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系列纪录片《天下朋友圈》的画面呈现

□ 徐 培

浅析系列纪录片《天下朋友圈》的画面呈现

□ 徐 培

系列纪录片《天下朋友圈》以全球关注的深圳国际友城为素材进行纪录片的创作，以多个分布在不同区域有代表性的友城为表现对象，以采访、解说兼镜头语言的协调来表达，用纪实性与艺术性进行画面呈现，探索在不同人文环境下进行纪录片创作的经验和启示。

系列纪录片；《天下朋友圈》；画面呈现

从德国会展之都汉诺威到北美历史名城蒙特利尔，深圳国际友城已是个拥有73名成员的大家庭。深圳的全球“朋友圈”备受关注。为实现深圳经济特区建立35周年系列宣传中的一项重要策划，深圳市外办、市委宣传部、广电集团历经一年多的时间，联合创作9集系列纪录片《天下朋友圈》。该片一方面集中反映友城的经济文化社会发展情况，另一方面体现深圳市与友城间的往来合作情况。就创作而言，该纪录片充满浓郁的人文关怀、文化底蕴，充分利用了纪录片的各种创作和表达手法，特别是用生动的画面展示出友城的生活状态和精神风貌，塑造了深圳国际友城丰富立体的形象，成功跨越语言、社会、价值观等交流障碍，探索出许多珍贵的经验和启示。

一、前期筹备

跨国录制纪录片的前期准备过程，是《天下朋友圈》最终能够成功的重要环节。创作之前，所有关于拍摄对象的时间地点、拍摄构想到实际条件的限制，以及友城的配合与合作情况，都难以完全确定。如果筹备不够完备，接下来的拍摄就会遭遇很多意想不到的阻力。为此，筹备期间，摄制组与合作方充分沟通，共同全心全意投入创作，毕竟中外方平等、尊重和理解是《天下朋友圈》进行正常拍摄的首要保障。

摄制组做了非常充分的前期设计与相当灵活的现场调动。摄制期间，制片、导演、摄影、翻译、国际统筹等各工种的齐心协力、沟通协调，弥补了前期构想中效果表达的空缺部分，让整部片子更显丰富。随着项目的推进，拍摄方案也进行反复修改，多达四五个版本，重大调整八九次。尤其是在拍摄现场对画面的捕捉，摄制组有明确又灵活的处理方式。一方面，受时空限制，完成一次性全面性拍摄，不进行重复拍摄或补拍。另一方面，对内容的充分熟悉，可以让创作者在拍摄现场更能随机应变，抓住瞬间的灵感火花。全片可以说恰当地运用了画面语言，将故事生动呈现，还能够升华主题。

二、叙述手法

纪录片是一种非虚构的影视艺术，它是通过真实的摄影或摄像手段对于真实的环境里、真实的时间内发生在真实人物身上的事件所作的记录报道，并给人一定的审美愉悦功能及思考的影视形式①。那么，关于有许多可歌可泣的地方、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题材，又各具特色的多座深圳国际友城的纪录片，该采取什么方式去录制？该提炼出什么亮点去表达“合作友好”这个主题？用什么线索贯穿每一集？又怎样应对国外拍摄不可预知的困难？《天下朋友圈》摄制组用心去挖掘，用力去整理、去表现，采取了以纪实为主，穿插采访与资料视频的拍摄风格。

在纪实影像表达上，《天下朋友圈》选材精心，影像精致，给观众以清晰直观的视觉感受，观众在节奏紧凑的纪实影像中认识友城。在对美国休斯顿的介绍中，《天下朋友圈》特别关注休斯顿高度现代化的城市魅力。休斯顿是全球最重要的工业基地之一，在美国制造业城市中居第一位，能源（特别是石油）、航空工业和运河都极其发达。摄制组以纪实长镜头展示了这些内容。休斯顿还是约翰逊航空中心的所在地，是训练美国宇航员以及开发、设计太空梭和太空站的基地，录制组在尽可能不触及国家机密的前提下极尽齐全地拍摄了大量画面。

纪实表现中也借细节引观众共鸣，有细节的地方往往是最见“说服力” 的地方。细节作为影像的一部分也直接参与解说。如在拍摄韩国光阳市时，片子创作者在传统性与现代化完美融合的细节方面下了功夫。光阳是一座旅游资源丰富的城市，有多种观光方式，包括自然观光、文化遗址和工业观光，观众在日常旅游中便可从其自然和人文了解光阳市的历史和文化。于是片子致力于经济与环境和谐发展概念的宣传，特别介绍了钢铁产业——光阳制铁厂，因为它的进驻不仅没有污染光阳港环境，而且还极大地推进了原本只靠渔湾市场的经济发展，是当代城市建设的典范。片子掺杂制铁厂历史资料的剪辑，以资料细节真实再现当年的历史。另外，《天下朋友圈》如实去拍摄光阳市的美景，在内容上体现光阳市人文细节美。梅花村身穿缝补30年麻布裤的洪双理老太太、为避免居民受噪音污染而特地迁移创作地方的传统弓箭艺术传承人金起老先生、给食客打造艺术气息而精心设计饭馆的老板娘黄梅子，充满了人格魅力，他们都是实现光阳市现代经济发展与传统艺术环境和谐并进的现实榜样。他们不仅守候光阳市原本城市的秀美面貌，更为它的美建造了属于自己的艺术空间，给人启发，给城市建造以启示。《天下朋友圈》以丰富细节呈现了以上内容。

采访是纪录片的主要组成部分。“人不是一件东西，他是一个置身于不断发展过程中的生命体”，匈牙利著名电影理论家贝·巴拉兹认为：“一切的事情，归根结底都是与人有关的，通过人而发生的。”②《天下朋友圈》贯彻创作者“口述”的理念，通过对人物的采访记录，提高整部纪录片的生动性与艺术价值。采访中的画面呈现是动静结合。筹备期间为了解决可视性材料缺乏的难题，创作者们进行了大量的探索，通过各种手段去弥补创作中的不足，其中采用的是采访对象讲述、专家采访、真实再现等形式。在采访之前对采访内容和技巧做好充分的构思，这是静态呈现，是前期的设计。那如何能够让采访对象在镜头面前说出观众感兴趣的东西？这就是采访最主要的目的，是现场灵活机变，是动态呈现。澳大利亚布里斯班与深圳有一友好的合作项目——交换生。为体现这一项目的成功，摄制组找到了几位中澳交换生，由他们讲述与布里斯班有关的留学故事。采访中，一方面让交换生自由言说，话语间可以感受到他们对友城生活的知足与学习的快乐；另一方面，设置一些引导性问题，比如相比布里斯班这座城市，它们有没有不同的亮点等。而在对澳华国际董事长刘秀华的采访中，针对18万华人在布里斯班的境遇，《天下朋友圈》特地采访了她关于当地两处中国城、当地华文报纸《澳华时报》以及布里斯班中文广播电台的情况，让观众了解华人的生活，知晓国家影响力。录制组也从采访者口中临时得知深圳对中国城的建造的有力支持，也就是借“口述”间接去体现两市间的亲密合作关系，这就是呈现采访画面的意义。

三、创新运用

纪录片是镜头语言的艺术。法国电影理论家马塞尔指出：“镜头是电影语言的基本元素……一方面，它是一架能准确客观地重现它前面的显示的机器自动运转的结果；另一方面，这种活动又是根据导演的具体意图进行的。”③《天下朋友圈》摄像时的开机时间、景别和角度的选择，后期创作时的剪辑加工等工作，无不渗透了摄制组的创作理念和表达欲念。《天下朋友圈》“创造性地处理现实”（格里尔逊语），“抓住现实地片断，将其有意义地结合起来”（维尔托夫语），创新地运用，艺术地体现。在纪实的同时，《天下朋友圈》也不忽视画面的美感，画面语言的效果是其他语言无法达到的。

一方面，生动体现艺术性，影片富有艺术生命力。纪录片是一种纪实性与艺术性结合的再现艺术。美学家滕守尧认为：“对审美活动来说，不是外部世界的一切都能使他获得审美愉快，只有那些由主体的整个心灵选择出来的与自己类似和相通的事物才能使其愉快。”④《天下朋友圈》丰富的艺术手法创造既提高了自身的艺术品味，又增强了画面的美感和思想深度。在澳大利亚布里斯班南岸公园的录制中，画面就充满了纪录片的诗意和美感，体现了世博会遗址改造的魅力，精致的画面为片子营造了意境之美，表达了生活的情趣与天人合一的境界。

另一方面，多角度呈现，扩展了题材与表现范围，提高了画面表现力。依据现场情况采取措施优化编辑内容，并对观众具有的现实性、潜在性以及其他不确定性因素加以研究分析，总结并策划出科学的、新颖的、生动的内容方案去吸引观众的眼球，满足观众的信息需求和审美需求。在《天下朋友圈》的拍摄中，同一个片段或场景会用多个摄像机在不同的角度进行多镜头的拍摄，也会使用一个摄像机在不同的角度拍多条素材。这样《天下朋友圈》的镜头素材较为丰富，对后期剪辑的再创作非常有利，成品比单一画面出来的效果要充分、饱满。

这种多角度的呈现，衍生了不少视角，彰显出影片意义：

第一，“人文视角”—— 靠纪实手法及相关素材进行叙事、描绘、说明，展现友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的关系，关注人的生活状态，关怀人的现实需求和精神需求。观众通过画面语言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天下朋友圈》从多种不同的角度观察同一事物、分析同一现象，从而体现出纪录片选题策划的人文视角。片子的主要观看者是老百姓，所以设计出来的内容要符合大众口味，不能一味地按照事先设计好的路线走，要根据实时变化来改变片子的设计方案，以达到满足观众的要求。《天下朋友圈》将画面提升到人文审美的高度，恰当运用画面语言，通过画面语言将典型环境、关键的人物情感以及某些需要隐晦表达的深意呈现出来，引发观众的共鸣和遐想，全方位对观众感官产生强烈冲击。画面有当地风光，有当地人，更有当地与人产生有各种直接间接关系的人、事、物、景。只要能充分展现其人文魅力与特点，画面语言都尽可能去表现。

第二，“文化视角”——纪录片作为一种新的影像传播手段在承担人类学影像传递中有它自己独特的使命与方式。《天下朋友圈》在筹备方案中大力去搜寻友城的文化视角，诸如风光、人物、艺术、产业、价值观等，让观众足不出户去感受异国他乡的文化领域。《天下朋友圈》从文化的视角来思考问题，就可以快速准确地实现选题的创新与深度。其一，借采访者的“口述”，用体验者的身份陈述城市的文化特点与魅力。其二，不仅展现友城文化的美好，也兼顾中国文化的影响力，特别着眼于移民文化。当然这些需要精心筹备，也有些在拍摄期间寻找。在介绍移民城市休斯顿时，创作方就找到了家喻户晓的太极老师陈英才，他的学生口碑极高，朋友圈也扩及到美国前总统布什、前国务卿希拉里、篮球明星姚明等人，在传播中国文化作用中意义重大。而这类文化素材对《天下朋友圈》的创作极其重要。

第三，“未来视角”——《天下朋友圈》把录制方向定位到“未来”，让观众在观片之余对未来产生无限遐想。《天下朋友圈》在澳大利亚布里斯班的CBD城市绿肺——南岸公园拍摄时，归纳其自然风光与人文景观相得益彰、城市建设与科技进步并驾齐驱的概念。画面体现上不仅有遍地耸立的钢筋水泥建设，更有与自然相亲随处可见的碧水蓝天。这是未来城市和谐发展、美好建设的体现，这与深圳的城市生态建设理念是一脉相承的。

《天下朋友圈》关注友城间的合作项目，充分挖掘深圳市与友城未来合作的可能性。在友城采访拍摄期间，《天下朋友圈》摄制组开展专题片交流，并播放深圳城市形象宣传片，与友城政府、企业、市民互动交流，向友城市民与企业推介深圳，这也是未来城市发展的意义所在。

总而言之，《天下朋友圈》是画面语言丰富多元的纪录片创作。通过探讨《天下朋友圈》特有的画面语言创作手法和艺术表现，可以总结出适用于一般纪录片创作的画面语言系统。作为一名纪录片创作者，要勤于思考和总结，不断地实践，并从实践中积累丰富的经验，善于捕捉和运用好生动、鲜活的画面语言，使自己的每一部纪录片都做到最好。

注释：

①［中］王列.电视纪录片创作教程.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5：8.

②［美］埃里希·弗洛姆，罗原译.生命之爱.北京：工人出版社，1988：102.

③［法］马塞尔·马尔丹.电影语言.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0：153.

④［中］滕守尧.审美心理描述.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279.

（作者单位：深圳广播电影电视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