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尼教堂奢侈装饰初探

2016-04-12 03:41:40冀晓楠
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夫斯基修道院手稿

冀晓楠

圣德尼教堂奢侈装饰初探

冀晓楠

1144年由圣德尼修道院院长絮热主持重建的圣德尼教堂被视为中世纪第一座哥特式建筑。絮热运用了大量金银、珍贵珠宝以及彩色玻璃装饰教堂,引发了诸多争议。回归絮热手稿可以发现,这是絮热对实现信徒与上帝的沟通、提高修道院声誉所作出的努力。

圣德尼教堂;絮热;奢侈装饰;物质

愚钝的心智从物质中向真理飞升,

一旦见到光明,它就从沉迷中苏醒。

——絮热

圣德尼教堂[1]始建于8世纪晚期,以早期基督教时期一位圣徒圣德尼(St.Denis)命名。加洛林王朝(751年 -987年)的创建者矮子丕平和查理曼大帝都是在这里加冕为王,查理·马特等众多国王均埋葬于此。圣德尼教堂是12世纪法兰西最富有、最重要的教堂,也是汇聚宗教热情与爱国精神的中心。1137年至 1144年间,圣德尼修道院院长絮热先后对教堂西立面以及唱诗堂进行了重建。随着1144年新唱诗堂的献祭,标志着哥特式建筑的诞生。作为第一座哥特式建筑,圣德尼教堂如同一块磁石不断吸引着众多学者的目光。无数问题围绕在这座建筑以及极具魅力的修道院院长絮热身上,圣德尼教堂的奢侈装饰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图1 絮热时期的圣餐杯 现藏于华盛顿国家美术馆

1.圣德尼教堂的奢侈装饰及争论

絮热重建后的圣德尼教堂可谓流光溢彩,奢侈至极:其中摆放了镶嵌有红钻石、绿宝石和其他珍贵珠宝的黄金大烛台;大量巨型的彩色玻璃窗;装饰有宝石、珍珠的黄金圣餐杯(图1);黄金主祭坛上镶嵌满了肉红玉髓、黄玉、碧玉、贵橄榄石、缟玛瑙、绿宝石、蓝宝石以及红宝石和祖母绿……絮热甚至骄傲地宣称没有一种珍宝在圣德尼教堂中缺席[2]。

当然最珍贵的莫过于黄金大十字架。絮热沉迷于用大量珍贵的石头、宝石、珍珠装饰大十字架,尤其是十字架的背面,由于奢华的装饰被认为是天堂的象征,而面向主祭坛的正面则被认为是人间的体现。为了修建这座大十字架,絮热派人从各地寻找最珍稀的珍珠和宝石,甚至找到已逝亨利国王所收藏的珍宝。他还从不同地区召集了最有经验的手工匠人,耗时两年才最终打造完成。可以想像这座黄金十字架是多么辉煌壮丽。这座大十字架也是圣德尼教堂最具争议性奢侈装饰中的重要代表。

此外絮热还重金聘请工匠以对这些饰物进行保护和修缮,如下是絮热在其手稿中的叙述:现在这些窗户有着相当高的价值,一方面由于它们良好的完成度,另一方面也由于彩绘玻璃和蓝宝石玻璃巨额的花费。我们任命一位官方大师级匠人负责这些窗户的保护及修缮。还有一个熟练的金匠负责金银饰物的保护与修缮。他们除了获得津贴和额定工资之外,还将获得来自祭坛的硬币以及同胞仓库中的面粉。当然他们也绝不能忽视照看艺术品的责任。[3]

在中世纪修道院改革[4]的背景之下,絮热以如此之高的财力、人力装饰圣德尼教堂显然违反了禁欲主义的原则。他也因此受到了西多会修士圣伯尔纳(St. Bernard)的厉声反对。圣伯尔纳认为这是对修道士宗教精神的分离。他于1125年撰写的《辩护》(Apologia)[5]似乎清晰地针对絮热对圣德尼教堂的重建与装饰,也强调了修道院应远离艺术的态度。圣伯尔纳认为除了木质的耶稣受难像,所有具有人物形象的绘画和雕塑都是不容许的;宝石、珍珠、黄金和丝绸也都被禁止使用;祭服必须使用亚麻或者混纺粗布制成的,烛台和香炉要用铁制的;只有圣餐杯可以是银质或镀金的。

对奢侈装饰的辩护通常寄望于这句赞美诗中:“我一直仰慕于你居所的美,那里也是你的荣耀所在”。而一些西多会思想家则拒绝把这句诗的解释与教堂装饰联系在一起。例如艾尔雷德(Aelred of Rievaulx)认为,上帝居所之美在于宽容与公正,而非存在于奢侈的物质装饰;圣蒂埃里修道院的威廉(William of Saint-Thierry)认为上帝之美存在于贫穷与圣洁的朴素之中[6]。

为了使圣德尼教堂免遭批判,絮热急需对此进行回应。在絮热看来,物质的真正目的在于它可作为一种有效媒介使心灵升华至非物质的精神境界,最终帮助信徒获得救赎。美国学者潘诺夫斯基认为,絮热正试图借助于伪丢尼修(Pseudo-Dionysius)的思想来支持他的艺术行动。他曾在文章中写道:“絮热正是在伪丢尼修的著作中不仅发现了应对反对者的有力武器,而且也为他对艺术以及人生的全部态度找到了哲学依据。”[7]

伪丢尼修是公元500年左右叙利亚的一位神学家,他曾说:“物质最终是由于绝对之美而获得自己的实存,并在它的所有尘世等级中保持了可理解之美的某些回声。借助于物质,人可以被提升到非物质的原型。”对伪丢尼修思想的解释与思考起源于约翰·司各特·爱留根纳(Johannes Scotus Eriugena)。爱留根纳将伪丢尼修的代表著作《论天国等级制度》(the DeCaked Hierarchic)译为拉丁文,其评论注释也与译文一起流传于众多修道院之中。

让我们回到潘诺夫斯基的原文中探寻他的判断依据:伪丢尼修在其主要著作《论天国等级制度》的开头说,我们的精神能够上升到只受物质“指引”而不是物质的境界。即使对预言家来说,上帝和天国的美德也只能以某种可见的形式显现出来。但这可能是因为所有可见的事物都是反射了“理性之光”的“物质之光”。这种由物质世界向非物质世界的上升就是伪丢尼修和约翰·司各特所说的“神秘的方法”(即“向上的方法”)。这正是絮热作为一个神学家所声称的,作为一个诗人所宣布的,以及作为一个艺术赞助人和礼拜仪式的安排者所实践的。[8]

潘氏在文中肯定了絮热对伪丢尼修思想的实践,学者彼得·基德森(Peter Kidson)也试图对潘诺夫斯基的观点予以佐证。他将潘氏认为絮热受伪丢尼修思想影响的原因归结如下:其一,絮热很难再找到比伪丢尼修所提供的世界观更一致的论述;其二,他们收集到的希腊文本以及爱留根纳所翻译的拉丁语文本都藏于圣德尼的图书馆中,而絮热正是阅读了爱留根纳所翻译的伪丢尼修文本,才接触到其思想。[9]

那么絮热是否真如潘诺夫斯基所说是受到伪丢尼修的影响呢?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在絮热留下的手稿中并未提及过伪丢尼修,甚至其译者爱留根纳,也未出现过相关引文。在缺乏明确参考引用的情况下,潘诺夫斯基的论断无疑受到了众多学者的质疑。有学者认为潘诺夫斯基对此阐释过度,事实上伪丢尼修对絮热的影响极其有限。

格罗佛(Grover A.Zinn)认为,絮热在更大程度上受到了圣维克多修道院的休(Hugh of SaintVictor)的影响。圣维克多修道院的神学教士休,其理论也是来源于伪丢尼修的《论天国等级制度》。正是休的解释为伪丢尼修传统并入西方中世纪神学及冥想传统奠定基础。[10]康拉德·鲁道夫(Conrad Rudolph)同样认为休才是圣德尼教堂背后真正的天才。他把休的思想看做理解絮热思想的关键,认为絮热在更大程度上受到休的影响。在康拉德看来,休的思想对伪丢尼修以及奥古斯丁象征概念的整合为絮热的行动提供了强有力的辩护。其一,修道院的目的不在于追求物质的光彩,而是通过对此的沉思引领至精神境界;其二,由于释经的复杂性,彩色玻璃窗上的图像不但没有分散教士的宗教精神,反而为他们理解圣经创造条件。絮热极大可能是以此作为对批判的回应。[11]

然而无论潘氏的观点正确与否,我们都不可否认他对絮热极具魅力的解释及其论文的极大影响力。几乎可以说,自潘诺夫斯基以后所有对絮热的相关讨论,都源于对他的回应。

2.基于絮热手稿的再讨论

絮热在修建以及装饰圣德尼教堂时必定受到某种观念的影响及引导,然而试图找到这个源头却并不容易。最大的难题在于絮热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神学家或思想家,未留下任何相关的理论著作。想要通向絮热的精神世界,探讨絮热对圣德尼教堂进行奢侈装饰的动机与理论来源,絮热的手稿无疑成为最可靠的信息来源。

絮热手稿写作于12世纪40年代,主要记录了他对圣德尼教堂重建以及改革的成就。1948年手稿由美国学者潘诺夫斯基译为英文,在学术界引起极大反响。絮热的手稿也被认为是一种辩解,是对任何真实或潜在批判这项华丽工程的辩护。

手稿共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为《条例》(Ordinatio),写于 1140年 -1141年,是絮热手稿中内容最少的一章。主要罗列了圣德尼修道院钱财的流向,以及絮热对一些修道院事物的管理与改革。

第二部分为《献祭》(De consecratione),写作于1144年之后,也就是整个唱诗堂献祭之后。文中谈到了重建教堂的必要性,并具体描述了圣德尼教堂在修建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由于上帝奇迹般的帮助以及絮热的智谋最终使得新建筑顺利献祭。

第三部分为《管理》(De administratione),写于1145年-1148年之间,这也是絮热手稿中最丰富的部分。从内容来看,这似乎是《献祭》的续集,主要讲述圣德尼教堂西立面以及唱诗堂基本建成之后,对其进行装饰的进程。絮热用大量文字描述如何装饰十字架和祭坛,如何收集珠宝,如何修建彩色玻璃窗,营造出辉煌灿烂的修道院内部场景。絮热在文中多次提及黄金以及各种宝石,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此的喜爱。学者也大多从此章节着手试图对絮热的思想进行分析。

正是通过对絮热手稿的分析,潘诺夫斯基得出结论即絮热的思想来源于伪丢尼修。在笔者看来,“从物质到非物质”这一论述是否在絮热手稿中出现可作为支撑潘诺夫斯基观点最直接的证据,因为这也被认为是伪丢尼修思想的重要特征之一。通读絮热手稿之后即可发现,“从物质到非物质”的论述共出现两次,且均位于《管理》这一章节之中。第一次出现是在絮热描述他面对黄金大十字架上宝石时的沉思:当——超出了我对教堂之美的喜爱——我对那些五彩缤纷的宝石的喜爱就使我脱离了对外界的关怀,这种冥想引起了我的反思,使我将那些物质的事物转变为非物质的。基于圣德的多样性:我似乎看到自己就居住在宇宙中某个奇异的地方,那里既不完全是在尘世的土地上,也不完全是在纯净的天国中。凭借上帝的恩惠,我才能以一种神秘的方式从卑俗升华到更高的境界中。[12]

第二次出现是在絮热对唱诗堂彩色玻璃窗的描述中:我们通过来自不同地区工匠的精妙双手来描绘彩色玻璃窗,灿烂丰富的新窗户遍布修道院的上层与下层;位于唱诗堂的《耶西之树》彩色玻璃窗是修建的第一座彩色玻璃窗,它安装于教堂主入口的正上方。这些彩色玻璃窗引导着我们从物质走向非物质……[13]

除此之外,还应试图从伪丢尼修的其他论述中找寻与絮热的契合点。伪丢尼修会用金子、五彩宝石来描述天界的存在。他认为由金、银组成的合金既象征着金子的不朽、无价、永存和无污染的闪光,又象征着银子的柔光、平滑、美丽和天国般的绚烂光亮。在五彩的宝石中,白象征光、红象征火、黄象征金子、绿象征青春活力[14]。这似乎也印证了絮热在圣德尼教堂中大量使用珠宝的原因,即努力创造出天国的场景,帮助信徒理解上帝。

那么现在我们是否可以认可潘诺夫斯基的观点,即絮热的思想来源于伪丢尼修呢?事实并非如此,上文已说过在絮热留下的手稿中并未提及伪丢尼修甚至其译者爱留根纳,也未出现过相关引文。我们没有直接证据断定絮热的理论来源,但可认为絮热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伪丢尼修思想的影响。

反对者认为絮热追求物质主义的奢侈艺术分散了僧侣们的宗教精神,那么絮热对圣德尼教堂的奢侈装饰动机为何?絮热在手稿中多次毫不掩饰地赞颂那些闪烁发光的事物,他认为这本不该受到任何斥责,因为这并非是对宗教精神的分离,反而完全能够与宗教使命相容。

坦率地讲,对我来说这样做是十分合适的:所有昂贵的器具都应首先服务于圣餐。黄金器皿、珍贵珠宝以及所有创造物中最具价值的都应被安排承接基督的鲜血,还包括我们无限的敬畏与忠诚……我们必须通过对圣器外部的装饰来表达敬意,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如神圣献祭一般既拥有外部的壮丽又保有内部的纯洁。[15]

因此在絮热看来,教堂中摆放的珍贵器皿以及奢侈装饰,是表达对上帝忠诚与信仰的重要媒介,而并非是对宗教精神的分离。絮热认为没有什么是比抑制本被赋予的为上帝和他的圣徒服务的能力更严重的过失,而且上帝已经赋予我们充足的供给:包括用珠宝装饰的金器或宝石器皿,黄金打造的枝状大烛台和祭台镶板,雕塑以及彩色玻璃,镶嵌和珐琅器具,光彩夺目的法衣和挂毯[16]。

除此之外,絮热的另一个目的在于为圣德尼教堂带来荣耀。作为皇家修道院以及国家朝圣地,圣德尼教堂有着特殊的地位,而絮热也有着不可避免的身份,那就是为法国君主制服务的政治家和宣传者。絮热借助于王室的力量不断搜集各种名贵珠宝与奢侈器物,并如此招摇地将它们展示于教堂之中,正是为了提高教堂与国王的权威[17]。他想要使圣德尼教堂成为不仅仅是法兰西、而是整个西方世界最美丽富有的教堂,使圣德尼教堂中的珍宝可以媲美、甚至超过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亚大教堂。

絮热曾在其手稿中写道: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寻找我母亲修道院的荣耀更为重要的。修道院在我婴孩时期便养育我,抚养我走过跌跌撞撞的成年时期,成年后又赋予我更强大的力量,使我庄重地跻身于教会和王公之列。[18]

絮热家境贫困,自小被圣德尼修道院收留。他把自己当做修道院的养子,把全部的精力和智慧都奉献给修道院,真正地将个人抱负和圣德尼修道院的利益结合起来。因此即使身为修道院院长,絮热依然居住在狭小的住所中,毫不在意奢华的生活。美国学者格兰特(Lindy Grant)认为,絮热“所做的一切都代表着圣人和修道院,他从没让能够提高他们利益的、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机会溜走。絮热为了他们锻造、战斗、建筑、书写,计划,祈祷,当他还是一个孩子被送到圣德尼起,直到六十年后他死去”。[19]絮热尽己所能回报着母亲般的圣德尼修道院,他完全将个人抱负与圣德尼修道院的利益融为一体,甚至可以理解为絮热的任何举动追其根源都关乎圣德尼的荣耀。

诚然,面对圣德尼教堂的奢侈装饰,絮热与他的反对者圣伯尔纳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对圣伯尔纳而言,外部的世界甚至是教堂中物质的布置,都能使他的注意力从神圣的沉思中分散,这种神圣的沉思要通过攀登谦卑的阶梯才能达成。而絮热则与其恰恰相反。絮热正是通过对圣德尼教堂中光彩物质的沉思实现内心和精神的升华。事实上,无论是圣贝尔纳对修道院禁欲主义的提倡,亦或是絮热所偏爱的耀眼的珍宝,方式虽大相径庭,但最终目的却是相同的:即帮助信徒们理解上帝的荣耀,实现与上帝的沟通、获得救赎。

遗憾的是由于历史久远以及法国大革命等战乱的破坏,如今的圣德尼教堂已不复当年。但圣德尼教堂装饰艺术所传达给我们的绝不仅仅是外表的华丽灿烂,其背后是由王室的支持、絮热的实践、伪丢尼修的神学思想以及众多能工巧匠等共同组成的中世纪恢弘图景。

注释:

[1]1966年圣德尼修道院更名为圣德尼教堂。

[2]Erwin Panofsky. Abbot Suger[M]. New Jersey and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9.57-63

[3]同[2],77

[4]修道院改革10世纪初兴起于克吕尼的本笃会,旨在恢复传统修道院禁欲主义生活方式并提倡帮助穷人,在11、12世纪的欧洲有着较大的宗教影响力。

[5]圣伯尔纳于1125年撰写了一部著作的《辩护》(Apologia),针对当时传统禁欲主义的支持者与改良者之间所展开的关于修道院生活形式的争论,他在书中明确自己的站位——即支持传统禁欲主义。这部著作在很长一段时间被认为是研究中世纪修道院对艺术之态度的重要文献。

[6]Lucy Donkin. “Ornata Decenter”: Perceptions of ‘Fitting Decoration’ Amongst Augustinian Canons of Sant’orso in Aosta in the Mid-Twelfth Century[J] Journal of the Warburg and Courtauld Institutes, Vol.71(2008):116.

[7]同[2],26

[8]同[2],19

[9]Peter Kidson. Panofsky, Suger and St Denis[J]. Journal of the Warburg and Courtauld Institutes, Vol.50(1987):4

[10]Grover A.Zinn.Suger, Theology, and the Pseudo-Dionysian Tradition[C] .Paula Lieber Gerson. Abbot Suger and Saint-Denis. New York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1986:34

[11]Michael T. Davis. Reviewed Work(s): Artistic Change at Saint-Denis: Abbot Suger’s Program and the Early Twelfth-Century Controversy over Art by Conrad Rudolph. Journal of the Society of Architectural Historians, Vol.53,No.1(1994):116

[12]同[2],65

[13]同[2],75

[14]凌继尧,徐恒醇.西方美学史:第一卷[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488

[15]同[12]

[16]Danielle Gaborit-Chopin. Suger’s Liturgical[C] //Paula Lieber Gerson. Abbot Suger and Saint-Denis. New York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1986.292

[17]Christopher Norton. Bernard, Suger, and Henry I’s Crown Jewels[J]. Gesta, Vol.45,No.1(2006):8

[18]同[2],51

[19]Lindy Grant.Abbot Suger of St-Denis[M]. New York:Addison Wesley Longman,1998.32

冀晓楠 上海大学美术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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