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人际关系困扰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

2016-08-16 03:46张建育贺小华
赣南师范大学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主观幸福感效能

张建育,贺小华

(赣南师范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



·心理学研究·

大学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人际关系困扰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

张建育,贺小华

(赣南师范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江西 赣州341000)

考察大学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人际关系困扰、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采用幸福感指数量表、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量表和人际关系困扰综合诊断量表对319名大学生进行调查。结果表明: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人际关系困扰与主观幸福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之间均呈显著的负相关;人际关系困扰在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中起着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为32.26%。因此提升大学生的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减少人际关系困扰,有助于提高个人的主观幸福感。

主观幸福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人际关系困扰;中介效应

随着积极心理学的兴起与发展,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 SWB)日益引起了研究者的极大关注,已成为心理学研究的热点之一。[1-2]研究者指出,主观幸福感是个体的主观体验,是个体根据自己内在的标准对其生活质量所进行的综合评价,是衡量人们生活质量及社会发展状况的重要指标。[3-4]因此,开展主观幸福感的研究,对改善和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研究者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因素进行了诸多探讨。主观幸福感与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关系密切。[5]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是当前积极心理学研究的热点问题,它是个体对自身情绪调节能力的一种主观判断,对个体的社会心理功能会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6]有研究表明,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是影响主观幸福感的重要因素,它对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体验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7];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对主观幸福感的积极思维与情感平衡两个成分产生影响。[8]Lightsey等人的研究发现,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越高越有助于个体维持或提升积极的自我认知,体验到更多的积极情绪,提高个体积极的意志品质,增强个体的主观幸福感,进而能更好地减少或管理消极情绪,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与生活满意度呈显著正相关。[9]

有研究者指出,人际关系不协调会影响个体的主观幸福感。[10]人际关系是人与人之间在交往的过程中所形成的心理关系。[11]人际关系是个体社会适应能力的重要表现,主观幸福感是个体的主观心理体验,适应能力的高低会影响个体的主观幸福感。大学生人际关系满意感和主观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大学生人际关系满意感的提高会促进主观幸福感的增强。[12]也有研究表明,人际关系困扰程度的高低与主观幸福感关系密切,人际关系困扰程度高其主观幸福感相对较低,而良好的人际关系则增加个体的主观幸福感。[13]

可见,研究者对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和人际关系对个体主观幸福感的影响进行了简要探讨,但未深入考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人际关系、主观幸福感三者之间的关系及其作用机制。本研究以大学生为研究对象,探讨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人际关系对主观幸福感的作用机制,为促进大学生的健康和谐发展提供参考依据。

一、对象与方法

(一)对象

采用整群抽样方法,于2015年5月以班级为单位在江西省某高校的一至三年级大学生进行施测,学生做完问卷后当场收回,并告知学生供研究使用。共发放问卷350份,回收有效样本319名(男生137人,占比42.95%,女生182人,占比57.05%;文科164人,占比51.41%,理科155人,占比48.59%),样本有效率为91.14%。平均年龄20.37±1.26岁。

(二)工具

1.幸福感指数量表

采用Campbell等人编制的幸福感指数量表。[14]该量表由生活满意度问卷和总体情感指数量表两个部分组成。量表采用7点计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的幸福感越高。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87。

2.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量表

采用国内学者田学英和卢家楣编制的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量表。[15]该量表包括感受积极情绪效能感、调节积极情绪效能感、调节沮丧/痛苦情绪效能感和调节生气/愤怒情绪效能感4个维度,共有12个项目组成。量表采用5点计分,得分越高表明其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越高。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83。

3.人际关系困扰综合诊断量表

采用由郑日昌编制的人际关系困扰综合诊断量表。[16]该量表包括人际交友、人际交谈、待人接物和异性交往4个维度,共28个项目组成。量表采用0、1计分,得分的高低表示人际关系的困扰程度,分数越低,人际关系困扰越小,即人际关系越好。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86。

(三)统计方法

研究使用SPSS17.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处理。对所有变量的项目进行了主成分因素分析、对各变量进行了Pearson 相关分析;采用分层回归分析检验人际关系困扰采访在大学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和主观幸福感之间所起的中介效应。

二、结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的控制

由于研究采用自陈报告的问卷调查来收集数据,所以测量中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common method bias)。研究对共同方法偏差采用了程序控制和统计控制两种方法。首先采用班级统一施测问卷、强调问卷的匿名性、问卷中有部分反项题等来进行程序控制。然后采用Harman单因子检验法来进行统计控制,将所有项目做未旋转的主成分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有10个因子的特征根值大于1,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18.73%,不到40%,说明研究不存在显著的共同方法偏差。[17]

(二)大学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人际关系困扰与主观幸福感的相关

为考察主观幸福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人际关系困扰和主观幸福感的现状及关系,对三变量做了描述性统计分析及相关分析。由表1可知,本次所测的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总平均分(M=10.34)低于国内大学生常模11.91(t=-11.43,P<0.001)。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人际关系困扰与主观幸福感、人际关系困扰与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之间均呈显著的负相关(P<0.01)。

表1 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人际关系困扰与主观幸福感的相关(n=319)

注:**p<0.01***p<0.001 下同

(三)人际关系困扰在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和主观幸福感关系中的中介效应分析

表1显示了各变量的相关均显著,表明符合中介效应检验的条件。[17]接着,研究进一步检验人际关系困扰在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和主观幸福感关系中的中介效应,中介效应检验采用温忠麟等提出的检验程序。[18]将主观幸福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和人际关系困扰各变量中心化后进行分层回归分析。首先以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x)为自变量,主观幸福感(y)为因变量进行回归,检验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对主观幸福感是否具有预测作用;然后以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为自变量,人际关系困扰(m)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检验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对人际关系困扰是否具有预测作用;再以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和人际关系困扰为自变量,以主观幸福感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检验结果见表2。从表2可知,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对主观幸福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对人际关系困扰均存在显著的预测作用。检验结果显示,所有t值均为显著的,说明人际关系困扰的中介效应显著。中介效应值为-0.33×-0.31 =0.10,0.10/0.31=32.26%为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说明该中介效应属于部分中介效应。中介作用路径模型见图1。

表2 人际关系困扰的中介效应依次检验

图1人际关系困扰在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与主观幸福感关系中的中介作用路径模型图

三、讨论

研究结果显示,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均分显著低于常模分数,这说明其现状不容乐观。大学生人格趋向成熟,若不提高警惕,弄清原因,采取有效措施提高大学生幸福感,这将极大地影响其成长成才。大学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与主观幸福感存在统计学意义,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大学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对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这与前人的研究结果一致。[7,19]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高的大学生更能自信地调节自身情绪,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日常生活中的各种情绪,更善于表达积极情绪并有效地管理消极情绪,他们对生活持有积极的态度,对未来充满期待,这样他们就能感受到更多的积极情绪体验,从而获得更高的主观幸福感。也有研究表明,个体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高低会影响其应对策略,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高的个体常采用积极的问题解决应对策略,而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低的个体倾向于采用消极的情绪定向应对策略。[20]这样,在面对压力和困境时,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高的个体一般采取积极的应对策略,能较好地调节消极情绪,从而能更容易地完成任务,体验到更多的主观幸福感。

中介效应分析结果表明,人际关系困扰在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和主观幸福感关系中存在部分中介效应。这表明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一方面对主观幸福感产生直接作用,另一方面,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又通过人际关系困扰对主观幸福感产生间接作用。也就是说,大学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越高,他们就越能减少人际关系困扰,人际关系就越好,从而获得更高的主观幸福感,[21]心理健康水平也相应提高。有研究表明,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与人际关系效能感呈显著正相关。[22]个体的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越高,其人际关系效能感也越高,越相信自己能较好地应对人际交往环境,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就越强,从而能获得良好的人际关系。有研究显示,客观支持和主观支持对主观幸福感都有直接的正向预测作用,而客观支持主要体现在外界的物质帮助和人际关系支持。[23]存在人际困扰的个体一般得到的人际关系支持较少,人际关系困扰会影响个体主观幸福感的获得,而良好的人际关系对个体的幸福感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13]良好的人际关系可以帮助个体获得各种有效的社会支持,提升人际适应能力,从而增加了个体主观幸福感。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不仅对主观幸福感产生直接影响,而且通过人际关系对主观幸福感产生间接影响。另外,中介效应路径模型显示,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32.26%,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通过人际关系困扰这个中介变量对主观幸福感产生了一定的间接影响,但大部分的效应是通过直接路径或其他中介过程而实现的,在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可能还涉及其他中介变量,这有待今后做更深入的研究。

本研究结果显示,较高的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与良好的人际关系对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高校及其相关教育部门要在积极心理学的理念指导下,为大学生营造一个积极健康的人际环境,鼓励大学生与同学、朋友、老师、父母等群体建立健康、和谐的人际关系,减少人际关系困扰,提高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从而增加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促进其健康快乐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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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吴旻

Discussing the Relationship among Regulatory Emotional Self-efficacy,Interpersonal Disturbanc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ZHANG Jianyu, HE Xiaohua

(SchoolofEducationScience,GannanNormalUniversity,Ganzhou341000,China)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among regulatory emotional self-efficacy, interpersonal disturbanc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Methods 319 college students were investigated by Index of Well-being Scale, Regulatory Emotional Self-efficacy Scale and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Integrated Diagnosis Scale. Results There is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regulatory emotional self-efficacy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r=0.31), interpersonal disturbance is negatively related with subjective well-being (r=-0.38)and regulatory emotional self-efficacy(r=-0.33); The effect of regulatory emotional self-efficacy on subjective well-being is partially mediated by interpersonal disturbance. The proportion of the mediation effect to total effect is 32.26 percent. Conclusion regulatory emotional self-efficacy can directly affect subjective well-being, and also indirectly influence it through interpersonal disturbance.

subjective well-being; regulatory emotional self-efficacy; interpersonal disturbance; mediating effect

1004-8332(2016)02-0110-04

2016-01-12

10.13698/j.cnki.cn36-1037/c.2016.02.029

2015年江西省社会科学项目(15JY16)

张建育(1978-),女,江西信丰人,赣南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心理健康与教育.

B848

A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6.1037.C.20160411.1139.02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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