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 伟
(河南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论明代教育制度的社会控制功能
孔伟
(河南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摘要:明代教育制度因紧紧围绕皇权展开,所以其社会控制功能非常明显。明代借教育场地来育人才、行教化、推行国家政令、导民善俗;利用科举仕途来控制人心、禁锢思想、统辖精神,最终完成控制人、控制社会之目的。
关键词:明代;教育制度;教化;科举;社会控制
关于明代教育制度的研究成果很多,内容主要涉及学校制度、科举制度以及教育管理制度等方面。影响较大的有毕诚的《明代的教育制度》[1],该文主要研究了明代的文教政策、学校教育制度和科举制度,并归纳了明代教育制度的特点,内容详尽,条理清晰;高权德的《试论明代的教育及其管理制度》[2],该文主要研究了明代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类学校制度和管理制度,以及明代中后期教育制度的败坏和整顿措施,层次清晰,语言平实;张明富的《论明代宗学的教育教学制度》[3],文章主要论述了明代宗学的发展阶段及其教育特点,内容详实,视角独特,极具启发性;高春平的《明代教育监察制度述略》[4],文章考察了明代教育监察制度的发展阶段及其各阶段的特征。本文拟在以上研究的基础上探究明代教育制度的社会控制功能,以期深化对明代教育制度史和社会史的认识。
明代统治者从立国之初就把教育作为一种统治工具,以适应明代皇权专制的需要。明代教育制度分三个层级:小学教育主要是面向全社会的儿童,国学和地方儒学教育的主要任务是为国家培养合格的预备人才,而科举是选拔忠于皇帝的官僚队伍,以服务于皇权专制的需求。因此,运用社会学中社会控制的理论进行观照就会发现:明代教育制度是围绕皇权展开,并始终服务于皇权专制的需要,这就造成了明代教育制度具有强烈的社会控制功能,详论如下。
一、教化之要,学校为本
明代按照国家统一的教育部署,在地方设立学校,主管教育的部门把教育本身作为实现国家政治意图的一种手段。因为明代儒学教育肩负着服务于国家政治的需要,所以必然把教化作为其第一责任,“治国之要教化为先,教化之道学校为本,今京师虽有太学而天下学校未兴,宜令郡县皆立学,礼延师儒,教授生徒,以讲论圣道,使人日渐月化,以复先王之旧,以革污染之习”[5]117。明代礼法制度的核心内容是要求整个社会按照一种等级的秩序进行,贵贱有等,长幼有序,良贱有别,安分守己,不得僭越。府州县学的课程安排贯彻了孝悌忠信、礼义廉耻、通晓古今、识达实务的意图。地方儒学是实施教化的主要阵地,也是一方缙绅的主要养成之所。明代缙绅因其在地方上扮演着导师和精神领袖的角色而在地方政治和基层文化生活中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朱元璋说:“治天下当先重且急者,而后及其轻且缓者。今天下初定,所急者衣食,所重者教化。衣食足而民生遂,教化明而习俗美。足衣食者在于勤农桑,明教化者在于兴学政。学政兴则君子务德,农桑举则小人务本。如是为治则不劳而政举矣。”[6]4统治者大办教育之目的是为了普及儒学教育以教化万民,因此学校不仅是传播文化、培养人才的基地和社会风化之源,还是推行教育制度的主要场地和落实政府政令的最佳场地。教育服务于大一统专制的需要,以培养出合格的政治人才为旨归。因此,学校的主要功能有三点:其一,教书育人,为国家贮备人才;其二,宣传教化圣谕,是国家意识形态和主流文化的宣传场地;其三,通过春风化雨的方式来控制思想、统一言论和规范社会行为,以实现对士子的社会控制。学校在地方社会分布广、人才集中,离基层民众较近,便于传播国家政令和宣讲国家政策,也便于发挥学子们的模范带头作用去影响基层民众。因为基层社会读书人少,在学校读书的人常常被基层百姓看成是地方的精英,其作用非同小可。而地方学校中的生员上可承国家政令,下又接近百姓日常生活,国家可以利用基层百姓对读书人的信任和敬重,借读书人之影响力来传播国家政令、政府教谕和教民榜文,不仅可以节约行政成本,而且效果显著。对读书人来讲,他们在学校接受的是国家的正统教育,他们自身要想向上流动,就必须听从政府号令,认真按照朝廷要求办事,不敢有丝毫的违抗和懈怠,否则就会丧失晋升的阶梯。从政治的角度看,在传统社会中,教育是政治的附庸,“官本位”的社会观念大行其道。学子们为了前途,就不得不对朝廷政策唯命是从,不敢惹是生非,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或是保持一副志虑忠纯、为国为民的形象,以赢得教官和上级的认可;或是将自己的全部精力倾注于四书五经和古圣先贤的典籍之中,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样,学校培养出来的人才将来或为官、或为吏,都是唯国家命令是从、唯上级马首是瞻的人。国家还利用传统伦理纲常来约束、禁锢他们的思想,使他们不敢乱说乱动,时时处处以圣贤先哲要求自己,渐入其彀中而浑然不觉;将来他们科举得第,国家又借他们之力来控制基层民众。
二、力行教化,精神统辖
首先,力行教化。明太祖从“武定祸乱,文致太平”[5]130的传统观念出发,一方面创制礼法,稳定封建秩序;另一方面则标榜儒学,尤其提倡程朱理学,强化思想控制。在明太祖看来,思想的统一甚至比创制礼法更为重要,因为“本于心者,道德仁义其用无穷;由乎法者,权谋术数,其用有时而穷。为治者违乎此,必入彼檡术不可不慎也”[7]61。朱元璋为矫元代之弊,统一思想,醇正民俗,申明教化,于是大力兴办各级各类学校,一方面是培养造就一大批新官僚以巩固新兴的明王朝的统治,另一方面是恢复传统的礼治以申明教化。从官方来说,设立学校的目的首先是通过学校更好地贯彻自己的统治意图。明太祖下令设立社学时,就非常明确地把导民善俗作为设立社学的指导思想。所谓导民善俗,其直接意义就是诱导民众美化风俗。明代设立儒学的主旨就在于利用儒学广布下层社会的特殊角色,更广泛地将统治思想贯彻到全社会,通过强权来推行《大诰》,宣讲政令,纳基层民众于国家所设定好的轨道之中,使社学成为政府推行教化的场地,道德评判、导民善俗的舞台。“设教之意,以化其闾巷之民,闾巷之民皆知尚礼义耻犯法。”[8]820通过教育和社会舆论的力量来调整个人以及彼此之间的关系。永乐年间,明成祖更加尊崇程朱理学,编成“三大全”,辑录宋元理学各家之说,颁行全国,并规定科举考试必须以朱熹所注《四书》与宋儒所注《五经》为准,凡不符合程朱理学的思想全部被视为异端,力加排斥。“程朱理学在明代依然是权力拥有者建立合法性和合理性的政治意识形态,也依然是一般士人用来与权力进行交换的知识”[9]290。明代“家孔孟而户程朱”[10]64,从官场到社会,从制度到文化,从思想到精神,直到人们的心灵领域,无不为儒家思想所控制;而儒家学说所提倡的“三纲”“五常”“六纪”“八条目”“存天理,灭人欲”等教条,能将基层民众的任何反政府的思想和行为扼杀于萌芽之前。因此,在明代,程朱理学成为明政府控制基层民众最有利的思想武器,成为国家构建“权力的文化网络”中的重要一环。政府通过选择和控制学校的教学内容来控制整个社会的政治化进程。将学校纳入政治传声筒的轨道,实际上起到了思想钳制的作用。朱元璋严厉控制思想的意图通过教育系统落实、推广到全社会。通过各种形式的教育和社会舆论的力量,使人们逐渐形成一定的信念习惯以约束自己的行为,调整个人和社会以及彼此之间的关系,以期收到维持封建政权长治久安之效。
其次,精神统辖。在传统社会里,统治者控制基层民众的手段有二:一是“硬控制”手段,即通过强权来压制思想言论的自由;二是“软控制”手段,即通过教育灌输统治思想。历史的经验证明,硬控制手段只能解决“一时”,而软控制手段却可以解决“一直”。而学校是统治者灌输统治思想的最佳场地,发展教育的目的在于行教化,而行教化首先在培养人的道德品质。在明代有关教育的各项命令中,都特别强调学生道德品质的养成。明代教育强调道德至上,一旦其人的道德品质被否定,那么这个人就会被视为社会的另类而备受打击。为了不被孤立和打击,学子们自觉自愿地按照统治者的要求来塑造自我,不敢越雷池一步。明代八股取士又把学子训练成为鹦鹉学舌式的人物,整日鹜于词章记诵之末节,限于空理虚谈之歧途,这样选拔出来的不是人才而是官僚,多半没有进取精神,只熟悉钱谷、刑名文书等控制防范百姓的一类事务,唯命是从,因循守旧。
从道德教化出发,明代教育的目的是为明王朝培养不违背统治意图的人才,学校教育并不在于开启民智,而在于道德教化的需要,是明朝统治者企图从思想上控制民众的产物,其本质是一种愚民教育。将道德教育放在首位,完全抹杀个体个性,以满足国家的需求为终极目标,不允许学生有任何个性,以集体人格来取代个体个性,以“子曰诗云”来禁锢其思想,以“天地君亲师”来统辖其精神,让其丧失独立思考能力,进而丧失独立人格。国家这样做的目的,是使他们在精神上唯皇命是从,在行动上充当皇权专制的工具。
三、科举仕途,控制人心
首先,“治天下在得民心,士为秀民,士心得则民心得矣”[11]428。读书人是“四民”中的精英,只有笼络住读书人,天下才会长治久安。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朱元璋才指出:“古昔帝王育人材,正风俗,莫先于学校。……今朕一统天下,复我中国先王之治,宜大振华风,以兴治教。……务求实才,顽不率者黜之。”[12]1715朱元璋的用意在于矫元朝之弊,要恢复先王之治,重新倡导全国士人的读书之风,以兴治教的理念。明太祖还着重强调了学校要培养对国家有用的实才。所谓“实才”,笔者以为朱元璋要求学校造就的不是一批文人士大夫,而是一批忠于皇权的工具,“在政治上,那个时代所培养的是合于统治阶级需要的驯服忠顺的官僚,在学术文化上,却长期被古代的阴魂所垄断,停留在几百年前以致千多年前的水平,这个损失是非常巨大的”[13]193。明代厉行文化专制,钳制士人言论,禁锢士人思想,严厉惩处和打击对政府持不合作态度的士人,规定“国初立法,寰中士大夫不为君用者,必杀无赦”[14]47。夏伯启枭首于前,陶凯亡命于后,对他二人的严厉打击皆因为他们“轻君爵而美山野”[15]179,其目的就是要警告天下士林,唯有与政府合作,做政府的顺民良臣,才能高官得做、骏马任骑,否则就会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明太祖以身兼君师两重身份自命,力图充当文化教育的最高主宰者。在传统社会中,皇帝代表了天道圣王,君主往往把读书人看成“倡优”而蓄之,对他们既猜忌排斥,又不得不利用他们的才智来控制民众。从帝王这一角度看,所有的人都必须是他的臣仆,只有为他所用时才有存在的价值;从士人的角度看,他们大都心甘情愿地把自己视为奴仆。在皇权专制社会中,天下人往往把天下大治寄托在圣王身上,认为必须有圣王才能统治天下,没有圣王,社会将会一团漆黑,时刻期待着明君圣王。“斗大黄金印,天高白玉堂,不因书万卷,那得近君王”[16]17,因此科举得第成为士子出人头地的必由之路。
其次,考试劝勉,寓教于考。在传统社会里,选拔优秀人才充实到国家的官员队伍中去,一直是国家长治久安的不二法门。明代把科举取士作为选拔人才的主要方式,科举本身就是为了选拔可以辅助君主达到治隆化盛的人才。明代科举以实用为旨归,以期“贤才众多而官足任使”[12]1680,并强调以德行为本而文章艺能居其次。实际上,从明代统治者的主观意图来说,实行科举是以选拔能够直接用于治理国家的人才为目标的,因而带有极强的功利特征。这些特征从考试内容可以看出,也就是经义和四书,带有典型的政治教育色彩。由于明代帝王把儒学的伦理教化作为定国安邦的法宝,强调道德至上,经义或四书义的不合格很可能就意味着道德上存在缺陷,因而失去出仕的资格。学子们要想不被淘汰出局,就必须接受国家已经定好了的极具政治教育色彩的的道德说教,只有依此种口径答题才不会前功尽弃,唯有与官方思想步调一致的人才能科举得第、改换门庭、升官发财、妻荣子贵,否则就只能郁郁不得志。在此种现实利益的诱惑之下,学子们别无选择,只有乖乖地交出自己的思想和灵魂,才能在等级森严的皇权专制社会里出人头地。国家利用功名利禄来诱惑学子们,使他们逐步丧失独立人格,最终完全依附于皇权,在读书—应试—科举—为官的过程中,国家完成了对士人从思想到行为、从情感到意志、从观念到判断的全方位控制。在其科举得第、出仕为官之后,依然为国牧民,自控控人,自觉自愿地充当国家控制社会的工具和鹰犬,否则就会被专制主义的幽灵所吞噬。这是传统社会国家权力支配一切,一切以政治为转移所带来的不可避免的后果。要么控制别人,要么被别人所控制,除此之外别无选择。站在国家的角度来说,选拔德才兼备的贤臣良工也是一件合情合理之事,在考试内容上偏重于对未来官员在领导思想以及实际工作能力方面水平测试也是势在必行之事,问题在于制度设计和具体实施之间往往大相径庭。由于传统社会里主要依靠人治,绝对的权力必然导致腐败,当权者以权谋私而导致选拔的不公平往往会导致社会秩序的失范。但是,不管怎样,国家通过科举仕途来控制社会的目的基本还是达到了。中状元、招驸马的人生理想让明代学子将毕生精力投放其中而无怨无悔,纵然一无所获,也只能把自己科举失利的原因归罪到自己身上去,对国家不敢有丝毫的怨言。明代统治者正是利用了士人们的积极向上、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光耀门楣的种种心理而开以利禄之途,以此来诱使他们为现实的政权服务,从而使士人队伍与国家政权之间实现了奇妙的结合,并取得了合作型博弈。这样,国家就悄无声息地转移了士子们对国家控制的反控制心态和视线,平息了不安定的因素。据此,国家通过学校考试来控制社会的目的圆满完成。
最后,规范教材,禁锢思想。四书五经不仅是国家颁布的教材,更是官方意识的体现。朱元璋钦定的国家社会的指导思想,是控制社会的工具和行为准则。学校是风化之源,化民成俗,必由乎学,儒家经典既用于伦理道德教育,又可用于政治思想教育,《论语》和《孝经》因作为官定教材而为所有学生的必修科目,更是历代教民化俗的工具。永乐中颁降府、州、县学的必读书籍,如《四书大全》《五经大全》等,都是永乐朝刊定的。这里面既有儒家思想教化的书籍,也有为生员日后步入仕途而必须掌握的知识。
小学是官学的基础,从整体上看,明代小学的课程目标与社会教化职能是完全一致的。一方面从中央政府的要求看,小学的教育内容必须与政府的政治要求相一致;另一方面,执行中央政令的地方官都是饱受儒家文化影响的学者,他们不约而同地把宣传伦理道德规范当做了小学课程编制的基本前提。“古人由小学而进于大学,其间持守坚定涵养纯熟固已久矣,是以大学之教,特因小学已成之功,而以格物致知为始,今人未尝一日从事于小学,而曰必先致其知,然后敬府,所施则未知其以何为主,而格物以致其知也”[17]1。明代所倡导的道德培养的最终目的在于为国家培养合乎统治需要的人才。由于科举是正途,是当时士人的根本出路,所以明代读书人从始至终都以科举得第、进入仕途为自己的追求目标,为实现这一目标积极准备参加科举考试的一切知识和技巧而无暇他顾,这就使得“学校教育完全成了科举制的附庸,就范于程朱理学与八股文的糅合之中,成了封闭的科举演习场,学校为养士而应具备的功能就逐渐丧失。学校出身不如科举出身,这就迫使学子走中举入仕的道路,办学宗旨也必然向科举倾斜。学校教育人才的培养,完全以科举考试的要求为转移,势必造成束缚思想、扼塞知识的流弊,导致教育的颓坏。学子读书趋于声名利禄,埋首时文而弃学问于不顾,国家整个教育机制于是不可避免地陷入封闭和滞固”[18]252-253。此外,由于政治控制的加强,明代无论哪一级的学校在教育教学内容的选择和安排上都与官方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学习八股文以备科选成了悬在学子们头上的一把利剑和戒尺,一切学习活动无不围绕八股时文来展开,科举得第更是他们一生中最迫切的现实生存需求。在追求功名的过程中,自觉自愿、积极主动地迎合统治者的需求和考官的青睐,在不知不觉中服从了政治控制而入其彀中;将来科举得第进入仕途为官做宰,为了向上攀登又自觉自愿地服从国家需要,成为执行皇权专制的工具,这是他们的历史宿命。
总之,明代学校既是育人才的地方,又是国家宣讲政令、易风化俗、敦厚人伦、惩恶扬善、化民成德、传播政治知识、推行政治价值的主要场地。明代统治者把教育制度作为控制社会的工具,紧紧围绕皇权展开,利用学校来育人才、行教化、推行国家政令、导民善俗;并紧紧抓住读书人向上进取以获功名利禄的心理,利用科举仕途来控制其心,利用程朱理学来禁锢其思想,利用八股取士来统辖其精神,最终完成了对受教育者从思想到行为、从情感到意志、从观念到判断的全方位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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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6-05-12
作者简介:孔伟(1982—),男,河南新蔡人,博士生,主要从事明清史研究。
中图分类号:K2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600(2016)08-009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