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少 辉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100875)
《庄子》“重言”考辨
张 少 辉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100875)
《庄子·寓言》篇中“重言”训为倚重之言,还是训为引述前人之说?这关系到庄子是“作”还是“述”的问题。只有解决好这一问题,才能使《庄子》文学研究更加深入。陆德明《庄子音义》对“重”字注音有三种:直龙反、直用反和未注音。“重言”属于未注音一类。音注不同,义则多异。通过分析,知“倚重”为“重”的引申义,不须注音。作重复、引述他人之义的“重”字为假借义,陆氏注为“直龙反”。而段玉裁《说文解字注》、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恰以“緟”为直龙反、直用反的本字。参以《寓言》中“重言”的语境之义可知,训“重言”为倚重之言较为客观。
《庄子》;重言;倚重;重述
“寓言”、“重言”和“卮言”,出自《庄子·寓言》篇,亦是《庄子》一书表达方式的概括和总结。其本义是什么,对庄子其人其书都至关重要。尤其是后二者的解诂,历来争论不休。本文主要探讨“重言”,“卮言”就不在考察的范围了。“重言”之所以具有争议,主要在于“重”字的训读上。解释不同,对《庄子》的认识也会有差异,这关系到《庄子》是“作”还是“述”的问题。究竟哪种训释更接近《庄子》本义?这就需要对“重言”作一个切实可据的考证。
“重言”包含在“寓言”中,主要指那些分散在《庄子》书中的依托历史人物之名的谈话和言论。而这些谈话是庄子的假托之言,还是援引历史人物的言论?这是《庄子》文学研究中的重要问题。弄清楚这一问题,研究《庄子》的文学特点才会成为可能。
崔大华《庄子歧解》[1]735中大致分出四种解释。(一)成玄英《南华真经注疏》:“为世所重之言,十言七见信。”(二)林希逸《庄子口义》:“借古人之名以自重,如黄帝神农孔子是也。十七者,言此书之中,此类十居其七也。”(三)郭嵩焘之说,即《庄子集释》中家世父之语,重复之言。(四)曹础基《庄子浅注》中认为是庄重之语占十分之一,他怀疑“七”字乃“弌”字的缺坏。
张松辉《庄子疑义考辨》[2]277一书中也分为四种解释,但稍有不同。(一)“重”解为尊重。郭象注:“以其耆艾,故俗重之,虽使言不借外,犹十信其七。”(二)“重”为借重。王先谦《庄子集解》中引宣颖之语曰:“引重之言,十居其七。”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曰:“借重先贤的言论占了十分之七。”(三)曹础基,同上段所引。(四)解作重述、重复。王夫之《庄子解》:“夫见独者古今无耦,而不能以喻人,乃我所言者,亦重述古人而非己之自立一宗,则虽不喻者无可相谴矣。”
笔者认为,大致有两种解释:(一)承郭象的庄子注“世之所重则十言而七见信”而来,成玄英疏与之类同。《释文》:“谓为人所重者之言”,亦无能出其右。现存最早的注释均作此解。林希逸亦承此说而稍有变化,解“十九”、“十七”与郭注成疏不同,取自吕惠卿《庄子义》而云十分之九、十分之七。王先谦《庄子集解》引:“姚(鼐)云:‘庄生书凡托为人言者,十有其九,就寓言中托为神农黄帝尧舜孔颜之类,言足为世重者又十有其七。’”[3]55姚鼐之解,承袭旧说。(二)依现存的注释看,“援引”、“称引”之说滥觞于北宋吕惠卿。南宋禇伯秀《南华真经义海纂微》记云:“吕注:寓言十九,则非寓而言者十一;重言十七,则非重而言者十三而已……凡此书中称引古昔者,皆是以耆艾为重者,所闻先于我,非以年也。”[4]684王夫之《庄子解》则径直说是“重述”;宣颖《庄子解》说是引重;郭嵩焘依据《广韵》言“重当为直容切,《广韵》:重,复也”[5]407,引述不穷。当代学者杨柳桥在《庄子“三言”试论》一文中说:“什么叫作‘重言’?凡是重复——也就是援引或摘录——前贤或古人的谈话或言论,都属于‘重言’之列。”[6]33显然是承此而来。张松辉在其《庄子疑义考辨》中说:“此解(王夫之)似《人间世》:‘与古为徒’,借用古人的话,指责别人,别人也无可辩驳,因为这是古人说的……还可找到内证,《至乐》:‘吾恐回与齐侯言尧舜黄帝之道,而重以燧人神农之言。’所谓‘重以燧人神农之言’,即是重言燧人、神农之言。”[2]277
曹础基的说法证据不足,有猜测之嫌。张松辉所说“与古为徒”是《人间世》“颜回见仲尼,请行”一段颜回之语,但庄子并不“以古为徒”,书中历史人物的言论均是庄子假托,为其所用,此证不太确凿。他所说的内证,考辨中将引这则材料,下面再论。
“重言”之“重”既有倚重和重复两种解释,就需要对“重”字的音义作深入考察。而此项工作必须以可靠的材料为据。钱穆《庄子纂笺》中说陆德明《经典释文》“多存唐以前旧诂。辨音义,考训释,此书所当先治”[7]2。而《经典释文》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陆德明《经典释文》序录中说:“方言差别,固自不同,河北、江南,最为巨异:或失在浮清,或滞于沈浊。今之去取,冀祛兹弊,亦恐还是音,更成无辩。夫质有精粗,谓之好、恶,并如字。心有爱憎,称为好、恶;上呼报反,下乌路反。当体即云名誉,音预。论请则曰毁誉;音馀……如此之俦,恐非为得,将来君子,幸留心焉。”[8]9南北方言不同,字音也各有差异。一字数音者,陆氏皆予以辨析,以究其读书音或是雅音。音有不同,义则多异。陆氏此作实为可信。也难怪著名音韵学家顾炎武引《释文》为证,如《音学五书·唐韵正》卷六“钩”字条下引《庄子音义》云:“句赘指天。句俱树反,徐古侯反。”[9]323卷八“洒”字条下云“《庄子·庚桑楚》吾洒然异之。洒素殄反,又悉礼反”[9]333亦引自《经典释文·庄子音义》。郭庆藩《庄子集释》一书是由郭象注、成玄英疏、《庄子音义》和郭庆藩所加按语组成。可见,他也认为《经典释文》对考求音义有着重要的作用。依据此书的注音,《庄子》正文中“重”字出现了37次,《庄子音义》对此字的注音有三种不同。
有注“重,直龙反”的,如:
《庄子·天地》:“内支盈于柴栅,外重纟墨缴,睆睆然在纟墨缴之中,而自以为得,则是罪人交臂历指,而虎豹在于囊槛,亦可以为得矣。”这段话,庄子以“柴栅”比喻“声色”,以“纟墨缴”比喻“皮弁鹬冠搢笏绅修”,声色内充不过是柴草塞于心,皮冠、鹬冠、笏板、宽带、长裙就像一圈又一圈的绳索一样,束缚残害着人的本性。可见,此“重”之义为多圈、多层、多重。
《庄子·天道》:“士成绮见老子而问曰:‘吾闻夫子圣人也,吾固不辞远道而来愿见,百舍重趼而不敢息。”《庄子集释》云:“案《释文》引许说本淮南修务篇注,《淮南》引《庄子》作重跰,跰即趼字之误也。高注云:趼,足生胝也。趼又读若茧。贾子《劝学篇》:百舍重茧;《宋策》:墨子百舍重茧。高注:‘重茧累胝也。’皆段茧作趼也。”[5]214可见此“重茧”之“重”亦是多层重叠之义,茧、胝意同,“重”字可训为“累”。
《庄子·外物》:“天之穿之,日夜无降,人则顾塞其窦,胞有重阆,心有天游。”成玄英疏云:“自然之理,穿通万物,自昼及夜,未尝止息。”人却以嗜欲充塞其窍,不知人之腹中有多重虚空,才能容纳六藏,以通气液。心内虚空,才能天游。此“重”字,亦有多层之义。
《庄子·列御寇》:“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子能得珠者,必遭其睡也。使骊龙而寤,子尚奚微之有哉!”此段意思是说,有人得宋王赏赐,炫耀于庄子,庄子就以此寓言来警戒他。“九重之渊”形容极深,“九”字形容多,“重”字含有层叠之义。
由此可见,《庄子音义》中注音“重,直龙反”的字,其意义也大致相同,都有多层、累迭之义。
有注“重,直用反”的,如:
《庄子·至乐》:“吾恐回与齐侯言尧舜黄帝之道,而重以燧人神农之言。彼将内求于己而不得,不得则惑,人惑则死。”此“重”字,联系此句脉络,可知应为“又”。此句之义是说:我恐怕颜回与齐侯谈论尧舜黄帝之道,又论及燧人神农之道。此“重”应是“又”义,并非重复援引。而张松辉先生以此为内证,似有不妥。
《庄子·让王》:“瞻子曰:‘不能自胜则从,神无恶乎?不能自胜而强不从者,此之谓重伤。重伤之人无寿类矣。”成玄英疏云:“情既不胜强生抑挫,情欲以损抑又乖心,故名重伤也。”此处之“重”应是“又”、“再”之义。
再看一则与正文无关的证据。《庄子·齐物论》篇云:“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耶?”郭象注云:“物皆自得之耳,谁主怒之使然哉?此重明天籁也。”《释文》云:“此重,直用反。”联系上文可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说的是天籁;“咸其自取,怒者其谁耶?”亦是天籁。所以,此“重”字,是再、又之义。
由此可知,《释文》解作“直用反”者,是又、再之义。
以上两类均已考察,可见不同的注音,其义也稍有不同。段玉裁《说文解字注》“緟”字条下曰:“增益之曰緟,经传皆假重字为之,非字之本。如:《易》之重卦、象,传言重巽……今则重行而緟废。增益之则加重,故其字从重。许书重文若干皆当作緟文。”[10]655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叚借】为緟。《广雅·释言》:‘重,再也。’考工匠人:四阿重屋。注:复笮也……左成二传:重器备。注:犹多也。《仪礼·少牢礼》:盖二以重。注:累之……书顾命:宣重光。马注:日月星也。”[11]31由此可见,作“重,直龙反”的多、累之义和作“重,直用反”的又、再之义,均为“緟”字之义。作“重”字为假借,《经典释文》自然需要注音以明义。《庄子》文中,此类“重”字,《经典释文》均作了相应的音注。
第三类就是没有注出的,或者说是不用作注的,如:
《庄子·人间世》:“叶公子高将使于齐,问于仲尼曰:‘王使诸梁也甚重’”;“孔子适楚,楚狂接舆游其门曰:‘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此处“轻”、“重”对举,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重”字条下引“孟子权然后知轻重”[11]31,可见此处是“重”之本义,既是本字,其音不用注出。
《庄子·胠箧》:“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虽重圣人而治天下,则是重利盗跖也……此重利盗跖而使不可禁者,是乃圣人之过也。”“重圣人而治天下”句是尊重圣人而治理天下,“重利盗跖”句是使盗跖获取厚利。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重”字条下,【转注】中说:“《礼记·祭统》:‘而又以重其国也。’注:犹尊也。”[11]31可见,“重”作为尊、倚重时是转注之义。何谓转注?此书转注之义不同于许慎《说文解字》之转注,朱骏声说:“转注者,体不改造,引意相受,令长是也。”[11]22上可见,转注义即引申义,同为一字,陆氏自不必为之注音。
《庄子·天地》“子贡南游于楚”一段,“为圃者仰而视之曰:‘奈何?’曰:‘凿木为机,后重前轻,挈水若抽。数如泆汤,其名为槔。’”此段是庄子借汉阴丈人之口批判机巧有为之心,认为那样会破坏“全德”。此处之“重”,不用多说。
《庄子·刻意》:“野语有之曰:‘众人重利,廉士重名,贤人尚志,圣人贵精。’”此句“重”、“尚”、“贵”同意替换。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重字条下【转注】中说:“《缁衣》:臣仪行不重辞。注:犹尚也。”[11]31此处《缁衣》为《礼记·缁衣》篇,注为郑玄所作。可见,此处“重”字为引申义。
《庄子·达生》“颜渊问仲尼”一段:“以瓦注者巧,以钩注者惮,以黄金注者殙。其巧一也,而有所矜,则重外也。凡外重者内拙。”以瓦投注无所顾忌故能巧,其物越贵,投注则越不能悠闲自得。此“重”是厚之义,常人之心厚黄金而薄钩带,瓦则最贱,故能屡中。以外物为厚或是看重外物,必不能优游。
《庄子·则阳》:“大为难而罪不敢,重为任而罚不胜。”此“大”、“重”连用,可以互训,是其本义,亦不须注音。
《庄子·让王》:“夫天下之至重也,而不以害其生,又况他物乎!”此“重”表示程度深。“今世之人居高官尊爵者,皆重失之,见利轻亡其身,岂不惑哉!”“重失之”是大失之。“子华子曰:‘甚善,自是观之,两臂重于天下也,身亦重于两臂。’……子华子可谓知轻重矣。”“则其所用者重而所要者轻也。夫生者,岂特随侯之重哉!”此处“重”与“轻”相对。“楚国之法,必有重赏大功而后得见”,“重”、“大”连用,其义相通。
《庄子·盗跖》:“子之罪大极重,疾走归!”“去至重,弃至尊,以为其所为也;此其所以论长生安体乐意之道,不亦远乎!”此“重”表示程度深,《释文》不注,自是当然。
由此可知,第三类没有注音的“重”字,均是“重”的本义或引申义,《经典释文》不用作注音。而《寓言》《天下》二篇中出现的“重言”,陆氏注为“谓为人所重者之言也”,也没有给“重”字注音。可知,此二篇中出现的“重”字,应同属于第三类情况,是“重”字的本义或引申义,陆氏自不必为之注音。又考之《宋本玉篇》壬部第二百二十七“重,直冢切,不轻也;又直容切,叠也”[12]301;重部第二百四十“重,直陇切,不轻也,厚也。又直龙切”[12]305。“不轻”即是重。“冢”、“陇”上声,“直冢”“直陇”二切是“重”本字之音;“容”、“龙”平声,“直容”“直龙”二切又为“重”假借之音。同于此上据《释文》“重”字注音三类不同情况的分析。朱彝尊在《重修玉篇序》中说:“顾氏《玉篇》本诸许氏,稍有升降损益。”既本诸许慎,《玉篇》音义殊为可靠。以此佐证陆氏《经典释文》,十分可靠。可见,陆氏认为此“重言”之“重”字应是“浊上变去”今读为“zhòng”的“重”字,其义为倚重。
既已推知陆德明对“重言”之“重”字的注音,就有必要判定陆氏注音的依据及所注之音的最早年代。陆德明《经典释文·序录·注解传述人》录有九家注《庄子》者,包括崔撰、向秀、司马彪、郭象及孟氏诸人的《注》,李颐的《集解》,王叔之的《义疏》,李轨和徐邈的注《音》。诸家之注解中亦有为《庄子》注音者,如向秀《注》有“为音三卷”,司马彪《注》有“为音三卷”,郭象《注》有“为音三卷”,李颐《集解》有“为音一卷”[13]22。“崔撰《注》十卷二十七篇”条下虽无为音几卷之语,但《庄子音义》中亦有崔氏的注音,如《逍遥游》“鹏”字下有“崔音凤”[13]542,《齐物论》“苶然”下有“崔音捻”[13]547,“园”字下有“崔音刓”[13]548。据笔者考察,这类情况《庄子音义》存有15条。此书中虽多陆氏自己的注音,直云“某某反”而不加姓氏,亦应受魏晋六朝时的注家的影响颇多。从这些情况来看,《庄子音义》保存至早应是魏晋时人所拟前代古音。虽然无法得出更早的读音,但也比后世所读之音可靠。
此外,要明确判断《庄子·寓言》篇的“重言”之义还得分析原文的语境。《寓言》篇云:“重言十七,所以已言也,是为耆艾。年先矣,而无经纬本末以期年耆者,是非先也。人而无以先人,无人道也;人而无人道,是之谓陈人。”大意是说,重言之所以十而七见信,是因为它记述了有见识的长者的话;若是徒以年长而无经纬之才,则是老朽之人,其言不足信也。表面上来看是转述他人之语,实际上确是借有见识的长者之口,说自己的故事,并在其中蕴含只属于《庄子》一书的哲理。况且《寓言》篇又云“藉外论之”,明言借他人之口,所以此处“重言”也并非转述他人之语。
再者,《庄子》书中倚重先贤之口达己之义的寓言不在少数。只就内篇而言,就有近二十三段依托古贤人或是庄子本人之语,如:“汤之问棘”、“尧让天下于许由”、“肩吾问于连叔”、两段“惠子谓庄子曰”(《逍遥游》),“南郭子綦隐机而坐”、“昔者尧问于舜”(《齐物论》),“老聃死,秦失吊之”(《养生主》),“颜回见仲尼,请行”、“叶公子高将使于齐”、“颜阖将傅卫灵公太子,而问于蘧伯玉”、“孔子适楚,楚狂接舆游其门”(《人间世》),“鲁有兀者王骀”、“申徒嘉,兀者也,而与郑子产同师于伯昏无人”、“鲁有兀者叔山无趾”、“鲁哀公问于仲尼曰”、“惠子谓庄子曰”(《德充符》),“颜回问仲尼曰”、“意而子见许由”、“颜回曰:‘回益矣’”(《大宗师》),“肩吾见狂接舆”、“阳子居见老聃”、“郑有神巫曰季咸”(《应帝王》)等。这些依托之语不见于他书,足见是庄子自作,而非引述他人。就庄子本人的哲学思想及为文特点而言,内篇极少用征引来表述自己的思想,征引的古语也多是如《齐谐》一类的荒诞不经之语。外篇中征引最多的是老子之语,其余也大都继承了庄子不以征引为是的独立为文的特点。
由此可见,今取郭象注、成玄英疏及陆德明《经典释文》中保存的旧注为说,姑定《寓言》篇“重言”之“重”为今读为“zhòng”的“重”字,释其义为倚重,更加符合《庄子》不事征引自作文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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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8-11
张少辉(1987—),男,河南南乐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先秦两汉文学研究。
B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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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3600(2016)11-00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