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康有
(国防大学马克思主义教研部, 北京 100091)
新视阈
论价值观的对接
朱康有
(国防大学马克思主义教研部, 北京100091)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建构需要与优秀传统文化价值观“对接”,才更富有生命力。当然,在不能忘记本根的前提下,我们还要学习和借鉴西方文化的价值观精华。倡导道德价值的作用,实际上为价值观的“对接”开辟了一条实践途径。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传统价值观;西方价值观;道德价值
国家意识形态具有一定的规范性及其软性的强制力,其充实和完善与价值观的构建密切相关。价值观的构建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不是说我们一朝醒来,当城镇和乡村的大街小巷都挂满、贴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二十四个字,这个价值观就深入人心、为人所遵循了。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立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牢固的核心价值观,都有其固有的根本。我理解,这里讲的“立足”和“固有的根本”意义是一致的,那就是,今天说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是横空出世,而是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生发”出来的。我们不否认在后天的成长过程中,一棵参天大树需要吸收大量外在的能量和营养,但没有“种子”的基因和沃土、水分的培植、灌溉,或许带来的只是杂草丛生。贴在墙上标语式的、口号式的价值观,一阵风就可以将其吹卷得无影无踪,“牢固的核心价值观”却需要深根厚植,接通民族文化的精神命脉。尽管人们对我国优秀传统文化核心价值观的概括不完全一致,但实质是相通的。今天,我们需要做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对古今两种看似不同的价值观实现“对接”。
“创新性转换”和“创造性发展”是我们提出的对传统文化的承继原则,当然亦适用于对传统文化中价值观的赓续。比如说,有人提出该发扬“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仁爱和平”的价值观,其中不乏有扬弃和“新解”,总的来说,“传统”因素多一些。其实,概念的传承本身也是流动性的,在不同的时代往往被赋予新的语义,人们头脑中所思考的并不一定是古代的“文本”,而更多地注入了那个时代社会场域下的人际关系。为此,不能认定有人一讲到某些“古语”,就扣上“复古”甚至“倒退”的帽子。“古语”引入的“语境”发生变化了,必然带来其语义在“上下文”里的某种调整。极端地说,即使我们穿上了汉代的衣服,恢复了以前的礼仪,那也只是现代生活的一种调剂和反叛,很难说你就“穿越”到了古时候,“复原”几乎是不可能的。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深入挖掘传统文化中“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的时代价值,使之成为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源泉。这十二个字(仁爱、民本、诚信、正义、和合、大同)的概括,其内容在传统文化中都有体现,但如此归纳,涉及个人、社会、国家乃至世界层面,还是第一次。如果纯粹从文字表述上看,我们今天讲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除了“诚信”一语外,与之基本上没有再相同的(“和谐”与“和合”部分相通)。尤其是如“自由、平等、民主”等提法,有人认为中华文化中缺乏这些价值观,完全采自于西方近代。于是,社会上主张西化的人士,力图用西式的价值观来解读之。另一方面,也有人从中国古代找到相关的字眼,证明我们自古以来并不缺乏这些内容,比如《生生不息——从传统经典名句领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1]一书的编者,他们的理解显然是后者。
“不以行骗为可耻,而以骗不到钱为耻辱”,像这种电信诈骗中的颠倒价值观,人们非常容易辨别其是非。而对于“左”与右、中与西、古与今等极端主张及争议,许多人则难辨其正反。此乃典型的“持之有据,言之成理”,偏于一隅,安于成理,扰乱了常道,迷惑了人心。价值认同的撕裂,造成共识降低,分歧加重。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硝烟四起,火药味剧浓,价值离心倾向明显。
“核心价值观”出台的意图,显然欲弥合分歧,最大限度地凝聚价值导向。人们在社会生活中提出的各种主张、各种观点,背后皆反映了一定的价值标准。由于发展的非全面性,这些价值标准既有形成它们那个阶段的合理性,同时又有时空局限带来的偏执性。不能否认的是,某些价值认知历经长期的检验和磨练,其适用的普遍性得到加强,在历史的长河中流传下来,固化在民族文化的记忆中,成为恒久引导该民族自强不息、积极向上的正信息、正能量。没有这些价值认知,我们的民族几千年来文明昌盛,在许多方面领先于世界,几乎是不可能的。当然,核心价值观散则为万殊,体现在方方面面,其语义的延伸、外延的扩展包容了整个社会生活。毋宁说,这些核心价值观是“浓缩”、“凝聚”的普遍之理,它们可以展开为形色万象。
现代工商社会形态的转变,使得源之于农业社会的这些普遍价值,不断经受着各种考验。比如“孝道”及其向社会和国家层面的拓展“以孝治天下”等伦理治理方式,究竟还能否传承?在最近几年民间社会以及部分企业的儒学推广普及中,人们能够惊奇地发现:孝的实质和精神确实发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功能。苏州固锝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吴念博用“家道”文化治理企业,把儒家的教育融入企业文化中,构造出一个“幸福企业”的模式;作为“上市”企业,该公司的本土文化管理模式在海内外引起了巨大反响。吴董事长诠释了什么是幸福的企业。他认为,家族是社会的核心,圣贤教育是从家道开始;因此,建立家文化,要把企业变成家来进行管理;21世纪的企业不只是用“管”理,还要用“化”,教化、感化。员工幸福的标准首先必须是具有孝敬的品德:“百善孝为先”,幸福的员工在家首先必须是个好儿女,女员工在家必须是好妻子、好媳妇,男员工必须是好丈夫。一个人在家中能孝敬,到企业才是好员工,接着才是好干部、好的志愿者。该公司不但倡导这一理念,而且还为实践这一理念创造条件。比如说,“幸福宝宝”每季度享受关怀补贴,父母全年三次带薪假期并补贴车费;把员工父母看作自己的父母,在职员工的父母、公婆、岳父母,80周岁以上可享受公司每月提供的养老金200元。实践证明,这种“化员工为家人”的教育带动了企业的构建,也产生了非常好的社会反响——全国政协副主席马培华、被尊称为韩国国师的金容沃教授、印度尼西亚宗教副部长Naza、日本前首相鸠山由纪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会第三十六届主席卡塔琳女士、全球商业道德与法规主管协会执行董事基恩斯等著名人士实地参观后,给予了高度评价。[2]我们看到,固锝公司的探讨,对我们古老文化“圣贤教育”的现代转换无疑具有重大创新意义。
一方面是传统价值观的转换和创新发展,“根”上发出新芽和枝条;另一方面,今天倡导的价值观向下深植,找到根源:古今价值观实现对接为时不远。在我们党的第一代领导人中,毛泽东同志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层面汲取了大量优秀的传统文化及其价值观,为中国共产党的文化自信工作做出了杰出贡献。经统计,十八大以来在治国理政实践中国家领导人引用古语达上千处。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的用典已经为我们树立了转化、创新优秀传统文化的绝佳样板。这些用典既体现了古老价值观的内涵,又容纳了当代赋予的新义。显然,这种使用方法,抽象继承其普遍之理,运用于今日之不同场合、不同背景,增强了感染力、说服力。
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习近平总书记将优秀传统文化与“八观”结合起来,这一点在我们党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比如他讲道,“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学习和掌握其中的各种思想精华,对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很有益处”[3](2014年国际儒学大会上增加“审美观”),“大力宣传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和光荣历史,继承五四运动以来的革命文化传统,通过多种方式加强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教育,引导人们树立和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增强做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4]。其中的“八观”,反映并“对接”了古今核心价值观。笔者提出此观点,亦望当今学界能对此作深入研究。
一百多年来,我们总是在“古今中外”的问题上徘徊、打转,甚至提出不少极端的观点,引发实践中一些偏颇的行为趋向。历史并非只是“胜王败寇”书写的,其中隐含着历史道义的伸张。毋庸置疑的是,马克思主义这一作为指导思想文化的输入,不仅改变了20世纪中国的现实,还在持续影响着中国下一步的发展前景。如今,伴随经济全球化、信息互联网共享的趋势,强势的西方文化对我们的影响愈益显著。这里,并不想引入系统论证明的观点:系统的生存有赖于和外部环境在物质、能量、信息上的交换。我们只是从总体上得出一条出乎很多人意料、五味杂陈的“中庸”观——中西混合、保持一定“张力”的文化交融似乎为大多数情况下的现实抉择。这说明,价值观的构建,既要从古老文化中“寻根”,实现对接,同时也要汲取外来文化因素,有一定程度的“嫁接”,保持土壤的更新,促进活力之迸发、生机之盎然。
一概否定甚或抵制外来文化、主张张扬本土传统文化的人士,他们或许忘记了,佛学这个我们传统文化的鼎足之一,即源于“西土”(印度)。今天,我们中国人如果离开了佛学文化,就可能无法张口言语——很多佛学的语词已经浸入我们思维者的概念世界。使人大跌眼镜的是,佛学文化在印度本土失去了进一步舒展的空间,在“东土”的中华大地上却开花结果,且激发了儒学、道学向前进步的动力。分析个中缘由,先秦时期奠定的儒家、道家思想无疑为有人斥之为“异端”的佛学的后来移植和铺展作了文化上的准备,大量的翻译才能在“格义”中寻找到共同点和对接。双方有激烈的批判,有时候的对撞甚至带有一定的“血腥味”,但最终在保持特色中互相吸收。一些学者可以出入佛老、返之“六经”,亦可以“释迦”身份认同儒学为“大乘”、尊孔子为佛菩萨。笔者一向认为,在今天我们要弘扬传统文化,就要撇开各家思想门派之高下意气纷争,从整体上对待各家各派中的优秀部分,融之于今天文化构建中。实际上,这种看法也恰恰与我们党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高度认同不谋而合。
盲目崇信西方文化、认为中国要发展必须全盘西化的人士,也不要忘记我们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文化土壤上迈开脚步的。不错,我们是引入了俄国、欧洲的马克思主义,但指引中华民族走向胜利的,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而不是王明等人的教条马克思主义。即使在今天,一些羡慕西式“民主、自由、平等”价值观者,他们也可能心里非常清楚,嫁接过来的“自由、平等”价值观,只能改换门庭,适应一个倡导集体主义、维护等差社会秩序的国度实情。我们往往夸大了异域文化的“美妙”,不知道“水土不服”的后果有多严重。这个世界的制度文化大多数采用的是西式标准,但最多只能作为“附庸”式的存在,发达起来者寥寥无几不说,带给世界的问题似乎更多。我们也不要忘记,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国文化具有极大的包容性胸襟,在同化外来因子中不断走向壮大不是不可能的。显然,我们在历史上并不排斥外来文明,而是善于吸收多样性的外来精华。这并不是说,我们今天已经做得很好,相反,要扑下身子去努力的空间真是太大了。不能止步,不能有任何的自傲。
中华民族的复兴并不仅仅是物质力量的崛起,更非殖民霸道、零和博弈式的旧路。它一定是文明的复兴,为此,就必须能够唤出足以引领世界的文化软性力量。文化的突破口,引领世界的价值追求在哪里?有人根本不相信这一点,认为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建国只有二百多年的美式西方文化仍是全球文明、全球价值的领头羊。可能他们的说法至少在目前有一定道理,靠军事武力和金融手段支撑的文明确实非常伟大,但他们同样低估了一个悠久文明复兴的实力和追寻梦想的“高大上”。我们并非一群暴富起来的“土豪”,尽管问题重重,我们依然有克制的乐观期待。希望世人在客观看待GDP“老二”的事实面前,更多地关注中国人在解决国际问题上所贡献的智慧。这些智慧实际上更多地反映了中国人价值观的普适性。比如说,我们提出建立新型大国关系,保持世界和谐,关注人类命运共同体,其中难道没有根植于中华文明价值观的文化自信?因此,在向世界出售物美价廉的“中国制造”商品的同时,我们也在输出自己独特的文化价值观。当然,前提是我们要争取并创造更多的机会,能在国际舞台上发出自己的声音。祈愿愈益壮大的“走出去”的中国人队伍都带着这样一份文化交流的使命,而不是给人一种(西方经济学把人假设为)自私的、物欲的理性动物形象。
没有什么必要羞羞答答的,我们亦应公开宣称,要在开放中学习、借鉴外来的价值观,其中自然包含了近代西方人民的自由、民主、平等等价值追求,以丰富我们的制度文明、科学精神。但应注意的是,打开窗户的同时,那些不健康、不文明的东西也随之而入,如何将之过滤到最小最少,确为互联网时代令主体国家非常头疼的一件事。更不要说,一些虚伪地假借自由、平等、人权等理念,秉承强者主导、丛林法则的国家主体,凭借贸易、技术等手段,背后横加干涉,搞乱他国政治、经济、文化,从中渔利,做出许多上不得台面的勾当。我们面临着很多无声无形的较量,堂而皇之的道义与龌龊不齿的行为交织,貌似正义的公然傲慢与强词夺理的喧声噪音混淆。没有文化自信作支撑的价值自守,人云亦云,随人起舞,立足点偏移,就会成为其他价值观的应声虫,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如果没有自己的精神独立性,那政治、思想、文化、制度等方面的独立性就会被釜底抽薪。”[5]因此,学习和借鉴是在文化自信、价值观自信基础上的学习和借鉴,离开这一主体自身的正向认同,只能导向价值观的混乱。如此而言,“礼敬”自我成长起来的文化氛围和传统,其智慧的回馈将可能大于人们的想象。切勿将外来的价值观简单地移植到本土,实行所谓的国际化接轨,在对比中迷失了自我,那样的中外价值观“对接”将是“无根”的,生命力和影响力都不会长久。
没有人去详尽统计近年来我们在大规模开发中比如征地等引起的直接暴力或间接暴力(由于问题得不到解决而造成的死亡)事件,其暴露出的矛盾尖锐化冲击着无论是国家层面的和谐、社会层面的公正,还是个人层面的友善等价值观。孔子曾经发出“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的感叹,如果从双方提供的“证据”来看,大家似乎都有理,没有办法去断案;即使断案成功,也是各打五十大板,冲突依然被掩盖起来。价值观的构建初衷虽然并非一定着眼于去解决那些很棘手的矛盾,但我们仍能找到一种链接古今价值观的途径,使之为化解可能出现的矛盾服务。
由现代人构建的规范或标准,倾向于以此来制约他人,自己似不在其中。于是,全球治理出现了双重甚至多重标准:明明在国内或针对某些国家是一套“合理”的标准,面向其他不同民族、不同价值观国度的人们却是另一套。国家内部的治理也常常出现心口不一、言行不一、台上台下不一等情况,很多腐败官员典型的“双面”人生实际上为此作了注脚。在社会和个体层面,怨恨、恼怒、发泄等不良情绪的发生说明扭曲的心态和行为恰恰没有把“自我”的角色放入去换位思考。分析《共产党宣言》中极力从经济上反对私有制和私有观念的原因,可能除了有改变外部“不公正”现实的指向外,还有人们心理世界的“观念”束缚。中国传统儒家提出解决的办法和锁钥在于:礼让和修身,即针对自我进行克制的生命更新式锻炼。至今流传的“六尺巷”的真实案例,反映古人处理矛盾作一定“退步”时的海阔天空。佛学文化进一步从意识深层让人们觉醒:“自我”诸多情形下是为“我执”,打破其牢笼,真实的“法我”则能内外合一,物我合一,他我融合;甚至“极端”地认为,天下除我之外的人从法性平等着眼看皆为“未来佛”,任何情况下不是他们“错”了,而是“我”错了,体现了一种极为深入反思的境界。
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把核心价值观等同于“德”的内在原因是什么,为什么领导人反复强调道德认知的重要性。长期以来,我们重视“以发展来解决发展中产生的问题”这样一个外在思路,恰恰忽视了传统价值观对人的内在资源的开发。社会戾气(不良社会心态)的产生难道仅仅与贫困等相关?一些对策的提出及其实施,仍然根底上把人看作是物质性的满足而已,严重忽视丰富人的精神世界的深度。道德的自觉和修养,绝不只是“自律”的简单内涵所能意尽,乃为人的内在规律性发展的提升。窃以为,它把古今价值观真正地对接起来,并使之落地。这样讲,一方面是基于对传统“人道”方法论原则即儒家反求诸己(道家的尊道贵德、“以身观身”,佛学文化的智慧心性修为与此类似)的理论上的认知,一方面亦是基于对近年来民间儒学孝道文化实践上的反思。从这些角度反思目前针对共产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开展的党性修养教育方法,笔者觉得,若仅仅从学习外在的章程和纪律的约束入手,仍不免“两张皮”,化党性修养为内在的自律,把党性修养真正变成共产党人的“心学”,不借鉴我们古老的文化,成效就可能大打折扣。
如上所论的“对接”,就使今人看起来外来化的价值观找到了文化的土壤。比如说,“平等”观在传统文化中的含义即有平均的、相对的、绝对的等各种意蕴,“自由”观则有与外在世界协调的心灵和精神层面的自主、自控等丰富内涵。既脚踩大地,把价值观落实到己身,落实到点滴言行中,在功利化的社会中“红尘练心”(南怀瑾语),矜持细行,终成大德,又仰望星空,高扬理想的旗帜、信念的风帆,着眼精神的价值、德性的价值,激发内在动力,提升生命质量,超脱名缰利锁,虚中见实,实现境界飞跃。您知晓什么是古老《易经》所讲的“内文明”吗?您知晓什么是中国文化讲的身心高度一致的“和谐”吗?我们今人看似极为平易的这些价值观范畴,其实在传统文化的哲理内核中有着极其深广的语义。体味愈深广,诸位皆可悟解其中意趣,明了这些不藉异化于身外之教而自能实现人文、人道实证超越的至言不虚。工商社会兴许最难逾越的是资本的必然逻辑,人为物役,人为物化,富千贫锥,朱门酒臭,自然的砝码将失去天然的平衡。能否利用资本的力量,驾驭资本的术巧,超越资本的限制,灼验着共产党人宗旨的磐石。“孔颜之乐”、“吾与点也”的儒圣之追求,为我们提供了一幅个人精神生活的“幽适”与群体的熙融恬足意境,与每个人自由全面发展、一切人的发展相协调的理想社会何等类似。“价值”的衡量,在抽象中多了份经济实用功效的考量,“价值观”则进一步抽去有象的累赘,升华为隐存的信息参照,光耀着信念魂灵的指引,无形中丰饶了精神之“钙”,支撑起中华精神的大厦。
[1]《月读》编辑部.生生不息——从传统经典名句领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G].北京:中华书局,2015.
[2]吴念博.中国传统家文化在现代企业的落实——圣贤教育成就幸福企业[Z].深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现代企业管理暨国际儒联第八次儒学普及工作座谈会发言稿.
[3]习近平.在中央党校建校八十周年庆祝大会暨二○一三年春季学期开学典礼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3-03-03.
[4]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2016年版)[M].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203.
[5]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论述摘编[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88.
(责任编辑白继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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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9012(2016)03-0049-05
2016-08-15
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大项目(同时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批准号:2015MZD044)子课题“意识形态建设视阈中的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
朱康有(1967-),山西平陆人,国防大学马克思主义教研部教授,哲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