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之异同

王金港

摘 要：一战后形成的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二战后形成的雅尔塔体系是二十世纪世界历史上两个重要的国际关系体系。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都是世界大战的产物，都建立了相应的国际组织，都最终走向了崩溃，二者在诸多方面存在着相同之处，但在内容、性质、方式等方面二者又有着诸多差异，共同推动了二十世纪国际关系格局的发展。

关键词：凡尔赛—华盛顿体系；雅尔塔体系；国际关系体系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召开的巴黎和会及华盛顿会议重新划分了战后世界格局，构成了凡尔赛—华盛顿体系。该体系虽暂时调和了各战胜国之间的利益冲突，但由于其本身内部的缺陷、反苏反共的意识形态及其对于战败国、弱小国家的分裂剥削使该体系并不能长期稳固，最终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而走向了末路。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作为世界现当代史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外学界对其已有相当深入的研究。关于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异同的问题，国内学者也已有一定的探讨。①本文将在已有研究基础上更加广泛、深入地探讨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的异同问题，以期对二者有一更全面详细的对比研究，对二十世纪国际关系体系的发展演变有一更深入了解。

一、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相同之处

（一）二者均是世界大战的产物。1914年7月至1918年11月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世界性战争。战后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为了维护和平，惩处战败国，重新划分世界格局而相继召开了巴黎和会和华盛顿会议，签订了一系列国际条约，形成了凡尔赛—华盛顿体系。1939年9月至1945年8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最终以反法西斯同盟的胜利而结束。在战争中及战后诸次国际会议的作用下逐渐形成了以美苏为主导的雅尔塔体系，构成了二战后近半个世纪的国际关系格局。所以，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都是世界大战的产物，都是为了维护和平，重新调整战后国际关系而形成的国际体系。

（二）二者均是通过多次国际会议逐渐确立的。凡尔赛—华盛顿体系的确立来源于1919年召开的巴黎和会及1921—1922年的华盛顿会议，两次国际会议的召开及多个国际条约的签订共同促成了凡尔赛—华盛顿体系的最终确立。同样，雅尔塔体系也是通过一系列国际会议而逐渐确立的，包括1943年莫斯科三外长会议、开罗会议、德黑兰会议，1945年雅尔塔会议、旧金山会议、波茨坦会议等。

（三）二者均受着内外的冲击而最终走向崩溃。凡尔赛—华盛顿体系随着二战的爆发而崩溃。同样，雅尔塔体系也随着东欧剧变、苏联解体而破灭。二者的最终走向崩溃，都是由于受着来自内外的冲击。凡尔赛—华盛顿体系受着大国间不同利益的冲击，受着逐渐恢复发展的战败国德国的冲击，受着殖民地、弱小国家弱小民族的冲击，受着逐渐强大的社会主义苏联的冲击，故其崩溃是必然的。雅尔塔体系是战后以美苏两个超级大国为主导的国际关系体系，但随着战后经济恢复发展、第三次技术革命的广泛应用以及和平与发展时代主题的形成等原因，西欧、日本等国政治、经济实力逐渐发展壮大，猛烈冲击着雅尔塔体系。苏联模式的严重弊端，资本主义的“和平演变”，最终导致东欧剧变与苏联解体，雅尔塔体系崩溃，逐渐形成今日一超多强的世界格局。

（四）二者均对世界历史发展有着重要的历史贡献。尽管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有着较为浓厚的大国强权色彩，有着或这或那诸多弊端，但他们毕竟是反思战争，争取战后世界和平、国际合作的产物，创制了诸多国际合作组织与国际合作制度，对人类社会政治、经济、社会和人类历史进程均有着重要的历史贡献。

二、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相异之处

（一）二者调和的主要矛盾有所不同。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都是各国，主要是大国间矛盾调和的产物，但二者所调和的矛盾也有所不同。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主要是调和了一战后帝国主义国家，如英、法、意、日及美国之间为争夺战后利益的矛盾。雅尔塔体系则是以美苏两个超级大国为主导的，主要是调和了美、苏之间，亦可说是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之间的矛盾。所以，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所调和的主要矛盾有所不同。

（二）二者的中心及所体现的意志有所不同。凡尔赛—华盛顿体系的中心是在欧洲，它体现的主要是一战后帝国主义的意志，尤其以英、法两国为主。除此之外，它还有浓厚的反苏反共的意志。如巴黎和会讨论了关于利用包括苏俄邻国在内的一些国家的兵力问题；关于利用波兰作为进攻苏俄的前进基地的问题；会议上还讨论了、后来并实现了派遣俄国战俘参加俄国境内的反革命军队，以便加强后者的力量。②雅尔塔体系“打破了数世纪以来形成的以欧洲为中心的国际格局，从而促使世界历史从一个欧洲列强主宰全球的旧时代逐步过渡到一个多元结构的新时代”③，因此雅尔塔体系的中心已不再是欧洲，而是形成了美苏在欧洲以至全球对峙的局面，其主要体现的是美苏两国的意志，并形成相互对垒的资本主义阵营与社会主义阵营。

（三）二者对战败国的处理方式有所不同。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都是世界大战的产物，但二者在对战败国的处理方式上有所不同，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主要是经过巴黎和会签订了诸如《凡尔赛和约》、《圣日耳曼条约》、《纳伊条约》、《特里亚农条约》、《色佛尔条约》等，对战败国，尤其是德国，索取巨额赔款，限制军备发展，瓜分海外殖民地，这对于战败国来说是“强加的和平”，为二战的爆发埋下了隐患。雅尔塔体系下对待战败国则更为英明地采取了政治、经济、社会民主化改革，对主要战犯进行公开审判，沉重打击了法西斯主义和军国主义，有利于战败国的民主化进程，对于全世界的和平发展亦有积极的贡献。

综上所述，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作为二十世纪世界历史上两个重要的国际关系体系，二者在诸多方面有着相似之处，体现了一定的相承关系，但二者在性质、内容等方面也有着明显的区别，共同促进着人类历史的发展。（作者单位：四川师范大学）

注解：

① 参见曹胜强：《20世纪国际秩序的历史研究：凡尔赛体系与雅尔塔体系之比较》，《世界历史》，1997年第1期，21-19页；陈从阳：《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比较研究》，《咸宁师专学报》，1998年第2期，65-69页；程早霞：《凡化体系与雅尔塔体系解体原因比较分析》，《学术交流》，2011年第11期，176-179页。

② 赵恒烈，张鸿祺主编：《世界历史资料选》，第507页。

③ 徐天新等主编：《世界通史·当代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11页。

参考文献：

[1] 吴于廑.齐世荣主编.世界史·现代史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

[2] 赵恒烈.张鸿祺主编.世界历史资料选[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87.

[3] 徐天新等主编.世界通史·当代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4] 余志森主编.美国通史（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5] [美]斯塔夫里阿诺斯著.吴象婴，梁赤民，董书慧，王昶译.全球通史：从史前史到21世纪[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6] 曹胜强.20世纪国际秩序的历史研究：凡尔赛体系与雅尔塔体系之比较[J].世界历史，1997，（1）：21-19.

[7] 陈从阳.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与雅尔塔体系比较研究[J].咸宁师专学报，1998，（2）：65-69.

[8] 程早霞.凡华体系与雅尔塔体系解体原因比较分析[J].学术交流，2011，（11）：176-179.

[9] 刘波.凡尔赛体系未能维护一战后世界和平的原因探析[J].国际关系学院学报，2007，（6）：2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