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娟
(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湖南长沙 410073)
跨越时空的凝望:《女儿经》与《雪国》的女性书写
邵娟
(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南长沙410073)
被誉为“上海女儿”的程乃珊与日本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川端康成皆以善于刻画女性形象为人津津乐道。二者的作品——《女儿经》与《雪国》都致力于以女性为中心构建情节,以诗意笔调,丰富色彩,编排叙事。但是程乃珊与川端康成毕竟性别不同,故而采取了不同的视角、不同的色彩刻画出形象各异的女性,两部作品呈现出相差甚异的主题——前者侧重表现女性在狭小空间中的成长,而后者突出女性在世外桃源中一以贯之的纯真与美好,净化了都市人的心灵。
《女儿经》;《雪国》;女性
上海女作家之一程乃珊与张爱玲、王安忆、陈丹燕等诸多女作家相似,致力于关注女性在男性话语压力下的生存状态。《女儿经》以全知视角叙述了一位母亲为三个大龄女儿操办婚事的故事。四位女性以不同的姿态挣扎在男性世界中。而川端康成笔下的女性亦在生存和爱恋中徘徊,寻找出路。《雪国》以岛村的行踪叙写了雪国的两位女性——驹子和叶子的追求和虚无。《女儿经》和《雪国》以女性为中心,编排叙事,塑造了女性视角和男性视角下挣扎的女性形象,用丰富的色彩分别呈现了女性的成长和生命的纯美。
“叙述视角表现的是叙述者与叙述文本之间的关系,是叙述者实现叙述行为,表现自我形态的重要手段”[1](P56)。任何叙事作品,都与叙述视角息息相关。关于叙述视角的分类,众说纷纭。但是无论是“斯坦采尔的三分法,或是伯尔梯尔·隆伯格的四分法,抑或是诺尔曼·弗利德曼的八分法”[2](P48-51),抑或其它,都说明了采用不同的叙述视角叙述,呈现出的效果千差万别。
《女儿经》是以第三人称叙述的全知视角讲述了女性的恋爱和婚姻在经济压力和社会舆论的逼迫下,艰难行走。作为女性作家,程乃珊在创作中不自觉地带有区别于男性创作的女性风格。正如韦勒克、沃伦在《文学原理》中所说:“他可以用第三人称写作,作一个‘全知全能’的作家。这无疑是传统的和‘自然的’叙述模式。作者出现在他的作品的旁边,就像一个演讲者伴随着幻灯片或纪录片进行讲解一样)。”[3](P109这个演讲者类似于上帝,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作者程乃珊便扮演着上帝的角色“讲解”着女性们的衣食住行,甚至是所思所想。
《女儿经》中人物活动空间相对狭小,微表情下的心理活动十分丰富。两性差异的心理学研究表明,男性与女性观察事物时会呈现出不同的特点。“相较于偏爱关注社会事件的男性,女性更敏感深刻,能捕捉到蛛丝马迹,并能区分出微小差异、觉察出微妙之处。”[4](P49)因此,女性作家的叙写常具有内向性,更偏重于“房间”里的琐事。《女儿经》开篇便发生在厨房。当时沈家姆妈与吴老太正在家长里短的闲聊。吴老太总在唠叨沈家姆妈不愿提起的“过去”,终被沈家姆妈“脸有愠色”地讽刺了:“‘我的吴家姆妈!我怎能和你比?’”[5](P5)。这时,吴老太“才感到自己话说得造次了”[5](P5)。但是,二人的对话并未就此结束。敏感的程乃珊深谙女性心理,被讽刺了的吴老太并未就此与邻居沈家姆妈闹不愉快,而是继而转向一个能让二人都能站在同一立场上的话题。“‘喏’,她用嘴唇努了努北墙下那家孤零零、冷清清的煤气灶,‘张家女人这几日天天绕着我转,你知道为的啥?原来要我给她的那个女儿介绍男朋友,点名是要外边的(海外的)……’”[5](P5)“用嘴唇努了努”十分微妙,既刻画出吴老太爱嚼舌根的老妇人形象,也表现了吴老太对张家鄙夷的态度。如此细腻而传神的微表情,在男性作家作品中是很少见的。女性作家由于更为敏感,因而更能根据生活经验,体察人体语言。据国外心理学家测定:“人们在表达思想情感时,55%的成分需要借助身体各部位的姿态和动作,38%借助声音,而只有7%借助语言。通过眼神,面部肌肉运动、手势、身姿等诸多无声的体态语将有声语言形象化、情感化、生动化,以达到‘先’声而夺人、耐人寻思的效果,且能充分弥补有声语言表达的乏力和不足。”[6](P12)因而,这一句“闲言”配上“努嘴”的动作便生动传达出老一辈将待嫁的女儿置于以经济条件决定社会地位的环境之中,从而为后文几位女性在经济决定地位的男性话语世界下的艰难挣扎,寻找自我作铺垫。
川端康成的诸多作品也塑造了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包括《古都》里美好、纯净的千重子,独立、坚强的苗子,《伊豆的舞女》里清纯、温柔的熏子,《千只鹤》中纯美、灵动的雪子。但是与程乃珊作品中的女性刻画相异,《女儿经》中男性只是作为情节的构成者出现,作为几位女性的陪衬存在。而在川端康成的作品中,男性仍占据重要位置。《雪国》是以岛村的男性视角看待驹子和叶子。故而,作者不能完全洞悉她们对于爱情的心理,甚至不能知晓她们的全部生活,只能依靠岛村的感官和心理。
叶子的纯美在“暮景镜”中为岛村欣赏,驹子的美貌也是在“朝雪镜”为岛村所细察。而这种欣赏与细察却未被当事人所觉,她们“自然没留意别人这样观察她”[7](P7)。从听觉方面看,叶子有着如雪山回忆似的近乎凄美的嗓音,也是通过岛村所感知。川端康成自道“岛村并不是我。他甚至仿佛不是作为男人而存在,只是映照驹子的镜子罢了”[8](P165)。川端康成没有将笔墨过多地泼洒在对岛村的刻画,但是岛村却是小说的“感觉主体”[8](P165)。小说对女性的外貌描写并不十分具体,多为一种印象式的感受,不断写叶子的美和驹子的洁净。而“美”和“洁净”是一种感官感受,恰恰就是来自于岛村。对于女性心理的描写,作者也没有直接干预,而主要是让岛村去感受,以岛村对驹子的心理感受代替了作者的叙述干预:“他强烈地感到:她这种情感与其说带有城市败北者的那种傲慢的不满,不如说是一种单纯的徒劳。”[7](P27)即使采用间接表现人物心理的神情描写,也较为单一。驹子多次“满脸通红”“涨红着脸”,将少女的娇羞与恼怒刻画得栩栩如生,但是除脸红之外再多的微表情描写却是没有的了。
或许在川端康成的潜意识中,女性依附于男性而存在,故而女性的刻画也依附于男性。川端康成曾说:“我没有无产阶级作家那种幸福的理想。既没有孩子,也做不了守财奴,只徒有虚名。恋爱因而便超越一切,成为我的命根子。”[9](P72-73)在他的世界里,恋爱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驹子的纯净之美在于身为艺妓却还真挚地追求与岛村的爱情。驹子对爱情倾覆热情,但是岛村却有家室,无法真正结合,终至于虚无。而叶子也真诚地照顾着行男,无论是行男生病时地贴心护理还是行男病逝后的每天上坟,都见其真诚。但是她最后仍旧于雪国大火之中葬身。而对于驹子来说,看着心爱的人一个个离开,内心只空余无尽的怅惘。可见,在川端康成的《雪国》中,女性仍旧挣扎在男性话语世界中,终至于毁灭和虚无。
黑格尔曾说:“颜色的观念性较强,所以宜于表现观念性较强的内容。”[10](P128)以色彩象征观念性的内容,古已有之。从《诗经》中亦可发现以色彩描绘女性,如《出其东门》中“有女如荼”,将众多穿素衣的女子比作是白色的茅花,表现了女子的美好。
出身于上海的程乃珊,不免会着迷于旗袍的锦绣。色彩的斑斓不仅代表着衣服的精致,更能体现人物的性格。《女儿经》里的老大蓓沁一直生活在上海的弄堂,追求着外表的精致。程乃珊对她的打扮作了多处描绘。蓓沁尽管已经35岁,但依然鲜亮出众:双排扣咖啡色粗灯芯绒外套,深咖啡裤子,栗色扎带皮鞋,再配以两端有两排五寸来长的老黄色旧羊毛长围巾,“显得风流又不俗”[5](P8)。深色的衣着显示了蓓沁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但是围巾这一亮色的添加不仅显出了蓓沁的娇美,也显出蓓沁性格中的不甘屈从年龄的压力和命运的压迫。她渴望着找到一个能带领她进入上层社会的男人。后来,蓓沁遇到了已婚的乜唯平。在乜唯平的房里,“蓓沁穿着一件紫茄色的环领毛衣”[5](P54)。而“紫色,是一种冷红色。不管是从它的物理性质上看,还是从它造成的精神状态上看,它都包含着一种虚弱和死亡的因素”[11](P472)。此刻,蓓沁已是乜唯平的情妇,依赖乜唯平的社会地位和金钱。但是作为女性,她已经丧失了自我,成为了男性的附属品。因而在她被迫与乜唯平分手后,她终于明白了蓓琼与显赫世家后代的小唐分手的原因,并且买了一束象征纯洁的白色的水仙花。
这一色彩的变化,暗示着强烈的戏剧冲突。小说叙述日常家庭琐事,节奏平缓,但是内在却包含着爱情与金钱、亲情与金钱、道德与金钱等强烈的戏剧冲突,以至于日常生活进入特定环境之后,情节达到高潮,女性形象得以鲜明展现。“新时期以来,女性书写对色彩的迷恋与张扬,正是几十年来单一色彩笼罩下人们精神饥渴的反弹性表现,是人们在突破红色崇拜之后色彩欲求的自然流露。从文化的层面来看,当代女性书写对色彩的重视也是对男性话语权力的一次摧毁性的反击。”[12](P237)女性被强加的“桃红柳绿”在程乃珊的小说中被打破,不仅人物的衣着色彩斑斓,而且小说中色彩的变化也间接地表现了人物情感的变化,从而更富有文化含义。
川端康成也偏爱用色彩表现女性美,以红色彰显女性的官能美,以白色凸现女性的纯美,以黑色表现女性的死亡之美和异常而性感的官能美。驹子喜欢用红色装扮自己,不仅是因为红色代表着热情、活泼,更是因为红色代表着对美好事物的追寻。但是她生活的地方却是“黑压压”的。艺妓的生活,让她的生存环境艰苦至极,“给她留下惨白的肤色”[7](P48)。但是她又是与自然浑然一体的:“今天又渗入了山野的色彩,娇嫩得好像新剥开的百合花或是洋葱头的球根;连脖颈也微微泛起了淡红,显得格外洁净无暇”[7](P48)。驹子的心灵融入了自然的纯真色彩,使她纯洁得如山野。另外,在自然光色的映衬下,驹子的美好被岛村似真似幻地捕捉:“在镜中的雪里出现了女子通红的脸颊。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纯洁的美。也许是旭日东升了,镜中的雪愈发耀眼,活像燃烧的火焰。浮现在雪上的女子的头发,也闪烁着紫色的光,更增添了乌亮的色泽。”[7](P31)镜中的白雪、女子、旭日和紫色的光相互融合,呈现出一幅色彩缤纷的画面。在这幅画面中,驹子置于白、红、紫三种颜色的交相辉印之中,更加突出了驹子的洁净和美丽,大大强化了作品的艺术效果。
与《女儿经》相异,《雪国》中的驹子虽然苦苦挣扎于悲惨的生存环境,但是她至始至终纯洁得干净透明。川端康成没有像程乃珊一般,描绘色彩的变化过程,而是让女性避免了强烈的戏剧冲突,贯之以平缓细腻、哀而不伤的散文化笔调,以诗意的节奏表现女性内心可贵的品质。
程乃珊的作品多叙写上海的故事,力图还原上海的真实。她曾对王小鹰说:“现在涌出来很多写上海的作家,但是他们写的上海不真实,有很多扭曲的地方,尤其是写她那个阶层的生活,好像永远是醉生梦死的”[13]。因而,尽管出身于中国“新感觉派”衍生地的上海,但是她更偏向于用现实的笔调创作。而川端康成作为日本“新感觉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却尽力避免直接的现实叙述,而追求感觉性文学。
《女儿经》按照事情发展的逻辑顺序,分别叙写了三个女儿的爱情和母亲的期盼。老大蓓沁遇到乜唯平——与乜唯平恋爱——得知乜唯平有家室——继续做乜唯平情妇——被乜唯平抛弃——认识到女性的自主。老二蓓琼与穷苦的小唐相恋——与做生意的小唐争吵——与生意成功者小唐分手——肯定小唐的独立性。老三蓓菁与简雄交友——误会简雄有家室——犹豫与富人的婚事——误会消除,认识到自己与简雄爱的实质。沈家姆妈希望女儿嫁给富人——为女儿嫁给富人费尽心机——希望破碎,认识到真爱与女性独立的可贵。通过四位女性的线性叙事所共同构成的网状叙事结构,将“女儿经”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四条线中,最终都呈现出了共同的主题:女性的成长。在长期的成长历程中,女性由于性别的限制,境遇堪忧。正如波伏娃所言:“她是附庸的人,是同主要者(the essential)相对立的次要者(the inessential)。他是主体(the Subject),是绝对(the Absolute),而她则是他者(the Other)。”[14](P11)所谓的“他者”,“是指那些没有或丧失了自我意识、处在他人或环境的支配下、完全处于客体地位、失去了主观人格的被异化了的人。”[14](P5)因而,女性的成长应该是处于“他者”境遇中的女性,“在服从或抵制父权制强塑的性别气质与性别角色的过程中,艰难建构性别自我的成长历程,其价值内涵指向女性的主体性生成,即成长为一个经济与精神独立自主的女人”[15](P55)。《女儿经》中的蓓沁认识到女性的自主,蓓琼认识到坚持自身独立时也要尊重他人的独立性,蓓菁认识爱的实质,沈家姆妈打破了对金钱的贪婪要求,认识女性自身的可贵,皆是由不成熟走向成熟,逐渐认识自我的价值。
《雪国》迥异于《女儿经》的现实世界,而以主观感觉构造悲美世界,带有鲜明的“新感觉派”的特色,即侧重于通过意识流手法、蒙太奇叙事、象征、暗示等方式,用主观感性描绘人物情感,用内在感觉把握外在现实。岛村与叶子在火车上初次见面,“当他无意识地用这个手指在窗玻璃上划道时,不知怎的,上面竟清晰地映出一只女人的眼睛。他大吃一惊,几乎喊出声来。大概是他的心飞向了远方的缘故。他定神看时,什么也没有。映在玻璃窗上的,是对座那个女人的形象。外面昏暗下来,车厢里的灯亮了。这样,窗玻璃就成了一面镜子。然而,由于放了暖气,玻璃上蒙了一层水蒸气,在他用手指揩亮玻璃之前,那面镜子其实并不存在。”[7](P5)这一段意识流描写,节奏较为跳跃,但却艺术真实地表现了岛村的内心活动。
实际上,岛村是一个冷漠的形象。热情的驹子对他来说不过是聊以慰藉的朋友或情人,他对于许多事情无能为力,并且将在短暂的逗留之后终将离去。在雪国这片冰冷的地域中,唯有感情是温热的。驹子和叶子如圣母那般以爱净化着岛村这个来自都市的人的心灵。这片雪域是日本的世外桃源,与沈从文的“希腊小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正如沈从文所说:“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16](P5)川端康成在这个温泉旅馆所在地抒写了最纯真的爱。在美丽灵动的自然的陪衬下,在与都市冷漠的对比下,女性的纯洁、生命的纯真在感觉世界中得以丰富呈现,岛村最终也实现了灵魂的拯救与净化。
《女儿经》与《雪国》因创作主体的不同而呈现出迥异的主旨。前者以女性为主体进行描述,表现女性的成长。后者尽管以女性为中心构造情节,但是醉翁之意却不在酒,而意在从男性的角度来看女性,将女性视作人性美好、生命纯真的象征,可仍旧未能摆脱男性中心话语。
《女儿经》与《雪国》以女性为中心,分别用女性视角和男性视角书写了不同的女性形象。上海弄堂的女性们在服装色彩的变化中,经历了日常生活的起起伏伏。小说伴着网状叙事结构,使情节呈现出强烈的冲突,进而高潮迭起。终于,沈家姆妈、蓓琼等女性也在患得患失中,逐渐认识到女性自主的可贵,走上成长的道路。驹子和叶子在白茫茫的雪国中,以白色的纯洁和红色的热情挣扎于黑暗的现实之中,表现出生命的纯真和人性的美好。然而,《女儿经》是力图挣脱男性中心社会的价值网络和美学成规的禁锢,但是《雪国》仍旧是以男性话语书写女性。这不仅表明小说中女性形象在女性主体性上有很大区别,亦暗示了男性作家川端康成与具有女性意识的女性作家程乃珊的区别。男性作家和女性作家对于艺术的直觉与知觉能力不同,因而更能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式呈现出他们最关注的中心问题以及与时代最相契合的主题,进而呈现出各有特色的审美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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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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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0438(2016)09-0071-04
2016-04-10
邵娟(1992-),女,江苏淮安人,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现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