车前是三只眼睛的雨神巴伊拉布塑像。狂欢的人们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几乎所有的缝隙里都塞满了人。窗户、屋顶、神像,甚至电线杆上都爬满看热闹的家伙。

很长脸的中国护照

我到尼泊尔的时候,恰好碰到尼泊尔新年,巴克塔普尔人称毕斯基节(BisketJatra)。尼泊尔新年是指官方采用的维克拉姆历(Vikram)新年,这套历法得名于北印度传奇国王维克拉姆帝亚(Vikramaditya),中文意译为“超日王”,也就是笈多王朝的旃陀罗.笈多二世(ChandraGuptall),他在位期间国力鼎盛,被称为印度的黄金时代。当时中国高僧法显游历印度,所著《佛国记》为研究古印度的直接史料,印度从俄罗斯买回来的旧航母就叫“超日王”号。

维克拉姆历从公元前57年2月23日开始,2014年是维克拉姆历2070年。维克拉姆历全年共365天、12个月、每周7天,星期六为休息日,新年约在公历4月中旬。不过,因为民族众多,尼泊尔同时采用五种不同的日历,公历、藏历、佛历、纽瓦丽历及维克拉姆历,说尼泊尔人隔三差五过新年,一点也不夸张。

尼泊尔新年毕斯基节为期九天,用以纪念神话史诗《摩诃婆罗多》中的一场胜利。

运气好得很,我从加德满都出发,凑巧搭上去杜巴广场维持秩序的警车,和当地警察一起来到巴德岗。巴克塔普尔意为“虔诚者之城”,古称巴德岗(Bhadgaon),即“稻米村”(Khwopa),是尼泊尔的文化之都,“中世纪尼泊尔城镇生活的橱窗”,也是尼泊尔中世纪建筑和艺术的发源地。

来到巴克塔普尔,才知道杜巴广场的门票,对持中国内地和香港护照的游客实行特别优惠,只收100卢比,而其他外国人则要1100卢比。看到别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享受超国民待遇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说来话长,1973年中国援建了尼泊尔普利特维(Prithvi)公路,也就是从西藏樟木口岸直达加德满都的“中尼友谊公路”。巴克塔普尔因为这条公路重新恢复了中世纪的繁华,成为尼泊尔著名的旅游胜地。基于这段公路连成的伟大友谊,巴克塔普尔杜巴广场管理部门,给予中国人特殊待遇。君不见,当时中国还在贫困线上挣扎,能修成这样一条国际公路,实在是不简单。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们享受的是前人的余荫。

巴克塔普尔由杜巴、陶玛迪(Taumadhi)、陶器和塔丘帕(Tachupal)四个广场组成。走进有三个尖顶的拱形门,就是杜巴广场。左侧有家狮子守卫的中学,学校隔壁是派出所,派出所隔壁是皇宫。其实只是皇宫的一部分,现辟为国家艺术博物馆,门口同样有两只戴着皇冠的狮子,后面分别是哈奴曼(神猴)和纳辛哈(半人半狮)。一群戴着绿帽子的中学生排队前往参观,我也跟着进去。里面珍藏加德满都谷地各个时期的石雕和铜雕作品,以及唐卡和密宗画像,精美绝伦,让人叹为观止。

走进黄金门

黄金门,即太阳门(SunDhoka),建于1753年。

通往皇宫庭院的黄金门,也叫太阳门(SunDhoka),建于1753年,其门框、门楣及飞檐顶盖装饰,均为铜雕镀金,比加德满都哈奴曼多卡宫的黄金门还要奢华,据说是谷地内最重要的艺术品。门前有仿加德满都杜巴广场的国王石柱,布彭德拉·马拉两臂交叉于胸坐在眼镜蛇和莲花座装饰的石柱顶端。他对这座城市的艺术和建筑影响深远,是巴克塔普尔历史上最著名的国王。

黄金门东侧是著名的五十五窗宫,因55扇黑漆檀香木雕花窗而得名。这座宫殿建于1427年,据说当时国王刚好55岁。作为国王的后宫,每天傍晚,精心打扮的妃子们斜倚在雕花窗口,就像摆在橱窗里的商品,搔首弄姿,展示自己的美貌,以获得国王的宠幸。

我问值守黄金门的士兵能否给他拍照,穿着迷彩服的欣然答应,但手执M4卡宾枪的武装士兵摇头拒绝。黄金门以黄金铸成,怪不得要派荷枪实弹的士兵看守,没有指望塔蕾珠女神能够管住小偷。

可以进入皇宫庭院,但要在色彩绚丽的塔蕾珠女神庙前止步。因为门口写着禁止非印度教徒进入,不允许拍照,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转过拐角,是建于17世纪的皇家水池(NagaPokhari),现已废弃,池中的青铜镏金眼镜蛇,笔直挺立,与池边同样的眼镜蛇相对而望,它们是塔蕾珠女神的化身。

下到水池,可近距离观察很有意思的出水口,铜嘴铸造繁复,形似鳄鱼的摩伽罗(Makara)嘴里伸出一只羊头,这羊嘴就是出水口。摩伽罗脖颈两侧有雕塑,身上还趴着小铜鳄鱼。摩伽罗是恒河女神和水神伐楼拿(Varuna)的坐骑。《大唐西域记》译为摩羯:“崇崖峻岭,须鬣[liè]也;两日联晖,眼光也。”

皇宫对面遍布印度教神庙,各种风格、各种神祗。远道而来的游客和当地人都坐在当年国王做生意的回廊里,幻想和国王讨价还价的快感,或者期望能够邂逅他们尊崇的大神。

加德满地谷地的三个杜巴广场,以巴克塔普尔的面积最大。据说在王国鼎盛时期,有172座神庙和寺院,77个水槽,172个朝圣者休息之所和152个水井,被誉为“中世纪尼泊尔艺术的精华和宝库”。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巴克塔普尔的杜巴广场确实要比加德满都整齐雄浑,仿佛放不下身段的贵族,孤独清高,而又不得不向世俗低头。

英国作家鲍威尔感叹:“如果整个尼泊尔不在了,只要巴德岗在,就值得你飞过半个地球来看她。”

登上尼亚塔波拉神庙

尼亚塔波拉庙是是尼泊尔最高的印度教神庙,供奉着希提拉克希米女神。

杜巴广场上的神庙实在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种心情恰似有人用羽毛捅你的耳朵眼儿,又舒服又痒痒。如果我是贪婪的猴子,就会将这些掰下来的苞谷,想尽办法全部拿走。

穿过杜巴广场东南,就是陶玛迪广场。这里简直就是繁华的大巴扎,除了戴着花帽子的当地闲人,还有许多卖粉色棉花糖的流动小贩,像彩云般飘来飘去,颇有节日的气氛。建于1702年的尼亚塔波拉(Nyatapola)塔庙最引人注目,塔高30米,5级台座,5层顶檐,当地人称“五层塔”,据说是尼泊尔最高的寺庙,巴克塔普尔的标志性建筑。

广场南边有家咖啡馆,好像用旧寺庙改造而成,三层纽瓦丽建筑风格。如果看不到顾客,不会有人怀疑那是座寺庙。按照惯有的逻辑,能将店开在这个位置,估计“上面有人”。不过,这会儿吸引我的,是咖啡馆旁边的一辆木制巴伊拉布战车。实心的木头车轮画有三只眼睛,与平常所见的佛眼不同,而车身是座三层的纽瓦丽风格寺庙。几个孩子正在爬上爬下,看来今天的主角是他们。

尼亚塔波拉神庙内供奉密宗女神吉祥天女拉克希米(SiddhiLakshmi)和她的108个化身。吉祥天是幸运和财富女神,是善神提婆和阿修罗在搅动乳海时翻腾出来的美人,最后成了擅长拉偏架的毗湿奴的老婆。

面对如此胜境,一定要享受登临的快感,便拾级而上。

通往寺庙的台阶两侧有五对石雕,首层为金刚力士加亚·马拉(JayaMalla)和帕塔·马拉(Patamalla),这哥俩是巴德岗最强壮的男人、著名的摔跤手,力量是常人的十倍;再往上依次是大象、狮子、狮身鹫首的怪兽,最后是巴格尼(Baghini)和辛格尼(Singhini)两位守护女神,据说每层塔基的雕像比其下层的功力强大十倍,就像跆拳道的段位。我觉得有些错乱,譬如第二层的大象就比第三层的狮子厉害,冷兵器时代的战象,几乎可以横扫千军。

这座神庙的建筑工艺如此杰出,甚至在1934 年8.3级地震中只是略微受损。如果忽略吉祥天女的神通,就只能归功于纽瓦丽工匠高超的建筑技艺。不过,密宗神庙内部只有祭司才可出入,我只能参观周围檐柱。周围有108个彩色木雕,刻绘女神的各种传说故事。

登高而望,只见广场上人来人往,巴伊拉布战车周围挤满小孩,已经开始缓缓向南移动。城里老房子鳞次栉比,再远处是连绵起伏喜玛拉雅山脉。依稀隐约,似乎能感受到众神好奇的目光。

杜巴广场北面是三层屋檐的巴伊拉布神庙。

这座矩形结构的神庙曾被地震破坏,门前有两口挂钟、两只铜狮和两杆尼泊尔国旗。据说里面供奉15厘米高的巴伊拉布神像,只有祭司才能进出,信徒通过门上雕刻着野猪嘴的小洞贡献祭品。外墙挂着绘制在藤材上的巴伊拉布像,还戴着一串水牛内脏编成的项链,大白天看到,浑身起鸡皮疙瘩。左边墙角堆着拆解成零件的战车,估计今次不用,因为那边装好的战车已经开始派上用场了。

据说如果尼泊尔有灾难,巴伊拉布像就会流血。譬如2001年尼泊尔王室惨案,这尊巴伊拉布神像曾经流血。

人越来越多,但神像还没有请来,几十个孩子开始拉动战车。有意思的是,孩子们在两头拉,就像拨河比赛,退二步进三步,总体还是向前。车上有几个年龄稍大的年轻人用尼泊尔语喊号子,大概也是“加油”“加油”。真正的节日巡游还没有开始,而是先让孩子们操练操练。新年来临,山前岭后的人们会抱着他们的祭品,奉献给雨神巴伊拉布。

重复的热闹,看多了也觉无趣,便去探访老巷子里的稻米城,寻找那些隐于市井的大神们。我的旅游书里提供了一条徒步线路,从杜巴广场出发,经过塔丘帕旧城,最后回到陶玛迪广场,一圈下来,最少需要两个半小时。

同雨神一起狂欢

穿过巷子,经过几处神庙,再爬上一座小山,山顶有座摩诃卡莉(MahaKali)神庙。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人,用英语写下他的名字“Arjuna”,问翻译成中文应该怎么写。这不就是《摩诃婆罗多》中的主角阿周那吗?尼泊尔人喜欢用神化人物给自己命名,瞧这位,直接用阿周那。我将“阿周那”写在纸上,他郑重地收起来。我问:“你信仰什么宗教?”

“印度教。”

“哦,你是否介意,我想知道你属于哪个种姓?”

“没有问题,我是婆罗门。”

“那你是不是祭司?”

“不是,我父亲是。我虽然不清楚某些仪式,但可以回答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多谢!”

他带着我参观卡莉神庙。解释说这是密宗神庙,按理禁止非印度教信徒入内,只能在庭院内参观。门廊里有些古怪的雕像,上面沾满蒂卡粉,头顶挂着水牛内脏。我问为什么要挂这些,阿周那摇头晃脑地说,不太清楚这些祭祀的事情。看来,尼泊尔的年轻人对宗教并没有投入太多的热情,他们更向往外面的世界。

别过年轻人,继续往前,碰到“树包塔”。就是围着一棵盘根错节的古树修了座庙,几个人正在往树上挂铃当,旁边还有只大公鸡,估计它就是某位大神的晚餐。

很快来到那迦(Naga)水池。水池中央是金色眼镜蛇的头像,西边则挂满了晾晒的染色纱布。巴克塔普尔有许多建于中世纪的水池,声名在外的当数汽车站附近的悉达水池(SiddhaPokhari),进行沐浴、饮用和宗教仪式。在尼泊尔历4月5日的那迦.潘查米节(NagaPanchami)时,还用来祭拜蛇神。

从前,悉达水池有一条邪恶的那迦,一位圣人决定变成蛇形,下水将这条恶蛇杀掉。他先让同伴准备一碗米饭,告诉同伴他进入水池后,如池水变白,说明那迦赢了;如池水变红,则是他杀死了那迦,且将以蛇形浮出水面,那碗米饭将助他恢复真身。结果,圣人制服那迦,可当他以蛇形浮出水面时,同伴因惊吓过度端着米饭跑了。我说什么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圣人没有追上同伴,只好返回水池,再也没有回来。所以今天人们敬奉蛇神时,都会将一碗米饭倾入水池,希望圣人重新归来。

在加德满都谷地,很多地方都能看到水池中矗立着蛇神雕塑。蛇神节时,水池里备有船只,供人们近距离祭拜蛇神那迦。

拜别那迦,经过一个晒满陶罐的广场,这就是陶器广场。巴克塔普尔除了大米,还盛产陶器,很多人从事陶器生产。广场周围既有工厂,也有店面,可以近距离参观制陶工艺,也可以挑选自己心仪的陶制品。

十几个白衣白裤白帽的壮年男子正在敲锣打鼓,便赶紧过去观看。这群人服装整齐,外套黑色马甲,脸上涂了鲜艳的红色,斜背腰鼓,声律协调。一曲终了,皆合掌行礼,显得古朴而庄重。打扮得姹紫嫣红的女人,坐在神庙似的回廊里或者做针线活,或者观看演练。巴克塔普尔进入毕斯基节模式,再过几天,春节来临,人们已经开始编排节目准备敬奉雨神了。

经过纪念瑞士地质学家托尼.哈根(Toni Hagen)的小屋,一个年轻人专门过来开门,让我进去参观。里面多为矿石,我是外行,看不出名目。上世纪50年代,这位地质学家兼探险家将费瓦湖的照片发在当时的主流媒体上,西方观光客蜂拥而至,原本安静的博卡拉几乎成了大麻、妓女和嬉皮士的乐园,时至今日,尼泊尔还残留着那个时代的印记。

很快来到瓦库帕蒂.纳拉扬神庙(WakupadiNarayan),几个女人在门口的小房子里纺织,看到我准备拍照,表示要付费,我只好作罢。这座建于17世纪的毗湿奴神庙,院子里有五根以神龟为基础的石柱,顶端是迦楼罗塑像。回廊里坐着三五成群的闲人,有些打扑克,有些下老虎棋。老虎棋的走法类似中国跳棋,一共有4只老虎20只羊,老虎跳过一只羊,这只羊就被吃掉;老虎只能跳过一只羊,如有连续两只或者更多,则老虎就坐以待毙。所有羊被老虎吃掉,羊输;所有老虎都被困住,则老虎输。

老头儿见我观战,微笑着问我要不要来一盘。我表示不会,便挥手道别。

出门碰到村委会评先进模范,和中国类似,几个领导模样的人拿着话筒先演讲一番,群众鼓掌,然后发奖。巷子热闹起来,拉家常的、带孩子的、做针线的,都扎成了堆,半大的孩子围在一处跳皮筋、踢毽子,让人依稀看到自己的童年。这种场景,似曾相识,亲切而富有人情味儿,只是现在的中国,很少见到了。

略过街边的梵天(Brahmayani)神庙,来到塔丘帕街旧城广场。马拉王朝分裂后至16世纪晚期,这里是巴克塔普尔的中心广场,也是皇家禁地。广场东边是达塔奇亚(Dattatreya)寺,据说由一整棵树的木头建造而成——像加德满都的独木寺,里面供奉梵天、湿婆和毗湿奴三位一体的神祗达塔奇亚。这种现象在尼泊尔极为罕见,但从寺前石柱上的迦楼罗雕像来看,还是毗湿奴最受尊崇。

寺庙的陶砖基座上有情色艺术,譬如正在洗头的女子与男人温存的场景,让人忍俊不禁。更有趣的是,台阶前的大力士居然就是守护尼亚塔波拉的金刚力士加亚.马拉和帕塔.马拉,敢情这两位还做兼职呢。

除了比姆森、象头神等寺庙,还有木雕博物馆、黄铜与青铜博物馆。木雕博物馆曾是祭司的住所,现遗留有15世纪的孔雀窗,被公认为河谷内最精美的木窗,即使巴克塔普尔皇宫的五十五扇窗也不能出其右。

孔雀窗对面有家咖啡馆,挑了个临街的座位,边喝茶边看街景。大概放学了,跑出来许多学生哥,雄纠纠气昂昂;一队身着粉色套装的护校学生,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给老城增添了不少现代气息。

突然,有个疲惫不堪的男子倒在达塔奇亚寺前,蜷缩着身子,似乎极为痛苦。几个妇女和孩子过来围观,但都没有救助,看得人有些于心不忍。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许是流浪汉,附近街坊见惯了他的狼狈相,熟视无睹。无论怎样,我也只能在心里为他祈祷,不敢伸手相助,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也会抨击他人的冷漠,但换个角度,我自己何尝不是怕惹火烧身?正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使这个世界变得没有人情味儿。

男子躺了几分钟,终于挣扎着站起来,像喝醉了酒,踉踉跄跄地捡起鞋子,慢慢消失在街头。也许他真的需要帮助,一点儿水,一块面包,或者只要扶他一把。然而,我什么都没有做,眼巴巴地看着,为自己找到许多借口。

广场上来了许多防暴警察,也许巡游的巴伊拉布战车要经过此地吧?经过几座佛教寺庙,最后来到哈奴曼河坛。这里有许多雕像,巨大的林伽、“光巴臀”的湿婆,释迦牟尼和印度教的大神们居然挤在一张蛇床上,颇有些“八仙过海”的意思。不远处低矮的门洞里有苦行僧,蓬头垢面,几如乞丐。而旁边几株大树,上面落满了乌鸦和白鹭,真是奇异壮观的景象。河对面是印度教的火葬台,冒着缕缕青烟。

经过花哨的比姆森寺,看到涌动的人群。原来战车已经巡游到此处,车里面坐着祭司,车前是三只眼睛的巴伊拉布神像。这雨神蓄着小胡子,被鲜花包裹着,显得幽默风趣。狂欢的人们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几乎所有的缝隙里都塞满了人。窗户、屋顶、神像,甚至电线杆上都爬着看热闹的家伙。

问当地人,说大概凌晨四点才结束。我想着,巴德岗大概要疯狂了!

后记

我去的时候,尼泊尔还比较完整。但是,回来还不到一年,尼泊尔遭遇大地震,几座杜巴广场损失惨重,那些精美的建筑恐怕再也不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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