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胡妇学胡妆”再解读

2016-09-09 16:43杨瑾
文物天地 2016年6期
关键词:胡服

杨瑾

陕西是唐墓最集中的地区,在极为丰富的墓葬出土文物中,有很多女性形象,服饰、发饰、妆饰及姿态各异,其中一些服饰迥异于其他女性而近于一些男性,特别是胡人男性。这些女性形象在考古资料和研究材料中被统称为胡服女性(胡服有狭义与广义之分。广义指非传统汉人服饰,包括圆领袍服和翻领窄袖袍服。狭义指至迟出现于北朝来自西域的双翻领窄袖袍服。本文采用狭义概念),主要出现在陪葬陶俑、壁画、石质葬具线刻图像以及其他材质的文物中。学术界对于这些胡服女性形象的研究往往多集中于某一类别的器物,如壁画、陶俑等(于静芳:《谈唐墓壁画胡服女性图像》,《戏剧之家》2015年第21期。陶俑造型等综合性研究中也散见一些论述),其他材质及综合性研究相对不足。本文以陕西历史博物馆收藏的胡服女性俑或图像为线索,重新梳理唐代墓葬中发现的各类胡服女性形象,并对其进行类型学、图像史学、新社会史学等方面的再解读,探寻胡服女性出现的历史背景、社会环境及文化意义。

一、陶俑中的胡服女性形象

考古资料显示,陕西地区唐墓中发现的胡服女性陶俑数量并不很多,据粗略统计,不足50件。主要发现于陕西、河南一些较高等级墓葬中,出现位置似无规律可循,功能多为仆从(区别可能只是职能不同而已)与伎乐。从造型上看,主要分为穿胡服者与仅戴胡帽者。穿胡服者又分为胡服胡帽者和胡服高髻者两大类。

胡服胡帽女俑如1952年陕西省咸阳边防村杨谏臣墓(开元二年,714年)出土的三彩胡服女俑(图一),高52厘米。女俑头戴红色翻缘式绣花浑脱帽(高高折上去的帽檐裁出中部凸尖和两边凹曲的波折形状,即所谓的卷沿虚帽),身穿翻领窄袖胡服,领角及襟边用赭、绿、黑三色彩绘牡丹花纹,腰系黑色蹀躞带,带銙突起,左边挂有肇囊,绿色紧腿裤,赭色低勒靴,胸前朱书“阿谏”二字。与其帽式、胡服样式极为相似的女俑见于1986年西安市长安县大兆乡东曹村唐墓。该女俑上身内穿半臂,外穿大翻领窄袖对襟胡服,白色饰边,两侧下端开叉,腰系革带,腰带右侧悬挂肇囊,脚蹬高腰靴(翟春玲等:《长安县东曹村出土的唐代文物》,《文博》2003年第6期)。

又如蓝釉胡服女陶俑(图二),1955年陕西省西安市东郊十里铺第337号墓出土,现藏中国国家博物馆(系原陕西省博物馆调拨)。陶俑头戴小帽,外罩云头纹、高顶卷檐白色毡帽,身穿左衽褐色大翻领、蓝釉窄袖对襟长袍,腰系带;下穿白色长裤,足蹬蓝釉翘尖尖头履;右手握于胸前,左手置袖内于左胯。类似女俑亦见于河南洛阳唐墓。例如1987年洛阳市出土的三彩胡装女俑(图三),头戴卷沿帽,身穿窄袖紧身翻领长袍,束腰,脚穿尖头靴,其穿戴与当时男子几无差别。造型与技法相似的胡服胡帽女俑也见于法国吉美博物馆藏品(图四)。

高髻胡服女俑如乾陵唐永泰公主墓出土的高髻骑马胡服女俑(图五),女俑身穿绿色窄袖翻领长袍,红色双翻领,腰系带,脚蹬高腰靴。类似造型见乾陵章怀太子墓三彩胡服高髻骑马女俑(图六)、咸阳机场唐墓出土彩绘胡服高髻女骑俑(图七),以及洛阳市偃师唐恭陵哀皇后墓出土的三彩幞头胡服女俑(身着粉色翻领窄袖紧身衣,腰系黑带,翻领上饰花纹)(郭洪涛:《唐恭陵哀皇后墓部分出土文物》,《考古与文物》2002年第4期。该墓出土多件戴幞头的胡服男骑俑)。

除了骑马造型外,还发现胡服高髻女立俑,例如与上文提到的彩绘胡服女陶立俑同墓出土的彩绘双螺髻胡服女俑。陕西省考古研究所收藏的2件唐殷仲容夫妇墓(显庆二年,657年)出土的彩绘陶胡服女俑,脑后盘髻,身穿翻领窄袖过膝长袍,腰束带,下着窄筒裤,脚穿平底履。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藏有西安唐殿中侍御医蒋少卿及夫人宝手墓出土胡服后发髻女陶俑,唐康文通墓和县张臣合墓等亦发现类似胡服高髻女俑。其他例子包括1969年洛阳关林地质队出土的三彩骑马胡服风帽女俑,身着棕色翻领绿色窄袖束腰大衣,脚穿绿色靴子。1972年洛阳市涧西区矿山厂出土的双垂髻绿釉女俑(图八),身着白色翻领绿釉窄袖长袍,腰系带,脚穿长靴(洛阳市文物工作队:《河南洛阳涧西谷水唐墓清理简报》,《考古》1983年第5期称“绿釉男俑”),以及安菩墓出土的2件戴幞头胡服女俑,身着绿色翻领长大衣,腰系带,脚穿尖头履。虽然也有称胡服男俑,但笔者认为这几件俑面目清秀,可称女俑。2003年洛阳关林镇出土的彩绘胡服女俑头梳后髻,身着白色翻领红彩窄袖长袍,胯部系带,下穿红色裤子,足穿靴。

二、壁画中的胡服女性形象

唐墓壁画中的胡服女性图像主要见于新城公主墓(龙朔三年,663年)、房陵长公主墓(咸亨四年,673年)(图九、十)、李凤墓(葬于上元二年,675年)、章怀太子墓(卒于文明元年,684年,重葬于神龙二年,706年)(图十一)、韦洞墓(卒于如意元年,692年,重葬于神龙二年,706年)、永泰公主墓(卒于大足元年,701年,重葬于神龙二年,706年)(图十二)、懿德太子墓(卒于701年,重葬于神龙二年,706年)、韦浩墓(708年,后甬道东壁与西壁、后室东壁各三幅)(图十三)、韦项墓(开元六年,718年)等。分胡服幞头侍女、胡服高髻侍女两大类,袍服皆为大翻领,过膝紧身袍服(长度略有不同,李凤墓胡服侍女袍服及膝),竖条裤,下摆开叉;颜色多为红色、橘色、米黄等暧色系列,翻领颜色与袍服颜色反差较大,很是醒目。腰束带,右侧挂小袋(造型各异,大小不一);翻领形状不同,有三角形、钝三角形、有圆弧形等,有的上边有一长条饰边。有的领尖有一粒扣子,胡服侍女或单像或群体,手持物件,作侍奉状。

新疆阿斯塔纳唐墓残绢画亦见高髻胡服女性。敦煌绢画《劳度又斗圣》(8世纪)、158窟壁画《佛涅一变》(9世纪初至839年左右)、《维摩法变》(9世纪初至839年左右)等。除了唐墓壁画外,石质葬具线刻纹饰中亦多见胡服女性图象,例如,章怀太子墓、懿德太子墓、永泰公主墓、韦洞墓、契必明墓、韦项墓出土石椁等,亦分为胡帽胡服侍女和胡服高髻侍女两大类,与陶俑、壁画中的胡服女性形象可相互印证。

三、戴胡帽女性形象

戴胡帽女性形象分三类,胡帽胡服侍女、胡服幞头侍女、胡服高髻侍女。袍服形状分两类,一种是圆领长袍,对襟和袖口镶饰边;另一类是大翻领紧身长袍,长及脚踝处,下摆开叉。内穿竖条纹裤,浅口锦鞋(线)。对襟有的饰花边,有的无纹饰;大翻领有的满饰花纹,有的仅三角形领上缘有花边。

戴胡帽女俑(2件)(图十四),西安东郊唐段伯阳墓出土。类似胡帽亦见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和陕西历史博物馆藏品(图十五)。从渊源看,似与新疆和田地区山普拉汉墓出土的帽冠有关联性。该墓还出土一件头戴折沿带楞胡帽女俑。

三彩釉陶戴胡帽骑马女俑(2件),1972年陕西省礼泉县越王李贞墓出土,分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和昭陵博物馆。一件头戴折沿高帽(图十六),另一件头戴笼冠(图十七)。女骑俑胡帽下沿有裁出曲线的帽檐。韦项墓石椁线雕中女性所戴胡帽,一种有上翻的帽耳,耳上饰鸟羽毛;一种在口沿部分饰皮毛。段简璧墓亦见头戴饰花翻沿帽女骑马俑。这种胡帽与敦煌159窟唐壁画《维摩经变》中吐蕃赞普侍从所戴帽子很接近。

此外,1971年礼泉县张士贵墓(唐显庆二年,657年)也出土了彩-绘骑马戴笠帽女俑,郑仁泰墓出土2件彩绘釉陶戴胡帽骑马女俑和一件胡帽女立俑(分藏于昭陵博物馆和陕西昭陵博物馆)(图十八、十九)。金乡县主墓出土了戴胡帽骑马女乐俑(图二十)和女立俑,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亦藏一件1973年出土于新疆吐鲁番市阿斯塔那的彩绘泥塑戴帷帽骑马女俑。1955年西安市北郊自家口唐墓西壁壁画侍女戴胡帽(图二十一),由于残缺不全,服饰状况不明。

上述例子中胡帽尽管造型各异,源地复杂而模糊,但统归所谓的“蕃帽”系列,与文献记载的“珠帽”“绣帽”“搭耳帽”“浑脱帽”“柘枝花帽”“卷檐虚帽”或多或少能够对应起来。总体特点是顶部尖而中宽,顶部高耸而中空,帽檐部分有护耳,可向上翻卷,多用锦、毡、皮等具有西域渊源的材料缝合而成。可能早于北朝已出现在中原,至齐隋骑马官人多戴幂离,永徽(650-655年)至武则天时代皆用帷帽,开元初从驾官人骑马者皆着胡帽。郑处侮在《明皇杂录》还记载唐玄宗时期“官人从驾,皆胡帽乘马”,应该是见惯不怪的现象了。唐刘肃《大唐新语》卷九所说“汉着胡帽”就指此种现象。唐代诗人笔下的胡帽之流行显然更具广泛性。张祜《观杨瑗柘枝》诗称胡人伎乐“促叠蛮鼋引柘枝,卷檐虚帽戴带交垂”。唐墓出土胡俑、敦煌45窟盛唐壁画中胡商皆戴此类帽子。宋王延德《高昌行纪》记载高昌妇人外出戴可御雨雪的苏幕遮油帽。可见,胡帽除了标新立异和象征性表现之外,还具有极强的实用功能。

四、胡服女性形象探析

胡服,大翻领,窄袖,对襟袍服(或斜襟左社),要系革带(蹀躞带),袍服内穿小口灯笼裤,大翻领、袖口、对襟饰锦边。壁画中表现的胡服女性脚穿软锦靴,而陶俑中胡服女性则穿靴(有的翘尖)。腰间革带下垂若干小带(或称蹀躞带,原为北方草原民族装束,魏晋时期传人中原,唐代成为文武官员必备之物,上面悬挂蹀躞七事)。开元后,由于朝廷规定,一般官员不再佩挂。但在民间妇女中十分流行,只是没有原来的七事,变成狭窄的皮条,并无实际价值,仅存装饰意义。

考古资料所见女性有着胡服,戴胡帽者;也有着胡服,带幞头者;还有身着胡服,头顶各式女性发髻者。还有穿汉式服装,戴胡帽者。帽式有帷帽、帷帽上加笠帽、胡帽、男式幞头帽,更有时尚的鹦鹉冠、孔雀帽等。不戴帽、露发的式样亦多,有单髻、双髻、鬟发垂髻、胡发等。金乡县主墓骑马吹筚篥女俑,头戴翻檐胡帽,帽檐有红线勾边的白花图案。骑马击腰鼓骑马女俑头戴华丽的孔雀冠。

出现胡服女性形象的墓葬时代从唐初到开元前后,基本符合历史文献记载。地域也在陕西、河南两京一带,墓主人多为身份高贵者,个别为身份稍低的官吏,与墓葬中胡人出现情况似乎并无太大差别。

关于胡服女性形象的流行时间,沈从文、孙机等学者认为胡服流行于安史之乱之前,尤其在开元天宝以前,武则天时代,而并非如《新唐书·五行志》所称“天宝初,贵族及士民好为胡服胡帽,妇人则簪步摇钗,衿袖窄小”等等。考古资料显示应该在玄宗之前(孙机:《唐代妇女的服装与化妆》,《文物》1984年第4期)。据《新唐书·五行志》载,“天宝初,贵族及士民好为胡服胡帽”。《新唐书·舆服志》则载“开元中,妇婢衣褴衫,而仕女衣胡服”。《新唐书-舆服志》记载,“中宗时,后官戴胡帽,穿丈夫衣靴”。可见中宗和玄宗时期女扮男装风气日炽。沈从文先生以元和年间为界,将唐代胡服分为前后两期:前期为北齐以来着胡服女性。高髻、戴尖锥形浑脱花帽,身穿翻领小袖长袍,领袖间用锦绣缘饰,钿镂带,条纹毛织物小口祷,软锦透空靴。至唐出现一些新变化,如发髻越来越高,翻领、袍摆开叉等细节因多种源处服饰的影响而呈现出越来越多元化的特征,比如高昌、回鹘、波斯、吐蕃、突厥等多种服饰文化的影响。

安史之乱后,由于唐朝社会对叛乱反思皆以全盘否定“胡”为出发点,禁断胡服,使之渐不多见。很多学者反复引用的元稹的“自从胡骑起烟尘,毛毳腥膻满咸洛。女为胡妇学胡妆,伎进胡音务胡乐。火凤声沉多咽绝,春莺啭罢长萧索。胡音胡骑与胡妆,五十年来竞纷泊”,其实是以诗人、官吏为代表的知识精英对此次改变唐朝历史进程的胡化现象的讥讽感慨与集体反思,对传统儒家文化危机感成为事实的恐惧,以及对华夷之别的重新划界,因此凡是与“胡”有关的事物都在心理上被打到了对立面,凡与传统产生“背离”的现象都被认为是“祸根”,反“胡化”的声音越老越占主流。孙先生也不赞成以《新唐书·五行志》中的椎髻、赭面、啼眉、乌唇等外来元素为佐证。

关于胡服的族属,穿胡服的女性面部特征基本为汉人形象,目前没有发现着胡服的胡人女性(也许受考古资料所限,也许胡人女性逐渐汉化)。

关于胡服的渊源,有学者认为胡服主要受北方和西域地区少数民族服饰影响,糅合了印度、波斯等外国服饰元素。《大唐西域记》卷二载,“其北印度,风土寒烈,短制褊衣,颇同胡服”。杨清凡认为唐代胡服受吐蕃、粟特服饰影响。他认为,萨珊风格织物及三角形翻领长袍流行时期久远、地域广阔,而吐蕃服饰受萨珊波斯影响(杨清凡:《从服饰图例试析吐蕃与粟特关系》,《西藏研究》2001年第3期)。笔者认为,唐代胡服源处复杂,与突厥男性服装也有诸多相似之处。有些胡服上可见大翻领两个三角形尖端清晰可见圆形纽扣或或搭襻状小物件(突厥服饰特征?)。如果将衣领合起扣上或系上,翻领瞬间就变成了圆领,上文所述胡服细部不同处理方法即是说明。

关于着胡服的群体,虽然本文列举的胡服或胡帽例证数量有限,但结合文献资料,唐代着胡服的女性应包括歌舞伎乐、仆从、侍女,可能也有贵族女性和宫廷女性。唐代中原壁画、石刻中的此种胡服女子,身份多为一般侍女。沈从文先生认为,“唐代前期‘胡服和唐代流行来自西域的柘枝舞、胡旋舞不可分。唐诗人咏柘枝舞、胡旋舞的,形容多和画刻所见‘胡服相通”。如章孝标诗:“柘枝初出鼓声招,花钿罗衫耸细腰。移步锦靴空绰约,迎风绣帽动飘摇”;刘言史咏胡旋舞诗:“织成蕃帽虚顶尖,细裁胡衫双袖小。……翻身跳毂宝带鸣,弄脚缤纷锦靴软”;白居易《柘枝词》:“绣帽珠稠缀,香衫袖窄裁”(沈从文:《中国服饰史》,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着胡服(窄袖罗衫,卷檐虚帽,锦靴,长飘带)的西域歌舞或胡汉乐舞演出场景,与舞筵、乐器和曲目等构成程式化的演出形式。

开元之后,女着胡服之风衰退。《新唐书·车服志》称,开元中“士女衣胡服,其后安禄山反,当时以为服妖之应”。此说在专门讲祥瑞、灾异的《五行志》里更被大书特书,似乎“服妖”不仅是征兆,而且是引起大乱的原因之一,尽管着男装、着胡服并非唐代女装的主流(孙机:《唐代之女子着男装与胡服》,《艺术设计研究》2013年第4期)。取而代之的是中晚唐时期臃肿肥胖的女性穿宽袖衣衫的造型,并伴随着社会风尚和艺术风格上“胡”性的弱化呈现出对此前的反叛与嬗变。

关于胡服女性的社会地位,孙机先生认为,唐墓的壁画和线刻画中的女子,都是着裙衫者居前;着男装的“袍祷”手捧器物随从于后,身分显然较低(图一)。从未见过由“袍祷”或着胡服的女子牵头的。画面上如果出现一列妇女,如在懿德太子墓、节愍太子墓等处所见者,安排亦概莫能外(孙机:《唐代妇女的服装与化妆》,《文物》1984年第4期)。但笔者认为,陶俑、壁画、石椁线刻中的胡服女性或单独站立,或与一女装侍女组合,或站于侍女群像,还有骑马站立于仆从或乐舞俑群中,似乎只是整个仆从阶层在职能上的不同,看不出相互之间尊卑与地位之差别。

总揽考古资料中胡服女性形象,结合唐代文献资料,对唐代社会胡风胡化现象的显性表征与隐性弥漫进行多角度探析,可以看出至迟出现于魏晋南北朝的异域文化元素的长时段传播与跨空间交融的演变轨迹。唐代考古资料中的胡服女性与文献中记载的胡人女性之间的关联性以及对唐代社会整体风尚的塑造是否像宋代理学大师朱熹所说的“唐源流出于夷狄,故闺门失礼之事不以为异”那般,究竟其中多向与多层关系如何,这仍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责任编辑:李珍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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