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创作的“真”

2016-05-14 16:42任嬿如
新闻爱好者 2016年8期
关键词:创作理念个案分析纪录片

任嬿如

【摘要】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将镜头聚焦中国乡村的土地上,对准最典型的中国农民与家庭,以田野考察的人类学方式,在村庄里真实地记录了中国农民最真切的生活现状,捕捉到了当下中国的一抹侧影。正是因为片中包含并饱含着一个“真”字,创作中始终贯穿一个大写的“真”字,使得这部影片不仅是一部魅力十足的纪录片,一幅生动多彩的农村生活画卷,更是具有社会学、人类学研究价值的珍贵影像资料。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在创作内容、创作手法、创作态度及创作理念上所体现的“真”,及其在艺术形式与风格上所彰显的“美”,二者相互调和与平衡统一,对于当今中国纪录片,尤其是文化人类学纪录片的创作,有诸多启示。

【关键词】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创作理念;个案分析

一个不大不小的山东小村庄——沂源县杓峪村,一群质朴本真的中国农民,四个农村家庭的悲欢离合与喜怒哀乐,373天扎根在乡村中的黎明黑夜和冬去春来,二十四节气时间线上的乡村日常与农民生活……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将镜头聚焦中国乡村的土地上,对准最典型的中国农民与家庭,以田野考察的人类学方式,在村庄里真实地记录了中国农民最真切的生活现状,在田间小道上、乡间泥土中、农民琐碎的生活中和他们朴实的语言里捕捉到了当下中国的一抹侧影。

在电影电视业界,《乡村里的中国》获得了专业人士的高度认可,赢得了第15届中国广播影视大奖电影华表奖优秀纪录片奖、第20届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中国最佳纪录片大奖、2013中国(广州)国际纪录片节最佳纪录长片奖等十几项国内纪录片创作大奖。在广大观众中,《乡村里的中国》也获得好评无数。作为一部乡村题材的纪录片,上映的几天里场场爆满,有许多生在城市里长在城市里的年轻人也对这样一部纪录片赞赏不已,播映后的主创人员交流会更是反响热烈,各大媒体纷纷跟进报道。该片在豆瓣上更是获得了高达9.1分的好评。

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获得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的,作为一部当今中国纪录片创作中颇具典型性与代表意义的作品,《乡村里的中国》具备诸多成功的必然因素,也有非常多在创作上值得学习、研究和借鉴的地方。仔细探究,其在纪录片创作上无不围绕一个“真”字展开:影片内容自然朴实,反映出创作内容上的“真实”;一个平均年龄21岁、拍摄经验不足的创作团队,全身心体验农村生活,与农民一起种地、干活、聊家常,在总导演焦波老师的带领下认真拍摄、认真学习、认真生活,反映出的是创作手法上的“真功”;创作人员在村里驻扎373天进行拍摄,成为村里的第168户人家和“名誉村民”,反映出创作态度上的“真诚”;一个因为必须在农村驻扎至少一年时间的创作要求以及经费不足而没人愿意去做的项目,被焦波老师组建的“90后”年轻团队接了下来,甘愿奉献年轻的力量与热情,反映出创作理念上的“真心”。

正是因为片中包含并饱含着一个“真”字,创作中始终贯穿一个大写的“真”字,使得这部影片不仅是一部魅力十足的纪录片,一幅生动多彩的农村生活画卷,更是具有社会学、人类学研究价值的珍贵影像资料。

一、创作内容上要的是“真实”

《乡村里的中国》记录的虽然是中国的一个侧影、一个缩影,但是她是活生生的中国,真实的中国。《乡村里的中国》没有采用宏大的叙事手法,也淡化了宏阔的历史背景,更没有刻意去追求宏伟的主题表达,而是真实地记录了一个不大不小、不穷不富的典型中国村庄的生活情态,从小人物着手,描写他们简单的日常生活,从373天里每日每夜所拍摄和记录下来的素材中,选取了最精华的部分,让观众尤其是城市观众,深入体会到中国农民的生活现状。

比如,纪录片开篇的除夕“咬春”场面,让观众直观感受到了乡村的民风民俗;因儿子外出务工丢掉了性命而悲痛落泪的老两口,让人体察到一个个鲜活的农民个体的内心世界;与众不同的“穷秀才”杜深忠,身为农民,在物质条件还不够富足的情况下,却对精神世界有着无限渴望和追求……纪录片中一个个真实的细节,由点及面,由面到体,串联起了一幅幅鲜活生动的中国农村生活图景,细节的真实构成了更大层面上的社会与历史的真实。由杓峪村这样一个典型的中国村庄作为横切面,纪录片真实地反映出了广大中国农民的生存状态,也真实地呈现了中国农村的社会环境与人文风貌。

而在这诸多真实可感的细节中,最为生动和有感染力的,就是农民鲜活的语言表达了。影片中农民交流时使用的地道的方言、土话,构成了影片唯一的语言元素。不同于其他诸多具有创作人员主观表达以及意识形态的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没有使用任何解说词和旁白,全部采用影片拍摄过程中采集到的同期声,让农民用自己的语言去诉说自己的生活,表达自己的看法、想法和观点。其中尤为精彩的要数最为重要的一对拍摄对象——农民杜深忠和他的妻子张兆珍家长里短间的斗嘴与争吵。杜深忠表达自己关心生态问题、反对把村里的树挖了卖到城里搞绿化的观点时说,这样的做法是“剜大腿上的肉贴脸上”,而张兆珍立马讽刺他说“人家都富得哼哼的,你还穷得吱吱的”。还有类似“人家有钱的王八坐上席,你没钱的君子下流坯”,“鱼找鱼虾找虾,乌噜牛找那蛤蜊咯”,“你这是庄户娘们的素质,太低太低”等幽默辛辣的生活语言,充分展现出了农民的语言特色和生活智慧,通过他们的独特表达方式传递出了从自己的生活经验中总结出的质朴道理。这与一般对于农民愚昧无知的刻板印象是不同的,观众通过纪录片得以真切认识和了解到真实的中国农民个体。

纪录片真实地记录社会生活,客观地再现真人、真情、真景,着重展现生活原生形态和完整过程,排斥虚构和扮演。然而,“真实”是相对的,纪录片用影像方式记录所谓真实的故事——过去的事件,也就是说,艺术家既不能虚构某一个事件,也不能让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重新安排补拍,[1]更不能运用纪录片创作的种种艺术手法和叙事方式来强行干扰或是干巴巴地注解生动鲜活的社会生活。

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的创作者选择了不使用解说词来注解自己观点的艺术手法和叙事方式,将真实生活所具有的丰富性和多样性原汁原味地呈现给观众,并通过创作者自己认真的创作和娴熟的制作技巧将事实表现出来,而把对于真实生活的理解与阐释“放心地”交给观众。这也正是纪录片创作应该追求的一种“真实”,这种“真实”更是纪录片的本真所在。获得第17届法国FIPA国际影视节特别提名奖的纪录片《海路十八里》,就完全摈弃了画外音,采用平实的记录和写意式的影像风格,记录了大连海域渔民的生存状态和生命体验,阐释了人与自然的关系等人类学主题。纪录片虽然没有任何传达主题与内涵的解说词,但渗透其间的人文精神能够被观众心领神会。2015年被中国民族博物馆永久收藏的纪录片《耶什格岔的春天》也是如此。这种让观众自己去体会与判断,让观众与真实的影像和质朴自然的记述直接交流与再创造的方式,不仅是纪录片创作者对于客观事实的尊重,更是对纪录片观众的高度尊重。

二、创作手法上要的是“真功”

作为一部反映农民生活与中国农村现状的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没有选取特别宏大的叙事角度、表现手法和创作思路,没有将关注点放在农村改革发展的重大事件或重要人物上,而是深入一个典型的中国村落进行实地考察和跟踪拍摄。纪录片选取了四个家庭、三个主要人物,挖掘了较为典型的生活矛盾和情感冲突,从小处着手,以平民化的视角切入,将视点集中在普通百姓的家庭生活和社会生活上,从内容选题、反映对象到表现形式上都更加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

纪录片主要人物之一张自恩,是杓峪村村委会主任,管理着全村的大小事务,纪录片对张自恩的描写也是尽可能全面而立体。面对无理取闹的投诉和查账,张自恩忍不住破口大骂;面对辛苦工作一年后的微薄收入,他借酒浇愁,主人公吃力不讨好的辛酸令人动容。纪录片刻画的张自恩更像是普通农民中的一员,而不是有着一点儿特殊身份的“高大全”的“村官”。刻画日常生活背后蕴含的朴素哲理和普遍人性,而这正是平民化的主旨和灵魂。[2]一个好的故事就如同为纪录片披上了一件华丽的衣裳,而创作者悲悯的目光和深邃的思想才是纪录片故事化的灵魂。如今,有些纪录片创作者把目光聚焦在草根人物、平民百姓和弱势群体身上,这本身无可厚非,问题是他们只是把这些表现对象当作的“幌子”和“卖点”,在创作中仅以一种猎奇的目光对这些人的命运进行单纯的记录和庸常的宣扬,并未对这些人物不幸的原因和复杂的社会背景进行深入的挖掘,因而未能触及深层次的社会问题。[3]

而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中,平民生活的原生态在镜头前缓缓展开。纪录片采用白描的创作手法,以客观的、求是的视角与眼光记录人物,通过细节的叠加与典型事件的运用,展现出人物的性格和命运,走进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纪录片创作者在拍摄过程中不断关注事物的发展变化,随时捕捉重要的细节,发掘出了其中所蕴含的意义。从一开始聚焦于杜深忠一个家庭,到后来为了丰富性和普遍性而改为跟踪拍摄四个家庭,创作者找到了最为核心的构成叙事的故事。就创作过程而言,一切细节都有可选择性、可塑性及浓缩性的表征,它表现了事物发展的一定程序,是某种动态的活生生的写照。[4]纪录片导演及其创作团队对于这样的动态变化过程和拍摄中的不可预知性的把控,使得他们在拍摄现场迅速捕捉到那些富有表现力的鲜活而生动的细节,针对拍摄现场迅速做出调整,使拍摄方式、画面构图更有利于主题的表达。而在整个创作过程中,导演对纪录片最后呈现的整体风格也有很好的把握,在充分发挥影像潜力的同时,并没有偏离纪实主义的美学风格。

纪录片摒弃了蜻蜓点水,拒绝了花拳绣腿,选择了最为艰难的“下苦功”的拍摄方式与创作手法。这不仅需要扎扎实实的创作“真功”,更是对纪录片创作者的全方位考验。《乡村里的中国》创作团队就经受住了这种考验。

三、创作态度上要的是“真诚”

纪录片摄制组刚进村里进行拍摄的初始阶段,面临村民们不理解、不信任以及村民们面对镜头不习惯等问题,有的村民对摄制组还有防范意识。导演焦波在一次采访中提及,第一次见到拍摄对象杜深忠时,他十分警惕地询问焦波一行人是什么身份,来干吗的。后来在拍摄与相处的过程中,焦波才了解到,这是因为村里经常来一些冒充农科院专家的化肥贩子,村民们对此既厌烦又警惕。纪录片巧妙地截取了这一情节,把杜深忠对这样一些人行为的批判穿插在了影片中。农村出身的导演焦波对土地与农民以及乡下的生活方式有着深厚的感情,也自然地与村民们打成一片,很快获得了他们的信任和支持。

创作人员对于创作的真诚和甘之如饴的付出,以及在创作过程中不断的发现和领悟,与创作本身相结合,使得纪录片创作不断深入,最后产出的内容也是极具艺术性和感染性的。创作人员在与村民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不仅是在拍摄中如实地记录生活,在后期剪辑时自然流畅地表述生活,他们与拍摄对象的深入沟通和情感上的联结,更是在纪录片内外都实现了一种真诚的交流。

弗拉哈迪在拍摄《北方的纳努克》的过程中,也是深入实地,与拍摄对象共同起居和生活,从而得以深刻地挖掘以及有效地组织庞杂而丰富的生活材料,使得纪录片获得了极大的成功,成了文化人类学纪录片的开山之作。纪录片《田丰和传习馆》是导演刘晓津跟拍7年的作品,它完整地展现了作曲家田丰创办、维持云南民族文化传习馆,直到传习馆倒闭的过程。全片长达3小时,纪录片中的人物在摄像机镜头里嬉笑怒骂、活灵活现、真诚自然,可见拍摄者与被摄者建立了非常信任的关系。导演长期扎实的人类学调查值得创作者学习。[5]凡此种种,也正是鲁什提出的人类学中“互信共享的人类学”观念在纪录片中的很好体现。[6]

四、创作理念上要的是“真心”

在创作理念上,纪录片创作者不仅要静下心来,而且自始至终要沉下心去。正是秉持着这样的创作理念,《乡村里的中国》的摄制组成员驻扎在了杓峪村,实地进行深入观察和深度体验,将自己的主观感受和零距离体验融入纪录片拍摄过程,捕捉到了极具感染力的生活细节和农村真实。

纪录片创作者从一开始就抱持着无限接近拍摄对象、观察他们的真实生活、不干预不妨碍的创作理念。纪录片在实地拍摄时没有采取主持人或记者采访的方式,不带入创作者自己的主观判断和先入为主的倾向性,以一种低介入的姿态和很具亲和力的创作状态与拍摄对象相处,放弃主题先行的理念,不断地观察、体会、改变创作思路,再观察、再体会、再改变,如此循环往复,使得纪录片呈现的内容本身更贴近拍摄对象真实的生活和心理状态。

导演焦波表示自己一开始就对杜深忠这个杓峪村里的“文化人”非常感兴趣,惊奇于这样一个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地道农民对于精神世界和文化生活的向往与不懈追求。在与拍摄对象更深入的交往中,焦波细致入微地体会到了杜深忠这样一类人的精神状态和心理需求。不管是在乡下还是城里,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和文化背景,其实世界上存在着许许多多杜深忠这样的人物,他们不满足于生活现状,有着更高的生活理想和精神追求,而对自己身处的现实又常常表现出许多无奈。在这样的深入理解之下,焦波导演在纪录片中真实地反映出了杜深忠的心理世界,让他通过纪录片表达出了像他一样的一群人的心声。而他那句不那么政治正确的“土地不养人,我对土地其实一点感情都没有”却能引发观众的思考与同理心,甚至是情感上的共鸣。这也是纪录片“真心换得真心”后非常难能可贵的内容表达。

纪录片创作者在拍摄过程中退居为观察者,对拍摄现场的一个个细节的真实保持高度忠诚,尽可能不干预现实生活,让意义、价值等在对真实的人物和事件的记录中自我浮现,呈现多元、丰富的真实世界。[7]由于创作人员对拍摄素材有了深入了解和对乡村生活有了深刻的体会,纪录片在后期剪辑和构建故事的过程中,叙事层次清晰、条理明晰,也更富有逻辑,展现出了较为强烈的冲突和矛盾。这不仅使得影片更为有趣,更使观众能在其中发现和感悟到普遍的生活状态和朴素的真理。这样的表现方式,并没有把创作者的理念与观点强加于人,而是从素材本身和观众的角度出发,通过对细节的刻画来激发观众的情感,提升观众的参与意识,尊重观众的主体地位,使得观众的情感更加富有艺术性与感染性地释放了出来。这也是这部纪录片为什么能够得到许多专业人士认可与赞同的主要原因所在。

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更是难得地体现出了人本理念和人文情怀,而这样的纪录片理念和情感表达方式,从创作伊始便具有了国际化的传播格局和全球化的文化视野。反映基本人情人性以及有关人类命运的作品具有穿越时空的生命力,能够被世界各地受不同文化传统浸染的人们所接受。[8]从一定意义上说,好看的有故事的纪录片做的就是人性。解读人性,这样才能贴近观众,这才是国际化的审美意识。人们生活在纷繁复杂的社会关系中,是各种身份的综合体。人性会在处理各种关系和问题中被折射和体现出来。而人处理问题,这本身就是故事。一个观众爱看的故事很大程度上是人用各种不同的方式解决问题,并从中体现出爱情、亲情、友情、善良、忠诚、梦想、自由,以及对真善美的追求等。从美学的角度讲,观众在观看、思考与认同中获得了一种审美体验。[9]

作为中国纪录片当下创作中不可多得的上乘之作,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承载了丰富的文化人类学信息,具有大多数急就章式的纪录片作品所没有的丰厚情感和文化内涵,体现了文化人类学纪录片关注人类文化的一贯宗旨,为观众展现出了处于转型期的当代中国农村的社会和文化变迁图谱,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学术价值和艺术价值。诸如《乡村里的中国》这样的纪录片为我们记录了许多行将消失的风俗文化,及时地捕捉并封存了一些在我们这个时代因工业化、现代化正在迅速消失的东西。文化人类学纪录片用镜头对准现实生活中的人及文化事项,记录正在消失或者马上消逝的传统文化,为人类的文化留存珍贵的影像资料,并通过对多元文化的记录和扫描,在多元文化持有者之间架起了一座互相了解和沟通的桥梁。[10]而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创作过程中所采取的田野工作法,更为文化人类学纪录片的文化扫描和阐释拓展了广度、增加了深度和增强了厚度。

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在创作内容、创作手法、创作态度及创作理念上所体现的“真”,及其在艺术形式与风格上所彰显的“美”,二者相互调和与平衡统一,对于当今中国纪录片,尤其是文化人类学纪录片的创作,有诸多启示。作为历史书写与时代记忆的一种极具价值的视听文献,纪录片承载着发现历史、挖掘历史和探究历史的责任,作为面向大众、面向世界各地观众的媒介形式,纪录片承担着沟通文化、传播文化和传承文化的重任。在悠悠的时间长河与滚滚的时代漩涡中,应该有更多《乡村里的中国》这样的优秀纪录片,为时代留下一抹乡村侧影,为人类留下一份乡土记忆,更要为历史留下一笔乡野文化遗产。

参考文献:

[1]蔡勋平.论电视纪实片的真实性[J].新闻爱好者,2012(12):73.

[2]李劲松.浅谈电视纪录片创作的平民化[J].中国电视,2013(7):65.

[3]陈留留,王艳玲.纪录片故事化的利与弊[J].新闻爱好者,2011(19):102.

[4]张春生.试论白描手法在纪录片创作中的运用[J].电视研究,2005(1):51.

[5]肖静芳.在光影变迁中珍藏历史、找寻文化、启迪未来[N].中国民族报,2015-04-24.

[6]陈刚.人类学纪录片的历史、现状与展望[J].当代电影,2002(3):72.

[7]梁桂军,邵雯艳.是接近,而不是干预——简析传统观察式纪录片低介入创作手法[J].中国电视,2014(2):51.

[8]苗元华.纪录片创作的国际化理念[J].当代电视,2012(5):16.

[9]雷扬.中国纪录片“走出去”的美学思考[J].新闻爱好者,2014(6):83.

[10]赵鑫.文化人类学纪录片创作的新理念——兼谈重访式田野工作法的运用[J].电视研究,2015(12):77.

(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学院)

编校:赵 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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