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涂小雨(国家行政学院,北京100089)
社会整合的政治逻辑与效率逻辑
文/涂小雨(国家行政学院,北京100089)
社会整合须符合一定的逻辑,实现最终整合的目标,一要符合政治的逻辑,即社会整合要考虑到社会政治集团的强弱对比与力量悬殊状况,要在一定程度上适合社会政治运转的现实需要与历史基础。二要符合效率的逻辑,即符合整体经济社会发展与大众生活水平的提升,效率的逻辑具有显性的标准,即经济增长率、社会文化发展水平、社会整体评价标准等。在很多情况下,社会整合的政治逻辑与效率逻辑可能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但也有可能相互背离、冲突不断。最终的结果或者是政治的逻辑服从效率的逻辑,或者是效率的逻辑服从政治的逻辑,或者两者相互适应。随着政治参与的扩大和社会治理的复杂化程度加深,需要各种政治势力、利益团体、社会组织等具有理性选择的能力和手段,能够在社会稳定的框架内实现各自利益诉求的最大化,同时,尽可能把自身的利益建构在社会整体利益之上,在进行利益博弈、政治竞争的同时避免政治的纷争与社会的动荡。
社会整合政治逻辑效率逻辑
政治的逻辑就是执政(政权)的逻辑,也就是说,是政党如何在政治制度的框架内有效运作社会力量、引导政治参与、提高社会福利水平从而掌握掌权、巩固政权的逻辑。因为现代政治是政党政治,尽管政党政治饱受诟病,但历史和实践的经验告诉我们,政党制度是实现社会政治稳定、政权有序更迭的重要基础。亨廷顿最早指出了这一点,并特别强调了政党对于实现现代化的重大意义。他认为,“对于一个处于现代化之中的社会来说,政府对政党怀有敌意,社会未来不稳定的可能性就越大。军事政变的发生在无政党国家内比在任何其他形式的政治制度中都要频繁得多。无政党国家即保守国家;反政党国家即反动国家。现代化的进展加深了无政党制度的脆弱性。”[1]按照亨廷顿的分析,似乎政党制度与现代化进程是统一的,离开了政党制度对社会制度的规范、约束与引领,就不可能存在持续的稳定。那么,政治的逻辑到底是什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任何党派、政治力量与政治人物,无不希望在既有的制度框架下社会能够保持长期稳定与均衡,这就是政治的基本逻辑。
无论是已经实现现代化的国家,还是正在迈向现代化的国家,政治稳定从来都是动态的,从无静止不变的政治稳定,因为政治变动的深刻程度、社会发展的复杂程度以及国际国内发展的关联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政治活动的本身。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实现现代化的过程中,尤其珍视稳定与均衡的重要价值。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一直强调稳定压倒一切的政治逻辑,这是因为在共产党执政前后,都面临了大规模的动荡考验。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甚至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社会都是在动荡中蹒跚前行,稳定与均衡之于中华民族的发展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但是在执政前的动荡与乱局是客观存在的,同时也是革命的动因。革命战胜了一切混乱、颠倒与停滞,革命是人民的胜利,是社会主义美好理想付诸实施的出发点。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发展与壮大,是因为其服从了中国革命的逻辑、中国社会亟需变革的逻辑。实现革命的胜利是实现中国稳定和中国现代化的关键一步,没有这个根本的基础,一切变革、建设、改革与发展都无从谈起。在十月革命前夕,整个社会已经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火药桶,罗曼诺夫王朝的封建统治与人民大众的矛盾、国际帝国主义战争对国内各民族矛盾、各阶级矛盾的冲击,已经完全动摇了社会统治的基础。尽管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面临重重困难,但革命的逻辑点燃了革命的激情,推翻一切压迫与不公正,实现人人有尊严、人人有土地的社会主义新生活,成为革命的号角和纲领。在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要实现的并不是波澜壮阔的革命斗争,而是稳定与均衡——政治、社会与人民生活的稳定与均衡。斗争是为了革命的胜利,革命的胜利是为了实现新的基点上的稳定与均衡,但新的基点上的稳定与均衡决不是为了再引起斗争与革命,除非这种稳定与均衡真的靠不住。稳定与均衡的考验是在革命之后,在实现现代化的过程中。
如果对西方发达国家的稳定进行评估就会发现,稳定往往与政治制度的完善、经济的发展、人民的凝聚力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而这一切都是现代化的基本要素。经济动荡、政治混乱、人民分崩离析是动乱之源。西方发达国家在实现现代化的过程中,也经历了赤裸裸的掠夺、战争、剥削与欺诈。尽管西方社会经历了文艺复兴与工业革命的洗礼与冲击,经历了自然科学与工业化的大发展,但中间仍然伴随着一系列重大的革命事件。如法国大革命、英国光荣革命、美国独立战争等,特别令人困惑的是,在一系列政治经济制度相对稳定的情况下,如市场经济、三权分立、多党制(两党制)、总统制等,仍然爆发了人类历史上最为血腥残酷的两次世界大战,更不用说一直伴随西方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的噩梦——周期性的经济危机以及充斥其中的海外扩张、宗教冲突、殖民化等。这就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稳定是动态的,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制度之下。即使在今天的西方世界,也不能说是形势一片大好。欧债危机、经济下行、恐怖主义、地缘政治争夺、毒品犯罪,特别是蜂拥而来的大规模非法移民,更是令西方世界疲于应付。人的理性是有限的,人的有限理性总是遭到一次次源自人类自身的重大的非理性的考验,因此才有了对稳定与均衡的尊崇与渴求,也因此稳定与均衡才成为了政治逻辑的价值归宿。
社会整合首先必须面对的就是政治的逻辑,而稳定与均衡成为政治的逻辑价值归宿决定了社会整合的首要价值是稳定与均衡,而不是对公平正义、平等互助以及人道主义等价值的强调。因为,没有稳定与均衡,没有秩序,一切价值都不会再存在。正如亨廷顿所指出的:“首要的问题不是自由,而是建立一个合法的公共秩序。人当然可以有秩序而无自由,但不能有自由而无秩序。必须先存在权威,而后才谈得上限制权威。在那些处于现代化之中的国家里,恰恰缺少了权威,那里的政府不得不听任离心离德的知识分子、刚愎自用的军官和闹事的学生的摆布。”[2]稳定的政治逻辑并不代表政治生态是一潭死水,更不表明社会公众对稳定与均衡的诉求和支持一成不变。中国共产党在改革开放之后,历代中央领导集体都遵循并使用了动态稳定的逻辑,强调改革的力度、发展的速度和社会可承受的程度的有机统一,这里的前提仍是面对庞大政治体稳定的控制与整合。很难想象,在这样的一个超大规模的社会里,任何激进的改革,任何偏离大多数人的心理承受底限的变动能够获得令人满意的拥护和支持。改革要面对各种对现状不满的群体,但又不能彻底打碎旧有的利益格局,这样的改革是颠覆性的,改革的前景也绝不是执政党所愿意看到的。而发展事关效率,更事关公平。在发展的饥渴阶段,执政党采取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政策到了最大限度的支持,但是这只是在一个特定的阶段而已。超越了这一阶段,社会的心理承受能力就会受到极大的考验。中国社会平均主义传统极为浓厚,人们的心理预期与利益差别的关联度极高,一旦越过社会的心理底线,任何理性的改革举措都很难成功。
但效率并非是单纯的效率,效率背后隐藏的是复杂的社会关系,同时也隐藏着人们对公平正义的美好追求。试想,如果效率带来的是更大程度的社会裂痕而不是社会凝聚力的提高,如果效率带来的是社会集团的辩论、混战、不满甚至兵戎相见,那么这种效率也会终将丧失。马克思主义注重生产关系,注重在社会生产实践过程中人的地位和作用、人的尊严和价值。马克思指出了异化劳动导致了劳动产品与劳动者之间的异化、劳动过程与劳动者之间的异化、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异化,最终导致了人与自己的类本质的异化。这种痛苦的、自我牺牲、自我折磨的现状必须得到改变。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劳动过程本身体现人的关系,内在地包含着社会的价值判断。但效率作为一种经济增长的指标,往往具有任性而为的特征。在获取效率的过程中,人的尊严与价值经常被忽视,物的成长超越了人的成长,并最终掩盖了人的理性与价值。社会整合的效率逻辑,就是经济增长与社会大众福利水平同步增长的逻辑。但矛盾的是,这种增长往往会导致政治参与的扩大,而政治参与的扩大又要求政治制度化水平的增长,如果政治参与的扩大超过了政治制度化水平的增长,就会引起动荡和变革,这是所有政治力量尤其是执政党必须高度重视的问题。也正因为如此,社会整合要着重考虑效率的逻辑,把发展与公平作为效率逻辑的价值归宿。
另一方面,如果政治制度不能实现发展的需求与大众不断提升物质生活水平的期待,也会导致政治系统的不稳定。因此,经济的逻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被忽视。但是在不同的政治体中,对效率的追求并不一致。并非效率高的政治体就更稳定,也并非政治体越稳定效率就越高。这里面可能还有其他不可具体量化的因素,如宗教信仰、精神激励、历史传统、民族心理与社会整体价值导向,甚至还有自然条件、社会公众受教育程度等因素的制约。西方经济学理论认为,充分发挥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的作用,就能实现资源配置的最优化、社会利益的最大化,通过市场需求的引导,就能够最大限度地实现资源的合理配置,但前提是市场能够发挥真正的基础性作用。意大利经济学家维弗雷多·帕累托在关于经济效率和收入分配的研究中最早使用了帕累托效率(Paretoefficiency)的概念,这是资源分配的一种理想状态,但现实的社会环境还远远无法提供如此完美无缺的制度安排,实现公正与效率的最优化配置。
效率的逻辑本身包含了公平的逻辑,即效率逻辑的核心——发展,究竟是为了什么发展、为了谁而发展,而不仅仅是关注如何发展、发展到什么程度和目标。设想在一个相对静态的环境下,即政治形势稳定,国际均势平衡,大众政治参与水平始终处在保守、稳健的水平,没有任何革命的迹象和变革的征兆,在这种情况下,效率的逻辑本身就相当于发展,发展的逻辑本身就体现了整体社会福利水平的增进。但现实往往不会这样,尤其是在严酷的革命和变革阶段,在复杂多变的国际力量博弈的态势下,发展必须体现出社会的需要和人民的期待。即人民在发展中处于什么地位?人民是否掌握了发展的话语权?从中国改革开放之初的效率优先、兼顾公平到今天的使发展成果在更高水平上惠及全体人民、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就充分地表明了效率的逻辑并不必然带来公平正义的结果。但有时候发展往往产生这样的悖论:即最初的不公正的发展却是为了最终实现公正的目标。为什么会这样?的确发人深省。我们不禁提出疑问:难道公平是可以兼顾的吗?而同时,如果公平不是可以兼顾的,那么效率是可以兼顾的吗?同样也不能。效率的提高的确为现代化之中的政党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执政合法性资源,但效率不可能无限提高,就象科技和制度的创新突破总是会有阻碍,没有哪个政党会把自己的执政合法性仅仅寄托在效率的不断提高上。这其实也是一个危险的逻辑,效率本身是政治无法完全掌控的,如果效率失败,就会加速政党的衰落。
效率是人类进步的源泉。就象马克思指出的,生产力的发展水平是决定人类社会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这种逻辑强调,由于科技的突破和制度的创新,生产工具改进,从而导致生产效率提高,生产效率提高导致了经济结构变化,经济结构变化导致产业转型,产业转型导致制度创新,制度创新导致社会变革,于是,又在新的起点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技术进步。任何政治体系和政党制度都无法漠视效率的功能,没有效率的支撑,恐怕就没有整体社会福利水平的提高。俞可平从国家治理的角度提出了效率之于治理的重要意义,并把效率视为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五个重要标准(公共权力运行的制度化和规范化、民主化、法治、效率、协调)之一,即国家治理体系“有效维护社会稳定和社会秩序,有利于提高行政效率和经济效益。”[3]
政治的逻辑与效率的逻辑有相当部分的重合、交叉,但不可否认,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相悖、排斥。对于政治体系与政党制度来说,政治的逻辑与效率的逻辑并非要相互替代,或者一方服从另一方,而是要相互适应,既要找到两者的分界线,也要关注两者的重合面。在很多情况下,政治的逻辑与效率的逻辑充满着相伴相行的协调,政治的逻辑会随着效率的逻辑走向民主、参与、秩序与稳定,而效率的逻辑则会随着政治的逻辑实现公平、正义、和谐、理性。两者之间需要相互适应,不断调整,保持一定的弹性和张力。亨廷顿看到了这种矛盾的张力,他指出:“政党是现代政治特有的组织形式,但从另一种意义上说它又不是完全现代的制度。政党的功能在于组织参与、综合不同利益、充当社会势力和政府之间的桥梁。在履行这些功能时,政党必然反映政治的逻辑而非效率的逻辑。一个具有分工结构和选贤任能制度的官僚体制,从效率逻辑来讲,是比政党更加现代的制度,因为政党是依庇护、影响和妥协的原则行事的。”[4]但有时候,政治的逻辑与效率的逻辑充满着矛盾与冲突,因为两者的定位与价值准则有着巨大的区别。制度经济学派从制度变迁的角度分析了由政治制度导致的产权制度的不完善对经济效率的负面影响,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分析政治逻辑与效率逻辑相互矛盾的样本。“基于我们的理论框架,可以解析苏联的失败,其原因是制度问题,制度导致了产权模糊,而模糊的产权导致执行成本很高并且不断增大。在前苏联体制下,个人产权制度是有效的产权制度,但是,个人没有将资产做出最有价值的使用,而且,相关制度安排造成了个人理性与集体理性之间的严重冲突。”[5]
在急速实现现代化的政治体中,对效率的追求近乎崇拜,对发展的渴求甚至超越了发展自身,很容易导致为了发展而发展、为了GDP而疯狂制造GDP。发展的结果喜忧参半,发展的过程却充满了巨大的政治性因素和破坏性后果。在经济发展面临下行风险之时,常用的拉动GDP的三驾马车投资、消费、出口(需求侧)被强调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但是消费和出口是否能够被拉动并不是政府自己说了算,还有人的收入水平、消费心理、国际市场等因素的制约。所以,投资往往成为了推动GDP增长的唯一一驾孤独的马车,自上而下的投资,不可否认带来了基础设施的改进,但同时也有很多投资成为无效、低效的投资,造成了资源的巨大浪费和错位配置,但却无法进行必要的责任追究。在这个过程中,政治的意志战胜了一切意志,甚至突破了经济发展的规律,甚至越过了法律秩序的基本界限,在GDP增长崇拜的迷失中,强势的政治逻辑击败了效率逻辑。发展的手段代替了发展的目的,发展成为一种获取政治利益的借口与通道。正如在前苏联的高度集中体制下,发展不再关注质量与效益,关注的政治逻辑的唯一性,效率的逻辑、一切社会的逻辑都必须服从政治的逻辑,“在苏联体系下,雇用管理者里,毫无疑问,看重的是其对制度忠诚度的外在表现。可是,事实表明,那些无原则的、机会主义的无能之辈为了得到优越的社会地位,会表现出忠诚。在合同关系的存续期内,道德风险就会出现,因为成本太高致使合同的一方要准确度量另一方的绩效是不可能的,这就为欺骗行为提供了机会。前苏联体系下的中央管理者不能够划分、监督和执行每一种计划生产的商品质量标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发布关于计划产品标准的一般性标准,并对产品的质量或重量进行抽样监督,这就为生产者忽视产品质量提供了机会。正如可以预测的那样,产品和服务往往是低质量的。”[6]
政治的逻辑主要受政治传统、历史传统、制度架构和文化积淀的影响,这种影响也自然会体现在经济发展的模式选择上。效率的逻辑主要遵循市场规则,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和效率的最大提升,实现社会福利水平的最大化。但无庸置疑的是,效率创造的另一个问题是效率的分配,即发展成果的分配,这就涉及到了生产关系的问题,自然就与政治的逻辑相互贯通。任何一个政治体中都不可能实现政治逻辑与效率逻辑的完全统一、一致,我们看到的在不同的政治体中,有些是政治逻辑往往与效率逻辑风牛马不相及,不但是出发点不同,甚至归宿也完全偏离。而大多数情况下,政治的逻辑与效率的逻辑有许多重合与制约的区域,两者或主动调整或被动适应都要达到一定的均衡状态,这这恰恰才是政治逻辑与效率逻辑两间之间关系的常态。但如何做到主动调整与相互适应,并非没有可以遵循的基本路向。其中最根本的乃是发掘出政治逻辑与效率逻辑的共同价值导向。政治的逻辑遵循稳定与均衡的基本导向,但是这种稳定与均衡同样蕴涵着深刻的公平正义的导向,稳定与均衡只是表象,没有稳定与均衡就谈不追求上公平正义,但稳定与均衡仍要接受公平正义的指导。为达致公平正义,需要有序扩大政治参与、提高政治透明度、打造服务型创新型的清廉政府、有效满足各种社会阶层的利益关切、引导社会改革的方向能够符合最大多数人的期待和愿景。这种价值导向逐渐适应了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承认了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舒缓了政治与社会的紧张关系,迎合了社会层面的最大限度的支持和热情。中国共产党的社会整合具有鲜明的适应性特征,一方面,政治的逻辑起点和逻辑支点是中国共产党的唯一领导地位,这是中国政治体系运转的前提,政治的功能定位是服务大众,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和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实现更高水平上的公平正义。另一方面,效率的逻辑要不断适应但并非是完全服从政治的逻辑,即经济效率的提高、经济绩效的不断改善固然是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的重要基础,但这种发展必须与政治的逻辑相对应,即发展是为了人民、服务人民的发展,是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引导、主权在民、和共同富裕原则的引导。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我国今天的国家治理体系,是在我国历史传承、文化传统、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上长期发展、渐进改进、内生演化的结果。我国国家治理体系需要改进和完善,但怎么改、怎么完善,我们要有主张、有定力。”[7]
[1][2][4][美]塞缪尔.P.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335,6-7,70.
[3]俞可平:论国家治理现代化[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152.
[5]李.J.阿尔斯顿,斯瑞恩.艾格森,道格拉斯.C.诺斯:制度变迁的经验研究[M].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14,4.
[6]李.J.阿尔斯顿,斯瑞恩.艾格森,道格拉斯.C.诺斯:制度变迁的经验研究[M].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14,51.
[7]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全面深化改革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N].人民日报,2014-02-17.
责任编辑:唐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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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6323(2016)02-0005-04
涂小雨,国家行政学院政治学教研部管理学博士后,中共河南省委党校、河南行政学院决策咨询部副教授。
2016-03-06
2015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制度执行力与治理现代化研究》(项目编号:15BKS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