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口年龄结构变动对居民消费的影响研究
——以西北五省为例

2016-09-25 09:32徐媛媛
西北人口 2016年5期
关键词:五省居民消费农村居民

徐媛媛,孙 浩,燕 彬

(西北师范大学经济学院,兰州730070)

农村人口年龄结构变动对居民消费的影响研究
——以西北五省为例

徐媛媛,孙浩,燕彬

(西北师范大学经济学院,兰州730070)

计划生育政策实施以来,我国人口年龄结构发生了剧烈变动,农村居民消费严重不足,扩大内需成为新常态下我国经济发展的战略方向。基于2001~2013年省际面板数据,运用一步系统广义矩估计法,实证研究了西北五省农村地区人口年龄结构变动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结果显示:西北五省农村少儿抚养比和农村老年抚养比均与居民消费呈同向变动关系,有效地支持了生命周期假说;城镇化水平与农村居民消费则呈负向关系。

居民消费;农村人口结构;系统广义矩估计;城镇化率

一、引言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其发展过程中,人口问题一直都备受瞩目。建国初期,中国人口仅为5.4亿,至20世纪80年代初,人口已超过10亿,人口的快速增长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经济的发展。1982年9月,党的“十二大”将“计划生育”确定为基本国策,同年12月,将“计划生育”写入宪法。实施计划生育三十余年,中国少生了4亿多人,有效缓解了人口对资源、环境的压力。人口迅速增长得到了控制,却引发了新的问题——人口老龄化。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中国的总和生育率逐年降低,2010年“六普”数据显示,中国育龄妇女的总和生育率仅为1.18。持续的超低生育率导致中国人口结构发生剧烈变动,20世纪80年代初,中国人口结构比较年轻,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比重仅为4.9%,老年抚养比为8%,少儿抚养比为54.6%。中国于1999年正式进入老龄化社会后①国际上通常把60岁以上的人口占比达到10%,或65岁以上人口占比达到7%作为国家或地区进入老龄化社会的标准。,人口结构开始加速转变。截止2014年底,老年抚养比上升至13.7%,比1982年增长了近6个百分点,少儿抚养比下降在22.5%,比1982年减少了近30个百分点。在人口老龄化加剧的大背景下,2015年10月,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会议公报提出:“坚持计划生育基本国策,积极开展应对人口老龄化行动,实施全面二孩政策”,这势必对中国人口结构产生深远影响。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保持着年均近9%的增长率,创造了增长的奇迹。与经济高增长呈鲜明反差的是,居民消费占GDP的比重却呈长期下降的趋势,21世纪以来居民消费率每年约以1个百分点的速度下降,到2014年已降至37%,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不断走低。中国居民消费率不仅低于发达国家,与世界上同等发展水平的国家相比也明显偏低。目前,我国经济发展步入新阶段,经济转型升级对以投资与出口支撑的增长模式提出挑战,未来经济要保持在中高位水平上运行,须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走内生化发展道路,这要求逐步释放改革红利,克服内需不足对经济持续增长的限制。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所有国家的需求都包括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消费需求是终极需求,要实现经济增长最终还需要通过居民消费需求的不断增长来实现。中国人均GDP达到7600美元,已属于中高收入国家,通过“十三五”的努力,中国有可能进入高收入国家的行列。为促进“十三五”规划的顺利实施,避免陷入“中等收入陷阱”,严重失衡的居民消费结构急需修正。2016年1月的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二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同时,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力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要进行供给侧改革,我们必须对需求结构有更深一步的认识和了解。这都说明,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的消费必将成为主导中国未来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在这种特定的时代背景下,对消费理论的研究逐渐成为理论界的热点。

现阶段,内需不足是制约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国内学者针对我国居民消费不足的问题进行了多方面的探讨,其代表性观点如下:其一,预防性储蓄观点。刘建国认为收入预期的不稳定和社会保障制度的不健全导致居民采取预防性储蓄,预防性储蓄是农村居民消费偏低的主要原因[1]。易行健等人的进一步研究显示,我国西部地区农村居民的预防性储蓄动机要强于中、东部农村居民的预防性储蓄动机[2]。其二,流动性约束观点。高梦滔等基于中国农村微观面板数据,得出中国居民深受流动性不足影响,为避免未来出现资金紧缺,人们大都减少消费以增加储蓄,以致消费不足[3]。其三,收入分配观点。朱国林等认为中国消费不振与收入分配不均相关[4];袁志刚等基于收入分配的视角,得出的结果表明高收入人群的高遗赠动机是居民消费不足的原因[5]。上述研究对中国居民消费不足进行了有效的探讨,但是他们都忽略了人口结构变迁对居民消费的影响。

根据Modigliani和Brumberg的生命周期假说(Life-Cycle Hypothesis,LCH),个人可以在不同的生命阶段通过跨期的优化配置,来实现消费的效益最大化[6],即劳动人口是正储蓄,老年人口和少年人口相当于负储蓄。Samuelson和Neher的家庭储蓄需求模型(Household Saving Demand Model,HSDM)认为生养孩子较多的家庭可以减少储蓄,增加消费[7][8]。部分学者注意到人口年龄结构变动对消费的影响:李春琦等就我国农村人口结构与居民消费进行了探讨,结果表明少儿抚养比和老年抚养比对农村居民消费有显著的负向影响[9];邱俊杰等基于1991~2011年的省际动态面板数据,利用一步法系统广义矩估计和两步法系统广义矩估计得出,少儿抚养比和老年抚养比与居民消费率正相关,性别比影响为正但稳健性较差[10];李文星等的实证结果却显示,少儿抚养比对居民消费率有弱显著影响,老年抚养比对居民消费率无显著影响[11];康建英通过协整分析还发现,黄金年龄人口的储蓄能力强于消费倾向,其比重对居民消费水平有明显的抑制作用[12]。

现有研究对中国居民消费不足问题进行了较为全面的分析,但关于人口结构变动对消费的影响研究,并没有得出一致结论,研究区域也主要集中于宏观层面的探讨,对西部欠发达地区及农村人口结构变动的研究不足。在前期学者研究的基础上,笔者主要做了以下改进:首先,我国各地经济发展水平不同,人口结构对消费的影响也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本文系统分析了西北五省农村地区人口结构变动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其次,使用系统广义矩估计法,有效克服了模型内生性和遗漏变量问题;再次,考虑到物价以及通货膨胀等因素的时滞性特征,在模型中纳入滞后一期通货膨胀率作为居民消费的解释变量,克服时滞性的干扰。基于上述改进,以期更为客观地解释农村地区人口结构变动对消费的影响,并提出因势利导的对策建议。

二、模型设定及数据描述

(一)模型设定

1.静态模型

(1)基本模型。凯恩斯的消费函数中,收入作为解释消费变动的核心因素。而随着经济社会不断变革,中国在进入老龄化社会的宏观背景下,人口年龄结构变动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力也在逐步显现。故在原有凯恩斯消费函数的基础上,纳入人口结构变量,其中人口结构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因素主要有农村老年抚养比和农村少儿抚养比。结合面板数据,得出基本模型的表达式如下:

其中,i代表地区,t代表时间;ui表示地区的个体效应,εit表示随机扰动项。CONit表示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以期更为直接的反映农村人口结构变动对居民消费的影响;git表示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长率;Lnreit表示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对数;YDit表示农村少儿抚养比,是指农村地区0~14岁少年儿童人口数与15~64岁劳动人口数之比;ODit表示农村老年抚养比,是指农村地区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数与15~64岁劳动人口数之比。

(2)扩展模型。考虑到诸如城镇化的快速推进、物价波动以及不断变动的宏观经济环境及其他可能的影响因素,在模型(1)中纳入城镇化率的对数(Lnurit)、滞后一期通货膨胀率(INFit-1)及实际利率(rit)这三个关键变量,对模型(1)进行扩展,构造的扩展模型如下:

其中,通货膨胀率(INFit-1)由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减去100得到,本文选取通货膨胀率的滞后一期作为解释变量;实际利率(rit)由名义利率减去各地区通货膨胀率得到,其中名义利率由央行公布的一年期存款利率加权平均值,权重为该利率实行的月数占12个月的比重。

2.动态模型。居民的消费行为表现出很强的惯性,该种特征在没有稳定收入来源的农村地区尤为明显,与此同时,其消费倾向较之城镇居民也普遍偏低。受收入水平提升缓慢的限制,加之不稳定的经济形势,农村居民更倾向于平滑其消费,其当前消费受前期消费影响较大,表现出更强的消费惯性。因此本文引入滞后一期被解释变量,并运用动态面板GMM估计方法来克服模型的内生性问题。包含滞后一期被解释变量的动态模型表达式如下:

其中,CONit-1表示地区i滞后一期居民消费支出的对数,X表示静态模型中的解释变量。

(二)数据来源及描述性统计

本文选取西北五省(陕西省、甘肃省、青海省、宁夏回族自治区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2001~2013年的省际面板数据,各地区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名义利率均选自2000~2014年《中国统计年鉴》。本文选取环比通货膨胀率的滞后一期作为解释变量,故消费价格指数的数据取自1999~2013年的《中国统计年鉴》。西北五省2005~2013年城镇化率均选自2014年《中国统计年鉴》,2001~2004年城镇化率分别由2002~2005年各个分省年鉴,根据非农人口占总人口比重推算。西北五省各地区老年抚养比(OD)和农村少儿抚养比(YD)数据均取自2002~2007年《中国人口统计年鉴》与《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表1列示了各个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表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三、实证结果及分析

(一)静态模型

1.基本模型。表2中Hausman检验项表明,检验值为1.02,相伴概率为0.907,故使用随机效应模型是适宜的。估计结果显示,人均纯收入增长率对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具有显著的正影响,人均纯收入增长率每增长1%,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会提高0.619个百分点;人均纯收入每增长1%,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会提高0.032个百分点。基本模型中,西北五省农村少儿抚养比和老年抚养比对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的影响均不显著,其拟合优度仅为0.373,表明基本模型遗漏较多解释变量。

2.扩展模型。在基本模型的基础上加入城镇化率的对数、通货膨胀率和实际利率便得到了扩展模型。引入新变量后,虽然人均纯收入增长率对消费的影响由强显著变为不显著,人均纯收入对消费的影响也变为弱显著;但同时农村老年抚养比、少儿抚养比和实际利率也由不显著变为显著,其实证结果明显优于基本模型。表2中Hausman检验的结果显示,选取随机效应模型是适用的。扩展模型中诸多因素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具体影响如下:农村老年抚养比、少儿抚养比和人均纯收入与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呈同向变动关系。农村老年抚养比的变动会对居民消费产生显著的影响,农村老年抚养比每增长1%,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将提高0.69个百分点,符合生命周期假说。农村少儿抚养比也对居民消费有一定的正向影响,农村少儿抚养比每下降1%,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将降低0.2个百分点。实际利率对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有一定负向影响。纳入诸多变量后,扩展模型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农村人口结构等因素与居民消费的关系,但其拟合优度仅为0.433,表明随机效应模型缺乏解释力。

(二)动态模型

在进行跨期消费时,居民会受到消费习惯的影响。在当期消费时,居民存在对前期消费的心理依赖,但基本模型和扩展模型都未考虑到居民消费习惯对其消费的影响,可能会存在遗漏变量的问题。动态面板GMM通过选择合适的工具变量,可以有效控制解释变量的内生性问题,同时还可以使用差分转换数据克服遗漏变量问题[13]。为此,本文采用动态面板GMM的估计方法,在扩展模型的基础上加入农村居民消费对数的滞后一期,作为消费习惯的代理变量,来克服遗漏变量问题。

表2 静态模型估计结果

动态面板GMM方法有一步法(One-Step)和两步法(Two-Step),与两步法相比,一步法虽然效率有些损失,但其结果是一致的,因而在经验应用中一般采用一步广义矩估计。一步系统广义矩估计(One-Step System GMM)和一步差分广义矩估计(One-Step Difference GMM)相比,前者利用了更多的信息,克服了后者所不能解决的内生性和弱工具变量的问题,并同时解决了后者遗漏样本信息的问题[14],因此本文采用一步系统广义矩估计。表3中,二阶自相关检验的结果表明,一步系统广义矩估计的残差不存在序列相关,新增的工具变量也是有效的。萨甘检验(Sargan Test)也表明我们无法拒绝其工具变量有效性的假设。因此,一步系统广义矩估计是有效的。下面是对其实证结果的进一步解读。

1.农村人口结构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估计结果解释。本文主要研究西北五省农村地区人口结构(少儿抚养比和老年抚养比)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表3动态模型的估计结果表明,农村少儿抚养比和农村老年抚养比对居民消费的影响显著为正,农村少儿抚养比每下降1%,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的增长率就会下降0.49个百分点。可能是受到中国的传统思想“养儿防老”的影响,随着孩子数量的减少,居民预防性储蓄倾向会增加,因此农村居民倾向于把更多的资源用于储蓄从而减少消费,以支持他们的老年生活。现阶段,我国的社会保障系统还未健全,西北五省农村居民的预防性储蓄动机还将持续存在。农村老年抚养比每增加1%,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的增长率将会提高1.29个百分点,老龄人口已无法继续从事农业劳动或外出务工,收入减少,消费支出超过收入,形成负储蓄,因此老年抚养比的提高会促进居民消费的增长。农村老年抚养比和农村少儿抚养比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很好的符合了Modigliani和Brumberg的生命周期假说,即居民消费与农村少儿抚养比、农村老年抚养比以及总抚养比成正相关。

2.人口城乡结构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随着人口结构的剧烈变动,我国人口城乡结构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许多学者在关于城镇化对居民消费影响的研究上,并没有得出一致结论。

表3 动态模型估计结果

李通屏等通过协整分析的方法证明,城镇化对最终消费率有一定的促进作用,而对居民消费率却有一定的抑制作用[15]。雷潇雨等基于中国176个城市2001~2010的数据,通过建立包含多类型消费者的理论框架,分析城镇化对中国居民消费率的影响,发现城镇化水平的提高能推动城市消费率的增长,但过快城镇化增速会阻碍消费率的增长[16]。付波航等基于中国29个省份1989~2010年省际面板数据,使用动态面板一步系统广义矩估计研究人口年龄结构、城镇化水平与中国居民消费率的关系,研究发现城镇化与居民消费呈正相关[17]。易行健等基于2000~2009年的省际面板数据,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对城市化水平与农村居民消费的进行了深入研究,发现农村居民消费与城市化水平呈正相关,在发展较滞后的西部地区,提升效应更为明显[18]。刘厚莲基于1995~2010年28个省市面板数据,得出城镇化率对居民消费率有明显正向影响,人口城镇化率连续增加1%所能增加的居民消费率呈递减趋势[19]。石贝贝等通过分析城镇化水平、人口受教育程度、人口流动率和人口老龄化等综合人口因素对地区消费的影响,发现中国城镇化水平的提高却降低了居民消费率[20]。本文的研究结果支持了李通屏的观点,即城镇化将会抑制西北五省农村居民消费。表3表明,西北五省城镇化率对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率的负向影响是显著的,城镇化率每提高1%,该地区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将降低0.11个百分点。可能是由于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及人口流动政策的逐步放宽,人口重心逐渐由西部转向东部,由农村转向城市,西北五省农村地区逐渐开始空心化。西北五省农村青壮年劳动力以及高学历背景的人才不断向城市迁移,留在乡村的大都是消费能力缺乏的老弱妇孺,故西北五省农村居民消费与城镇化率呈现出负向相关关系。

3.其他解释变量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与滞后一期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呈弱显著负相关,其系数为-0.2,表明西北五省农村地区的消费习惯对居民消费有抑制作用。由于受传统文化以及消费理念的影响,我国居民生活相对节俭,农村地区尤为明显,存在明显的惰性,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形成的消费理念以及消费习惯具有一定的稳定性。改革开放以来,西北五省农村居民的收入持续增长,生活水平显著提高,而传统勤俭节约的习惯很难在短时间内发生改变,这可能会成为长期影响我国农村居民消费的重要因素。

表3的结果表明,人均纯收入增长率对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的影响不显著,人均纯收入对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有较强的影响,人均纯收入每增长1%,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将提高0.1个百分点。滞后一期通货膨胀率与农村居民消费呈正相关,通货膨胀率每增加1%,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将提高0.4个百分点,可能是农村居民倾向于增加消费以抵御通货膨胀对他们造成的损失。扩展模型和动态面板都表明实际利率与居民消费呈负相关,实际利率每增加1%,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将降低0.94个百分点,说明实际利率上升的替代效应大于收入效应。

四、主要结论及政策启示

本文利用2001~2013年西北五省的面板数据,实证分析了农村人口年龄结构变动对居民消费的影响,结果显示:第一,人口结构变动是促使西北五省农村居民消费变动的重要原因,主要表现为西北五省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与农村少儿抚养比、农村老年抚养比呈显著正相关,这一结论有效支持了生命周期假说;第二,城镇化率对农村居民消费具有负影响,城镇化是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必然结果,城镇化率的不断提高会抑制西北五省农村地区的居民消费;第三,实际利率与农村居民消费呈负相关,实际利率可以调整居民消费,但在不完善的金融系统中的农村,实际利率对居民消费影响不显著。新常态下,对于发展程度不高的西北五省,要提高农村居民消费率,改善农村居民消费习惯和消费环境与保持经济增长本身同样重要。

根据上述研究结论,本文得到的政策启示是:其一,调整人口政策。自计划生育实施以来,西北五省农村少儿抚养比缓慢下降,农村老年抚养比持续增加,中国人口老龄化超前于现代化,这要求对生育政策适时进行调整,加大对“全面放宽二胎”的支持力度,以保证我国的总和生育率能高于更替水平的总和生育率。其二,完善社保制度,加大支农力度。在政策制定上,应适度向农村及现代农业发展方面倾斜,加大对农村发展的支持力度,增强农民的消费信心,促使农民转变其传统消费习惯及消费理念;同时,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健全养老和医疗保障体系,消除老年群体在养老层面的顾虑,稳定农村居民的消费信心,降低预防性储蓄动机,促进消费。其三,创新金融工具,完善金融市场。落后的金融市场会降低居民消费,大力发展个人消费信贷,降低中青年人群的流动性约束。健全投融资渠道,加快资金轮转,引导和培养农村居民的消费行为,形成不断促进消费的持续正影响。最后,本文研究结果表明,城镇化是造成西北五省农村居民消费不足的重要原因。现阶段,我国正处于城镇化建设上升期,在推进城镇化的同时亦需兼顾城乡协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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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mpirical Study of Rural Demographic Structure Change on Household Consumption:Base on Northwestern Five Provinces

XU Yuan-yuan,SUN Hao,YAN Bin
(Economic School,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Lanzhou Gansu730070)

Since the implementation of family planning,demographic structure changed dramatically in China.Expanding domestic demand becomes the strategic direction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the new normal in China.Using the provincial panel data in the year of 2001~2013,combining one-step system GMM,empirical study of the effects of rural demographic structure on household consumption in northwest five provinces showed that both rural children dependency ratio and rural old dependency ratio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household consumption.The result support life-cycle hypothesis. In addition,the level of urbanization has a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rural household consumption.

household consumption;rrural demographic structure;system GMM;urbanization rate

F014.5

A

1007-0672(2016)05-0112-07

2016-04-13

本文得到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人口转变条件下的农业发展机制及相关对策研究——以西部地区为例”(项目批准号:13YJC790111)。

徐媛媛,女,河北武强人,西北师范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统计分析与应用;孙浩,男,安徽萧县人,西北师范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经济核算方法及其应用;燕彬,女,甘肃两当人,西北师范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区域经济与农业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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