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光,严 灵
(江南大学 人文学院,江苏 无锡 214122)
论我国家庭生活质量建设的政策框架选择
——基于国际家庭生活教育的发展经验
杨启光,严灵
(江南大学 人文学院,江苏 无锡214122)
摘要:一个拥有幸福家庭生活质量的社会,是中国未来发展的重要基础。针对中国人口转变与家庭现代化的转型,一些相关研究也提出家庭政策体系应该实现向发展型转变。如何具体实施与推进中国当代家庭政策向积极型转变,推进中国发展型家庭政策的构建,以此来建立与推进中国家庭生活质量的政策体系,需要以国际比较的视野来加以系统研究家庭生活教育对提高与改善家庭生活质量的影响与作用。通过学习借鉴国际家庭生活教育的理论与实践发展经验,并结合中国家庭变革实际,全面构建中国发展型的家庭生活教育政策体系框架,以促进家庭幸福与中国和谐社会建设。
关键词:家庭;社会质量理论;家庭生活质量;家庭生活教育;家庭生活教育政策
一、问题的提出
具有稳定的社会能力、高尚的精神品质以及健康活力的幸福家庭生活质量,是社会成员素质优化的重要环境,也是中国未来发展的重要基础。当家庭面临巨大冲击和变迁时,或不能满足家庭内成员的需求时,其产生的家庭问题将深刻影响社会整合。这将极大考量政府以家庭为基础的全面科学的政策制度与系统完善的家庭生活服务体系的建设。
西方工业革命以来,世界各国普遍把私领域的“家庭教育”变成公共社会议题,纷纷大举投资于“家庭政策”,透过公共体系提供援助,减少家庭问题的产生,进而增进家庭的能量与强度。其间,围绕增进家庭成员福祉,建设美好幸福的家庭生活,成为衡量社会发展与文明进步的重要指标内容。事实上,各国对家庭资源、认知与行为进行积极干预与调节的重点经历不断演化,以回应社会变迁给家庭带来的冲击,来逐步改善与提高家庭生活质量。从早期关注人口政策到注重家庭经济福利以弥补其家庭功能的不足,到1990年代社会政策强调家庭责任以及给予家庭发展型福利支持,扩展到家庭能力建设与人力投资,旨在促进家庭积极发展与改善家庭生活质量。
针对中国人口转变与家庭现代化的转型,一些相关研究也提出家庭政策体系应该实现向发展型转变。如何具体实施与推进中国当代家庭政策向积极型转变,推进中国发展型家庭政策的构建,以此来建立与推进中国家庭生活质量的政策体系,需要以国际比较的视野来加以系统研究家庭生活教育对提高与改善家庭生活质量的影响与作用。
二、社会质量理论关照下的家庭生活质量内涵
肇始于1997年欧洲社会发展生态中的社会质量理论,作为一种崭新而富有活力的社会发展研究范式,引起社会发展政策研究领域的高度重视。关于社会质量理论,正不断在不同时空进行旅行与扩散,它对寻求建设和谐稳定发展的中国具有更为现实的积极意义。它所提出的衡量社会质量的框架,对于发展与拓展中国家庭生活质量与幸福建设也有重要的启示借鉴作用。
从概念上,欧洲的知识生产者是这样进行界定的:“社会质量是指人们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参与其共同体的社会与经济生活,并且这种生活能够提升其福祉和潜能。”[1]240在这里,可以看出社会质量的概念紧紧扣住人的发展这个核心要素,即社会发展是人的主体性特征,需要人与社会体系之间的互动水平与能力。而人的这种自我实现与幸福生活的把握是需要社会体系所赋予的规范、制度以及社会经济条件的物质等因素综合作用的过程。
社会质量理论体系着重从四个方面来描述一个社会的社会质量状况。首先,社会质量理论分析衡量社会物质条件的社会经济保障状况。它是人们可以获取用来提升个人作为社会人进行互动所需的物质资源与环境资源。对于该因素,社会质量理论更愿意使用“人类安全”用语来描述社会经济保障对于人的发展与生活质量的重要性意义,具体包括物质收入安全、雇佣及劳动力市场安全、住房市场与生活安全、食品与环境安全等。其实质是社会政府必须保障人们获得的关于收入、教育、健康、社会服务、环境、公共卫生以及生命等所需要的物质资源。其次,社会质量理论强调社会整合与社会排斥的社会包容状况,这是从社会制度规范与社会体系来讨论社会结构与社会阶层问题。一个具有良好的社会质量的社会,人们可以获得更多与更为公正公平的制度与社会关系的支持,更少的排斥比例。尤其是对于那些弱势群体,都应该有相应的、完善的公共社会服务支持网络。再次,社会质量理论从社会价值规范强调社会的凝聚与团结。社会质量理论尤其看重一定社会所秉持的核心价值观。在他们看来,社会的团结为基础的集体认同是衡量一个社会整体性的重要特征。换言之,社会的凝聚团结更多关注的是人们对社会的信任、规范和价值观以及社会网络和认同等内容。最后,社会质量理论突出个体获取参与社会的行动能力的社会赋权因素。为了促进个体在合适的社会结构与体系中能充分释放自己的潜能而所给予的权能,具体包括个体在知识、技能、经验等方面具有的潜能以及实现这些潜能的机会。
社会质量理论研究范式的重要特点是它系统地看待社会发展的方法论。它要求对社会发展目标关注的时候,要将物质条件与社会体系运作进行合并综合考量。其次,为了促进社会质量进步,社会质量理论更多指向到社会政策的制定上,要发挥政府的政策促进社会发展的工具性作用[1]244。最后,社会质量理论更为强调的是生活在变化发展的社会进程中的行动者的互动参与,包括社区、群体与家庭。由此需要重点考察与研究这些衡量社会质量的综合因素如何来作用与影响到具体的行动者。其中作为社会组织的细胞家庭及其家庭成员,在提高社会质量方面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因此,借鉴社会质量理论的分析方法,依据一般社会质量关注经济与社会进步的指标以及促进及提升人们日常生活质量的框架,我们可以期望以此作为理论参照,来尝试思考构建家庭生活质量的理论架构。
其一,如何改善与提高家庭经济保障?包括改善家庭经济总体状况,提高家庭成员收入水平以及住房条件的改善。其二,如何让家庭及家庭成员获得家庭的责任认同感与价值归属感?通过什么方式来强调对家庭的信任,形成非正式的家庭网络与家庭成员亲密关系?其三,如何让家庭及家庭成员获得社会的公正支持与良好社会服务?最后,如何提高家庭及家庭成员的社会参与意识与能力? 这些问题的系统研究与应用解决必将能够综合衡量一定社会人们对家庭生活质量的满意程度,更为重要的是将有力提升家庭成员发展能力,能够在某种程度反映家庭生活的幸福水平。
三、家庭生活教育推进家庭生活质量的国际经验
20世纪以来,世界许多国家或地区针对家庭的变革及其引发的家庭成员的社会问题,通过系统的组织运作,来努力增加家庭生活的知识与技能,注重预防胜于治疗来减少家庭危机,提高人们的家庭生活质量,达到增进家庭的幸福和谐。期间,工业化国家以及香港与台湾地区以预防和早期干预为目标给予家庭支持与服务的家庭生活教育(Family Life Education, FLE)运动实践,一直嵌入其中并发挥着重要影响力,业已形成一系列具有影响力的国际性家庭生活教育创新规划方案与项目。经过近百年来的实践发展,家庭生活教育运动在预防与治疗家庭问题、优化家庭功能、凝聚家庭关系与家庭价值认同、赋予家庭成员权能、加大家庭人力资本投资建设等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一)家庭生活教育的内涵
西方的家庭生活教育领域很宽泛,任何对家庭的整体发展和幸福有益的,如身体的、心理的、情感的、经济的、精神的,都可以纳入家庭生活教育的范畴。关于家庭生活教育概念的具体定义,自1960年代以来受到广泛争论,至今莫衷一是[2]。事实上,家庭教育是所有教育最早存在的,只不过随着社会的变迁与时代的演变,许多严重的社会问题凸显了家庭教育的缺乏和被忽略,让更多的家庭成员与社会逐步认识到家庭是一个重要的教育之所,家庭生活需要教导才能提升品质。家庭生活教育的本质内涵在于通过事先预防的观念与教育策略,提供个人进行家庭生活所需要的认知、情意和技能,适当并及时防范回应家庭的困境,并同时促进个人与家庭的幸福。正如布朗(Brown. M. W,1964)指出的那样:“加强家庭生活的教育旨在帮助家庭尽可能地认识到它们自己在它们所属的文化中创造性地生活的潜能。”[3]美国家庭关系协会(NCFR)提出的工作性定义,正反映了这种需求意图,它认为家庭生活教育包括“任何向家庭成员提供信息、技术、经验或资源的有组织尝试,目的在于增强、改善和丰富他们的家庭经验。家庭生活教育的全部目标是,丰富与改良个人、家庭的生活质量。”[4]211概言之,家庭生活教育概念主要基于家庭是协助个人融入社会和培育个人成长的主要媒介,健全的家庭对个人身心的健康发展有重要的影响这样的理念,旨在预防、推广和谐的家庭人际关系,预防家庭问题,发展家庭功能的一种教育,其终极目的在于强化与提升个人与家庭的幸福。
为了更加切实准确把握家庭生活教育的内涵,阿库斯等人(M.Arcus, J.Schvaneveldt&J.Moss,1993)提出七个方面的可操作性原则:1.家庭生活教育与个人及家庭的生命周期有关;2.家庭生活教育应立足于个人与家庭的需求;3.家庭生活教育在研究领域上是学科整合的,在实践上是专业整合的;4.家庭生活教育方案可在各种教育环境中提供;5.家庭生活教育是教育取向的,而非治疗取向的;6.家庭生活教育应呈现并尊重不同的家庭价值;7.认证合格的家庭生活教育者是成功实现家庭生活教育的重要因素[5]。这些原则更加具体地解读了家庭生活教育的研究与实践的本质。首先,家庭生活教育不同于其他有关个体的教育,家庭生活教育聚焦于隶属于家庭成员的教育,其目的指向增进家庭全体成员的福祉。其次,家庭生活教育强调家庭问题的早期预防的观点,旨在通过教育使一般的家庭成员培养家庭生活的能力。实现此目的的根本途径在于联系内在力量和外部资源,为个人和家庭增能,让每个人和家庭都能呈现他们最高的潜能。家庭教育者通过增能来促进个人和家庭生活的质量[4]212。
(二)家庭生活教育的概念架构
为了实现家庭生活教育、实现家庭幸福、确保社会和谐发展的目的,阿维瑞等(C.Avery&M.Lee,1964)提出家庭生活教育的四个过程性目的:对自我及他人的了解;性行为的认知及调试;认识婚姻与家庭;熟悉家庭生活必要技能[2]。而NCFR列出五项重要的次级目的:有关家庭的学习;学习有关个人与家庭的发展;学习适应过程;发展察觉与评估行动的能力;探索新的行为方式[6]。至于为实现这些不同层次的目的,家庭生活教育具体应该囊括哪些具体内容存在不同的表述及其实践。在美国,开展家庭生活教育的主题在不同州具有不同的表述。譬如在美国俄亥俄州富兰克林郡的儿童服务中心为父母所发展的“家庭生活教育个别指导方案”中包括自尊、沟通、儿童养育、家政以及协助家人管理等五个主要领域;在哥伦比亚特区家庭生活的课程则包括性、亲职技能、婚姻中的责任、家庭沟通等主题;在马里兰州家庭生活教育则包括对人际关系与家庭关系的了解、性教育、家庭计划、亲职技能等。
1987年家庭关系协会(NCFR)首先提出家庭生活教育的内涵架构,该协会又在1997年提出第二版的家庭生活教育架构,将家庭个体生命周期分为儿童、青少年、成人与老人四个阶段,每个阶段的主题拓展到九个方面,主要包括社会中的家庭、家庭互动、人类发展、人类的性、家庭人际关系、家庭资源管理、亲职教育、家庭法律与公共政策与家庭伦理,形成了纵横交织的家庭生活教育概念架构网络,丰富了家庭生活教育的内涵,成为指导家庭生活教育实践的重要纲领[7],该统整性的概念框架一直成为西方家庭生活教育的样本。
(三)国际家庭生活教育推进家庭生活质量实践的特点
家庭生活教育运动肇始于1930年代的北美洲,经历近百年发展逐步走向科学与专业化,形成了系统的知识体系、原则及课程规划体系。家庭生活教育运动业已扩展到欧洲大陆及日本、新加坡、香港与台湾等国家或地区,主要表现为以下几方面的实践特点。
1.专业化。在西方发达国家开展家庭生活教育运动中,逐步重视其专业化发展。首先,这种专业化突出地体现在什么人具有从事家庭生活教育的资格。尤其关注“谁是家庭生活的教育者”这个问题,即需要对家庭生活教育者进行特殊训练和资格认证。美国家庭生活教育专业化的专业机构主要以美国家庭关系协会(NCFR)及美国家庭与消费科学学会(AAFCS)为代表,是美国最有影响力的民间学术性团体,其建立的专业认证有相当高度的社会认同与公信力[7]。美国国家家庭关系协会就负责拟定家庭生活教育课程标准与指南,为符合特定学术和经验要求的个人与学校提供资格鉴定,并通过继续教育过程来获得家庭生活教师的专业证照,即家庭生活教育资格(CFLE),以此认证家庭生活教育师。任何申请该资格的人必须至少参加过十个方面的课程学习和两年对个人和家庭的工作经历。这些课程包括前面提及的家庭生活教育九大主题内容,外加家庭生活教育方法论课程。其次,建立专门的专业组织。美国国家家庭关系协会通过发行学术期刊,主要有JournalofMarriageandFamily和FamilyRelations,出版专业书籍,提供专业讲座,举办学术会议等主要方式,来提升美国家庭生活教育的专业化。第三,家庭生活教育专业化还更多地表现在家庭生活教育课程教学中,形成了比较规范的家庭生活教育知识体系。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家庭生活教育已演变成一门学科在美国各大学设置。如今,美国各州许多中学与大学都在教导家庭生活教育课程,已成为学校学生课程的一部分。
2.制度化。一些国家与地区已经建立对家庭发展进行支持与服务的框架体系,其中包括开展家庭生活教育的组织机构、传播推广、运作评价机制等构成的综合性服务框架。首先,通过大众传播媒介、推广节目及其他宣传的手法,建立公众对家庭生活教育的关注,向公众解释家庭生活教育的性质和目的以及提高公众对此项服务的兴趣。 其次,通过学校教育的课程改革,提供学生与社区等相关家庭成员有用的知识和技巧,以处理在家庭发展的不同阶段内所遇到的家庭事务和问题。在香港中小学校,学前教育以及中小学教育课程均重视推广促进和谐家庭关系的核心价值,培养上述家庭价值,辅助学校课程。在德育及公民教育课程推广的家庭价值,家庭生活也是重要主题。在台湾的高等院校机构,设定家庭生活教育课程,围绕认识家庭的意义与价值,学习经营美好家庭生活的技巧以及培养爱家、珍惜家庭生活的态度目标展开。这类教育工作通常以讲座、工作坊、训练课程、家庭营和小组活动等形式进行。再次,通过政府建立层次明显的家庭生活教育组织机构体系,加强领导。譬如,在香港地区,通过社会福利署的领导,在中央及地区层面,规划、统筹和推行家庭生活教育服务。其下再设立社会福利署家庭及儿童福利科负责家庭生活教育服务的整体规划、统筹和监察工作,并负责制订宣传策略和筹办全港性的宣传运动,以强化家庭的功能[8]。
3.多样化。日益发展的家庭生活教育运动实践,已经形成了多元的实践特色。在美国为代表的专业化家庭生活教育模式中,美国一直关注“谁是家庭生活的教育者”问题。通过美国家庭关系协会(NCFR)及美国家庭与消费科学学会(AAFCS),非常成熟地开展家庭生活教育专业化资格的培训、认证与评估等。在欧洲,家庭生活教育注重形成自己的婚姻教育模式。欧洲国家在家庭生活教育实践强调从巩固婚姻、增强家庭观念入手进行积极预防教育,以持续增强夫妻沟通意愿,提升婚姻质量。譬如Marriage Encounter与Marriage Care项目,就是实践早期预防干预与婚姻关系的基本实践的代表。在澳大利亚,突出亲职教育在家庭生活教育中的作用。澳大利亚已经形成广泛的网络为家长提供不同的资源,积极推行亲职教育的父母支持策略、实践者支持策略、社区支持策略、院校课程策略以及更为广泛的策略[9]225-232。此外,以青少年个人社会工作服务定向而拓展发展起来的香港家庭生活教育,属于家庭福利服务性质及其内容,形成极具特色的社会服务模式。台湾在民国1992年颁布实施《家庭教育法》,并以此为保障,在政府机构、社区以及学校建立了众多的家庭生活教育机构与中心,在这方面已经积累了一些基本的经验。
四、建立我国基于家庭生活教育推进家庭生活质量的政策框架
目前,中国社会经历人口与家庭双重变迁,长期低生育水平、人口快速老龄化、频繁的家庭人口迁移及其加速的城市化进程,使中国家庭的结构、关系与功能发生重要的现代化转型而面临严重的风险考验。这些中国经济与社会持续的改革运动给家庭带来了重要的影响,与家庭切实相关的社会问题突现出来,引发了严重的家庭压力,降低了人们的家庭生活质量,更多家庭对家庭的幸福满意程度在减退。有研究认为家庭经历严重压力时会影响家庭成员的个人健康和相互关系,而对于个体而言,将增加其抑郁情绪、敌对情绪和悲伤情绪。而更重要的是这些积累的家庭成员个体的问题将导致家庭功能受损并失灵,形成更严重的家庭压力。这最终将影响家庭整体,可能导致婚姻解体、家庭秩序混乱、身体虐待以及忽视儿童的风险增大[10]49。家庭是社会的基本单位,一个和谐与文明进步社会的形成与维持有赖于日常家庭生活的幸福与质量提升。作为政府,需要合理发挥社会政策的工具来促进社会发展。
(一)家庭生活教育政策的价值与目的
根据前面的分析,结合社会转型时期我国家庭变迁的现实,政府需要制定并推行适应中国本土化的家庭生活教育制度与政策。该政策的核心目标指向促进家庭生活质量建设在家庭功能改善、家庭关系凝聚、社会关怀支持家庭以及在知识技能等父母赋权等方面,达到改善家庭社会经济状况,形成家庭信任与归属感,获得家庭参与社会的信心、知识能力与社会服务支持,协助恢复家庭功能,全面提升家庭成员发展能力与生活质量,促进社会文明进步。
(二)家庭生活教育政策的社会化模型
国际应用发展科学日益关注发挥政策工具作用,来促进社会发展,从而实现社会进步与社会公平。在借鉴Lerner等人构建的有关青少年政策的社会化模型[11],并结合前述关于社会质量的理论,我们尝试组建了关于在中国推进家庭生活质量的一个社会政策社会化模型(见图1)。
图1 推进家庭生活质量建设的家庭生活教育政策社会化模型
图1中所提出的初步的政策体系设想,是从构建发展型家庭生活教育入手,其关键是在全社会组成一个支持家庭、投资家庭成员、关注家庭青少年儿童发展的社会制度体系,其意义在于通过家庭生活教育系统的社会专业服务来支持与提升家庭自我发展能力,帮助家庭成员认识到自己在所属的文化中创造性地生活的潜能。
通过图1表明,如果通过这些预防与治疗为主的家庭生活教育政策资源能够有效地促进家庭生活质量,必将让整个家庭成员获得充分的自信与发展活力,融入社会,为社会文明进步作出更大贡献,那么将使整个社会达到和谐发展的理想状态。反过来,社会质量的整体提升又会影响到国家政府对家庭支持的社会政策内容、结构与水平,使之臻于完善,如此下来自然就形成了通过政策来促进社会发展体系的良性循环。概括起来,推进家庭生活质量建设的政策社会化模型表明,系统科学的家庭生活教育政策体系是完全可以实现包括家庭生活质量改善在内的整个社会体系的和谐、稳定与持续发展的。这里所提及的政策框架建议仅仅是初步的与理想化的,如何具体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家庭生活教育制度与政策体系,需要更多的力量参与进来,切实推进该问题的进一步研究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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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f Construction of Family Life Quality and China Policy Chice:Based on International Family life Education Experience
YANG Qi-guang, YAN Ling
(School of Humanities, Jiangnan University, Wuxi 214122, Jiangsu, China)
Abstract:A society with happy family Life quality is an important foundation for China's future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 European social quality theory, we need to focus on th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family problems to optimize family function and satisfy the needs of family relationships. Since the 20th century, the Western developed countries, such as the United States and other regions like Hong Kong and Chinese Taiwan, have been carrying out the study and practice of family life education movement to increase the knowledge and skills of family life and prevent and reduce family crisis. Learning from the international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experience and combined with China's actual situation, this paper attempts to establish a framework of Chinese policy selection in strengthening the family life quality in order to build a harmonious society in China.
Key words:family; social quality; quality of family life; family life education (责任编辑朱春花)
收稿日期:2016-01-06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一般课题“中国发展型家庭生活教育的理论与制度创新”(BGA130042)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杨启光(1972- ),男,四川剑阁人,江南大学人文学院教授,教育学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教育原理与比较教育研究;严灵(1991- ),女,江苏无锡人,江南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教育原理研究。
中图分类号:G7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71(2016)04-010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