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汉指示代词回指差异的口译教学应用

2016-03-16 06:45李晓英刘宇楠
哈尔滨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李晓英,张 波,刘宇楠

(哈尔滨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日汉指示代词回指差异的口译教学应用

李晓英,张波,刘宇楠

(哈尔滨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150040)

[摘要]指示代词是常见的语言语句成分,是使用频率较高的一类语言词汇。随着外语学习程度加深,语句表达方法手段逐渐复杂,指示代词回指差异的表现方式也越来越深奥难解。因此,在中高级阶段的口译教学中要进一步学习指示代词回指差异的知识,利用任务驱动教学法等使学生真正理解日汉指示代词的回指差异,在口译实践中翻译出最正确的含义。

[关键词]日语口译;指示代词;回指差异

在简单句子中容易理解的指示代词在篇章回指却成为外国学生学习掌握的难点,外国学生比较多的语句语篇错误都是由于误用指示代词而引起。据对初、中、高三个阶段的外国学生指示代词回指使用率的考察发现,初级阶段的指示代词回指使用明显少于本国人,而中高级阶段则明显高于本国人。涉及物的“这”类回指和涉及时间的“那”类回指使用严重程度高于本国人,而“这/那”类短句性回指使用则明显少于本国人。比较多的使用错误并没有随着学生外语水平的提高而逐渐减少,相反呈增加的趋势。这与外国学生语句表达方法手段的逐渐复杂有关。因此,指示代词回指差异在中高级阶段的口译教学中也必须重视。

一、指示代词

指示代词是常见的语言语句成分,是使用频率较高的一类语言词汇。看起来简单的指示代词,整理分析起来却较为繁琐。指示代词具有使用和选择强烈依赖于发话者(作者)的重要特点。因发话者(作者)所处的位置、时间、视点、视线视角、手势好恶及对指示对象的认知度等因素的不同,使用时要进行调整和选择;并且,根据听话者(读者)所处的相对的时空位置等因素,发话者(作者)也要选用不同的指示词。指示代词最初只用于空间距离的指代关系,之后发展为用于时间距离的远近,现在已经投射到心理领域表示心理距离。

汉语指示代词“这”和“那”表现出“远/近”的绝对对立关系。由于是两极区域划分,所以“这/那”之间出现了一个中间混淆区域。汉语指示代词反映了一种直观的,以两个绝对参照点来划分指称区域的认知方式。事实上,在篇章层面对“这”和“那”进行考察时,它们不但起到了指示和代替的作用,在篇章衔接和连贯中也起着重要作用,单独使用“这”和“那”具有回指、预指等指示作用。

在现代汉语说明句、描写句、释因句、评价句和结果句的复句中,位于后分句句首的指示代词或指示代词短语通过回指,起到粘合前后分句的作用。这五种类型句子中指示代词或指示代词短语的回指特点不同:在前两个句式中,只能回指前分句的内部成分,不能回指整个前分句;在后三个句式中,单独用指示代词可以回指整个前分句,指示代词短语则可以回指前分句的内部成分。另外,描写句只能使用指示代词短语,释因句只能使用指示代词。

日语指示代词的コ和ア以最近点和最远点为参照,ソ以コ和ア的指称区域为参照基点。绝对参照点形成コ和ア强势指示的功能特征,而ソ表示弱势指示的功能特征。由于ソ为相对参照,因此在コ·ソ和ア·ソ之间会出现一个中间混淆区域,但是コ·ア之间则在语义表达上绝对相互排斥。ソ在会话中通常以听话者为参照点,因此研究人员绝大多数认为コソア不是表示近、中、远称,而是表示我、你、他这三个指称区域。但这只限于会话中的“对立型”,不包括“融合形”,也不可以覆盖时间指称和篇章指称。就整个日语指示代词系统讨论而言,对空间的认知仍是最基本的语义因素,准人称用法是从空间指称扩展成的一种派生功能。

二、回指

“回指”是照应手段之一,是一种篇章衔接的方式。在文章中,人物、事件等成分进入篇章后,如果需要再次提及,说话者就会选择另一说法成分来指称、照应。这一前一后两个成分之间的关系即篇章回指关系,简称回指。回指使语言的表达更加简洁高效,避免了繁冗的重复,有效地连贯语篇。

语言学家Dionysus Thrax从公元1世纪古希腊时期就开始研究回指。两百年后,Apollonius Dyskolus对代词的研究也涉及了回指,虽然当时的研究还很粗略简洁,但分别是基于结构和语篇语用角度进行的研究,可以说是20世纪形式语法和功能语法进行回指研究的起源。1934年,Buhler的指称二分论从语篇角度出发,指出回指现象的指示功能与现实世界相关联,而指称功能只发生在语篇内。此外,他还提到了回指的编码、解码,开始涉及认知分析。Buhler的回指研究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是之后从语用功能和认知角度进行回指研究的源头。1935年,Bloomfield从结构角度研究了回指的替代功能。[1]19世纪末20世纪初,印欧语言学家进一步研究回指,区分出了指示功能和回指功能。20世纪下半叶,回指现象引起语言学家的高度关注,回指研究发展飞速,从句法、语义、语用、语篇分析、认知、文体和语言习得等角度进行研究,多种语言学理论,多个流派蜂拥而出,具有极强的解释力。

三、日汉指示代词回指差异

由于日汉指示代词的所指涉及发话人领域和受话人领域,因此关于日汉指示代词回指差异的对比研究多注重对比会话口语中的回指功能。基于这一现象,有学者通过考察记叙文中的汉日指示词间接回指的用法,得出汉语指示词“这”“那”的回指用法是其直示用法的延伸,而日语指示词中“コ”的照应用法也是其直示用法的延伸,“ソ”则不能定论。[2]日语的ソ由于没有绝对参照点,因此可以摆脱空间概念的束缚(如指听话人时不论对方远近都可以使用ソ),并衍生出类似汉语中第三人称指示代词“它”的功能,因此具有大语义语用覆盖区域和高使用率,致使日语汉语间形成了不对应不对称分布。[3]

汉语指示代词在替代上只取决于说话人的心理价位,说话人可以控制范围内的事物为“这”,可以控制范围以外的事物为“那”。可以控制范围包含空间、心理、话题等因素,具有较强的随意性。这正是中国学生对コソア缺少区分意识的原因之一。日语指示代词在替代上是根据距离说话人的远近和距离听话人的远近而决定的,日语的コ和ア具有“远近”的语义成分,与汉语比较接近。由于ソ表示中距离,因此译成“那”会带出ソ不拥有的“远/近”语义色彩,所以日译汉时要根据汉语的原则来分析应对,翻译时除使用“这/那”外,还可以考虑人称代词等其他指示代词。

在时间概念上,汉语中的“这”表示“现在”,以及时间接近“现在”的过去或未来,“那”表示时间远离现在的“过去”或“未来”。日语的コ主要表示现在,ア主要表示过去,ソ主要表示过去和未来,コソア都可以表示“过去”,但语义特征完全不同。ア表示一个与“现在(コ)”完全隔绝的“过去”时间段。ソ在表示“过去”时,由说话人(或听话人)先提出一个时间(コ的过去时间表示法),接下来用ソ来回指这一时间。由于使用回指用法,因此ソ既能表示过去时间也能表示未来时间,并且“远近”的语义色彩不明显。[4]

四、口译教学应用

通过应用翻译论、语言文化论等翻译理论考察分析了“这”与“コ”、“那”与“ソ”或“ァ”可以对应翻译和不可以对应翻译的原因,并得到以下结论:“这”与“コ”、“那”与“ソ”或“ァ”之间存在的共通意义和用法是可以对应翻译的主要依据;由于不同的语法结构、社会文化心理等,以及不同的实际语言环境,“这”可译为“ソ”或“ァ”,“那”可译为“コ”或应该采取其他翻译手段进行适当翻译。[5]

口译应主要采用意译,不要主动考虑使用直译。由于时间限制,口译只能再现原话的主要内容,而不必、也不可能按原话的字词和结构去翻译,不应受原语语言形式的束缚。[6]近十年来,通过口译教学实践,明确了口译教学的原则和方法,即:主要培养两种语言交换能力,以训练出达到或接近母语水平的外语水平为目标;教育教学上,语言知识讲授为辅,口译技能训练为主;锻炼学生忘掉语言等值翻译和减少自我意识;为了区别于笔译教学,在口译教学时,重点进行听力训练,强化学生主动听的意识;培养非言语交际能力,通过掌握的非言语因素,帮助口译时理解和语义表达。

为了使学生正确理解指示代词的回指差异,在口译实践时能正确翻译,教师在口译教学中可采用任务驱动教学法。任务驱动教学法以实际解决问题、任务的完成结果检验学习效果。任务驱动教学法在口译教学中可以分为构建情境、明确任务、自主合作学习、教学效果评价四个步骤。构建情境时,课堂教学情境应是与现实贴近的学习情境,力求使整个学习过程能够更加直观化和形象化。明确任务时,学习任务的选择既要与现实口译相符合,又要与目前的学习主题密切关联,构建一个需要立即去解决的现实问题。自主合作学习时,要激励学生自主意识地解决问题,鼓励学生间的讨论和交流,培养学生自主性学习、合作协作化学习的能力。教师尽量不参与,只起到协助的作用。教学效果评价时,教师不仅要给出成绩,还应评价学生解决方案的过程优劣,以及学生自主学习及协作学习能力的高低。在口译教学中,教师先构建可以较多使用指示代词的回指差异的情景对话主题,让学生先学习相关知识,理解相应的日汉表达。之后学生们分组进行相应指示代词的回指差异的模拟口译训练,以学生们的自主学习训练为主,教师辅助进行。最后,学生们根据上述学习训练的成果,进行考核式的成果演示,教师评价演示时,要综合评价知识的掌握情况和学习主动性的积极程度。

综上,由于日汉指示代词的所指涉及发话人领域和受话人领域,因此关于日汉指示代词回指差异的对比研究多注重对比会话口语中的回指功能。随着外语学习程度加深,语句表达方法手段逐渐复杂,指示代词回指差异的表现方式也越来越深奥难解。因此,在中高级阶段的口译教学中要进一步学习指示代词回指差异的知识,利用任务驱动教学法等使学生真正理解日汉指示代词的回指差异,在日语口译实践中翻译出最正确的含义。

[参考文献]

[1]Fauconnier,G.Mapping in Thought and Language[M].Cambridge,1997.

[2]庞黔林.汉日指示词间接回指的对比研究[J].外语研究,2012,(6).

[3]路颖.“这”“那”与“こ”“そ”“あ”谈谈汉日指示词的异同[J].日语学习,1988,(5).

[4]王亜新.文脈指示における日本語と中国語の指示詞の相違:日文中訳作品の実例分析[J].東洋大学紀要(言語と文化),2004,(4).

[5]张波,杨秋香.日汉翻译中母语负迁移问题及成因探析[J].哈尔滨学院学报,2015,(4).

[6]王寅.语义理论与语言教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责任编辑:魏乐娇

The Difference of Japanese-Chinese Demonstrative Pronoun and Interpreting Teaching

LI Xiao-ying,ZHANG Bo,LIU Yu-nan

(Harbi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Harbin 150040,China)

Abstract:Demonstrative pronouns are common syntactic components and frequently used word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language level,expressive ways are more complicated where the anaphoric usages of demonstrative pronouns are more difficult to understand. In the process of training the advanced level of interpreters,those differences are needed to highlight. It is suggested to use the task-based method to help students to understand the difference and get the correct meaning in interpretation practice.

Key words:Japanese interpretation;demonstrative pronoun;the difference of anaphoric usage

[收稿日期]2015-12-15

[基金项目]2013年度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项目编号:13C025。

[作者简介]李晓英(1976-),女,黑龙江肇州人,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应用日语研究;张波(1978-),女,内蒙古满洲里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应用日语研究;刘宇楠(1981-),女,哈尔滨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应用日语研究。

[文章编号]1004—5856(2016)06—0130—03

[中图分类号]H36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6.06.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