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功能语言学对双语教学的启示

冯珂（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国际交流学院，广东广州510507）

系统功能语言学对双语教学的启示

冯珂
（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国际交流学院，广东广州510507）

双语教学的研究正日渐成为我国教育界的焦点，但是只有少部分学者从语言学的角度研究。通过讨论发现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能够帮助教师从语言的角度深入认识双语教学，分析双语教学中的专业语言特点，有利于双语教学实践。系统功能语言学为双语教学提供了很多有益的启示。第一双语教师应重视跨文化思维能力的培养；第二双语教学应始于语篇和体裁，体裁意识培养不容忽视；第三专业语场中的词汇因素关联方式是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系统功能语言学；双语教学；语言学习

一、引言

对于双语教育的研究可以追溯到1972年，Lambert和Tucker在他们的著作中详细描述了儿童的浸入式双语教育（immersion programs）。［1］在中国，近十几年来，双语教育作为改善大学英语教育中一系列问题的尝试，才逐渐成为大家的兴趣所在。双语教学的出现为提高学习者的英语语言能力找到了新的方向，国内学者从多方面开展了研究，涉及双语教学的内涵定义及教师培训、［2］各国双语教育对我国的启示、［3，4，5］高校双语教学的性质任务及基本教学理念、［3］学生英语水平对双语教学效果的影响、［6］我国高校双语教学现状、［7-8］双语教学模式、［9］具体学科的双语教学实践等［10］各方面，但是仅有部分学者从语言学的角度研究双语教学，［8］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角度出发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笔者尝试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角度探讨双语教学，是因为双语教学不仅涵盖学科专业问题，而且是一个语言学问题。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提供了一个综合全面的视角，使我们从不同层次来深入理解双语教学。

二、双语教学与语言学习

在我国，2001年教育部决定要求，各高校在本科教育方面积极推动使用英语等外语进行公共课和专业课教学。［11］教育部明确表示支持高校的双语教学，其初衷是为了国家的发展和科技的创新，于是各地高校纷纷开始推行。其实，双语教学在中国并不是新生事物。付克指出早在洋务运动期间，清政府已兴办学堂，聘请外国人用外语授课。［12］然而迄今为止，上海似乎是唯一一个将汉英双语教学、英语能力和建设国际城市明确关联起来的城市，目前尚未有关于双语教学效果的直接实证数据，［13］而在其他地区双语教学主要是推动大学英语教育的新道路。

（一）双语教学的定义和目的

尽管双语教学理论有不同的取向，但是不同学者之间也有许多的共识，即双语教学是用第二语言或外语教授某一知识性学科，其直接目的是为了提高学生的二语水平。然而不同的学者对于双语教学的目标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吕良环［12］提出培养“理想的”双语使用者，即能在任何场合，根据语言交际的需要，熟练有效地使用两种语言中的任何一种进行有效沟通的人，可作为双语教学的终极目标。俞理明和袁笃平［3］认为双语教学的目标是培养大批能同时使用母语和英语进行交际的复合型专业人才。教育部对于双语教学的要求是为了实现国家的经济建设目标，是宏观的长远的目标；而“理想的”双语使用者或是复合型专业人才的目标是微观的具体的目标。

（二）双语教学的教学理念和理论基础

双语教学这种教学形式的出现源于学科内容的学习可以促进语言学习（subject matter teachingcan help language acquisition）的假设。从语言教学法的角度来分析，双语教学的各种模式，即语言教师与学科教师合作教学、主体内容教学、语言与学科知识平行学习、语言技能与学科知识融合学习都是运用内容式教学法（Content-Based Instruction）的理念。内容式教学法指围绕教授内容而不是语言项目来组织第二语言教学的一种方法。其中，内容是指用语言进行交际的专业学科知识。内容式教学法有两条核心原则：当语言作为获取信息工具时，二语学习会更加成功；内容型教学能更好的反映学生学习第二语言的需求。Leaver和Stryker［14］提出了内容式教学法的四个特征，即教学的中心是某专业的具体学科知识（subject matter），语言技能在学习过程中获得提高；教学语篇均为真实语言材料（authentic materials）；鼓励学生探索新知识；考虑学生的特定需求（specific students’needs）。正是这些特点使内容式教学法具有“降低焦虑感、提高学习动机、激发兴趣、保证输入量、消除人为的语言和内容隔阂”［15］的优势，使其在各国得以大力推广。

通过对于双语教学的内涵定义、目的、教学理念和理论基础的梳理，我们发现双语教学从理论上来说对于语言能力的提高是非常有效地。但是在我国，双语教学班多为“英文教材、英文板书或中文板书、中文讲课为主”混杂型双语班，这种教学模式无法体现先进的内容式教学理念，教学效果也非常有限［3］。出现混杂型双语班的原因之一在于对双语教学缺乏深入认识，致使教学流于形式。要深入了解双语教学，使其真正提高学生的语言能力，还需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视角对其进行分析和整理。

三、系统功能语言学与双语教学

双语教学涉及到两种语言符号以及它们所呈现的内容，其目的之一是提高学习者的语言能力。因此，这种学科内容与语言并重的教学方式可以纳入外语教育的范畴。程晓堂［16］指出，制定外语教育政策，从根本上要从语言学理论的角度来考虑。他提出了语言学理论对制定外语教育政策的四个启示：一是语言学理论有助于更加全面的界定外语教育的目的和目标；二是语言学理论有助于更加合理的选择外语教学内容；三是语言学理论有助于更好的认识外语教育的过程与方法；四是语言学理论有助于更好地认识外语教育的评价方法。可见，语言学理论可以有效地指导双语教学。而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与众不同的从宏观和微观角度对于语言的诠释使其能促进有效地双语教学。

（一）独特的语言观

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中，语言是一个社会意义系统。语言的所指即意义为其研究对象，它为语言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该理论打破了以往语言即为交流工具的片面认识，从语言与世界、语言与思维及语言与文化的关系角度诠释语言的性质和意义，认为语言本质上是一套社会符号系统，一个可供人们选择的用来创造意义的资源，即语言具有意义潜势。［15］另外，该理论提出语法的可接受性，而非规则性，即语言规则和意义都是相对的，只要能有效地完成交际，交际中所出现的不合传统语法规定的句子和各种言语失误都是可以接受的。教师应能包容并接受能表达交际意义但不一定合乎传统语法的句子。同时，该理论还关注了语言的社会属性。根据Halliday［17］的观点，语言系统是受到某一文化和社会环境中的行为方式、信仰和价值的影响和制约的；同时，语言系统又反过来建构社会文化语境。这说明，语言系统与社会、文化是互相影响的，共同构成了一个多维整体。

由此看来，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言观是一种动态的、过程的、进化的和功能的语言观。在这种语言观中，人是主动的创造者。为了适应动态的进化的与社会环境互动的语言发展，在双语教学中，学习者的终生学习与研究能力显得尤为重要。由于语言的发展与人类思维、社会发展和文化紧密相连，两种语言的使用，为学习者提供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了解世界的角度和思维方式，正如Halliday［18］所说每种语言就像一个镜片，我们通过它来看世界。同时，双语原版教材的编写受到本族语者的意识形态的影响，而双语教学中的解读受到本国教师的意识形态影响，在对比和学习中，学习者通过自己的不断体验，逐渐培养跨文化意识和跨文化思维。另外，学习者的语言输出不符合传统语法，是可以接受的。在双语教学中，教师应能接受能表达交际意义的语言，鼓励学习者用英语交流，提高他们的自信心和积极性。

（二）语境思想和语篇体裁概念

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语境（situation）指语言环境，包括文化语境和具体语境。Halliday［17］认为语言系统总是在一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中形成、发展并发挥作用的，意义是语言系统与环境相互作用的产物。这种语境是真实的，而不是理想化的虚拟的。语域解释具体语境中的语言变化，有三个语境变量：语场（field）、语旨（tenor）和语式（mode）。它们共同构成语境复合体，分别指与语言相关的社会活动、语言交际者的社会关系和交际目的以及语言的交流渠道。这三个变量分别影响语言的三大纯理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是指人类通过语言来反映客观现实和主观现实，即外部世界和内部世界。而语篇功能是语言本身所具有的一种“使成为可能”（enabling）的功能，即使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能够通过语言得以实现的功能。

语篇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是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它被作为语言系统得以体现的实例（instance），与语言系统是个别与整体、具体与一般的关系。每个语篇是在交际双方（说话者之间以及作者与潜在读者之间）的互动中产生的，而每次互动又是交际双方所处文化语境中的一个组成部分。系统功能语言学家超越了语法学家的视野，融入社会学家的全球视野，既关注语篇的内部联系，又关注纷繁复杂的语篇与所处社会语境之间的联系，以及在此联系中意义的形成，进而提出了体裁概念。如果说语域体现了语篇的微观特点，那么体裁建构了语篇的宏观结构。体裁被描述为“一种阶段性的，以交际目标为导向的社会过程”，是意义的模式（pattern of meaning），意义不能脱离语篇体裁而存在，社会文化语境亦即语篇体裁系统。［19］有学者提出提高专业的能力，就是提高专业生存能力，即提高“体裁化生存能力”。［20］Bhatia［21］提出“体裁是学科或组织文化的反映。所有的学科与专业体裁具有它们自己的整体性。学科或行业专家经常会利用体裁资源来表达私人或组织的交际目标”。由此可见，每一种体裁有其相应的规范。这意味着，当某一专业社区的新来者、外行（初学者）想要进入时，他必须要熟悉、了解该专业社区的体裁资源，包括词汇、语法、语篇、话语以及语境因素等。

在双语教学中，双语原版教材为学习者提供了语言学习的真实的具体语境，使学生能真实的学习，并将所学即时输出应用于实践中。在这个语域中，语场体现为该学科专业知识的研究学习活动，语旨体现为师生间关系和教材编者与潜在读者之间的关系，以及交际学习目的，语式体现为口头交流，书面交流，视频交流等。双语教材中的语篇体现了本族语作者与中国学习者之间的互动。两种文化语境之间的互动值得我们重视，文化异同值得我们关注。所以跨文化能力、跨文化知识、全球视野都需要双语教师的关注。跨文化能力包括三部分：对文化差异的敏感性，对文化差异的宽容度，处理文化差异的灵活性。［22］只有不断的在双语环境中体验，这种能力才会有所提高。同时，作为一个超文本，双语教材由处于同一领域的不同语篇组成，词汇密度大，语境相对于口语语料更稳定，因此语义和语法的变化模式也相对稳定，该领域的语法特点、用词特点、语篇体裁会重复出现，带有规约性，这些都有利于学习者学会运用专业资源，逐渐进入专业领域。此外，双语教师应让学习者意识到只有掌握这些专业特有的语言资源，他们才能在专业领域中清晰的表达他们的思想，描述他们的发现，使他们的能力得到认可。

（三）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在双语教学中的运用

由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言观是自上而下的（top-down），即它认为教学应始于整个语篇，而非组成语篇的分散的语言特点，因此在其理论指导下的教学实践亦从语篇开始，因为每个语篇是整个语言系统的一个实例，语篇中的每个语言特点也是语篇系统中众多选择的一个实例，学习者通过在社会话语即语篇中的反复体验习得语言特征，并构建特征之间的对比系统。在双语教学过程中，体裁、语场以及词汇语法特点都是不可忽视的意义资源。

1.语篇和体裁

每个语篇都具有特定的交际目的和展开步骤，并体现在其宏观结构，即体裁图式结构中。如报告性体裁（report），其目的是辨别并描述事物，语篇展示步骤为分类描述（classificationdescription）；而叙述故事性体裁（narrative），其目的是娱乐和吸引读者，语篇展开步骤为开端-发展-结局（orientation^complicationresolution）。双语教材则由具有不同交际目的的各种语篇组成，形成体裁混合体。

为了完成教学目的，使逻辑清晰连贯，双语教材在语篇体裁的选择、安排上也有一定的模式。在教学语境中，常用体裁有四类，双语教师应根据其不同的社会目的确认不同的教学重点和目标。第一类为故事性体裁，目的是引起读者注意，如教材中每一章节开篇的案例，教学重点在于作者用以吸引读者的语言资源；第二类体裁的功能主要是提供信息，是双语教材中最常见的，包括历史性体裁、解释性体裁和报告性体裁等，教学重点在于信息内容以及传达信息的方式；第三类体裁关注活动的过程，如过程分析报告、研究报告等；第四类体裁的功能是评价文本或观点，所以重点在于评价性的语言资源。可以看出，了解不同体裁的交际目的和展开步骤有助于学习者理解语篇和形成有条理的思维模式。因此，教师明示教学语篇体裁，帮助学习者掌握体裁图式结构，提高体裁意识是双语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2.语场与词汇语法特点

双语教学的重要目的之一是传播某一领域的专业知识，这意味着双语教材中涉及该领域的概念意义资源，即语场，是教学的必要组成部分。语场或称话语范围，与体裁的关系是内容与目的的关系。由于双语教材语篇围绕特定专业内容展开，它与一般大学英语教材在语场上存在一定的差别。语场对应于语言的概念意义，是对经验的阐释。它关注的是行为序列，及其中涉及的人物、事物、地点、特性和随着语篇的展开这些因素相互关联的方式，包括分类型、核心型和行为序列型关系。

（1）分类关系

三类关系中，分类关系展示在不同小句中的各因素的区别，体现为上下义、反义词、同义词等。如micromarketing（微观营销）的四个层次：segment marketing（细分营销）、niche marketing（补缺营销）、local marketing（本地营销）和customerization（顾客定制）。这些因素共同组成一个语场，有利于促使学习者形成知识网，意识到各个知识之间联系紧密，相互对比，发现不同之处，更好地明确知识概念。同时，重复和同义词也是教材中重要的资源，是复杂的语场简单化。如customerization（顾客定制）在双语教材中的解释为segments of one、customized marketing和one-to-one marketing。从语法角度来讲，分类关系不仅发挥概念功能，还有语篇功能，使整个语篇连贯有序；从语篇语义角度来看，分类关系通过语义关系建立语场，帮助学习者进入专业领域。

（2）核心型关系

如果说分类关系呈现事件过程展开的方式，那么核心型关系展示人和物在行为序列中的角色。双语教材语篇中，各元素的组合多以语法隐喻的形式呈现，如名词化是一种常用的语法隐喻方式，即事件过程可能由名词性短语来实现，以事物的方式呈现。如product differentiation（产品差异化）、brand reinforcement（品牌强化）、geographical pricing（地理定价）等。把过程变为事物有两个优点：一，事物可以用大量资源来描述以分类；二，名词化的过程可以是小句的起点或终点，从语篇功能来说，它可以是主位或是作为新信息呈现。语法隐喻使涉及人和物的过程变得更抽象，远离我们的日常生活。双语教师应尝试用日常话语来解释，使其简单明了；同时强调该语法机制的使用，使学生融入专业领域。

（3）行为序列关系

行为序列关系指同一语场中，一系列事件或过程的组合。在某种程度上，任何序列都是可预测的。双语教材语篇中的各种过程之间有其逻辑因果关系。如In an attractive niche，customers have a distinct set of needs，they will pay a premium to the firm that best satisfies their needs，the niche is not likely to attract other competitors，the nicher gains certain economies through specialization，and the niche has size，profit，and growth potential.在这一系列事件中，“顾客有明确的一组需要，他们愿意为能满足其需要的公司付费”与“营销者通过实行专门化而获得经济利益”形成因果关系。这也解释了“补缺市场有足够规模、利润和成长潜力”的原因。分析语篇中的行为序列关系有助于形成学习者的逻辑思维能力，把握事物发展过程的来龙去脉。

四、系统功能语言学对双语教学的启示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言观、语境理论和体裁理论为双语教学提供很多有益的启示。首先，双语教学应重视学习者跨文化能力的培养。文化是双语教学中有争议的一部分，但是文化是语言教学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任何一种语言都具有工具性与人文性两个功能。双语教学中，汉英语言文化的差异带来了挑战，在认识超越挑战时，跨文化能力显得尤为重要。双语原版教材产生的社会背景与双语教材使用的语境有所不同，带有作者的意识形态，只有深谙汉英语言之间的差别，不过分强调工具性，我们才能避免“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其次，在教学实践方面，双语教学更应采用原版教材，为学习者提供真实的语言资料，真实的社会文化语境。在师生互动中，书面语和口语都应处于真实的双语语境中。只有真实自然的语言才能培养学生的语言意识，满足他们的实际需要。使用双语教材时，应提醒学生关注反复出现的规约性的语篇结构、体裁特征、专业语场特点、词汇小句关系等，使其能有效地运用专业的语言资源，培养体裁化生存能力，进入专业领域。同时，教师应接受学生不合语法但能完成交际目的的语言输出，并尝试培养学习者的终身学习和研究能力，因为语言具有阶段性、目的性和社会性，语言的使用是处于社会语境中的交际双方为了达到某一社交目的渐进发展的过程。

系统功能语言学为双语教学提供了全面的全新的视角。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的对象是语言，能够帮助我们更好的深入了解双语教学，发现语言特点，有利于双语教学研究，因为双语使用者的发展有其自身个体的习得规律，更要结合语言的发展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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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生平）

Systemic Functional Perspective on Bilingual Teaching

FENG Ke
（BTEC Center，Guangdong Agriculture Industry Business Polytechnic，Guangzhou 510507，China）

Bilingual teaching has been the focus of research recently.Few researches are don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The theoretical analysis of SFL indicates that SFL based teaching enables more in-depth discussion about and understanding of disciplinary field，and develops a deeper understanding of disciplinary knowledge and associated language practices，helping students to produce more expert texts.Bilingual teachers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genre knowledge，the relations between lexical elements in the educational field and the development of cross-cultural thinking ability of students.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bilingual teaching；language learning

H319.3

A

1009-931X（2016）03—0045-05

2016-04-05

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2014年度科研项目（编号：xyzd1408）

冯珂（1981-），女，湖南湘潭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系统功能语言学及双语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