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泽潞地区市镇分布与变迁

杨 辉（兰州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甘肃 兰州 730020）



清代泽潞地区市镇分布与变迁

杨 辉
（兰州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甘肃 兰州 730020）

摘 要：明清时期，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以及泽潞商人的崛起，泽潞地区的市镇开始勃兴。以乾隆六十年（1795）为界将清代分为前期与后期，通过对清代前期与后期泽潞地区市镇的分布区域、市镇数量以及市镇密度的比较，发现泽潞地区市镇在数量和密度上不断增加，分布上呈现出大集中、小分散的格局。而这一格局的出现是自然因素与社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关键词：清代；泽潞地区；市镇；分布与变迁

明末清初随着山西晋商的兴盛，山西的市镇也开始勃兴，泽潞地区①尤为明显。市镇②的勃兴，一方面促进了晋商的发展，另一方面促进了区域经济与农村经济的发展，加快了当时乡村城镇化的进程。

一、泽潞地区市镇分布变迁及其特点

（一）市镇的分布变迁

清代以前，泽潞地区市镇有了很大发展。明末清初，随着晋商的发展，山西的市镇开始勃兴，泽潞地区潞商作为晋商中的重要一支，使泽潞地区的市镇有了较快发展。清代泽潞地区先后出现市镇128个，其中潞安府76个，泽州府52个，两府各县市镇统计详见表1及表2。

由表1及表2可见，清代前期（公元1795年以前）泽潞地区共有市镇90个，潞安府拥有市镇58个，其中长治县有19个，数量最多。这些市镇主要分布在以长治县为中心，包括襄垣南部、屯留和长子东部、潞城和壶关西部的地势较为平缓的盆地内部，但仍有丰义、边寨、丈八佛、东周、虒亭等16个市镇分布在盆地边缘、潞安府通往直隶、辽州、平阳府天险要隘上；泽州府拥有市镇32个，其中凤台县和陵川县分别有10个，数量最多。这些市镇主要分布在以高平县为中心，包括凤台县北部、陵川县西部、阳城县东北部的地势较为平缓的盆地内部，另外沁水县的市镇主要分布在沁河河谷地区，仍有横望、拦车、夺火、等7个市镇分布盆地边缘、泽州府通往河南、平阳府、河东的天险、关隘等易守难攻之地。

表1 清代潞安府各县市镇统计③

清代后期（公元1796年以后）泽潞地区共有市镇110个，较前期增加了20个市镇，增幅约为22.22％，潞安府拥有市镇66个，增加了故县、关村、北呈、经坊、东火、横水等17个市镇，同时漳泽、乔头、太义等9个市镇消失，其中盆地边缘增加了横水、良马、河神庙、张店、古关5个市镇，减少了东阳关、边寨2个市镇；泽州府拥有市镇44个，增加了渠头、七岭、大阳、东沟、水东、水北、甘润等20个市镇，减少了河底、茶店、区头、横望、义和、郭峪、武安、郎壁8个市镇，其中盆地边缘险要之地增加了东冶、富店2个市镇，减少了1个，为横望。

（二）市镇分布的特点

1. 部分市镇沿河流和河谷分布

清代泽潞地区河流分布较少，主要是北部的浊漳河和南部的沁河，还有小漳河、绛水、蓝水、蒲水、白水、丹水、芦河、泽河等［1］，部分河段有舟楫之利。例如凤台县的大东沟镇，素有“四十里长河码头”之说，“旧有各种商店、服务业50余家，其中仅磨坊就有20余家。镇内粮食交易较为活跃。现在商业、服务业80余家”［2］。如上所述，全区在清代先后出现市镇128个，其中沿河分布者有28个，约占市镇总数的21.87％。例如潞安府襄垣县，共有市镇7个，其中有虒亭、夏店、榆林、西营、下良5个市镇沿小漳河、浊漳河分布。

2. 陆路交通要道附近市镇分布密集

清代泽潞地区对外联系主要依赖陆路交通，主要有太原经过潞安府、泽州府出天井关入河南的驿道，由潞安府经过潞城、出虹梯关达直隶的道路，潞安经过屯留、长子到达平阳的道路，泽州府经过陵川县翻越太行山到达河南的道路，泽州府经过沁水、阳城到达平阳、河东的道路，陆路交通附近市镇分布密集。如上所述，全区在清代先后出现市镇128个，其中沿陆路交通要道分布者有65个，占市镇总数的50.78％。

3. 集中分布于盆地内部，分散分布于盆地边缘地区

由于泽潞地区处于上党盆地与泽州盆地之中，而两个盆地之间和盆地内部地势较为平缓，分布着大量的市镇，主要是长治县、高平县全部，屯留县、长子县、阳城县东部，潞城县、壶关县、陵川县西部，襄垣县南部和凤台县北部等地区。如上所述，全区清代先后出现市镇128个，分布在两个盆地之间和盆地内部地势平缓地区的市镇达76个，占市镇总数的59.37％；分布于盆地边缘的市镇只有30个，占市镇总数的23.44％。

总之，清代泽潞地区市镇分布在两个盆地之间和盆地之中的地势较为平缓的地区，尤其是长治县、高平县、凤台县，具有数量多、分布集中的特点；盆地边缘市镇主要分布于襄垣县的浊漳河河谷地区和阳城、沁水的沁河河谷地区以及进入潞泽地区的关口、要道附近。市镇分布呈现大集中又有小分散的格局。

二、泽潞地区市镇的变迁趋势

明末清初，以潞商为代表的晋商逐渐发展，带动泽潞地区商品经济的发展，促进大量市镇的崛起，并且原有市镇更加繁荣，故而随着经济的发展，市镇数量也在不断增加。吴殿廷认为：“一定区域内市镇数量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的是当地商品经济发展的水平；同时，一定区域市镇分布的密度变化往往与经济发展总的变化格局相吻合。”［3］这就是说，在探讨市镇变迁的时候，可以通过对一个地区市镇分布的数量和密度的演变规律来认识本区域经济发展的基本地域格局。

（一）两府各县的市镇的变迁

潞安府。该府清代前期市镇共计58个，分布于12个县，清代后期市镇共计66个，分布于12个县。后期较前期增加了8个，增幅为13.79％。从密度上看，该府清代前期与后期市镇县密度分别为4.83和5.5，增幅为13.87％。

泽州府。该府清代前期市镇共计32个，分布于5个县，清代后期市镇共计44个，分布于5个县。后期较前期增加了12个，增幅为37.5％。从密度上看，该府清代前期与后期市镇县密度分别为6.4和8.8，增幅为37.5％。

潞安府与泽州府相比，无论是市镇数量上还是市镇县的密度都呈增加趋势，然泽州府市镇数量和密度的增长幅度总体上大于潞安府市镇数量和密度的增长幅度。

（二）市镇分布的总体变迁

如前所述，从数量上看，清代前期（1795年以前）泽潞地区市镇共计90个，清代后期（1796年以后）泽潞地区市镇共计110个。从密度上看，清代前期泽潞地区市镇90个，分布于2府12县，每府拥有市镇45个，每县拥有市镇7.5个；清代后期泽潞地区市镇共计110个，每府拥有市镇55个，每县拥有市镇9.17个。

由上可知，清代前期潞安府和泽州府市镇密度为45，清代后期潞安府和泽州府市镇密度为55，增幅为22.22％；清代前期潞安府和泽州府所辖各县市镇密度为7.5，清代后期潞安府和泽州府所辖各县市镇密度为9.17，增幅为22.27％。

显然，从清代前期到清代后期，泽潞地区无论是市镇的数量还是市镇分布的密度都呈增加的趋势。

三、影响泽潞地区市镇分布变迁的主要因素

（一）自然因素

1. 自然地理环境对市镇分布与变迁的影响

泽潞地区周围群山环绕，东有太行山，西有太岳山、王屋山，北接晋中盆地，南接豫北平原，地势较高，起伏较大，地形较为复杂，对市镇分布和变迁产生很大影响。以长治县、高平县为中心，包括襄垣县南部、屯留县东部、长子县东部、潞城县西部、壶关县西部、阳城县东部、陵川县西部、凤台县北部的盆地内部和泽州盆地与上党盆地交界处，地势较为平坦，具有良好的自然条件，这些地区分布市镇达76个，占市镇总数的59.37％，并且是清代泽潞地区市镇密集区。

周边地区地形复杂，自然条件较为恶劣，市镇分布较为稀疏，市镇主要分布在进出潞泽地区的交通要道上和浊漳河、沁河等河流谷地，例如襄垣北部的市镇几乎都分布在浊漳河谷地，如西营镇、下良镇、虒亭镇、夏店镇等，虒亭镇和夏店镇所在的浊漳河谷地也是潞泽地区北上太原的交通要道；沁水县的市镇主要分布在沁水河谷地区。由此可见，自然地理条件对市镇分布和变迁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

2. 自然资源分布对市镇分布变迁的影响

自然资源的分布同样对市镇分布有很大的影响。潞泽地区自然资源丰富，煤、铁广泛分布，自然植被以椿、油松、桑树为主，为潞绸、潞铁等手工业生产提供了原料，形成众多手工业、矿业型城镇。

例如，泽潞地区有丰富的铁矿分布，品位高并且集中。据成化年间《山西通志·物产》卷六中记载：“山西产铁州县达19个，平定、吉、朔、潞、泽州、太原、交城、榆次、繁峙、五台、临汾、洪桐、乡宁、怀仁、孝义、平遥、壶关、高平、阳城等县，皆有坑冶，惟阳城尤广。”［4］其中潞、泽州、壶关、高平、阳城等州县位于泽潞地区。由此可以看出，泽潞地区铁矿主要分布于潞安府和泽州府交界的长治、壶关、高平、凤台、阳城等县，形成众多依靠铁货生产和销售的市镇，如长治县荫城镇是北方铁货的集散中心，商人多在此购买铁货到边境出售，荫城的铁货分为生铁和熟铁两大类，有上百个品种，镇内有铁货行、店300余家，全国客商云集荫城，清末长住荫城的客商有关东客（东北三省）、京客（北京、天津）、上府客（太原、大同、内蒙古）、西府客（陕西、甘肃、宁夏）、河南客（河南、安徽、河北）、云南客（云南、贵州、四川），铁货年交易额达1 000万两白银［5］。再如凤台县大阳镇，铁针久负盛名，经久不衰，同治九年（1870），德国人李希霍芬在游历山西后曾言：“在欧洲的进口货尚未浸入之前，有几亿的人是从凤台县取得铁的供应的……大阳的针供应了这个大国的每一个家庭，并且远销中亚一带。”［6］

长治、壶关、高平、凤台、阳城等县的其他市镇，铁货生产和销售也占很大比重。由此可见，自然资源的分布对泽潞地区市镇分布与变迁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

（二）社会因素

1. 政治军事对市镇分布变迁的影响

泽潞地区的战略地位是非常重要的，潞州（今山西长治）又称上党，位于太行之脊，地势高峻，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占据潞州则意味着扼住了河东地区之咽喉，泽州（今山西晋城）则是太行河东地界通往中原的门户。所以政治军事对该区的市镇分布产生很大影响。

清代泽潞地区很多市镇因为政治军事而兴起。如泽州府阳城县的东冶镇，清初为东冶村，乾隆十二年（1760），在东冶村设巡检署［7］，“乾隆二十五年，（府同知署）自拦车镇移东冶村（村在县东南二十五里。村西有白桑磺厂，归官采办，把总驻守）”［8，p3584-3585］。“府同知署，在东冶镇，今废。”［9］可见，在光绪年间，东冶已经升格为镇。

同时该区很多市镇都设有官吏管理，“城镇之有官守者，潞属曰太义镇，曰西火镇，在长治县。曰鲍店镇，在长子县。曰平顺城，在潞城县。泽属曰东冶镇，曰白桑磺厂，在阳城县。曰端氏，在沁水县。潞安府志：潞安府同知驻太义镇，在县南六十里。县丞驻西火镇，在县东南八十里（并乾隆二十八年设）”［8，p3584］。可见，政治军事对市镇分布变迁有很大影响。

2. 商道驿道对市镇分布变迁的影响

泽潞地区处于两个盆地之中，且地势较高，与外界交通主要依赖陆路交通，因此，陆路交通附近分布着大量的市镇，对市镇布局产生很大影响。

清代泽潞地区的陆路交通主要有太原经过潞安府、泽州府出天井关入河南的驿道，由潞安府经过潞城、出虹梯关达直隶的道路，潞安经过屯留、长子到达平阳的道路，泽州府经过陵川县翻越太行山到达河南的道路，泽州府经过沁水、阳城到达平阳、河东的道路。还有著名的白陉古商道，西起壶关古城，经过林州、安阳到达河南辉县，是连接上党与中原地区的重要交通线。泽潞地区驿道是由太原经过潞安府、泽州府出天井关入河南的驿道，此驿道是山西省内的主要驿道，在潞安府、泽州府境内设有虒亭、余吾、漳泽、长平、乔村、太行、星轺7处驿站［8，p14］，驿站周围人口集聚，兴起大批市集，后升级为镇。泽潞地区7处驿站，有5处升级为镇，分别是虒亭驿为虒亭镇、余吾驿为余吾镇、漳泽驿为漳泽镇、长平驿为长平镇、星轺驿为大拦车镇，而太行驿为凤台县治所在。

陆路交通是泽潞地区对外商贸的主要方式，因此，在这些陆路交通线上分布着大批市镇，如长子的鲍店镇，“在县北四十里，北通太原，西达平阳”［8，p3584］，“以一、三、五、七、九日市”［10］，是秦晋通衢之地，经营荫城铁货、晋北皮毛、长子药材、粮食、农副产品的各路客商在此交易，不仅是交通要道，也是重要的商品集散地，使鲍店成为长子第一大镇。再如屯留余吾镇“在县西北一十八里，系南北冲衢，每逢单日集”［11］，它东通邯郸，西到临汾，北接太原，南达河南，是官道上的重要驿站，也是屯留的重要市。；再如襄垣下良镇“在县北三十里，北通辽州，一四六八日市”［12，p413-414］，襄垣的虒亭镇“在县西六十里，古铜鞮县，今虒亭驿，逢单日市”［12，p413-414］，明清至民国属本县四大集镇之一，清代以前为驿站治，古镇街道布局奇特，建筑各异，丁字形街道两旁商店林立［13］，该镇是南通北达、东西连接的必经之地，是山西通河南乃至江南的交通要道，也是江南乃至中原地区通往蒙古甚至俄罗斯的重要交通路线［14］。正是因为泽潞地区较为封闭，使清代该地区市镇形成了沿主要陆路交通线分布的格局。

3. 潞泽商帮和商贸对市镇分布变迁的影响

泽潞商人对清代泽潞地区市镇的发展产生很大影响。泽潞商人是明清时期晋商的主要组织力量，因其相近的地理区位而合称为泽潞商人，他们将本地的传统手工艺产品流通到全国各地，包括潞绸、潞铁、潞酒、潞麻等。泽潞商人为晋东南一带的商品流通、经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至今在河南、北京等各地保留的潞泽会馆是其发展的佐证。在沈思孝《晋录》中写到：“平阳、泽、潞，豪商大贾甲天下，非数十万不称富。”［15］

泽潞商人一方面将本地潞绸、潞铁、潞酒、潞麻等传统的商品不断输出，另一方面将南方福建、湖南等地的茶叶等输入本地或者经过本地输往晋北、蒙古乃至俄国，促进了本地区商品经济的繁荣，形成众多的工商业市镇，各种商行林立，仅在阳城郭峪镇发现的康熙中期碑记中提到，当时在郭峪有杂货铺、花布行、丝茧行等16个行业［16］；长治荫城镇有铁货行、店有300多家［17］。

由此可见，明清时期泽潞商帮的崛起推动了商品经济的繁荣发展，二者共同推动了市镇的快速发展。

［注释］

① 泽潞地区是一个相对封闭完整的地理单元，包括上党盆地和泽州盆地。上党盆地又称沁潞盆地，东依太行山脉，西邻太岳山脉，南隔丹朱岭和金泉山界泽州盆地，北接晋中盆地。泽州盆地南部至天池岭与豫北平原交界，北部至丹朱岭与金泉山与上党盆地毗邻，东南和西南分别被太行、王屋两山脉所环绕。据《清史稿·志三十五》载，清代泽潞地区分属潞安府和泽州府。潞安府初沿明制，领县八，分别为长治、长子、屯留、潞城、襄垣、黎城、壶关、平顺。乾隆二十八年（1764），省平顺，分入潞城、壶关、黎城，领县七。泽州府，初沿明制，为直隶州，领县四，分别为高平、陵川、沁水、阳城。雍正六年（1728）为府，领县五，分别为凤台、高平、陵川、沁水、阳城。

② 所谓的“市镇”是指处于县治和乡村之间相对独立的商业聚集点，包括镇市、镇戍等。对于具有商业性质的府治、县治所在地，原则上不予讨论。

③ 表1资料来源：《清史稿》《光绪山西通志》《乾隆潞安府志》《乾隆长子县志》《嘉庆重修长子县志》《光绪长子县志》《乾隆长治县志》《光绪长治县志》《乾隆重修襄垣县志》《道光壶关县志》《光绪黎城县续志》《康熙屯留县志》《光绪屯留县志》《光绪潞城县志》、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等。

④ 表2资料来源：《清史稿》《光绪山西通志》《雍正泽州府志》《乾隆凤台县志》《光绪凤台县续志》《乾隆高平县志》《同治高平县志》《光绪续高平县志》《乾隆陵川县志》《乾隆阳城县志》《光绪续阳城县志》《光绪沁水县志》、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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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校对：郭 静）

On the Distribution and Change of Towns in Zelu Areas during Qing Dynasty

YANG Hui
（Institute of History and Culture，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730020， China）

Abstract:With the development of commodity economy and the rise of Zelu merchants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the towns in Zelu began to flourish. The study takes Qianlong’ sixty years （1795） as the boundary and compares the towns in Zelu in the distribution， the number and density in the Qing Dynasty. It finds that the towns in the number and density in Zelu are increasing and their distribution shows a large concentration and small scattered pattern. The emergence of this pattern is owing to the natural and social factors.

Key Words:Qing dynasty； Zelu areas； town； distribution and change

中图分类号：K249，K291/29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2016）03-0092-05

DOI：10.3969/j.issn.1009-9115.2016.03.024

基金项目：山西长治学院校级课题（201101）

收稿日期：2015-10-30

作者简介：杨辉（1990-），男，山西运城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