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范畴的句子功能属性*

司罗红

(郑州大学 文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假设范畴的句子功能属性*

司罗红

(郑州大学 文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摘要]假设是人类语言重要的语法范畴，虽然假设句只出现在分句中，但从句法上看，假设特征必须通过移位、添加假设标记、重叠等句法手段，在句子的句首、谓头、句尾三个句法敏感位置实例化，在句子的表层结构得到体现，因此假设范畴是一种全句性功能范畴；假设特征能够促使结构转换为句子，与其他句子功能互补分布；假设特征符合句子功能的判定标准，是典型的句子功能。

[关键词]假设；句子功能；成句性；互补

一、引言

假设是一种重要的语义语法范畴，在语义上通常表示未出现的事物，或者表示说话者本人虚拟出现的事实，假设范畴通常在句法上表现为假设句。汉语中的假设句通常是假设条件复句的偏句，它提出一种假设的情况，正句说明这种情况下产生的结果。

虽然语法学者对假设句的性质、范围等看法存在差异，但假设句在不同的语言中都客观存在，并且具有跨语言的普遍性，是语法学界所普遍承认的[1]。假设范畴表示句子是一种主观的设定，与客观事实之间并没有直接联系，与违实句并不是同一范畴。假设句可以是对过去的假设，是与事实相悖的完全不可能实现的违实句；也可以是对未来事物的假设，是能够实现的可能句；也可以是客观存在的真实句。假设句是表达者主观认定的情况是一种主观的假定。例如：

例1假使你再长大五岁，我会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对将来的假设，有可能实现。)

例2假如李时珍不进行深入细致地调查，他是不可能写出《本草纲目》的。(对过去的假设，不可能实现。)

例3如果你现在还在路上，那么你就再回办公室一趟。(对现在的假设，是否符合客观事实不能判定。)

广义的假设范畴还应当包括传统语法中的条件句(充分条件、必要条件和无条件的条件)，条件句也不总以客观事实为基础，也以表达者主观认定的虚拟事物为前提，条件句也是一种假设，常使用的标记是“只要、无论、只有、除非”等等。

假设不但是一种语义-语法范畴，也是一种典型的句子功能，作用于全句，具有成句性，而且必须在句子的三个敏感位置采用移位、添加、重叠、删除等操作手段进行实例化，得到线性结构上的体现[2]。

二、假设范畴是一种全句功能范畴

(一)假设范畴作用于整个命题

假设范畴的作用域是整个命题，而不是作用于句子的某一句法成分，因此是一种属于全句的功能范畴。假设范畴可以通过添加假设标记的手段进行实例化，假设标记作用于全句，而不是某个句法成分。例如：

例4如果生活失去了令人向往的前景和理想，那么就不会召唤人们紧张地全力以赴地去工作。

例5你不讨厌我的话，我会常来的。

例6如果四个月的任务争取三个月完成的话，连起带运，每个人每天至少得搞一方石头。

例4句中的假设标记“如果”出现在句首位置，表明整个句子带有假设范畴，是一个虚拟的事实，“如果”不作用于句子的句法成分，与主语“生活”、谓语动词“失去”、宾语“令人向往的前景和理想”等都没有直接的联系。假若没有假设标记“如果”，“生活失去了令人向往的前景和理想”只能是一种陈述句，主要作用是表达者向听话人陈述一个事实；假设标记“如果”促使这一句子由客观陈述变为一种主观假设，是后面主句“不会召唤人们紧张地全力以赴地去工作”出现的虚拟前提。

例5句中假设标记“的话”出现在假设分句的句尾，张斌认为，“的话”可以用在表示假设的分句后，起帮助假设的作用[3]。“的话”所标识的假设范畴也是全句功能，与句中的句法成分没有任何联系。表示假设的“如果”和“的话”有时会同时出现在同一假设分句的句首位置和句末位置，如例6，这时两个假设标记也都与句中的句法成分没有直接联系，这一性质与表现疑问特征的疑问标记“吗”有着一致性。

“如果”、“假设”、“要是”可以出现在句中，而且位置相对灵活。例如：

例7如果陈奂生卖油绳卖得好，那么他就有钱买一顶帽子。

例8陈奂生如果卖油绳卖得好，那么他就有钱买一顶帽子。

例9陈奂生卖油绳如果卖得好，那么他就有钱买一顶帽子。

例7-9句中表示假设的标记“如果”出现在假设分句的句首和句中，在句中又可以出现在不同的句法位置；假设标记“如果”可以无条件的由“假设”、“要是”等其它表示假设的标记替换。例如：

例10要是∕假如陈奂生卖油绳卖得好，那么他就有钱买一顶帽子。

例11陈奂生要是∕假如卖油绳卖得好，那么他就有钱买一顶帽子。

例12陈奂生卖油绳要是∕假如卖得好，那么他就有钱买一顶帽子。

无论表示假设范畴的假设标记“如果”、“假若”、“要是”等出现在句中的什么位置，它的作用范围都是全句，而不是句中的某一句法成分。

“只有”、“只要”、“无论”等传统语法认为表示条件关系的标记，在本质上也是一种假设范畴，它们引导的句子不是客观事实，而是一种主观的假设，这一假设范畴也作用于全句，而不是句中的某一句法成分。例如：

例13只要你坦白交代，就能从宽处理。

例14只有你坦白交代，才能从宽处理。

例15无论我们走到什么国度，都不会忘记我们伟大的祖国。

例13-15句中的条件无论是充分条件、必要条件还是无条件条件，都是一种主观假设，与客观事实没有必然的联系，条件标记“只有”、“只要”、“无论”都作用于全句，而不与句中的句法成分发生关系。

英语中表示假设范畴可以通过添加假设标记“If”的手段进行实例化，添加于句子的[C、CP]位置，作用于整个句子，这样的假设句标记不能出现于句中，与句中的句法成分没有关系。例如：

例16If he comes,I will run away.

例17If they hadn't gone on vocation,their house wouldn't have been into.

例18If we left now,we should arrive in good time.

假设标记“if”与句子中的句法成分没有关系，同时将一般客观陈述句转化为虚拟的假设，成为后面主句产生的条件和前提。

有些语言的假设范畴标记出现在句中，但这一标记和与之相邻的句法成分没有关系，也是作用于全句，表示整个句子是一种虚拟的条件，不是对客观事实的陈述。例如土族语、东乡语、康家语等。康家语中假设标记“sa”出现在句中，是一种曲折语素，附着在动词之上，与动词变为一个整体[4]，但假设标记的作用是标识整个句子不是客观事实而是一种虚拟的情况，而不是表明动词具有的特殊性。

(二)假设标记只作用于独立的句子

句子是最小的具有表述性和独立性的语法单位；表述性和独立性是句子自身的固有属性。如果一个主谓结构充当句子的句法成分就不再具有独立性，也就不是句子只能是小句。例如：

例19

他知道我回家了。

我回家的事已经定下来了。

我回家已经不可能了。

“我回家”可以作为一个独立运用的句子，也可以充当句法成分，在例19中分别充当动词的宾语、名词的修饰语和句子的主语，充当句法成分的主谓结构不能再具有句子功能。比如，疑问功能不能出现于从句中，不然句子就不合法。例如：

例20

[他知道我回家了]吗？

*他知道[我回家了吗]？

例21

我回家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吗？

*[我回家吗的事]已经定下来了。

例22

我回家已经不可能了吗？

*[我回家吗]已经不可能了。

作为句法成分的“我回家”已经不是独立运用的句子，不能包含疑问特征这一全句功能范畴，产生疑问功能。

同样，假设范畴作为一种全句功能范畴也只能作用于整个句子，而不能作用于充当句法成分的主谓结构。例如：

例23

我回家的话，明天就能赶回来。

他知道我回家的话，明天就能赶回来。

他让我回家的话，明天就能赶回来。

例23各句的假设标记作用于全句，句子合法。如果假设标记作用于充当句法成分的主谓结构句子就再不能成立。例如：

例24

*他知道[我回家的话]，明天就能再赶回来。

*他让[我回家的话]，明天就能再赶回来。

*[我回家的话]不是问题，明天就能再赶回来。

同样，表示假设的其它标记“如果”、“假如”、“只要”、“只有”等，也只能作用于全句，而不能作用于充当句法成分的主谓结构①，例如：

例25

如果他知道我回家的话，明天我就要赶回去。

*他知道如果我回家的话，明天我就要赶回去。

例26

只要他知道我回家，明天我就赶回去。

*他知道只要我回家，明天我就赶回去。

总之，假设范畴是一种作用于全句的句法范畴，它的作用范围是全句，而不是某一句法成分，因此只能出现在独立运用的句子中，不能出现在充当句法成分的主谓结构中，这与疑问范畴、祈使范畴具有一致性，而与话题、焦点等存在明显的差异。

英语中的假设范畴也不能出现在充当句法成分的主谓结构中，而只能出现于全句，不然句子就不合法，英语中表示假设的手段可以是添加假设标记“if”；也可以发生谓头移位，形成助动词在前、主语在后的倒装结构。但两者却不能出现在从句中。例如：

例27If you need help,I will help you.

例28Had I time,I will come.

三、假设功能的成句性

句子功能出现于独立运用的句子中，它能促使具有表述性的结构变为句子，单独的词语没有句法特点，但是词语若有句子功能也能成为独立运用的句子。例如：

例29

[+Q]他→他吗？

[+Q]走→走吗？

[+Imp]走→走！

[+Q]大→大吗？

假设范畴也能促使句法结构转换成为独立运用的句子，与祈使特征[+Imp]和疑问特征[+Q]不同，假设特征促使句法结构变为独立的分句，通常是复句的一部分。

(一)假设范畴可以促使有表述性的结构独立为假设句

假设范畴能够促使有表述性的结构独立为假设句，具有表述性的结构添加假设特征能够变为独立运用的假设句。例如：

例30

[+H]我今天回家，明天来。

我今天回家的话，明天就回来。

例31

[+H]我不回来，你先走。

我不回来的话，你就先走。

出现在句子深层结构中的假设特征通过实例化得到表层结构的体现，使表述性的结构具有假设特征，在表层结构通过添加显性标记的手段得到标识，成为独立运用的假设句。

(二)假设特征能够促使没有表述性的结构独立运用

没有表述性的句法结构，诸如单独的名词、动词等等，也可在假设特征的促使下变为独立运用的句子。例如：

例32

[+H]小明

小明的话，我们就重新考虑一下。

例33

[+H]去

去的话，我们就一起来。

如果没有句子功能，“小明”、“去”等就只能是出现在词库中的词语，不具有表述性，不能独立运用，不是句子。但这些词可附着假设特征，并通过句法操作手段实例化，在线性结构上得到体现，成为独立运用的句子。假设特征的这一性质与疑问、祈使等句子功能具有高度的一致性。

四、假设范畴与其它句子功能的互补

互补分布(排斥现象)是判断语法单位是否同一类别常用的方法，具有相同分布的语法单位通常能够相互替换，具有相同的语法性质，经常被归为一类；同一类语法单位具有相似的语法性质，通常在同一句法位置相互排斥。假设特征与其它的句子功能也存在互补关系，假设范畴与疑问功能相互排斥，不出现在同一句子中，我们认为两者互补分布、相互排斥的现象说明假设特征和疑问特征具有相同的性质，疑问特征是一种典型的句子功能，假设特征也应当是句子功能。

假设特征与疑问特征相互排斥，两者都出现在同一句中，句子不合法②。

(一)假设标记和是非问标记“吗”相互排斥

假设标记“如果”和是非问的标记“吗”同时出现在句子中，句子不能表示疑问，也不能表示假设，不合法。例如：

例34

*如果你今天回来吗？

*如果敌人的阴谋会得逞吗?

从线性位置上看，假设标记“如果”出现在句首位置和句中的谓头语法位置，而作为疑问特征实例化结果的疑问标记“吗”只出现在句尾语法位置，两者之间不存在线性关系上的冲突，但例句中的句子全都不能成立。

同样，出现在句尾的假设标记“的话”和是非问标记“吗”同时出现在一个句子中时句子不合法。例如：

例35

*敌人的阴谋会得逞的话吗？

*敌人的阴谋会得逞吗的话。

疑问标记“吗”是疑问特征实例化的结果，出现在句尾语法位置；假设标记“的话”是假设特征实例化的结果，也出现在句尾语法位置，两个标记相互排斥，不能出现在同一句法位置，无论“的话”与“吗”有怎样的线性顺序，句子都不合法。

(二)“如果”、“假设”等假设标记不能出现在正反问句

正反问句是疑问特征在谓头位置采用重叠的手段实例化的结果，是疑问特征在线性结构上的具体化。“如果”、“假如”等假设标记可以出现在句首，也可以出现在句中的谓头位置。但是，无论假设标记“如果”、“假如”出现在句首还是谓头，句子都不能是正反问句，不然句子就不合法。例如：

例36*如果小明明天能不能按时赶来?(表示假设)

例37

小明明天能不能按时赶来？(表示疑问)

*如果小明明天能不能按时赶来？

*如果小明明天能按时赶来不能？

*小明如果明天能不能按时赶来？

*小明如果明天能按时赶来不能？

例36-37中的假设标记“如果”无论出现在句首还是出现在谓首，正反问句的格式无论采用“AB不A”式，还是采用“A不AB”式，相互组合后的结构都不合法，不能表示疑问，也不能表示假设。

(三)假设标记“的话”不能出现在正反问句中

假设标记“的话”出现在句子末尾的线性位置，表明句子是一种假设的情况，“的话”表示假设也与正反问句相排斥，不能出现在同一句中，不然句子就不合法，不能表示疑问，也不能表示假设。例如：

例38小王明天能按时赶到的话，我们就在这等他。(表示假设)

例39

小王明天能不能按时赶到呢？(表示疑问)

*小王明天能不能按时赶到的话？

*小王明天能按时赶到不能的话？

假设标记“的话”在线性位置上处于句末，正反问句的疑问特征是在谓头位置实例化，两者在线性结构中没有冲突，但句子同时出现假设标记“的话”和正反疑问结构时句子不能表示疑问也不能表示假设，是不合法结构。

(四)表示条件的“只有”、“只要”也不能和正反问句兼容

“只要”、“只有”在复句关系中表示一种条件关系，句子是广义假设句，也可以将“只要”、“只有”看作假设标记的一类，虽然表示的意义与“如果”等不相同，但都表示假定的范畴，是假设内部的不同类别。“只有”、“只要”等标记也与正反问句相排斥，不能出现在统一句子中，不然句子不能表示疑问也不能表示假设，句子不合法。例如：

例40只要许三多能做到五十个腹部绕杆，我就把流动红旗还给你们班。

例41*只要许三多能不能做到五十个腹部绕杆。

可见表示有条件的“只要”不能和表示疑问“A不AB”和“AB不A”正反问句格式出现在同一句子中。

表示无条件的标记“无论”也表示一种广义的假设范畴，“无论”可以与“V不V”格式出现在同一句子中，但这时的“V不V”格式不表示正反问句。例如：

例42无论许三多能不能做完五十个腹部绕杆，我都会将流动红旗还给你。

例43许三多无论能不能做完五十个腹部绕杆，我都会将流动红旗还给你。

“无论”与“V不V”格式出现在同一结构中，由于“无论”表示的意义是所有可能，这时的“V不V”格式已经失去了表示疑问的功能。总的来说，表示条件的标记也不能与正反问句兼容出现在同一句子中。

(五)“可VP”句中不能出现假设标记

汉语中的疑问特征[+Q]可以在谓首通过加标记的手段实例化和具体化，使特征得到线性位置上的体现，汉语普通话中可以形成“可VP”问，其中，“可”可以作谓头的疑问特征，例如：

例44许三多可是来自河南农村？

例45史今班长可去过钢七连？

是非问、正反问和“可VP”问是疑问特征在不同的句法位置采用不同的句法操作手段实例化的结果，由于三类问句相同的疑问特征，因此可以相互转化[5]。假设功能与是非问和正反问句相排斥，自然与“可VP”问也不相兼容，不出现在同一句中。

假设标记“如果”、“假如”等不能出现在“可VP”问中。表示假设特征的“如果”、“假如”等假设标记可以出现在句首，也可以出现在谓首，但如果句子同时包含疑问标记“可VP”，句子就不合法。例如：

例46

*如果许三多可是来自河南农村？

*如果史今班长可去过钢七连？

假设标记“如果”出现在谓头句法位置，同样不能与“可VP”问相兼容，例如：

例47

*许三多如果可是来自河南农村？

*史今班长如果可去过钢七连？

假设标记“的话”只能出现在句尾，在“可VP”问句中出现句尾假设标记“的话”，句子不合法。例如：

例48

*许三多可是来自河南农村的话？

*史今班长可去过钢七连的话？

表示假设的“的话”是典型的假设标记，“可”是汉语疑问句的常见形式之一，从例48我们不难看出两者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句子中。

“只有”、“只要”、“无论”等表示条件的假设标记也不能出现在“可VP”问句中。“只有”、“只要”、“无论”也表示广义的假设句，表达假设范畴，是假设句的标记。与其它假设标记相同，“只有”、“只要”、“无论”等标记也不能出现在“可”问句中，不然句子就不合法。例如：

例49

*只要许三多可做得完五十个腹部绕杆。

*许三多只要可做得完五十个腹部绕杆。

不难看出，表示假设的标记无论是可以出现在句首和谓头的“如果”、“假如”、“只要”、“只有”等，还是只能用于句尾的标记“的话”都不能与表示疑问的标记“可”出现在同一句中，不然句子就不合法。

五、结论

假设特征是一种作用于全句的句法特征，这一特征以一种没有语音形式的特征出现在句中，可以码化为[+H]。这一特征必须在线性结构中得到形式上的体现，在句子的三个句法敏感位置：句首、谓头和句尾，采用有限的句法操作手段实例化和具体化。假设特征符合句子功能的根本要求，应当是句法学意义下的句子功能。另外，假设功能和典型的句子功能疑问特征在句法结构中互补，相互排斥，不同时出现在一个句子中，这说明两者属于相同的句法范畴，从侧面也说明了假设功能和疑问功能一样是一种句法学意义下的句子功能。

注释

①例句中只有表示整个复句“如果我回家的话，明天我就要赶回去”充当动词的补足成分时句子合法，但表示“如果我回家”作动词的补充成分时，句子不合法。

②这里只讨论全句功能的疑问特征与假设特征的互补关系，词汇疑问特征将在下一节讨论。

参考文献

[1]刘丹青.语法调查研究手册[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477.

[2]徐杰.句子功能的性质与范围[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2):101-107.

[3]张斌.现代汉语[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487.

[4]斯钦超克图.康家语[M].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1999：157.

[5]司罗红.疑问特征与疑问句的生成机制[J].安徽大学学报，2012(1):32-39.

(责任编辑龚勤)

The Attribute of Sentence Function in Hypothetical Category

SI Luohong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 Henan 450001)

[Abstract]Hypothesis is an important grammatical category in human language.Although hypothetical sentence only appears in the clause, the assumptive features can only be reflected in the surface structure of a sentence in the three syntactic sensitive locations——the beginning of a sentence, the predicate head, the sentence end through different syntactic means such as shifting of sentence sequence, adding hypothesis signs, overlaping, etc.The hypothesis category, therefore, is a kind of complete sentence functional category.The assumptive features can facilitate the conversion of a structure into a sentence, and perform a complementary function with other sentences.Judging by the criteria of the sentence function, assumptive features perform the typical sentence function.

[Key words]assumption;sentence function;perform the function of a sentence;complementary

[收稿日期]2016-03-09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语用特征对句子生成机制的影响”，项目编号：12CYY051。

[作者简介]司罗红，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语言理论、对外汉语教学。

[中图分类号]H0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4662(2016)03-0060-06

DOI编码:10.3969/j.ISSN.2095-4662.2016.03.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