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乡贤文化多元治理效应的时代背景和路径选择

2016-07-13 03:35潘新新中共绍兴市上虞区委党校浙江上虞312300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乡贤时代背景

潘新新(中共绍兴市上虞区委党校,浙江 上虞 312300)



发挥乡贤文化多元治理效应的时代背景和路径选择

潘新新
(中共绍兴市上虞区委党校,浙江 上虞 312300)

[摘要]基于文献梳理、概念厘析和背景分析,笔者认为,乡贤文化的内涵决定了其具有多元治理效应,乡贤文化及其多元治理效应在近两年尤其引起学界和官方关注和认可,这与当前中国基层社会面临的一些新问题和新变化以及近两年中央提出的一些新政策和新要求密不可分。但是,不少地方党委政府在发挥乡贤文化的多元治理效应上还存在问题和不足,有必要重点在将相关经验制度化,突显好乡贤文化的现实性和借助好信息化手段三方面更多地积极作为。

[关键词]乡贤;乡贤文化;治理效应;时代背景;路径

对于乡贤文化,当前学界和官方都比较关注,相关研究或报道的角度也较多,主要分为四类:第一类主要是关于发掘和弘扬乡贤文化的做法。这类文献出现最早,多着眼于地方经验,如赵畅(2003)[1]王泉根(2011)[2]、叶辉(2011)[3]等对浙江上虞经验进行了研究,耿建扩、王巍(2015)[4]、杨明有、张晓辉(2015)[5]等分别对河北辛集、山西盐湖等地的相关做法进行了总结。第二类是对一定历史时期的乡贤文化进行浅析。如张玉娟(2008)[6]、王泉根(2014)[7]等分别对明清时期和当代的乡贤文化进行了研究。第三类是对一些知名人士或学者关于乡贤文化的观点进行采访报道或梳理。如张清俐、张杰(2014)[8]采访汇总了社会学家费孝通、中南大学中国村落文化研究中心主任胡彬彬、曲阜师范大学新农村建设研究中心副主任张晓琼等专家学者的观点,俞佳奇(2015)[9]从乡贤内涵、古代乡贤的积极作用、现代乡贤的创新之路三方面梳理汇总了一些学者的观点。第四类是关于乡贤文化的价值和作用方面的研究。这类文章目前最多,有研究乡贤文化与名人成长的,如万保君、杨胜宽(2014)[10];有研究乡贤文化与小城镇发展的,如周桂萍(2014)[11];有研究乡贤文化与美丽乡村建设的,如梁启春(2015)[12];有研究乡贤文化与学校德育工作的,如谢颖(2015)[13];有研究乡贤文化与基层治理的,如张艺(2015)[14];有研究乡贤文化与法治治理的,如段晓静、陈娟(2015)[15]等等。其中,研究乡贤文化如何滋养价值观的文献最多,如王志良(2014)[16]、毛慧(2015)[17]等。四类文献虽然撰写的角度各异,但都是基于肯定乡贤文化具有积极的治理效应的逻辑起点,其中第四类文献从不同方面对乡贤文化的治理效应作了探析,从中我们不难发现乡贤文化的治理效应具有多元性。本文试图通过对乡贤与乡贤文化的概念厘析来透视乡贤文化之所以具有多元治理效应的客观根源,并基于分析当前乡贤文化展现治理效应的时代背景探寻进一步发挥好乡贤文化治理效应的路径。

一、乡贤与乡贤文化的概念厘析

乡贤是中国传统文化特有的一个概念。早在唐朝,刘知九的《史通·杂述》中就有以下相关记载:“郡书赤矜其乡贤,美其邦族。”当前学者基于不同的角度对乡贤的概念有着详尽的阐释。有些学者主要对古代社会中乡贤的概念进行了概述。如罗时进认为:在古代,一个乡邑中人,品学为地方所推崇,死后被题请祀于其乡,入乡贤祠,受春秋致祭,便称乡贤。在郡书、方志中也会将德行高尚、声名闻达之士列入其中。[18]有些学者则着眼于表述现代社会的乡贤。如程永高认为,今日乡贤分传统乡贤和新乡贤:传统乡贤即本乡本土有知识、有德行,有才能、有声望之人,年少远走高飞,老大荣归故里,或虽身在外却乡情难却。新乡贤即农村优秀基层干部、道德模范、身边好人等先进典型,成长于乡土、奉献于乡里,在乡民邻里间威望高、口碑好,其力量同样不容忽视。[19]有些学者从狭义和广义两个角度对乡贤的概念进行解释。如邹小站认为,“所谓乡贤,狭义地讲,是指通过一定程序入祀乡贤祠的本地先贤;广义地讲,除入祀乡贤祠外,乡贤还可包括其功德为地方社会所推崇,其事迹在地方志、碑刻乃至地方父老口耳相传的地方人士。”[20]有些学者基于乡贤的必备要素对乡贤的概念给予总体界定。如王泉根认为,乡贤一词系指在民间基层本土本乡有德行有才能有声望而深为当地民众所尊重的人。地域性、知名度和道德观是构成乡贤的三个基本要素。[2]综上所述,可以发现乡贤的内涵具有鲜明的时代性,乡贤的构成在不同的时代不尽相同,但另一方面,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乡贤都必须具有共有的一些固定的特征。正因为如此,不同的学者在对乡贤概念的表述上尽管有所差异,但在有关乡贤核心特质方面的表述则基本相同。

对于乡贤文化,学界也有着不同的概念表述。如王泉根认为,乡贤文化通常是县级基层地区,研究本地历代名流时贤的德行贡献,用以弘文励教、建构和谐社会的文化理念与教化策略。地域性、人本性、亲善性和现实性是乡贤文化的四大特征。[2]王志良认为,乡贤文化就是某个地域历代名贤积淀下来的榜样文化、先进文化,是某个地域有激励作用的思想、信仰、价值的一种文化形态。[16]罗时进认为,“乡贤文化属于地域文化的一个重要部分,是乡贤所创造的具有人文价值的物质成果和精神财富。”[18]以上关于乡贤文化的概念表述尽管基于不同角度有所不同,但其中对于乡贤文化本质内涵的表述并无争议:乡贤文化由乡贤创造,具有地域性;乡贤文化是先进文化和精神力量,具有激励和教化功能。

二、发挥乡贤文化多元治理效应的时代背景

费孝通认为,“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21]根植其中的乡贤文化源远流长。早在汉献帝时期,孔融就首创了祭祀乡贤的形式。迄于明清,各州县均建有乡贤祠,以供奉历代乡贤人物,同时形成的还有一套完整的封赠授例程序和纪念祭奠仪式。胡彬彬认为,在中国古代社会,乡贤的存在使得上通下达的“双轨制”得以有效运行。中国传统农业时期“官绅合治”模式使乡贤文化作为一股重要的力量支撑着当时国家权力和社会权力相互作用形成的稳定结构。在清末科举制取消之后,士绅地主的宗法制度在20世纪革命浪潮中走向瓦解。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不久兴起的“人民公社化运动”使中国农村呈现出“政社合一”的凝固化结构,国家权力史无前例的下伸到社会底层,乡贤文化进一步受到冲击。改革开放后,农村实行了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主要内容的经济体制改革,国家权力也开始从农村社会后退,“撤社建乡”在乡镇一级展开,“乡政村治”体制逐渐形成并发展至今。“乡政村治”体制推行政社分开,是一次国家与乡村关系的重构,为乡村社会的自我组织和管理提供了一定的社会和政治空间。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乡贤文化也开始逐渐引起关注。目前用百度搜索“乡贤文化”,相关结果已接近200万个。但从知网中的相关文献来看,学界和官方真正开始比较多地关注乡贤文化,始于2014年,且相关文献多探究乡贤文化的当今价值和作用(详见下表)。为什么近两年“乡贤文化”,特别是乡贤文化的治理效应会引起关注呢?这可以说是当今时代诸多方面改革和发展顺利推进需要乡贤文化展现治理效应的必然趋势。

表1知网关于乡贤文化的文献高级检索结果汇总表

从客观层面来看,基层社会的新变化和新问题催生了乡贤文化的兴起。首先,农村“空心化”呼唤乡贤文化的回归。在开始于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城市化的进程中,农村大量青壮劳力进城务工,一些通过考试等出去到城市读书、谋职的农村精英很多也开始在城市定居,农村留居人口从数量和素质上呈下降趋势。特别是在那些“空心化”问题较为严重的农村,客观上都迫切需要乡贤们通过各种渠道来发挥好加强文化教育、改良世道人心、维持基层自治、建设村容村貌等方面的作用。其次,国家权力从基层的理性后退为乡贤文化兴起创造了条件和机会。历史证明,“政经社”全能式的政府管理体制难以适应不断发展的市场经济。国家权力在下沉的同时,必须适应乡村社会的实际情况和经济发展的需要,在充分尊重地方自主性的基础上,形成参与式的民主治理模式。从“村民自治”到“扩权强镇”再到“基层治理主体多元化”,国家权力从基层逐步理性后退,让各种正能量有足够的空间和机会在推动基层社会发展上释放活力,形成合力,展现魅力。乡贤文化作为“具有悠久历史底蕴的一个地域的精神文化标记,是连接故土、维系乡情的精神纽带,是探寻文化血脉,弘扬固有文化传统的一种精神原动力”[16],在破解乡村社会内生发展乏力、乡村公共参与有限、乡村社会共识基础不够等基层治理问题上能发挥独特的作用。第三,新乡贤群体的出现为乡贤文化的兴起注入了生机和活力。刘奇葆认为,“从现实情况看,农村优秀基层干部、道德模范、身边好人等先进典型,成长于乡土、奉献于乡里,在乡民邻里间威望高、口碑好,正日益成为‘新乡贤’的主体。”[22]胡彬彬认为,“如今,乡贤的主体范围更加宽泛了,有文人学者,有政府退休官员,有企业家,有科技工作者,有海外华人华侨等等。他们视野开阔,交游广泛,虽然身在异国他乡,但是对于哺育自己的家乡念念不忘。”[23]这些新乡贤的嘉言懿行垂范乡里,造福一方,创造的物质和精神成果丰富、发展了乡贤文化,使乡贤文化更富生命力和影响力。

从主观层面来看,中央的新政策和新要求推动着乡贤文化的兴起。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乡村治理现代化则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在农村得以实现的必然要求。在当下农村,主要由乡镇政权组织、乡村党组织、村民委员会、群团组织,以及两新组织、无形的家族网络等诸多要素共同承担着治理的功能。特别是市场经济在农村兴起之后,日益复兴的家族网络正在深刻地影响着乡村治理的面貌。乡村治理现代化的推进必然需要借助乡贤这一乡村社会传统治理的优势资源。习近平总书记在2014年2月17日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全面深化改革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讲话时进一步指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要大力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核心价值观,加快构建充分反映中国特色、民族特性、时代特征的价值体系。坚守我们的价值体系,坚守我们的核心价值观,必须发挥文化的作用。新乡贤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积极践行者,在涵育文明乡风上具有示范引领效应,推动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乡村深深扎根。2013年的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对于城镇建设要求“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这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也唤起了人们对乡贤及乡贤文化的记忆。王泉根认为,“乡贤精神是精神文化的特殊组成部分,其实质是通过本地区历代乡贤名流的德行贡献,凝聚成全民众共同意识的精神情绪。”[2]乡愁作为一种精神情绪,与乡贤文化所蕴含的乡贤精神相辅相成,互相作用。乡贤文化可以孕育、助长乡愁,乡愁反过来牵动乡贤反哺桑梓,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乡贤文化。所以,在当前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的战略进程中,乡贤文化的时代角色十分突出。

三、发挥乡贤文化多元治理效应的路径选择

对于发挥好乡贤文化的治理效应,当前从中央到地方应该说都开始关注并有所实践。一些地方党委政府、社会团体乃至乡贤群体等在发挥乡贤文化的治理效应上进行了积极实践和有益尝试。如王志良认为,“2001年1月,浙江绍兴上虞区在当地文化人的努力和倡议下,成立了乡贤研究会。这是我国最早以‘乡贤’含义创设的区域性民间文化学术社团,13年来社团始终秉承‘挖掘故乡历史,抢救文化遗产,弘扬乡贤精神,服务当地发展’的宗旨,在激活和弘扬乡贤文化资源上做了大量工作,铸就了全国独一无二的文化品牌,有力推动了当地社会经济文化的和谐发展。”[16]张艺认为,广东云浮弘扬新时期乡贤文化,积极发展乡贤理事会,将游离于体制之外的乡贤整合到村庄建设与管理中,使其成为了农村社会多元共治的重要力量。[14]在这样的背景下,乡贤文化已经在多项事业背后展现了治理效应。如刘伟、严红枫等认为,“上虞乡贤文化的繁荣,有力促进了传统乡村文化的重构,推动了乡村社会的治理。”[24]杨军认为,乡贤文化与乡贤治理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乡贤文化能够较好地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维护农村社会和谐稳定等。[25]段晓静、陈娟认为,“‘新乡贤’文化已经变成民间领袖和社会法治体系的有机融合、精英和地方治理的有效结合。”[15]王泉根认为,“乡贤文化在构建和谐社会,传承地域文化,宣传乡贤精神,弘文励教,激浊扬清,特别是在提升青少年的素质教育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2]但是,不少地方党委政府对于乡贤文化及其多元治理效应的认识上还存在偏差,重视度还不够,在具体发挥乡贤文化治理效应的举措上也不够全面有力。今后可重点选择如下路径,更好发挥乡贤文化的积极作用:

第一,及时将经验制度化。好的经验的产生往往离不开特定个体或群体的长期实践和积极推动。譬如乡贤文化的上虞经验就凝聚着上虞乡贤研究会会长和有关人员10多年坚持不懈的努力。如果不将这些特定个人或群体的一些自发的好的做法通过制度固化下来,就可能出现“人走茶凉”的现象。另外,一些好的做法的实施有时具有偶然性,譬如一些乡贤文化研讨会和一些走访乡贤的活动,有时是一些社会团体在条件具备的情况下开展的临时性活动,但这些活动在凝聚好乡贤、发挥好乡贤作用方面显然益处颇多,通过制度设定为这些活动提供资金、人员等相关保障可以使这些好的做法从临时行为转化为长期行为。朱克(Zucker)就认为,制度化是在一个既定社会现实中,个体行动者传达由社会规定的判定一个行为正确与否的因素和程度的过程。他认为一旦实现制度化,结构或行为会不需要任何进一步的行动而得以维持。[26]在将经验制度化时有必要把握好三点:一是注意时间节点,把握好可行性。贝格尔(Berger)和卢克曼(Luckmann)认为,制度化现象出现在各类行动者惯例行为相互类型化的时候。[26]这说明好的经验被制度化时需要有一定的认同基础。譬如上虞在乡贤文化上的一些好的做法目前已被不少专家和媒体称为“上虞经验”,具有了“类型化”的很好条件,已适宜制度化。二是注意分步分类,把握好系统性。制度化是将通过处在社会中不同结构位置的人们之间的交互产生的不同的规范、思想与结构框架进行结晶化的复杂的系统过程。托尔伯特(Tolbert)和朱克、巴利(Barley)就将制度化分为前制度化、准制度化和完全制度化三个渐次推进的阶段,每一阶段又分别以习惯化、客观化、根植三个连续化的过程为特征。[26]所以,经验制度化过程中该先局部试点的就不宜全面铺开,该分几个细则拟定的就不宜统一笼统规定,该试行一段时间的就不宜急于正式实施。三是注意科学规范,把握好合法性。萨奇曼(Suchman)认为,与制度化紧密相连的是合法性,合法性为围绕构建、限制或加强组织行为者的规范化、认同性力量的理论形成提供一个框架基础。[26]譬如鼓励“乡贤回乡”的激励性政策也不能超越法规允许的尺度来制定。

第二,进一步突显乡贤文化的现实性。乡贤文化具有地域性、人本性、亲善性、现实性等特点。其中现实性就是直面现实,为当今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发展服务。乡贤文化研究的现实性既是发展本地区的社会经济文化的现实需求,同时也是乡贤文化研究本身得以存在的价值依据。[2]周山也认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意义,要在传统文化精神的阐发中出新,更要在当代社会的现实境遇中展开。”[27]乡贤文化要进一步体现现实性,有必要做好“三个更多”。一是更多地选拔优秀乡贤担任乡村治理一把手。实践证明,乡村治理中,一把手的作用非常重要。二是更多地搭建乡贤直接参与乡村治理的平台。上虞区委区政府在2015年2月印发了《关于培育和发展乡贤参事会的指导意见》,为乡贤参与乡村治理提供了制度保障。但乡贤参与乡村治理的平台搭建不应仅止步于乡贤参事会,而应灵活多样,如还可设立“乡贤基金”、开通“乡贤热线”等,为乡贤直接助推乡村治理现代化提供多种便捷通道。三是更多地让乡贤直接参与本地乡村治理现代化的理论研究。理论指导实践,理论上的创新和突破往往能带动和实现跨越式发展。乡村治理现代化是全新的复杂的系统工程,既包括制度体系本身的现代化,也包括制度执行力的现代化,其顺利有效地推进在客观上需要正确科学的理论支撑。有了正确的理论指导,乡村治理现代化才能少走弯路,才能走得长远。让各个领域有专长、熟悉本地乡村情况的乡贤,特别是在理论研究上有造诣的乡贤通过参加各种形式的乡村治理现代化研讨活动丰富和完善乡村治理现代化理论指导体系,显然可以推动解决困扰乡村治理现代化的一些根本问题和长远问题。上虞邀请优秀乡贤担任政府顾问以及参加乡村治理现代化高峰论坛等就是这方面很好的尝试。

第三,进一步借助好信息化手段。随着信息化技术迅速发展,电视、电台、手机移动终端在乡村基本已实现全覆盖,不少基层群众已开始接触和使用网络。基层群众可以快速地获得通过信息化技术以各种丰富的形式、各种便捷的渠道展现的视频、音频信息。信息化技术的发展为乡村治理现代化提供了新的理念、新的空间和新的手段。肖立辉认为信息化是乡村治理现代化不可或缺的一个指标体系。[28]在这种情况下,乡贤文化要更深层地助推乡村治理现代化,借助运用信息化手段显然必不可少。具体而言,当前重点要用好三大类信息化平台。一是要用好电视、电台这一类在乡村覆盖面最广的信息化平台。在电视录播“乡贤纪录片”、“当今乡贤”、“乡贤讲座”等系列片,直播与乡贤文化有关的各类活动;在电台播放“乡贤故事”、“乡贤之声”、“乡贤直通车”等节目。这样,让乡贤文化通过耳濡目染时时滋养村民的精神家园,有助于使了解乡贤成为一种必然,敬仰乡贤成为一种自然,成为乡贤作为一种追求。二是要用好互联网这类全球化交互式信息化平台。互联网使得乡贤文化的传播突破了时空限制。譬如上虞档案中心的乡贤展厅设计布置得很好,但能到实地去看的人毕竟有限,如果在上虞区政府网站“走进上虞”栏目中增设“乡贤文化”或“乡贤风采”子栏目,并将乡贤展厅的内容等安排在里面,那很多无法到实地参观了解的人就可以通过上网达成心愿。已开通的镇、村一级网站也都可酌情开设相关栏目弘扬乡贤文化。设有乡贤研究会的也最好开通网站,宣传弘扬好乡贤文化,相关政府有必要提供资金或帮助解决相关困难。三是要开发用好相关应用软件这类个性化多功能便捷式信息化平台。如可以通过县级市或区一级宣传部牵头开发符合当地实际的融乡贤文化介绍、乡贤交流互动、活动信息发布等于一体的微信平台或手机APP,借助手机移动终端大幅度扩大乡贤文化传播的受众面,使乡贤文化交流和有关活动开展变得更为快速便捷。有条件的村可以开发使用电子村务信息平台,让村民和乡贤无论走到哪,随时随地都可以通过电视视频、手机短信、114台以及互联网等形式查询本村的村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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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华安

[中图分类号]D63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479(2016)03-0082-06

[收稿日期]2016-03-05

[作者简介]潘新新(1982-),女,浙江瑞安人,中共绍兴市上虞区委党校办公室主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基层社会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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