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列女传》的学术价值简论
——《〈列女传〉的史源学考察》序

2016-08-08 06:36
管子学刊 2016年2期
关键词:妇女

张 涛

(北京师范大学 中国易学文化研究院,北京100875)



书序·书评

刘向《列女传》的学术价值简论
——《〈列女传〉的史源学考察》序

张涛

(北京师范大学 中国易学文化研究院,北京100875)

西汉刘向编撰的《列女传》,是我国最早的一部妇女专史和通史。它为我们全面了解古代妇女的社会生活和精神风貌,进而深刻地阐释人类文明的演变过程,提供了有益的资料。《列女传》有着重要的史学价值,在中国传统史学发展史上占有一定地位。所以,传习、注释、续补、研究《列女传》者,千百年来,名家名著层出不穷,代不乏人,赓续不断。

以记载人物为中心的史籍,在历史编纂学上称为传体史书。传体的形成,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发展、演变时期。起初,“古书凡记事立论及解经者,皆谓之传,而非专记一人事迹也”[1]5。但是,传在更广泛的意义上是指那些解释儒家经典的著述。在这种解经之传中,有的偏重阐发义理,如《春秋公羊传》《春秋穀梁传》,有的偏重陈述史实,如《春秋左氏传》,却都不能脱离对经文的解说和训释。当然,现在看来,《春秋》及其三传等,也都是重要的史书。西汉中期,司马迁写出《史记》,创立了纪传体史书编纂形式,其中记述人物生平事迹的列传(包括部分世家)的设立,使传体从经的附属品变成史书编纂的重要体例。不过,《史记》的列传是与本纪相呼应,相配合的,各传辅翼本纪,自觉不自觉地反映着最高统治集团正朔相承、子孙递及的关系,表现出帝王居高临下,人臣拱卫主上的主题。《史通·列传》说:“夫纪传之兴,肇于《史》《汉》。盖纪者,编年也。传者,列事也。编年者,历帝王之岁月,犹《春秋》之经。列事者,录人臣之行状,犹《春秋》之传。《春秋》则传以解经,《史》《汉》则传以释纪。”

笔者认为,最早使传体脱离经、纪而独立成书的,当推刘向《列女传》。首先,其叙事已与解经无关。《列女传》虽是采撷包括《诗》《书》等诸经在内的旧文序次而成,但比事属辞,确为一部史家传记之书,《隋书·经籍志》以后各种目录都将它列入史部传记类或杂传类。它的编撰没有任何解说经典的意图,叙述故事也都是依据史实,力求从客观的角度着笔成文。其次,其记人已同释纪无关。《列女传》的编撰目的在于维护专制政权的稳定,但全书百余篇人物传记却自成体系,并未以帝王世系和行事来冠冕、统摄,设立类似本纪的名目。

然而,《列女传》的问世又与解经之传、释纪之传结下了不解之缘。刘向生当经学昌明时代,本身还是经学大师,其著述自然要受到解经之传的影响。《列女传》各传末尾引《诗》以证,与现存《韩诗外传》类似。这原是古书引《诗》的惯例,《论语》《墨子》《孟子》《荀子》等都使用这种笔法。余嘉锡指出:“昔人解经有内、外传之不同,内传循文下意,外传则本与经不必相比附。”[2]31和《韩诗外传》相比,《列女传》同经的联系更少,它只是引《诗》证事,不释经义。尽管这样,《列女传》中仍不乏解经之传的踪迹,以至清代章学诚说它“引风缀雅,托兴六义,又与《韩诗外传》相为出入,则互注于《诗经》部次,庶几相合”[3]95。

《列女传》更多地受到释纪之传即《史记》的影响。《史记》初成时,并未引起世人的注意。汉宣帝时,司马迁的外孙杨恽祖述其书,《史记》才公布于众。不过它的广泛流传还是在刘向之后。成帝时,刘向主持校书,常征引《史记》作雠校折中的依据。他对司马迁的道德文章推崇备至,“称迁有良史之材,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汉书·司马迁传》)。他还曾做过补续《史记》的工作。更重要的是,他借鉴其体裁结构,吸取其语言精华,有所创新。“他应是第一个运用此新体裁及叙事方式,脱出补续《史记》的范畴而别辟新领域者,所著《列女传》——第一部妇女通史——即可作代表”[5]25。

除了通史的体例,《列女传》从《史记》中得到启示最多的,当是列传中的类传。类传是将同类人物汇集一起,以其志同行似,总括合写成传,如《史记》中的刺客、循吏、儒林、酷吏、游侠、佞幸、滑稽、日者、龟策、货殖等,里面有百官贵族,又有普通平民,从一个侧面更好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列女传》采用了这种形式,种类相从为7篇,把百余名人物分置于母仪、贤明、仁智、贞顺、节义、辩通、孽嬖等7个小类中,每类几乎包括了从传说时代到西汉中期各阶级、各阶层的女性。

由于继承和发展了以往解经之传和释纪之传的某些合理因素,并把它们有机地结合起来,《列女传》完成了单行传体的创革,在史学上引起了一种专写人物传记风气的盛行。《隋志》史部杂传类序的一段话,可以帮助我们了解这一历史现象,兹录于下:

武帝从董仲舒之言,始举贤良文学,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善恶之事,靡不毕集,司马迁、班固,撰而成之,股肱辅弼之臣,扶义俶傥之士,皆有记录。而操行高洁,不涉于世者,《史记》独传夷齐,《汉书》但述杨王孙之俦,其余皆略而不说。又汉时,阮仓作《列仙图》,刘向典校经籍,始作列仙、列士、列女之传,皆因其志尚,率尔而作,不在正史。后汉光武,始诏南阳。撰作风俗,故沛、三辅有耆旧节士之序,鲁、庐江有名德先贤之赞。郡国之书,由是而作。魏文帝又作《列异》,以序鬼物奇怪之事,嵇康作《高士传》,以叙圣贤之风。因其事类,相继而作者甚众。

史学从来就不是一门孤立的学问,它与政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统治阶级的政治需要和价值取向,总是直接或间接地反映到史学中来。传体,特别是单行传体,便于统治阶级表彰人物,推行礼制政教,达到维护封建特权的目的。这对于隆崇儒术,标榜孝义的刘汉皇朝,显得尤为重要。东汉以降,门阀士族的势力兴起,选士而论族姓阀阅。曹魏实行九品中正制度,官品的升降,更是依门第的高低,族姓的毁誉。晋代以后,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现象愈演愈烈,形成了典型的门阀政治。在这种情况下,传体就成了门阀士族宣传祖先功业,捞取政治资本的工具。所以《列女传》问世不久,单行传体就得到以汉光武帝为代表的封建帝王和贵族的重视与提倡。另外,传体能够通过对人物生平事迹的描述和思想性格的刻画,反映出丰富的社会历史内容,从观念上启示了许多在野的贤能之士,使他们意识到,即使不预国政,亦可以用史书编纂来对历史发展进程产生影响,因而深受史家喜爱。于是,各种传体史书不断涌现,蔚为大观。

《隋志》史部杂传类著录的各种单行传体史书217部,1286卷,通计亡书,共219部,1503卷,有录、序、纪、史、志、集、记、传等名目,其中专标传名的就达128部,818卷*以上统计包括班昭注刘向《列女传》15卷。。这些杂传除列女外,有先贤、耆旧、高士、名士、文士、良吏、高僧、集仙等名目。它们或以地域、郡邑为限断,专门记一方人士,或以言行、年龄为类例,侧重写一类人物。对后世影响较大的有嵇康《圣贤高士传》、皇甫谧《高士传》和《列女传》、陈寿《益部耆旧传》、习凿齿《襄阳耆旧记》、张方《楚国先贤传》、张骘《文士传》。周斐《汝南先贤传》、慧皎《高僧传》、葛洪《神仙传》等。同《列女传》一样,它们多用通史体例,博采先世经史,网罗放失,缀辑前闻,内容非常广泛。《列女传》的立传标准、写作方式、形制结构,也都成为它们的重要参考。还有一些传记的内容直接抄自《列女传》,或者说是《列女传》原文的改写、缩编,像皇甫谧《高士传》卷上的《老莱子》《陆通》,卷中的《陈仲子》即分别录自《列女传》卷二的《楚老莱妻》《楚接舆妻》《楚於陵妻》,甚至连遣词用字也很少相异之处。

由于上述著作大都亡佚,我们只能在几种旧注和类书中看到一些零篇散章。即使这些,前人征引时也肯定做了令人遗憾的删略,从而限制了全面了解这些著作的可能性,给我们把握《列女传》对它们的影响程度造成了不少困难。唐代以后,随着史学的不断发展,独立于正史之外的单行传体史书日益增多,构成了古代史籍的一大方面,带来了史学领域的繁荣景象。谈到这些,我们不应忘记刘向《列女传》的开创之功。

刘向编撰《列女传》,并不是为了反映客观历史进程,即不是为了作史,而是要劝讽宫闱,感悟天子,宣扬封建伦理道德。所以全书尽管是说理寓于传人之中,但仍有一些地方记载失实,年世舛误,甚至故为异说,陈列虚事。这种消极现象也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后世史家。他们有时在人物传记中掺入缺乏史实依据的神灵怪异之言、佚闻传说之辞,致使真赝杂揉,降低了传体史书的真实性。然而,这种现象的发生,还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根源,有着史家本身素质方面的原因,不能过多地归咎刘向其人其书。

作为占人口总数一半的群体,妇女在创造人类文明、推动社会发展中起着重要作用。在人类自身生产中,妇女更具有特殊的价值,做出了特殊贡献。可是在我国,一跨入文明时代的门槛,形成以宗法制度为核心,以父系家族为细胞的私有制社会,男女有别、男尊女卑的原则就逐渐被确定下来,反映在史学上,就是轻视和忽略对妇女人物的记载。《诗》《书》《春秋》虽有关于妇女的记述,但仅是只言片语。《左传》《国语》《战国策》及诸子著作中有关妇女的内容开始增多,齐杞梁妻、鲁季敬姜和赵威后等不少妇女形象被塑造出来。司马迁认识到妇女力量的存在,承认她们对社会和家庭发展的一定作用,更在《史记》中为吕后立本纪,为其他后妃设《外戚世家》,并以较多的笔墨叙述了巴清寡妇、齐女缇萦及卓文君等妇女的故事,影响很大。然而以上诸书多未著一人之生平,只是旁见侧出,也没有区分类别。

刘向在一定程度上继承和发展了司马迁的进步观点,通过《列女传》的编撰,最早有意识地为妇女立传,并形成了比较系统、完整的体裁结构。在此之后,史家逐渐注重对女性人物的记载,随时缀录,代不乏人。“盖凡以列女名书者,皆祖之刘氏。”(王回《古列女传》序)无论是纪传体史书中的《列女传》,还是野史杂传和地方史志中的妇女列传,都曾受到刘向《列女传》的启示和影响。

《列女传》撰成后数十年,班固著《汉书》,除设《高后纪》和《外戚传》外,独列《元后传》,所记女性比《史记》要多。《汉书》还受《列女传》编撰主旨影响,增加了劝诫教化的色彩。其后陈寿《三国志》仍为后妃立传。到了南朝宋时,范晔著《后汉书》,除了立《皇后纪》(附皇女),又仿刘向《列女传》,在书中为皇族妇女之外的各阶层奴女设《列女传》,“搜次才行尤高秀者,不必专在一操”,但又重“贞女亮明白之节”,立传原则、编撰形式几与刘向相合。《后汉书》设《列女传》,后史因之,成为定则,《晋书》《魏书》《北史》《隋书》《旧唐书》《新唐书》《宋史》《辽史》《金史》《元史》《明史》以及《新元史》《清史稿》等,都设有《列女传》。

实际上,早在范晔之前,东汉后期的《东观汉记》已经仿刘向《列女传》,为皇妃以外有嘉言懿行的妇女撰写了传记,三国时吴国谢承《后汉书》也为妇女设了专篇。这些想必都曾对范晔著书起过参考作用。

在《列女传》影响下,野史杂传中的妇女传记也相继问世。晋皇甫谧《列女传》、杜预《女记》,南朝宋虞通之《妒记》,明解缙《古今列女传》,清刘开《广列女传》等,都是其中有名的著作。在其他类型的传体史书中,也有系统的妇女传记出现。它们在著述宗旨、内容选择和编写体例上,向《列女传》取资不少,一般既重贞节孝义,又重才学文辩,既随举一事而为之传,又包举一生而为之传。《益部耆旧传》里《杨子拒妻》一传,所述故事,就颇似《列女传》中《鲁季敬姜》传主的通达知理,匡子过失。有的还借鉴了刘向“君子谓”“君子曰”的发论形式和引《诗》证事的方法。如皇甫谧《列女传·庞娥亲》的传末,先是用“玄晏先生以为……”引出议论和评述,然后以《诗》“修我戈矛,与子同仇”相证,说是“娥亲之谓也”*《三国志·魏志·庞淯传》裴松之注。皇甫谧号玄晏先生。。

许多地方史志也设《列女传》。清代杨传第说:刘向著《列女传》,范晔《后汉书》“因之为史家成式,下逮郡邑志乘”( 杨传第《广列女传》序)。拿东晋常璩《华阳国志》来讲,这部我国现存最早的方志,虽未立“列女”之目,但却列有“先贤士女”,收入巴蜀地区汉魏间人物200余名,而女子即占其中五分之一。它的撰作方式全仿刘向《列女传》,“赞”似《列女传》颂,“注”实为各人传记,语言风格也明显有《列女传》的影子。

宋元以后,随着方志学的发展,各种全国一统志、省通志、府州县志和乡镇村志,几乎都置《列女传》。章学诚曾总结修志经验,依据刘向《列女传》,制定了一些编写方志《列女传》的条例。在《永清县志·列女列传》序例和《答甄秀才论修志第二书》中,他提出,“列女之名,仿于刘向,非烈女也”,主张并援刘向之例,“苟有才情卓越,操守不同,或有文采可观,一长擅绝者,不妨入于列女”。谈到论赞,他要求参用刘向遗意,列传不拘一操,每人各为之赞,各为论列。关于每传章首的表述方式,他指出,《后汉书》有失列女命篇之义,应仿刘书,“云某氏,某郡某人之妻,不当云某郡某人妻某也”。这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了刘向《列女传》在当时的重要作用。

刘向编撰《列女传》,除了节烈孝义,还大量收录通才卓识、奇节异行甚至反面的人物,范围很广。但是,随着封建专制政治的发展,纲常名教势力的加强,在正史以及杂传、方志的编写中,史家几乎并失刘向之例,专从节烈载笔,“列女”逐渐变成“烈女”。对于这种取舍标准的变化,清代人已经有所认识。《明史·列女传》序说:“刘向传列女,取行事可为鉴戒,不存一操。范氏宗之,亦采才行高秀者,非独贵节烈也。魏、隋而降,史家乃多取患难颠沛,杀身殉义之事。”章学诚更明确指出:“后世史家所谓列女,则节烈之谓,而刘向所叙,乃罗列之谓也。”(章学诚《文史通义·答甄秀才论修志第二书》)当然,刘向《列女传》中的节烈妇女也有十几名,约占全书的十分之一,集中于卷四《贞顺传》和卷五《节义传》中,这为日后《列女传》变成《烈女传》埋下了病灶,妨碍了历代杰出女性才能和贡献方面史料的挖掘和开拓。

还应指出,刘向《列女传》能够对古代史学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是与它的广泛流传分不开的。有了官方的首肯和提倡,加上成书形式可取,此书一出,即迅速传布,甚至远及西域。《疏勒河流域出土汉简》有“分《列女传》书”的残文。在内地郡国,东汉盛行以它作为石刻画像的题材。山东嘉祥武梁祠画像中,有梁节姑姊、齐钟离春、楚昭贞姜等九事,皆本于《列女传》。《列女传》还受到东汉学者的重视。班昭曾作注释,马融亦为之训解,使它得以广泛流传,历久不衰。

20世纪80年代,笔者在职攻读中国古典文献学硕士学位,其间曾关注过刘向《列女传》,撰写过关于该书之版本流传、思想内容、文学成就、史学价值、经学意义等方面的论文,并于1990年在山东大学出版社出版了《列女传译注》一书。这些成果推出后,曾有幸得到海内外学者的关心、关注和鼓励。日本前辈学者、樱美林大学教授山崎纯一教授专门写信给出版社联系作者,从此我们保持了多年的书信往还,甚至一度笔者想东渡日本留学,以便当面向山崎教授请益、讨教。1997年,山崎教授在日本明治书院出版了《列女传》的译注本,煌煌三巨册,其中也提及笔者在相关领域的努力和成果,使我备受鼓舞。星转斗移,后来由于研究重心转移、工作任务变换,笔者没能将《列女传》的研究坚持下来,但对该书的兴趣和热情始终未曾消退,一看到有新的研究成果面世还是很兴奋,很亲切,有时也会产生了一些新的学术思考。

多年前,刘洁博士在北京师范大学求学深造,曾提到撰写博士学位论文要研究刘向《列女传》,笔者当时就予以肯定和鼓励,也相信她一定能够写好,一定能够将前人的学术传统、学术事业发扬光大,后出转精。果然,后来刘洁博士不负众望,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从教。现在,刘洁博士在其博士学位论文的基础上推出《〈列女传〉的史源学考察》一书,又取得了学术研究的新成就、新收获,可喜可贺。翻检本书,笔者以为,它传承和发展了陈垣老校长开创的史源学传统,立意新颖,视角独特, 视野开阔,史料详实,布局合理,思路清晰,问题意识突出,历史线索与逻辑线索的结合做得比较到位。书中考证精审,分析透彻,论述充分,许多观点都具有原创性、开拓性,可成一家之言,能够给人以重要启发和借鉴,体现了实事求是、勇于创新的学术精神,至为可贵。因此,笔者相信,《〈列女传〉的史源学考察》一书的出版一定能够将刘向《列女传》及其相关领域的研究推向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并大大有助于中国古代史、中国学术史、历史文献学及中国妇女史研究的进一步深化和发展。

参考文献:

[1]赵翼.廿二史札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4.

[2]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M].北京:中华书局,1980.

[3]王重民.校雠通义通解[M].章学诚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4]浦起龙. 史通通释[M].刘知幾撰.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5]雷家骥.汉至唐初的历史观念与意识[M].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7.

(责任编辑:于孔宝)

收稿日期:2015-05-30

作者简介:张涛,男,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易学文化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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