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的南京书写及其意义论析
——以熊式一、叶君健和张爱玲及其作品为中心

2016-03-29 03:36布小继
楚雄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7期
关键词:英双语张爱玲南京

布小继

(红河学院人文学院,云南 蒙自 661199)



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的南京书写及其意义论析
——以熊式一、叶君健和张爱玲及其作品为中心

布小继

(红河学院人文学院,云南 蒙自 661199)

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中的熊式一、叶君健和张爱玲都有自己的南京书写。前二位以历史叙述为主,后者以情感叙述为主。他们南京书写的意义体现在以进步与反动两种势力相互搏斗的历史叙述和爱恨交织的悲情叙述共同构成了现代文学史上南京城市文学书写的一个重要特质、城市文化构建中的品格塑造和国家形象塑造过程中的独特性上。

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南京书写;意义

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是对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具备汉英两种语言的创作能力,有中文作品和英文作品问世且获得比较高的评价的作家之合称。在1917—1949年这一现代文学传统上的时间范围内,除了当前学界认识比较充分的林语堂之外,还有凌叔华、熊式一、蒋彝、杨刚、萧乾、叶君健和张爱玲。把他们作为一个群体来进行论述,是因为行文和比较上的方便。其中熊式一的The Bridge of Heaven 1943年由伦敦的出版社出版,作家本人译写的同名中文版《天桥》1960年由香港高原出版社出版;叶君健的The Mountain Village 1947年由伦敦山林女神出版社出版,作家本人译写的同名中文版《山村》[1](P185—186)1950年由上海潮锋出版社出版。之后,其在1980年代初期完成了与《山村》共同构成“寂静的群山”三部曲的后两部:《旷野》、《远程》,为英国汉学家翻译后,1988年秋由英国最大的现代派出版机构伦敦费伯出版社出版,作家本人应邀参加了首发式,中文版1993年由开明出版社出版;张爱玲的《十八春》1950年3月至1951年2月在上海《亦报》上连载,1967年又在前文的基础上改写成为《惘然记》。次年2月至7月,在台湾《皇冠》月刊上连载,1969年3月,由台湾皇冠出版社作为张爱玲作品系列第六种出版,即《半生缘》。

鉴于以上所列举的双语作家之作品都可以视为他们的代表作或重要作品,而且在欧美和国内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些作品中都有与南京相关的书写,本文将在对这些作品描写的相关现象进行重点分析的基础上,围绕其意义进行论析。

一、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作品中的南京书写

《天桥》是熊式一的小说代表作,主人公李大同是一个两千文钱买来的穷人家的婴儿,在养父和叔父的家中成长起来。之后进入教会学校,与女友莲芬私奔到北京后,接触到了中国社会中的各界上层人士,包括袁世凯、李提摩太、丁龢笙,维新党人以及孙中山领导的兴中会(其后为同盟会)及其骨干成员孙武、杨衢云等等。小说以李大同的视角叙述了其所经历的南昌城晚清社会情状、戊戌维新变法和同盟会武昌起义,其中关于南京的描述有两处,一是作为辛亥革命中响应武昌起义的一个环节来设计的。其中特别提到,“南京是长江下游的军事重地,那儿驻有新军第九镇一镇人,由徐绍祯为统制。两江总督张人骏,怕他响应革命,不发军火,令移驻秣陵关,而调江防营十二营及新房营十营人,驻于附近要点。江防营的统制,是一个行伍出身、目不识丁的江西人张勋,曾在袁世凯部下受过训练,他和新房营的统领王有宏,都受了张人骏的命令,坚守南京,效忠清室。九月十八日(阳历十一月八日)徐绍祯率领全体新军,宣布独立,响应革命,进攻雨花台。张勋和王有宏,出其不意,就近反攻新军,血战一日一夜,徐绍祯子弹不足,被张勋打得大败,退驻镇江。幸好附近上海南京各地的革命军都可调来攻打南京,张勋一面电京请援,一面避城坚守……支持了许久,最后程德全、徐绍祯,组织苏浙沪联军,会师南京附近,分兵绕道,进扑清兵,将南京各要塞一一克复。双方血战十多日,自十月初三起直至十二日止(阳历十二月二日),才把张勋和他残余的部队打败了。清兵渡江退到浦口,革命军方得南京。”[2](P293—294)二是围绕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的简要描述,但主要是作为一个历史地名出现。

在1939年出版的The Professor from Peking(《大学教授》)这出反映中国包括五四、国共合作和抗战情况的剧本里,在第二幕中他把主人公张教授与王美虹、卞教授等人之间的关系用政治瓜葛关联起来,用“北京”、“南京”、“武汉”等指代不同时期的政府,标示人物不同的政治立场和政治身份。第三幕开头的舞台说明中,他又标示出了南京的地位,“南京的中华民国中央政府成立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了,在这短暂的时间中,中华民国和她的人民已收获了很多的成就,大家对于这个新迁来的都城,都觉得可以在此安居乐业了。于是它在历史上的重要性虽然一度曾经消失,现在也慢慢地恢复过来。这许多年来,是新中国的建设时期,高楼大厦不知建筑了多少,桥梁、公路也不知道增加了多少,铁路延长,水运进步,增加了一个最新的空中交通……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我们不妨到南京去看看……再过几个月,那么南京的街道就会破落不堪,房屋烧毁了许多,四处都是男女老幼的尸首了。”“我们要到南京去看看,还有一个更好的借口:自从它成为国都之后,好多国内国外的朋友,前前后后的都搬到那里去住,要做首善之区的居民——又可以向新成立的政府讨一个好职位。其中有一位就是本书的主人公,我们的老朋友张教授……”[3](P97—98)同时,南京也是张教授建言献策、服务国家最高当局的地方,是他所热爱的地方。

在The Life of CHIANG KAI-SHEK(《蒋介石传》)中,南京也是一个经常被提到的、具有强烈政治意味的地理名词。On January 2nd,1937, he left Nanking for his native district, where he stayed for some time until later he had to go to Hangchow and Shanghai to be X-rayed and to consult a bone specialist. But in the middle of February he flew to Nanking to reaffirm his resignation to the combined meeting of the Central Executive and Supervisory Committees, when again it was rejected. Later on he was granted a further leave of two months.[4](P332)在叙述1937年初蒋介石系列活动的这段话里,Nanking (南京)出现了两次,显示了其时它作为首都的重要性。

再看叶君健。“寂静的群山”三部曲中,贴着农村生活用农民视角进行描写的《山村》中没有明确地写到南京,但《旷野》第一章中写到了蒋介石政府屠杀共产党人的情况:

“嗨,你这个年轻人,手无寸铁,能干出什么名堂来?”他说,“蒋介石不是把军阀打倒了吗?结果又怎么样呢?……”

“我不是刚才说过了,结果他变了卦!”哥哥不等父亲说下去就接着说,“把他的军队开到南京,开到上海,那是帝国主义在中国的大本营。他也立即投进帝国主义的怀抱,受到了收买,就掉转枪杆子来打支持他的人。事情就是这样。支持过他的人也只好起来反对他。看他能不能杀尽反对他的人!”[1](P201)

“我们还是来研究一下军事问题吧。这次反‘围剿’的胜利使敌我两方的军事形势起了质的变化。蒋介石的赌注已经耗尽了。他剩下的那点兵力,不仅无力再来向我们进攻,就是防守他的那点地盘也不够用。他已经不够条件成为我们的军事对象,我们的军事对手已经转变成他的后台——帝国主义……作为对蒋介石的最后一击,就是夺取他的巢穴:他的政权的首都。”[5](P194)

“我们不能为敌人设想,更不能代敌人说话,”樊果道说,“长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是个立场问题。我看,直捣蒋介石的心脏——他的首都,是时候了。”[5](P195)

“这倒好像我们马上就可以夺取大城市,占领国民党的政府所在地南京。”[5](P199)

张爱玲的《十八春》,专门描写到南京的有以下几处:其一、小说第三节中交代世钧的家世,许太太(叔惠母亲)问,“是南京来的吧?你们老太太好呀?”[6](P38)又有,许太太点头道:“这是对的。现在这世界,做父母的要干涉也不行呀!别说像你们老太太跟你,一个在南京,一个在上海,就像我跟叔惠这样住在一幢房子里,又有什么用?他外边有女朋友,他哪儿肯对我们说?”[6](P39)第四节中世钧、叔惠与曼桢一起到南京玩,之后对世钧的南京老家等多处地方进行了比较细致的描写,包括他们仨和翠芝一起到南京戏院、玄武湖五洲公园等处游玩。其二、对世钧、曼桢爱情过程中的一些挫折之描写。“世钧要是在南京,又还要好些,父亲现在好像少不了他似的。他走了,父亲一定失望。母亲一直劝他不要走,把上海的事情辞了。辞职的事情,他可从来没有考虑过。可是最近他却常常想到这问题了。要是真辞了职,那对于曼桢一定很是一个打击。她是那样重视他的前途,为了他的事业,他怎样吃苦也愿意的。而现在他倒自动地放弃了,好像太说不过去了——怎么对得起人家呢?”[6](P151)这是世钧的心理活动。

在曼桢第二次到南京,与世钧父亲见面时,世钧父亲对初次见到的曼桢有一席话:

……这时候忽然问道:“顾小姐从前可到南京来过?”曼桢笑道:“没有”。啸桐道:“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再也想不起来了。”曼桢听了,便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面貌,笑道:“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可会是在上海碰见的?老伯可常常到上海去?”啸桐沉吟了一会,道:“上海我也有好些年没去过了。”……啸桐忽然脱口说道:“哦,想起来了!”——这顾小姐长得像谁?活像一个名叫李璐的舞女。怪不得看着这样眼熟呢![6](P158—159)之后又有曼桢等一群人到清凉山游玩的书写。沈啸桐的一席话为之后世钧与曼桢之间关于曼桢姊姊舞女曼璐生活方式的分歧和争论埋下了伏笔。

父亲去世后,世钧的新生活在南京展开。之后,他还活在曼桢的记忆里。比如受尽磨难的曼桢与慕瑾相遇后,不知情的慕瑾忍不住问道:“沈世钧还常见吧?”曼桢微笑道:“好久不看见了。他好几年前就回家去了,他家在南京。”[6](P268)另外,还有世钧从书中找出的当年曼桢写给回到南京的他的一封信,使之读后有了恍若隔世之感,也由此掀起了对曼桢强烈的思念。该书后来改写时,对一些涉及政治和意识形态的敏感部分作了大幅度的修改。[7](P128—141)

另外,在描述自己身世的遗作《小团圆》中也有这方面的内容。如“他(邵之雍)又回南京去了。初夏再来上海的时候,拎着个箱子到她这里来,她以为是从车站直接来的。”[8](P161)

二、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南京书写的意义

作为六朝古都,南京无疑拥有它的光荣与梦想,辉煌与璀璨,同时也有它的黯淡与惨痛,血泪与哀伤。南京这样的城市所承载的故事和历史的重量构成了它的城市品格,南京作为政治地理标记进入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的作品中,在作家与读者对历史的再认知,对城市及其气质的再发现、再构建和再塑造中具有了特别的意义。

意义一:进步与反动两种势力相互搏斗的历史叙述和爱恨交织的悲情叙述共同构成了现代文学史上南京城市文学书写的一个重要特质。中华民国建立前夕,南京是晚清军队与革命党人战斗的主战场之一,它在熊式一的作品中反复出现;作为1927年后民国政府中央政权的所在地,又在叶君健的作品中不断出现。一方面,这种不约而同的历史描写具有截然不同的意味——前者主要是揭示出首都南京及其政权之合法性,其一以贯之的主旨是向外国人讲述中国近现代历史,是为了告知欧美国家的受众中国人民自近代以来一直都是不畏强权、不惧艰难的,无论普通民众还是上层人物在面对外来欺侮时多有坚定的战斗决心,有勇气和信心继续战斗直至胜利的一刻。这样,南京就被打上了鲜明的进步之烙印;后者从农民革命斗争的星星之火出发,通过对农民革命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与代表大地主大资本家利益的蒋介石集团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书写,来达到述说革命政权的合法性、正当性和表现我党高级领导人(林彪)的实际斗争智慧及其成长之目的。在这样的描述里,南京就成为了反动阵营的所在地,成为与“总统府”一样的景观。这种反差之出现,不仅由于熊式一的革命历史叙述之基点和叶君健的不一样,创作年代不一样,受众群体不一样,最关键的还是作家的创作心态发生了质的变化。以叶君健为例,应英国政府战时宣传部的邀请,他于1944年到伦敦宣讲中国的抗日战争,其间开始在英国文学杂志Windmill(《风车》)上发表散文,在《新作品》上发表小说并引起英国文坛的注意。之后由英国的出版社陆续推出了小说集《冬天狂想曲》、《无知的和被遗忘的》以及长篇童话《雁南飞》、《蓝蓝的低山区》等,不可谓不多产。而此时期出版的《山村》,尽量避开党派视角、采取比较中和的方式去书写农村的斗争,场面激烈却处处彬彬有礼、单向度的故事推进方式也非常符合欧美英语读者的阅读习惯。到了《旷野》和《远程》中,小说里一开头就矛盾凸显——正义与邪恶,善良与丑陋立即成为对垒分明的两极,因而南京就必然地被贴上了政治符号和政治标签。这可以从他的创作由头上找到原因,“我们那贫穷的故乡,由于长年的斗争,产生了二百多位将军。他们绝大部分是我同时代的人……于是有位将军,吴昌炽司令,劝我接着写下去。并且两次陪我返回故乡,参观他当年战斗过的地方,同时安排我访问了一些尚存的老红军。邻近几县的党史研究部门也给我提供了许多有关当年战斗和建立革命政权的资料。”[9](P219)近40年后,续写“《寂静的群山》三部曲”的叶君健已经不再是单纯地刻画自己的故乡悄然而起的革命运动,而是试图从故乡辉煌而灿烂的革命历史中去寻找能够走出如此众多的将军之理由,又鉴于革命斗争你死我活的本质属性和革命历史叙述的需要,他对不同政治势力的叙述和描写与之前相比就很不一样了。

另一方面,南京在张爱玲的情爱叙述中呈现出了另一番面貌。作家把《十八春》男主人公世钧的家设置在南京,一个与上海保持着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的距离的城市。按小说中的说法,火车一个晚上可以到达。世钧与曼桢的爱情最后因为隔了南京与上海的距离而没有结果。世钧与翠芝在南京成家,日后夫妻俩之间却谈不上圆满,隔阂越来越大。这种反“距离美学”的叙述方式和张爱玲其他小说(如《五四遗事》、《色戒》)中的“反高潮”的艺术特征一起共同构成了“张爱玲体”。小说中多次出现的南京的风光景致和风土人情,明显地构成了故事多向展开的一个场域,尤其是曼桢第二次南京行后,世钧的家庭发生了急剧的变化——父亲去世,母亲要求他回家操持家庭生计,结婚生子传宗接代,使其陷入两难处境;曼桢姊姊曼璐为弥补对祝鸿才的“亏欠”而精心设计,把曼桢一步步推进火坑;由于以上原因,世钧与曼桢从第一次相遇到第二次分别后的重逢,有了18年之久。在这个看似喜剧的悲剧故事中,张爱玲笔下的南京展示出了它骨子里的悲情气质,比如对玄武湖五洲公园中猫头鹰的描写、对清凉山上一座庙宇中信女捐资而铸成的铁鼎及由此引出的对话之描写,无不透露出作家在结构故事时的总体思考和细节上的精心设计。男女主人公无法比较谁更幸福,只能比较谁更不幸福。但时间与空间的交互作用,使得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在意图写给欧美读者看的《小团圆》中,对属于南京伪政府高级官员邵之雍的政治态度,也是暧昧的,延续着她一贯的书写策略。

意义二:城市文化构建中的品格塑造。首先,上述作家笔下的南京是一个“角力场”。现代城市的表征之一就在于它作为一个巨大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诱惑,能够满足多方面需求的实在或想象之空间,是具体可感的,也是正义与邪恶的交战地,原罪与孽债的滋生处。作为民国时期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国家中心,在历史叙述中,南京是敌对双方过去、现在或未来的“决胜”场所。这一点在抗战前后体现得尤为清楚。情爱叙述中,南京是男女主人公感情的“角力场”,这里既有他们的争斗,也有背后家庭的拉扯牵绊——世钧忠于爱情选择曼桢的话,就要离开家乡南京,否则就会失去曼桢。各种尖锐、复杂的矛盾冲突在其中蕴蓄、发展、分化、爆发。其次,南京的文化镜像。毫无疑问,在前述列举的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为数不算太多的篇章之中,南京显然是独一无二的,不光是其在近现代史上的无与伦比的地位,也在于其对国家、民族、社会和个人命运所产生的巨大影响。南京的历史浓缩了中华民族的历史,南京这座城市的精魂映照出了中国的魂魄。民族的血气与灵性、敌我对政权和权力的争斗、英雄和普通人的爱恨情仇,也在其中得到了反映和投射。故此,南京城市文化的品格塑造就体现在它作为民国时期的首都所具有的历史悲情和作为近代以来的全国性、国际性大城市的战略性地位所带来的历史诉求上。进而言之,现代城市南京已经逐渐被形塑、被累加而成为了一个符号,真相被重重叠叠的历史事件叙述所遮蔽甚至掩埋,其品格也在不断的演绎之中。文学家笔下的南京所揭示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意义三:在国家形象塑造过程中体现出的独特性。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的作品在中西的受众群体中产生了较好的传播效果,使不同的受众对中国南京具有了或明或暗的城市记忆。在熊式一和叶君健的笔下,南京所具有的城市特质是坚硬的,与暴力革命相伴随的,是破坏者与反破坏者的战场,兵家必争之地;张爱玲笔下的南京,城市特质是阴柔的,谈情说爱者可以各得其所。南京作为民国政府首都这一事实影响着读者的认知。在熊式一笔下,南京是不屈服的,它始终在不断地反抗、抗争,显得坚韧和顽强,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城市;在叶君健笔下,南京是反动政治力量的巢穴,是革命斗争的对象;在张爱玲笔下,南京优美的环境风物中夹杂了不少的感伤,实际上也是对城市屡遭战火毁坏、兵燹、生灵涂炭等远兜远转的曲折表现。作家观感不一,但由此来看,让不同时期的中西受众了解乃至知晓特定时期的中国,对中国在包括抗战等重大事件上的地位进行评判,南京书写确实产生了不小的作用,他们各自塑造的国家形象是独一无二的。

总之,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作品中的南京书写既是他们历史叙述与情感叙述在题材和跨文化交流上的必然选择,也是他们在各自厘定的创作范围内转圜的结果。客观上为这座城市的文学、文化品质的不断建构留下了可资参照的内容,又借南京和南京形象,完成了对国家形象的部分塑造,重要性自不待言。

[1]苑茵.关于《山村》[A].叶君健全集(第七卷)[C].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0.

[2]熊式一.天桥[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2.

[3]熊式一.大学教授[M].台北: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1989.

[4]S.I.HSIUNG.The Life of CHIANG KAI-SHEK[M]. Kingwood,Surrey:The windmill Press, 1948.

[5]叶君健.远程[A].叶君健全集(第八卷)[C].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0.

[6]张爱玲.十八春[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86.

[7]布小继.张爱玲改写改译作品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

[8]张爱玲.小团圆[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

[9]叶君健.《寂静的群山》后记[A].叶君健全集(第八卷)[C].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 徐芸华)

China's Modern Chinese-English Bilingual Writers of Nanjing and Their Significance-Focusing on Works of S.I.Hsiung, Chun-Chan Yeh and Eileen Chang

BU Xiaoji

(SchoolofHumanities,HongheUniversity,Mengzi, 661199,YunnanProvince)

Modern Chinese-English bilingual writers, S.I.Hsiung, Chun-Chan Yeh and Eileen Chang has its own writing in NanJing. Before two mainly historical narration, the latter is given priority to with emotional narrative. Their reactionary NanJing embodied in progress and the significance of writing the history of the two kinds of forces to fight each other narrative and narrative some kind of a love-hate constitute the modern literature history of NanJing city literature writing an important trait,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urban culture of character shaping and uniqueness in the process of national image creation.

Chinese modern Chinese-English bilingual writers, NanJing writing ,Significance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现代汉英双语作家研究”,项目编号:14XZW020。

2016-02-26

布小继(1972—),红河学院人文学院教授,文学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与现代文化,云南地方文化与文学。

I206.6

A

1671-7406(2016)07-002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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