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玲(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天津,300387)
档案机构在国家智库建设中的方向性选择
孟凡玲
(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天津,300387)
[摘要]从胡佛研究所成功转型的启示到当前我国档案机构所面对的由内外因共同驱动的历史机遇,结合档案机构自身的优势,指出档案机构向智库转型,为公共决策提供智库服务已经具备基本条件。此外,档案机构向智库转型需找准切入点,扬长避短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关键词]档案机构智库档案信息资源档案事业
胡佛研究所全名是胡佛战争、革命与和平研究所,是美国乃至全球著名的公共政策研究机构,即智库机构,其前身名为“胡佛战争图书馆”,实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档案馆。它是由美国第31届总统赫伯特·克拉克·胡佛于1919年创办。胡佛亲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残酷,战后他捐赠50万美元给其母校斯坦福大学,请求帮助搜集和保存战争档案资料,以此警示后人,起到教育社会公众、了解战争与和平的作用。1938年,为真实反映不断扩大的档案文献及藏书量,更名为“胡佛战争、革命与和平图书馆”。该机构拥有数量巨大且极具研究价值的近现代历史档案资料,是真正意义上的档案馆。凭借其拥有的丰富馆藏资源,加上二战后美国各种基金会的慷慨资助,该档案馆开始招募学者进驻,开展相关研究工作,并建立了研究所、世界事务委员会、外交政策学会等一大批研究机构和组织。依靠独特的资源和人才优势,胡佛图书馆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并逐渐得到了智库业界的广泛认可,为其跻身于智库前茅奠定了基础。由于定位不断向智库靠拢,胡佛图书馆于1956年再次更名为“胡佛战争、革命与和平研究所”。胡佛研究所起先只是一个专门的档案文件收集中心,与档案机构的功能没有区别。在我国,档案机构作为党和政府机关档案信息资源的管理者,收集和保存着大量的档案资料,特别是与公务活动息息相关的档案文件,这是档案机构在公共决策的研究与制定上的天然优势。目前我国正大力建设新型智库,在这一大趋势下,档案机构应该吸收胡佛研究所成功转型的宝贵经验,不断发挥自身在智库建设中的作用,既要保证档案信息资源的完整、真实、可靠、可用,又要发挥自身在档案信息组织与提供利用等方面的优势,全面参与新型智库建设。
当前,我国正在稳步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而智库已然成为政府创新的重要形式之一,在政府的公共决策中所担当的角色越来越重要。党的十七大报告明确提出:“鼓励哲学社会科学界为党和人民事业发挥思想库作用”,十七届六中全会随之提出建设一批专业型智库。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再次提出“加强新型智库建设”的重要性。近年来,习近平多次对我国智库建设作出批示。2015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联合印发《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进一步明确了智库建设的重大意义。随着党和政府推进决策科学化、民主化进程的加快,完善决策信息和智力支持系统也提上了议事日程,智库建设更是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些都为档案机构参与、支持智库建设并向智库转型,进而为党和政府决策提供智力支持创造了难得的历史机遇。
档案机构是档案集中保管和提供利用的场所,档案作为一种独特的信息资源,无论是为现实工作服务还是替未来着想,都有其他信息资源无法比拟和替代的优势。档案机构向智库转型能够更好地发挥档案资政的作用。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档案机构的服务手段和形式已经发生巨大变化。档案机构的功能定位也已极大地超越了传统认识,从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到政府信息查阅中心等新角色的增加已经在实践中得到验证。但是,长期以来我国档案机构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主要存在两个关键性障碍:一是档案机构开发档案信息资源的驱动力不足、开发需求不明确,导致开发无突破性成效,没有形成“需求——开发——利用”的良性互动局面;二是档案信息资源开发模式相对单一,效率也不高,无法形成有效、可持续发展的开发机制[1]。传统的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方式遇到的障碍可以说是难以逾越的。然而,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档案机构和档案用户之间的交流频率大大提升,不仅改善了基本的档案获取难题,也极大地激发了档案用户对档案信息资源的深层次需求。档案获取方式及获取途径的改善和档案用户深层需求的激发,必将促进档案机构服务理念与服务模式的更新。而基于智库理念的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模式,既可以充分发挥档案机构为决策者出谋划策,提供理论、策略、方法和思想的优势,又可以使自身逐渐走出以往档案信息资源开发的困境,从而实现档案机构的职能拓展和重新定位。
可见,档案机构向智库转型的历史机遇,既有社会发展大环境的外因推动,也有档案机构自身求变的内因驱动。
3.1档案机构是智库的信息基础
在档案机构集中保存和管理的档案中,占据相当分量的是政府在其公务活动中直接形成的文件材料,真实反映了政府公务活动的历史原貌。档案独具的凭证作用向来是各级领导作出决策的重要参考依据。现代科学决策过程的日趋规范化和复杂化,使得各级党委和政府等决策部门对档案信息资源的需求日益增长。20世纪中叶,美国对华政策失败的主要原因是美国所掌握的当代中国档案资料十分有限,从而造成美国智库及决策者无法制定出切合实际的远东政策。世界著名智库都是建立在丰富的档案信息资源基础之上,如胡佛研究所保存约4000万件的珍贵档案,英国国防智库皇家三军联合研究所收藏着自18世纪以来的军事档案资料[2]。
档案机构除了提供原始信息为政府决策服务外,还可以对已形成的智库成果档案和数据进行收集和集中保管。这样一来就形成了良性循环,互助互利。美国的兰德公司档案馆收藏了134000份研究报告。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收藏了大量的“灰色素材”,其中有些是独有的[3]。作为档案信息资源提供者与管理者的档案机构,应该完整保存相应的智库研究成果,建立智库档案收藏和管理机制,为智库研究者提供充足的智库成果档案。
3.2档案机构具有服务政府决策的天然优势
档案机构既有兼具国家档案馆与公共档案馆属性的各级综合档案馆,又有从属于政府机关内部机构的机关档案室。这就决定了档案机构在沟通政府与社会关系上有着独特的优势。作为政府部门的综合档案馆,它与政府机关具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可以保证政策研究的互动性和转化率。作为政府机关内部机构的档案室,它自诞生以来就肩负着参谋资政的职责,是领导决策的助手。档案机构纵横交错的网点布局,使其具有比传统智库更为广阔的研究领域和发展空间。档案机构向智库转型,将大大丰富和发展我国智库体系,所发挥的作用也会越来越重要。
近年来,各地档案机构不断加大开发档案信息资源为政府决策服务的力度,为向智库转型作出了积极有益的探索,并取得了显著成绩。如浙江省档案馆编发的专题档案信息研究材料、青岛市档案馆编制的《资政新编》等,无不体现了档案机构开展智库服务的理念。更可喜的是,上海市档案馆等部分先进档案机构已经初具智库雏形[4]。
4.1因地制宜,加强制度化建设
现阶段,我国智库存在多种类型并存以及发展不均衡的现象,既有官方智库,也有高校智库,同时还有民营智库。结合我国智库的结构性特征,档案机构可以根据自身的优势因地制宜地参与和支持智库建设,并积极以此为切入点向智库转型。例如,各级综合档案馆可以重点支持相应层级党委和政府的公共决策;机关内部的档案机构可以主要致力于为机关领导的决策保驾护航;高校及社科院机构的档案馆(室)则主要服务于高校智库和社会科学院智库建设。档案机构还应加强参与、支持智库的制度化建设,开展思想生产和公共政策研究;加强支持智库发展的制度、体制和机制研究,并积极探索档案机构向智库转型的新途径和好办法。以此来弥补我国智库发展现状的缺陷,拓宽智库发展的空间。
4.2整合队伍,打造智库服务团队
档案机构向智库转型需要人才保障,这是必备的智力支持。而要打造一支优质、高效的智库服务团队,既要练好内功,加强“造血”,又要注重人才的引进,做好聚才。档案机构的人才储备,除了要求熟知和精通档案学专业知识和技能外,还应掌握现代信息技术、网络技术、计算机应用科学、历史学、管理学等相关专业知识。只有智慧型的档案管理人员,才能充分运用自己的知识和智慧与用户进行有效沟通和互动,并在传递档案信息的同时,启发和提升用户的智慧。聚才也是智库建设的必要手段,在智库建设中一定要注重对人才的集结。档案机构首先要转变观念,努力打造一支强大的智库服务团队,制定必要的人才管理方案和激励措施。例如美国兰德公司就注重辅助研究队伍的建设,1—4名研究人员就配备一名研究助手。而且在兰德公司的专业研究人员中,也有相当一部分专门从事档案资料或计算机等辅助性工作,这大大提高了研究工作的效率[5]。对于档案机构来说,为智库研究配备相应的辅助人才完全是可以做到的,这是档案机构自身的优势所在,档案管理人员完全可以胜任。档案机构只有善于挖掘自身的潜力和优势,才能在智库建设和服务中以尽可能低的成本整合出相对优质、高效的人才队伍。
4.3立足档案信息资源,提供智库服务
档案机构拥有丰富的档案信息资源,这本身就已经具备了向智库转型或成为某种智库的条件。事实上,档案机构直接提供智库服务在世界范围内来看已经不少见,所取得的成效也是显著的。如美国国会档案馆下属的国会研究服务部,既是研究亚洲问题的智囊机构,也是美国政府的官方智库。其实我国某些机关内部的档案机构也在一定程度上发挥着参谋、助手的作用,而且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其作用也将会越来越突出。当前,我国智库产品的质量普遍不高,公信力不足,缺乏深度和针对性。档案机构可以在这方面做一些有助于提升智库产品质量的工作。档案机构中保存的原始性文件、馆(室)藏特色资源、声像资源等等都是智库建设重要的资源,档案机构既可以通过全媒体资源的优势提升智库产品质量,又可以凭借自身的档案信息资源优势构建档案知识库,促进知识创新与共享,提高影响力。
当今社会机遇与挑战并存,机遇往往大于挑战。档案机构应该认清形势,主动顺应趋势,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聚焦重大问题,服务国家发展大战略,积极拓展职能,重新认识自身价值,提升自身软实力。具体而言,档案机构应该以参与、支持国家智库建设为起点,逐步向新型智库转型,为各级党委和政府的公共决策提供智库服务。
参考文献
[1]章燕华.我国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关键性障碍分析与对策思考[J].浙江档案,2006(60:12-14.
[2]李建军,崔树义.世界各国智库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 1,39.
[3]李轶海.国际著名智库研究[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0: 220,292.
[4]詹锐.把档案馆建设成思想库[J].中国档案,2008(60:42-43.
[5]王佩亨,李国强.海外智库——世界主要国家智库考察报告[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14:22-23.
Archival Institutions in the National Think Tank Construction Directional Selection
Meng Fanling (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 Jingu Gouege,Tianjin,300387)
Abstract:Lessons from a successful transition to the Hoover Institution archives institutions are facing our country from internal and external driven by common historical opportunity,combined with their own advantages archival institutions,archival institutions noted that the transition to the think tank,think tank to provide services to the public decision- making already have the basic conditions;in addition,archival institutions in transition need to find the right way to think tanks,and avoid weaknesses in order to achieve a multiplier effect.
Keywords:Archival Institutions;Think Tanks;Archives Information Resources;Archives Undertaking
[分类号]G271
[作者简介]
孟凡玲,女,硕士,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教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档案现代化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