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转化学习理论的成人教师专业发展研究

徐淑贞，苏安阁

(1.河北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2.河北大学　工商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基于转化学习理论的成人教师专业发展研究

徐淑贞1，苏安阁2

(1.河北大学继续教育学院；2.河北大学工商学院，河北保定071002)

自转化学习理论提出之后，其实践领域不断扩大，成为具有重要国际影响的教育理论之一。转化学习理论在成人教师专业发展中的应用价值体现在促进专业认知，引发批判性反思，增强融入专业情感，推动专业理论用于实践等方面。通过树立专业发展意识，注重教学反思，培养专业情感，促使行动中转化，使成人教师不断提升专业发展水平。

转化学习理论；成人教师；专业发展；策略

一、引言

1975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杰克·麦基罗(Jack Mezirow)以83名已婚却重新返校学习的妇女为研究对象，研究她们的世界观以及意义建构如何发生质的转变，开启了研究转化学习(Transformative Learning)的先河。转化学习的理论基础依赖于众多人文社科的理论成果，涉及丰富的研究领域，包含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建构主义理论、社会批判理论和人文主义思想等。由麦基罗最初提出以个人认知理性为核心的转化学习，到弗莱雷(Freire)强调批判性反思为目的的解放教育学，到博伊德(Boyd)提出“个性转化学习观”，到克兰顿(Cranton)主张成人转化学习能够被促进，再到泰勒(Tayler)强调感觉是影响成人转化学习的主要因素，是内外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经过二三十年的传播、发展，转化学习理论不断得以丰富和完善，其实践领域愈发扩大，成为具有重要国际影响的教育理论之一。

转化学习是指当个体面临新的学习任务或突发性事件等新情境时，通过检验、质疑、反思原有观点或心理定势，形成新的观点或心理定势，以适应新环境的学习过程。[1]转化学习的发生是内外共同作用的结果，既需要适宜的外部条件，也离不开个体内在的观点和行为转化。麦基罗认为，转化学习是一个不断评价的、探索的，致力于改变有限思维习惯和参照标准的过程，[2]它包括以下四个方面要素。其一，触发性事件出现。即“导致学习者不舒服或困惑的意外事件”，使其陷入两难境地，与已有的意义观点发生矛盾，面临与原有的思想认识相反的原则或事实。其二，引发反省思维。批判性反思是转化学习的核心，[3]对既有经验或意义观点进行过程的反省，发生观点或认知体系的改变。其三，形成新的意义观点。转化是一个成人内部的个性化过程，涉及到感情因素、意识等层面，具有非理性特点。其四，重新融入和整合。个体是行动主体，认识现实世界是一个过程，是一种改造，而不是一个静态的存在。立足成人教育的发展，真正的转化学习在一定程度上是认识观的改变，尤其是反思成人教学、引导成人学习，促进成人教师的专业发展，而不应仅仅是知识数量的叠加或者某种外在行为的体现。从转化学习的视角来看，成人教师的专业发展是其拒绝矛盾的信息或者修正之前观点的一种转化批判性自我反省的过程。

二、转化学习理论在成人教师专业发展中的应用价值

(一)促进专业认知

随着学习化社会建设的推进，成人教育取得一定发展，但是在提升成人教师素质方面仍存有一些问题。很多成人教师缺乏专业发展的自主意识和主动认知能力，发展动机不强，出现职业倦怠现象。只有主动提高专业认知，成人教师才能够实现专业发展，适应社会变化的节奏。学习是一个充满复杂变化的过程，触发性事件可能是一场生活危机、生活变迁或者是与他人交流接触中的影响，成人教师的专业认知表现为个体在认识和改善教学时受到以上因素的影响，同时能够依据外界的实际条件及时调整自己，在个人主观能动性和外界环境条件制约之间形成动态平衡，促进自身专业发展。当发生触发事件后，成人教师则会试图对其做出合理解释，改变消极体验，进而能够自觉地调控已有意义观点或意义体系。成人教师的专业发展认知正是建立在矛盾的基础之上，并逐渐通过自主调控思想信念和参与教学实践得到完善。

(二)引发批判性反思

麦基罗认为，尽管转化学习可能是一个一触即发的过程，但也可能是一个缓慢演变的过程，往往需要经历一定阶段。教学反思是一条教师专业成长的重要途径，历经意识期、思索期和修正期三个阶段，是一个系统的过程，它需要成人教师在整个职业成长过程中不断自我修炼、成长，这样才能成长为一个专家型教师。古人云：“吾日三省吾身”，强调的就是内省。成人教师的反思始于他所体验到的一种困难、麻烦的事件和不能马上解决的问题，也就是上文中所说的触发性事件，这种不安全感和不确定感导致他们在行动中或行动后分析自己的经验。反思既是成人教师对以往的教学实践进行审视、回顾、评价、决策和升华，进而总结出对教学有指导价值的结论和意见，也是其自觉地对教学实践进行全面而深入的冷静分析和思考，从而进入更好的教学状态，使成人得到更充分的发展。[4]总之，反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回顾，而是通过思考、反省和解决教育教学实践中存在的各方面问题，把教学、学习和研究结合起来，以推动成人教师的专业发展。

(三)增强专业情感

教学不仅仅是将学习内容机械地传递给成人，而是涉及成人教师和他们在情绪与理性两方面动态的人际过程。情感作为成人教师个人的内心体验，不仅影响着他们的工作效能，也与幸福感紧密联系，甚至决定他们是否继续留职从教。情感是一种有效教学的手段，它是成人教师专业发展不可缺少的知识或能力，对成人教师的专业发展、人际交往和自身幸福有着重要的意义。美国教育家奥斯本认为，有效的教学和学习必然需要有情感因素参加，其中师生之间人际关系的状况对学习过程的影响不可小觑。情感的互动意味着个体与个体、个体与群体、个体与社会之间的感情不是单向的，而是他们之间的互动和交流。通过转化学习，成人教师掌握情感调节策略或具备情感素养，有助于妥善处理好相应的教育问题，预防某种突发情况的发生，从而不断获得专业发展。

(四)推动专业理论用于实践

教师是应用性、专业性和创造性很强的职业，因此要求成人教师能解决教学实践中出现的问题，并不断进行改进。众所周知，成人教师面对的永远是不断变化着的个体和环境，没有任何一项措施符合所有个体，也没有任何一种教学策略适用于所有的课堂。成人教师只有不断研究新情况、新问题，在不断变化的情境中采取行动，全身心地投入，才能逐渐适应并有效的开展工作。在教学实践中所表现出的解决问题的机智，是成人教师的“实践智慧”。成人教师在不断变化的情境中恰当地实施教学，就需要这样一种“实践智慧”，这是成人教师专业发展的方向和归宿。教学行动投入不仅是一种态度，更反映了成人教师对教学工作的认同态度、投入和忠诚程度，即愿意付出额外的时间用于教学工作，在教学过程中认真负责，尽心付出，关怀成人，帮助他们提高学习成效，以达成教学目标。专业化理论应用于实践领域有一个中间地带，这一地带是成人教师成长的空间，也是他们向专业化发展的必经之路，转化学习则发挥着不可或缺的推动作用。

三、基于转化学习理论的成人教师专业发展策略

(一)转变传统观念，树立专业发展意识

意识的转变和不断成熟是专业化水平提高的前提和基础。专业发展意识是成人教师与专业的连接，基于转化学习理论的成人教师专业发展更关注成人教师观念的转化。成人教师的观念具有内隐性特点，部分观念经过长期沉淀而形成定势，因此，为促进成人教师的专业发展，转变其传统观念，使其树立专业发展意识非常重要。其一，强化实习或实践环节。对于职前成人教师而言，要充分利用教学实习环节，精心设计，影响他们各方面的信念；对于在职成人教师而言，要扎根于教学实践，利用实践知识获取专业意识，不断提高专业素养。其二，注重汲取新观念和新知识。成人教师要充分认识当前成人教育改革和成人教学环境对其专业素质的要求，结合实践对优秀教师角色形象进行不断的探究和思考，通过与周边环境和个人的互动，注重汲取新的专业意识，获取新的专业知识。其三，注重迁移能力的培养。成人教师通过转化学习对教学情境、教学任务和自身的教学观念进行剖析，增强自身的专业能力，注重举一反三和触类旁通，灵活自如的应用于不同的教学环境中。

(二)转化专业理论，注重教学反思

一方面，注重专业理论知识外显化。成人教师专业发展的核心是成人教育知识的增长和成人教育技能的提高。认识、发现和显现成人教师在成人教育实践中获得的隐性知识，有利于将其应用于成人教育实践，以及与其他成人教师交流和分享。实践证明，成人教师拥有越多学科知识的表征方式，越全面了解成人的学习，就越能够有效地增长自身的学科教学知识，将知识转化为成人可接受的理论，从而实现专业发展。另一方面，注重教学反思。不少成人教育学者都十分看重实践经验的积累和反思在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成长中的作用。[5]成人教师要以课后小结或札记的方式积累经验，及时开展教学反思。通过回顾个人专业成长的轨迹，发现自己的人格、任职特性、知识结构等不完善之处，不断改进。成人教师要对学科知识以隐喻、类似、图解、活动和举例的方式进行表征，进行系统化、经常化的反思，依据成人的能力、性别、先前知识和前概念来选择教授知识，以满足成人的认知特点和需求，使自己逐渐成长为富有创新精神和创造能力的反思型教师。

(三)提升心理素养，培养专业情感

心理素养涉及到成人教师的态度、价值观和兴趣等方面，良好的心理素养有助于促进成人教师的专业发展。成人教师要善于控制自身情绪，掌握情绪管理与调整的方法，及时消除不良情绪，避免情绪郁积；要善于总结经验，克服教学中的消极情感，运用“期望效应”，把自身的期待转化为使成人奋进的力量。此外，一个好的成人教师必然挚爱自己的工作岗位，对教学投入极大的热情。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积极有效地开展教学工作。成人教师在课堂教学中的情感投入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对成人负责，为人师表，不断自我提高，与成人建立良好的信赖关系等。[6]成人教师要真诚地关爱成人，要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举止对他们心理发展所产生的影响，用积极向上的情感感染他们，增强他们学习的积极性。

(四)构建保障机制，优化专业发展环境

在构建专业发展保障机制时，要考虑到不同成人教师专业发展的不同阶段，对他们的培训和培养整体设计、全面考虑，建立最优化的教学实践体系。制定良好的成人教师专业发展计划，帮助他们丰富实践知识，不断适应教学环境的具体要求，掌握教学主动权。因此，对影响专业发展的各种因素有效地加以统合，使成人教师的专业发展道路更为通畅。要制定相关激励措施，使成人教师通过参与行动研究而获得提升的机会，自觉确立科学教育的目标，改进日常教学程序，从而在教学实践中处于主动发展的地位。[7]此外，要注重建立习得性、发展性和交流性学习三位一体的成人教师专业发展模式。实践证明，注重具体情境的教学实践有利于为成人教师提供良好的指示平台，比灌输书面知识更能有效促进他们的专业发展。

[1]刘晓玲.国外成人转化学习理论发展的比较研究[J].教育学术月刊,2015(4):28-32.

[2][加]Patricia Cranton.了解与促进转化学习——成人教育者指南[M].李素卿，译.台北:五南图书出版有限公司,1996:25.

[3]刘奉越,陈醒.基于成人质变学习的成人教师角色转变[J].中国成人教育,2014(17)：7-9.

[4]连榕.教师专业发展[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212，13.

[5]何爱霞.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社会化的叙事探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167.

[6]童富勇等著.教师继续教育新探[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9：202.

[7]刘奉越.职业学校教师转化学习研究——基于专业发展的视角[D].天津：天津大学，2013:23.

(责任编辑：刘奉越)

Adult Teacher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Research Based on Transformative Learning

XU Shu-zhen1，SU An-ge2

(1.Continuing Education College, Hebei University;2. Industrial and Business College,Hebei Univeisity,Baoding Hebei 071002,China)

Transformation learning has many application value about adult teacher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involving in promoting professional knowledge, triggering critical reflection, strengthening professional feelings and driving professional theory into practice. By setting the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consciousness, paying attention to teaching reflection, cultivating professional emotion and prompting action in the transformation, adult teachers will enhance the level of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gradually.

transformative learning; adult teachers；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strategies

G720

A

1008-6471 (2016) 03-0019-04

10.13983/j.cnki.jaechu.2016.03.004

2016-08-20

2016年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基于学习化社会的社区教育工作者专业化研究”(编号：HB16JY015)

徐淑贞(1990-)，女，山东临清人，河北大学继续教育学院成人教育学专业2014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基本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