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语言政策与英语研究》评述

2016-05-30 21:42马永辉
江苏理工学院学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菲律宾英语

摘 要:《菲律宾语言政策与英语研究》一书对菲律宾自西班牙殖民统治、美国殖民统治以及菲律宾独立后的语言政策进行了历时研究,包括教育制度、英语、西班牙语和菲律宾国语语言地位、师资配备、语言教学课程设置、考核体系、教学实验,等等,同时,对在语音、词汇、语法和借词等方面的菲律宾英语本土化特点进行了研究,是国内语言政策国别研究特别是中小国家研究的开拓性成果。

关键词:菲律宾;语言政策;英语

中图分类号:H0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7394(2016)03-0128-05

语言政策或语言规划是语言学热点领域,美国语言学家霍根(Haugen)1959首次把语言规划引入学术界,他将语言规划定义为“一种准备规范的正字法、语法和词典的活动,旨在指导非同质言语社区中的书面和口头语言应用”[1]8。霍根还认为,“语言规划的核心是‘用选择的方式,对现有的语言形式进行判断的活动,即语言规划可以定义为对语言变化的评价”。[2]161语言规划是社会规划中的一个部分,并据此定义语言规划“为一个言语社区制定语言行为的目标和政策、实施政策的活动”[3]287,即为改变某一语言社区的语言行为而从事的所有有意识的尝试活动。广义而言,语言政策就是语言规划,或语言战略。国内周庆生和李宇明在此领域做出了开拓性研究,特别是周庆生的国别语言政策研究具有指南作用。

国内的研究较多着墨于欧美发达国家,而中小国家的语言政策研究还是有待开拓的处女地,目前对菲律宾语言政策研究多局限于菲律宾独立后的研究,对西班牙和美国殖民时期菲律宾的语言政策研究甚少。江苏理工学院海归学人周子伦博士联袂李世存、孙志娟、王丽合著《菲律宾语言政策与英语研究》一书,2015年11月,由四川大学出版社出版。该著作探索、分析归纳了西班牙殖民时期的宗教传播与语言政策、西班牙殖民时期的教育政策、美国殖民时期的语言政策,包括美国教师志愿者“托马斯人”、美国殖民时期的教育制度、中小学语言教育课程设置及评估、英语的本土化运动、方言和国语运动。本书还探索了菲律宾独立后的语言教育政策、双语教育运动、英语作为第二语言、英语教科书的选用、教育实验及效果评估、21世纪的语言教育政策、菲律宾多变的语言政策及反思、语言政策不连贯、英语的强势地位,特别是基于语言接触和社会语言学视角对菲律宾英语的嬗变进行了系统研究,在此研究领域具有开拓性。

一、主要观点

(一)西班牙殖民统治时期的宗教传播与语言教育政策

西班牙对待菲律宾的教育原则和其他殖民地一样,“对于新发现土地的首要目的在于使当地土著转到天主教的信仰”[4]73。西班牙传教士对菲律宾民族语言发展的贡献之一是通过拉丁化的方式重构菲律宾民族语言,传教士努力学习方言,在翻译天主教经典著作时重视方言的研究工作,并编写出版了大量的语言研究成果,直接推动了菲律宾民族语言的发展和西班牙语的传播。由于殖民政府一直实行民族歧视和民族压迫政策, 西班牙语的使用都局限于少数上层殖民官员和传教士范围内,因此,西班牙语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只是除西班牙人外,被少数菲律宾权贵所掌握的“贵族语言”。后来,随着殖民统治的需要,西班牙在菲律宾实行分化的殖民语言政策,西班牙权贵精英极力限制和禁止菲律宾人使用西班牙语,长达400年的殖民统治时期,西班牙语在菲律宾只不过是一种“官场和官方用语以及菲律宾贵族阶层用语”。西班牙语在菲律宾之所以被边缘化而没有得到推广,源于西班牙统治者的傲慢,也源于没有用立法形式强势推行,曲高和寡所致。

在教育管理方面,西班牙语是菲律宾的官方用语,殖民者选拔亲西的菲律宾贵族子弟进入学校接受教育,培养统治者需要的人才。1863年,殖民当局颁布教育法令,试图普及初等教育。教育法规定实行强制入学制,贫者免费,用西班牙语教学,殖民政府还制订了统一的小学教育大纲,开设西班牙语、宗教、算术、地理、历史课程。并于1865—1892年间,先后建立许多所男女师范学校和其它职业中等学校。1865年,又颁布一项法令,企图建立中等学校体制。这些院校除开设神学、拉丁文、希腊语、西班牙语、诗词、修辞、哲学、天文等中世纪学校常规课程外,也开设了在资本主义发展和科技进步的新形势下,多少反映时代需要的历史和自然科学方面的课程,西班牙统治时期的学院等同于大学,学生毕业时获得文学学士学位。经过三百多年的时间,天主教文化已经渗透到菲律宾的节日、语言、文化、习俗、道德、社会机构等方方面面,菲律宾已经成了一个彻底的“天主教国家”。

西班牙在菲律宾殖民时期执行的语言政策是语言帝国主义(Linguistic Imperialism)的体现。[5]50西班牙殖民统治者依托宗教传播,从而也传播了西班牙语,改良了本土的菲律宾语言,建立宗教神学之外的世俗学校,引领菲律宾近代教育的发展,为后来菲律宾国语的法律地位奠定了基础。

(二)美国殖民统治时期的语言教育政策

美国殖民者通过派遣教师志愿者“托马斯人”到菲律宾各级学校任教,并在1901年建立了培养菲律宾各级学校师资、教学和管理体制完全美国化的菲律宾国立师范大学(Philippine Normal University, National Center for Teacher Education)。殖民初期菲律宾学校使用的书籍纯粹着眼欧美文化,这些书籍“菲化”(Filipinized)之后用以表达菲律宾人的想法、理想、情感和态度,这导致了英语本土化运动。除了在教学基础教育阶段强化英语教学,1935年,美国殖民政府在菲律宾开办的 7 330所公立学校,大 、中 、小学均以美国课本为教材,1937年12月30日,奎松总统颁布134号总统行政命令(Exec. Order No. 134),宣布他加禄语(Tagalog)为菲律宾国语的基础。在政府颁布的自治宪法中规定 “必须采取步骤,发展并采用以现有土语之一为基础的一种共用语”。根据宪法的这一规定,国民会议通过了自治政府184号法令,成立“国语学会”。次年,《国语法》颁布,菲律宾民族中影响较广的北部方言他加禄语被确定为国语,或称菲律宾语,国语研究所也随之成立。1940年6月19日生效,依据法案(Exec. Order No. 263 )和法案(Dept. Order No. 1, s. 1940),在所有的中等和师范学校教授国语(Cir. No 26, s. 1940),同时,开展将方言用作教学辅助语言,在所有的中等和师范学校教授国语,逐渐取代作为唯一教学语言的英语,这点标志着菲律宾双语教育的开端。然而,尽管在1935—1950年间发生了这些运动,英语教学的方法几乎没有发生变化,学校依然是依旧的教学方法用于小学低年级,重点依然在于功能语法的教学、默读、语音教学、拼写和作文写作。1935—1950年间,菲律宾教育工作者撰写的英语教科书和其他教学材料,作为菲律宾公立学校读物。

本书认为,美国殖民政府推行以英语为教学媒介语言,旨在推行英语教学,并在教学改革、评估、和教材选用上和美国教育接轨,使接受美式教育的菲律宾人不仅掌握了英语语言,而且认同了美国文化及价值观,英语教育的普及和推广成为美国在菲律宾的殖民统治得以顺利实施的有效利器。

(三)菲律宾独立后的语言和教育政策

为迎合民族主义的呼吁,菲律宾本土语言一直在学校中作为最初的教学语言由初入学孩子使用,但是这些本土语言一直没有得到应得的官方认可。1950年,菲律宾在伊洛伊洛省进行了关于在该省使用希利盖农语作为第一教学语言的实验,该实验获得了成功,成了后来在菲律宾进行的诸多积极的语言教学实验的基础。这些实验促成了1957年至1974年教育部的一项本土语言政策,根据该政策,菲律宾的8种主要语言(主要语言被定义为至少有一百万个使用者的语言)被作为最初的识字语言在一年级和二年级过渡性双语教育中使用,从三年级开始过渡到使用英语作为教学媒介。不幸的是,由于在培训使用本土语言的教师及一二年级教学材料方面资源匮乏,该政策并未得到实施。

独立后的菲律宾依然把英语作为官方语言和教学语言,联邦令第570条宣布他加禄语为基础的国语作为官方语言,旨在迎合国内民族主义的呼声,但是在实际执行当中,菲律宾国语的推广却后继乏力,英语还是在教学和政府管理当中占据强大的优势,在实际操作中,各级学校尤其是高等教育都是以英语为教学媒介语言,本地方言几乎被边缘化。此举却招来了“得了英文,失掉灵魂”的诟病。

(四)法律以及语言政策的多变性

菲律宾作为多人种,宗教信仰、文化多元化的国家,其多变的语言政策有着历史和现实的根源。菲律宾的语言政策、语言规划,从强制性推广宗主国美国的英语到振兴国语,从单一的英语到多元语言,菲律宾政府主导着语言政策的取向,语言政策的态度不一,直接导致了语言政策的不连贯。即使语言政策被四次写进菲律宾宪法,政权的更迭和国家经济的制约都在影响语言政策的执行度,本土的他加禄语的推广不如预期。

菲律宾因殖民统治及国内历史因素,1899年马洛洛斯宪法、1935 年共和国宪法、1973 年马科斯宪法和1987年宪法,从美国殖民统治开始到现在,菲律宾一共制定了四部宪法,然关于语言的使用每次都被写进宪法。政权更迭导致宪法中语言政策的不连贯,使菲律宾的语言教育政策不断变换。西方古典民族主义思潮“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和一种语言”政策只是一种神话,国语的推广也不尽如人意。在双语教育实施的三十多年间,并未取得预期的效果,无论是英语还是菲律宾语的成绩都不如双语教育实施之前的,直接后果还导致了菲律宾一些语言的消亡。

英语教育使印度学习西方的先进的科学技术与文化,加快了印度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步伐。英语成为官方语言,成为主要的教学用语,成为国际交流的工具。[6]119 与印度的英语教育政策一样,菲律宾语言政策的经验引发大众的思考和启发,菲律宾政府基于政策文件甚至法律来制定语言政策和规划,从建立共和国开始,语言政策就是这个国家宪法或基本法的一部分。然而,尽管政策非常雄辩和具有说服力,要其真正实施却很艰难和缓慢。语言政策实施的关键因素是政治意愿,旨在使国家获得强大的凝聚力,况且语言还充当作知识化的媒介。从菲律宾在国家语言的发展中,功利主义超出了象征性的目的。其次,由于英语持续占据主导地位及其使用扩展到诸多领域,所谓的双语运动的开展效果不显著。同样,菲律宾国家和社会的发展还不够成熟,尚未凝聚成一个统一的文化,不得不选择殖民宗主国的英语作为官方语言而象征性地选择他加禄作为国家语言。再次,经济是最具有决定性的因素之一。随着国内外社会对菲律宾服务需求的增加以及由于人口猛增导致菲律宾国内工作机会的匮乏,采取新的措施来提高英语能力以及国家语言(菲语)被排在英语之后的事实就不难为人们所理解了。经济上的考虑和生存的需要使为国家语言进行语言规划显得不合实际,并且脱离民众的期盼。事实上,目前菲律宾实际有效的语言计划是基于在世界服务行业使用英语这一事实,菲律宾借此来发挥竞争优势并在学校中给英语以更多的重视,从而导致1974年启动的双语教育运动黯然失色。

(五)菲律宾英语的嬗变

随着美国殖民的开始及英语作为强势语言的引入,成为将近一亿人口的菲律宾的官方语言和教学媒介,菲律宾各级教育中的英语“菲律宾化”(Filipinization),加上语言接触和文化融合而衍生出一种带有菲律宾特色的英语菲,在语音、词汇和句法方面存在嬗变。再者,随着海外劳工的扩散和国内多元文化以及多语种的浸淫,业已转变成为“新英语”,产生了与核心英语别样的英语变体。菲律宾英语在语音、词汇和句法表达上有了新的特点,甚至在核心英语中不可接受的句法也在日常交流中大行其道。菲律宾英语在语音、词汇、借词现象和句法上的偏差不能作为菲律宾英语的特点。[7]487 尽管在菲律宾社会得到认可和接受,然而在一些词汇和句法方面带有菲律宾本土特色的英语却可以作为菲律宾英语特点。在语法方面的变异体现在8个方面:(1)语序特征;(2)冠词的使用;(3)名词次范畴化分类;(4)代词先行词不一致;(5)主谓不一致;(6)时态语态用法变异;(7)缺少不定冠词、缺少定冠词、错误的冠词、错误的冠词;(8)照应偏差。

菲律宾英语作为外圈的英语,受西班牙、美国殖民统治及广东、福建移民汉语的影响,经过长期发展,已形成自己的词汇、语音和语法特色而“自成体系”。虽然书面语料在主谓一致、冠词的使用、介词的使用、时态、物质名词和可数名词的使用及代词和先行词的一致性等方面表现菲律宾英语的一些语法错误,但菲律宾人在使用英语方面有自己的特色。这一点已充分体现了他们的“文化和政治身份”,语言的独特也反映了他们政治上的独立,也是他们在语言运用上“创造性”的表现。目前,世界英语的发展已呈现出多元化倾向,菲律宾英语作为外圈英语的一极也充实和补充了世界英语的发展。

二、主要创新点

菲律宾作为亚洲英语普及最高的亚洲国家,其政治、经济、历史、教育等方面的研究都有学者涉及,在国内鲜见有关菲律宾语言和语言教学政策方面的专门著作,通过文献比较法,本著作创新点有如下四个方面。

第一,研究探讨了菲律宾语言教育政策英语教育及其英语嬗变的社会学根源。

第二,探讨了西班牙殖民时期的语言和语言教育政策;结合宗教的传播探讨语言的传播和教育的实施,指出西班牙不能在菲律宾推行的历史根源。

第三,以原始文献作为支撑,研究美国殖民时期具体的语言政策、语言教学、语言教材和英语教学评估手段;研究英语在菲律宾得以普及的社会历史原因。

第四,基于菲律宾英语语料库,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和语言接触理论探索菲律宾英语的形成、发展及嬗变特色,多层次分析到位,字、词、句法等方面的嬗变特点皆有所及,引经据典,言之有理。

三、理论和现实意义

文献检索发现,国内没有同类著作。所发现的少量论文虽对菲律宾语言政策进行过探索,但没有提及西班牙殖民政府的语言教育政策,只是论及美国殖民政府的语言政策和菲律宾独立后的语言政策。论文很少从法律层面上进行探索研究,没有探讨美国殖民时期的英语教育课程设置、教材的采纳以及语言教学成绩评估,没有从社会学角度对菲律宾英语的嬗变做出剖析,所分析的问题只是零碎而不系统,也没有基于菲律宾英语语料库进行分析,所有空白,正是本书所弥补的。

在理论层面上,本书以语言学为轴心,糅合史学、法学、教育学、社会学于一体,在选题上,在国内属拓荒之举,是国内菲律宾语言政策历时研究和基于语料库进行研究的菲律宾英语嬗变的第一本著作。在菲律宾国内,这种领域的研究也是局部的、不系统的。本书对菲律宾语言政策的多变性进行剖析,勾勒出菲律宾语言政策多变的历史、政治、经济因素,同时,对菲律宾英语的变异进行了全方位的剖析,探索菲律宾英语在语言接触理论下语音、词汇和句法嬗变根源和理据。本书中的部分章节曾独立成文,2015年6月27日,在北京外国语大学举办的2015年语言政策与语言规划研讨会暨中国语言学会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会成立大会上受邀宣读交流,深得北京外国语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和北京语言大学等学界同行共鸣。本书是江苏理工学院派出教师到海外攻读博士学位举措的成果,获得江苏理工学院2015年优秀著作基金资助和高层次科研成果奖励。

在学术和实践层面上,第一作者在具有115年历史、完全美式教学和管理的菲律宾国立师范大学攻读语言学博士四年,在西班牙驻菲律宾大使馆塞万提斯学院(Instituto De Cervantes)修读西班牙语学分,在美国驻菲律宾大使馆杰佛逊信息中心(Jefferson Information Center)以及菲律宾国立图书馆等所占有的英文、西班牙文和菲律宾其他语言材料文献在国内是无法企及的,且本书得到菲律宾国立师范大学、德拉萨大学(De La Salle University)学者的指引,深入探索了菲律宾语言政策、英语教育政策以及菲律宾英语的历时、共时变化以及研究动态。随着中国—东盟自贸区建设以及“一带一路”蓝图的实施,中菲学术交流日趋活跃,我国的语言政策实践可以借鉴菲律宾语言政策的得失,对中国英语的嬗变的研究可以从菲律宾英语的变化中得到启迪。同时,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南渡菲律宾留学,本著作内容可帮助中国留学生了解菲律宾社会文化、教育制度、语言教学和英语特色,加快适应菲律宾英语课堂的教学。本书作为菲律宾国立师范大学毕业生的著作,已获得收藏在其图书馆毕业生作品专馆,以昭后学,同时,扩大了江苏理工学院在海外的影响,从而为推动中菲学术交流和中菲友谊做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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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Study on Philippine Language Policy and Philippine English is a pioneering achievement in the research of language policies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countries. The book especially has a diachronic research on the language policies in terms of the status of English, Spanish and Tagalog, and on the language education system in terms of teacher training in language teaching, curriculum, evaluation system and teaching experiment in the Philippines from Spanish and American colonization until independence of the Philippines. It also explores the localization of Philippine English in terms of pronunciation, vocabulary, grammar and loan words.

Key words: Philippines; language policy; English

责任编辑 徐 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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