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认识大城市的“人口天花板”

2016-03-16 08:21石忆邵孙存义
上海国土资源 2016年4期
关键词:承载力人口资源

石忆邵,孙存义

(同济大学测绘与地理信息学院,上海 200092)

科学认识大城市的“人口天花板”

石忆邵,孙存义

(同济大学测绘与地理信息学院,上海 200092)

讨论了城市人口承载力概念提出的四个前提条件,即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保持不变、生产技术水平保持不变、受资源禀赋的约束及受环境容量的约束;指出要从动态的、弹性的和系统的视角,来科学辨识城市的“最大人口承载力”与“适宜人口承载力”;应当客观认识和评价自然生态系统与技术进步的作用,城市人口承载力的提升不仅依赖于技术进步,而且取决于自然生态环境的完整性;“胡焕庸线”不是轻易能够破解的,我们更应当尊重自然和顺应自然规律,保护无价的自然环境,学会用更少的资源消耗来削减更多的生态足迹,学会用满足感高且对环境影响小的方式愉悦地生活。

城市经济管理;城市人口承载力;承载力类型;“胡焕庸线”

1 正确把握城市人口承载力的前提条件

城市“人口天花板”即城市人口承载力的极限,它是指在一定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技术水平下,以及在一定的资源禀赋和环境容量约束下,某一城市的国土资源所能承载的人口数量及人类各种活动的规模和强度的阈值[1]。

由上可知,城市人口承载力概念的提出是有前提条件的,即“在一定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技术水平下,以及在一定的资源禀赋和环境容量约束下”。也就是说,一是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保持不变;二是生产技术水平保持不变;三是受资源禀赋的约束;四是受环境容量的约束。如果抛开这四个前提条件(即“两不变”和“两约束”)来谈城市人口承载力,则难免会产生认识上的混乱,甚至可能会滑入“历史虚无主义”、“地理虚无主义”、“技术万能论”的认识误区。

城市的发展总是在特定的时空条件下进行的。特定时空条件下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是一定的,因而其居民的生活消费水平也是一定的。同样,在特定的时空条件下,生产技术水平也是一定的,因而其物质产品的生产能力和潜力也是有限的。若抛开特定的时空条件来谈城市人口承载力,则并非承载力的本来涵义。众所周知,任何理论或规律的成立都是具有假设前提的。

另一方面,在特定的时空条件下,一个城市的资源禀赋尤其是不可流动的自然资源禀赋既是一定的又是有限的,其环境容量也是一定的且有限的[2]。而在一定的资源禀赋和环境容量约束下,城市人口的最大承载力和适宜承载力都应当是有限的[3]。同样,抛开特定的资源禀赋和环境容量来谈城市人口承载力,也并非承载力的本来涵义。即使存在“资源诅咒”等悖论,但资源禀赋和环境容量依然是城市发展的客观基础条件。

2 科学辨识城市人口承载力的类别

承载力原指物体在不产生任何破坏时所能承受的最大负荷,后来借指区域对外部环境变化的最大承受能力。承载力可划分为多种类型:①人口承载力,经济承载力,空间(面积)承载力(如生态承载力);②单要素承载力(如土地资源承载力、水资源承载力、旅游资源承载力、地质承载力等),多要素综合承载力;③适宜承载力,最大承载力;④生物物理承载力,文化承载力,社会承载力。承载力类型的多样性既增加了承载力研究的复杂性和难度,又造成了对承载力内涵理解的片面性和偏差。

譬如:城市人口承载力有最大人口承载力和适宜人口承载力之分。城市最大人口承载力主要取决于城市各种资源禀赋和环境组合状况的限制性的强弱及其适宜性程度的高低;而城市适宜人口承载力则是在此基础上,再考虑人口的发展需求与生活水平而综合得出的结果。从长远的和动态的视角来看,人类的创造能力和技术进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逐步提升城市的最大人口承载力,但在特定的时空条件下,一个城市的适宜人口承载力却是相对稳定的。因此,一些城市政府所提出的“人口承载极限”,实际上是指特定时空条件下该城市的“适宜人口承载力”,而并非“最大人口承载力”。一些学者之所以认为“人口承载力是一个伪命题”,也许是把“城市人口承载极限”狭义地理解为“最大人口承载力”而导致的误解。当然,需要注意的是,表征“适宜人口承载力”的“人口承载极限”也不能长久固守不变,而应当随着时空条件的变化进行动态的调整,这也正是城市规划修编的必要性之一。

此外,城市人口承载力也不宜机械地理解为一个固定值,而应理解为一个区间值,即存在一个可以适当上下浮动的范围。因为,资源和环境的限制性本身就有强弱之分,资源和环境的适宜性本身也有高低之别;人类自身的需求亦有生存、发展与享受的等级之分,人口的生活水平和生活方式同样存在高低和贫富之别。而且,正如伦敦国际环境与发展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戴维·萨特斯怀特(David Satterthwaite)所说:“问题不是地球上有多少人,而是有多少消费者,以及他们消费的规模和性质”。也就是说,除了资源和环境本身的约束之外,人口的生活水平和生活方式或消费的规模和性质将成为影响人口承载力的又一重要因素。如果所有人都选择消耗大量资源的不环保的生活方式,并且不愿意就此改变,则可维持的最大人口数量就要低一些,就更易于超越可持续发展的人口上限;但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在不影响舒适的前提下,设法少消耗一些资源,地球上就能生存更多的人口。由此可见,控制人口的消费规模,转向更低碳的生活方式,既是全球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又是提高人口承载力的重要途径之一。以往的城市总体规划在确定人口总量规模的控制指标时,要么犯了“固定值”的错误,要么犯了“最大值”的忌讳,以至于当“固定值”或“最大值”被突破后而屡遭质疑甚至批判。

以北京市为例。1993年批复通过的《北京城市总体规划方案(1991-2010)》,要求2010年北京市常住人口控制在1250万人左右。事实上,2000年北京市常住人口已达1382万人。2005年由国务院批复的《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04-2020)》明确指出,2020年北京的总人口规模要控制在1800万人。这一红线是根据当时的生态环境承载能力、资源条件、劳动就业等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七个方面论证并确定的。同样,2010年北京市常住人口规模达到1961万人,提前10年突破北京城市总体规划确定的控制目标,目前的人口已经接近各种资源的承载极限[4]。其实,如果从人口承载区间的角度来看,即使实际人口数量突破了规划控制指标,那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况且,作为“适宜人口承载力”的政府规划控制指标也不是不能突破的,只要这一突破量不超过最大人口承载力与适宜人口承载力的差额,在学理上仍然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若以此作为质疑承载力概念的科学性的主要依据,却是难以令人信服的。

再以上海市为例。根据我们的估算结果,2009年上海市域陆地的最大人口承载量约为2700万~3000万人,而适宜人口承载量约为2000万~2300万人。若考虑到人口在2000万人以上的超大城市的实际人口通常要比常住人口多出200万人左右,那么上海市政府在新一轮城市规划中确定2020年全市常住人口总量规模应控制在2500万人左右[5],应当说是较为合理的。

综上所述,我们需要从动态的、弹性的和系统的视角,来科学辨识城市的“最大人口承载力”与“适宜人口承载力”。

3 客观认识和评价自然生态系统与技术进步的作用

著名学者戴利(Gretchen Daily)在其出版的一本非常有影响力的著作《大自然的服务:人类社会的生态基础》中指出:自然生态系统对于维持人类生命和提升社会福利至关重要,如净化空气和水,减少旱涝灾害,保持水土并增加土壤的肥力,降解有机废物并去除其毒性,为农作物和天然植被授粉,播撒植物种子,促进营养物的循环运动,抑制绝大部分害虫的繁殖,维持生物多样性,防止海岸线被海浪侵蚀,抵御有害的太阳光紫外线辐射,维持气候稳定,缓解天气的剧烈变化及其对人类社会的不良影响,用大自然的美景陶冶人类情操[6]。由此可见,自然生态系统是影响人类生存和生活质量的基础性因素。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当人类越来越有能力改善自己的生活时,他们对自然环境的基础性和重要性的认识却显得越来越不足了。随着人类技术进步和创新的日新月异的进展,自然的力量显得大不如前,技术的作用则日益彰显,甚至“技术万能论”大行其道。不可漠视的是,无论人类有多么先进的技术,有一样东西却是我们无法复制的,那就是从有机元素转变为食物所需的环境和条件[7]。而且,必须指出的是,各种人工基础设施必须依靠自然生态环境才能充分发挥其作用。如果自然生态环境出现严重缺陷或发生急剧突变,那么人工基础设施也是难以发挥有效作用的。换言之,城市人口承载力的提升不仅依赖于技术进步,而且取决于自然生态环境的完整性。因此,我们不能将自然生态环境与技术进步分离开来,既要认识到维护自然生态环境的完整性同样是提升城市人口承载力的有效途径之一,又要认识到在特定的时空条件下,技术进步的作用也是有限的而不是万能的。

另外,重视或不重视自然生态系统或自然资本的约束条件,正是传统经济增长模式与可持续发展模式的主要区别所在。同济大学教授诸大建指出:传统发展理念是不太讲究社会和自然方面的约束条件的,经济增长被认为是没有物理极限的。而可持续发展则把自然资本等约束因素作为自变量,把城市发展作为因变量,强调发展是有约束的、有极限的。后者无疑更符合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8]。

4 “胡焕庸线”能否破解?

“胡焕庸线”是指胡焕庸教授1935年在《中国人口之分布》一文中划定的从黑龙江省瑷珲县(今黑河市)到云南省腾冲县(今腾冲市)之间的一条自东北到西南的中国人口密度对比线,该线以东人口分布稠密,而该线以西人口分布稀疏。据胡焕庸先生统计,1935年该线东南部土地面积约占全国总面积的36%,人口却占当年全国总人口的96%;该线西北部土地面积约占全国总面积的64%,人口仅占当年全国总人口的4%[9]。到2010年我国东南部地区人口仍占全国的94%,西北部地区人口只占全国的6%。近70多年来,中国人口由1935年的4.4亿增加至2010年的13.4亿,但胡焕庸先生所揭示的中国东密西疏的人口分布格局并没有发生根本变化,而且预计未来20~30年也不会发生根本改变。这说明中国东密西疏的人口分布大势受到了某种自然规律制约或资源环境限制,而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可能只是进一步强化或弱化了这种基本地理格局[10]。

有关研究还证实,目前中国人口分布与人居环境适宜性两者保持高度一致和基本一致的地区的人口约占全国总人口的80%,这些地区大多位于东南半壁;而人居环境适宜度较差、人口和人居环境关系有待调整的地区的人口约占全国总人口的12.55%,这些地区多位于西北半壁,主要集中于西南高原和西北干旱地区[10]。由此可见,“胡焕庸线”不仅是一条中国人口密度“突变”的界线,同时也是一条中国生态环境“突变”的界线[11]。

总体而言,目前中国人口分布与人居环境适宜性基本上是相适应的。面对当前这种较为合理的人口分布格局,我们不禁要问:“胡焕庸线”需要破解吗?自然规律需要遵循还是违背呢?人类历史上那些曾经做过的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最终是否得不偿失?

更何况,我国大陆真正生活在人居环境不适宜地区的人口约有3000万人,集中分布在西南青藏高原和西北干旱地区,这些地区既是老少边穷地区,又是国家和地区重要的生态屏障所在地,人口退出或生态移民是协调其人地关系和促进生态环境修复和生态屏障保护的重要战略抉择。也就是说,当前需要调整的不合理分布的人口,主要方向是从西北半壁迁往东南半壁,或迁往西北半壁中水土条件较好、具有人口承载潜力的地区。而且未来一定时期内,人口流动的总趋势是流向人居环境适宜地区、资源环境承载力较强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好地区,流向沿海、沿江、沿线等城市化地区。这种态势可能不是破解“胡焕庸线”,而是顺应人口与资源环境协调共生的自然规律与社会经济发展规律。

众所周知,影响中国人口分布的主要制约因素是水土资源。要破解“胡焕庸线”,就必须改变目前中国水土资源的现状分布格局。人类社会发展和技术进步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产生改造自然的“壮举”,但在生态文明建设的关键时期,我们更应当尊重自然和顺应自然规律,保护无价的自然环境,学会用更少的资源消耗来削减更多的生态足迹,学会用满足感高且对环境影响小的方式愉悦地生活。人类的资源是有限的,科技正将人类对大自然的节约高效利用推向极致,发展高科技的最终目的是与大自然长期和谐共处,而不只是一味地过度索取和掠夺大自然的短期财富和价值。

自然条件恶劣的以色列,国土面积大部分是山地和高原,其中沙漠面积占国土面积2/3,有一半以上的地区属于典型的干旱和半干旱气候,但在农业科技的支撑下,农业不但满足了国内市场的需要,还大量出口农产品;每个农业从业人员从20世纪50年代初期平均养活17人增加到现在养活100人[12],农业土地的人口承载力依然能够达到很高的水平。因此,有人认为,如果我们向以色列学习,“胡焕庸线”完全可以破。利用高科技,人定胜天完全有可能。笔者不敢苟同这一观点,主要是因为:(1)前已述及,技术本身也不是万能的,“人定胜天”观念是“地理虚无主义”的表现。(2)以色列农业发展的成功,不单是技术的作用,而是以色列人强烈的进取意识、集体化的生产组织形式、集约化的经营模式、完善的社会化服务、较高的研发投入、较快的推广转化速度、较高的农民素质等诸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亦即人力资本、组织体制、经营机制、市场需求、技术创新、配套服务等多种因素协同作用的结果。(3)我国西北干旱、半干旱地区,光热资源丰富,沙漠面积广袤,如果能将沙漠改造成为绿洲,那么人口承载力的提升潜力将是巨大的。可问题在于:一是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将沙漠改造成为绿洲?其中:最紧缺的水资源问题如何解决?长期且巨量的资金投入如何保障?二是这些地区何时才能真正形成像以色列那样的区域协同创新网络系统?三是由于国情和地理环境的差异,我们又有多大可能复制以色列的发展模式?

References)

[1] 石忆邵,尹昌应,王贺封,等. 城市综合承载力的研究进展及展望[J]. 地理研究,2013,32(1):133-145. Shi Y S, Yin C Y, Wang H F, et al. The research progress and prospects of urban comprehensive carrying capacity[J]. Geographical Research, 2013,32(1):133-145.

[2] 石忆邵,王贺封,尹昌应,等. 上海大都市地区资源环境承载力估算方法研究[M]. 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5:6. Shi Y S, Wang H F, Yin C Y, et al. Research on estimation method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al bearing capacity in Shanghai metropolitan areas[M]. Beijing: China Architecture & Building Press, 2015:6.

[3] 石忆邵. 辩证审视土地城镇化与人口城镇化之间的关系[J]. 上海国土资源,2015,36(2):9-13,23. Shi Y S. Dialectical examination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and urbanization and population urbanization[J]. Shanghai Land & Resources, 2015,36(2):9-13,23.

[4] 孙乾. 北京人口承载极限成谜,专家称已超1800万红线[N]. 京华时报,2011-05-30. Sun Q. Beijing's population bearing limit a mystery, experts say more than 18 million red line[N]. Beijing Times, 2011-05-30.

[5] 上海城市规划纲要:守住土地人口环境安全等底线[EB/OL]. 澎湃新闻网, http://sh.qq.com/a/20160109/015439.htm. 2016-01-09. Shanghai urban planning outline: Keep the bottom line of land, population, environment, safety, etc.[EB/OL]. Pengpai News Network. http://sh.qq.com/a/20160109/015439.htm. 2016-01-09.

[6] Daily G C. Nature's services: societal dependence on natural ecosystems[M]. Washington D C: Island Press, 1997.

[7] Heal G. Nature and the marketplace: capturing the value of ecosystem services[M]. Washington D C: Island Press, 2000.

[8] 李小佳. 守住底线,是以守为攻倒逼转型——访同济大学可持续发展与新型城镇化智库主任诸大建[N]. 解放日报, 2016-01-16. Li X J. Hold the bottom line is for defense into attack and forced transformation: Visit ZHU Da-Jian, director of the think-tank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the new urbanization of Tongji University[N]. Jiefang Daily, 2016-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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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entifc understanding of the “population ceiling” of large cities

SHI Yi-Shao, SUN Cun-Yi
(College of Surveying and Geo-Informatics,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92, China)

This study discusses four prerequisites put forward in the concept of urban population bearing capacity. These are: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remains unchanged; the production technical level remains unchanged; constraints of resource endowment are upheld; and environmental capacity constraints are recognized. The authors point out that from a dynamic, fexible, and systematic perspective, scientifcally identifying the "maximum urban population bearing capacity" and the "appropriate urban population bearing capacity" requires an objective understanding and evaluation of the role of natural ecological systems and technological progress, and that the improvement of urban population bearing capacity relies not only on technological progress but also on the integrity of the nat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The "HU Huan-Yong line" is not easy to crack. We argue that we should respect and comply with the laws of nature, protect priceless natural environments, learn to use fewer resources in order to reduce ecological footprints, and learn to gain high satisfaction and live a happier life by having less of an impact on the environment.

urban economic management; urban population carrying capacity; types of carrying capacity; Hu's line

F292

A

2095-1329(2016)04-0014-04

10.3969/j.issn.2095-1329.2016.04.005

2016-05-14

2016-05-29

石忆邵(1963-),男,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城市与区域经济及土地资源管理等研究.

电子邮箱: shiyishao@tongji.edu.cn

联系电话: 021-65981085

上海市规划和国土资源管理局科研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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