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颖
(中国茶叶博物馆, 浙江 杭州 310013)
【历史学】
博览会与茶业近代化初探
——以南洋劝业会为中心
朱慧颖
(中国茶叶博物馆, 浙江 杭州 310013)
19世纪中叶,中国商人首次亮相于伦敦世界博览会。此后,中国不仅多次出洋参赛,政府也屡屡在国内举办赛会,其中南洋劝业会是清末规模最大的一次全国性博览会。茶叶是中国在博览会上重要的参展物品。中国茶商通过参加国际性博览会,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发展了应对之策,他们的市场观念、竞争意识和振兴中国茶业的使命感都在参展的过程中萌发或强化。在南洋劝业会上,各地茶品云集,先进的制茶机器也有展出,它们不仅传播了茶文化与茶叶科技,也为民众提供了接受实物教育的机会,使其观念、思想意识等发生变化。所有这些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中国茶业的近代化。
博览会;近代化;茶叶;南洋劝业会;实业
近代世界博览会是工业革命的产物,最早在欧洲国家举办。中国与世界博览会的渊源可以上溯至19世纪中叶,自此之后,中国人不仅多次走出国门参加博览会,而且政府和商人也开始自办全国性或地方性博览会。据学者统计,自20世纪初至1937年之前,被称为中国博览会事业“主流形式”的国货展览会共举办了250余次[1]。在这些规模不等的展览会中,研究焦点之一当推1910年举办的南洋劝业会。对此次博览会的缘起、主要内容、地位、影响、意义、与中国近代化的关系、推动其举办的关键人物、华侨的参与等,学界已作梳理与论述,成果丰富,但总体上看从某件物品或者说是展品,如茶叶的微观微物的视角探察博览会的文章不仅不多,且失之简略,在史料的运用与史实的呈现上都有深入的空间*目前有朱自振:《中国茶叶的最早博览奖》,《茶业通报》1998年第3期,第46—48页;马蕾:《世博会与清末民初的中国茶业》,《传承》2009年第11期,第70—71页。。将博览会兴起、发展的历史和物品参展的历史结合起来展开研究,可以更清晰、生动地展示博览会的整体面貌。此外,近代博览会作为中国近代化历程中一个“综合性的标志”,清晰地反映了中国社会在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等方面的深刻变化。茶叶是中国重要的传统农产品,它的屡次参赛也促成、折射了中国近代茶业的一些变化,为探查茶业近代化提供了一个窗口。因此本文拟勾勒出近代茶叶在国内外一些主要博览会上的参展情况,探讨其对中国茶业发展的影响,使有兴趣于近代博览会者既能见森林,也能见林中树木;既恢复一段关于茶业发展史的记忆,也为当代社会时有举办的茶叶/业博览会提供镜鉴。
茶叶是近代中国传统的大宗出口商品。从19世纪晚期到20世纪初,华茶在国际市场经历了由全盛到衰退的转变,相对应的则是日本茶、印度茶、爪哇茶和锡兰茶的崛起。这些国家的茶叶能后来居上,挤占华茶的市场份额,宣传之功效不容小觑。《茶叶全书》的作者美国人威廉·乌克斯认为:“各主要产茶国在过去五十年中曾努力于各种合作宣传方法,以图扩展国外市场,此种宣传曾收宏效。但中国则为例外,从未将茶叶界之智识份子组织起来,以从事宣传。”据其介绍,日本、锡兰、印度等产茶国的政府不惜人力、物力、财力在国外推广本国茶叶,方式灵活多样,如在报纸杂志上广为宣传、赠送茶叶、演讲、广播等,此外还通过参加国际博览会来增进人们对本国茶叶的了解。例如:在1876年费城的百年纪念博览会、1893年的芝加哥博览会、1894年的安特卫普、1898年的俄马哈、1904年的圣路易士……直到1933年的芝加哥博览会上,都有日本的茶叶展出。在这些博览会上,日本建造了日式亭阁、园地,并用年轻女子身着日本服饰招待观众,以推介日本茶叶[2]104-115。
和上述竭力在国际市场推销其茶叶的国家相比,晚清中国在茶叶宣传方面确实作为不多;对于各国之间进行大规模文明交流的新形式——博览会,更是长期以来缺乏正确的认识,只是视之为“炫奇”“赛珍”而已。不过,乌克斯所言与事实也有不尽相符之处,其实中国的官商也开展合作,借用博览会的舞台宣传本国的茶叶,试图挽救华茶在国际上的颓势。
1851年,中国商人徐荣村与其产品“荣记”湖丝参加了在伦敦举办的第一届世界博览会,并荣获“制造业和手工业”奖牌[3]。这是中国首次在世博会上亮相,但只是由民间的丝茶商人以个人身份参加,并没有得到清政府的支持。在这次博览会上发挥重要作用的其实是当时在华的英国官员和商人。他们组织了相当多的中国商品到伦敦展出,如丝绸、棉花、药材、茶叶、雨伞、刺绣、漆器、植物蜡、翡翠等,其中丝绸、瓷器、茶叶、植物蜡等产品还获得了奖项。送展的茶叶除了各种品种的白毫茶、工夫茶、宁阳茶和中国劳动阶层饮用的各种茶外,还有茶树及叶子、花、芽等的样品,茶叶生产、包装、装运整个过程的模型和图画,闻茶香的器具以及茶罐、茶杯等相关物品[4]54,116。展品涵盖面较广,涉及了茶树的形态,茶叶的制作、运输和饮用等诸多方面。
此后,清政府逐渐意识到国际博览会的重要性,出洋参展的态度从消极被动变为积极主动。1904年,清政府派贝子溥伦率领商人参加了美国的圣路易斯博览会,而不是像之前的数十年里由海关洋员代表中国人参加。清政府对参加此次博览会比较重视。据报载,因为原先畅销于欧美的茶、瓷二宗商品,“近来华茶日渐减色,瓷亦不合西式”,因此政府打算邀合殷实商家创办出洋茶瓷赛会公司,在祁门监制红茶,在景德镇烧造瓷器,希望能“翻新涤旧,择精选良”,赴美参加博览会。[5]。为此成立的上海茶瓷赛会公司(当时也常写作茶磁)原先仅在祁门设厂制红茶,当了解到绿茶在美国销量更大后,又在屯溪制绿茶,并计划第二年在婺源制作更多的“精品”。他们还打算在博览会会场搭建中国茶楼,让参加博览会的各国人士品尝茶味,并设想把茶叶装到小箱子里出售,以打开销路*《大公报》,1903年4月20日。。这些举措非常值得注意。此前,中国在1876年曾携“各省丝、茶、六谷、药材”等参加了在美国费城举办的世界博览会。中国的丝、茶、瓷器、绸货、雕花器和景泰器在展会上“在各国中推为第一”,但茶叶却销路不畅。究其原因,据奉清政府之命参加展会的李圭的观察,原来西人嫌弃绿茶掺杂过多,中国茶叶出洋装运的箱子又过大,不便零售。如果改成每一磅(相当于中国的12两)装一小匣,合若干匣为一箱,更容易为西人接受[6]32-33。中国商人普遍缺乏市场观念,尤其是世界贸易观念,但是随着出国参加博览会(晚清常称作“商品赛会”)次数的增多,中国商民逐渐增广了见识,体察了国外商情,因此到20多年后,备战圣路易斯博览会的中国商人已知改变销售策略,迎合西方顾客的消费习惯,制作精品绿茶,改进华茶包装。
在1904年的圣路易斯博览会上,经万国评议官、农学博士等考验评论,上海茶瓷公司送展的各种上等茶分数均在95分以上,由此获得各式超等文凭和金牌,引起了美国白兰克(也作伯兰克)公司的兴趣。该公司不仅把茶瓷公司在会场零售后剩下的4万多磅茶叶全数收购,而且和茶瓷公司签订了销茶合约,成为茶瓷公司在美国各州的代理商,代销冠有茶瓷公司商标的各种茶叶[7]。1886年后中国的茶叶出口额锐减,在此次博览会上,华茶不仅大受好评,而且打开了销路,中国舆论界因此信心大增,认为“足见事在人为,人事既尽,无不可挽回之理”,并为此正告那些负有保护商务、振兴商业之责者[8]。当时,陈独秀创办并任主笔的《安徽俗话报》也用通俗的语言不无欢欣地报道:“只有红绿茶,统概都售罄了,因为和各国的茶叶比较起来,要算中国第一……会场里中国茶叶的名誉一时传播已满。”接着又提到茶瓷公司和伯兰克茶行订立了包销合约,虽然有些公司肯加价五百至一二千元,但茶瓷公司一概谢绝,“这件事真是中国第一件有体面的啊”,结尾处说“我们安徽省产茶的地方也很多的,各处种茶制茶的人听着,以后格外要顶真才好哩”[9]。从扬眉吐气的自豪感到最后的认真劝勉,这篇白话时事报道的情感走向与近代举办博览会的初衷暗自契合:把各国/各地的产品与技术萃于一处,相互比较,奖优(优胜者为此骄傲或自豪)汰劣,促使人们产生竞争意识与进取精神。这篇短讯使得华茶在国外博览会上创下的佳绩更具有了超越商业、经济范畴的意义。总之,中国商人为参加此次博览会所做的努力取得了一些收效,在一定程度上拓宽了华茶在国外的销售市场。
进入20世纪后,随着对博览会功能的认识逐步加深,在国内举办商品赛会,通过振兴工商实业来增强国势、启迪民智,日渐成为朝野共识。在多种因素的推动下,晚清中国也开始自办展览会,掀起了一阵“赛会热”,其中以清朝末年的南洋劝业会最为引人注目。
1910年在江苏南京举办的南洋劝业会是中国历史上首次规模最大的全国性博览会。有学者认为此次博览会意义深远,是“中国近代化的一个里程碑”[10]。它历时半年之久(6—11月),有14个国家参加展览,国内有22个行省参展,全部展品约百万件。南洋劝业会将全部展品分为教育、图书、经济、化学工业、机械、农桑、茶业等共24部440类,共设有教育、工艺、农业、机械、美术等8个专业性展馆,另有京畿、山东、直隶、东三省、河南、四川、湖北、江西、福建、浙江等十几个参会省区自办的展馆,以及展出英、美、日、德等国产品的3个参考馆,等等。茶叶主要在农业馆展出。农业馆的建筑为方形,四角有亭,四面有门,馆内共分农业、蚕桑、茶叶、园艺、林业、水产、饮食和狩猎8部[11]。农业馆共有展品8 340件,每部部首均以部属物品缀成额文,如“农业部”三字以绿豆为地,白米缀成;“园艺部”由白瓜子为地,黑瓜子缀成;“茶叶部”三字,则以红茶为地,绿茶缀成[12]69。在茶叶部展出的有制茶器具模型,植茶标本,徽州的红茶、绿茶、祁山红袍,九江的砖茶,池州的云雾茶,六安的雀舌、梅片,等等。除了农业馆的茶叶部,一些省区也在自己的展馆展出本地区出产的茶叶。以湖北馆为例,该馆把短廊布置成茶叶室,陈列整箱茶叶,一层层几乎堆至屋顶,凡湖北所产之茶,咸备于此。短廊前面有一竹楼,汉口茶务公所的人带领数名茶叶专业的学生,着长衫,佩徽章,恭敬地为参观者奉茶,每壶茶售价小洋二角,付完茶资后赠送茶叶一瓶,以推广其茶叶。翠竹、长衫、谦恭的态度、醇厚的茶味,这些元素彰显了茶文化的魅力,为湖北馆赢得了赞誉:“茗谈之所,湖北馆之竹楼、布置一切颇合骚人雅士之心理。”*商务印书馆编译所编纂《南洋劝业会游记》之“农业馆”“湖北馆”“游览须知”。安徽馆的农、矿产品非常丰富,大宗的展品则为六安、英山、霍山等处的红茶[12]54。
南洋劝业会把全国各地的物品荟萃一堂,希望通过比较优劣而使国民萌生竞争之心、改进之念,因此组织专家对所有展品逐个审查评比,最后评选出奏奖(一等)、超等奖(二等)、优等奖(三等)、金牌奖(四等)和银牌奖(五等)共5 269名。在66件夺得一等奖的展品中,有8件为茶叶,如湖北汉口兴商公司的茶末砖、上海天保祥的祁门贡尖、上海洪昌隆的祁门乌龙茶、上海新隆泰茶栈的婺源贡熙茶、杭州鼎兴茶庄的龙井贡茶,等等。由茶庄茶栈、个人或各省出品协会等选送的各种茶叶另外还荣获19个超等奖、16个优等奖、38个金牌奖和65个银牌奖。除此之外,得奖的还有茶叶瓶、茶壶、线编茶壶套、线编茶船垫、茶杯等与茶有关的手工艺品。论者每以为中国在中外博览会上获奖的屡为丝、茶等农副产品和工艺美术品等,而工业产品少,这正反映出传统农业国家的陈旧格局和工业水平的落后,此言虽不谬,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可谓丝、茶、瓷等历史悠久的传统产品的优势比较明显。
值得一提的是,巴达维亚侨商梁祖禄带来的制茶机、剪茶筛茶机也夺得“机械”类中的奏奖*关于给奖情况的叙述,依据的是《南洋劝业会审查给奖清册》(共二册),商务印书馆1910年版。。近代中国博览会展品以农业、手工业产品居多,机械类很少,因此梁祖禄的制茶机器获得褒奖显得难能可贵。甚至有茶界前辈认为,梁祖禄在南洋劝业会上专作介绍的“烘焙机”是“中国由自己的机器厂生产的第一台茶机”[13]47。梁祖禄展陈的剪茶筛茶机原系英国某机械师发明,引进并按中国的制茶实际改良后,“每点钟能剪茶、筛茶约八百磅”;制茶机也原为英国人发明,改良后更为轻便[14]109。代表了近代先进技术的制茶机器不仅使参观者大开眼界,更重要的是,观者没有停留在“看”的层面,而是把它们购买下来(购买者为时任江宁劝业候补道,兼任南洋劝业会会办的李子川),以为兴办茶业传习所之“用”[12]169。博览会的功用不止于通过比赛、竞争创造直接经济效益,此外还有传播科技,促进文化交流,提升文明水平等更高、更深层次的功能[14]102。从这个意义上说,茶业领域部分地实现了博览会传播科技、促进文化交流的功能。19世纪80年代后期中国茶叶出口出现衰退之后,国内比较普遍地认为与中国未采用机器制茶有关,因此从80年代后期开始许多地方相继尝试引进制茶机器。所以可以说,南洋劝业会上展出的这些机器的推广应用,有助于推动以手工制作为主、生产效率较低的中国传统茶业向机械化、高效率的近代茶业转型。
在国内外博览会上获奖意味着产品品质赢得了官方的甚至国际上正式的认可与肯定,它可以有效地增加顾客对商品的信任程度,调动他们的购买欲望。一些具有营销意识的商家不失时机地利用了这种荣耀来为其商品张目,抬高其身价,著名的老字号上海汪裕泰茶号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汪裕泰第五茶号在其发票两侧分别印上了“江苏省地方物产品评会得头等奖”“农商部国货展览会得头等奖”和“美国巴拿马赛会得头等奖”“前清南洋劝业会得头等奖”这4个重要奖项*关于此种发票的历史面目,参见赵大川编著《图说首届西湖博览会》,西泠印社出版社2003版,第131页。。中国电工专家恽震曾任1926年费城博览会的展品评判员,他的观感录证明“上海汪裕泰茶栈”确实获得了茶类中的甲等大奖,其他一起获奖的还有浙江的方正大茶号、翁隆盛茶号、大成、乾泰、亨大、仁泰、德兴祥、茂记、万泰元和万康元10家以及江苏、福建等省的若干茶栈茶行,总计26个, 以浙江为最多[4]330-331。但南洋劝业会的给奖清册中并没有提到汪裕泰茶号。实情如何,有待稽考。博览会“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广告场和商品展销地”[15]169,商家用自己的博览会获奖经历做广告,进一步放大了博览会的广告效应和商品的可信度,这是近代茶叶广告中出现的新内容。它反映了中国工商界对博览会的认识从漠然无知到积极参与、利用的变化,这种观念与行为的变化离不开国内外博览会的影响,它们反过来又为近代中国茶业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南洋劝业会的参观人数总计达20余万人次,虽然远远无法与国外一些几百万、几千万人次的世博会相比,但是对古老而封闭的中国而言,此次人员与物产的大规模集中已是非凡之举,“煌煌千载之大观也!”许多观览者眼界为之大开,心神为之震荡,例如:王漱岩在自述中说,“纵揽劝业会,神王目眩,莫可殚述”,他深恐自己因记性不好而忘却,于是“怀铅握椠,日有记而时有诗”[12]198,把对此次盛会的记忆保存在二百余首诗歌里。对于南洋劝业会,历史当事人已有“一日观会,胜于十年就学”的评价与感慨[16],它对于像王漱岩这样的文人是一次胜过读书的教育机会,对其他民众的思想、意识、行为、观念也是一种冲击和一定程度上的重塑,而这些反过来又将推动包括茶业在内的工商实业的发展。这一点,时人早已有认识:“此会之开大可惊动全国人民之观感,而触发实业界诸君子之深省者。”[17]
从总体上看,举办博览会的目的是通过工农业产品、手工业制品、艺术品和科技成果等的集中展示,推动经济与文化的交流、商品的宣传、贸易的发展。从1851年中国参加首届世界博览会,到进入20世纪后中国自办博览会,茶叶与博览会的关系可谓渊深流长。茶叶参展参赛,其意义不仅在于在国内外传播了中国茶文化,更重要的是,通过国际性博览会的展示台和竞技场,开阔了中国茶商的眼界, 使他们观照到自己的不足,发展了因应之道,其市场观念、竞争意识和振兴茶业的信心与使命感都在参与博览会的过程中萌动或增强。中国茶叶在世界博览会上的出色表现甚至被晚清思想文化的启蒙者用作素材,鼓励茶农茶商提振精神,认真发展茶业。在国内,随着博览会在推广商品、振兴实业等方面的作用日渐为社会接受和认同,20世纪以来一时赛会成热。以南洋劝业会为例,各产茶省份积极送茶叶参展,一同展出的还有代表先进技术的制茶机器等。实物的展示起了直观的教育作用,促使观览者生发兴业殖产的观念,尤其是后者,为我国近代茶业引进先进技术提供了参照和渠道。产品经评比获奖的经历也会使选送茶叶参展的茶庄茶号产生精益求精的心理,一些茶业老字号甚至在包装盒、报纸上突显自己的茶叶曾在国货展览会或国际博览会上展出或得奖,以招徕顾客。可以说,茶业参与国内外博览会的过程,就是茶界逐渐从昧于商情、故步自封的状态中走出,培育或增强市场意识、竞争意识和品牌意识的过程。这些都是博览会产生的积极影响,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中国茶业的近代化进程。
[1] 马敏,洪振强.民国时期国货展览会研究:1910—1930[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48(4):69.
[2] 威廉·乌克斯.茶叶全书[M].中国茶叶研究社社员,译.上海:开明书店,1949:104-115.
[3] 仝冰雪.徐荣村英伦之行考证[N].人民日报(海外版),2009-10-30(10).
[4] 上海图书馆.中国与世博:历史记录(1851—1940)[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2.
[5] 外务部咨商务大臣南洋大臣赛会正监督文底[N].大公报,1903-04-12.
[6] 李圭.美会纪略[M]//陈占彪.清末民初万国博览会亲历记.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32-33.
[7] 各国赛会汇志[J].东方杂志,1905,2(7).
[8] 中国商业发达之一斑[J].东方杂志,1904,1(12).
[9] 圣路易赛会华茶的价值[N].安徽俗话报,1904(16).
[10] 王翔.中国近代化的一个里程碑——1910年南洋劝业会述论[J].江海学刊,1989(3).
[11] 商务印书馆编译所.南洋劝业会游记:“农业馆”[M].上海:商务印书馆,1910.
[12] 王漱岩.南洋劝业会杂咏[M].苏克勤,校注.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0.
[13] 朱自振,韩金科.中国自制茶机和使用化肥的初期[J].茶业通报,2003,23(2):47.
[14] 马敏.中国近代博览会事业与科技、文化传播[J].历史研究,2004(2):102;109.
[15] 马敏.中国近代博览会史研究的回顾与思考[J].历史研究,2010(2):169.
[16] 南洋劝业会记事第二[J].东方杂志,1910,6(4).
[17] 对于南洋劝业会之评论[N].申报,1910-11-07.
责任编辑:仇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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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8444(2016)06-0771-04
2016-08-08
浙江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研究课题(2017N32)。
朱慧颖(1972-),文博副研究馆员,历史学博士,主要从事茶史研究。