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贤慧
(安徽大学 文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
李白唐寅思想比较研究
赵贤慧
(安徽大学 文学院,安徽 合肥230039)
[摘要]思想是一个人的灵魂,在中华文坛上相隔七百多年的李白和唐寅在思想上表现出较多的相似之处,无论是两人思想的外化表现,还是思想的哲学核心等都具有较大的相似性,并且唐寅尊崇李白,常以李白自比。文章在研究李白唐寅的生平以及后世评论的基础上,试对二者的思想进行比较研究。
[关键词]李白;唐寅;比较;相似;思想
对于李白和唐寅,目前学界都是将两者分开研究:针对各自的生平、思想、作品等,或系统的一一阐述,或在选集中加以评论。而将两者进行比较的目前只有谢丹的《唐寅自比李白的狂放心态探微》一文,主要立足点是两者“狂”的心态,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有扬青莲而贬伯虎的倾向。笔者在通读唐寅作品后,泛读李白作品,在研究两者生平以及后世评论的基础上,认为“狂”只是两者思想外现的一种形式。在总体上,两者思想具有较多的相似点,呈现多元化的特征,笔者认为,唐寅多元思想外化的痴狂和及时行乐等形式更加可贵。
一、多元思想溯源
李白和唐寅思想极为繁杂,佛、儒、道、仙、侠对他们都有影响。其中“侠”的思想对二者影响最深,他们狂放的性格,及时行乐的思想态度都可以视为“侠”思想沉淀为二人气质和人格的佐证。在李白的思想中,与“侠”的思想平分秋色的是纵横家思想,它一直支配着李白的入世之路,他渴望像纵横家一样指点江山,然后功成身退。但对于唐寅而言,他在入世之路上恪守的却是传统的儒学之道。
(一)庄学
《庄子·山木》篇托言孔子云:“辞其郊游,去其弟子,逃于大泽,衣裘褐,食杼粟;入兽不乱群,入鸟不乱行。”[1](P497)这是道家隐居岩壑,与禽兽同群的一种独特的生活方式,而这种方式却得到李白的喜爱,并因此模仿。有文为证,《上安州裴长史书》云:“白巢居数年,不迹城市,养奇禽千计,呼皆就掌取食,了无惊猜。广汉太守闻而异之,诣序亲睹,因举二人以有道,并不起,此则白养高忘机不屈之迹也。”[2](P4025)除了在生活方式上对庄学模拟学习以外,在闲暇游览之际,也“静谈《秋水》篇”,“傲然夸秋水”。《秋水》篇思想与庄子内篇《齐物论》的思想相近,其相对论的观念在李白的思想中羽化成了洒脱不羁之性格以及不沉溺于一端之态度。在出世与入世之间,秉行“功成身不退,自古多愆尤”,此功成身退之道,与《老子》第九章“持而盈之,不如其己。……富贵而骄,自遗其咎”也极为相似。
唐寅对庄学亦有所涉及,有两处为证:一是唐寅自述:“予嘉其合老氏之旨义,而获我心之同然。”二是《揅经室集外集》卷第一《南华真经注疏》三十五卷提要载:“据《敏求记》钱曾所藏为前明南京解元唐寅家北宋椠本,盖当时单行之书不与道藏本同也。”[3](P1209)而在《醉时歌》中的自注:“醉时所歌,醒忘之矣;生有所得,死失之矣;大观之士,能同醉醒,合死生而一之,此作歌之本旨也。”[4](P14-15)则与道家齐万物等生死的思想观相同。
李白与唐寅对道家思想或云庄学虽有过涉及,但都表现出了不彻底性,所以在李白“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催兮力不济”的“逍遥大鹏”思想之后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唐寅高唱“百忍”“百让”歌的同时,仍旧苦吟“半生傀儡下场人”“黄金谁买长门赋”“两字功名成梦蝶”。所以,两人在追求道家自然忘我境界的同时,并没有达到真正的超脱。因此,庄学并不是两者的主导思想。
(二)儒学
李白与唐寅对于传统儒学都有着“承”与“破”两方面态度。对于孔子,李白既言:“我志在删述,垂辉映千春。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君看我才能,何似鲁仲尼?大圣尤不遇,小儒安足悲”,“仲尼大圣也”;又言:“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前后评价不一,既是对儒家思想有赞成也有反对的体现,又说明庄学“相对”思想在其脑海中的根深蒂固。在政治立场上,奉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准则,处处又流露出对纵横家思想的倾心,渴望像纵横家一样指点江山,然后功成身退。可以说,他的思想摄入了多元形态,并且又将所有思想混成一元,天成清真。
至宋代佛、儒、道三教合流以来,不少文人思想上都同时受三者影响,如陈献章、王守仁、徐渭等,唐寅也不例外。所以对于传统的儒教的学习也注入了其他的因素,主要表现为“承”和“破”两方面。“破”的方面可外化成性格狂放的一面,“公卿排闼入,裸体松竹下”即是对儒学礼教的挑战,但儒学的核心精神又在唐寅身上有迹可循:《与文征明书》言学古人发愤著书,即是儒家“穷而后工”的思想;“寅遭青蝇之口,而蒙白壁之玷,为世所弃。虽有颜、冉之行,终无取信于人”,亦同孔子所言:“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5](P2)
二者虽都有对儒学“承”“破”两方面的体现,但是李白更多的表现为“破”的一面,而唐寅表现为“承”的一面。李白非圣无法、平交王侯的态度就是对儒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直接颠覆,而唐寅逾越礼教却是在亲人相继离世,科场舞弊厄运,生活穷困潦倒的特别状态之下寻求的一种解脱,在本质上则是恪守儒学之道。
(三)佛教
唐寅,号六如,取则佛教“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晚年拮据潦倒,“皈心佛乘”。佛法之“空”与道家“无”的思想本就相通。在历经亲友离世、科场失意、牢狱之耻、穷困少援而后“参禅不已”,“衲衣持钵院门前”。作于弘治十八年(1505)的《醉时歌》则全以佛教义理敷衍而成,其中涉及的《楞严经》《圆觉经》《维摩经》等佛教义经众多。他的佛教思想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忍辱处世,佛教讲“难忍能忍,难行能行”,唐寅在《百忍歌》《百让歌》中反复阐释的即是忍让的处世之道。二是人生无常,佛家认为万事万物都没有永恒的存在,没有常态,一切都会归于“无”,此佛理唐寅在其诗歌中也多有阐述,例如《警世诗》云:“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东。几回缺月还圆月,数阵南风又北风。岁久人无千日好,春深花有几时红?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6](P30)所以其以知足常乐的心态生活。三是淡泊名利,唐寅曾叹“百万缠腰,谁似挑三老”“兰蕙蓬蒿,看来都是草”等也是佛教与世无争思想影响他的一个证明。
与唐寅相比,李白受佛教影响也很明显。李白自称青莲居士,青莲意象在李白的作品中大多是以佛教义理的意象存在,象征意念之高洁或心灵的一片净土。晚年诗作也有许多描写禅趣的小诗,例如:《与元丹丘方城寺谈玄作》《赠僧崖公》《同族侄评事游昌禅师山池二首》《山中答俗人》等,这些诗作或谈人生之苦,或言戒、净、空、明。
唐寅与李白在早年就都接触过佛教,但是越至晚年于佛教追求弥深,两人都是以极大的热情寻找着入世之门,期翼能千古留名。但又或经历流放之苦,或饱尝身陷囹圄之累,以及仕场失意,在晚年又都穷困,顿悟佛法之空也就成了唯一解救自我灵魂的方式。
(四)侠
刘全白《唐故翰林学士李君碣记》云:“(李白)少任侠,不事产业,名闻京师。”[7](P31)李白对自己年轻时的豪侠作风也作过介绍:“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杀人如剪草”等。杀人不见得为历史真实,但是豪侠之风展露的却淋漓尽致。《侠客行》《白马篇》《行行且游猎篇》诸篇则对侠客进行了直接颂赞,所谓“儒生不及游侠客”云云,更是对儒学安贫乐道的彻底否定。
唐寅“侠”的思想在早年也已存在,至正德九年造访江西南昌许旌阳铁柱一事可见侠的思想终其一生。就如《与文征明书》中自言:“亦能慷慨然诺,周人之急,尝自谓布衣之侠。私深厚鲁连先生与朱家二人,为其足言以抗世,而惠足以庇人。”[5](P2)他曾以所藏旧刻《时岁集》十册典银一两五钱付朱存理买驴,在最贫困之时是所有救济之士中捐钱最多者,正如徐祯卿所云:“唐伯虎,真侠客。”此外,在《相逢行》《紫骝马》《侠客》等早年诗作之中亦清楚阐释其追慕侠客的思想。
侠客思想在二者身上都明确体现为仗义疏财,对财的轻视和对情的重视。二人又都是在早年受侠的思想影响并贯穿终身。
二、多元思想外化
李白与唐寅受众多思想影响,并将多元思想融合杂糅,沉淀成气质和人格,在人生不同阶段占主导地位的思想不同,例如二者在早年都是受到较深的侠思想影响,在晚年则沉浸于佛教洗礼。但纵观二人生平,笔者认为,多元思想会外化成某些固定形式,或即二者性格,这些性格主要表现为以下两个方面:
(一)清狂与痴狂
观其一生,李白之狂可言为“清狂”,其中既有庄学之逍遥,又有侠士之潇然,又有纵横家之肆恣。其狂,一为相貌,二为才学。关于相貌,有两处为例:一是李白二入长安之时贺知章给予的评价,李白在《对酒忆贺监二首》诗中回忆此事,诗序亦云“太子宾客贺公于长安紫极宫一见余,呼余为谪仙人,因解金龟换酒为乐。”[2](P3362)二是魏浩颢在广陵初见李时的印象:“眸子炯然,哆如饿虎。或时束带,风流酝藉”,可见白之仙风道骨。此后,李白多以谪仙人自居。关于才华,李肇《国史补》和段成式《酉阳杂俎》都曾记载李白醉酒令高力士脱靴之事,足见其狂狷才子之态。少时,即有“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之气;酒隐安陆时,常以管仲、乐毅的政治才能自比:“自言管、葛竟谁许,长叹莫错还闭关”;在永王之乱后长流夜郎之时,仍为才华自信,《为宋中丞自荐表》云:“怀经济之才,抗巢、由之节,文可以变风俗,学可以究天人。一命不霑,四海称屈……岂使此人名扬宇宙而枯槁当年?……特请拜一京官,献可替否,以光朝列。”[2](P3966)其清,当视作其身涉官场却始终保持自己的独立人格和诗人之心。
若言李白之狂为“清狂”,那么唐寅之狂可言为“痴狂”。唐寅思想之痴多与佛教执着思想相关,但其狂又多为庄学和侠的思想杂糅之表现。科场案前,唐寅之狂多呈现为一种少年意气,或“自展以异”云云。《明史·唐寅传》载:“吴中自枝山辈以放诞不羁为世所指目,而文才轻艳,倾动流辈,传说者增益而附丽之,往往出名教外”,[8](P174)但科场案后,“益任放诞”却有一种故意为之之意:如阎秀卿曾经评价唐寅:“大丈夫虽不成名,要当慨慷,何以效楚囚。因图书其石曰‘江南第一风流才子’。”语气或多悲凉之感,尽显不得已而为之之态。但纵观其一生,狂之外,多现痴。盛唐之世,求进士方式繁多。《封氏闻见记》卷三《制科》载:“常举外,复有通五经一史及进献文章并上著述之辈,或付本司,或付中书考试,亦同制举。”[7](P3)而有明一代,入仕方式仅是以科举为主,辅之以恩荫、捐纳等。《明会典》卷七十七云:“凡词理平顺者,皆预选例。唯胥吏心术已坏,不许应试。”[9](P77)明太祖亦禁止文人游离于政治之外。唐寅科场舞弊案后,就彻底失去进身之阶,言狂则较青莲更为可贵,言痴,若寅生于盛唐,难言其不为恪守儒教而痴迷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鞠躬尽瘁。
(二)及时行乐
李白《来日大难》诗云:“来日一身,携粮负薪。道长食尽,苦口焦唇。今日醉饱,乐过千春”,[2](P715)唐寅也曾叹:“为乐须当少壮日,老去萧萧空奈何”。二者及时行乐思想在诗文中并没有作过多的阐述,而是具化于生活形式之中,主要体现为以下三点:
1.妓与美人
李白携妓游玩主要是在其早年。魏颢《李翰林集序》曰:“间携昭阳,金陵之妓,迹类谢康乐,世号李东山。骏马美妾,所适二千石郊迎。”[9]此处当为魏颢引用之误,谢康乐为谢灵运,此处当为谢安。谢安为李白极力推崇之对象,其魏晋风流之事,李白自当有效仿之意。此外,李白在诗歌当中也多次谈到携妓游玩之事。“妓女与酒都是他诗歌中常提及的对象。”[10]例如,《书情赠蔡舍人雄》云:“尝高谢太傅,携妓东山门。”[2](P1458)极尽享乐之能事。唐寅亦有携妓游玩之韵事,何大成《唐伯虎集序》载:“遂筑室于金阊门外,日与祝希哲文徵仲诗酒相狎。踏雪野寺,聊句高山,纵游平康妓家;或坐临街小楼,写书易酒。”[11](P3)其诗《寄妓》《哭妓徐素》《代妓者和人见寄》亦可证明他与妓之往来之深,尤其《哭妓徐素》中“再托生来侬未老,好教相见梦姿容”之句,足见真情。在七绝中,《咏美人》组诗分别歌颂了文君、昭君、绿珠、梅妃、玉环、薛涛等八位美人,证其对美女之垂怜与喜爱。但唐寅三绝中,其画名超过了诗名,他的传世之作中的美人图不仅体现其画工之高绝,亦体现了他对女子了解之细微,如对“黑妓”李端端神态之描绘惟妙惟肖。
2.酒
酒是文人的心魂,李白与唐寅都很爱酒更嗜酒。李白《襄阳歌》云:“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饮三百杯”,豪饮之态跃然诗中。李白好酒为世之公认,刘全白《李君碣记》云:“同列者所谤,诏令归山,遂浪迹天下,以诗酒自适。”范传正的记载相似,只将玄宗“诏令归山”改作“既而上书请还旧山,玄宗爱其才,或虑乘醉出入省中,不能不言温室树,恐掇后患,惜而遂之”,均言李白在被赐金放还之后仍旧以诗酒自乐。李阳冰为李白所作《草堂集序》云:“又与贺知章、崔宗之等自为八仙之游,谓公谪仙人,朝列赋谪仙之歌,凡数百首。”杜甫《饮中八仙歌》亦可见诸人当时之醉态,而对李白的描写已成经典。唐寅嗜酒,亦可在后人的诸多评价中找到证据。《明史·唐寅传》载:“性颖利,与里狂生张灵纵酒,不事诸事业。”
3.山水
李白《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云:“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他毕生亦实现着这个理想。或是求仙问道,或是单纯的观赏山水。《唐诗经事》卷十八引杨天惠《彰明逸事》曰:“(白)隐居戴天大匡山,往来旁郡,依潼江赵徵君蕤”,李白《与长安裴长史书》云:“又昔与逸人东岩子隐于岷山之阳”。以及在《题嵩山逸人元丹丘山居》《访戴天山道士不遇》等诗中可见李白早年在蜀中时即喜好山水,但是早年游赏的目的在于求仙问道。后期在吴楚漫游、安陆酒隐、二入长安,甚至于在流放夜郎遇赦途中依旧游山玩水,并且留下许多诗篇。袁袠《唐伯虎集序》云:“此多初年所作,颇崇六朝,惟游金焦、匡庐、严陵、观鳌山诸诗及《啸旨后序》,乃中季所作,亦可入选,故附入选。”此一段主要阐述袁袠辑选唐伯虎诗歌的标准,但犹可证明唐寅游访山水的行迹。其五律《游焦山》《登法华寺山顶》,七律《焦山》《庐山》《观鳌山》等都是其游玩过程中留下的诗篇。此外,唐寅的很多画亦从不同角度捕捉山之形态。
单纯对于妓女、美女、酒、山水流露出喜爱不足成为两人有及时行乐思想的证据,但是他们对于酒、山水的喜爱几乎贯穿其一生,不管是在科场失意,钱财散尽,还是沦陷政治漩涡之中,都一直在游玩山水,诗酒逍遥,则非归因于一般文人意趣所能概括的。
三、多元思想核心
李白和唐寅的多元思想,笔者认为可以归纳为是对“心”的遵从,即如唐寅所言“不损胸前一片天。”《孟子》云:“心之官则思。”心是思维和感情的起点,李白和唐寅毕生都遵从本心,在出世与入世之间反复徘徊。
“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的李白在第一次离蜀东下之时就带着“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的纵横家的志气谋求发展。酒隐安陆之时,李白就入赘许相国府,本渴望相国公举荐,但“酒隐安陆,蹉跎十年”没有如愿。在此期间,李白亦向李京之、裴长史写了不少干谒之作,均以失败告终,潦倒至极,二入长安。隐居嵩山、终南山等也为“上达圣听”,但无论隐居,抑或出仕,李白都有一片至诚之心。终于在天宝元年奉诏入京,高唱“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但在天宝三年即被赐金放还。后又经永王之乱,“长流夜郎”。李白的政治理想很单纯,想“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兼济天下之后功成身退;或可退而求其次,“五府交辟,不求闻达”,像蜀地先贤司马相如、杨雄等辈一样以文学侍从的身份与帝王亲近。但大唐盛世不是战国,注定他只能守一份寂寞余哀,做天上人间之外臣。
唐寅亦把“心”看作万事根本,他“尝遍扣诸善知识,皆以为心者,万事之根本,历劫之英灵也”,并且认为佛氏所言“轮回生死,不昧因果者”、仙家所言“法用先天,将用元神者”及儒家所言“天地位焉,万物育焉”都为此心。并且,对待“心”的态度要“精进诚信”。而“心”的具体含义又表现为忠孝节义的传统教条,以及心与口的一致性。在心口合一这个总原则之下,方可随心所欲。其《焚香默坐歌》云:“为人能把口应心,孝悌忠信从此始”,“及至心中与口中,多少欺人没天理。阴为不善阳掩之,则何益矣代劳耳”。但由于时代缘故,无有退路,晚年静默参禅,而身在天上、名在天下。
[参考文献]
[1]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M].北京:中华书局,1983.
[2]詹锳.李白全集校注汇释集评[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6.
[3]阮元.揅经室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3.
[4]唐寅.唐伯虎全集:第一卷[M].北京:中国书店,1985.
[5]唐寅.唐伯虎全集:第五卷[M].北京:中国书店,1985.
[6]唐寅.唐伯虎全集:第二卷[M].北京:中国书店,1985.
[7]封演.封氏闻见记[A].雅雨堂丛书本:第三卷[C].
[8]张廷玉,等.明史·列传第一百七十四文苑二[M].北京:中华书局,1974.
[9]明会典[A].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七十七卷[C].
[10]常珺.论李白诗歌中的女性形象[J].哈尔滨学院学报,2016,(1).
[11]魏颢.李翰林集序[A].民国二十五年《当涂县志稿》[C].
责任编辑:张庆
Comparative Study on Tang Yin and Li Bai
ZHAO Xian-hui
(Anhui University,Hefei 230000,China)
Abstract:Thought is the soul of a man. Li Bai and Tang Yin,though 700 years apart,share many similarities in their thoughts and ideas,no matter the external representation or philosophical core. Tang admired Li very much and compared with him frequently. Their ideas are compared based on the study of their life and experiences and comments made by later people.
Key words:Li Bai;Tang Yin;comparison;similarities;thought
[收稿日期]2015-09-02
[作者简介]赵贤慧(1992-),女,安徽马鞍山人,硕士,主要从事元明清文学研究。
[文章编号]1004—5856(2016)06—0088—05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6.06.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