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拥有鼓舞人心的力量,在世界的每一角落运动之花皆能生根发芽。在难民营,贫民区亦是如此。在这里,体育不单单是体育,它也是爱心、救助、政治博弈的混合体,它能让这里的孩子淡忘生存的窘迫,享受运动的快乐。
布隆迪体育日
在布隆迪首都布琼布拉,两名在欧洲效力的职业橄榄球明星皮埃尔·拉巴当和萨利姆·特巴尼展开了体育无国界的慈善活动,把橄榄球带给了当地难民营的孩子们。在布隆迪,体育成了救急、奢侈和政治博弈的混合体。
一个穿着橙色T恤,背着沉重袋子的人刚刚从房子的缺口中走了出来,他的出现引发了布特雷尔营地一阵欢呼上,一群孩子们将他放在地上的“珍宝”团团围住:橄榄球、标志杆、训练背心。这人唱起了儿歌:“嘿,嘣嘣,爆炸!”孩子们一边回应:“嘿,嘿,嘿呀。”一边迫不及待地拨开袋子。安宁又回来了,橄榄球课程要开始了。
这天下午,效力于法国橄榄球联赛强队法国体育场的皮埃尔·拉巴当和瓦约纳克斯的萨利姆·特巴尼在无国界体育志愿者们的陪同下来到了训练场。这些身穿橙色T恤的男男女女们平时就驻扎在布琼布拉的三座红十字会的难民营里。二月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数百个家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脆弱的住所被污泥吞噬。
在这座位于布琼布拉机场与工业区之间的难民营里,用棍子滚轮胎,把塑料袋当风筝是孩子们仅有的玩具。他们在上午或下午会去上学,剩下的时间有时会去城里要饭。体育成了一项急救措施。难民营的负责人让一内波穆塞纳·纳伊马纳说道:“体育可以起到心理治疗的作用。孩子们学会了即使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也要并肩打球的精神。”在这个被内战侵蚀的东非国家里,这番话特别容易引起共鸣。无国界体育的志愿者们在难民营里扮演着关键的角色,“只有我们知道如何将孩子们聚集在一起,识别他们的身份。谁有父母,谁有出生证明,谁上过学。”体育无国界计划的负责人卡洛琳·特里恩说道。
拉巴当和特巴尼把训练背心分发给年长的孩子们,年纪略小的坐在场边满是尘土的矮墙上观看,白色的帐篷前是害羞的妈妈们。被挑选出来孩子们其实更习惯赤脚踢球,可现在他们要练习用手来应付橄榄形的皮球。“我喜欢初学者对于橄榄球好奇又笨拙的态度。”拉巴当说道,“这里的孩子无事可做,也没有刻意效仿的榜样。技术上他们的适应能力很强,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组成一支漂亮的球队。”
未来将会有针对他们橄榄球天赋的技术测试,但无国界体育在布隆迪的首要目的是通过体育育人。自2008年以来,他们一直在这个面积相当于法国布列塔尼地区,但人口足有布列塔尼三倍的国度里宣传体育的福音。联合国也在关注拉巴当和特巴尼在布隆迪的难民营里、普通街区的橄榄球传播工作。几堂训练课后,志愿者会带领孩子们进行不同的游戏,激发他们思考,并与暴力、歧视、残疾等问题作斗争。
翌日,拉巴当与特巴尼与布隆迪的15人橄榄球国家队有一个约会,后者即将要去邻国卢旺达首都基加利参加三国橄榄球邀请赛。演讲、拥抱、分发球衣和橄榄球,拉巴当嘴里含着哨子,安排20多名衣着奇怪的球员进行对抗。场地只有正规的一半大,没有球门。“我们国家队只有5个训练用球。”国家队主力巴斯特尔·巴雅约叹气道,虽然条件简陋,但他们打得很英勇,或许偶尔出现在场边的布隆迪橄榄球协会主席埃梅·恩奇通加会激励球员们。“我带来了20升牛奶,表现出色的球员可以得到两升。”恩奇通加笑着说。尽管布隆迪橄榄球协会每年只有1500欧的预算,但恩奇通加乐于谈论注册球员、橄榄球发展以及学校体育等话题。目前布隆迪的7人制橄榄联赛有38支球队,其中有8支女队,教练都是得到了法国青训专家认可的当地人,不过他也清楚知道资金短缺所带来的困境:“你们不理解在这有一个橄榄球意味着什么……”
几米外篮筐下的年轻的刚果篮球运动员巴斯蒂安完全清楚恩奇通加的感受。橄榄球在当地的价格是30欧元左右,而一个篮球的售价至少为90欧,而布隆迪人的平均月薪还不到15欧!“我们必须从国外进口球,这里的质量太差。”身穿迈阿密热队球服的巴斯蒂安不会错过热队的任何一场比赛。周二和周四下午他所在的俱乐部迪纳摩没有训练,他会来到这和其他俱乐部的球员一起打球。“我们缺少场地和装备。”巴斯蒂安叹气道,“但我们最缺的是教练,一个好的教练可以帮你改善缺点,助你进步。”
缺少教练在布隆迪的所有体育项目中是普遍现象。但布隆迪从来不缺少运动天赋。1996年奥运会上,维努斯特·尼永加博就曾获得过5000米的金牌,如今他们在柔道、跆拳道、网球、田径等项目上拥有非洲顶级选手,但为了进步,这些人只能出国寻求更好的训练条件。22岁的安东尼·贾克梅暂时还是个例外。这位在2013年莫斯科田径世锦赛800米中以个人最好成绩1分45秒39夺得第五名的天才运动员最近获得了来法国参加比赛的机会,平日里他就在布琼布拉最大的路易一瓦加索雷体育场的土质跑道上训练。“我梦想在里约奥运会上夺得奖牌,要想做到这一点,我觉得我应该去国外。”他明白瓶颈的所在。
IEPS是布隆迪最大的体育院校,但在缺少教练的情况下,这里的学生完成八年学业后该何去何从?还有那些在非洲奥林匹克中心接受布隆迪奥委会训练的运动员呢?当地初高中的体育老师的月薪在60欧左右,但在体育俱乐部,教练通常是志愿者或者票友。“不少有水平的教练都去了国外,或者改行做薪水更高的足球裁判。”布隆迪田径技术委员会的主席迪厄多内·加索尔说道。
前跳高运动员路易斯·拉基兰亚在成为排协主席后,用独特的方法对付资金短缺的难题,他下令所有职业排球运动员都改打沙滩排球,因为沙滩比排球馆更容易找到,而且沙滩排球只需两名球员,成本要低于6人一队的排球。这一改革的结果是布隆迪奥委会对排球注入了更多资金,以期能在里约奥运会上有好的表现。
不管有没有天赋,布琼布拉到处都是运动的人。周五下午的公共花园里,一群公务员在跑步、拉伸、做俯卧撑,这是他们的必修课。周日的早上成群的人去布琼布拉的山丘里徒步、唱歌。球场上,在手持冲锋枪的士兵们的注视下,橄榄球占据了大部分场地,剩下的地方留给了足球以及巴斯蒂安和他的队友们。大街另一侧的球场里,布隆迪总统皮埃尔·恩库伦齐扎正在踢球,50岁的他是个十足的球迷,每周训练4次!这位前体育教师甚至在2004年建立了一个运动学校:信息FC。2005年他成为总统后,在全国各地兴建体育场,以期振兴足球运动,在这股浪潮下,篮球、排球、田径也跟着沾了光。今年布隆迪将迎来大选,恩库伦齐扎能否第三次连任?体育不仅可以强身健体,有时还会成为政治斗争中的法宝。
跳跃的肖德龙
两名壁网球世界冠军来自经常发生骚乱的留尼旺圣丹尼斯的肖德龙街区,这一运动在留尼旺生根发芽。
周日,留尼旺圣丹尼斯,肖德龙街区的集市日,这是岛上最大、最受欢迎、最多彩的集市,有400个摊位,热带水果,各种香草,美味蒸食应有尽有。欢快的噪音之下,买卖井然有序。但无论是游客还是当地人都不会去集市尽头的火车站小街里。20年来,这条位于贫民区核心的街道经常会发生骇人听闻的暴乱。那里有一个显眼的体育馆,但与足球、手球、田径或冲浪这些留尼旺盛行的运动无关,这里是壁网球馆。选手挥动木质球拍将球击打在墙上再反弹回来,球速经常超过200公里/小时。
自1997年以来,留尼旺的壁网球馆接待了24名高水平运动员,他们在这项运动中做出的贡献也得到了法国城市、青年和体育部长的认可,每三个月政府会给他们900欧的补助。留尼旺虽然是个位于印度洋上的孤岛,但他们几乎囊获了所有壁网球赛事的冠军,他们比西班牙人、墨西哥人、古巴人以及其他从事这项运动的人打得都好。
肖德龙街区的壁网球成功主要得益于两人:弗雷德里克·冯塔诺以及让诺·韦尔芒。两人自2000年以来获得过11次法国冠军,5次欧洲俱乐部冠军,3次世界亚军。38岁的冯塔诺和40岁的韦尔芒是最先尝试壁网球的留尼旺人,随后他们去法国参加青少年联赛,并获得了冠军。如今两人仍未退役,不仅是法国队最出色的球员,同时还是历史上获得冠军最多的组合。去年十二月,他们得到了圣丹尼斯市的特殊嘉奖,平日训练的壁网球馆以两人的名字命名:冯塔诺-韦尔芒壁网球馆。
上世纪60年代末,从西班牙逃难而来的巴斯克神父达塔斯将壁球运动引入留尼旺。1975年,圣丹尼斯的第一座壁网球场建成,“这座球场以壁网球协会第一任主席让·伊巴尔纳加莱的名字命名。”年轻的壁网球俱乐部主席威利·芒加芒说道,“但如今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年轻人对此也一无所知,正因如此我们才把球场的名字改为冯塔诺一韦尔芒。”
佩约·伊利亚尔是壁网球协会的技术官员,同时也是冯塔诺和韦尔芒的教练,此外他还监管着岛上200壁网球会员的训练,他们中有80人来自肖德龙俱乐部。这家俱乐部几乎成了成功的代名词,他们获得过四届世界青年锦标赛的冠军。另一个让人吃惊的数字是俱乐部75%的人来自肖德龙街区,韦尔芒和冯塔诺甚至就是在球场对面的火车站大街上出牛的!
赤脚篮球
从瓦哈卡贫困的山区里来到现代化的NBA的篮球馆里,来自墨西哥最穷苦的特里基印第安的小篮球运动员们完成了一次历史性的跨越。
在以盛产咖啡和香蕉的山谷里,所谓的“街道”已被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泥污淹没,房屋破败不堪,家鸡在坑洼的地面上吃力挪动……生活虽然艰难,但400名当地居民还是建起了五块篮球场。欢迎来到里约维纳多,这个村子位于墨西哥南部瓦哈卡州的最深处。是命运将篮球场上赤脚的特里基(墨西哥本土印第安人的一种,也是该国最贫困的种族)孩子们引向了NBA球队洛杉矶湖人的主场——斯台普斯球场。
里约维纳多距离该州首府瓦哈卡有六小时车程,就在一条险峻的路的尽头,村门口就是一块篮球场。下午四时,结束了一天学业的三十名特里基的孩子们在满是植被覆盖的丘陵环绕的水泥地上认真训练着。十五个男孩,同样多的女孩,年纪在8-12岁之间,他们中一半的孩子没有穿鞋。
在30度的高温下进行了几次折返跑后,孩子们像全世界所有的同龄人一样躲在树荫下说笑,但他们对篮球有着让人印象深刻的决心。10岁的巴尔纳贝勉强有1.2米的身高,带着微笑训练,技艺精湛地操控着皮球,用力一掷,皮球应声入网。周三的训练持续2小时,没有任何停顿,几乎是军训的节奏。
“说实话,当我开始执行这个计划时,孩子们对训练量的承受力超乎我的想想。”塞尔吉奥·祖尼加说道。这位前职业篮球运动员于2009年在墨西哥最贫困的瓦哈卡地区展开了体育教育计划。黑豆配墨西哥薄饼和辣椒酱就是特里基人的一餐,10岁的孩子就会酗酒,1/3的人是文盲。“我为孩子们的健康感到担忧,起初还给他们带来了吃的,让我吃惊的是他们从来不受伤。”
祖尼加出生在墨西哥城,妻子是瓦哈卡人,在当地一个村子当教师的妻姐告诉他特里基人很喜欢篮球,于是他便在里约维纳多作为基地,组建了特里基篮球队,他像传道士一样走遍了这一地区,传播篮球的“福音”,橙色的球就是他手中的圣经。里约维纳多和瓦哈卡大多数地区一样,对篮球有着痴狂的迷恋,篮球赛更是各个村落节日必不可少的环节,冠军最多可以拿到10万比索的奖金(4.2万人民币),这笔钱由当地的企业家或者是移民到美国加利福尼亚的侨胞资助。
作为墨西哥印第安篮球学院主席,祖尼加承认他的计划不是为了培养职业球员,而是希望通过篮球把孩子们拉进学校。具体说来,篮球生需要有很好的成绩(10分满分至少得8.5分)才能被允许参加下午的训练,而且回家后还必须帮助做家务。目前里约维纳多有150名孩子一边上学一边打篮球。“五六年后,我们希望看到的并不是他们成为了职业球员,当然如果可以,我们也很高兴,而是希望他们成为有用的人才,有一技之长。”祖尼加说道。
要想在四种政治力量并存的瓦哈卡地区实施篮球计划,祖尼加必须像球员时代那样一往无前才行。为了进入里约维纳多,他首先要获得洛菲诺·梅里诺的许可。后者是当地的高级政党特里基斗争联盟运动的主席。“我们支持这一计划,因为我们希望孩子们接受更好的教育,未来帮助他们的村子发展。”梅里诺解释道。“起初很困难。”身高近2米的祖尼加说,“我每周都会去一个村落,他们叫我大个子。有时他们不欢迎我,我只能睡在地上。”为了能长久地落实他的计划,祖尼加在每个村子里都培训了教练,他们既可以帮他训练,还可以当他的翻译,西班牙语在当地只是第二语言。
这个星期三,对于里约维纳多的篮球生们来说是集结日。各个村落的篮球教练带着他们最好的球员于中午在特里基篮球基地集合。他们要参加在500公里外的普埃布拉举行的篮球赛。23岁的塞巴斯蒂安·奥尔蒂斯是祖尼加在当地培养的教练之一,他在拉斯特罗约训练60多名孩子。“当祖尼加来我们村子介绍培训计划时,我正在准备偷渡去美国的事宜。”奥尔蒂斯在球场边的树荫下回忆道,“两年后,我拿着合法签证,坐着飞机去了美国,因为我们要参加在奥兰多举行的一个篮球邀请赛。”偷渡美国是很多特里基年轻人的选择,不然他们只能守着农田过着艰难竭蹶且枯燥的生活。
离球场稍远的地方,是菲莉希雅那·德·赫苏斯的家,里面宽敞凉爽,冰箱里装满了饮料。赫苏斯今年32岁,但看起来像是有42岁。她的两个孩子都在瓦哈卡郊区的圣马里亚学校学篮球。长女黛西今年12岁,是球队的中锋,这个年纪在特里基已经可以出嫁了。
为了让女孩们参与到计划当中,祖尼加需要与当地的传统斗争:“通常当地人会把女孩子关在家里,让她们练习做家务,这会让她们更受欢迎。”教练埃尔内斯托·梅里诺说道。她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平日忙着编织特里基的传统女性服饰“huipile”,做一件需要3个月的时间,换来3000比索(约1300人民币)。“我希望我的女儿们能完成学业,但我也希望她们以后能回到村子照顾她们的弟弟。”梅里诺忧心地说。
去年十月,特里基的篮球少年们在大多数人赤脚的情况下赢得了在阿根廷科尔多瓦举行的小巴隆塞斯托国际篮球节的冠军。这是一项国际篮联组织的赛事,20支参赛队全部来自贫困地区。他们的出色表现引起了墨西哥媒体的关注,采访邀约应接不暇,当然,如果他们穿了球鞋打球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关心他们了。
被媒体称作“赤脚的山地巨人”特里基的孩子们曾在加利福尼亚训练过一个星期,还得到了当时还在洛杉矶湖人效力的西班牙中锋保罗·加索尔的接见。“站在斯台普斯中心的球场上,我们所有人都哭了。”教练梅里诺回忆道,“几年前我们可不敢想象会有这么一天。”出生在里约维纳多,在瓦哈卡郊区的圣玛利亚上学的梅尔基亚德斯·拉米雷斯·佩雷斯今年11岁,是球队的小前锋,加利福尼亚之行让他终身难忘:“我们赢了一支美国球队,他们都哭了。”身高1.35米的佩雷斯梦想以后能够成为像勒布朗·詹姆斯那样的NBA球星。
他们第一次在奥兰多打球时,和主办者进行了长谈,才被允许赤脚打球。“当你习惯了赤脚行走时,穿鞋打球是件很麻烦的事。”球队的另外一名教练阿尔弗雷多·萨拉斯说道,“赤脚的人的脚掌比正常人的宽,很难找到合适的鞋。”“而且篮球鞋很重,影响我投射的发挥。”黛西说道。
未来几个月,里约维纳多的篮球场上将会出现美国人的身影。当然,他们不是NBA的球星而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教练们。美国教练们会选择三名特里基的孩子,将他们送往加纳利群岛的一所与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有合作关系的高中就读。
去年在一场移师到墨西哥进行的NBA常规赛前,马刺的后卫托尼·帕克就曾自训练中赤脚和特里基的孩子们打过篮球。“马刺的教练格雷格·波波维奇对孩子们表现出的纪律性、单纯的性格和无私的态度感到惊叹。”祖尼加回忆道。外界对特里基篮球的关注也促使瓦哈卡地区家庭发展署专门为墨西哥篮球学校计划拨款,不久前一家美国著名的谷物品牌也决定赞助这一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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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得到了很多帮助,但特里基的孩子们现实的生活条件依然艰苦。在里约维纳多的一堂训练课结束时,远处传来了焚烧木头的味道,当地人家以此做饭和抵御夜晚的寒冷,这是村子里固有的味道。结束训练的孩子们要准备第二天去普埃布拉参加一项锦标赛,特里基斗争联盟运动为他们提供数辆卡车汽车作为交通工具,孩子们只能坐在后面的货箱里,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一旦发生事故,后果不堪设想。车队的第一辆车上坐着两个手持卡拉什尼科夫的武装人员,他们是特里基斗争联盟运动主席梅里诺的保镖,梅里诺的前任就曾死于谋杀。手握咖啡的梅里诺对于祖尼加的计划赞不绝口:“如今父母们对这一计划的兴趣越来越浓因为孩子们可以通过篮球得到奖学金,进入最好的学校学习。过去根本没人在乎这一计划,而现在我们在各种国际赛事中代表着墨西哥的形象。”
然而,瓦哈卡的人类学家若热·迪亚斯认为对于特里基孩子在篮球领域取得的成功不该过分吹捧:“政府与其通过媒体把他们塑造成榜样,不如反思为什么会有买不起鞋的孩子,为什么这些孩子只有打篮球才能接受教育,这其实是种耻辱。”
不过教练们和政客看到更多的是特里基的孩子们在精神上的转变。“过去我常会听到孩子们爆粗口。”第一位特里基女教练罗西娅·马定呢四说道,“但我现在执教的孩子们都很文明,我喜欢篮球计划带给孩子们的纪律性。”11岁的佩雷斯不愿意离开学校回到家乡的村庄,“过去我们在农田里辛勤劳作,我们伐木,收割香蕉、咖啡,现在我们很高兴能在瓦哈卡上学。”
去年三月,马刺主帅波波维奇邀请特里基的孩子们在比赛中场休息时进行了表演,那是一个完全不同于里约维纳多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