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进宇
(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400715)
论《喧哗与骚动》中凯蒂形象的塑造
沈进宇
(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400715)
在《喧哗与骚动》中,凯蒂这个人物一直处于缺场状态,福克纳通过其兄弟的意识流回忆来塑造凯蒂形象,结果却十分成功。文章认为,在《喧哗与骚动》中叙述技巧呈现出的“非线性”“音乐性”以及“潜意识”等特点不仅完美地呈现了凯蒂形象,而且反映了福克纳在小说艺术上的独特创新,为他后期创作和在1949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奠定了基础。
《喧哗与骚动》;凯蒂;意识流技巧
《喧哗与骚动》是福克纳的巅峰之作,也是公认的20世纪英美意识流小说的杰出典范。福克纳在继承英国意识流小说传统的同时成功地进行了技巧上的创新,《喧哗与骚动》成为美国文学史上第一部真正的意识流小说,一部现代经典作品。这部小说一直颇受中国文评家和学者的青睐,他们从多种视角对该小说进行多种解读,尤其对小说中的凯蒂形象不乏女性主义解读和神话原型批评,如:武月明的《天使/妖妇:〈喧哗与骚动〉中的凯蒂形象解读》①、宗莲花的《男权意识的解读:〈喧哗与骚动〉中的凯蒂》②、李幸的《天使与恶魔——〈喧哗与骚动〉中的凯蒂形象解读》③、李争的《试析〈喧哗与骚动〉中凯蒂人物形象的夏娃原型》④。也有学者涉及福克纳的意识流技巧,如:冷艳丽的《论〈喧哗与骚动〉中的凯蒂形象的复调性》⑤、刘伟的《意识流创作技法管窥——试析凯蒂的人物形象塑造》⑥等。上述文章大都从情感态度、社会地位、价值意义等方面探析凯蒂的人物内涵与外延。虽有评论者注意到这部小说的复调意味和意识流技巧对人物形象塑造的作用,但对凯蒂形象的分析还是落入探讨人物角色与身份归类的窠臼之中。
《喧哗与骚动》是福克纳的首部实验之作,也是一部设计精品。在其随笔中,他曾透露:“我动笔时就有意把它写成一部精心之作。在我把笔放到纸上写下第一个字之前就已经知道全书最后一个字将是什么,也大致清楚最后一个句号会落在哪里。”[1]232小说所蕴含的强烈情感张力、沉重的道德感、精湛的写作技巧以及丰富多样的主题等都是它受人推崇的原因。笔者认为,《喧哗与骚动》艺术技巧上的“非线性”“音乐性”“潜意识”等特色实质上反映了福克纳对柏格森的“心理时间”理论、巴赫金的“复调”概念和弗洛伊德的“潜意识”理论的接受,他成功地将它们运用到对凯蒂人物形象的塑造中,因而这部小说也成就了福克纳“美国意识流大师”之美名。
“意识流”概念由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担出,他认为人类的思维活动是一股切不开、斩不断的“流水”。该观点一出现,柏格森就十分支持,随后提出了他的“心理时间”理论。“所谓‘心理时间’,就是用直觉去体验或内省的方式感悟到自我内在生命的流动。”[2]91詹姆斯的思想流只具有单纯的心理学意义,而柏格森的心理时间则包含了哲学家从数学家那里借来的空间限定时间概念的意义。柏格森认为,心理时间相对于精确、客观、不可逆(线性)的物理时间来说,更具有绵延、主观、非线性的特点。通常人们都以简单的线性方式来叙事,许多故事都是这种程式:从A点开始,然后跟随一连串有逻辑关联的时限性的事件,最终将故事引到B点终结。在伯格森主张的心理时间理论影响下产生的非线性叙述又称为不连贯叙述或分裂叙述,这是一种自我精神的存在和复杂生命的展开方式,是一种脱离时间顺序来描述事件的叙事技巧,它模仿并召回了人类的记忆结构。非线性叙事拼接了单一逻辑顺序之外发生的许多场景,往往包含倒叙和多条或多级故事。在《喧哗与骚动》中,福克纳放弃了线性的秩序,对叙事时间进行了实验,使得绵延的心理时间成为叙事框架,完全不同于传统小说的线性时间叙述结构。也正是由于这种文体风格,该小说一直以来深受国内外评论家们的青睐。小说的前三章分别由康普生家的三个儿子以自白的方式展开叙述,他们以一种跳跃的、时空错置的、破碎的、可逆性的方式讲述了凯蒂的遭遇。
从《喧哗与骚动》的开头可以看出,福克纳力图完全遵循白痴的感知方式和白痴特有的思维逻辑、叙事逻辑及心灵秩序。班吉所有的思绪都和感觉、嗅觉、饮食、睡眠和声音的调子有关,这一部分的意识流叙述呈现了文学感性的具体性和原初性。当他的衣服被钉子挂住,他的思绪就会从当下(1928年)跳转到1900年衣服在栅栏缺口处被挂住的情景;当他想到1900年凯蒂对他说“你不想让你的手被冻坏吧”[3]5,他的思绪又会飘飞到1905年威尔许说“外面太冷了”[3]5那一天的情景;当他一走进水里,马上就想起他小时候(1898年)和凯蒂在小河沟玩水的情形;当班吉和勒斯特走到牲口棚前时,他又想起了1910年4月25日凯蒂结婚那天的场景……在班吉的叙述中,不同时间和空间的场景混为一片,难以分清,过去与当下的事件毫无时序,无从区别。过去和现在交融在他心中,他从不沉思,从不计划,他只会感受。福克纳通过他的这种本真感受刻画出了一个善良、有爱心又活泼的小凯蒂形象。混乱是班吉的意识流部分最突出的特征,也是“非线性”叙述的典型实验。因为,“班吉的叙述突出表现了意识流的特征:一是时空和记忆的场景切换,二是所有的流程都是由当下的某种感觉和事物触动”[4]33-34。柏格森主张人的主观精神是一种内在的绵延状态,是一种不断变化的意识流,于是福克纳在绵延的“心理时间”状态下表现白痴的叙事流程就打破了传统的线性结构,实现了“共时性”与“现实性”的统一。
班吉的意识流部分之后是昆丁的意识流叙述。昆丁本是一个心智正常的人,但由于他正处在准备自杀的亢奋状态,所以他的意识偶尔也不受控制,总会因为旁人的一句话,或看到相似的场景、听到相似的声音思绪就穿梭于不同的时空之间。他的意识流动总是与凯蒂失身、凯蒂结婚,以及因凯蒂失身事件与父亲交谈、因凯蒂结婚与凯蒂交谈等内容相关。从他破碎化的意识流叙述中,我们可看到少女时期敢爱敢恨、勇于追求、美丽天真的凯蒂形象。他所叙述的部分,时间跨度为1898年到1910年6月,从他们小时候一起玩耍到他上哈佛大学一年以后,共12年的时间。昆丁的叙述在作品中的物理时间上是一天,但在其心理时间上却绵延了12年,这正是作者把握心理时间进行意识流叙事的技巧实践。意识流小说因为摆脱了钟表时间和物理空间对文学创作的制约而遵从心理时间,从而成功地构建了新的时空秩序,达到了用有限的时间展示无限的空间,或在有限的空间内无限地扩展心理时间的效果。在福克纳之前,乔伊斯和伍尔夫对此种技法也运用得相当娴熟,不过在运用时空跳跃和表现混乱意识方面,福克纳比两位先驱略胜一筹。
杰生部分的意识流,相较于班吉和昆丁部分的混乱和跳跃稍微显得有序些,但也同样属于“非线性”叙述。杰生看似是一个身心健康的人,但他却始终把自己置于仇恨之中。福克纳甚至通过省去标点符号来传达杰生那喋喋不休的愤怒。从杰生的叙述中,我们看到成年后的凯蒂沦为一个风尘女子、漂泊的母亲。最后一部分是作者借用迪尔西的视角进行的叙述,这一部分的叙述较为平常,仿佛把读者从混乱、破碎、无序的时空拉回到现实里。总的来说,整部作品的叙述是“非线性”的,“全文的时序是按照CABD的方式错置的,这些事件前后相连,互为因果,紧密联系”[5]56。这种“非线性”的叙述就像拼图一样,班吉掌握的是凯蒂幼年部分,昆丁叙述了凯蒂的少女时代,杰生叙述的则是凯蒂的成年部分,迪尔西对三兄弟叙述的遗漏之处进行补充和完善。班吉、昆丁、杰生和迪尔西四人的叙述最终拼出一个完整的凯蒂形象。所以,看似“非线性”的叙述却成功塑造了一个形象鲜明的主角,那就是凯蒂。
音乐有其音阶形式和调性,意识流状态在展开时就与音乐结构或调性相似。爱德华·迪雅尔丹认为,音乐能为文学提供技巧,这对作家的创作很有启发,意识流作家对此可能比大多数作家更有意识,他们通过时态的转换能在同一段里写出好几种能同时听到的声音。这在后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中得到了很好的证实,巴赫金把这种小说的叙事特点命名为“复调”,“复调”本身就是一个音乐术语,这一概念的提出很好地证明了文学的“音乐性”。
1946年,福克纳在谈到《喧哗与骚动》的创作时说:“这部作品我先后写了五次,试图讲一个故事,直到小说完成后我才摆脱了这个不断使我感到痛苦的噩梦。”[6]195而在福克纳反复讲述的这个故事中,核心人物始终是康普生家的女儿凯蒂,但是福克纳却别出心裁地不让她出场,而让她的三个兄弟把她的故事叙述三遍,然后自己再补充一遍,最后还用现实主义的手法再叙述一遍。梅·弗里德曼认为:“作家的描写能达到接近于琶音的和弦效果,通过一系列主题,让它们在严格的时间里同时出现,甚至还可能超越这一效果。”[7]120这就是作家借鉴音乐结构的效果。也就是说,在写作中作家让好几条伏线同时展开,表面上杂乱无章,但实际上条理清晰。伏线就像音乐中的和弦,而主线就是音乐中的主旋律。
“意识流小说以两种不同方法运用主导旋律。一种是普鲁斯特的用法:在最初几页里暗示一个主题,然后一次又一次回到这个主题,直到线型展开的感觉被破坏。另一种是迪雅尔丹的用法:在内心独白中重复简短的句子。”[7]123为了突显凯蒂这一主旋律,福克纳在写法上进行了大胆的尝试,将这两种方法融合起来。《喧哗与骚动》有四大部分,每个部分的叙述都围绕着凯蒂展开,所以每个部分都充斥着重复的语句。比如,班吉总说“凯蒂有一股树的香味”,因为凯蒂在他心目中永远是一个像树一样清新、干净、美好的形象。昆丁部分经常重复的句子是“父亲,我犯了乱伦罪”。昆丁因接受不了凯蒂失身的事实而荒唐地反复向父亲承认是自己夺走了凯蒂的贞操;“她一下就站在了门口”,昆丁始终忘不了凯蒂失身那天出现在门口的情景;不断重复的“你有妹妹吗”“达尔顿·艾密斯”等句子表达了昆丁内心的愤与恨,因为达尔顿·艾密斯不仅夺走凯蒂的贞操,而且还在凯蒂委身于他后又抛弃了她。昆丁叙述中的凯蒂是一个倔强却不幸的凯蒂,杰生话语中出现的则是一个下贱的凯蒂,连凯蒂的女儿小昆丁在他眼里也是个贱货。小说第四部分的叙述跳出意识流混乱的时序回到了现实,迪尔西反复念叨着“我看到了初,也看到了终”,不仅暗指了康普生家族的衰败,也预言了凯蒂的命运。反复出现的语句就像音乐中的“小乐句”,既能助人记忆,又表明结构上的鲜明划分,从而更好地表现主旋律。小说中重复出现的语句,起初会产生时空观念上的混乱,但正因为它们反反复复地出现读者才敏感起来,并在时空观念上建立新联系,进而把握作品的主旋律。凯蒂的形象也在这些“小乐句”式的“音乐性”叙述中逐渐鲜明生动起来。
所以,音乐程式或手法用于小说创作不会抑制艺术效果的呈现,而文学创作借鉴音乐创作手法已然成为现代小说的一个基本方面。意识流小说家譬如福克纳尤为喜欢通过音乐技巧来表达人物意识,甚至产生“复调”意味。在《喧哗与骚动》中,杰生秘密跟踪小昆丁时有这样一段内心独白:“我来到大街上……别人自然会这样想:这家人一个是傻子,另一个投河自尽,姑娘又被自己的丈夫甩了,这么来说这一家子别的人也全都是疯子,岂不是顺理成章的吗?”[3]249这其实是杰生在想象邻居们的议论,同时他好面子且自私的个性一览无遗,无需作者赘述。
这种“复调”叙述有时还表现为不同话语糅合在一起。“如果我们真的干出件非常可怕的事就能让人们逃之夭夭,光剩下我们俩在地狱里。我犯了乱伦罪我说父亲啊是我干的不是达尔顿·艾密斯。当他把枪放达尔顿·艾密斯。达尔顿·艾密斯。达尔顿·艾密斯。当他把枪放在我手里时我并没有。”[3]88这段混乱的意识流叙述包括了三个时空和对象:凯蒂婚前昆丁与她的谈话,凯蒂失身后昆丁向父亲认罪,昆丁找艾密斯算账时的情景。总之,“复调”似的“音乐性”叙述无损于对缺场主人公凯蒂的形象刻画。正如迪雅尔丹所说,“意识流动通过音乐主题的不断插入得到表达”。凯蒂虽没有作为叙述者出现,但她总出现在他人的意识里,不可避免地成为主角。
意识流小说和弗洛伊德释梦过程中研究的意识领域有着重要的联系。弗洛伊德的释梦理论为小说家揭示小说中人物的意识活动提供了一种借鉴。意识流小说中使用内心独白、感官印象的手法,或用不断转换的视角来表现流动不息的意识状态,这样的叙述可以称之为“潜意识”叙述。因此,意识流小说家总是让人物用符合其精神状态的语言来表达自己。
福克纳曾经提到过,《喧哗与骚动》这部小说起源于他心底一个动容的画面:“一个小女孩趴在树梢向屋内窥探,她的兄弟在树下仰望着她因游戏而弄脏的裤衩。”[8]195在其随笔中他也提到:“我,一个从来没有妹妹而且命中要丧失襁褓中的女儿的人,便动手为自己创造一个美丽而悲惨的小姑娘。”[1]325所以,小说的最初原型应源于作者潜意识中某个难以忘却的画面,在意念的驱动下他决定将一个小故事敷衍成一部大作品。福克纳心目中的凯蒂是美好的,以至于他觉得将她的故事述说一遍并不够。他为此安排了不同的人来讲述她的故事,而且尽量用符合各自人物精神状态的语言来叙述。班吉只能凭借感官印象来完成他所谓的叙述;昆丁则凭借其复杂的情感对周围世界做出自己的反应;杰生始终严格按照合乎逻辑的方式来处理世间的一切事物,可康普生家唯一一个看似正常的男性比心理不正常的哥哥和生理不正常的弟弟更可怕,因为他是人性本质上的不正常。
福克纳运用意识流小说中最常用的技法,即内心独白和自由联想来完成这部作品。前三章采用直接内心独白,第四章用间接内心独白。直接内心独白既无作者的介入,也无假设听众,只是让小说人物作为第一人称直接传达内心活动,人物心理和意识完全不受作者的干预和控制,是一种极其自然的袒露,充分反映了人物的内心原貌,让读者仿佛置身于人物内心世界。柏格森指出:“在表面上,我们的意识状态遵守联想规律。在较深的层次,它们互相渗透,它们是我们自己的构成部分。”[9]100所以,前三章的直接内心独白还渗透了自由联想,表现在班吉和昆丁的叙述中,呈现在时空错置和不停跳跃的记忆片段上。伍尔夫也指出:“如果你一旦开始分析意识,你就会发现,意识是被千百种微小的、不相关的意念所扰动着,这些意念中充斥着夹七杂八的信息。”[10]271福克纳精心打造的这部意识流小说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杂乱无章,因为人的意识会受杂念扰动,像河流一样绵延流动。不过,在颠倒混乱的表象下,故事却遵循着内在的秩序,主人公凯蒂的形象随之越来越突显。
在这部作品中,班吉、昆丁和杰生的第一人称叙述和迪尔西的第三人称间接叙述都围绕一个人物,那就是凯蒂。班吉杂乱的感官叙述里有一个纯真的童年凯蒂;昆丁的苦闷和愤怒中有凯蒂的失贞和家族的衰落;杰生唠叨着他不如意的生活和对家人的仇恨,不时透露凯蒂被抛弃后的艰辛与堕落。所以作为主人公的凯蒂,她始终是存在的,她被隐藏起来成为贯穿全书的一条潜在主线。“随着叙述角色的不断变化,小说逐渐从朦胧转向清晰,透明度不断增强,最终使读者从隐秘的内心世界步入公开的外部世界。”[6]199被作者有意隐藏的凯蒂形象在他人的“潜意识”叙述中逐渐明朗起来。亨利·詹姆斯主张“小说家退出小说”,要求作家放弃直接的全知叙述而选择一个感受力强的人物来充当叙述者,这样能达到一种超验的真实,它比物质真实更重要、更真实。而弗洛伊德认为,潜意识中隐含着最真实的自我。潜意识是全部人生经验的存储之处,必须通过回忆才能使各种往昔的内心体验重新浮现到意识之中。福克纳为了摆脱他心中那个小女孩的影子,选择退出,不干预作品,从四个感受各异的角度来塑造他心目中的凯蒂,这便是艺术家所追求的“蕴含于潜意识之中的内在真实”,有血有肉的凯蒂形象可谓证明。
《喧哗与骚动》讲述了康普生一家四代人的故事,通过四个不同人物的意识屏幕向读者提供了一些零碎材料和模糊事件,并将三股意识流汇聚成一体,在纷乱与混沌的叙述中透露小说的基本情节,从而塑造了一个缺场人物——凯蒂的完整形象。读者必须凭借自己的理解力方能从纷繁杂乱的生活镜头和支离破碎的语言片段中理清来龙去脉,掌握小说的大致轮廓。在这部小说中,柏格森的“心理时间”理论、“音乐性”叙述手法、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皆被福克纳所用,他不愧为一位意识流小说创作的集大成者。
注释:
①武月明:《天使/妖妇:〈喧哗与骚动〉中的凯蒂形象解读》,《外国文学》,2002年第1期,第171-172页。
②宗莲花:《男权意识的解读:〈喧哗与骚动〉中的凯蒂》,《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5期,第73-77页。
③李幸:《天使与恶魔——〈喧哗与骚动〉中的凯蒂形象解读》,《理论界》,2005年第11期,第171-172页。
④李争:《试析〈喧哗与骚动〉中凯蒂人物形象的夏娃原型》,《太原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6年第6期,第171-172页。
⑤冷艳丽:《论〈喧哗与骚动〉中的凯蒂形象的复调性》,《现代交际》,2014年第5期,第67页。
⑥刘伟:《意识流创作技术法管窥——试析凯蒂的人物形象塑造》,《安徽文学》,2014年第10期,第55-59页。
[1]威廉·福克纳.福克纳随笔[M].李文俊,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5:227-235.
[2]夏腊初.论伯格森的心理时间对意识流小说的关键性影响[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37(4):89-95.
[3]福克纳.喧哗与骚动[M].李文俊,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
[4]吴晓东.20世纪外国小说专题[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25-35.
[5]刘伟.意识流小说创作技法管窥:试析凯蒂的人物形象塑造[J].安徽文学,2014(10):55-59.
[6]李维屏.英美意识流小说[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195-209.
[7]梅·弗里德曼.意识流:文学手法研究[M].申丽平,王少丽,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70-131.
[8]陶洁.福克纳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3:189-197.
[9]柏格森.时间与自由意志[M].吴士栋,译.北京:商务印书馆出版社,2004:55-165.
[10]弗吉尼亚·伍尔夫.论小说与小说家[M].翟世镜,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0:267-278.
责任编辑:赵 青
10.3969/j.issn.1673-0887.2016.06.010
2016-07-02
沈进宇(1992— ),女,硕士研究生。
I106.4
A
1673-0887(2016)06-004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